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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不解

春风不解

    春风不解

  • 作者:莫逢君分类:现代主角:范惊陵 周漾来源:长佩时间:2024-06-05 14:53
  • 《春风不解》是由作者莫逢君倾情打造的小说,范惊陵周漾是小说的主角,小说春风不解讲述了:范惊陵明白爱的时候实在是太晚了,但他喜欢周漾这件事,也只有他自己完全没察觉。

    最新评论:疯批爆改恋爱脑x清醒沉沦漂亮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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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哥,哥我求求你,你放过我。”说话的男人痛哭流涕,他的一条腿不自然地扭曲着,挣扎着连滚带爬地抱住眼前男人的一条腿,额头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我们是亲兄弟。”他仰起头,看向男人,夏日的烈日高悬,刺得他几乎睁不开眼,更看不清男人冷峻的面容。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谁知道她那么不经玩啊,我没想弄出人命……”他浑身发颤,像只狗一样匍匐在地上,“求求你放过我,马上就开船了。公司……公司我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我也不和你争了,求你,求你放我走。”

男人嫌恶地皱起眉头,把他踢开,然后抬脚踩在了他的脊背上,微微俯身,冷峻的脸上倏然浮现出一抹笑意来,只是笑意不及眼底,黑色的瞳孔如同一汪寒潭,像是要把他吞噬一般。

“和我争?范惊声,你也配?”他眉梢轻轻一挑,松开了腿,唇边带着一抹讥诮的笑意,捏住了范惊声的脖子,“我本来正头疼该怎么才能让你生如不死,没想到你这么贴心,自寻死路。”

范惊声因为呼吸不顺而脸色涨红,他的眼泪滚动到范惊陵的手背上,让范惊陵拧着眉甩开了他。

然后拿出一张口袋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自己的手背和手指。

“咳咳咳……”范惊声剧烈地咳嗽着,握紧拳头,眼珠四下环顾一圈,不死心地朝着码头的方向爬去。

上船,只要他上了船,他就能离开了。

一米、两米、三米……范惊声的身体因为剧烈的疼痛而颤动着,他的脸上都是眼泪和汗水,狼狈极了,但他此刻已经顾不得这些了,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上船。

范惊陵微微眯了眯眼,就这么看着,看着他像一条丧家之犬一般,在地上爬着。

他这个弟弟啊,从小到大养尊处优、无法无天惯了,如今骤然从云端跌入泥地,这滋味,想必是很不好受的。

“范总,东西都准备好了。”何加焉接了个电话,然后向范惊陵请示。

范惊陵点点头:“那就把他带去好好洗洗,别到警局还是这副样子,老东西最重脸面了,他最喜欢的儿子,进警察局也得是光鲜亮丽地进去。”

何加焉颔首,打了个手势,旁边站着的两个保镖立刻走向前去,一左一右把范惊声架了起来。

“哥——”范惊声惊慌地挣扎起来,“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两人保镖却不为所动,架着他朝着不远处工地上的活动房走去。

活动房里放着一个巨大的木桶,里面装满了水,似乎是真的要给他洗澡。

范惊声却下意识地觉得危险,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跳也剧烈得像是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但他的腿被打断了,根本挣扎不开两个保镖的钳制,被扔进木桶里,他抓着木桶的边缘想要站起身,手臂上青筋暴起。

下一瞬,一阵刺骨的痛感从腿上传来:“啊——”

“范惊陵!”他终于意识到范惊陵是不可能放过他的,低头往木桶里一看,密密麻麻的泥褐色的水蛭趴在他的腿上,他睚眦俱裂,“你他妈怎么不去死啊,我早该弄死你。”

“你连亲弟弟都能下得去手,你不是人……你……啊……你是个什么穿心烂肠的狗东西!”

水蛭钻进他的皮肉,痛得他眼前发黑,失去理智地痛骂起来,那些胡言秽语太难听,何加焉都皱起了眉头。

“范总,要不要堵他的嘴?”

