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学长,我在你家,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我错了,你接电话好么?】
【我会一直等你,求你回来行么?】
一连发出了三条信息,向一坐在漆黑的客厅里,抱着手机发呆,却没有任何回应,明亮的手机屏幕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窗外的倾盆大雨依旧肆虐咆哮,向一顾不上擦干被雨水打湿的发丝,潮湿的衣服粘在身上异常冰凉,他又拨了一遍熟悉的号码,还是没人接听。
头开始剧烈的疼痛,不知道是因为淋了雨,还是因为喝了酒,抑或是因为酒桌上那几个兄弟无意间提起许铭轩傍了个有钱人……
向一只觉得思绪纷乱,脑袋晕晕乎乎的,但防盗门传来一丝响动的时候,他几乎是从沙发上跳起来冲过去的。
门打开的那一瞬间,他扑进来了来人怀里,环住了他的脖子,咬住了他的唇。
去他的羞涩,管什么矜持,此刻他只想做最想做的事情。
熟悉的味道刺激着他的感官,酒精在黑暗中吞噬着他的理智,暧昧的气息在氤氲中被不断放大,激情的火花迸射,将他彻底点燃。
……
向一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口干舌燥。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他翻了个身,浑身酸痛。
枕边无人,但还有余温。
头有点痛,向一半眯着眼睛,看到窗边的沙发上坐着个人,背着光,看不大清楚脸。
“你怎么起这么早?”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宿醉总是令人不太舒服。
“不早了。”那人声音有些沙哑。
迟钝了有那么三秒钟,向一猛的睁开了眼睛,顿时睡意全无。
这声音不是许铭轩!
但太过于熟悉,熟悉到心底一阵悸动,然后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
他僵在床上,甚至不敢再抬头去看一眼,去印证心中的疑惑。
凌乱的片段在脑中拼凑着昨夜疯狂的画面,从玄关到客厅,从沙发到床上,他们彼此索要,彼此给予,缠绵了不知道多少次……
向一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看了看坐在几步开外沙发上的人。
这一次,他看清了。
心,像是沉入了万丈深渊。
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盯着他看的男人,叫慕仲谦。
西装革履,衣衫整齐,慵懒的靠在沙发上,盯着他,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卧槽,向一暗骂一声,内心有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他一时之间不知所措,在床上继续躺着也不是,翻身下床也不是,恨不得原地火化。
“啪嗒”一声,慕仲谦点燃了一支烟,他似乎极具耐心,就这样在沉默中和向一对峙。
向一觉得尴尬极了,慕仲谦为什么会在许铭轩家里?许铭轩呢?昨晚和他滚床单的是谁?
心中疑惑太多,但他此刻,最关心的是自己的衣服在哪里,他要怎么优雅的下床才合适。
毕竟,自己在三年前以优雅的姿态甩了这个男人,而保持优雅是很重要的事情。
遗憾的是,余光扫遍了整个卧室也没有他的衣服,恐怕昨晚他在客厅里就彻底的解放了自我。
心中哀嚎一声,他裹了条被单去客厅捡衣服。
头有点晕,八成是昨夜淋雨后感冒了。
余光落在一片狼藉的床上,清楚的提醒着他昨夜有多真实。
“你这么矜持的么?和昨晚的奔放还真是差距挺大的。”慕仲谦似笑非笑,吞吐着烟圈。
向一顿时头就大了,看来,昨晚和他在一起的,还真是眼前这位。
老天爷还真会和他开玩笑。
“裹那么严干嘛?”慕仲谦起身,靠在卧室门框上,看着慌乱的向一,一脸玩味:“你身上有哪一寸是我没见过没摸过的么?”
