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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会奔我而来

月亮会奔我而来

    月亮会奔我而来

  • 作者:桃雪山分类:现代主角:幺幺 陆枝来源:书耽时间:2024-05-22 16:23
  • 《月亮会奔我而来》是一本纯爱小说,作者是桃雪山,幺幺陆枝是小说中的主角,月亮会奔我而来主要讲述了:幺幺是不同的,起码对陆枝来说,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遇见陆枝这样的人。

    热门评价:天真快乐小狗受×品学兼优直男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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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幺幺率先冲进急诊室的门,陆枝正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额头缠上了雪白的纱布,见到幺幺,他轻笑道:

“幺幺,你怎么也跟着余老师来了?”

姨妈身上水果皮的味道被医院里的消毒水味冲散,再也不复往日的清甜。她风风火火赶来,一到场就抱住陆枝上下查看:

“天哪怎么回事?他们怎么敢的,万一打坏了脑袋可怎么办呐?”

陆枝抬手蹭蹭鼻尖,微红着脸,低头不语。

幺幺一个小孩,既帮不上什么忙,医生说的话也一知半解。他手足无措地立在一旁,只好眼巴巴地盯着陆枝头上刺眼的纱布,心疼得说不出话来。

有人敲了敲急诊室的门,一个熟悉的寸头男人走进来,是许久不见的丁云鹤。他也负了伤,脸上青紫一片,进门后他冲陆枝点点头,并扬了一下手里的缴费单。

事情的起因,是腾飞网吧闯进了一帮企图赖账的小混混,以丁云鹤的脾气,他是万万不会惯着这帮小混混的毛病的。刚好陆枝也在场,于是两帮人就这样大打出手了。

陆枝和丁云鹤战斗力爆棚,二对六还能大获全胜,只是负了点伤——其中一个小混混拎着啤酒瓶,砸中了陆枝的脑袋。

由于事发突然,医院和派出所联系不到陆枝的家人,便将电话打到了姨妈这边。

姨妈脸上是真心实意的心痛:

“你都高三了,万一脑震荡了怎么办?”

医生过来劝她:

“这孩子头硬着呢,被揍的其他几个才叫一个惨。”

他指的是那帮小混混。

姨妈固执得很:

“我们陆枝可是明年要参加高考的学生,万一打坏了,他们赔得起吗?”

陆枝咳嗽了两声,苍白的脸颊上飘过一层红晕:

“老师,我不要紧的,麻烦你们跑一趟了。”

姨妈仍然坚持让陆枝做个CT,检查一下脑子有没有问题,陆枝将无措的目光转向幺幺,用眼神示意幺幺拉走姨妈,幺幺读懂了他的眼神,但还是帮着姨妈将陆枝拖进了CT检查室。

不多时,缠着纱布的陆枝慢吞吞走出来,给了幺幺一个脑瓜崩,声音很低:

“坏孩子。”

幺幺的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做跳跃运动,他用双手揉了揉发烫的脸颊,轻声嘀咕:

“我才不是坏孩子。”

姨妈用纸巾抹了一下眼角的泪,一边苦口婆心地教育陆枝不要再和这些“社会人士”来往了,一边对着不远处垂着头沉默的丁云鹤怒目而视。

陆枝额头的血尚未止住,一点红色在纱布上晕开,看上去就很疼,幺幺悄悄握住了陆枝的手,试图给对方一点安慰。

隔日的补习结束,幺幺终于找到机会问:

“丁哥还好吗?那天也没见他说句话。”

陆枝脸上的表情停滞了一瞬,随后他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他好着呢,你不要乱管大人的闲事。”

幺幺紧盯着他:

“骗人,他明明就很难过,因为谢途不在了,对吧?”

陆枝叹气:

“你这不是废话吗,爱人死了,是个人都会难过的。”

“陆枝哥哥,爱情真的这么深刻吗?”

陆枝思索良久,缓缓说道:

“他的爱人是独属于他的珍宝,眼下这堆珍宝一下子灰飞烟灭,他一时半会儿走不出来,思想一过激,就容易出事。”

“珍宝……”幺幺喃喃道,“哥哥,你喜欢的那个女生也是你的珍宝吗?”

