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嘴唇上一个明显的破口,止血之后一小块血疤留在那里,虽然江承扬总会在他身上留下些痕迹,但都是衣服能遮盖的位置,江承扬知道他许多圆领短袖,脖子上也很少留印子,除非是在置气。他们不常接吻,牧言唇色浅,这么明显一个血色伤口,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江承扬跟王质从网吧出来,今天江承扬打游戏心不在焉,门口抽烟等车的时候王质问他。
“你跟聂延津不是认识吗?打听他干什么。”
“知道什么就说,不知道别多问。”
江承扬说话一股倨傲气势,别人总感觉他是拉着眼皮把人踩在鞋底看人的,一起玩的人明面不冲撞他,私底下对他的高傲架子和公子哥做派不知道践踏了多少回。但江承扬狠,他威胁人的时候,目光里都是血腥杀意,会吃人的狮子一样,也没多少人敢真正惹毛他。
“他家是做房地产生意的,知道本市的松嵘建筑公司吗?就是他家开的。”
“你说什么公司?”
“松嵘。”
脑海里突然响起牧言带笑自问自答的两句话。
“你猜是哪一家?”
“是松嵘。”
江承扬打了车就走了,从王质说完松嵘两个字后,他的神情魔障一般,都没跟王质招呼一句,他坐的出租车就淹没进车流中。
牧言被冲进卫生间的江承扬吓了一跳,他正在看着镜子里自己嘴角不大不小的破口一筹莫展,江承扬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拽着牧言到客厅里,白色灯光下,牧言唇上的血色更明显了。
对江承扬的暴力恐惧深入骨髓,牧言颤抖着后退。
江承扬盛怒下眼睛里都是不受控制的暴戾,他很少控制自己对牧言的情绪,他感觉牧言背叛了自己。
“扬哥怎么了?”
“你之前怎么跟我保证的,再也不跟聂延津联系了,跟他保持距离,现在连实习单位都给你安排了,你们交情不浅啊!”
“扬哥你听我解释……”
“行啊,从头到尾好好解释一遍,你背着我到底跟他见过多少次。”
江承扬冷漠的坐到沙发上,一副等候牧言把话说清楚的样子,他没叫牧言跪着,牧言站在他两米远的位置,脊椎疼得撑不直。他头压得太低了,浑身被恐惧填满,僵硬得手指都失去知觉。
牧言不想撒谎骗江承扬,却知道所有事只要他说出口,江承扬肯定会让他痛不欲生,他想要这个实习机会的,他想留在本市能离他近一点,他也怕疼,怕血淋淋的伤口,他其实不喜欢身体上的疤痕。
“我不知道松嵘是聂延津家的公司,我跟他真的没有关系,扬哥你相信我。”
相信?怎么相信?聂延津的名字越来越多的成为他们交谈时插入的第三者,他还是能给牧言安排实习的有钱人,他长得还人模狗样的。试问一个这样的人对自己这么好,谁不会有想法,谁不会心动。
江承扬被危机攥紧了心脏,如果聂延津真要插足他们,他要怎么把牧言留下。
江承扬与其说是愤怒,不如说他慌了,他头一次意识到有人会觊觎他身边的牧言,这个一直跟在自己身边七年的人,怎么对待都是顺从乖巧的,牧言就是他的狗,是他的东西,谁动手摸一下他都是不乐意的。
“嘴上怎么弄的?”
稍微冷静一下,他看到牧言嘴巴上的那个小破口,怎么搞的会弄伤那里。
牧言惊慌了一下,他的目光颤动一瞬,那份不高明的掩饰和躲闪落进江承扬眼睛里,刚才没有爆发出来的火一下猛烈燃烧起来。
牧言从没对他露出过迟疑或者有所隐瞒的神色,现在好了,因为一个聂延津,什么状况都出来了。
江承扬站起身掐住牧言脖子把人往置物架上按。他手劲儿很大,牧言当时就被掐得翻白眼。
“扬哥!我说……我……”
江承扬一把松开,一手拽扯过牧言,一脚踢到他腿弯上,他要他跪着好好的给他解释清楚。
牧言被这一脚踹得跪都跪不稳,低头时候眼镜歪了,他不想打碎后重新去配,取下来放在矮桌上,低着头视野模糊后,牧言有些不真切的陷入恐惧中。他知道江承扬要他说什么,不敢再抬头看一眼江承扬,他慢慢的一五一十的把这些天和聂延津所有的事都告诉他。
包括工资,吃饭,重新加回号码,实习,安排住所,包括唇上这个伤口。
“他咬的,因为我激怒了他。”
江承扬的理智被牧言断断续续一字一句的解释一根一根的剪断,说到唇上这个伤口的时候,江承扬怒瞪的双眼中布满了被怒气和嫉妒情绪熬出来的血丝。他想都没想,突然牧言提着按到沙发上,发了狠的去咬牧言的唇。
凭什么,凭什么,他这么多年都很少给予吻的地方,要被别人触碰。
恶心,恶心!
