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九月的沂海，天气开始转凉，芝水区临光路的欢熙小区改造项目的工人们一改往日燥热慵懒的工作方式，手脚间勤快了不少，转眼间该爆破的老楼都拆完了，只剩下西北角的一处老楼因为两个钉子户而迟迟没法拆，昨天那两个钉子户终于是说服了，准备收拾收拾搬走，于是，工人们忙到楼房的地下小棚去准备勘察一番，看看哪里最合适放爆破炸药，准备等那两户一搬走，就立刻爆破。
老李作为工地的工头，带着头跑的了下面的地下小棚，一栋楼共有10个小棚，有大有小，基本都开着门，除了最边上的一个小棚，老李联系了两家钉子户，发现都不是他们家的，挠着头对着工人们说：“来吧，拆，不是那俩拆迁户的，就可能就是之前的户主搬完东西顺带给锁上了，拆”
工人们拿着大钳子一拥而上，不到一分钟，锁应声落地，老李拽着门把手打开了大门，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咳咳咳，我靠，这什么味啊”一个工人咳了几声，晃了晃自己差点被熏晕的头，向屋里走去，刚走了两步，就被里面的景象震惊到了。
老李跟在他的后面，本来想看看里面的究竟，却发现他不仅停止的脚步，仔细观察他的腿还有些轻微的抖动，“怎么了你，怎么不走了呢？”
“老，老大”那人一脸惊恐的转了过来，抬起手指了指床头，老李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那是一对被挂到床头的眼睛，正盯着门口的位置。
“。。。。。。”老李也被吓了一跳，不过惊吓过后又很快镇定了下来，“报，报警~”
第二天清晨
林苑又起晚了，他只能匆匆忙忙的洗漱完换上新衣服去上班，早饭照例是在上班路上的小商摊上买的，“两根油条一个鸡蛋，再来杯豆浆”林苑停在了市局前面的两个路口的边上，对着路口的小贩说“李叔，早！”
“早，林队，稍等一下，我给这位盛完豆腐脑马上就给你做”林苑应了声好就在旁边等着了。
“哎，听说了吗，昨天芝水区欢熙小区那面听说出人命了，他们报了案，警察就把那条路给全封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一个西装模样的大叔正在跟另一个身穿运动服的人聊天。
“不知道呀，我姐姐就住在那块，早起锻炼的时候就看到有人围在那块，但是具体什么情况也不清楚啊！”
“哎呦！听说昨天去的警察去看了一眼都吐了”
“警察都吐了？那里面得什么情况啊！”
“我听他们说里面是有个连环杀人犯，把人杀了掏出心啊！肝啊什么的吃！”
“我靠！这么变态，你从哪知道的啊？”
“嘿，那栋楼上不是有俩钉子户吗！听说挺事的，反正等警察到了，在那闹，录了视频发到了网上，现在全网都知道了！”
“哎呦！这我还真不知道，还有视频吗？我看看”
“早删了，你当警察是干什么吃的，破案不一定积极，但这种事情一定特别积极！”
“。。。。。。”身为警察的林苑默默的听着那两人的闲聊，心中十分纳闷，为什么这个事情闹得那么大，他作为市局刑侦支队的队长却不知情，上班后一定要给分局打个电话问问，这个事情为什么没有上报给市局。
“林队，您的油条鸡蛋和豆浆”正想着，林苑的早餐做好了。
“哎，好嘞，谢谢，钱已经扫过去了，您看一下”林苑拿着早餐向市局走去。
“早啊！张大爷”
“林队，早！”
林苑刚拎着早饭进入市局大楼，就看到对面迎面走来了他的副手李新雨，“吃了没”
“早吃了，跟你似的天天卡点来，上班时间吃早餐啊，快先别吃了，张局找你呢！”
“嘿，他怎么突然找我了，平时都看不见他人，出什么事了？”
“芝水区分局接到群众报案，说出现凶杀案了”
“那个欢熙小区？”
“嗯，闹得挺大的！”
林苑到了张局办公室，思考了半天到底要不要现在赶紧把早餐吃了再进去，但摸了摸烫手的豆浆，放弃了这个想法，拎着豆浆和油条，敲了敲门，听到里面喊了声进来，林苑推门而入，“张局，您找我”
张局看着他的油条皱了下眉，说“芝水区发生了恶性的杀人的案子，根据芝水区分局的汇报，应该是起杀人焚尸的案件，你带着你的人现在去临光路那接手一下这个案件，这个案子沂海日报和每日周报都在网上进行了报道，对社会环境产生了恶劣影响，惊动了公安部，他们准备派个人协助调查了，你们先去勘察一下现场，把物证都收好，这个小区是由万瑞集团接手改造的，现在停工，他们损失太大，也闹着呢”张局想起万瑞集团的项目经理就头疼的不行，“你们要尽快破案，不然就光一个万瑞集团就够你们烦了”
“好的！张局，我先去勘察现场了”林苑已经能感受到他的油条味已经铺满整个张局办公室了，赶忙退了出去。
林苑从办公室出来后摸了摸手上的饭，暗自惆怅。
“额，要不路上吃”李新雨站在办公室门口问道。
“只能这样了，老李你去把老黄，小赵和新来的那个石晓楠叫下来，我们准备出发”
黄维是沂海市局传说一般的存在，是市局法医，因曾经在市局停尸房守着6具尸体看鬼片解压而闻名于整个市局，同时也断送了他的所有人气，使他的办公室成为了寂静岭般的存在。
小赵大名叫赵校园，是个工作刚满3年的小孩，平时特别机灵林苑也喜欢带着他，而石晓楠是个刚毕业的学生，来市局还没满两个月，这算是她第一次出外勤了。
在李新雨去叫他们几个的时间了，林苑赶紧把油条吞了下去，最后一口还差点没噎着他，他又赶紧送了几口豆浆，这才缓回来，这时，李新雨已经把人叫了下来，几人开车往临光路赶去。