“不堵,让他骂。”范惊陵欣赏着他痛苦咒骂的模样,反而笑了,“录个视频给老东西,让他放心——范惊声活得好好的,听听,这骂人的声音,中气十足。”

就是吵得他头疼。

范惊陵没了看下去的兴致,吩咐何加焉:“守着他,时间差不多就把人捞出来,换身衣服,送去警局吧。”

他想了想,又提了一句:“回S市以后,给那个小姑娘的家人打一千万过去,做好安抚工作,我不想再看到家属到璨星门口来闹事。”

何加焉颔首:“知道了,范总。”

范惊陵走出活动房,抬眼看向一望无垠的天空。

刺眼的光透过淡薄的云层,倾泻下来,注进远处万顷碧波,像是给海面渡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光。

这海、这码头,不知道隐藏了多少的罪恶和黑暗,但阳光,会照得一切黑暗无所遁形。

……

S市,郊区墓园。

墓碑上的女人笑意温婉,黑白的色调也难掩她的美丽。

范惊陵站在墓碑前,把带来的花和水果吃食摆放好。

“今天给你买了鹤望兰和荔枝,给弟弟买了旺仔和蛋糕,不知道你们喜欢不喜欢。”

这是他母亲舒锦和弟弟的墓,可是他的弟弟生下来便不能活,甚至连一张遗照、一个名字都没有。

因为那年范嵘川带回了范惊声。

舒锦气得动了胎气,早产。他到现在都还清楚地记得,那个小小的一团眼睛都没睁开的婴儿,记得医生摇头叹气时他母亲脸上绝望的眼泪……

而同一年,那个冬天,舒锦和范嵘川一起出了车祸,前车上的钢筋贯穿了舒锦的身体,范嵘川却只是轻伤……

范惊陵怎么能不恨。

他恨范嵘川,也恨范惊声。

恨不得他们都去死。

“范惊声的一审结果出来了,无期徒刑,倒是便宜他了,还能活着。”范惊陵慢慢道,“不过活着也好,有时候活着比死亡更痛苦。”

他不会给范惊声减刑出狱的机会,这辈子,范惊声就在监狱里为自己的罪孽赎罪吧。

只是可惜那个小姑娘,花一样的年纪,却遇上了范惊声这样的人渣,送了性命。

那是他们公司新签约的一个新人,范惊陵记得是个挺漂亮挺有灵气的女孩,就是眼光不好,竟然被范惊声骗到了手,也太单纯,被一通电话叫到了酒店,然后……范惊声那群狐朋狗友,吸|毒|的,玩虐待的,轮番上阵。

范惊陵看了尸检报告,水蛭吸咬的痛和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今天来还有个好消息告诉你。”范惊陵勾了勾唇角,语气变得温柔起来,“老东西被我气得中风了。”

“不是你儿媳妇,是公司的一个艺人。他不是最讨厌我和男人厮混吗?我就故意带人回去气气老东西,谁知道他这么不经气。”

范嵘川或许是真的很爱范惊声的母亲,毕竟那是他的初恋。但他舍弃初恋,选择了和舒锦联姻那一刻,就显得他的爱自私又讽刺。

更讽刺的是他又婚内出轨,和那个女人生下了范惊声。对方后来病逝,范嵘川就把范惊声接回了家,因为心中愧疚,所以对范惊声格外偏爱和宠溺。

而范惊陵呢,就是无人在意、软弱可欺的野草,时常还要被范嵘川和范惊声踩上一脚。

时人不识凌云木,直待凌云始道高。

他隐忍多年,慢慢架空了老东西,掌权璨星,成为了娱乐行业里龙头公司的掌权人,如今再没有任何人能打压他。

范惊声进了监狱,老东西中风进了疗养院,他们都活该有这样的报应。

范惊陵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只是说完好消息以后,他沉默了一会儿,眉梢又压了下来。

“你儿媳妇……”他从西装外套的内衬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来,照片上的男人站在满园的白玫瑰中,笑意温然。

分开的时候联系方式删了,所有的照片也删了,唯独这一张,因为被他印了出来,所以保留到了现在。

范惊陵的指尖摩挲了一下照片上男人的眉眼,低声道:“他应该过得挺好的。”

虽然断了联系,也不知道近况,但有他当初给的卡和房子,周漾至少是衣食无忧的。

而且离开了他,周漾也很高兴吧。

范惊陵有些走神地想起了他和周漾的第一次见面。

他记得那晚的月亮很亮,也很圆。他踏着月色走进的酒宴大厅也是灯火辉煌,入眼都是干净明亮的香槟色。

他和人寒暄以后,不经意的一抬眼,看到了站在靠近露台角落位置的周漾。旁边站着的人是他从小就认识的傅家的老二,傅青山。

两个容貌出众的青年躲在角落的位置闲聊,显然都不怎么喜欢这种觥筹交错的应酬场合,而他的视线就这么定定地落在周漾的身上。

远远的一眼,青年漂亮的眉眼舒展着,笑意温然,比灯光和月光更明澈漂亮。

范惊陵娱乐圈的明星见得不少,但是大多相似的被粉饰和雕琢过的“美”,看多了难免审美疲劳,难得见到这么一张男生女相还不显得过分女气的脸,再加上青年温润干净的气质,难免让他起了几分兴趣。

