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两班十人分成两队在球场两边站定,江祈安和宋宁谦化身“灌篮王”,使两班比分很快就拉开了巨大的差距。
江祈安在球场上宛若一道闪电,绕过几名防守人员,双手带着球高高举起,突然向上跃起,把球准确无误地灌进了篮筐。
宋宁谦站在三分线外,倏然跃起,篮球从他的手中被抛出,在空中划出一个优美的弧线,随后稳稳落筐。
篮球在苏译铭的手中游移不定,他的动作敏捷而流畅,仿佛与篮球融为一体,他犹如一只捕风的猎鹰,巧妙地运用身体的速度与力量,完成了一个又一个华丽的运球突破和上篮动作。
徐梦在几人手中抢到了球,她翻飞疾进,宛若一只在花丛中灵巧飞舞的蝴蝶。
令人出其不意、眼花缭乱地运球与恰到好处地传球,立刻组成了好几次有威胁的进攻。
谢清予见几位队友连续进球,收获了一片喝彩,而自己却还一个球都没进,急了。他稍稍稳定了一下呼吸,投出一个高抛球,“咣”的一声,篮球应声入筐。
他们的每一次起跳,仿佛都能够触碰到蓝天的边缘。凌空中的惬意,释放着青春的活力。
弹跳时颤动的篮框,发出清脆的响声,回荡在空中,仿佛都在为意气风发的少年们喝彩。
他们奔跑在篮球场上,留下一道道快速的残影,宛如勇士驰骋在广阔的战场。
沉重的呼吸和汗水的倾泻都无法阻挡对胜利的渴望和激情的释放。
队友们之间默契的配合,眼神中流露出的信任,没有言语只有默契的动作和微笑,在这个瞬间,连接起了青春的纽带。
最后一个球。
球此刻被传到了江祈安的手中,他看着近在咫尺的篮筐,原地运着球,抬起手抹去已经流到了下巴的汗。
他被对面几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还有两个人成包围的姿势困住了他,使他无法灌篮。
下一瞬,他与宋宁谦对上了视线。
只有一秒的对视时间,两人便互相明白了对方眼里的意思。
宋宁谦擦了擦额角的汗,缓缓向前走了两步,到了适宜的位置,随即给了江祈安一个眼神,示意他可以了。
江祈安立马带着球向前冲锋,作势要强行突破后灌篮。
两个人立刻围了过来,准备困死他,然后夺球。
耳边传来一人无奈的声音:“何必呢?你破不开我们的防御,无法灌篮的。”
但却只见江祈安用一个“计谋得逞”的眼神淡淡扫了他一眼,带着球的左手倏然垂下,只听“砰”的一声,球被传到了左前方——
球精准地落到了宋宁谦的手里。
宋宁谦带着球飞快地向前移动,然后高高跃起,略微被汗浸湿的刘海被微风吹起,露出了饱满的额头。
校服t恤的衣角也被风吹起,露出了他覆了层薄汗的细腰,一颗颗晶莹的汗珠折射出点点光芒。
少年手腕一翻,把球往篮筐里一灌——
完美扣篮。
阳光和煦地洒在少年的身上,他的每一根发丝都折射出柔和的光芒,整个人仿佛都在发光。
围观的人群爆发出一阵尖叫,苏译铭抹了一把额头的汗,跑过来用手肘碰了碰江祈安和宋宁谦,道:“你俩行啊,之前都不知道,打球这么厉害。而且,你俩之前经常一起打球吗?怎么这么有默契,他看了你一眼你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江祈安一愣,心道:是啊,为什么我们会这么有默契,我们之前……很熟吗?
徐梦兴奋地冲出场外精准地在人群中找到了围观的乔思月,一把抱住了她,骄傲地说道:“月月!我帅不帅?厉不厉害?”