向一没理会他,只想穿好衣服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不过说真的,三年不见,你的技术还是差劲啊,许铭轩把你教育的不行。”语气中满是鄙视。
“滚蛋。”向一心烦意乱,胡乱的套上衣服,找到手机,没有任何消息。
“你打算怎么跟你的学长交代呢?”慕仲谦靠在门框上,双手环于胸前,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看起来又贱又痞。
“我们之间的事……你不要跟他乱说。”向一这个要求提的很没底气。
“我们之间……风流一夜的事情?还是三年前你给我做情人的事情?”慕仲谦一副玩味的表情。
“到底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许铭轩的公寓里?”向一咬牙切齿,有点恼怒。
“嗯?他告诉你这是他的公寓,却没有跟你说是我给他的么?”慕仲谦唇角闪过一丝讥笑。
昨晚酒桌上别人说的话回荡在向一脑中,原来,许铭轩攀了个金主的事情,是真的。
只不过这个金主,竟然是慕仲谦,生活,也太戏剧化了吧。
原来如此,苦笑一声,向一拾起外套,搭在肩上,朝外走去,他只想赶紧离开这个令他窒息的地方。
他不是没有幻想过与慕仲谦的重逢,有千帆过尽的沧桑,有繁华褪去的真实,也有沧海桑田的释然,但没有一种是眼下的尴尬与不堪……
眼下这种情况,他真的不知该如何应对。
屋漏偏逢连夜雨——
门忽然被推开,许铭轩看着站在屋子里的两个人,愣在了原地。
向一看向许铭轩,他期待一个解释。
“慕哥,你怎么来了?”许铭轩却像没看见他一样,一脸慌张的走向慕仲谦。
慕仲谦嗤笑一声,“我不来,怎么知道你金屋藏娇呢?”他说着眼神瞟向向一这边,向一避开他的眼神。
“哥,不是,你听我解释,”许铭轩急了,“他就是我一普通同学,我学弟,昨天喝多了不敢回家来我这凑合一晚上,我们没别的关系,你别想多了。”
生怕慕仲谦不相信,许铭轩转向向一使眼色,“学弟,是吧?”
如果不是站在这里亲耳听到,向一根本不能相信这话出自许铭轩之口,一个月以前,许铭轩信誓旦旦请求和他在一起时的那份真挚还浮现在脑海,此刻想起来,还真是讽刺,真是笑话。
“原来就是个普通同学而已……”慕仲谦说着看了看向一,表情耐人寻味。
向一只觉得很累,宿醉后的头痛,以及被折腾了一夜的快要散架的身子,就连站着都觉得困难,他不想解释争辩什么了,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他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家,好在这个时候大哥不在家,否则他还真不知道如何解释他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
他想好好冲个澡,但当刺骨的冰水浇在身上激起一身鸡皮疙瘩时才发现热水器不知何时坏了。
也罢,就让冷水浇熄他的昏沉,让自己清醒冷静一下吧。
向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身上遍布吻痕,他内心五味杂陈。
昨夜的缠绵,种种画面,不断浮现在他脑中,他不愿去想,可记忆偏偏像粘在鞋底的口香糖,怎么都甩不掉……
在洗手间里呆滞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直到肚子叫唤他才出来。
冰箱里除了啤酒,没什么能吃的,他懒得出门,拆开一包挂面,打算煮点面条。
脑袋里一片空白,打开燃气灶,往锅里添水,下面条,他的动作机械而生硬。
等待水烧开的空闲,他拿起手机,许铭轩给他发了两条信息:
【一一,昨夜我和朋友在一起,喝多了,没看到你的电话,我在别人面前说你只是普通同学,是不想暴露我们的关系,你知道的,关系一旦暴露,身边的人会怎么看我们,请你谅解,别生气呀。】
【还有,慕仲谦,就是早晨那个男人,他什么时候去的?你跟他都说了什么?】
向一冷笑,没有回复,扔下了手机。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他没有一点准备,毫无招架之力。
面条煮好了,他依然很饿,可吃了两口后却怎么也吃不下去了,没有食欲,甚至有点恶心的感觉。
生活真TM操蛋,他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接受了许铭轩的表白,结果来这一出,如果昨晚换了是别人也就算了,他顶多当作来了场一夜情,过了就过了,可偏偏……
思绪被突如其来的电话声打断。
许铭轩打来的。
“向一,你跟慕仲谦到底说了什么?你不觉得你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么?”许铭轩开门见山,语气不善。
向一哑然。
“你哑巴了?我问你话呢?”许铭轩很不耐烦。
“他是你什么人?难道不应该是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么?”向一语气冰冷。
电话那端沉默了有三秒钟,“我以后跟你解释行么?你先告诉我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慕仲谦什么时候去的,你们到底聊了什么?”