“不,”陆枝的笑容透出几分酸涩来,“她已经是另一个男人的珍宝了。”

幺幺知道自己触及了陆枝的伤心事,赶紧打断道:

“陆枝哥哥,如果我开学摸底考试考得不错,能不能向你要一个奖励?”

陆枝俊美的眼睛和嘴角都带上了笑意,他点头:

“当然可以。”

寒假刚刚过半,樊盛约幺幺出门去书店,美其名曰“买学习资料”,实则另有所图,硬是拉着幺幺一起谋划:

“幺幺,我决定和徐小小死磕到底,我打算追求她,你说我该怎么做?”

幺幺看这人手里的《中学生教材全解》,直白道:

“我更希望你能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哎呀,幺幺你怎么跟个老古董似的,”樊盛不满意地嘟囔,“我是真的喜欢她,想跟她重新开始。”

“我没开玩笑,人家是学霸,你不好好学习,她自然不会看得起你。”

“唉,”樊盛泄了气,臊眉耷眼地说,“幺幺,有件事我得告诉你,你千万别惊讶……”

“什么事?”幺幺竖起耳朵。

“我妈已经打定主意把我送到体校去了,教练都已经联系好了。”

“啊?”幺幺大惊,“你要去练体育了?”

“嗯,下个学期就走,去练橄榄球,教练是运动员。”

在此之前,幺幺只在美国电影里见过这项运动,他忍不住感叹:

“我们沂城竟然有橄榄球运动员?”

樊盛愁眉苦脸地说:

“听说体校是封闭训练,我一去不复返,小小说不定会移情别恋。”

幺幺看不得兄弟受委屈,提议道:

“不如把她约出来,开诚布公谈谈呗?”

樊盛摇头:

“自从我俩绝交,她爸妈看她格外严格,不可能让她来见我的。”

幺幺也没了主意,两人坐在两个书柜之间的米色地砖上,各有各的忧愁和小心思。

幺幺心里挂念着失去“珍宝”的丁云鹤,又偷偷溜达到腾飞网吧,打着找陆枝的名头,实则是来看望孤寡青年丁老板。

丁云鹤掀开飞鸟门帘,笑眯眯地问他:

“你怎么也来了?”

幺幺正纳闷这个“也”字因何而来,脑袋就被人敲了一下,是陆枝:

“你来这里干什么?”

幺幺不甘示弱:

“你又来干嘛?”

陆枝偏偏头,示意他看旁边的电脑:

“家里电脑坏了,我来上网。”

幺幺凑过去,立马被陆枝揪着领子拎到一边,就这么几秒钟的工夫,幺幺已经看清了网站页面——陆枝在写博客,标题是《关于我暗恋的那个人》。

幺幺无意窥探陆枝的秘密,但还是忍不住斜眼偷瞄,第一句话就将他的cpu烧干了:

“我前几天见到了她的丈夫。”

丈夫?丈夫!陆枝暗恋的那个女人是已婚的?

幺幺呆了,眼睫扑腾两下,心里掀起一片惊涛骇浪:

陆枝哥哥暗恋已婚妇女?这,这是不道德的吧?

他的脑袋飞速运作,试图回忆这几天陆枝的动向,最终神色恹恹地垂下了头——他和陆枝的关联仅仅是补习课的时间,除此之外,陆枝还见过什么人,他毫不知情,也没有正当理由去探究。

怪不得陆枝哥哥提起那个女人会露出那种失落的神色,幺幺自以为掌握了陆枝的心路历程:恋上已婚妇女,光是沉重的道德枷锁就已经足以让人不战而败了。

他不由得同情起陆枝起来,同时心里又有点别扭,心跳跟着漏了两拍。

陆枝哥哥周围的已婚女人,会是谁呢?学校里的女老师?还是他打工的咖啡店的女老板娘?亦或是在网吧认识的女人……

幺幺想的头都大了,冷不防被陆枝拍了拍肩膀:

“幺幺!想什么呢,叫你也听不见。”

幺幺神色复杂地看向他:

“陆枝哥哥,你一定要加油。”

陆枝莫名其妙:

“你这孩子,又说什么傻话呢?”