芝水区临光路欢熙小区是上世纪90年代所盖的楼盘，在那个年代的楼盘较多是多层，每个房子普遍是带一个地下室的，用于做小棚，有的盛放一些物品，有的则会改成小的房间租出去或卖出去，由于小区太过破旧，年初政府土地局就把这块地放到官网上进行竞拍，最终是由万瑞集团拍下，准备动工盖新的，小区西面的用户都已经搬离，旧楼已经推倒，东面因为2个钉子户不肯走而延迟了几天，万瑞集团负责这个项目的许经理好不容易处理好这2个钉子户，说好这几天就搬离，结果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林苑等人赶到时已经9点半多了，围观在警戒线外的只剩下几个退休的老人了，好奇的向警戒线里张望着，但却什么也看不到。林苑越过警戒线向内走去，芝水区分局的人已经把房子周围那条路都封上了，本来案发楼对面是个新盖起来的商务大厦，现在大厦内的人已经全部疏散，整条路空荡荡的，有几个警察被熏得呼吸困难，正在外面透气，还有两个正在路边的空地上呕吐，林苑跟他们打了声招呼就往案发的地下室走去，虽然地下室的门掩着，但是在靠近几米的地方还是能闻到一股难闻的尸臭味，熏得赵校园和石晓楠干呕不已，黄维看了他们两个打趣道“赵赵和晓楠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吗？”
“对呀，黄哥”
“黄哥，之前出外勤的时候虽然也碰到过死人的情况，但是最起码没这么臭啊！Yue~”赵校园说完又开始干呕了。
而林苑像是没事人似的走到门前推开了门，铺面而来的臭味把林苑熏得脚下一顿“我黄，我后悔今天换了新衣服了”
“嘿，那你这衣服估计要不了了，很难在洗出来了，我看布料不错，你要是不想穿了回来捐给我们科室吧，正好擦东西”林苑想了想他们法医处的情况，觉得这衣服的命运有点多舛了“算了吧，我尽量洗一洗吧”
地下室里有两个民警正在拍照，分局刑侦中队的队长看到林苑来了打了个招呼“林队”“老刘”林苑仔细观察了这间屋子，屋子不大大概只有不到10平米，门口的右面有张黑漆木的床看起来有些年代了，床上的被子和床单都是黑乎乎的，看不出来颜色，透出诡异阴森的气息，床头柜上面挂着的东西让刚刚进门看了一眼的石晓楠又缩了回去，直接撞到了跟在她后面的赵校园“啊！石晓楠，你干嘛呀”
“眼.....眼..眼珠”
“眼珠？什么眼珠”赵校园疑惑的走了进去看到林苑已经走到了床头柜前面，正研究上面的眼珠子呢，那眼珠子被挂在了床头柜的正中央，一只上面有黑乎乎的像肉干了之后的东西做绳子挂着，另一只则是被黑色的线缝了起来挂在了墙头。
“我....yue~”赵校园还没说完就捂着嘴向外跑去，只剩林苑和黄维留在了屋内“嘿，你跑什么，这有什么呀，哎”黄维无奈的看着赵校园跑了出去“这个就是得历练，你让他们都到我那历练历练以后就不会出这样的事情了”
“......”
“大林，我跟你说，以后市局招人，试用期先进我办公室干上一个月，我保证...”
“我保证咱们市局再也招不上来一个实习生了”林苑说完便向床头柜的左面看去。
床的左面立着一个超长的书桌，不过桌上没有任何的书籍，只有一个小冰箱和一个做饭的锅子，锅是被盖好的，林苑带着手套把锅盖掀开，里面是黑乎乎的汤，他拿起旁边的颠勺搅了搅锅里的东西，发现锅底有部分沉淀物捞出来仔细观察看起来像人体的肝脏。“靠，这tm活脱脱的中国版汉尼拔啊”黄维打开旁边的冰箱，冰箱里面是半块已经变黑的肺。
除此之外，门的后面还有一个厨房餐厅盛汤的大锅，大锅血汤里漂浮着一绺一绺的头发，林苑拿着大勺从锅的底部捞了一勺，勺里除了血汤和头发外还有一些骨头渣，“老黄，这个屋子先封上，里面这些东西化验一下吧，看看能不能确定死者”林苑放下大勺，走了出去“赵校园，拍照取证”
“哦！好的林队”
林苑离开了地下室，到路口抽烟，“老林，张局刚刚来电话了，部里的那个人大概半小时后到沂海”
“好好，知道啦”林苑夹着烟摆了摆手“希望他穿的衣服能便宜、耐操！”
“。。。额这个要求是不是有点难为人家啊？”
“切，来协助办案怎么还得穿的跟花蝴蝶似的？”林苑把抽完的烟抿了抿，“说是协助办案，谁知道是来当大爷，还是来办案的啊！”
“你咋对中央派下来的人意见这么大呢？”
“我哪敢！”林苑说完转身去了地下室，只剩下李新雨一个人风中凌乱，林苑刚进去，就看到黄维走了出来，看到李新雨一个人呆呆的站在外面的马路上，“小李啊，咋了，在这站着”
“没事，一会儿部里来一个协助调查的，林队好像不怎么待见部里下来的人”
“嗐！情有可原啊，前几年林苑还是副队的时候，沂海就有个案子是部里来人一起调查的，结果呢，那个人是个酒囊饭袋，活不干，事不少，从那之后，林苑估计就对部里来人有阴影了”
“。。。。。。”
林苑在把整个地下室的所有物件收拾好离开了屋子，出来准备好好透口气，刚想掏出烟准备抽一根就看到一辆出租车从路口转了进来，停在了警戒线前，从车上下来了一个身穿衬衣西裤的男人，林苑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这个男人，他带着一个银边的眼镜，整个人看起来不大的样子，也许注意到林苑在打量他，他向林苑望去微微一笑“您好，是沂海市局的林队吗”
“你好”
“哦，我是部里派来协助调查的调查员，我叫顾泓”
“哦，你好，我是林苑，沂海市局刑侦支队的队长”
林苑把烟收起来带着顾泓往里面走去，他边走边把里面的情况跟顾泓说了，最后顾泓到地下室看了一圈又出来“这个地方应该是芝水的老城区中心吧，房子有些年头了，我是从城中区过来的，路上看到了这周围有不少老楼”
