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碧沅决定暂时不动用妖力,他还不确定凤岚对妖的态度,他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既然那个什么赵家有药,那正好省去很多麻烦。
凤岚与碧沅两人并肩而行,走了约莫一个多时辰。
天色渐暗,云层厚重,突然间,天空响起了隆隆的雷声,紧接着,绵绵细雨开始飘落,逐渐变成了滂沱大雨。两人对视一眼,碧沅明白了凤岚的意思。雨势太大,继续前行已是不可能,他们需要找一个避雨的地方。
幸运的是,不远处有一座破败的庙宇,虽已残破不堪,但尚能提供一片遮风挡雨的屋檐。
两人急忙跑进破庙,虽然避开了雨水的直接侵袭,但身上的衣物已然湿透,紧贴肌肤,冷风吹过,不由得让人打了个寒颤。
凤岚的身材在湿透的衣物下若隐若现,线条流畅而有力,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美感。他顾不上许多,开始忙碌起来,捡拾周边的柴火,准备生火取暖。
火光渐渐亮起,为这座孤寂的破庙带来了几分温暖与生气。
凤岚脱下湿漉漉的外套,挂在火堆旁烘烤。火光映照下,他的身影显得更加修长挺拔。
一旁的碧沅不经意间瞥见,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他看着凤岚那完美的身材,喉头不由得有些发干,浑身也开始发烫。
这种感觉,两百年来,从未有过。
凤岚似乎并未注意到碧沅的异样,他从随身的破袋子里掏出一些物品,仔细检查是否有被雨水淋湿损坏的。
当他拿起那枚瞿水心赠送的翡翠令牌时,发现上面沾上了一些黑灰色。他试图用衣袖擦拭,却发现那颜色似乎已渗入翡翠的纹理之中,怎么也擦不掉。当他倒出破口袋里的所有东西时,他才发现罪魁祸首原来是他的符咒。那些符咒被雨淋掉色,不慎染到了令牌上。
顿时,凤岚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惆怅。自己又被坑了!卖颜料的那个老头看起来慈眉善目的,怎么也是个奸商?!怪不得卖的这么便宜……
碧沅看着凤岚对着那枚令牌的神情有些哀怨,心中又生出些不快来。
雨势渐小,破庙内的气氛却变得有些沉闷。
碧沅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凤哥哥,同我云雨一番。”
闻言,凤岚手中的令牌掉在地上,他吃惊地看着碧沅,良久,才生硬地吐出两个字:“不行。”
“为什么?”碧沅委屈地问道。
凤岚有些头疼,他不知道该怎么和这少年解释。
很明显,这少年处于懵懂的尴尬期,并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这种事……实在不该由自己这个外人去同他解释。
“为什么呀?凤哥哥?”见他不答,碧沅又问了一遍。
“这……”凤岚绞尽脑汁,终于憋出一句话来,“这种事,只有夫妻才可以……”
碧沅“哦”了一声,点点头。
就在凤岚以为他安分了的时候,碧沅嘴里又蹦出一句惊天动地的话来:“那凤哥哥同我做夫妻。”
凤岚头更疼了,“不行。”
“怎么又不行?”
“你年纪太小。”
“我不小了,我都两……”碧沅差点说出自己两百岁了,连忙住口。
凤岚惊觉自己怎么脱口的是这么个理由,忙又补充道:“只有互相喜欢才能做夫妻,而且夫妻是一男一女,你我同为男子,是万万不可能的。”
碧沅说:“我喜欢凤哥哥,凤哥哥你喜欢我吗?”
凤岚震惊之情,无以言表。
他算是发现了,这少年语不惊人死不休。
“难道凤哥哥不喜欢小沅?难不成凤哥哥喜欢瞿姐姐?凤哥哥想和瞿姐姐结为夫妻?”
“怎么可能!”凤岚手忙脚乱地捂住碧沅的嘴巴,“小沅,你可别乱说了,我不喜欢瞿水心,但是女子名节重要,你这般乱说,坏了她名节就不好了。”
听到凤岚亲口说他不喜欢瞿水心,表情也不似作伪,碧沅总算放心。但他还是有些生气,气凤岚不说喜欢自己。于是,轻咬了一口他的手指。
凤岚忽然感觉像触电般痒痒麻麻的,只好松开手,同时抱怨道:“你这孩子,怎么还咬人呢?你属小狗的啊?”
“谁让你不说喜欢我。”
凤岚尝试和他解释:“小沅,你说的喜欢和我说的喜欢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
“我喜欢小沅,但不是夫妻间的那种喜欢……”
碧沅听不懂凤岚说的,但他听到了“喜欢”两个字,心情瞬间又转好,“嗯,既然凤哥哥喜欢我,那我们就是夫妻,就可以做夫妻之间的事。”
“小沅,别乱说!”
