精彩段落
“今天已经是第七次了,只是孕晚期的孕吐而已,少食多餐就能解决的问题,为什么总是叫我们去?”
“对啊,嫌弃屋里干会弄坏皮肤,安了几个加湿器,还加了香精在里面,弄得走廊里都是味道。”
“两个那么大块头的保镖站在身边,给她扎安胎针,都感觉要是弄疼了公主,保镖都要上来动手了。”
两个护士在护士站小声的议论着新来的那位大明星,邬虞手里拿着平板,正好路过护士站,听见了两个小护士的话,虽然心里认同,但也没有说出口,而是伸出手轻轻的敲了敲护士台的桌板,用眼神提醒了一下两个人。
夏林小心的跟在邬虞身后,偷摸的瞄了一眼两个护士,也没有敢开口说话。
两个护士被吓了一跳,看见来人是邬虞,立刻噤声,低下头,开始装作忙自己的事情,不停的翻查着登记册。
听见护士噤声的动静,邬虞才松了一口气,依然没有开口说话,迈着沉重的步伐朝着休息室走去。
护士们直到看见邬虞走远了才再次聚在一起。
“最辛苦的就是邬医生了吧……”
“对啊对啊,伺候公主大人简直不是人干的活……邬医生的黑眼圈严重的没话说啊……”
“就是啊,听说昨天邬医生值夜班叫了他五六次,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
“何止五六次啊?她周围又不是没有人伺候,以为自己嫁了个有钱人,就这么了不得,都得听她的,都得伺候她啊。”
路竞一进入产科楼层的门,就听见护士们的窃窃私语,听见玻璃门打开的声音,护士们立刻散开装作做事的样子,一扭头发现是路竞拎着点心和午饭来,立刻松了口气。
“什么啊……还以为……”领头的护士长说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随意。
突然被随意对待的路竞有点别扭,但还是把点心放在护士站的桌子上。
“这是孝敬我们美丽的护士姐姐们的。”路竞忽略了护士长的话,但隐约能猜到是什么。
邬虞最近上下班坐车的时候,总是歪着头睡着,就连这一点睡眠时间都要争取,但还是挂着重重的黑眼圈的样子,让路竞心疼不已,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去医院的路上,在时间允许的情况下放慢车速,或者在停车场等一会儿,让邬虞不迟到的情况下多休息一会儿。
护士站的护士们看见路竞,仿佛是看见了救星一样,连忙围起来跟路竞讲邬虞被姚芊芊为难的事情。
“邬医生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童医生和南医生主动帮他分担了门诊的事情,可他自己手里还有很多孕产妇需要照顾,还有几个生下了早产的宝宝,需要更仔细的照料。”护士长总结了护士们的发言,沉稳的阐述了事实,“要是任由邬医生这样下去,他迟早是吃不消的。”
路竞默默地把点心打开,里面有蛋黄酥,桃酥和杏仁酥,还有一个袋子装了奶油泡芙,都是些甜甜的食物。
听见护士长担心的话语和护士们发自内心的不安,路竞轻轻的皱了皱眉头,长长的叹了口气。
“你们说的我都知道。”路竞轻轻的扶着护士站桌台的边缘,轻轻的抿了抿嘴唇,“但是我也没办法啊……”
“这是他的工作,我不能出言干涉啊。”
说完这句话,路竞心里升起一种浓郁的不安。
“因为邬医生脾气好,所以被分到这样的孕产妇,邬医生也太倒霉了吧。脾气好就要被欺负吗……”