乔思月的校服衬衫被徐梦身上的汗微微沾湿,她一愣,双臂微微环住了她,但却没有把手放到她的腰上。
徐梦的耳边传来轻轻的一句:“很厉害,也很帅。”
江祈安的校服t恤被汗浸透,贴在身上,隐约显出腹肌的轮廓。
他讨厌被汗浸透的感觉,不自在地皱了皱眉,看向宋宁谦的方向。
阳光透过他的校服t恤显出他完美的腰线,江祈安心道:为什么会有男生有这么细的腰。
他拒绝一众来送水的女生,接过宋行舟递过来的矿泉水,仰头灌了一大口,喉结滚动,更添了几分性感。
宋宁谦走了过去,递给六班的几个学生几瓶水,笑了笑,说道:“你们也很厉害了,人生路漫漫,总有失意的时候。篮球如此,人生亦如此。在成功时不骄傲自满,在失败时不消沉放弃,总有一天,会等到属于自己的花开。
静待是一种坚持,花开是坚持的礼物。”
苏译铭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笑道:“文化人说话就是不一样哈。”
说罢,还自来熟地对六班的同学说道:“你们是真厉害啊,有机会我们再战一场!”
六班几人落败的失落与不甘都在几句话中烟消云散了,他们互相碰了碰拳,约定下次再战。
江祈安忍了一下午,身上湿透的校服被高温重新烤干,他们还没放学。
终于回到寝室,他一进门就把上衣脱了,刚脱完就想起来身后还有个人,他一下子就僵住了,道:“抱歉,我忘了你还在后面了。”
江祈安说完,连浴袍都没拿,就僵硬地背对着他一点点挪到了浴室。
宋宁谦轻笑一声,向自己的书桌走去。
他的视线被江祈安的书架所吸引——码地整整齐齐的书被规规整整地放在各个格子里。
他又看向书架的第一个格子,那是十几本排列整齐的书,每本甚至都包上了书皮,还特意给这个格子装了个透明的柜门,看得出来书的主人很爱惜它们。
一排书的顶部还放着个透明的一看就很昂贵的罐子,里面放着几片被做成标本泡在透明液体中的银杏叶。
他感到好奇,走过去,看到它们都是同一个作者——著·银杏。
他在脑海中稍一思索就想起了这个作者,那是一个十分优秀的女作家,写了很多本优秀的作品,其中一本还得了诺贝尔文学奖。
那是一本讨论复杂人性的书,一经发出就十分受欢迎,后来被翻译成三十多种语言畅销全球。
网上对它的评价普遍都很高,一些优秀的作家都对这本书作出了极高的评价。
可惜那为知名作家有先心病,六七年前就因心脏病发作抢救无效去世了,享年42岁。
他也曾试图看过这本书,可它实在过于深刻,他看不懂,几次尝试都是同样的结果,便放弃了。
他心想:原来江祈安喜欢看这类书,还很喜欢这个作家。
他又看向旁边一个单独摆着的一看就十分昂贵的小书架,里面是同样是十几本包着书皮排列整齐的书,不过都是物理书,作者也都是同一个作者——林江南。
他的脑中闪过惊雷,心道:林江南……林江南是江祈安已故的母亲,中国科学院院士兼北京大学的物理系教授。
怪不得他这样喜欢物理,爱看物理方面的书籍。
江祈安的声音从浴室里传来:“宋宁谦,麻烦你给我拿一下我衣柜最下面放着的浴袍。”
宋宁谦应了一声,走过去打开了江祈安的衣柜门——白、灰、黑三种颜色的t恤整整齐齐码成一排,连间距都一模一样。
他的嘴角抽了抽,心道:没想到江祈安竟然有强迫症。
敲开浴室的门,室内蒸腾的水汽一瞬间铺面而来,一只还挂着水珠的白皙的手伸了出来,手指纤长,几根青筋因微微突起而显得有些性感。大概是因为有些热的缘故,关节处还微微呈现出粉红色。
宋宁谦心道:这么好看的漫画手,真的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啊……
他手腕上那块手表样的东西到现在都没摘下来,屏幕上也挂着几滴水珠。
宋宁谦疑惑地问:“你洗澡为什么不把手表摘下来,都溅上水了。”
“这是心率检测手环,我得一直带着,防水,没事。”
他接过宋宁谦递来的浴袍,低声道了声谢便又关上了门。
过了一会儿,他半干着头发走到宋宁谦面前,问:“你去洗澡吗?”