凤岚明白了,他根本没办法和碧沅沟通这些事。
无奈,他只好放弃解释,捡起令牌和烤干的杂物,一一收到破口袋里。
“凤哥哥,我……”
忽然一阵咳嗽声打断了碧沅的话。
“谁?!”
两人顿时警惕起来。
一个老头颤颤巍巍地从殿后走了出来。
“喂,老头,你怎么偷听别人说话?!”碧沅怒道。
“天地良心,小老儿可没有偷听。我其实一直都在,只是两位的注意都在对方身上,没有关注小老儿罢了。”
碧沅“哼”了一声。
“即便你没有偷听,大半夜的,跑来这荒郊野,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
“冤枉,冤枉啊……小老儿我是这里的庙祝,在这儿待了快一辈子了。”
“哦?”老头的话勾起了碧沅几分兴趣,正好夜半无事,外面雨又大了起来,碧沅便和他攀谈起来。
“你为何会守着一个如此破败不堪的庙?怎的不去那香火旺盛的庙宇?”
“这位小后生,你有所不知,这庙在两百年前可是香火鼎盛得很呐!”庙祝看着远方,仿佛在遥想当年的盛况,“想当年,这庙宇金碧辉煌,气势恢宏。每天从早到晚,香客络绎不绝,他们虔诚地跪拜在神像前,祈求平安和幸福。主殿周围是一圈假山,整个殿堂用假山石堆成海岛形状,百余尊神像依次坐落在假山上。”
“如此恢弘的庙宇怎落得个现在这般惨状?”碧沅好奇问道。
“后生,你可见过盛开的花?”庙祝忽然问了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
碧沅在烛照山一年四季都会见到绽放的花朵,下山之后倒是没怎么关注过,所以记不太清了,便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
“那是自然不会看见,你可知为什么?”
碧沅摇了摇头。
庙祝继续说道:“据说,有一年的三月三,那本应是百花争艳、春意盎然的日子,然而奇怪的是,举国上下竟然没有一朵花开放。而这一年,又恰巧遭遇了百年难遇的特大水灾,田地被淹没,家园被毁。对于依赖花卉为生的花农们来说,这无疑是一场毁灭性的灾难。由于颗粒无收,他们面临着饥饿与绝望,许多花农因饥饿而离世。”
“在绝望与愤怒之中,幸存的花农们冲进了昔日供奉的花神庙。他们带着满腔的悲愤,踏平了神庙的殿堂,将昔日崇敬的花神娘娘的神像砸得粉碎。在他们的心中,曾经的花神已经失去了庇护他们的能力,甚至被视为这场灾难的罪魁祸首。”
“自那之后,每逢春天来临,人们惊奇地发现,那些原本应该盛开的花朵,只是静静地打着苞,却再也不会绽放。仿佛花神真的离他们而去,不再赐予他们生命。而那座曾经香火鼎盛的花神庙,也随着花神的离去而逐渐破败,失去了往日的繁华与喧嚣。”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去找份好差事,还守着这败落的神?”碧沅继续问道。
庙祝抬头看向神像,目光坚定地说:“花神娘娘于我祖上有恩,这份恩情深似海。我们一族曾立下誓言:子子孙孙,世世代代,无论时光如何流转,无论世事如何变迁,都要守着花神娘娘。小老儿岂能因一时的困苦而背弃恩人?”
此时,一个冷漠的声音冷不防地插了进来:“花神已死,你们这些坚守又有何意义?为何不放下过去的执念,去找份像样的差事,好好生活?”
