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今天格外的冷,雨水混着雪不停地砸落。风一吹,路人都缩着脖子打了个冷颤。
车里开着空调,车窗起了些薄雾,钟杳在窗户上随手画了只兔子,偏头就看见江及深皱着眉头看他。
“怎么了?”钟杳问。
江及深把头转了回去:“没事。”
沉默了一路,快到家时江及深提醒到:“别忘了该怎么做。”
“好。”钟杳乖乖点头。
两家世代交好,从小便订了娃娃亲。不料钟家突然出事,钟杳父母在一场车祸中离开了。
江妈妈心疼钟杳,借着娃娃亲的关系把人接到了家,等两人年龄到了也就顺理成章的结了婚。
婚后江及深就告诉钟杳,两人互不打扰,过年过节回家装个样子就行。两人都是演员,这自然没什么难的。
刚一到家,江妈妈就迎了出来:“杳杳回来啦,冷不冷?快快快,进来暖和。”一边说着一边把钟杳带进了屋,从头到尾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亲儿子。
江及深也不在意,跟在后面把带回来的东西放在玄关,接着从亲妈手里抢回钟杳,揽着他的肩膀向沙发走去:“别傻站着,坐着玩会儿,我去帮我爸做饭。”
彪演技的时候又到了。钟杳牵住了他的手,笑了一下:“辛苦了。”
看着小两口感情还不错,江妈妈也放心了,转头扎进厨房准备帮忙,一分钟后被赶了出来。
饭桌上两人坐的很近,江及深顺手夹起一块鱼肉放到钟杳碗里,之后就感到一束不太友好的视线盯着自己,顺着看过去,江妈妈眉头紧锁。
“妈,你怎么了?”
“杳杳不吃鱼,你不知道?”说完又来回打量起两人。
两人本来就没太多接触,江及深当然也不了解钟杳的口味,没成想在江妈妈面前露了馅,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钟杳跳出来打圆场,夹起鱼肉小小咬了一口,对江妈妈说:“不是的,及深说吃鱼有营养,让我试着吃一点。”
江妈妈明显不信:“是吗?”
“是啊。”两个人硬着头皮回答。
吃过饭后,一家人坐在一起看了会儿电视,江及深怕又出什么差错,于是拽着钟杳回了房间。
面对一张大床,两人默契的各自占了一边。
“你们两个,要不要吃点水果啊?”江妈妈敲了敲门:“我进来了。”
“你们吵架了?”
“没有啊。”两人异口同声。
“不然离那么远干嘛?中间都能再躺两个了。”江妈妈指了指两人空出来的位置。
江及深解着外套的扣子,装作不经意地说:“杳杳害羞,你刚刚敲门他就从我身上蹦过去了。”
闻言,江妈妈放下水果:“那啥,你们继续。”还贴心的带上了门。
“过来。”江及深勾了勾手指:“来一场吻戏。”
钟杳脸肉眼可见的红了,结结巴巴的说:“啊?吻……戏?”
“啧。”见他迟迟没有动,江及深起身朝他一步步走去:“拿出点专业素养。”说着微微俯身,将手撑在钟杳身侧,慢慢朝他靠近。
钟杳心一横,微微抬起头,撞上了江及深的嘴唇。
两人抱着“啃”了好一会儿,钟杳的嘴巴都有些肿了,才气喘吁吁的分开。
江及深突然将钟杳抱了起来,瞬间的失重感让钟杳紧紧抱住了江及深,反应过来又有些不好意思,把头埋在他胸口。
看着他这一系列的反应,江及深没做任何评价,掀开被子将他塞了进去,自己又躺在了钟杳旁边:“我妈等会儿还会来。”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江妈妈的声音就再次传来:“你们睡了吗?”
过了好半天江及深才回答她:“还没,有什么事吗?”
“没有,就是……”话刚说到一半江及深就打断了她:“我们现在有点忙,明天再说吧。”
听到江妈妈的脚步声渐渐走远,江及深松了一口气:“看来我妈有点怀疑我们了。”
“嗯,怎么办?”
钟杳显得忧心忡忡的,这反倒让江及深起了逗他的心思:“没办法喽,只有把你彻底标记了,让你生个孩子,这应该就不会怀疑了吧。”
“啊?”钟杳默默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他越这样江及深就越想欺负他,猛的把他拉近怀里,拇指一下接一下的按压着钟杳的腺体:“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钟杳把头晃的像拨浪鼓似的。
“我偏要。”江及深骤然低头。
钟杳想要挣扎手却被扣住了,只好偏开头闭上了眼。然而江及深只是亲了他一下:“骗你的。”
钟杳半天没有动,也没说话。江及深侧头看他,然后手慢脚乱的将人扶起来坐好,柔声问到:“怎么哭了?”
“没……”钟杳眼泪就像断了线似的,不停往下砸。
“我吓到你了?”江及深慢慢帮他拍着后背:“对不起。”
“没……没关系。”
许久之后,钟杳平复了一下情绪,反倒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妈那边,怎么办?”