许铭轩的语气软了下来,近似哀求。
“没聊什么,他就跟我说,那房子是他给你的。”
“然后呢?”许铭轩心急火燎。
“然后,他说你技术不行,有待加强锻炼。”
“……”
“还有……”向一顿了顿,一字一字的强调,“我们分手吧。”
盛夏的晚风不疾不徐,吹散白天的燥热送来丝丝清爽。
向一嚼着口香糖走进城南那家名叫雕刻时光的酒吧时,太阳刚刚落山。
这间酒吧的老板叫贺力,是他大哥的朋友。向一每周会来三次,唱几首歌,陪客人聊聊天喝喝酒,酒水销售不错的话,力哥会给他不菲的提成。
今天是礼拜天,通常生意会不错。
向一来的比往常早些,此刻他正在角落里给吉他调音。
酒吧里灯光昏暗,人头攒动,红男绿女人声鼎沸。
向一虽然身处喧嚣,内心没来由的蓦地升起一股孤寂的感觉。
昨夜的事情一直在他脑中翻来覆去,倒不是因为许铭轩的态度,虽然他挺认真的,但既然真心喂了狗,他也不是拿不起放不下的人,何况两人在一起也就个把月的事,没什么。
真正令他心烦意乱的,是慕仲谦。
三年了,他好不容易放下了过去,可那个男人忽然又出现在他的生活中,他试图安慰自己不过是个意外,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罢了,可整整一天,心不在焉。
调试好琴,唱了两首民谣,向一觉得不在状态,于是把麦交给了唱摇滚的小哥后,下来坐在角落,点了支烟,狠狠吸了一口,眼前的一切在烟圈中显得那么不真实。
“现在抽的烟,比上学那会儿还次?”耳边忽然响起一个声音。
尽管身处在喧嚣的音乐中,向一还是本能的惊讶了一下子。
慕仲谦很自然的坐在了他身边,向一只觉得心跳乱了节奏。
他抬头环视一圈,在人群中搜寻着什么。
“别看了,我一个人。”慕仲谦从向一指间拿过燃着的烟,含在唇间,吸了一口。
“还我。”向一有些不满。
“好。”慕仲谦把烟递了过来。
向一看了看被慕仲谦夹在指间的香烟,嫌弃的摆了摆手,“算了算了,给你吧。”
“想喝点什么?我请客。”慕仲谦一手搭在沙发背上,侧着身子,看着向一。
“什么贵就点什么吧。”向一一点推辞也没有,招呼服务生过来点单,反正消费的越多,力哥给他的提成就越多。
反正慕仲谦有钱,正好他自己缺钱,嗯,他们就是这么的不和谐。
“我们有多久没见了,三年?”慕仲谦靠在沙发背上,一手支着头,看着向一。
三年零二十三天,向一在心里说道,但脸上却挂上一丝不屑的表情,“不是昨晚才见的嘛,今早才分手,慕先生还是这么贵人多忘事么?”