碧沅惊讶地看向身旁的凤岚,只见他平时温和的神情忽然间变得有些阴郁。
庙祝摇头:“他们所有人都说花神娘娘已死,我却不这么觉得,我每天都会擦一擦那尊神像,因为我觉得花神娘娘总有一天会回来的。到那时,这个庙的香火一定会再次鼎盛,恢复昔日荣光。”
闻言,碧沅抬头看去,确实有尊巨大的神像立于殿中,然而,由于光线太过昏暗,他看不清花神的脸。碧沅努力眯起眼睛,却依旧看不清,只能隐约看到那神像的轮廓。但即便只是轮廓,他也觉得十分好看。
他忍不住起身,想要走过去探个究竟,却被凤岚一把拉住,“小沅,雨停了,该走了。”
“可是……”碧沅回头看了看那尊逐渐淹没在黑暗中的花神像,又看了看凤岚,眼中满是疑惑和不舍。
“再不走,我怕是要毒发了。”凤岚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急切。
凤岚没有给碧沅太多思考的时间,他二话不说,一把握住碧沅的手,力度之大让碧沅感到有些吃惊。他牵着碧沅,快步向庙外走去。
碧沅虽然有些不解,但当他感受到凤岚紧紧握着自己的手时,心中的疑惑和好奇瞬间被另外一种莫名的情愫所取代。
他便也不再执着于那尊神像,屁颠屁颠地跟着凤岚往外走。
没想到夜半之际,这荒郊野外竟然还有人来,凤岚和人撞了个满怀。碧沅不禁多看了一眼,此人普普通通,应该不是什么妖魔鬼怪。他连声道歉,凤岚说了声“无碍”后便匆忙拉着碧沅前往赵家。
不久后,他们来到了一处府邸前。
白墙如霜,灰瓦若鳞,没有过多的奢华装饰,透出一股清新雅致的气息。门口高悬的匾额之上,“赵府”两个大字赫然在目,字迹遒劲而有力。
然而,在这古朴清雅气息之中,碧沅闻到了一股妖气。
虽然浓烈,但却与往常所见截然不同,具体是哪里不同,碧沅暂时还说不上来。
凤岚上前轻轻敲了敲门,不一会儿,便有人来应门。
来人是个瘦瘦小小的半老头,他从门后探出头来,上下来回地打量了两人一眼,皱着眉头问道:“找谁?”
凤岚对他的态度倒是见怪不怪:“我们是来参加赏药大会的。”
“请柬。”半老头伸出手。
“我们没有请柬。”
“那你在这捣什么乱。”说着,老头就要关上大门。
“等等!”碧沅眼疾手快地撑住门。
“我们是瞿家小姐介绍来的。”凤岚解释道。
“哪个瞿家?”老头不耐烦问道。
见老头这般态度,碧沅自然也没有好脸色:“山阴瞿氏。”
闻言,半老头眼珠子转了几转,一瞬间变脸,他打开大门,满脸堆着笑说:“失敬失敬原来是瞿家介绍的贵客,不知二位可有信物?”
“当然有。”凤岚把手伸进随身带的破口袋里。
然而,他摸了半天,也没有摸到那个冰冰凉凉,滑爽无比的翡翠玉佩令牌。
凤岚不甘心,又仔细地掏了掏口袋,突然,他的手指直接穿透口袋底部,露出两根手指头来。这一刻,他的心猛地一沉,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抓起口袋仔细一瞧,顿时傻眼了,口袋底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划了一个口子。
“天杀的啊!”凤岚心中哀嚎,他很想骂老天不长眼,自己都已经穷成这样了,竟然还遭小偷光顾!
看着凤岚焦急的神色,半老头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他再次皱起了眉头,冷眼看着凤岚。
凤岚无奈地说:“瞿水心小姐赠予我的翡翠令牌不见了。”
“哼,没有信物,我怎么能相信你们是瞿家介绍来的?”半老头的态度再次变得冷漠起来。
凤岚试图用真诚的表情证明自己,打动老头,“我们真的是瞿小姐介绍来的。”
“我只看信物。”
“这……”凤岚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凤哥哥,还同他啰嗦什么,直接进就是。”碧沅早已不爽这老头,拉起凤岚准备硬闯。
半老头冷笑一声,满脸的皱纹在这一刻似乎都充满了不屑与嫌弃。他瞪了凤岚和碧沅一眼,嘲讽地说道:“我就知道你们不是什么好人,看看你们这身打扮,哪里像是来参加赏药大会的?冒充谁不好,非要冒用瞿家的名头。那瞿家的翡翠白玉令岂是尔等宵小能仿制的!你们这些人,知道我赵家要开赏药大会了,知道我们有很多珍贵的宝药,就来打我赵家的主意了?哼,现在的世道真是变了,是人是鬼都来插上一脚了?”
“来人,抓起来!”半老头威严地一声令下,顷刻间,从四面八方涌出数十个彪形大汉,他们身材魁梧,肌肉虬结,个个手持威力强大的法器,显得气势汹汹。
电光火石之间,半老头突然撒了一把药粉,那粉末瞬间就在空气中飘散开来。
碧沅连忙提醒道:“小心!凤哥哥!”
然而,那药粉如同粉尘一般,无孔不入。
尽管凤岚和碧沅已经尽快闭气,但仍然不可避免地吸入了一些药粉。
凤岚顿时感到有些头晕目眩。
看着眼前这两个年轻人,半老头得意地哈哈大笑。他知道,这药粉的威力足以让他们在短时间内丧失反抗能力。
“你们千万不要乱动!你们莫要小看这药粉,这可不是普通的迷药,而是我家主人特制的泄灵散。任你是再厉害的修士,一旦吸入了这泄灵散,一日之内便会灵力尽失,就如同普通人一般无二。想要恢复全部灵力,至少需要十天半月的时间来慢慢调养。所以,你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免得自讨苦吃。”
闻听半老头的详尽解释,碧沅心念微转,他悄然尝试运转内息,暗暗探知自身力量是否受损。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妖力在体内流转自如,没有任何的阻滞感。他立刻了然:泄灵散泄的是灵力,而自己体内是妖力,因此这泄灵散对自己无效。不过,眼前状况不明,他不想过早暴露,还是想再多做会儿凤岚哥哥的乖巧少年郎。
“这药粉……”凤岚忽然出声。
半老头收起笑容,等着这蒙面粗布衫年轻人的下文。
他本以为这人会大骂几句,结果竟听见他幽幽问了句:“很贵吗?”