“先这样吧,她也只是怀疑。”江及深揉了一下钟杳的头:“睡觉了,小哭包。”
第二天一大早,江及深从钟杳脑袋下抽出被压麻的手臂,轻手轻脚的下了床,穿好了衣服后见钟杳还没有醒来的征兆,于是先下了楼。
江爸爸瞟了他一眼,扶了扶眼镜,将视线重新放回报纸上。
“过来吃饭,杳杳呢?”江妈妈朝他招了招手。
“没醒呢。”
刚说完江爸江妈就同时朝他看去,对视了一眼,又同时意味不明的“哟”了一声。
江及深:“……”
钟杳醒来已经是中午了,头发被他睡的乱糟糟的,还有几根不听话地翘着。钟杳揉着眼睛下楼:“早。”
“饿了没?”江及深抬头看他。
“有点。”说完肚子立刻“咕咕”叫了两声。
江妈妈看着钟杳肿着的嘴,想说什么,憋了半天:“吃点清淡的。”
呆了几天之后,年快过完了。
江及深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对钟杳说:“你要进剧组了吗?”
“还不知道。”
“哦。”
“妈,我们走了啊。”江及深喊了一嗓子。
“等等等,你俩过来一下。”
两人不明所以的走了过去:“怎么了?”
江妈妈摊出几页纸:“看看呗,我投了一部戏,点名了你们去演。”说完还得意的给江爸爸使了个眼色。
“我说,你俩都是生意人,没事掺和娱乐圈的事干嘛?不怕亏本?”江及深也是属实看不懂自家老爸老妈的操作。
“你们去演还能亏?”江妈妈对两个儿子存在着绝对的自信,又怕给他们压力,于是话锋一转:“再说了,亏了就亏了,做生意哪有不赔本的。”
钟杳拿起桌上的剧本粗略翻开了一下:“我想演。”
“杳杳都答应了,你也给我去!”江妈妈把剧本塞给了江及深。
就这样,几天之后两人被双双送进了组。
“为什么想演?”江及深问。
“我也……不知道。”
这部戏拍的时间有点长,两人又是主演,只能长期住在剧组给安排的酒店里。
“章导,这……就一间房?”江及深来回指了指自己和钟杳,又指了指那禁闭的房门。
“对,为了你们更好培养感情。”章导解释:“毕竟你们要在戏里演一对。”
两人也不好再反驳:“谢谢。”
另一边,江爸爸任劳任怨的给媳妇捏着肩,不解的问:“怎么突然让他们去拍一部戏了?”
江妈妈:“他们整天各忙各的,能有多深的感情,别哪天过不下去,离了,那小子还能娶到杳杳那么好的媳妇吗?”
“老婆英明。”
钟杳看江及深紧抿着唇:“要不我再单独开一间吧。”
江及深把手搭在钟杳肩上:“不用,演一对我们可是很有经验的,对吧?”
“嗯。”钟杳冲他笑了一下:“很有经验。”
戏里钟杳要扮演一个小瞎子,江及深演一个温柔的Alpha。
钟杳看到小瞎子是因为一场车祸失明的时候,愣了好久。江及深注意到他久久没有翻页:“怎么了?”
“没事。”
江及深凑过去看了一眼,“车祸”那两个字就明晃晃的出现在眼前。
“你别多想。”江及深干巴巴的安慰了一句。
钟杳摇了摇头:“没关系。”
导演把两人叫去讲戏,钟杳全程都乖乖的听着,反倒是江及深时常走神,不一会儿就看他一眼。
导演轻咳了一声:“虽然你们演一对,也不用这么入戏,你老是看他干嘛,他又不会跑了。”
江及深稍稍坐的端正了些:“抱歉,您继续。”
“那个……导演讲完了。”钟杳拽了拽江及深的袖子。
“得,根本没听我说,光顾着看你媳妇儿了。”导演半开玩笑的说到。
“行了行了,不打扰你们了。”说着就站了起来:“明天正式开始走戏,今天先休息吧。”
导演走后,钟杳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江及深,嘴角有压不住的笑意。
江及深伸手遮住他的眼睛,把他的头摆正:“想笑就笑。”
钟杳嘴角慢慢上扬,然后笑弯了腰。
“好了好了,有那么好笑吗?”江及深无奈地看着他:“落井下石,不道德。”
“对不起,你刚刚就像个被班主任抓去教育的小学生。”钟杳终于止住了。
“得嘞,白瞎了我担心你,小没良心的。”江及深曲着手指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钟杳的头:“走啦,去吃饭。”
拍戏的地点有点偏,两人出去转悠了很久,一路上只有炸串之类的小吃。
钟杳搓了搓手,拢了拢围巾,原地蹦跶了两下:“我饿了。”
“这边也没吃的啊。”
钟杳指了指路边的酸辣粉店:“想吃这个。”
江及深点了点头:“行,走吧。”
江及深不太能吃辣,刚刚尝了两口就开始猛喝水,索性放下筷子专心看钟杳吃。
钟杳挑起一撮粉,放在嘴边吹了吹,再送入口中。整个过程虽然没发出什么声音,但看起来就让人很有食欲。
“你不吃吗?”钟杳看见江及深几乎没有动过的粉。
“不饿。”
“我想吃。”说着眼巴巴看向那碗粉。
“这我吃过的,你重新叫一碗吧。”
“你又不吃,别浪费了。”
江及深在他的注视下将那碗粉推给了他,再次重申到:“我吃过的。”
“你往里面吐口水了?”钟杳说着又吃了一口,含含糊糊道:“我不嫌弃。”
两人吃了饭还想着转一会儿,结果太冷了,最终还是早早回了酒店。
洗完澡两个人躺在床上纯洁的抱在一起睡觉,毕竟天冷。
“咕~”江及深的肚子发出哀嚎。
“怎么办,我饿了。”江及深闭着眼趴在钟杳耳边说。
“我带了零食。”钟杳翻身下床打开了行李箱,一股脑将薯片、压缩饼干、果冻……丢给江及深。
“乖乖,知道的说你来拍戏,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去荒野求生呢。”江及深也算拍了不少戏了,这样的搭档还是头一次见,难免有些震惊。
“敞开了吃,算我请你。”钟杳大气的挥了挥手。
“……谢谢你。”
由于所饰演角色的特殊性,钟杳除了背台词之外还被要求感受盲人的世界。
戴上眼罩之后,钟杳伸手胡乱摸了一下周围,从沙发摸到了江及深的腿,又逐渐往上移,捏住了他的鼻子:“你现在能呼吸吗?”
