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席今华还是决定住进818，他不迷信，对于所谓掰弯谣言并不在意。
比起那些虚妄的传说，818的精装修才是真实的福利，而且多半没有室友，简陋六人间爆改豪华单间。
席今华脾气暴，初高中当的校霸，上大学收敛些了但还是凶，身边的同学很少有敢惹他的，更何况和他争，他堂而皇之地住进818，并因为恶名在外，没有人敢和他合住。
住进单人间两个月后，席今华迎来了新室友。
不是胆子大到敢挑衅他的，这位恰恰相反，因为胆子太小，性格孤僻，同学都容不下他。
遭人嫌的球就踢到了席今华这里。
那个谣言不重要，孤立盛荼的男生们有个共同的认知，盛荼本身就不合群，身上再多一个同性恋的异类标签也没什么影响。
至于席今华性格不好，盛荼住进去可能被打这个事他们都默契地忽略了。
搬过来的时候盛荼只有一个人，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要跨过小半个校区的距离，即使有电梯也累人。
颀长的身形略微有些瘦，来来回回搬了两趟东西后盛荼累得冒汗，坐在椅子上休息。
即使疲惫到极致，清瘦的脊背也还是挺直的，休息时也端着。
“没有室友帮你？”
席今华自认脾气不好 身边也跟着两三狐朋狗友，像这种独自搬寝室也没人帮忙的他第一次见。
算了，反正是新室友，以后会相处两三年，席今华难得动好心，一手一只把电梯口放的两大袋行李提进来。
“都是书？”
之前席今华还好奇，才入校第一年，一个男生哪里来那么多重行李，现在他自己上手才晓得，都是书。
不可能全是教材。
“我们专业没这么多课吧。”
“谢谢。”盛荼低头和他道谢，虽然腰背总是挺拔，却爱垂着眼躲避与人对视。
从见面到现在，席今华见多了他低眉顺眼的模样，这种怯懦很容易被男生所不容，怪不得没人帮他。
盛荼把行李箱里的书册拿出来整理，席今华才看到，除去教材几乎都是名著。
书呆子。
“你看那么多书，视力没问题？”
书呆子没说话，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眼镜盒回答席今华的问题。
新人入驻总是吵闹的，即使有席今华帮助搬运，盛荼的任务也还是多，要把床位书柜全都擦一遍，附带一堆需要洗刷的物品。
“你要睡午觉吗？”他问了席今华的作息，并在那一个小时里停止整理。
等席今华睡醒之后，就发现桌上摆着一瓶饮料，还有一碗洗净切好的水果。
“谢礼。”
说话也是轻声细气的，符合席今华对书呆子的印象，但是是个知恩图报的书呆子。
丁零当啷的动静在天黑的时候彻底平息，书柜上满当整齐的书，对床上多出的被褥，一切都昭示着这个空旷的寝室多了另一个人的痕迹。
新室友爱干净，席今华虽然不适应也没有不满，慢慢来，很多事需要磨合。
初见那天行李箱里的书让席今华知道盛荼是个爱看书的，但是同住之后，他切实体会到盛荼有多爱看书。
如果不是那些多出来的属于另一个人的东西，席今华或许还以为自己是一个住。
盛荼话很少，习惯坐在自己的位置看书，那个角落安静而隐蔽，偶尔传来书页翻动的声音，也是小心翼翼的，声音几不可闻。
他搬来的时间接近学期末尾，考试周来临，席今华也开始埋头看书。
最近的图书馆人太多，两个人为了避免麻烦，选择直接在寝室复习。
盛荼习惯刻苦，有他在寝室的学习氛围都浓郁许多。
学霸还会自己整理重点，把资料分享给席今华。
席今华依靠室友给的资料轻松度过期末，直感叹自己捡到宝了。
考试后两个人在假期也有联系，并不多，虽然他们是室友，但一个喜欢看书，一个沉迷网游，共同话题很少。
再见面又是新的学期。