“嗯。”
“把你校服给我吧,我一起去洗。”
江祈安拿着校服向阳台走去,不经意间瞥到了在宋宁谦的书架上,一排关于苏东坡书籍的其中两本书之间,夹了一个露出半边的粉色信封,信封上还画着一个爱心,写着一个人的名字。
他心道:今天下午还在拒绝别人表白的时候说不能早恋呢,结果自己却写了情书。乖巧听话的好学生居然也会早恋。
他强迫症犯了,走过去想把那信封塞回去,却看见爱心里写的赫然是他的名字,他当场石化了,僵在原地。
他就那么维持着那个姿势站了十多分钟,最终说服自己:肯定是重名,绝对不是我。
正巧这时,宋宁谦洗完澡走了出来,他穿着白色的浴袍,浴袍下摆微微分开,露出他雪白的大长腿。头发半干着被撸到脑后,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禁欲。
看到了僵住的江祈安,笑着走过去,将信封抽了出来,递给江祈安,道:“江祈安,我喜欢你,要和我在一起吗?”
江祈安当场石化。
他僵硬地打开信封,抽出米白色的信纸,一个字一个字地在心中默默读着。
江祈安同学:
我想,喜欢一个人大概就是这世上最奇怪,也最没有道理的事了。不是见色起意,也不需要权衡利弊、考虑后果。说喜欢,就是喜欢上了。
我开始关注你的一举一动,喜欢吃什么、讨厌哪些事、偏好有哪些,亦或者爱什么类型的人。
若说我的生活是一卷平淡的画布,那你,就是那画布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因为有了你,我的生活才变得多姿多彩。
你是我安稳岁月里的节外生枝,是我平淡生活里的日月星辰。
在遇到你之前,我认为这个世界无趣的很,也糟糕的很。这世上也没有什么能让我留恋的人或事。
我心中的世界破破烂烂,而你,将它缝缝补补。若说我的心田是一片荒漠,那你,就是这片贫瘠沙漠上唯一开出的艳丽玫瑰。
我开始不再怨恨这个世界,试着去发现它的美。不论是清晨的那缕阳光刺破黑暗,还是正午树梢上喧闹的蝉鸣,亦或是傍晚的落日余晖。我都想分享给你,与你一同度过那些生命中美好的时光。
遇见你之前,我觉得人生漫漫几十载,又有什么意思呢?爱上你之后,我开始渴望长命百岁,余生都能与你一起度过。
钱钟书先生曾写道:“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的心就炸成了烟花,需要用一生来打扫灰炉。”
我想,我亦是如此。
不要问为什么我在茫茫人海中,唯独选中了你,因为我也不知道。就像花草树木恋着土地,鱼儿恋着海洋,鸟儿恋着天空,我恋着你。也许,这就好像呼吸,不用练习,只因为是你。
我不能保证一生都会爱着你,但只要我还在呼吸,就只想对你一个人好。
纵使我们的未来可能布满荆棘,但我还是想把你写进未来的规划里,与你携手共度。相信等我们回头时,身后的那片荆棘都会开满鲜花。
宋宁谦
江祈安从脸红到耳朵根,整个人僵硬得像俄罗斯大列巴,他嘴张了张,却没发出声音来。向来维持的冷漠表情也裂开了,瞳孔地震。
宋宁谦看着他那越来越红的脸,不由地露出了一个笑容,心道:怎么还是这么容易脸红。
短短600个字的情书江祈安硬是看了10分钟。
宋宁谦突然凑过来,嘴唇在他的脸颊上轻轻碰了一下,江祈安顿时手一抖,信封“吧唧”一下掉到了地上。
心率手环立刻发出了“滴滴”的警报声,标志着主人此刻的心率过快。
宋宁谦笑了,笑得张扬,笑得不羁,眼底的阴郁与疲惫也少了许多,灰黑色的阴霾也消散了不少。
这好像是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如此肆意地笑,如此开心了。
他好像总在笑,又没有在笑。
“你的心跳告诉我,你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