江及深将他的手抓下来,没好气的回答:“你觉得呢?”
旁边的工作人员看的心惊胆战,这两个主演关系好像不太好啊。
助理赶忙过去:“钟老师,您到那边试着走一下吗?”
“好。”钟杳跟着助理走到一个比较宽敞的地方靠着墙站稳,助理退到不远处,看着他慢慢摸索。
眼前一片漆黑,钟杳稍微适应了一下,扶着墙慢慢往前走。水泥路面上难免会有些小石子,钟杳不小心踩到了一个,踉跄了一下又站直了往前走。
助理正想上前清理,转头看见江及深就站自己旁边,吓了一跳:“江老师,您怎么过来了。”
“散步。”江及深随口胡诌。
“……哦,您继续。”
很快到了中午,工作人员送来了盒饭。
两人端着饭蹲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江及深看了眼饭菜,微微侧头:“你是不是不喜欢吃胡萝卜?”
钟杳苦着脸:“非常非常不喜欢!你吃不吃?”
“吃。”江及深从钟杳的碗里挑出胡萝卜扔进自己碗里,扒了一口饭,混着塞到了嘴里。
两个助理躲在一边窃窃私语:“我们老板关系好像不太好啊。”
“我也觉得!你老板抢我老板饭吃!可恶死了!”
“才不是!”
“就是!”
“……”
“对了。”江及深咽下一口饭:“我好像看过你的采访,当时你说你爱吃鱼,怎么我妈说……”
“江老师,你要不要看看那是什么采访。”钟杳毫不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我在代言鱼头火锅!我敢说不好吃,老板下一秒就会把火锅扣我头上。”
“哦,是吗?”完全没在意采访内容的江及深心虚的瞟了他一眼。
“话说,你看我采访干嘛?你暗恋我?”
江及深盯着他的脸沉默了半天。
钟杳被看的浑身不自在:“干什么?”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脸这么大呢?”
“切。”钟杳伸出筷子夹了江及深一块肉,咬了一口,又递在他眼前:“你还吃吗?”
两双筷子碰撞,“啪”的一声,江及深咬牙切齿:“不吃!”
江及深背了一天台词,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看见钟杳蒙着眼跌跌撞撞的朝自己走过来,向前了几步,抓住他的手。
钟杳被吓了一跳,一着急,左脚绊右脚,向前扑去,撞进江及深怀里。
江及深声音带了点笑意,捏了捏钟杳后颈的软肉:“干嘛呢?投怀送抱?”
“你偷袭我!”钟杳想出手指控他,没控制住力度,打在了江及深的下巴。江及深圈住他的脖子:“这到底谁偷袭谁?”
两个助理默契转身,老板打架怎么办,装作没看到,对,就是这样。
“把眼罩取下来呗,等会儿别摔了。”江及深勾住眼罩的一端想帮他拿掉。
钟杳拍开了了他的手:“不要,我要全方位的感受,你就护送我回去吧。”
江及深牵住他的手,两人走的很慢。
“你觉得我现在像什么?”江及深问。
“什么?导盲犬?”
江及深咬了咬后槽牙:“信不信我一脚把你踹沟里。”
回到酒店,钟杳往床上一躺,抬起手放在自己眼睛上方,一片漆黑。
“你说失明的人看见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江及深躺在了他旁边,也抬起了手,看了看:“可能……是不同于我们的另一种五彩斑斓。”
“是吗?”
“应该吧。”
半晌之后,江及深说:“所以,大少爷你要怎么去洗澡?”
钟杳思考了一会儿:“从现在开始,我有两次摘下眼罩的机会。”
洗漱过后,钟杳重新戴好眼罩躺进暖乎乎的被窝,不一会儿江及深也钻了进来,钟杳习惯性靠进他怀里。
江及深推了推他:“我身上凉。”
“我帮你暖暖。”钟杳仍然闭着眼一动不动。
许久之后,屋子里静了下来,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钟杳感觉到江及深往下躺了一点。两个人的鼻尖碰到了一起,嘴唇也碰到了一起。
“江及深……”钟杳试着叫了一声,没人答应,只是唇挨的更近了些。
钟杳还有一次摘下眼罩的机会,他想看看江及深睡着了没,动了一下手指,算了,很冷。
冬天难得还能看到月亮,月光透过窗帘映出树木的影子,月亮并不太亮,影子也不太真切。
几天之后,这部戏也算是正式开拍了。
钟杳坐在窗前,出神的盯着某处。外面飘了雪,很大,积在树干上,随着“咔嚓”一声,树枝被压断了,掉了下来。
“想出去看看吗?”江及深推门进来。
“算了。”钟杳仍然看着窗外,自嘲似的笑了笑:“看不见的。”话音刚落,眼泪毫无征兆的落下。
“咔。”导演喊了一声。
钟杳抹了一把眼泪,一动不动的坐在那边。江及深朝他走去,张开了手:“要抱抱吗?”