“我看看你考得怎么样？”书呆一看就是学霸，席今华做了心理准备后还是被那堪称恐怖的分数和绩点吓到了。
专业第一，平均绩点4.7。
席今华后退半步：“我应该把你高高举起，一天膜拜一回。”
盛荼没说话，快速把头低下来，席今华眼尖地看见他耳上薄红，突然变得嘴拙。
“头发……剪了啊。”
“嗯。”
被人盯着，盛荼耳朵更红了。
同专业的几个班上大课时都在一个阶梯教室，从前席今华喜欢和朋友坐后排摸鱼，自己班人都还没认全呢，更何况是同专业的盛荼。
现在不一样，他们是室友，在同一教室上同节课，一起去一起回比较好。
席今华特意早起，跟着盛荼提前到教室，结果要挑座位的时候他沉默了。
“你之前都坐第一排？”
“……嗯。”
席今华模糊记起一道身影，独自在第一排常驻，背如鹤立，不动声色。
可惜他习惯从教室后门进出，能看到的也只是背影，没有见过盛荼的正脸。
书包随意放到桌上，席今华在盛荼身边坐下，侧头撑着下巴，半弯的眼凝视着盛荼脸庞。
是好看的，五官清秀隽雅，不显眼于人前的低调。因为和谁都相隔甚远，所以从没有人察觉吗？
“预习是看书，不是看我。”
盛荼帮席今华的书翻到要上的单元，自己勾的重点也摆过去。
上课铃响起，席今华就坐在老师面前，玩手机是没法玩了，只能勉强着听课。
一节课下来席今华怎么坐都不舒坦，索性把头靠到盛荼肩膀上看他做什么。
盛荼上课认真就算了，下课还在看书，把老师说的重点再过一遍。
“你不无聊？这么爱学习。”
“多看才能记住。”
盛荼的回答认真又古板，让席今华只想逗他：“我下次可不敢陪你坐第一排了，压力山大。”
盛荼眼一瞬瞪得溜圆，片刻后点头嗯了一声。
耳上的眼镜被人取走，那人试戴了下，觉得头晕又给他戴回原状。
席今华发现盛荼发呆的模样很有趣，眼镜被人拿了也不会生气，就傻傻地看他。
看得席今华眼底笑意蔓延，连嘴角都被牵起，“你求求我，我以后还是陪你坐第一排。”
盛荼调整了下鼻梁上的眼睛，没有被他威胁到。“我可以陪你坐后面。”
学习可以在任何地点，坐哪一排影响不大。
席今华许久没有说话，快上课了头才从盛荼肩膀上挪开，两个人的距离还是很近。
“也不全是书呆子嘛，挺会说话。”
在上课铃的遮掩下这句话低到听不见，却被盛荼抓住，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席今华要这样说，又正好上课。
就放过了。
攀上学霸高枝，席今华不想拉着盛荼和自己堕入宣闹，即使不喜欢，他这学期也成了第一排的常客。
盛荼身侧多了一道放肆的身影，总是在笑，盛荼桌上的物品也成了席今华无聊时摆动的玩具席今华喜欢搞怪，更喜欢他每次闹完盛荼本应该恼怒却包容自己的模样。
坐在第一排的好处就是周围几乎都是爱学习的学霸，席今华沾光，列表也加了几个。
其中一个是盛荼他们班的班长，女孩子，席今华记忆里这个女生管理能力很强，不过他们班整体关系不是很融洽。
简单的问好之后，班长便问了他关于盛荼的问题。
【盛荼现在和你是室友吗？】
【是】
席今华接了一杯水去阳台上喝。
这里摆着一盆白色玉簪，很久没开花了。养它本来也只是为了观叶，席今华没怎么花心思，玉簪也没死，只是一直不曾开花。
叶子早在秋日枯黄冬天彻底腐烂，现在就剩一个盆和一藏在泥土里的根系。
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
手机又连着响了几声，席今华不太在意的举起来看，都是班长发来的信息，有长有短，一条接着一条。
一些字眼让席今华眼神严肃起来，他放下水杯，越看脸上的冰冷越重。
【我看你们两个经常一起上课，关系应该挺好吧】
【麻烦你多照顾盛荼一些，他之前被那几个人欺负，挺可怜的】