小护士发出这样抱不平的话,路竞轻轻的咽了一口口水,看了她们一眼,“这话也就在我们自己人这里说一说,别让外人听见了,不然还不知道姚芊芊要怎么为难他呢。”
路竞的表情有些愁眉不展,但还是提醒了护士们一下,希望护士们稍微注意一下。护士们纷纷点头,表示了解。
没有什么多说的,路竞拎着保温桶离开了护士站,去休息室里。
邬虞躺在里间那张自己的小床上,一米七五的身高配两米的床应该是刚刚好的,但他却蜷缩着身子搂着另一个枕头,连睡着了脸上都紧紧的皱着。
路竞的手轻轻的搭在门把手上,想让邬虞多睡一会儿,可又怕他如果不吃饭,下午的工作一旦忙起来,身体会吃不消,站在门口要进不进的样子,让坐在一边的童岭看着都替他着急。
“你进去叫醒他起来吃点东西,稍微吃一点再睡觉也行,不吃他肯定受不了,他有低血糖的毛病。”
低血糖不是闹着玩儿的。路竞轻轻的皱了皱眉头,走进了里屋,把门轻轻的关上,把保温桶放在床头的矮柜上,轻轻的坐在邬虞那张小床的床边。
睡得不安稳,但他有很努力的睡觉,或者说他真的累坏了。
伺候孕妇不是轻松的事情,尤其是伺候多个孕妇,以及其中一个孕妇非常难搞的时候。邬虞应该只恨自己不能分身,或者自己不能掰开成好几个人用。
路竞轻轻的皱着眉头,轻轻的拍着邬虞的手臂,小声的叫着邬虞的名字。
迷迷糊糊地,邬虞睁开了眼睛,看见了路竞的脸后又闭上了眼睛,搂紧了怀里的枕头,声音也黏黏糊糊的,“嗯……怎么了嘛?”
“起来先吃点饭再睡觉,好吗?”路竞轻轻的拍着邬虞的后背,帮他顺着气,缓解一下压力。
被安抚的感觉可能是真的很舒服吧。邬虞紧皱的眉头缓缓的放松,但他依然没有睁眼的想法,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放我睡觉吧,我太困了,有点恍惚……”邬虞紧紧的搂着枕头,把脸埋在毯子和枕头中间。
轻轻的把被子掖了掖,路竞心里说不上来的难受。
邬虞是产科医生,照顾住院安胎和生产后的孕产妇是邬虞的职责所在,但被人这么折腾着,是个人看见了都要心疼。且不说这样下去邬虞的身体吃不消了怎么办,更重要的是邬虞要是在看诊的时候出了问题,那时候该怎么办。
路竞想到这里,心里一颤,胆战心惊的,他不敢放着邬虞睡觉,硬是哄着他起来吃饭。
邬虞很抗拒,路竞只能好言解释,“你要是身体不舒服了,胃疼了什么的。你放着你的孕产妇们怎么办呢?她们指望谁啊?”
这是邬虞必须要起来的理由。他坐起身,由着路竞把碗筷塞到自己的手里,机械的吃饭,机械的咀嚼,眼皮耷拉着,快要睡着了。
“既然照顾姚芊芊那么辛苦,跟医院说下这个问题,医院不能强求你吧?”路竞小声的询问着邬虞,“承认自己没有那么多的精力,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邬虞轻轻的摇头,“她已经转了一次院了,就是因为她脾气不好,要是睦仁也不留下她,她火气一上来,三两句就能把睦仁喷的体无完肤,还有那么多无辜的妈妈们……我肯定不能由着她乱说,只能伺候她了。”邬虞机械的咀嚼着,似乎是累得嚼不动了。
路竞看着邬虞渐渐停下来的样子,连忙端起装着玉米排骨汤的小碗递到邬虞手里,“把玉米吃了,好歹也是主食。”
这会儿的邬虞听话的很,他也没有别的力气去想事情,除了听话也没有别的可做。
“要实在不行,把你手头的妈妈们,转给南歌姐和童医生,不也是解决方案吗?”