演员需要与角色共情,同时也需要快速从角色中脱离。
钟杳站起来,扑进江及深怀里,把头埋在他肩上,闷声闷气的说:“抱。”
江及深收了收手,压低声音:“小哭包。”
“我要出去看雪。”钟杳说。
“很冷。”
“我想去。”
“会感冒的。”
“我想去。”
“……好。”
江及深败了,拿出围巾一圈圈绕在钟杳脖子上,才牵着人往外走。
刚到外面,钟杳就甩开了他的手,撒欢般向前跑去。在不远处停了下来,蹲着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江及深把手揣回兜里,好奇的上前,想看看他在干什么。钟杳突然回头,冲他咧嘴笑了一下,一个雪球就朝他脸上飞来,正中靶心,江及深上扬到一半的嘴角就那样凝固住了。
刚刚跟出来的助理快速转身回了屋,完了完了,怎么又打起来了?
钟杳雪球捏的飞快,绕在江及深周围不停扔他。江及深则慢悠悠的,雪球被他团的很圆,半天才做好一个,扔的还不准,一个没打到。
终于玩累了,钟杳撑着膝盖弓着身子,呼出几口白气:“服不服气。”
江及深拍了拍身上的雪,配合的举了举手:“输了输了,我投降。”
或许是精力消耗太多,钟杳整个下午都懒洋洋的。江及深把手放在他的额头上:“发烧了吗?”
“没有。”钟杳摇了摇头,就着这个姿势,用头蹭了蹭江及深的手心。
痒酥酥的,江及深缩回了手:“那回去?”
“好。”
一路上,钟杳不停往江及深身上贴,两人的路线逐渐偏离。江及深扶住他的肩,让他站好:“今天这是怎么了?”
钟杳感觉自己浑身没劲,还难受的厉害,被这么一问,下意识以为江及深在凶他,一瞬间就红了眼。
“小祖宗,别哭啊,我没吼你,我错了……”江及深帮他擦着眼泪,突然闻到一阵茉莉的味道。
“杳杳……你是不是fq期到了?”
江及深将他打横抱起,释放出一些信x素安抚,钟杳把头靠在他的腺体附近,眼神迷离。
到了酒店,江及深打电话告诉导演钟杳的情况,帮他请了假。导演听后死活不放心,一定要来看看。导演是个beta,这倒也没什么,江及深也就同意了。
钟杳整个人都趴在江及深身上,不停的对他又亲又咬。
江及深忍了一会儿,没忍住,将他按在身下:“宝贝,别瞎撩。”
钟杳根本没办法思考他在说什么,看着他的嘴巴张张合合,抬手按住江及深的后脑勺,亲了上去。江及深就这样被蛊惑了。
直到钟杳的手开始不老实的朝他衣服里钻,江及深轻咬了一下他的唇:“不乖。”
导演推门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一副场景:“……你们……干嘛呢?”
江及深坐起来,理了理衣服:“帮他测体温。”
“哦。”导演拎起手里的东西:“我买了抑制剂。对了,我给你重新开了一间房,现在这个情况,也不能强求你们住一起。”
“……谢谢。”
注射完抑制剂,钟杳也不闹腾了,沉沉的睡了过去。
“你去休息吧,我照顾他。”导演说。
“不用……”江及深还没说完,导演就打断了他:“什么不用,快去休息,你明天还得拍。”
“……好。”犟不过,江及深只能乖乖去了对面房间。
盯着天花板看了半天,连上面的花瓣都快数清了江及深也没睡着。半夜的时候对面的门开了又关上,然后是脚步远去的声音。
江及深顺速下床套上外套出门。站在走廊上看着紧闭的房门,找遍了全身也没看到钥匙的影子,江及深叹了口气,正想转身离开,门却打开了。
钟杳就那样站在那里,拉住了他的手开口:“抱。”
江及深愣了片刻,把人塞进怀里:“冷不冷?”
导演也没料到,他前脚刚走后脚两人又重新躺在了一张床上。
江及深吻了吻他的发顶:“快睡了,晚安。”
雪停了,屋外已然是白茫茫的一片。
天色尚暗,江及深缓缓睁开眼,在闹钟响的前一秒把他关掉了。
想把手从钟杳怀里抽出来,却被拽的更紧了。江及深微微怔了一下,揉了揉钟杳睡的乱七八糟的头发:“给你请假了,再睡会儿昂。”
钟杳艰难的把眼睛睁成一条缝儿,看了他一眼,又再次闭上,翻了个身:“哦。”
江及深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将钟杳整个包住,只露出头来,在他额头上留下一个吻,就起床开始穿衣洗漱。
从卫生间出来时,钟杳已经坐起来了,眼睛都没睁开,拿起一件毛衣笨拙的往头上套,毛衣也不配合他,一人一衣做起了斗争。
江及深走过去,把毛衣拽起来,扁了扁衣领,帮钟杳穿上,顺着衣袖的位置将他的手拿出来:“睡醒了?”
“没有。”钟杳把头抵在江及深的腹部。
江及深揉了揉他的后颈,轻笑一声:“那起来干嘛?”
