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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业炮灰

职业炮灰

    职业炮灰

  • 作者:路游归分类:现代主角:林君衡 谢平云来源:废文时间:2021-09-01 09:03
  • 主角为林君衡谢平云的小说《职业炮灰》是作者路游归已完结的一本纯爱小说,职业炮灰的主要内容是:谢平云要是真的喜欢上林君衡那一定是很温柔的,而现在的他并不是如此,所以林君衡已经知道了。

    热门评价:根本不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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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林君衡想让谢平云帮他取一份文件。

林君衡解释说,过会儿要开一个股东会议,秘书抽不开身,问他如果不忙,能不能帮忙跑一趟。

谢平云答应了。

在听到林君衡说完要求之后,谢平云心里居然划过一闪念——这算是“让他进出办公场所”吗?

随即他就觉得自己可笑。

这一次,谢平云进公司时,助理小赵已经等在大堂。小赵见到谢平云,迎了上来,给他带路。

谢平云明明只需要把文件给助理,可是一直到小赵按下电梯按钮,他也没有说拒绝的话。

电梯到了高层。铺着厚地毯的走廊无人走动,谢平云从玻璃中瞥进一个个办公室,精英们身着正装,忙得头也不抬。

小赵带着他走到尽头的隔间。小赵无声地打开门,侧过身,示意谢平云进去,自己留在了外面。

谢平云拐了个弯,又推开一扇玻璃门,才看到里面的人。

不是林君衡。

纪骁坐在林君衡的椅子上,正用着林君衡的电脑。他听见声音,抬起头来,大咧咧地跟谢平云挥手,说:“来了啊。”

犹如主人接待宾客。

谢平云沉默地把文件放在桌上。

纪骁扫了眼封皮:“就是这个。麻烦你专程过来啊。”

谢平云惜字如金:“不用。”

纪骁低下头去,按了下键盘,又突然抬起头。

“哦,”纪骁刚想起来似的,跟谢平云解释,“有个叔辈的股东来了,林君衡得去接待,一会回来。我常年不在公司,没有办公室,等下要参加股东大会,到早了,就先在这等着。”

谢平云想起来,杜阳确实说过,纪骁手里有林君衡公司的股份。而且多亏纪骁最初旗帜鲜明的站队,林君衡才得以平稳地接过权力。

谢平云觉得这一切说不出的黑色幽默。

纪骁明明在解释,然而他解释时的陌生别扭,只让谢平云更加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格格不入。

纪骁继续道:“里面这把椅子坐着不舒服,你可以在外面的沙发上等林君衡,或者去隔壁的休息室也行……”

“不用了。”谢平云打断他,“我先走了。你们忙吧。”

“这么快?”纪骁吃惊,心说让你就这么回去了,林君衡不得打死我啊,忙挽留道,“来这一趟也不容易,坐会吧,林君衡很快就回来。”

纪骁见谢平云仍然一副想走的样子,灵机一动:“等开完会,我们可以一起吃顿饭啊。正好附近就是商业区。”

谢平云依旧说:“不……”

“衡!”纪骁突然朝他身后喊道,“你可算回来了。我在邀请你……嗯,谢平云吃饭,你快帮忙劝劝。”

谢平云听出他生硬的停顿。

林君衡走了进来。谢平云的视线跟着林君衡,在林君衡眼里看到了一抹轻松的喜悦。

林君衡嘴上仍然一派云淡风轻:“什么时候?”

纪骁:“就今晚啊!择日不如撞日。反正这会也不长。”

“不长也要开一个多小时。”林君衡转过身,面朝谢平云,“你别管他,有事就先回去。”

“我没有事。”

林君衡一怔:“那……你愿意等吗?”