他便让何加焉去查了。

查到的资料摆在办公桌上,因为周漾有男朋友,他把资料翻了又翻、看了又看,最后按捺下了自己的心思。

其实故事应该停在这里,可惜……可惜他不知道这场相遇是个错误,以至于如何都写不出正确的结局。

不久后璨星投资的新戏男主定了周漾。

剧组开机当晚聚餐,周漾来给他敬酒,近了看,范惊陵才发现他有一双极其漂亮的桃花眼,看人时不笑都带了三分情意,一笑,便带了十分。

就是那十分,勾得他晚上辗转反侧,找了部周漾的剧来看。

一看,看了个通宵。

第二天范惊陵在酒店睡了一天,睡醒以后就给何加焉打了个电话,让他去查周漾的男朋友宋眠风。公司养的娱记很会办事,不仅查到两人最近在闹分手,还拷贝到了宋眠风相机里一些有意思的照片。

那些大|尺|度的照片看得他心头火起,没耐心等两人分手,他便让何加焉去联系周漾的经纪公司,砸钱砸资源,他要把周漾签到公司来。

周漾拒绝了。

范惊陵到现在都还记得自己当时的心情,意料之中,并且还很兴奋。

有傲骨的人才更能激起他的征服欲,看他清傲如竹,却在自己身下折服,这是多么有意思的一件事情。

于是范惊陵让娱记把周漾的几张照片发了出去。

周漾是一个明星,一个虽然在娱乐圈一剧而红,崭露头角但却根基不稳的明星。

他就像是一棵刚刚成长起来的竹子,他傲,风雨压不垮他的脊梁,不能使他弯腰。但若是遇到暴风雨,那他也只有一个结局——被折断。

这个社会对于同性恋的群体没有那么的宽容,尤其是公众人物,无论是那些大尺度的照片,还是周漾和男友约会的照片,社会的舆论都将是一场周漾无法抗衡的暴风雨。

那天来找他的周漾,桃花眼微微泛着红,满是愤怒。

其实那时候他的心里是有一瞬间的心软的,他想,就算了吧,勉强来的多没意思。

可是周漾说:“只要你不牵扯到眠风,我愿意跟你。”

范惊陵那一瞬间的心软就因为这么一句话,烟消云散。

范惊陵不懂什么是爱,他觉得爱情本身就是虚伪的、不切实际的,甚至是让他恶心的东西。

周漾很爱宋眠风啊?

爱到愿意牺牲自己的前程和名声,瞒着宋眠风,把宋眠风从这件事里干干净净地摘出去。

可是周漾却又和宋眠风在闹分手,因为他现在是上升期的明星,宋眠风是刚毕业没什么名气的摄影师;因为他工作忙碌,宋眠风却计划着要去世界各地拍摄山光湖色;因为他们的共同话题越来越少,他们的爱意也在一次次争吵中消磨……

范惊陵觉得有些可笑。

说到底,爱就是经不起考验的东西。

或者说,人心是经不起考验的东西,因为人心瞬息万变,所以爱也瞬息万变。

比起爱,恨好像更简单。

范惊陵又想起了和周漾的最后一通电话。

那时候范惊声拍到了他和周漾约会的照片,发到了网上,上了热搜,老东西气得不行,让他和周漾断了。

那时候,他还没有足够大的权利,也还没有拿到他母亲的那份股份。

那时候,他也是想护着周漾的。

可是周漾却说:“你答应过我的,不会牵扯到眠风。”

被营销号爆料的人是他,处在浪潮漩涡中心的人也是他,可是周漾心心念念的,仍旧是宋眠风。

周漾担心的,是这件事会不会牵扯到宋眠风身上去。

他去见了老东西,和老东西吵了一架,对峙中,被打断了腿。

最后的一通电话,他问周漾:“你恨我吗?”

周漾说:“恨啊。”

于是他便放手了。

恨比爱简单。

恨也比爱更长久。

周漾爱着宋眠风,那便恨着他吧。

至少,周漾会记住他。

范惊陵把照片重新收起来,目光落在墓碑上:“走了,我和遥哥儿约了喝酒,改天再来看你和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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