钟杳勉强坐直:“想和你一起去。”
“去干嘛?就在房间里休息,我晚上回来陪你,乖。”
钟杳撇了撇嘴,没理他,爬到床尾拿了件羽绒服披在身上,就跳下了床。
江及深把围巾层层绕到钟杳脖子上,又蹲下来帮他拉好衣服拉链。衣服有点长,遮住了钟杳的膝盖。
“这好像不是我的衣服。”钟杳在镜子前转了一圈。
江及深掀起衣服背后的帽子,盖在钟杳头上:“我的。”
“好暖和,现在是我的了。”
“小土匪。”
江及深一路上都在嘱咐:“不舒服就找我,无聊的话就先回去,记得告诉我一声,兜里有糖……”
“知道了知道了。”钟杳小声嘀咕了一句:“啰嗦鬼。”
“嗯?”江及深拎起钟杳的衣领,把他转了过来看向自己,冲着他的额头轻轻弹了一下:“小没良心的。”
到了片场江及深就被叫走了,钟杳拿了个小马扎,坐在不远处撑着头看他。
有个见过面但不熟的小演员坐在了钟杳旁边:“钟老师,我很喜欢你。”
钟杳偏了偏头:“谢谢。”然后继续盯着江及深。
沉默了半天,后知后觉的尴尬起来,钟杳想了一下,从包里拿出一颗水果糖:“你要吃糖吗?”
小演员有些受宠若惊,双手接过:“谢谢……谢谢,钟老师。那个……祝你和江老师百年好合!”说完就一溜烟跑开了。
好半天钟杳才缓过神,对着空气说了句:“……谢谢嗷。”
中午吃饭时,江及深把钟杳拉到了杂物间,按在门上,咬了咬他的下巴:“杳杳,我吃醋了。”
钟杳眨了眨眼,没说话,在心里偷偷琢磨他为什么吃醋。
江及深放出一些信x素,勾的钟杳有些情动。
偏偏江及深就那样无辜的站着:“杳杳,哄哄我。”
“怎么哄?”钟杳喉结滚动了一下,踮着脚在江及深唇上啄了一口:“这样可以吗?”
江及深从钟杳兜里拿了颗糖,剥开后塞到钟杳嘴里:“你刚刚请别人吃糖了,我也想吃。”委屈巴巴的。
钟杳拿出一颗,摊在手心。江及深没有接,按着他的头吻了上去,舌头灵活的将钟杳嘴里的那颗糖抢走了。钟杳的信x素充斥在空中,脸色也变得潮红。
茉莉与玫瑰交融,钟杳有些腿软,靠着江及深支撑才没瘫软在地上。
“我有点难受……”钟杳不停往江及深身上蹭。
“你想要我怎么办?”江及深哑着声音,拇指在钟杳腺体附近打转:“要抑制剂,还是要我?”
钟杳觉得他脑子里的那根线像是绷直了,然后拉紧,最后“啪”的一声断开:“你。”
最终也只是做了个临时标记,钟杳从头到脚都被江及深的味道包裹起来。
江及深继续工作,钟杳站在旁边,脑子里不自觉的回想起刚刚的事,脸红了大半。钟杳将半个头缩进衣服里,暗自回味,吃醋……好像还不错。
下午钟杳一蹦一跳的走在前面,江及深就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
雪天路面很滑,钟杳突然一屁股摔在了地上,转过头恶狠狠的警告到:“不许笑!”
江及深努力憋住笑把他拉起来,拍了拍他的屁股:“慢慢走,别跑。”
“不想走了,你背我。”说着就跳在了江及深背上趴着。
江及深的手绕过他的腿,颠了两下,认命的背着他往前走。
晚上钟杳故意搞怪,把手放在江及深大腿中间夹着。江及深抓住他的手往上带了带,“不经意”间和精神抖擞的小兄弟打了个招呼,钟杳猛的缩回了手,愤愤的转了个身。
江及深勾了一下嘴角,将人揽进怀里:“晚安。”
“哼。”
雪积的太多,压断了枯木,“咔嚓”一声落在了地上。
雪化后,春天也算来了。
临近中午,导演拍了拍手,拿了个大喇叭:“今天会有人采访!现在稍微休息一下!”
“好!”众人应了一声。
助理拿了杯水给江及深,然后目睹他转头递给了钟杳。
“江老师,那是你的杯子。”助理犹豫着开口。
“没事。”江及深等到钟杳上前,又把水杯要了回来。
小助理心想:看吧,我就知道。
江及深先喝了一小口,又塞到钟杳手里:“小心烫 。”
“好。”钟杳点了点头,仰着头喝了一口,嘴角滑落了一滴,江及深十分自然的伸手帮他擦掉,两人又一起走到了角落。
小助理感觉世界都不真实了。
钟杳靠着墙,江及深在他面前站着,捏了捏他的脸:“冷不冷?”
“有点。”
闻言,江及深握住他的手,分别放在了左右两个衣服兜里,看上去就像两人抱在了一起。
钟杳顺势钻进了他的羽绒服里,将手环在他的腰上,撒娇似的用额头蹭他的下巴。
江及深笑了:“怎么了?”
“不知道。”回答的倒是很快。
两个人没腻歪多久,就被叫去采访了。
主要的问题还是围绕这次的拍摄,两个人回答的滴水不漏,记者见套不出什么劲爆消息,也有些无奈:“最后一个问题,两位老师对对方私下的印象。”
“很热心,也很照顾我,是很好的……”钟杳犹豫了一下:“很好的哥哥。”
“钟老师回答的很官方啊。”
钟杳点了点头:“嗯,我们私底下没有太多接触,不太熟。”很常见的回答。
记者转而问江及深:“江老师,您呢?”
“不熟,不知道。”江及深的视线落在钟杳身上,语气不太友好。
记者一时间有些愣住了,半天才站起身:“就采访到这里,辛苦两位老师了。”
钟杳朝江及深走过去,俯身歪着头看他:“你怎么了?”