“嗯，20年前这是芝水区最热闹的地方了，旁边这个商业大厦是前两年刚盖好的，之前是个运行有30年的老购物中心了，沿着临光路往东走两条街就是服装批发城和小商品购物中心，那两个到现在还在运行中呢”
“那就正常了，怪不得他们会选择这里”
“？？？”林苑有些奇怪，“正常？选择一个人流量这么大的地方，是怕人没发现吗”林苑明显着对这个部里来的顾泓有些不满，觉得他除了长了一张看起来很精明的脸，内芯是个酒囊饭袋。
“这里是旧小区，往前两条街就是商业街了，人龙混杂不容易被特别注意，同时商业街一般会伴随着小吃街，就算是有怪味也不会被人过于注意，他们只会以为要么是小区通风规划不好要么就是小吃街混杂的味道才导致怪味久去不散，所以工人们才会在撬开房门真正的恶臭传出来的时候才意识到不对。同时旧的小区在规划的那个年代也不流行安装监控这整个小区都没有监控，我们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于对面的这个商务大厦了”
林苑安排了李新雨去调商务楼的监控，他和顾泓也在周围查看，围着周围的路来回走了好几圈，他们确认了除了商务楼门口有监控以外，整个小区唯一的监控就是小区大门门口警卫室的监控，还不是360度的这让林苑极其的无语，只得让赵校园把监控拷回去，而他和顾泓又围着小区转了一圈，却也没能找到其他有用的信息，两人只能烦躁的在路上走着，突然顾泓停了下来。
“嗯？”脚下来回的走着似乎感觉到什么一样。
林苑有些奇怪：“怎么了，顾泓”
“你听”林苑听着顾泓来回走过的两个地方.....咚.咚.........哒.哒.哒，“这个地下是什么，我记得沂海没有开通过地铁吧？地下防空洞？”
“没有，这是老城区，不可能有防空洞，这里距离芝水湖太近了，地下不可能挖一个防空洞，近些年也没有地铁规划”林苑发现在商务街门口的路上看起来是完整的一条路，但是鞋走在上面发出的声音却完全不同，平时不注意可能也听不出来有个地方有异样，而这个地方正好在地下室所在楼前面的地方，“就算规划，也不可能规划在这里，离湖太近了，容易塌”
“应该不是个特别大的地方，大概有个10来个平方大小的地方”顾泓已经在这个地方来回走了10多遍了，已经把边缘走的差不多了。
林苑打电话给还在市局庞胜，“庞胜，你查查临光路刚盖的这个商务楼门前这个路地下是什么构造，如果查不到信息，就通报给土地管理局，说这底下有块明显空的地块，让他们来探测一下”
“好的，林队”
林苑刚放下电话，就见到赵校园从商务楼中出来“林队，这个商务楼共有2个室外监控，16个室内和电梯监控，我把室外的监控全部拷下来了”
“嗯好，收队，把现场封上不要让其他人靠近，我们回市局看”
几个人在市局忙活了一晚上，最后在一堆监控视频中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林苑请几人一起在外面的小吃街上吃了顿烧烤各自回家休息去了。
林苑这一觉又睡到了早上8点，早餐自然是只能买点吃了，林苑叼着早餐刚进办公室就看到顾泓坐在昨天给他安排的临时工位上，一口一口的吃着油条豆浆“早，林队”
“早，老顾”经过昨天一天加上晚上的认识，林苑发现这个中央下来的人似乎跟之前的那个酒囊饭袋不大一样，就慢慢的和他熟络起来。
他找了个椅子一屁股就坐到了顾泓的旁边，刚想客套寒暄几句，石晓楠就匆忙跑来“林队，不好了，临光路商务楼前的那条路挖出来了一个铁盒子”
“嗯？铁盒子！”
“嗯，就是你们昨天发现不对的那个地方，我们查了一圈都没发现是什么，然后就找人把那块挖了出来，然后就挖出来了一个铁盒子！”
“里面是什么？”
“他们说都是尸体，有的已经腐烂了！”
“靠”林苑把最后一口煎饼塞到嘴里，手往裤子上一抹“老顾，走”
顾泓听后迅速把豆浆喝完一抹嘴跟着林苑离开。
林苑跑到门口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对身后跟过来的石晓楠说：“石晓楠，你去把大黄也叫上！”
“好的，林队”
林苑带人赶到现场时，民警已经到了现场，被挖出来的铁盒子里散发着难闻的气味，盖子被放到了一边，顾泓走进看了一眼“我觉得昨天和今天都出警的民警这几天得瘦好几斤”
石晓楠只向里看了一样，转头就找地方吐了“林队，我觉得我这辈子都可以吃素了，我可以皈依我佛了”
顾泓看着胆汁都快吐出来的石晓楠无奈的摇了摇头，走上前去观察盒子，盒子里装着不少尸体，有的已经白骨化了，而有的看起来很新鲜，身上只有几处腐烂的地方爬满了虫子。
林苑：“大黄，看！你之后几天恐怕没法休息了”
黄维无奈的看着盒子里的尸体“队长，我要加班费，没有加班费你就等着给我这个苦命的人收尸吧”
“加油！大黄，我与你同在，阿弥陀佛”林苑说着阿弥陀佛手却划着十字架。
黄维：“老林啊！你这手口不一致啊！十字架是基督教，要说阿门！”
“管他什么门，我跟在意他们是什么情况”林苑指着盒子里的尸体，“大黄啊，我的命也挺苦的，信啥也不好使了啊”
“信马克思吧”
“。。。。。。”
顾泓无奈的看着这两个人互相拌嘴“你们没注意这里面有几具尸体看着挺新鲜的吗？黄主任，你看着几具尸体看起来像不像刚死不久的啊？”
听到顾泓问话的黄维停止了和林苑的斗嘴行为，仔细的对盒子里比较新鲜的尸体观察起来“那几具新鲜的尸体看尸斑和虫子的长度应该是3个月了，具体时间需要验尸，不过这么长时间了，就算验尸我们也只能给个时间区间，无法精确到哪一天，哪个小时了”
“那就先把尸体搬回市局再说”林苑招呼着几个民警帮忙一起把尸体运回了市局。搬的过程中顾泓几次想偷懒逃掉都被林苑拽了回来，“反正来都来了，你不帮忙可太对不起压车费的油啊”