剩下的消息都是对盛荼人被欺负的陈述。
一个严谨的一心只有书的人，和寝室里打游戏的其他室友格格不入，盛荼性格孤僻，从不主动和人交谈。
然后就引起了一个人的看不惯，他说盛荼装。
盛荼没理他，依旧我行我素地看书学习，不错的相貌和成绩让班上很多女生愿意和他相处，于是不爽他的男同学更多了。
不满和嫉妒发酵成无限的恶意，他们诋毁盛荼装，盛荼的不在意被误认为是软弱是不敢反抗。
学校对校园霸凌惩罚严厉，他们不敢做得太过分。
无视和孤立不能让盛荼受到实质性伤害，那就在他接水地时候不小心撞到他，接到的水全部洒完就只能重新接。
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却恶心。
班上女生看不过去，可是大部分时候她们不能在盛荼身边。
她们能做的只有安慰。
坏人变本加厉，在盛荼的书被人划烂时，他报警了，说有人故意损害他的财物。
因为书的价值不高，那个人只受到了批评教育，这事也惊动了老师，所有对盛荼有过霸凌行为的人都收到警告，领头的被记过。
盛荼申请换寝室，这才到了818。
因为这个事，盛荼在班上没有男生和他玩，总是孤零零一个人，现在多了个室友能陪着他，班长为他感到开心。
【谢谢你让我知道这些】
席今华道完谢，把消息里的名字找出来一一和照片对应。
他记住了。
最近席今华晚上回寝室的时间都很迟，他以前不爱出门，现在却每晚一出去就是很久，回来时裤脚还会有水印。
他不说明原因，盛荼也就没问，只是在熄灯前帮他把洗漱的热水接好。
学校熄灯之后就没有热水了，818的独立卫浴也不例外。只有独卫的其他寝室更加不便，要接热水还得专门去热水房。
连着几天之后，席今华终于又回到之前的作息，盛荼收到班长的消息。
男寝这几天不太平，席今华每天就在热水房等着，又是插队，又是“不小心”脚底打滑把别人的热水打翻，有几个人已经连着好几天没有热水洗漱了。
最近的温度碰冷水绝对是酷刑。
“谢谢。”
盛荼能猜到他这是为自己出头，心里生了一丝暗喜，又有些隐秘的担忧，如果席今华因为他被老师批评了会怎么办。
正愧疚着，头顶覆上一只手，席今华近在咫尺地凝视着他，盛荼没带眼镜，平时看人总是有点模糊的。
现在距离太近，近到盛荼可以清晰看到席今华的睫毛。
“没事。”席今华是真的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单纯地想给盛荼出气 看盛荼纠结，他还来开解人。
“你带我学习，我带你打游戏怎么样？”
“好。”
盛荼答应着，当天就被带着玩了几局游戏，他是新手，生疏的技术难免拖后腿，席今华也不嫌他菜，一直耐心地教他技巧。
晚上熄灯了他还没睡，安静地宿舍里有纸张翻动的声响，席今华以为他在学习，走进去看见他的确在做笔记。
不是为了学习，是关于游戏的笔记，手机甚至还在放游戏主播的教学。
“有那么好玩？让你着迷了？”席今华拿起几张A4纸，学霸做的游戏笔记也是条理清晰的。
“很多东西都有技巧，技巧是能学的。”只要能学习，盛荼就不怕自己一直没进步。
“好，想学就学。”席今华把人从座位上拉起，但是不能影响学习和睡觉。”
第二天两个人再组队，盛荼的确进步了很多，都不像一个生手，席今华之前一直全力保护人，现在发现自己的用处不太大了。
他看着盛荼的角色大杀四方：“我们荼荼宝果然学什么都快，超厉害，要是早点玩游戏没准可以去打职业。”
对于他时不时的夸奖盛荼已经免疫很多，淡然地操作自己的角色把围攻席今华的人杀死。
他没什么亢奋的，就更有高手的风范：“学的认真不是为了打职业，要打得好才能保护你。”