江及深抬头深深看了他一眼,拉住他的手把人拽到自己腿上坐着:“不熟?”
钟杳还没回答,记者默默举了一下手:“江老师……摄像头没关。”
好巧不巧这是一场直播,刚刚的场景很快就传播了出去,吃瓜群众也迅速到位。
网友1号:“那个(小声),我磕到了!!(超大声!)”
不知名网友:“我也!!磕疯了好嘛!!”
叛逆网友:“他们关系不好!!一个说不熟!一个当场就黑脸了!!对!!这一定不是真的!杳杳,妈妈不准你谈恋爱!!”
路过网友:“哈哈哈哈哈,楼上你别太离谱!天塌下来有你的嘴顶着哈哈哈哈哈。”
暴躁网友:“啥玩意儿?纯情侣,请问他们两个是路人吗?”
……
网上的气氛火热,两位当事人却毫不知情。
今天江及深难得没等钟杳,自己一个人走在前面。
钟杳小跑着追上去,牵住他的手:“为什么不等我?”
“不知道。”江及深不着痕迹的抽走了手,放回衣服口袋里:“钟杳,我现在很生气。”
这是江及深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叫他,钟杳小声道:“为什么?”
江及深转身,看着钟杳的眼睛:“我们不熟?你也会和别人接吻?也会睡别人床上?还是会对别人撒娇耍赖?”
“我……”钟杳说不出话来了,他没见过这样的江及深。
江及深长吸了一口气:“我自己冷静一下。”
回到房间,钟杳呆坐在床上,喃喃道:“我们这是吵架了吗?”
江及深住在了对面的房间,烦躁的拿出一张纸,在手里不停的对折。很生气,找不到原因。
房门被敲了几下,却没有人说话,江及深透过猫眼看了一眼,是钟杳。
打开门,对视了半天,江及深皱了皱眉头:“去穿衣服。”
钟杳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毛衣,走廊风很大,鼻尖被冻的通红。
“我来哄哄你就走。”钟杳掰开他的手,塞给他一个东西:“别生气了。”说完就转身回了房间。
江及深看了看躺在手心的巧克力,气笑了,小孩子的哄人方式,幼稚,但很有效。
听到铃响,钟杳打开了门,下一秒就被江及深按在了墙上:“杳杳,巧克力很苦。”
钟杳还没来得及反驳,就被一个吻堵住了。巧克力跑到了他的嘴里,有点涩,泛着微微的苦,不难吃。
两个人厮混到了床上,江及深趴在钟杳耳侧喘着粗气:“你也会和别人接吻吗?”
“不会。”几乎是下意识的回答。
“那为什么要和我接吻?嗯?杳杳,看着我,为什么?”
钟杳想躲,却被捏住了下巴。
“不知道。”钟杳说。
“不许说不知道,为什么要和我接吻?”江及深继续追问。
钟杳红了眼眶,抿着嘴不说话。
“只有爱人间才会接吻,拥抱,还有标记……”说着江及深偏头轻咬了一下他的腺体:“所以……你为什么要和我接吻?”
一道有参考答案的填空题。
半天,江及深起身站好:“算了,不逼你,睡觉吧,晚安。”转身作势要离开。
钟杳仍然躺着,伸手拽住江及深衣服的下摆:“我爱你。”
月亮撒下的影子碎了一地。
“杳杳,再说一遍。”江及深折回去,坐在床上,把钟杳捞起来抱坐在腿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再说一遍,嗯?”尾音上扬,蛊惑人心。
钟杳偏开了头,耳朵肉眼可见的红了。
江及深咬了咬他的耳尖:“杳杳,你刚刚说什么?”
“不知道。”钟杳羞的厉害,闭着眼睛装死。江及深轻笑了一声,一下又一下的亲着他,十指相扣,钟杳用另一只手撑住他的胸口,想逃,却被抱的更紧了。
“杳杳,再说一遍,想听你说爱我。”江及深捏住钟杳的指尖,嘴角噙着笑。
“……我爱你。”钟杳被磨的没了脾气。
话音刚落就被压在了身下,江及深吻了吻他闭着的眼睛:“我也爱你。”
交杂的呼吸都透着急促,钟杳的腰异常敏感,被碰到的瞬间总想躲开,却完全没有挣扎的余地。
江及深的吻慢慢下移,最终停在了大腿内侧,那里有一个小痣,颜色很淡,并不显眼。
“杳杳最乖了,腿张开。”
钟杳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砧板上的鱼,任人摆布,只为了更好下嘴。舌尖碰到小痣的那瞬间,钟杳头皮发麻,无意识的哼出了声。
两人鼻尖相抵,呼出的气息都尽数喷洒在对方脸上。
“杳杳,你想要吗?”
钟杳胡乱点了一下头,眼神乱瞟。
“点头是什么意思?”江及深不依不饶:“想不想?嗯?”
“……想。”声音很轻,但足以让人听清。
第二天钟杳醒来时已经过了中午,动一下手连带着骨关节都酸痛的厉害,拿出手机看了看江及深留的消息:“帮你请假了,好好休息,下午给你带好吃的。爱你.jpg”
打字的力气都没有,钟杳索性回了个语音过去:“好。”嗓子哑了。
江及深回的很快:“醒了?别乱跑,我马上回来了。”
钟杳呈一个“大”字躺着,失神的盯着天花板,突然想起什么,伸手到处摸索了一番,找到了一个纸折的爱心,昨天江及深塞到他手里的,当时完全没精力看,顺手放在了枕头下。
被攥的有些变形了,钟杳稍微处理了一下,从行李箱里翻出一个盒子想把它装起来。
打开的那瞬间愣住了,盒子里面放着一枚戒指,很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江及深刚刚进门就看见钟杳蹲在地上:“干什么呢?鞋都不穿。”
转头的那一刻钟杳知道为什么眼熟了,江及深手上也有一枚,和这枚明显是一对。
江及深显然也注意到了。
“那个……”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闭上了嘴。
钟杳举了举手:“我先说!你买戒指干什么?什么时候买的?送谁?提起裤子不认人的臭渣男!”