邬虞听见路竞这样的提案,默默地叹了口气,喝了口汤,“童岭也跟我说过,但我拒绝了。”
路竞还以为是产科太忙了,南歌和童岭顾不及,所以没有转走病人,邬虞只能强撑着继续下去。但听见邬虞这样的说辞,他只能歪着头皱着眉,表达自己的不理解。
“都一样是妈妈,我怎么能因为姚芊芊是对医院有影响的人,而忽视掉其他妈妈的感受呢?我要是不干了辞职了,转给童岭和南姐是正常的,要是在不行,夏林都得加班。但我还在医院呢,就把自己过手的病人转到别的医生那边,妈妈们也会很担忧。”
说到这里,邬虞叹了口气,“围产期的妈妈是最容易出现心理问题的时候,要是知道我是因为这种理由才做的这个决定,肯定会想一些别的,会影响她们的心情,宝宝们也会被影响到的。”
他说的是路竞没有考虑过的。
在其位谋其事这句话说的是有道理的。路竞这样默默地想了想,认可了邬虞的说法。
“但是你这样的状态也不行啊……撑不了很久就会倒下的。”路竞难免担心起来。
姚芊芊是个金贵的主,连护士换药都恨不得把邬虞叫去盯着,反复确定药是没有问题的。但这些错误是不可能在姚芊芊的护士中出现的。
她的护士团队是护士长领头选的人,可不是到时间要换药,哪个护士都能去的。有的是护士没有被选上这个团队。
不过她们应该也很庆幸吧。
姚芊芊掌握着社会的话语权,她丈夫又是有权势的人,一不小心,对睦仁医院都会有不好的影响,到时候这个医院的住院患者,都会被无辜的牵连的。
“放心吧,她已经围产期了,马上就要生了,要不了一个月。”邬虞终于说出了最轻松的一句话,“而且,只要她好好地,别再做更多过分的事情,一个月也是很好熬下去的。”
看着邬虞那张扬起兴奋笑容的脸,路竞一时间说不出打击人的话。
他过去的经验告诉他,这种人只会得寸进尺,不懂得什么叫做适可而止,根本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但如果邬虞是指望着这一点硬撑的话,倒也没有必要非得打击他。
路竞轻轻的伸手拍了拍邬虞的肩膀。
毕竟,邬虞能轻松的过日子更重要一些啊。
路竞来产科休息室看望邬虞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所以没有人对他进入办公室那一副自然而然的态度有所意外,但路竞太不拿自己当做外人了。
一进门就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放着的是他带来给邬虞的热饭菜,但等了很久,都没有人进来。
第一个进门的是童岭,她抱着资料进门,路竞立刻站起身,结果看清了来人,立刻失望的坐了下来。
“嘿,你还挺看人的。”童岭把资料放在桌子上,脸上的表情带着些许的不爽快,但也只是调侃的一说,并没有真的发作什么。
路竞轻轻的撇了撇嘴,没有发言。
“今天邬虞有手术吗?”路竞终于找到人询问邬虞的情况。
听见路竞这样的问法,童岭笃定他还不知道今天发生的意外,轻轻的抿了抿嘴唇,稍微犹豫了一下才开口。
“他在院长办公室里。”童岭倒了杯热茶,轻轻的抿了一口,给自己争取一些思考的时间。
听见院长办公室这个词,路竞轻轻的皱了皱眉头。
“为什么?”
是有什么活动吗?
但路竞没有立刻问出口,而是等童岭的回答。
“嗯……”童岭微微犹豫了一下,“因为……因为一些事情嘛……”
吞吞吐吐的,路竞的前职本能立刻上线了。他轻轻的皱着眉头,语气里带着些许打量,“什么事儿啊?邬虞又不是科室主任,他去干吗啊?南歌姐到现在也没回来,是一起去了吗?”
“嗯,对,一起去的。因为两个人职称高嘛。”童岭撒谎起来一点也不脸红心跳。
这样啊。
路竞默默地点了点头,把盒子装着的点心放在童岭手边,“趁热吃吧。”
“哦,谢谢你啊。”童岭并不跟路竞客气,自觉的拿起一块吃了起来,两个人沉默着等到屋子里安静到只剩下空调在运作的声音时,路竞翻着报纸,漫不经心的提起一嘴。
“院长生大气了吧。”
“还好吧,也不是不能……”
童岭右手捏着点心,左手的手指还在轻轻的擦着嘴角的点心渣,自己下意识回答了这个问题,她自知心虚,后知后觉的停了下来,没有继续说下去。
果然是闯祸了。
路竞看着童岭的背影,童岭则因为心虚而不敢回头看路竞,也同样没有说话。
南歌带着邬虞回来是一个小时之后了,幸亏保温桶的保温效果好,不然路竞这一顿就得啃干面包了。
先进门的南歌脸上的表情倒是看不出什么情绪,反观邬虞,情绪很低落,跟在南歌身后,有一种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尴尬感。
路竞没有说话,看着这氛围,轻轻的清了清嗓子,站起身来,走到邬虞身边,“你桌上的饭菜放了一段时间了,你趁着没凉吃了吧。”
说完这句话,路竞还想说什么,干干的张了张嘴,最后也没有说出口,只是轻轻的闭上嘴巴,然后拍了拍邬虞的肩膀,离开了休息室。
他刚关上门,就听见南歌带着责怪的语气质问着邬虞。
“你怎么就这么气不过她呢!就忍一个月都忍不了了吗?”