“我其实就带了两身衣服，昨天已经报废一身了！”
“额。。。”林苑看了看四周，“要不去旁边十元店买身便宜的？”
“你们沂海的十元店还有衣服买？”
“围裙！围裙”
“。。。。。。”
说着林苑像是想起了什么，跑到警车后备箱翻了一通，翻出了一件不知道什么时候的衣服丢给了顾泓，顾泓看这这件有点发白，上面还沾了不知道是什么毛发的衣服，内心十分抗拒，但想了想毕竟是在林苑的地盘上也就无奈只好屈从于林苑的淫威之下了，穿上衣服老老实实去搬尸体了。
回到市局，黄维一头就扎到了办公室去进行紧锣密鼓的工作了，林苑和顾泓两人瘫坐在椅子上。
“26具，我整整搬了26具尸体，靠”
顾泓听着林苑的牢骚说道“我刚刚数了一下，一共有82具尸体”两人身上散发的臭味熏得李新雨跑到外面透气，石晓楠则是一回来就去土地局要数据去了，赵校园忙着和黄维处理尸体，只有张局刚刚听到消息赶到了他俩的办公室，结果一进门就被熏了个跟头。
“张局”林苑见张局来了，立刻坐直了。
“听说你们又发现新的死者”张局皱着眉捂住了鼻子，手指窗户“就不能开下窗，其他人怎么进来”
“咳，连续两天了，我们都快腌入味了，大家已经习惯了”林苑慢悠悠的起身把办公室所有的窗户都打开“这次的人数巨大，82具尸体，全是女性，目测年龄都在13到18岁之间”
“那些尸体能找到具体的身份信息吗？尽快把能对上的找出来，把信息核对好”张局皱着眉“还有这些尸体与那个地下室是否有必然联系也要尽快查出来”
“好的，张局”张局离开后，林苑重新摊回到座位上，对着顾泓，“你觉得有关联吗？”顾泓歪着头思考了一会儿“两个离着太近了，如果没有关联那就太巧合了，我们现在只能先看看能确认几个死者，找寻一下他们之间的联系”顾泓双手交叉倚在椅子上，“石晓楠还没回来吗？”
正说着，石晓楠推门进来了“林队，顾指导，我刚刚查到了临光路商务楼前的路是4个月前刚修过的，是由沂海建筑公司承包的”
“好，你和赵校园协助黄主任一起确认一下那些尸体的具体信息，能找到家人是最好的，我和顾指导一起去趟沂海建筑公司确认一下相关信息，对了，老李呢？”林苑转头开始找寻李新雨的身影“大概是被熏出去了”林苑听完开门出去找到了被熏在门口吸烟的李新雨“老李，你去临光路周围再看一下，周围能拍到案发现场的监控全部看一遍，寻找一下蛛丝马迹”
“好”
“林队，咱俩就这么去吗？”顾泓在出了门口坐上车后就问林苑。
“不然呢？咱俩还得给买点东西捎着？”
“不是，你有没有注意到为什么李副跑到外面去啊，而且在你找到他之后他还专门离你那么远？”
“对啊，老李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不舒服怎么也不说呀”顾泓听着林苑的话一阵无语“我觉得他是觉得咱们刚搬完尸体，身上的味道熏人，而且，我的意思是咱俩要不先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去，省得把人家熏死”。
林苑听后觉得有道理“你现在住在哪啊？要是远就先去我那算了，我家开车20分钟就能到”
“......”顾泓最后还是跟着林苑去了他家，比起他家，好像自己住的宾馆离着市局还挺远，这时顾泓有点懊恼怎么当初宾馆定的这么远。
沂海建筑公司位于沂海市经济技术开发区的中心位置，他们在一栋商务楼上租下了2层作为办公场地，林苑他们到的时候，他们公司的老总并不在，只有他们的执行总监在公司，所以是由他们的执行总监接待的林苑和顾泓。
“两位警官，我们公司的所有项目动工都是有政府相关文件的，这个在政府的网站上是能查到的”那位执行总监在得知林苑和顾泓来公司的原因后，告诉他们：“我们老总出差了，可能需要一个星期才能回来，要不您等下周过来或我给您我们老总的电话，您直接跟我们老总电话沟通即可。。。”
“临光路商务大厦前面的路是你们公司修的吧”林苑看的出来他在打太极，直接打断了这位执行总监滔滔不绝的话，“我们只是需要确定一下你们的修缮时间和当时干活的人又有谁”
“不好意思这个不是我来负责的，所以我也没法给您回复”
“那你们领导去哪出差了啊”
“北京，他去北京谈项目去了”
林苑冷笑一声：“哦，那行，你给我个电话吧，我给他打个电话”
“好的”随后他便拿出了一张烫金名片递给了林苑“这是我们老总”
林苑看着名片，这是张极其考究的名片，黑色铜版纸上做的烫金处理“赵泉，好，谢谢你，我们就不打扰了”
林苑和顾泓离开了沂海建筑公司，那张名片从林苑的手中到了顾泓的手里，顾泓用食指蹭着名片上镀金的边：“我猜，你打过去电话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他们领导这个时间去北京出差，真是太巧了”林苑上车把安全带系好：“先给他打过去再说，我就不信作为一个老总，还能不知道工程是什么时候做的，谁来做的”
林苑随后拨通了赵泉的电话，不出顾泓所料，这个赵泉也是推三阻四，最终在林苑的再三追问下，赵泉表示他会让秘书去查一查，然后把相关信息交给林苑：“好，赵总，麻烦让您的秘书快一点可以吗？您也知道，我们这出了这么个案子，上面领导也着急，一直催的紧，所以麻烦你们了”
“好的，林警官，我马上让我的秘书去查，真不好意思，我现在在出差，没能立即配合你们的工作”两人在电话里寒暄一番便挂掉了电话。
“唉”林苑叹了口气把挂掉的电话扔到了车中间的格挡上，顾泓坐在后排座位上若有所思，林苑转过头去看了看顾泓：“你怎么跑后面坐着了，到前面来”
“。。。林队这是一会儿看不见我就想的难受吗？”顾泓看着林苑打趣道：“真是.......”