“过来。”江及深勾了勾手,笑的意味不明。
“不!”感受到危险,钟杳转身就跑:“嘶……”没跑两步,就瘫在了床上。
江及深戳了戳他的腰窝:“怎么不跑了?”
“屁股疼。”
江及深挑眉:“我帮你看看?”
“你确定?”钟杳侧着身看向他。
江及深拽住他的脚踝:“嗯,就看看。”
钟杳反手捂住屁股:“不许看!”
“别害羞嘛,又不是没看过。”江及深继续逗他。
“闭嘴!”
两人闹够了分开时,刚刚的戒指已经戴在了钟杳手上。
“送我的?”
“不然呢?”江及深伸手揉乱了他的头发:“喜欢吗?”
“喜欢,看上去挺值钱的。”钟杳冲他咧着嘴傻乐:“什么时候买的?”
“前几天。”江及深说。
“骗人。”钟杳指了指江及深手上那枚:“你戴很久了。”
江及深笑着不说话了。
钟杳傲娇的把手抱在胸前:“说吧,你是不是暗恋哥?”
“那么不要脸呢?”江及深捧着钟杳的脸亲了一口。
“切,彼此彼此。”
“是是是,妇唱夫随。”
窗外那棵树冒出了新芽,上面站着两只鸟,“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聊什么。
两人牵着手出去散步,走的很慢,没走多远钟杳又犯了懒:“背我,快点。”
江及深蹲下,等到他趴在背上后猛的站起身,吓的钟杳死死勒住了他的脖子。
“咳咳……你要谋杀啊?”
“谁让你吓我的!”钟杳理直气壮:“快走啦!”
“好好好,抓稳啦。”江及深向前跑去。
“慢点!我的屁股……”
剧播后,“钟深”cp被推上了热搜。
“啊啊啊啊啊!杳杳!我不信!这是假的!一定是为了宣传对吧!”
“哈哈哈哈哈,假的假的,别激动,他们只是用一个水杯喝水,穿互相的衣服,坐腿上亲亲/ 抱/抱/的兄弟,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楼上你别太荒谬!”
“哈哈哈哈……”
与此同时,两人成为了一款游戏的特邀嘉宾。
主持人:“我们采用最高端的方式来分组——手心手背。”
江及深勾了勾钟杳的小指,摊了摊手。
钟杳瞟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出了手背。
到了放狠话环节,其他人:“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钟杳无辜地眨了眨眼:“让让我呗。”
江及深压不住笑:“有什么好处?”
“没有就不让我了吗?”
江及深的队友跳出来,义愤填膺:“电子竞技!没有爱情!!”
江及深朝钟杳走过去,把手搭在他肩上,看向自家队友:“可以有。”
结束后,两人像往常一样手牵着手往回走。
路边有个老爷爷在卖糖葫芦,江及深买了一串,递给钟杳:“晚上想吃什么?”
“不知道。”钟杳咬了一口糖葫芦,含糊不清的开口。
两人回了家,钟杳盘着腿在沙发上薯片,顺手点开了热搜“电子竞技,全是爱情”。
“纯路人,请问有人会放着安全区不呆,开车去毒圈接人的吗?而且还是敌人!!”
“楼上说你呢江及深哈哈哈哈哈……”
“我服了,江及深你别太离谱,我以为钟杳残血了你会补了他,我高估你了!你给人家扔烟雾弹干嘛!!你转头看看你死去的队友!!”
“杳杳,看到你幸福我就放心了!!”
“僵尸尝了尝江及深的脑子,呸!恋爱脑!”
“钟杳一撒娇,某人就毫无原则了,是吧,江及深。”
“没人说钟杳?我来!翻山越岭给江及深送急救包,这是什么敌我不分的臭情侣啊!”
“……”
钟杳关掉了手机,赤着脚去厨房找江及深。
某人头也不回:“饿了?”
“做的什么好吃的?”
“糖醋排骨。”江及深转头看了他一眼:“去穿鞋!”
“知道了知道了。”嘴上应着却没有行动。
不一会儿江及深关了火,钟杳见状赶紧跑,不料被拉着了后衣领。
“跑什么?”江及深单手把他扛到肩上,打了一下他的/屁/gu。
钟杳笑嘻嘻的去/亲/他:“我刚想去穿鞋。”
看破不说破,江及深把他抱到沙发上,半跪着帮他穿好袜子,又把鞋给他套在脚上,捧着他的脸啄了一下:“去吃饭,吃完再收拾你。”
天气渐渐回暖,傍晚夕阳歪歪扭扭的挂在树上,吃完饭两人在窗边看着日落。
“杳杳,抬头……”江及深撞了他一下。
窗户擦的很干净,照出两人现在的姿势,钟杳看了一眼,又侧开了头。
一下接一下的碰撞,外面已经黑了,路灯的光微弱的打在地上,往上映去,变成了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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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瓜:给某人个面子,暗恋线就不告诉大家了[awsl]
江及深:我!我来讲![憧憬]
钟杳:睡觉了!!不许说话!