“艹……”席今华没什么素质地爆了句粗，手机屏幕上胜利的字眼他完全不想去看，满心只有一个想法。
盛荼太会撩了。
但是好幸福，席今华很享受这种学霸认真学习打游戏只是为了在游戏里罩他的感觉，盛荼察觉到了，于是花费在游戏上的时间更多。
学习之外他都在琢磨怎么让自己打游戏更厉害。
不过席今华不放他沉迷游戏，每次到点了就叫人，和朋友吃饭这种可以安静吃饭，但只要能分出输赢的，运动也好棋牌也罢，盛荼明明之前都没经历过，碰了一次就开始练习，立志要成为高手。
用他的话来说，只有变成高手才能罩着席今华。
但是玩乐的项目太多，能分出的时间却是固定的，盛荼学的有点吃力。
周末席今华领人出门打台球，看盛荼那皱眉烦恼的样子就知道他又在琢磨技巧。
他上给他在摆好架杆：“学那么认真干什么？”
架杆角度摆的很准，盛荼轻轻一推，黄色的球就被母球击到，咕噜噜滚进桌角的洞里，从滑道一直到集球箱。
尘埃落定，席今华鼓鼓掌，收了架杆示意盛荼继续，“带你出来玩，只是想让你体验很多东西，除看书外能多一点乐趣。”
球杆击到目标的声音清脆，在两人的视线里，那颗母球不碰不沾，径直朝着角袋而去。
“失误。”盛荼摸摸发烫的耳朵。
盛荼的课外兴趣被席今华扩展，天气渐暖后两个主人更是喜欢一起出门玩，818寝室白天经常是空无一人的状态，只有阳台上那盆白玉簪破土冒芽，嫩绿色绘出无限生机。
“今天不出门，带你了解一下学校八卦。”手机页面上大部分是表白墙上对于818的评论。
盛荼看了大部分后面上浮现出惊讶，身边的席今华把玩着一块橡皮，他知道盛荼之前不怎么上网，对学校这些流言也是茫无所知。
“所以你不知道818的传闻就搬进来了？”
“嗯，他们说这个寝室有空床位。”盛荼迟钝地意识到，原来推荐他搬到818的人并不是出于好意。
不过那个人打的算盘泡汤了，他能进入818遇到席今华实在是一件幸运的事。
席今华想让他知道的不是这件事，也不愿意他因为别人的心机伤感，于是转移话题：“现在知道咱们寝室的邪门了？有没有变成gay？”
他脸上和平时开玩笑一样轻松带着揶揄，只是握着笔的手指紧得发白。
“不知道。”盛荼诚实地摇摇头：“我对同性恋这个群体不太了解。”从小到大，盛荼都沉浸在学习的世界里，对同性恋只限于知道，有些书会提及，在没有别的了。
“没事。”
席今华不着痕迹把手里掰弯的笔藏起来。
“你回去了解了解就好了。”
掰弯笔容易，掰弯人就不能这么鲁莽，起码让他知道在这个社会同性恋代表着什么。
“好。”盛荼答应了，并且把这当成新的任务学习，当晚还熬到三点才睡。
至于席今华为什么知道，他躺在床上，虽然没出声，但也一点没睡着，被内心的忐忑和紧张折磨着煎熬着。
好不容易等到天亮，盛荼迫不及待地叫他，席今华没睡，也没有困的意思，洗漱完和盛荼去吃饭。
“去图书馆？”
盛荼神秘兮兮地，“回寝室，我有话跟你说。”
说完话多半又是学习，席今华心里白天的补眠计划，半眯着眼。
对面盛荼晚睡早起，精神却亢奋得很，他从书包里拿出几张订在一起的A4纸。
席今华以为又是什么笔记，翻开之后慵懒的眼蓦然睁大，如潮的喜悦涌来，他暂时没能消化，只是机械地，一遍遍翻看那几张A4纸。
“以上是我对我们两个的相处模式及感情细节的分析。”盛荼推推眼睛，没有扯那个离谱的谣言，他更喜欢有逻辑的缜密的证明，最后得出理论：“我们都是同性恋，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
认真的态度像在课堂上答题，不过他面对的老师没给他太多回应，还在翻来覆去看那几张纸。
盛荼以为席今华不信，心里暗暗后悔，他应该晚一点说，等准备地更充分了才能让这份论证更完美，起码要把PPT做完。