“真是你大爷啊，你在后面一坐，搞得我跟司机似的”林苑无语道：“赶紧的，你到前面来咱俩还好讨论案情”
“我在后面不也一样”顾泓说着打开门从后面坐到了前面的副驾驶上，林苑看他坐稳了，启动车子开始往市局开：“当然不一样，你在后面声音太小了”
“。。。。。。”
等他们到了市局已经下午4点多了，两人下车就往黄维的检验室跑“怎么样，老黄，有什么发现吗？死亡时间确定下来了吗？”林苑推开门，看到黄维累的瘫坐在角落的椅子上，赵校园正围着一具尸体拍照进行网络对比，石晓楠则不知道到哪里去了，黄维摊在椅子上，用手懒洋洋的指了指几具看起来比较新鲜还能看出容貌特征的尸体：“最近的死亡时间是3个月前，但我不敢保证确定的死亡时间，就是最边上的那个是所有尸体里面死亡时间最短的”黄维指了指最靠窗的那具尸体：“但是，她的衣服有明显的水渍，我怀疑她的受害时间可能会更靠前，有可能是4个月或更久之前，被杀害之后被凶手冷冻了起来，而最后处理的时候，凶手把她从冰柜中拿出就直接扔进了铁盒之中，从而导致冰冻化开后会有水渍，不仅是她，她身下的那几具尸体的衣服上也有印衬下去的水渍，而离她较远的人的衣服上没有”黄维搓了搓头：“剩下还有不少尸体现在还没化验完毕，等检查完了，出了结果我在跟你说”
林苑看了看靠窗那具尸体：“看着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死因呢？”
“吸毒过量，不只是她，另外几个我检查了一下，都是这个死因，基本没有挣扎，全部是死于吸毒过量，其中有6具是死于甲卡西酮过量，最多的一具体内甲卡西酮含量超过60克”
“基本没有挣扎”顾泓嘀咕着看着这几具尸体，黄维依然坐在椅子上听到顾泓的嘀咕，慢慢的把头转向了顾泓：“嗯，除了那具尸体”黄维用手指了指左面第三具尸体：“我在她的指甲中验出了她自己的皮肤组织，还有她的脚踝那里有两道明显的被人绑住挣扎过得勒痕”黄维慢慢的从椅子上起身，走到了窗台边上的桌子上，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对了，我还在指甲里提出了一点点石灰”
“石灰？”
“对，一点点石灰”
几人一下就陷入了沉思，林苑想了想对还在进行人相对比拍照的赵校园说：“小赵，这些人你现在能确认几个？”
“目前确认的只有一个叫刘霞的，石晓楠去调这个刘霞的户籍资料了”
“好，你现在先把能确认的确定一遍”
“好的”
“好，你和石晓楠先确定这些有面部特征能够分辨的，后面那些没法分辨的，让石晓楠把沂海市各派出所接到的之前几年报案失踪的人的相关案件汇总一下，回来我们再一起查”
“好的，林队”
林苑话音刚落，手机就响了起来：“喂，你好？”
“您好，我是赵总的秘书，赵总让我......”林苑接着电话走了出去。
十分钟后，林苑气呼呼地推门进来了：“靠，他们公司的人平时一定没少团建打太极，一个个的.......”
“怎么样？他们公司的秘书跟你说了什么？”
“那个秘书说公路是4个月前修好的，当时的施工人员叫孙德柱，现在已经离职了，你说他们公司是不是有问题啊，这离职的也太是时候了吧，我问他那个人的信息资料？那秘书说这个他得跟领导申请，干！”
“那就只能等他们申请了，走吧！我们一起帮小赵他们比对一下这些受害人信息吧！”
“走！”
沂海阿蜜果娱乐城依然是彻夜通明，娱乐城内人来人往，沂海经济开发区的诸多大老板、大领导都喜欢来这里消费，甚至其他区的人都会跑过来消费。
半夜2点半，李明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下班，他是娱乐城新招的保安，刚干了一个星期，他拿着自己的包从娱乐城的二楼东面的楼梯返回宿舍，这是他听带他的一个前辈说的，东面的这个楼梯更近能更快的返回宿舍。忙了一天的李明峰现在只想快速的回到宿舍赶紧睡觉，所以他今天准备走这条他并不熟悉的路。
铃~~铃~~
清早5点多，林苑睡得正香呢，一阵儿电话铃声响过把林苑吵醒：“喂，老李啊，大清早的干嘛呀，别告诉我又有什么坏消息啊”
“我去，你赶紧起来吧，阿蜜果娱乐城那面出了人命，有个人死了”
“哈？开发区那面分局的刑警呢，为啥报到市局来啊”林苑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打着哈欠开始找衣服，就听李新雨说：“靠，分局的过去了，听说那人是吸毒过量死的，而且在现场发现了飞叶子，隔壁缉毒支队的已经在路上了，你快点吧”
“靠，流年不利，一个月的功夫这都第三起了，沂海是要成为中国版的哥谭吗？啊西八”林苑抱怨着穿好衣服：“给我发个地址，我马上过去”
等到林苑到了现场已经快6点半了，并不是林苑不想快点去现场，而是他又多走了一条街把顾泓给接上，而早上正跟周公探讨的欢的顾泓被林苑狂野的敲门声惊醒后，只能迷迷糊糊的穿好衣服跟林苑上了车，这导致顾泓这一路都呈现一种神游天外的感觉：“我说，你这起床清醒的时间有点太长了吧，到现在还没醒明白”林苑看着副驾驶的频频点头的顾泓无奈的笑了