听完这句话,路竞轻轻的皱了皱眉头,却也知道听人墙角不好,默默地离开了办公室。
护士站的护士们探头探脑的朝着休息室的方向看去,又看见路竞出来了,立刻恢复正常模样。
路竞放慢了脚步,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默默地靠在护士台上,跟护士朝着一个方向看去,自己半叹息的开口了,“南歌姐生大气了啊。”
“是啊,我第一次听见南大夫这么大声说话呢。”小护士默默地整理着护士台的文件,脸上也跟着露出担心的表情。
路竞看了一眼旁边站着没有开口的那个护士,手指轻轻的敲了敲护士台,“其实……南歌姐的话,也不是不能理解吧……”
“理解是一回事,该生气还是生气啊。南歌姐很重视邬大夫的。”沉默着的护士终于开口了,“这种事情要是被外人知道了,邬大夫跳进黄河洗不清,从医生涯可能就结束了也不一定。”
“没这么严重吧……邬虞毕竟是靠实力的医生啊,这是整个医院里最年轻的副高级了吧。”路竞轻轻的皱眉,试图和缓氛围。
坐着整理的护士白了他一眼,“最年轻的副高级又怎么样啊?那位公主有的是人脉,就算邬大夫家里父母都在医学界有那么高的威望,这绊子她肯定是要使了的。有钱能使磨推鬼呢。”
“这么夸张吗?”路竞装作倒吸一口冷气的样子,“不是,我光听见说吵了什么的,没听见细节,我还以为就拌了两句嘴,也就是公主不好伺候的问题,原来是这么严重的事情啊?”
“你没听见啊?”坐着的护士不自觉的提高了音量,引来了经过护士站的病患和家属的侧目,她连忙赔笑,等周围人走的差不多了,才压低了声音,“算了,本来是不能说的。你也不是外人,但是你不许出去说嘴啊。”
路竞趴在护士台上,连忙点头。
事情发生在今天早上十点一刻左右,邬虞在门诊坐诊,正好遇见复诊的孕妇,做完B超检查,邬虞发现孩子有些胎位不正,正在跟孕妇讲要如何纠正胎位,安排孕妇下次检查的时间时,护士就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邬大夫,邬大夫出大事儿了!那位孕妇一直在吐,还说肚子疼。情况很严重!”