但是开工没有回头箭，盛荼只能咳嗽一声，吸引到席今华注意后，他拍拍对方的头。
“我是学霸，很少做错题的，你要相信我。”
席今华把纸张整理好压在手下，想维持淡定但实在压不住笑，嘴角上弯的弧度有点不自然：“展开说说。”
盛荼就展开说说，他真的很聪明，能发现那些席今华不会主动说的细节，从中挖掘出这个人对自己的爱意。
就像他在纸上写下的一样，席今华会给他出头，会为了他的开心带他打游戏，吃到好吃的一定要分享给他……
很多条，盛荼说了很久，他把这些记得很清楚，能写在纸上，也能不看纸张就复述出来。
最后盯着席今华的眼，笃定而自信：“你就是喜欢我。”
“是这样啊。”席今华的眼落到盛荼开合不停的唇上，给他开了一瓶水，茅塞顿开：“原来我喜欢你啊，那你怎么知道你喜欢我呢？”
“你以前也会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我感觉这就是喜欢。”
盛荼又补充一句，才在席今华莫名灿烂的微笑里开启自己的第二个论证。
比如他很怕麻烦，但是愿意带着席今华一起学习，愿意给花费时间他做学习笔记。
他很看重学习，但可以为了席今华把全部投入到学习时间分割出来。
他想在游戏里、球桌上任何能分高下的地方给席今华撑腰……
盛荼每说一点，席今华的嘴角就往上翘一分，最后那笑容再也收敛不住，他索性把人抱在怀里：“原来盛撩撩这么喜欢我，既然我们互相喜欢，那应该怎么做呢？”
耳边的声音雀跃而动听，盛荼被席今华带着热度的怀抱包围时心跳加速，暗自又添上一项自己喜欢这人的证据。
他主动回抱，和席今华身上温暖的气息更亲密。
“应该在一起，谈恋爱。”
席今华抱他抱得更紧，眼睛都要笑没了：“好，谈恋爱。”
抱了一会后席今华主动松手，开始给桌上的纸拍照，还要打开台灯，说灯光不亮拍出来不好看，他不停转换着角度，好像那几张纸是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你在干什么？”盛荼很不理解。
“得云保存才不会丢。”席今华整理着那几张纸，“我明天就拿去塑封，留下来咱们老了看。”
盛荼：“……”
两个人都是第一次谈恋爱，席今华还好，对于情商低弱的盛荼来说，谈恋爱更是一个十足陌生的领域。
为了感情更顺利，盛荼选择在各种渠道学习恋爱技巧，同时依赖自己的新男朋友：“如果我那里不好你记得说，你教我谈恋爱我会好好学的。”
“好，我慢慢教你。”席今华牵住他的手。
从牵手到拥抱再到接吻，每一步亲密都是席今华教的，只要他说教，盛荼就不拒绝，用一个满是信任和依赖的眼神看他。
有时候席今华自己都觉得过不去，手轻轻盖住盛荼的眼：“你就不怕我骗你。”
“你没骗我。”
盛荼疑惑：“谈恋爱这些不都是要做的吗？”
但是做的时间不一样啊，席今华内心忐忑，在一起第一天，他就牵了盛荼的手，第二天拥抱，第三天两个人就接吻了。
进度把握在他手里，盛荼一副全然听他的样子，这让他怎么忍得住不按快进键。
“要不你还是自己学，你教我。”
席今华对自己的自制力没太大信心，还是把主动权还给盛荼。
“好吧。”盛荼点点头，抓住席今华的手握住，垫脚仰头，心甘情愿奉上一吻。
席今华瞪大眼，倒不是因为被亲了，而是——盛荼他伸！舌！头！了！
他可不记得他教了舌吻！
缠绵热情的一吻结束，盛荼摸摸席今华的头，安慰他：“我之前就想说了，你亲吻的方式好像不太对。”
“不过没关系，你多做几遍就好了。”
盛荼当学霸习惯了，对这种纠正别人的事也不陌生，他还能照顾席今华的情绪，怕他自卑。
席今华：“……盛撩撩你是会的。”
艹，真的很会撩，他明明觉得自己是直男的，硬生生被撩弯了。
主动的一方转换后，他们进度更快了，如果说席今华按的快进键是二倍速，盛荼按的就是三倍速。