“不敢,你昨晚那饥饿的模样,我还真是没齿难忘。”慕仲谦的唇角是毫不掩饰的戏谑。
向一默默地闭上了嘴,他差点忘了在慕仲谦这里他是一点便宜都讨不到的。
很快,服务生送来了他们点的酒水,四瓶路易十三,看年份,可算是力哥的镇店之宝了,向一咋舌,他就那么一说,没想到慕仲谦真点了最贵的,他远远看见力哥朝他竖了个大拇指。
“慕先生,这……两个人喝不了这么多吧。”他不是想替慕仲谦省钱,他是怕自己没法站着离开……
慕仲谦眉间轻挑,“我听说你在这里做陪酒是很称职的,出了名的千杯不醉,你这么替我省钱,会让我多想的。”
多想你妹啊,向一有点头大,他是兼职陪酒没错,客人喝的越多他赚的越多,那自然是好,可他不想跟慕仲谦喝酒。
“许铭轩呢?你想喝酒可以找他啊。”向一没好气的说道。
“甩了。”慕仲谦倒了两杯酒。
“哦。”向一不知道该难过还是该高兴,但他知道,慕仲谦甩了许铭轩与他无关。
苦涩的酒淌过喉咙在胃里翻滚,人群随着音乐摇摆,向一赌气似的,一杯接着一杯灌自己,逐渐听不清楚慕仲谦的话……
向一回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午夜。他是把慕仲谦送上出租车后自己打车回来的。
他在楼下狠狠吐了一番,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吐过之后,吹着冷风,脑子清醒了许多。
他点了一支烟,狠狠吸了两口,又心烦意乱的踩灭了烟头。
老旧的居民楼里永远充斥着一股霉味,灯泡永远不亮,但向一闭着眼睛也能走到顶楼自家门口。
他蹑手蹑脚地打开门,屋子里一片漆黑,只有大哥低沉的鼾声。
大哥已经睡了,他悄无声息的回到自己屋里,和衣躺下。
手机震动,是许铭轩发来的信息:
【夜深人静,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满脑子都是你时,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心底最在意的人是你,去吃炒粉么?】
真特么文艺。
向一脑袋有点晕乎,但鼻翼间发出的轻哼表明了他鄙夷的态度。
和许铭轩在一起的这一个多月以来,他常常喝完酒后陪许铭轩去南湖路夜市吃炒粉,其实他不怎么爱吃炒粉,但许铭轩喜欢,他就说服自己也喜欢了。
许铭轩早晨当着慕仲谦的面否认他们的关系,给他打电话的时候还满是质问,现在被慕仲谦甩了后竟然一如既往的给他发信息,没有丝毫解释,没有一点歉意,仿佛没有任何事发生一样。
他躺在床上,握着手机回复短信:老子压根就不爱吃炒粉,去你大爷的吧。
他最讨厌玩弄感情的人,更讨厌像许铭轩这样立场不坚定的人,他是什么,备胎么?慕仲谦的大腿不让抱了又想起了自己?真可笑。
但犹豫了一下,他飞快的删除了屏幕上的字,重新输入:
【好,你等我,我马上就去。】
发送,然后关机,心里舒畅多了,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开始睡觉。
他当然不会去,以往每次都是他等许铭轩,这一次,也让许铭轩尝尝等待和失落的感觉吧。
向一揉着惺忪睡眼起来的时候,天还没亮。
还是很困,但他要和大哥一起去市场赶早,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作息。
他胡乱的冲个澡,热水器依然是坏的,冰冷的水冲去宿醉的难受。
向东已经收拾妥当准备出门,看着他还没擦干的发丝,有些心疼他,“不是告诉你很多次了么,我一个人能行,你多睡会,等会还得上班呢。”
“没事,走吧。”向一套了件灰色运动衫,关上了门。
他出生的时候,母亲难产而死,而在此之前,父亲也早在一场工伤事故中丧命。
大哥给他起名“一”字,就是说从今往后他们兄弟俩只能相依为命了,那时候,大哥也不过才十二岁。
靠着父亲的事故赔偿金,他们在小姨的照顾下艰难长大。
大哥在九年义务教育后就放弃了上学,早早闯荡社会,几年前做点小生意,还挺不错,最风光的时候一度开起了大排档,俨然一个小老板。