半老头被问得满头雾水。
见他没懂,凤岚耐心地解释了一下,“这药粉要卖多少银钱?”
“一千两。”老头不知怎的就答了出来。
“真可惜……”凤岚冒出来一句令人大跌眼镜的话。
听到这话,碧沅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他发现,这个收妖的有时候真得很让人出乎意料。他倒是有些捉摸不透他了……
“你这后生,怎这般粗鄙,戏耍于人!”半老头听到凤岚的话后吹胡子瞪眼。
凤岚有些委屈,他并不是在耍半老头,而是真心觉得这药粉用在自己身上实在太浪费。他法力低微,时有时无的,光是这些个彪形大汉就完全打不过,何须再用这些贵重的灵药……那可是一千两啊,自己得赚到什么时候才能赚足?
听着凤岚口中不停地提到什么“一千两……”的,这老头认定他在耍弄自己,更加生气了。他挥了挥手,示意大汉们出手。
凤岚没有任何抵抗挣扎,任凭大汉把自己捆成了个粽子。
碧沅扶额,他低声道:“凤哥哥,不抵抗一下吗?”
凤岚冲他眨了眨,“小沅,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哦,跟着我,时不时的就会遇到这种事。”
闻言,碧沅无语凝噎。他赌气似的伸出双手,“来,捆吧。”
看到这一幕,半老头惊呆了。这些天试图来赵家坑蒙拐骗的不少,但被戳穿后毫不抵抗,如此配合,甚至主动要求被捆的,还是头一遭见。
这两个人莫不是脑子有问题?半老头笃定地推测道。
被捆绑后的凤岚和碧沅,无法自由行动,只能任由赵家的人摆布。他们被粗鲁地推着,歪歪扭扭地被压往柴房的方向。
两人被壮汉一把推入昏暗的柴房,门砰地一声关上,将外界的光线隔绝,只留下一盏摇曳的油灯提供微弱的光源。
柴房内堆满了杂乱的木柴,空气中弥漫着木屑和尘土混合的气味。
凤岚皱着眉头,尝试着用肩膀和背部去蹭墙,以减轻长时间坐姿带来的不适。碧沅则是用脚尽量调整自己的位置,希望找到一个相对舒服的姿势。
随着时间的流逝,柴房内的气温逐渐下降,夜风透过缝隙吹进,使得原本就阴冷的房间更加寒冷。
凤岚和碧沅感觉到寒意袭来,只好又重新站了起来。
由于之前被捆绑和推搡,两人的衣物都已凌乱,头发也稍显散乱。
碧沅盯着胸口那若隐若现的一小片白皙,怔怔发呆。
凤岚很快就察觉到碧沅的异常,以为他是寒冷或者是害怕,便轻声问道:“小沅,你还好吗?冷的话就靠过来。”
碧沅回过神来,他正求之不得,于是贴了过去,靠在凤岚胸口,他不敢明目张胆地亲上去,只好用鼻尖蹭了蹭。
凤岚被他蹭得奇痒难耐,只好道:“小沅,可以不动吗?”
碧沅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我也想不动,可是……凤哥哥……绳子好紧,捆的我好难受。”
“小沅受苦了。”凤岚安慰道。
“只要能跟凤哥哥在一起,小沅不怕苦。”
闻言,凤岚心头一颤,但这种感觉很快就被自己消解了,他在心中自嘲:“凤岚啊凤岚,不过是少年心性使然时的脱口而出,你还真往心里去?和小孩子当什么真?切记,忌:贪、嗔、痴、恨、爱、恶、欲……更不可结缘……”
凤岚消解完情绪后,轻轻“嗯”了一声。
见状,碧沅心中不爽,什么嘛,这么冷淡。他把双手伸到凤岚眼前,继续可怜巴巴道:“凤哥哥,我的手腕有点痛。”
凤岚朝那纤细的手腕看去,两条红印子异常显眼。
他叹了口气,“抱歉小沅,我能力不足,让你受罪了。”
碧沅只是想让凤岚心疼自己,并不想让他道歉,于是冲他笑了笑:“凤哥哥帮我解开,我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