江及深:哦,屁/gu还痛不痛?[可怜]
钟杳:啊啊啊啊!闭嘴!!
南方的春天潮的厉害,整天灰蒙蒙的,时不时还落点小雨。
钟杳醒来时,迷迷糊糊往旁边靠,不料差点栽下床去,吓得一激灵,彻底清醒了过来。
揉着眼睛去洗脸刷牙,顺手打开手机看了一眼。
江及深:厨房里有热牛奶,冷了就自己放微波炉热一下,不要喝凉的!!!
钟杳叼着牙刷,回他:知道啦,好好工作,么么么~亲亲~
江及深秒回:好,等会儿回来亲。
不再和他贫嘴,钟杳点开了粉丝的留言。
“情人节还能看到我的宝贝吗?!”
“应该看不见了呜呜呜呜,被某人拐床上去过节了吧,这里就指名道姓了,江及深把杳杳还给我们!!”
“报告!得到情报,江及深去拍杂志了,有没有趁此机会组团偷杳杳的!!”
“姐妹好勇,我报名!偷杳杳进度2/500!”
“3/500!”
……
钟杳失笑,抱着电脑去了书房,打开了直播。
“大家好啊,好久不见。”钟杳冲着镜头打了个招呼。
直播间瞬间涌入上万人,弹幕刷个不停。
“啊啊啊啊啊杳杳!好久不见!”
“吃早饭了吗宝宝?!”
“怎么没和某人一起去过情人节哈哈哈哈哈……”
钟杳有些近视,稍稍凑近了些,挑了几个问题回答。
“还没吃,刚刚起床。”说着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脖子上是什么?”越读越小声,钟杳咳了一声,没回答。
“哈哈哈哈哈哈,明知故问!”
“所以脖子上是什么?”
“别问,蚊子咬得哈哈哈哈哈……”
面对大家的打趣,钟杳耳尖红得发烫,故作镇定了转移了话题。
不知不觉到了中午,楼梯间传来脚步声,江及深回来了。
钟杳眼巴巴地看向门外,意识到还在直播又转回了头。
许久之后,江及深声音从门外传来:“又不吃饭!说了多少次了,早饭得吃!”说完端着牛奶朝钟杳走去,瞟了一眼,眉头又皱了起来。
还没开口,钟杳就猛地站起来,有样学样:“又不穿鞋,说了多少次,会着凉的!”说完还冲江及深做了个鬼脸。
被噎了一下,江及深把牛奶放下,微微俯身和钟杳四目相对,无比顺手地帮钟杳穿好袜子,又套上鞋,捏了捏他的脸,亲了一口:“就会气我。”
钟杳认命地把头抵在他肩上,指了指电脑:“你完了,我在直播。”
江及深怔了一下,转头看向屏幕:“那个……处理一点家事,今天就播到这儿吧,大家再见。”
“啊啊啊啊啊我申请旁观!”
“今日糖分真的够了!”
“……”
钟杳继续装鸵鸟,肚子却先不争气了,“咕~”
“想吃什么?”江及深戳了戳他的腰。
“都行,我饿得想啃人。”
“那吃我?”
“算了,留着当夜宵吧。”
江及深笑了一下:“行。”
吃完饭,江及深问:“今天想去哪里玩儿?”
钟杳吃完饭就犯困,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不知道。”
“游乐场?还是去看电影?”江及深提议道。
“人挤人,不想去。”钟杳撑着头想了一下:“我们去爬山吧,明天早上还没看日出!”说着有些兴奋地蹦跶了两下。
“好。”
说干就干,两人各自背了一个书包,一个装满了各种各样的零食,一个则是帐篷、水还有充电宝之类的。
山不太高,一个小时左右就能登顶,平时就少有人来,情人节这天更加无人问津。
快傍晚时,帐篷终于搭好了,两人靠在一起,看着日落慢慢被对面的山遮住。
钟杳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两罐果酒:“要喝吗?”
江及深看了他一眼,拿过一罐,勾了勾拉环:“喝。”
话音刚落,“噗嗤”一声,瓶口渗出点白沫,江及深朝钟杳抬了抬手:“干杯。”
一杯下肚,钟杳脸上泛起红晕。江及深朝他靠了靠,手按住他的头,额头相抵,呼吸间都带了酒气:“想和我接吻吗?”
钟杳眼神迷离,两人对视了一会儿,钟杳呼出一口气,攀着他的肩膀吻了上去。
分开时,江及深嘴角被咬破了皮,靠在钟杳肩上喘着粗气:“小狗。”
天空漆黑一片,孤零零的星星发出微弱的光芒,钟杳撒腿朝前跑去。
江及深跟在他后面:“慢点,看着点脚下。”
钟杳应声回头,停住了脚步,扯着嗓子喊道:“江及深!我!爱!你!”
江及深顿了一下,目光灼灼:“过来。”
钟杳站在原地没动,江及深一步步走向他,站在他的面前,尾音上扬,带了点笑意:“我也爱你。”
钟杳朝他扑去,腿环住江及深的腰,整个人挂在了他身上。
帐篷里一片狼藉,衣服散了满地,人影纠缠。
结束后,江及深一下又一下地亲着他,钟杳“哼”了一声,转身背对着他,沉沉睡去。
江及深满脸餍足,从衣服堆里找到手机,对着钟杳的后脑勺拍了一张,配文:看星星。
发完也不管粉丝的嚎叫,把钟杳揽进怀里:“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