“学东西不就是要早点学会然后多练习才能掌握吗？”
盛荼对席今华的质疑不满，依旧我行我素地按照自己的想法来，该亲就亲，亲密身体接触也不能少。
席今华嘴上说着不支持，身体却欲拒还迎。
直到盛荼把手机上的购物页面摆到他面前。
“选吧。”
席今华定睛一看，被避孕套三个大字吓得手抖，“我们……才过完百天纪念日。”
再快也不能快成这样吧，他咽咽口水，这回是真的抗拒，捂住自己的胸口：“我还没做好准备。”
盛荼的眼神有点恨铁不成钢，不过已经理解席今华对于学习没有自己那么热衷。
他还是试图说服一下：“总要买的，而且这次你也要好好学，我一个人学不够。”
盛荼把自己花钱购买的学习视频还有整理好的笔记给席今华。
席今华脸红得跟桃一样，说话结结巴巴：“不、不行，我自己学，那个也不用买，要买的时候我自己去买。”
唉。
也不能一直填鸭式教育，每个人的天分不一样，学习得循序渐进。
盛荼边想边叹气，无奈地点头：“好吧，但是你态度还是要积极一点比较好。”
席今华：“……”
淦，到时候让盛荼知道他能有多积极。
为了清心寡欲，席今华开始在寝室放起了静心咒，他还网购了很多花草摆在阳台上，每天侍弄花草陶演情操，这样就不会想那些让人激动的事了。
买的花有点多，席今华每天光浇水就要花费不少时间。
为此还把盛荼冷落了，他们现在一天最多就接吻三次，次数比前段时间严重下降。
他以为盛荼是不在意的，在席今华心里，盛荼虽然主动，可是对方的主动更多是因为在学习，把恋爱当成学习这件事，所以盛荼这个学霸才会那么热切。
或许盛荼是真的喜欢他，但他最近的亲密更是因为对学习的认真吧。
他的言行可以称得上孟浪，可是那种像对学术一样严谨的态度又莫名地单纯。
让席今华觉得可爱，所以不忍进展太快。
他想要盛荼发自内心地和自己亲密。
早饭吃完后席今华就拿着小喷壶去浇花，喷壶一次出的水很少，浇透一盆花的时间也就相应延长，被灰尘覆盖的叶子还要用毛巾擦干净。
总之等席今华侍弄完他那几盆花草已经是很久以后了。
他回头，发现盛荼站在他身后。
腰被人圈住，席今华无奈地摸摸盛荼的头：“怎么不开心？”
“你说喜欢我。”盛荼脸埋进他胸膛，一点表情不给人看，声音也郁闷。
“我喜欢你。”
“你会不会谈恋爱啊。”怀里的人碎碎抱怨：“你要说爱我，每天都说很多遍，要经常看着我。”
他突然抬头，露出一双微红的眼睛：“就像你给你的花浇水一样，每天都要说喜欢我，不能再为了花不看我了。”
又软又可怜的表情让席今华心都要碎了，一心只想安抚他，忙不迭地答应。
他补了好多句喜欢才把盛荼的情绪哄回来，两个人坐在下铺，席今华认输了：“咱们小学霸就是厉害，学谈恋爱也这么厉害。”
盛荼坐在他怀里玩他手指，这会儿也无心学习，只想着和他亲近。
他以为席今华是想向自己讨教学好恋爱的方法，也就分享了自己的心得。
“这个很难，要看个人，”他仰着头和席今华对视，怕他不懂，又补充解释：“技巧可以学习，情感是学不会的。”
席今华身体一僵，把盛荼抱得更紧：“所以刚刚那些话不是学来的？”
心跳好像又加快了，和盛荼说那番话时一样迅速，但是其中一些隐秘的酸涩没了，这次是纯甜。
盛荼点头承认，下巴被人捧起，他和席今华对视时看出他的快乐，于是无师自通地想让他更快乐。
和之前的每次一样，他从不是系统学习，是跟随内心去做。
四片唇瓣贴到一起，轻柔温馨的吻，并不久，盛荼退开后还是里席今华很近：“喜欢你不用学习，这是天赋。”
席今华眼神一变，压着人又吻上去，只是心里一个想法又加深了。
盛荼真的，好会说情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