丁云鹤靠在门帘边,笑意盈盈的,只是眼睛里盛满了无法言说的忧郁,看上去孤寂又凄凉。

幺幺盯着那面飞鸟门帘,问他:

“这幅帘子是你买的吗?”

话一脱口他就后悔了,因为他看见了丁云鹤眼里一闪而逝的痛苦。

幺幺闭上了嘴,他已经从丁云鹤的神情明白答案了。

陆枝很快写完博客,拉着幺幺出门吃关东煮,他往幺幺的碗里丢了一个肉丸子,轻声说:

“多吃点,才能长高。”

幺幺还挂念着丁云鹤,便问:

“丁哥不来一块吃吗?”

陆枝奇怪地看他一眼:

“你好像对他很感兴趣。”

冷不防被看穿心思,幺幺说话结巴了一下:

“我、我没有,只是有点在意……”

“在意什么?”陆枝大方道,“你可以问我。”

于是从陆枝这里,幺幺听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爱情故事——

谢途和丁云鹤是发小,俩人是对门的邻居,因为脾气性格相近,玩得很好,也时常打架,本以为日子就这么打闹着过下去,谁知谢途偷偷摸摸谈了女朋友,丁云鹤大怒,闹了一大通,当众出了柜,对谢途告白了。

谢途吓得半死,因为这事,女朋友吹了,他也不能接受好好的兄弟突然变gay,便从老家跑到沂城来。因为学历不高,只能在小饭馆打工,日子过得异常困难,丁云鹤就在这种时候找上门来,两人大打一架,也不知是打通了什么任督二脉,就这么勾搭上了,后来合力开了腾飞网吧。

再后来的事,幺幺就差不多清楚了。

幺幺听的入迷,连关东煮汤放凉了也不曾察觉,末了喃喃感叹道:

“我好像能理解丁哥的难过了。”

二人不仅仅是爱人,还是情同手足的兄弟,谢途的车祸对丁云鹤的打击自不必说。

大概是为了缓和气氛,陆枝轻咳一声,对幺幺说:

“你要是哪天变gay了,一定要告诉我。”

幺幺郑重地点头:

“放心好了,我绝对不可能变成gay的。”

黑夜缓缓拉开幕布,一轮猩红的月亮悬在半空,映照着姿态各异的枯树。女演员赤脚在林中奔跑,眼前忽地跳出一条扭曲的鬼影,冲大荧幕前的观众阴森森地吐出舌头。

影院开了冷风,幺幺冷得直哆嗦,他吸了吸鼻子,抱紧了怀里的爆米花桶。

身旁的姨夫姨妈看电影看得入迷,时不时头对头轻声嘀咕几句。幺幺往嘴里塞了一把香甜的爆米花,惨叫过后,屏幕里的女演员被怪物抓住,怪物随即张开血盆大口,将女人吞入腹中。

片子是典型的国产恐怖片,剧情逻辑基本没有,吓人的点全靠jump scare,幺幺看得无精打采的,影院里充斥着不同分贝的尖叫声,爆米花也甜得齁嗓子,看完一场电影下来,幺幺耳朵里面还嗡嗡作响。

走出影院,姨夫姨妈热烈地讨论剧情,幺幺亦步亦趋跟在他俩身后,不太明白这种片子有什么值得讨论的。

屋外日头正盛,云朵在浅灰色的天空游荡,不怕人的喜鹊挺着将军肚到处觅食。途经菜市场,姨妈还给幺幺买了几串葡萄。

幺幺提着那兜葡萄,一头撞上了摊贩的小推车,顿时痛叫出声,倒退两步,又踩上了后面人的鞋子。

“小心点,走路要看路啊。”

再耳熟不过的嗓音。

幺幺惊喜万分:

“陆枝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来市场还能干嘛?”陆枝手里提着大包小包,转头冲姨妈打招呼,“余老师好。”