林君衡觉得谢平云眼里有他看不懂的情绪,然而谢平云眼皮一眨,又依旧是冷淡的样子。

“可以。”

这次谢平云没有等很久。

两个小时后,林君衡亲自开车,谢平云和纪骁不约而同地坐在了后座,空出了副驾驶。

纪骁把西装外套脱了,伸了个懒腰:“还好你结束得快,这种场合我真是待不惯。”

林君衡漫不经心地回:“你不也装得挺人模狗样的。”

纪骁:“还不是为了给你撑场子?姓张的拽得二五八万似的,我不得拽回去啊。”

林君衡笑了一声。

纪骁说到兴头上:“他铆足了劲想针对你,但凡是个数据都说要看,真的是……”

红灯,林君衡刹车,看了眼后视镜。

他对上了谢平云的眼神。

林君衡突然发现谢平云有些安静得过分了。

林君衡顿了顿,若无其事地打断纪骁:“行了,别老讲公司的事,不烦吗。”

纪骁就聊起昨天的球赛,林君衡又看了看后视镜,觉得谢平云并没有高兴起来。

纪骁讲得开心了,上半身跟下半身一起动,膝盖和谢平云碰到一起,谢平云没有动,纪骁又自己移开了。

纪骁是很好相处的人,阳光、开朗,有谢平云没有的一切温暖的特质。

所以纪骁能毫无保留地参与林君衡的生活,或许谢平云也不应该嫉妒。

谢平云可以只当旁听者,但是连这样的机会也没有。

纪骁和谢平云靠得太近,谢平云不知道林君衡是在看谁。

林君衡本来想去一个远一点的、更为僻静的餐厅,但是路上太堵,还是就近去了商业区。

人太多了。谢平云把口罩戴上,帽子拉低。

林君衡环顾一圈:“我和纪骁先上去吧。一起走太显眼了。”

谢平云看了他一会,说:“没关系。”

他们一块走了一段,果然有不少人在看他们。林君衡正心里忧虑,忽然见谢平云的步子慢了下来,逐渐落后林君衡和纪骁。

有林君衡和纪骁在前面分担视线,落在谢平云身上的关注就少了。林君衡在心里松了口气,纪骁回头想叫谢平云,也被林君衡拦住了。

到了电梯,人更多,林君衡和纪骁等了一趟,谢平云沉默地站在后面。

第二趟电梯人一样多。

林君衡随便找了个位置站着,谢平云被人流挤到了他旁边,纪骁见缝插针,站在了谢平云的前面。

林君衡侧过脸,像所有路人一样用余光打量谢平云,又比谁都要明目张胆。人群攘攘,谢平云依旧是最挺拔的那个。即使脸被口罩遮住了大半,露出来的眉眼仍然冷峻而优美。

叫人呼吸困难,又怦然心动。

电梯缓慢地爬升,空气掠过每个人的口鼻,带着闷热的温度。

到六楼,灯忽然闪了一闪,随即骤然熄灭。

人群发出惊叫。

电梯猛地往下一沉。

有小孩在哭,家长焦急地找着孩子。

林君衡被身后人推搡,还有人撞到他身上。电光火石间林君衡在黑暗中伸手,凭记忆想去拉谢平云,也说不出是想把他拉过来,还是想自己过去。

林君衡只是想和谢平云站在一起,怎样都好。

林君衡确实握住了一个人的手。那只手掌心很热,林君衡察觉不对,正想松开,右边的人却在把他往外推。

那只手顺势把他拉了过去。

电梯稳住了。灯闪了一闪,亮了起来。

站在林君衡身边的人是纪骁。林君衡来不及抽出手,匆忙回头。

他看到家长揽着孩子,大声说着安抚的话,看到年轻的女孩把口罩拉下来,仰着头,焦急地看着电梯按键。

他看到谢平云站在人群之中,一直沉默地注视着他。

那双眼睛漆黑,像一团欲雨的云。

过了两秒,电梯重新开始爬升。

林君衡想说什么,但是惊吓过后的人群在嘈杂地交谈,不是一个适合讲话的环境。林君衡张了张唇,又抿紧。

纪骁松开林君衡的手,林君衡才像被提醒了一样,转回身。

“刚才可太挤了。”纪骁也絮絮地说,“把我往后挤了得有两三步。”

林君衡心不在焉地点头。

叮的一声,红色的指示灯显示到了六楼,电梯门缓慢地敞开。

对这辆电梯失去信任的人鱼贯而出。

谢平云也在往外走。

林君衡一怔,下意识去抓谢平云的衣袖。

谢平云站住了,回过头,看了他一眼。

林君衡从未见过谢平云这样冷淡的眼神。

随即谢平云抽出了自己的衣袖。

后面的人不耐烦在叫谢平云走快点,所以谢平云什么也没说,转过身走了。

背影依旧是挺拔的。

一直到电梯合上,林君衡还愣着。

“什么情况?”纪骁问,“怎么就走了?你不追?”