“没，其实我早醒了，只是又不用我开车，我干嘛非得精神抖擞呀”顾泓对着林苑翻了个白眼下了车
“嘿，还上脾气了”林苑赶紧下车跟上了顾泓的步伐：“我说你是不是对我大清早敲你房门感到不满啊，我这不是没法吗，打你电话也打不通”
“我的电话没电了，昨天回去太晚了，到家就睡了，所以没充电，而昨晚之所以回去太晚都是你非得在比对完信息之后出去烧烤”
“你看，我这不是看你没吃饭怕你饿着吗，再给你饿瘦了，你回北京再跟部里领导告一状，那多不好呀”正说着，两人到了娱乐城的正门遇到了已经来到现场的李新雨。
“林哥，现场已经封锁了，娱乐城的相关人员已经全部拘留了”“嗯，老黄来了吗？”林苑边往里面走边问：“死者在哪？”
“死者现在在娱乐城一楼东面楼梯的房间里，他叫李明峰，沂海下面的军蓬县人，刚来娱乐城没几天，他同宿舍室友说他昨天上的是晚班，今晚2点下班，不过下班之后他并没有回宿舍，而他的尸体是今天保洁阿姨打扫房间的时候发现的，随后报了警”说着林苑等人走到了案发的屋子，李明峰的尸体躺在屋子的角落里，整个人趴在地上。
林苑看了看顾泓发现顾泓正皱着眉毛看着死者的脸“怎么了，老顾，这个人你认识？”顾泓皱了皱眉抬起头说：“你没发现这个死者的表情十分的狰狞吗？甚至在狰狞中透着几分恐惧”听了顾泓的话，林苑赶忙蹲下观察尸体的脸，尸体的脸呈现一种极其扭曲的状态，像是看见了什么东西，或是死前极度的痛苦一样，死者的瞳孔已经扩散这使得这张脸更加的狰狞，像是死不瞑目一样。
林苑一低头发现死者的脖子上似乎有一道勒痕，“老黄”林苑起身开始找黄维：“老李啊，你黄主任上哪去了，这个没他不行啊”
“这呢，这呢”黄维从门口进来，后面还跟着赵校园：“快，小赵啊，拍一下照片，尸体我要带走了”
“你怎么才来呀”林苑围着屋子转了一圈，转头问黄维：“我等你等得花都谢了”
“嘿，你少来，就跟你来了多久似的，我这能这个点来已经不错了，我今天凌晨3点半才到的家，还没睡多久就给我连环call起来了，我跟你说这个月你得跟领导反映反映，得加钱啊，我再怎么也已经35了，不比现在的小年轻了”
“得得得，回来我跟张局说，哎，黄主任您辛苦了，你快看看，这是吸毒过多还是被人勒死的”林苑指了指尸体的脖子，黄维赶忙凑了上去。
“得，人我得带回去”
“好好好，赵呀，帮你黄主任搬搬！”
“好的林队”
“林队，禁毒支队他们现在正在地下室整理发现的毒品”石晓楠进门告诉了林苑，林苑跟顾泓一起去了地下室，地下室现在只有禁毒支队的队长周昊磊和两个禁毒支队的队员正在整理飞叶子。
“林队”周昊磊看到林苑进来忙和他打个招呼：“这位是？”
林苑见状忙介绍：“哦，这个是中央派下来指导办案的，顾泓”
“你好，我叫周昊磊”周昊磊跟顾泓握了下手：“这个地下室应该是私下飞叶子的地方，极其隐蔽，要不是有人把水洒在地上渗了下去，可能我们就发现不了了”周昊磊让了让身子，把两人让进了地下室：“不过只是查了几包飞叶子，其他的现在还没发现，我总觉得这么大个地下室不像是只飞叶子的地方”
地下室有大约100来平，是个十分方正的屋子，整体一览无余没有死角，顾泓绕着屋子逛了一圈，而林苑则在楼梯口观察起来整个地下室的情况：“周队，上面的死者你看过了吗？”
“看过了，脖子上有於伤，面相发紫，情况挺像吸毒过量导致死亡的，区民警接的警，来了正准备把尸体带回去呢，结果在勘察现场的时候，一杯水发现了地下室，在里面发现了几个磕嗨了的人，又上报的市局”
“那几个人呢？”
“那几个人我们带回市局做尿检去了”
“行吧！”林苑想了想，“民警什么时间接到的电话？”
“大概是在3点半吧”
“3点半，1个半小时”
“对，一个半小时，民警差不多4点到达的现场”周昊磊扭了扭脖子，“娱乐城的所有人我们已经控制起来了，在几个客人身上搜出了点飞叶子，其他没有”
“只有飞叶子？”林苑看了看这件宽阔的地下室，“有点可惜啊，如果只飞叶子，他们应该没多少利润呀”
“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而且，那个死者看样子不是飞叶子飞死的”
“哼”林苑笑了起来，“还他妈能飞叶子飞死人，还是让大黄好好看看，那人到底是什么死因”
“嗯，林队，我们可先收队了！”
“好嘞，我们也得收队了！”林苑转身往上走，“石晓楠，把这封了，收队”
“是”
等林苑和顾泓到了市局已经11点多了，几人在门口的超市买了桶泡面和火腿肠回到市局准备饱餐一顿。
“林队，阿蜜果娱乐城的人已经全部带回来了，现在正在2楼东面各自关着呢”石晓楠拎着她叫的外卖走进来办公室。
“嗯，等会儿吃完饭赶紧该审的审，该问的问，哦，对了，来的那几个都验一下看看有没有吸毒”
“嗯，隔壁缉毒支队的已经给做过了，一会儿结果就能出来”
林苑一听已经做过了，高兴地说“那挺好，省得咱们的人还得抽时间做这个了”
林苑吃饭属于囫囵型的，塞到嘴里没吃几口就开始往下咽，一盒泡面没一会儿就吃光了，一抹嘴坐在椅子上看顾泓吃饭，顾泓吃饭就比林苑慢得多，看的林苑直着急：“我说，你这样吃饭够速度的呀，等你吃完一顿饭黄花菜都凉了”顾泓吹了吹被他夹起来的面条，抬头瞥了一眼林苑：“没办法，不好意思啊林队，我这人吃不了太热的东西，就只能慢慢吃了，要是吃凉的，咱俩要是吃一份，我保证你吃不饱饭”