陆枝今天穿了一件纯黑色外套,深棕色束脚裤,脚踩一双黑白相间的运动鞋,明明是很简单的穿搭,但陆枝穿起来就是格外帅气。

幺幺看直了眼,忍不住牵牵陆枝的衣角,小声说:

“陆枝哥哥,你真好看。”

陆枝早已经习惯小孩无缘无故的夸奖,他腾不出手来捏小孩的脸,便浅浅微笑了一下。

幺幺懂事地站在一旁,看陆枝和姨妈交谈。面对姨妈,陆枝不知为何显得有些局促,脸颊也被刺眼的阳光给晒红了。

姨夫等得无聊,捏了几颗葡萄,剥好皮,晶莹剔透的葡萄就滚进了幺幺的嘴里。幺幺盯着陆枝的脸看,忽然觉得那几颗葡萄好像滑进了他的心门,要不该怎么解释心里那既甜蜜又酸涩的情绪呢。

新学期开始,首先要应对的考验就是全校统一的摸底考试。幺幺在考场上耗光了脑细胞,肚子饿得能演奏交响乐。他走出校门,排队买了一份简易版关东煮,也顾不上形象管理,蹲在学校大门口吃了起来。

樊盛像个游魂似的飘过来,幽幽地唤他:

“幺幺……给我一口吃的……”

幺幺往他嘴里丢了块白萝卜,樊盛倒也不客气,吃完又把幺幺剩下的汤也喝光了。

幺幺问他:

“考得怎么样?”

樊盛摇头:

“哪壶不开你提哪壶,我的成绩什么样你还不知道吗?”

幺幺忍不住嘚瑟:

“我觉得我考得挺好的。”

樊盛“呵呵”两声,拍拍幺幺的肩:

“劝你谦虚一点。”

幺幺乐得摇头晃脑:

“这次考好了,我可是有奖励的。”

樊盛:

“什么奖励?给钱吗?”

“动物园?”陆枝翻弄着手里的门票,有些不敢相信,“你想要的奖励,就是要我陪你去动物园玩?”

“对啊,”幺幺坐在转椅上转圈圈,“姨夫姨妈忙得很,没人陪我去。”

“你不是沂城人吗?连沂城动物园都没去过?”

这话触及到了幺幺的伤心事——小时候妈妈曾让哥哥带幺幺去动物园逛逛,岂料哥哥不守承诺,将门票转手卖给了同学,任由幺幺又哭又闹,气得直跳脚,也没能将门票拿回来。

幺幺可怜巴巴地看着陆枝,眼睛湿润,好像就快哭出来了。陆枝受不了良心的谴责,点头同意,只是他有个条件:

“你先把这道错题的解题思路给我讲讲。”

幺幺跟被抽了骨头似的,一下子栽倒在柔软的床铺里:

“陆枝哥哥你饶了我吧——”

沂城市动物园有只网红大熊猫,幺幺一进门就直奔熊猫馆,可惜大熊猫不愿营业,趴在树桩上呼呼大睡,半天不动弹,幺幺忍不住跟陆枝咬耳朵:

“这熊猫是真的还是假的?”

陆枝故意逗他:

“假的,是人类穿上熊猫服假扮的。”

幺幺半信半疑,趴在围栏上看了许久,见那只大熊猫终于挪了个窝,他兴奋地叫起来:

“动了动了,是真的,真的大熊猫!”

狮子豹子大象狐狸羊驼……幺幺看得眼花缭乱,边走边蹦哒,快乐之情溢于言表。到达鸟类展览馆时,有只鹦鹉在吃苹果,幺幺趴在玻璃窗上,有样学样地学着鹦鹉吐苹果渣。

陆枝掏出相机,想要拍下这一幕,谁料幺幺忽然扭脸望向他,陆枝手一抖,按下快门,相片定格在小孩纯良无害的笑脸上。

动物园有一片区域住着几只小熊猫,红褐色的皮毛,小圆脸,越看越可爱。幺幺心里欢喜,忍不住将手探过去,想摸一把这些小家伙,陆枝被他这一举动吓得相机都拿不住了,连忙把小孩的手拽出来,一时不慎,让破损的栏杆割破了幺幺的手背。