林君衡哑然。他太了解谢平云,所以在谢平云眼里看见了清楚明白的三个字——不用来。

谢平云虽然看着冷酷脾气不好,但其实从来没有冷落过林君衡。谢平云不吝于对林君衡笑,却很少把负面情绪带给他。

谢平云是一口深井,不坠入重物,井外人看不见涟漪。

七楼,电梯门打开。

纪骁又问了一遍。

“他……”林君衡好像突然丧失了语言能力,“他生气了。”

门在合上。

“所以?”纪骁按住开门键,“你就傻站在这?”

林君衡扭过头,看向纪骁。他们对视一眼,林君衡拍了下纪骁的肩膀,一句话也来不及说,拔腿往外走。

林君衡直接从楼梯跑到六楼。

但是依旧太迟了。

人来人往,那个身影已经不见了。

以前只要林君衡想,他都能找到谢平云。从一开始的软磨硬泡,到后来的情投意合。

林君衡直到今天才发现,原来只是谢平云愿意让他找到。

张乐深夜外出取景回来,被家门口站立的人影吓了一跳。

还是那个人叫了张乐的名字,张乐才认出是谢平云。

楼道的灯亮了起来,张乐看见谢平云半靠着墙,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像一只被遗弃的大型犬,做不出可怜的样子,却也不是不伤心的。

“等了多久了?”张乐念叨他,“不给我打电话就算了,还不知道找个咖啡厅坐一下吗?就站这干等?不觉得冷?”

“没事。不打扰你。”谢平云说,声音低低的。

张乐给谢平云开门,让他到沙发坐下,又给他倒好热水。

谢平云接过玻璃杯的时候,张乐碰到他的指尖,冷得跟冰一样。

张乐暗暗叹了口气:“说吧,怎么了。和你男朋友吵架了?”

谢平云接过水,也没有喝,握在手里,出神地看着袅袅白雾。此时听到张乐的问题,也只是摇头。

“没有吵架。”谢平云过了一会说,不等张乐放下心,又呓语似的,“不打算继续了。”

张乐张大了嘴。他觉得诧异,却又隐隐觉得理当如此。

谢平云可能是块又冷又硬的玉石,连碎也碎得干干净净,断口依旧是锋利的。

张乐问:“说了吗?”

谢平云说没有。

看到谢平云说没有时候的神情,张乐忽然意识到,这个决定对谢平云来说也并不容易。

张乐想要劝,就听到谢平云很轻很轻地说:

“我会说的。”

*

林君衡冲下六楼,却失去了目标。他跟着人流茫然地走了两步,停下来,给谢平云拨电话。

可是周围人太多,每个人都在聊自己的悲欢,林君衡连手机的呼叫声都听不见,又怎么能奢望谢平云听见他迟到的挽留。

林君衡想不出谢平云会去哪里,于是只能回家。

谢平云不在。

林君衡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想法,他一开门就知道谢平云不在,却依旧一间间地进房间,把所有灯都打开。

灯亮着,好像就能等到人。

林君衡在通明灯火里默默无言许久,又走回客厅坐着,面朝玄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林君衡觉得自己听到了开门声,忙走到门口,扬起笑,想说回来了啊。

但是门并没有如他期待的那样被打开。

林君衡等不及,自己拉开门,深秋的冷风卷进来,夜色茫茫,没有归人。

他听错了。

林君衡忽然很想给谢平云打电话,想听到他的声音,想知道他在哪。他打开手机,发现谢平云给他发了一条短信。

时间在林君衡去电不久,内容很短:

让我想想。

谢平云几乎从不向林君衡提出要求,即使林君衡一颗心晃晃悠悠的没有着落,林君衡也不愿拒绝。

这一等,便等到了次日。

林君衡后来是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地睡过去的,醒时天还没亮。

谢平云不是会让人等很久的人,林君衡知道今天就能见到他了,又是迫切,却又有股说不出的惶惑。

下午将近五点的时候,林君衡再次听到了开门声。林君衡猛地站起来,看见谢平云站在门口,看到他,顿了一下,有些意外似的。

谢平云说:“我以为你会在上班。”

林君衡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说。

“我在等你啊。”林君衡说,有些委屈。

“我知道。”谢平云弯了弯唇,很轻,几乎算不上一个笑,“打扰你工作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些都没有你重要。我……”

谢平云忽然叹了口气。

林君衡停下来。

“林君衡。”谢平云又好像认真,又好像无奈地叫他名字,“不要这样说话。”

林君衡听见谢平云说:“我会当真。”

“我就是认真的。”林君衡说,“你不信我吗?”