“那位孕妇”是产科代指姚芊芊的名次,因为姚芊芊的职业性质特殊,如果随意提起她的名字,可能会被发现她安胎的位置,到时候整个济康楼都不得安生。
邬虞听见这个消息,立刻把面前胎位不正的孕妇交给跑来的护士,自己则从二楼跑到了十一楼。
“电梯间那个时候人特别多,做检查的看望病人的,一层一停,邬大夫着急就从安全通道跑了过去。累的大喘气。”护士提起这件事情就心疼邬虞。
路竞轻轻的点头,表示自己有在听。
邬虞的敬业程度路竞很了解,他相信邬虞做得出来这种事情。
“结果呢?公主孕晚期,少食多餐不知道,还吃了一顿K爷爷,当然会吐,她不吐谁吐,她不难受谁难受,自己抱着全家桶吃了半个桶呢。”站着的护士默默地接过坐着的护士手里递过来的文件,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很不满意公主的情绪。
路竞轻轻的点头,看着两个护士,点了点头。
“然后呢?为什么吵起来了的啊?”路竞知道邬虞是个有仇当场报的,但总不该跟一个孕妇置气。
护士不屑的撇了撇嘴,“邬大夫好声好气的让人别吃那么油腻,做好生产准备,吃的健康些,对母乳也好什么的。结果人家不乐意了,又是说医院的饭清汤寡水,又是说自己身边连个医护人员都没有,连主治医师都不陪在自己身边,去看别的孕妇什么的……以为医院是她家一样。”
没有立刻说话,路竞轻轻的皱起眉头,担心的看着休息室的方向,轻轻的咽下了自己嘴边不干不净的话。
“邬医生被她气着了,因为他门诊的那个产妇其实也是孕晚期,快要临盆的时候发现胎位不正,是很危险的,他就告诉公主,医院不是服务业,也不是为她一个人开的,自己也不是她的私人医生。如果不满意现状可以由医院方面联系更好的伙伴医院转院,不能的话就安静的呆着,不要有事没事的就把医护人员呼来喝去像是烽火戏诸侯一样的取乐。”
很邬虞,这很邬虞,只有邬虞说得出这种损话。路竞知道邬虞是这种人,就像在警局当场反驳了自己的话一样,他一向是有仇当场报。
“结果恶人先告状,直接告到院长哪里,说什么都要转院,还要把这件事情发在网上,痛斥医院的不作为,还要挂上邬大夫的名字。”护士忍不住替邬虞抱不平。
“我们一直伺候她伺候的小心翼翼,娘娘的待遇也就如此了。怎么还是我们的不是了。”另一个护士翻着白眼,手里的活却没有错了。
路竞看着两个护士,轻轻的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邬虞觉得烦的时候,很喜欢济康楼的天台,因为楼层高的缘故,第19层作为天台使用,打造成了空中花园的景象,周围的防护措施也做的很得当,但还是不建议带着小孩来玩,原则上是给孕产妇用来呼吸新鲜空气的。
所以邬虞喜欢这块地方,因为空气很新鲜。
能让脑子冷静下来。
路竞默默地站在邬虞身边,手扶着栏杆,轻轻的咬了咬下唇,犹豫着要如何开口说话。
“你也是来劝我去跟姚芊芊道歉的吗?”邬虞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因为觉得闷,他已经把整个白大褂的扣子全部解开了,手不停的拽着自己的衬衣的领子,“对不起,我做不到给这种人低头。”
路竞没有开口说话,得到这样的回答是意料之中,他邬虞什么时候会低头呢?
甚至于他邬虞低头的画面都很难想象到。
所以路竞没有开口。
但邬虞憋不住了。
“她算什么啊……以为自己有名气,老公有俩破子儿,就觉得自己的命比别人的命更高贵了吗?这两周来回折腾我,我也不说什么了,我是做医生的,我活该伺候她。但我其他的孕妇是遭了什么罪啊?”邬虞说着就来气,翻了个白眼,一脚踢在围墙上,“我绝对上辈子是杀人越货了,这辈子才来给她当主治医生。”
气得不轻。
所有人都气得不轻。
路竞抿了抿嘴唇,却也知道这不是个说话的好时候,所以并没有开口说话,而是沉默着等邬虞发完火。
“我真是受够了,我做产科医不是第一天,这么会作的我还是头一次遇见。”邬虞的手紧紧的握着护栏,咬着下牙,“晦气,娱乐圈的人果然都不干净。”
路竞依然没有开口说话,任由邬虞发脾气。
可邬虞的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没一会儿,他就安静下来了。
到这儿,路竞才缓缓地开口了,“你发完脾气了,稍微能冷静一点了,就想想事情怎么解决吧。总不能你读了大学,考了研究生,又博士毕业,最年轻的副高级,因为一个戏子两句话翻云覆雨,毁了自己的前途呗。”
邬虞听见路竞说这句话,沉默了很久,才不甘心的叹了口气。
“还能怎样?她让我跪下我都得跪下,谁让我不是女明星呢?”
苦笑着讽刺人,依然是他邬虞的作风。
路竞轻轻的点了点头,“这是个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