血珠顺着手指滴落,幺幺虽然痛,但还是咬着后槽牙逞强:

“没关系的,我一点都不疼。”

陆枝有些自责:

“都怪我,不该用力拽你的。”

他领着幺幺去动物园里的小诊所包扎,医生把碘伏浇到幺幺的伤口处,幺幺差点原地蹦起来:

“疼疼疼疼疼——”

陆枝鬼使神差地举起相机,拍下了幺幺五官乱飞的脸。

尽管有点不愉快的小插曲,但今天这趟动物园之行还是令幺幺回味无穷。返程的地铁上,他缠着陆枝看相机,正喜滋滋地翻着照片,忽地发现陆枝拍摄的主题不是动物,而是看动物的自己。

幺幺不禁有些不好意思,他将相机还给陆枝,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或许在陆枝哥哥心里,自己也是特别的存在吧——意识到这一点后,幺幺感觉整个世界仿佛都在闪闪发光。

近来学校附近出现了一个乞讨的残疾人,谁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的,胡子拉碴的,每天风雨无阻地赶到学校门口,躺在一辆平板车上,旁边竖着一块纸牌:“求好心人施舍”,还有一个小音响在播放煽情歌曲。

初中生们爱心泛滥,有不少人给予他钱财,面额有大有小,每人都能收获一句“好人有好报”,无一例外。

这天,幺幺走过这个残疾人身边,看他用双手支撑着前行,很困难的样子,不由得心生怜悯,往残疾人面前的碗里放了一张五元纸币。

残疾人用浑浊的眼睛盯着幺幺,忽然开口,嗓音像是锯木头般沙哑难听:

“好人有好报……小朋友,咱俩有缘,我免费给你算一卦吧?”

幺幺愣了一下,在心里偷偷吐槽这位大叔业务还挺广泛,他摆摆手拒绝,大叔却猛地抓住了他的手,盯着掌纹看了许久,说:

“你有富贵的命,年少时家里有一劫,不过你福大命大,这些对你来说都不算问题……”

幺幺来了点兴趣,问:

“还有呢?”

“可惜喽,你的桃花运不太行,”大叔捋了把乱糟糟的胡子,说,“哎呦,你很难找到可以共度一生的女孩啊,可惜可惜……”

幺幺生怕这人再向自己要钱,于是赶紧抽回手,丢下一句“谢谢”,忙不迭溜了。

第二天傍晚,因为卫生值日,幺幺留在教室干活。走出校门时,晚霞已然落到了地平线的另一面,只留给天空一点淡淡的金黄色。

校门口的小商贩也快要撤摊了,幺幺背着书包,没走两步,眼角忽然瞥见了一个眼熟的身影——那个“残疾人”腿脚麻利地朝附近的居民区奔跑,跑到路口,立马跟中了枪一样卧倒,音响适时地开始播放《爱的奉献》:

“啊啊~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

幺幺:

“……”

看这位大叔身姿矫健的样子,哪里像什么残疾人啊?

幺幺被骗子骗了五块钱,恨不得穿越回去,一巴掌打醒昨天那个傻不愣登“做好事”的自己。

他将这事讲给陆枝听,陆枝听罢笑疯了,直言那人早在几年前就在用同样的招数骗人,专门忽悠没什么社会经验的小孩子。

幺幺提起来还是恨恨的:

“太可恶了,真是太坏了……”

“不过,往好处想,至少说明你是个有同情心的好孩子,”陆枝说着说着变了话音,“好啦,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这道题又错了,同样的题型你做过不下四遍,这次又是怎么回事?”

一提起学习,幺幺就蔫了,他往陆枝那边靠了靠,问道:

“陆枝哥哥,你喜欢的那个女人到底长什么样子啊?”

陆枝盯着幺幺的眼睛,出神了好一会儿,才说:

“她和你一样,都有好看的眼睛。”

幺幺摸摸自己的脸:

“她比我好看?”

“废话。”

“她要是不好看了,你还喜欢她吗?”

“当然喜欢,”陆枝随手摆弄着幺幺的试卷,轻声说道,“她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喜欢她还能喜欢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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