但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情,使他们的生活一夜回到解放前。大排档没了,美滋滋的小日子也就不存在了,但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向东在城北的菜市场租了一个摊位,批发水果蔬菜,一年四季风雨无阻,埋头苦干,也总算是不至于生活不下去。
每一天,天不亮向东就得去进货,向一只要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他都会去给大哥帮忙。大哥自己放弃上学而供他念大学,他一直心中有愧。
钻进小货车,向东打了几次火,没打着。
这车本就是去年买的一辆快要报废的二手车,修修补补,勉强开到了现在。
“我有个客户做二手车生意的,不如我让他留意下,咱换辆小货车吧,下个月我发了奖金,再凑一点,应该能买个比这好的。”向一建议。
“先不急吧,这老毛病了,但还能开。”向东正说着,车打着了,摇摇晃晃离开了老旧的小区。
向东接着说道:“我觉得现在换车不合适,隔壁单元的吴大叔,他准备回老家去了,他在夜市的那家肠粉店准备转手了,我想把那家店盘下来。”
“那会不会太累了,你身体吃不消吧。”向一皱了皱眉头。
“你不是除了工作还兼职嘛,咱哥俩,趁着年轻,多挣钱点,以后的路才好走些,不然等老了,身体真的吃不消了……”顿了顿,向东接着说道,“哎,要不是当初那件事情,也不至于……”
“哥,别总想那件事了,咱们两大男人,怕什么,你要真想盘下吴大叔那个店,就盘下来吧,你完了算算,看咱们卡上的存款够不,不够我再想办法。”向一心想,大不了力哥那酒吧他不去了,晚上给大哥帮忙也行,但他嘴上没说,不想让大哥有压力。
兄弟俩去城郊进货,然后去城北菜市场上货,一切准备停当后,在菜市场门口的小摊上买两块煎饼一杯豆浆,就算是早餐了。
吃完后,向一擦了擦嘴,看了看时间,差不多该去上班了,他上了公交车坐下后靠着窗子闭上了眼睛。
向一在一家催收公司上班,顾名思义,公司的业务就是帮委托人催收难以收回的欠款,成功收回后赚取一点手续费。但他们并不同于高利贷的收款方式,他们不会成群结队戴着大金链子提着棒球棒露出大花臂然后采取威逼恐吓的方式。
他们是正规的催收公司,每天的业务也就是拿着公司提供的催收名单一单一单打电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向对方讲清楚利弊,帮欠款人做好还款计划,再和借款方协商减免,能收回一点是一点。通常会委托他们公司代收的款项,都是非常棘手的欠款,想收回欠款并不是很容易的事情,三年前向一刚到公司的时候,连着三个月业绩为零,差点滚蛋,但后来在部门几个老大哥的帮助下总算有了起色,现在属于业绩不错的。
当初为什么选择了这家催收公司呢,向一的思绪陷入了沉思,想起来了,因为这家公司门槛低,不看学历,而他,四年前因为一件事情,被学校开除,拿不到毕业证,没有学历的毕业生,找工作可真不容易……
一早上打了几十个电话,进行的都不顺利,这年头,欠债和收债的,都不容易。
伸了个懒腰,向一站了起来活动活动脖子。
手机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是力哥打来的。
“向一,昨天你那个出手阔绰的朋友把车钥匙落在店里了,你下班后没什么事的话帮忙给他送下车呗。”
“我下班还好几个小时呢,你不能找店里其他伙计送一下么?”向一有意推脱。
“其他伙计?都是毛毛躁躁的小伙子,我不放心让他们开着那豪车出去,有点磕磕碰碰的,我可担待不起。”
“那就等着他自己去拿呗。”
“这,你们不是朋友么?”
狗屁朋友,向一心里骂道,“不能找代驾么?”
“代驾?费用谁出啊?”力哥向来精打细算。
“真抠,你昨天从他那赚的钱够你找几百个代驾了吧。”向一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哎呀,你们不是认识嘛,我看你们关系还不错呀,这样大手笔的顾客可要拉拢好了,服务周到了他就能常来消费,他消费多了你的提成也多,对吧。”
力哥这番话有理有据,向一无法反驳。
“行了,不说了,我还有得忙,你下班后一定过来啊。”交代完,力哥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