谢平云不语。

林君衡无意识地抓紧了沙发,感觉全身的血在这沉默的瞬息里变得冰凉。

“……你不信我。”

谢平云用一种林君衡看不懂的眼神看他。

“我想信的。”谢平云说。

林君衡委屈又恼火,深吸口气:“你在犹豫什么?跟我说。”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选我。”

“什么?”

“上戏有那么多人,我是最无趣的那个。”谢平云平静地阐述,“长相也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在那次糟糕的试演之前,我和你没有交集——其实之后也不应该有。你为什么会看上我呢?”

“谁说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谁能比我自己懂?我不喜欢你我还上赶着纠缠你,我有那么闲吗?”林君衡觉得这太荒诞了,“那次试演才不不糟糕——一点也不。你笑起来、笑起来……”林君衡语速放缓,那时的怦然心动依旧记忆犹新,让他突然也没那么生气了。

“……很好看。”没有任何词语能描述他的冲击,林君衡只能这样形容。

谢平云眉心有道很浅的褶皱。

“只是好看吗?”谢平云问。

这不像谢平云会问的问题。林君衡本能地感觉不对,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林君衡去搜寻谢平云的视线,然而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竟然在谢平云的视线里读出了几分鼓励的意味。好像谢平云在期待听到,林君衡只是因为脸看上他。

“……不止是这样。”

林君衡说不清楚。在林君衡莽撞的追求开始前,林君衡甚至没和谢平云认真地交谈过。谢平云所说的是对的,林君衡对他一无所知。林君衡只是偶然见证了几个掠影,看到了坚冰下的暗涌,让林君衡想要去挖掘、去攫取、去占有。

那说出来像花花公子又一次轻浮的心动,可是里面有林君衡的真心。

他的迟疑让谢平云的神色淡了。

“我知道了。”谢平云说,“也不重要了。”谢平云沉默了一会,微微低下头,避开了林君衡的视线。

他低头的姿态像是在投降。

林君衡感到说不出的慌张,他心里有个声音尖叫着让他快阻止谢平云开口,预感着那通往了无可挽回。

“平云……”

“我们算了吧。”

谢平云和林君衡同时开口。谢平云说得短促,林君衡凄惶的尾音还没散尽,他已经抿紧了唇。

林君衡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林君衡问他,与其说在求证,不如说是在期望谢平云改口。

“我是认真的。”谢平云视线上移,重新直视林君衡的眼睛,“我们算了吧。我觉得这不是我想要的。”

“你在说什么?”林君衡的声音不自觉地有点抖,“什么叫不是你想要的?我们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你不开心吗?我不明白……”林君衡朝谢平云走了两步,又停下来,“……你不要我了?”

谢平云说:“是你不属于我。”

“我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抱歉。我不接受我的人喜……”

铃声突兀地响起来。

谢平云停下,微微皱着眉,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以林君衡对谢平云的了解,他觉得谢平云一开始想掐掉电话。但是看到来电姓名后,谢平云眉又舒展开。

“是我。怎么了?”

那边说了一句话,谢平云的神色蓦地一沉。

“严重吗?”谢平云声音很低,“我现在就来。”

谢平云挂掉电话,看了林君衡一眼。

“我朋友出事了。我要过去。”他这样解释了一句,唇线绷紧了,似乎是还有话要讲,但最终没有讲出来。谢平云最后只是点了点头。

千言万语,就此说尽了。

谢平云最后的温情似乎都被他寄存在那短暂的示意里,转身的动作不再犹豫。

门被拉开,灯光涌向朦胧夜色,只照亮了一段很短的路。

林君衡明知不该,却仍然慌不择路地问:“那我们呢?”

像被水浸润一样,灯光晕开了,让谢平云的背影变得模糊不清,林君衡看不清他是否有所停留。

那道剪影渐渐融在了夜色深处,只有谢平云低沉的嗓音依旧清晰:

“没有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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