“奥，你这习惯可够怪的，你之前出任务有没有碰上特别赶时间，没时间让你慢慢吹呢”林苑目不转睛地看着顾泓把吹凉的面放到嘴里，嚼了几下咽了下去。
“那我就只好用有限的时间能吃几口吃几口了”顾泓吃完回答道。
林苑看着顾泓把面都吹凉吃完然后起身去接水，接着顾泓从兜里掏出来一个小药盒拿出了一粒药就着水送了下去：“吗丁啉？”
“不，兰索拉唑”
“谁在吃兰索拉唑啊，给我一片，我早上起得早忘带了”黄维端着泡面桶从外面进来。
“起得早和忘记带有必然联系吗？”林苑大喇喇的瘫坐在椅子上，笑着怼了黄维一句，黄维朝着林苑翻了个白眼：“废话，要不是昨天解刨了近80具尸体，加班到凌晨3点，我至于回去这么晚吗，回去那么晚就导致我睡的晚，本来想着今天8点再起，结果呢，结果你个龟孙6点打电话催我去现场，我这不起来就给忘了吗”
“好好好，我怕你了，快快快，老顾啊，你还有没有药啊，没有恐怕我就得亲自去药店给我们王主任买药了”
顾泓从兜里掏出了药盒递给了黄维，转头惊讶的盯着林苑道：“王主任，不是黄主任吗？”
“哈哈哈哈。。。。。”一直坐在旁边安静吃东西的李新雨瞬间笑出了声：“是王主任，你没听错，哈哈哈。。。这个啊是之前的一个我们破的一个校园失踪案，失踪的是个6年级的小孩，他们班主任是语文老师，从头到尾就没叫对我们黄主任的大名，一见到老黄就喊王维，从黄主任跟他们班主任介绍的自己叫黄维开始他们班主任就没换过称呼，一直喊他王主任，王维警官哈哈哈哈”
林苑也跟着笑的东倒西歪：“不仅如此，我们黄维主任的老婆大人也是教师，他老婆第一次认识的时候，他非拽着我去，结果见面老黄刚介绍完，他老婆就说哦哦，王先生你好，哈哈哈哈哈”
“。。。。。。”黄维欲哭无泪，林苑你大爷的，我跟你拼了。
下午2点，周昊磊拿着化验报告敲开了林苑的办公室，几人交流了一下相关信息，准备开始审问从娱乐城的老板——林书秋，林苑和顾泓透过单向玻璃向里看去，林书秋正斯斯文文的坐在椅子上，认真的观察他的手，他整个人看起来十分从容，像是坐在家里一样，与旁边屋子里或紧张或急躁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林苑推门进去坐到了林书秋的对面，石晓楠抱着本子准备进去：“顾。。顾哥，你不进去吗”
“哦，我进去，你不跟李新雨他们一起审问其他的人吗？”
“哦，李副队让我来这帮忙的”
“好”顾泓跟着石晓楠到了房间。
“怎么样了”张局下午一到市局就看到林苑几个人刚从审问室中出来：“我听说开发区那面又出了个人命案”
“张局”几人看到张局打了个招呼。
“这个林书秋挺聪明的，一直在和我们打太极，从他嘴里套不出任何有用的话，老黄下午检查了李明峰的尸体，确实是吸毒过量，不过林书秋说他并不知道李明峰吸毒，还把那地下室的飞叶子也说是李明峰放进去的，这不扯淡吗！”林苑和顾泓从两点进去到现在5点出来整整3个小时，两个人轮番问，可林书秋就像个河蚌一样，死活不开口，开口说的也是否认，而石晓楠一脸疲倦的出来，生无可恋的靠在了门口墙上，手里捧着进去时的本子，本子上记录着这次审问的全过程，但是没什么有用的内容。
“哼！这才几天，就出了这么多的事，这个还有那八十多具尸体的案子给我尽快破了，还有那个地下室的查清楚地下室和那80多具尸体有没有关联，省厅今天早上还打电话问呢，结果现在又出了李明峰这个案子，林苑，这几个案子给我同时查，人手不够就去隔壁借或者跟案发区域的派出所借几个人，必须用最快的速度把案子破了”
“好的，张局”
林苑见张局交代完就上楼了转头就开始找黄维：“老黄呢，那80具尸体的报告出来了吗？”
“黄主任应该在办公室呢”
“那行，石晓楠你去找黄主任要一下那80个人的报告，然后小赵呢？赵校园你和你李队继续耗李明峰这个案子，去查查这家娱乐城的所有资历是否合法”
“好的，林队”赵校园起身到隔壁找副队李新雨去了
没一会儿石晓楠就把那80具尸体的报告放到了林苑的办公桌上，顾泓看到林苑慢慢皱着眉翻看着报告：“怎么样？不会全是吸毒过度吧”
“能查出来的尸体全部都是吸毒过度死亡，有一些死亡太久只剩白骨化验就困难多了，基本都验不出来了”林苑叹了口气把报告扔给了顾泓，自己椅到了椅背上伸了个懒腰，顾泓翻了翻被扔了过来的报告，也叹了口气坐了下去。
“石晓楠！那80多具尸体已经完全检验完了，除去白骨化没法辨认的之外，剩下的小赵不是进行过身份识别吗？通知家人来认个尸，剩下没查出来的在官网和公众号上发布一下让这段时间里家人走失过的人来认一下”林苑搓了搓头说：“哦，对了，也通知一下基层派出所的民警，让他们确定一下近几年接过的警情中筛选一下报案失踪现在还没找到人的群众，让他们来认一下，有的尸体虽然白骨化了，但是穿的衣服配饰什么的总能帮助认领”
“好的，林队”
“那80多具尸体几乎是毫无头绪，我们现在除了知道那条路的施工人，几乎没什么有用的信息”顾泓无奈的坐在椅子上，习惯性的双手合并，用两个手的食指一下一下的点着自己的鼻尖：“那个叫孙德柱的工人可以让户籍警察调一下相关资料，我觉得他离职的实在是太凑巧了”