江承扬发狠的在牧言嘴上又留下个伤口,铁锈味在牧言口腔里化开,他很疼,他还被这样凶狠的江承扬吓哭了。
像两只痛苦的兽类,獠牙一定要撕咬开对方的皮肉,看到鲜血和温热内里才安心。江承扬用了吃人的力度。牧言抽噎的哭得凄惨,是因为疼,也是因为这样的江承扬很恐怖。
自从他们在一起,江承扬从没体验过一次没有多少欲望只有清晰可触的嫉妒和恶意惩罚心思的性,爱,牧言在他身下痛苦的挣扎和哭泣,他看着,他感受着,他看到牧言纤细的脖颈子,有那么一瞬他想要掐下去。
这个人明明从来都是自己的,怎么会沾惹上别人的气味。他恨不得杀人。
心里的愤怒和足够让心脏爆成肉糜的嫉妒让他身体犯瘾般微微颤抖,牧言嘶哑的哭泣声音要断开了,江承扬也一直没停歇。
心脏陌生的疼痛感放大了他的不安,曾经牧言能给他百分百的安心,现在却不能了。
他拿了牧言的手机,找到聂延津的电话号码,直接打了过去。
“我们见一面,江边酒吧,我在那里等你。”
聂延津重新看了一遍,确认是牧言的号码,却不是牧言的声音,他明白过来这是江承扬。
他笑了一下。
“行。”
江承扬去了江边酒吧。
聂延津却没去,他直接把车开到了他们家楼下,他在车内吃着早餐看着江承扬从他车子旁边走过,走出岔路口。
提着给牧言准备的早餐,上五楼敲门,昨天的事牧言肯定有些生他的气,他想着叫李工头就按其他工人一样给牧言安排了工房,反正白天工作,他多往工地上走走就能见着人。
敲了很久都没人开门,摸出手机想打给牧言时,想起牧言手机在江承扬那,不太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他刚在犹豫要不要抬腿踢门时,门咔嚓一声,开了一条缝,牧言面无血色的脸惨白的在门缝里,看到不是江承扬。立刻要关,聂延津眼疾手快,皮鞋踩到门槛,手上用力一推。
牧言整个人向后倒去,他随便套上的短袖和短裤遮盖不住一身的斑驳痕迹,特别是他红肿得夸张的唇边。像被人撕了一片皮肉似的。
眼看牧言手忙脚乱靠置物架撑住自己,他还不住的因为疼痛往下滑。聂延津把早餐丢开,一把去抱牧言。
“别靠近我,你走!”
江承扬过去再怎么恶劣,也没失心疯一样把他往死里弄,就是因为聂延津的出现,江承扬变得太可怕了。牧言感觉他控制不了他们的关系了。这种失控的感觉,让他快要疯掉。
“怎么回事?”
聂延津看着牧言身上像暴力留下的淤青,一想到这可能不单单只是暴力而是夹杂着江承扬的兽,欲。他的恨意都要起来了。
一把抓住跟他挣扎的牧言,他用自己手机打一个电话。
“给我拆掉他两条肋骨!”
牧言突然恐惧的一缩,凝固在柜子边。他仿佛突然明白了似的,抓住聂延津的衣领失态的问。
“你说谁?你要干什么?扬哥呢?你不可以伤害他!聂延津你不可以伤害他!”
聂延津被这样疯狂抓住他衣领激动咆哮的牧言吓住了,在酒吧那次,那样苍白瘦弱的牧言在灯光下站着,那种迷茫的张望姿态,平和又温柔,像只乖顺的家猫走到了别人领地一样。他是那样撞进了他的眼里。
如今他却在为另一个人发疯发狂,都已经被江承扬虐待到站不起来,竟然还是这样疯狂的维护江承扬,到底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你是贱么你?你看到你自己什么样子没有,昨晚他没把你操断气,你是连疼都不知道吗?江承扬他妈的连强,奸犯都不如,你还维护他?你要跟我说你喜欢他吗?这是喜欢吗?你的脑子呢?”
“我叫你收回刚才的话,你算什么东西来对我们评头论足指指点点?我就喜欢被他这样对待,我贱行不行?”
牧言要去找自己手机,他想立刻确认江承扬的安全,聂延津无可救药的看着伤痕累累还毫无悔意的牧言,心里那点执拗的恨意连同之前对牧言那些说不清楚的温柔一起猛烈的生长起来。
他举起自己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点了视频。
“少爷?”
聂延津看了一眼视频将画面对着牧言。
“你贱是不是?来让我看看,你为了他,可以贱到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