“哦，我昨天本来想着今天找人查查 他来着，结果大早上的就因为这个阿蜜果娱乐城的案子给忘了，我现在就打电话让他们查查”林苑说着从兜里掏出手机按了几下，拨通了一个电话，很快电话那面就接通了：“阿苑，今天什么风啊，让我们大队长给我打电话，哎呦真是。。。。”
“滚滚滚，那什么我这两天都快忙的喘不上气了，你还有心思调侃我”林苑一听到对面人的声音瞬间一个头两个大了：“那什么你帮我查个人叫孙德柱”
“嘿，我就知道你无事不登三宝殿，行行行，等着，我现在去查”
“好的，爱你”林苑电话里耍完宝就挂了电话，刚放下手机一抬头就看到顾泓在对面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干嘛？笑什么？”
“噢，没什么，阿—苑—”听到顾泓的调侃，林苑瞬间后悔并决定以后跟李越彬的通话一定要找个背人的地方。
“刚刚你打给的那个人是？”
“哦，是我一个大学同学，现在管户籍，叫李越”
“哦”顾泓突然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接了，就是那么巧，林苑的手机响了，李越彬把孙德柱的资料发了过来，李越彬的速度惊到了林苑，林苑连忙给李越彬发消息，“我靠，闪电侠啊你，这么快！”
得到对方的一个滚字，林苑乐呵呵的和顾泓看起了资料。
资料显示孙德柱出生于1984年7月，出生地为x省省会下级县市奇源县，本人学历不高，上到初中2年级就辍学去打工了，之前先是买的火车票在x省s市干过一段时间，后来消失了一段时间，4年前又跑到沂海来了，在沂海办了居住证应该是准备住下来了，李越彬能给的资料并不多，只是一些很粗略的材料。
林苑皱了皱眉：“我们先找人吧，先按照地址去找”
“嗯，他消失的这段时间也太离奇了，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嗯？”
看到林苑迷惑，顾泓又说：“正常一个人只要是或者就不可能没有相对的社会关系，比如你的银行卡流水，社保，或他如果回家是不是要坐车，只要有使用身份证的时候就会有痕迹，如果不是故意的，那就意味着有人在想办法隐藏他，从而导致这段时间没有他的任何消息”
“那万一是他回老家了呢？那时候全国还没联网就有可能查不到啊”
“好，那4年前已经全国联网，那么为什么他来沂海使用的工具是什么，我们按照一个正常人的思维逻辑来看，是不是做火车或汽车来沂海才对，除非他有别的想法或怕被警察盯上”
“嘶，我有一个挺恐怖的猜想”林苑听完顾泓的话倒吸了口凉气：“不过现在我们得找到孙德柱进行证实，还有我想再去一下现场看看”
“上次去现场那个铁盒没有被完全挖出来，你现在要去看挖出来之后那个坑的样子吗？”顾泓看着已经站起来的林苑，林苑低下头盯着他：“那个铁盒你还记得是什么样子吗？周围是密封的”
“嗯！我看过是密封的没有焊接的痕迹，你怀疑那个地下室是处理死人的地方，处理完再放进铁盒里？”
“我总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被我们忽略掉了”
顾泓跟着起身：“行吧，那咱们俩再去一趟”
等两人到地方已经是6点了，“你们沂海的这个路也够堵的呀”顾泓下了车就跟林苑抱怨：“快赶上北京了”
“你说的太夸张了，比北京差多了”林苑熄火下车跟顾泓一起走到了之前埋铁盒子的地方。
那里为了不让他人进入已经被围挡给围了起来，连上面也没放过还专门盖了个盖以防止有人爬上去看，林苑他们绕了一圈发现围的还挺严实，基本没法从外面看见里面，两人撸上袖子准备把其中一块围挡给拽开，刚上手就听到后面有人在冲着他们吆喝：“嘿！干嘛的你们俩”两人一转身看到一个身穿保安制服的人向他们走来，应该是商务楼的保安。
“哦，您好！我们是市局刑侦支队的，过来重新勘察一下现场”林苑忙向保安介绍自己并拿出证件出示给他。
“哦哦，是警察同志啊，那什么用不用我帮忙啊”一看是警察，那保安立刻就跟他们说：“之前应该也是警察跟我们说这的围挡不让别人看”那保安说着便上手开始拆围挡。
三人拆那面围挡拆了5、6分钟，把围挡拆开就能看到里面的坑，铁盒子在当时处理完尸体就取了上来，现在那地方只剩下一个土坑。
“有梯子吗？”林苑看了看坑的深度，觉得跳下去他大概率会摔断腿，于是就转头问保安：“我想下去看看”
“有，大厦工具间里应该有，我去拿”保安说完就往大厦正门跑，不一会儿，就拿出来了一个折叠梯和一个软梯。
几人摆弄一通弄好确定好结实之后，林苑就开始往下走，到了下面林苑绕着这个坑走了一圈，发现有个地方的土的颜色似乎与其他的土颜色不一样，“怎么样，发现了什么”就在林苑仔细对比的时候顾泓也下来了，林苑指着他发现的地方扭头对顾泓说：“你看这的土的颜色是不是比别的地方的稍微有点浅”顾泓顺着林苑指的方向看去：“是有点浅，这块浅色的区域可不小啊，应该够一个人弯腰站立了，你是觉得这块可能是通向居民楼地下室的？”
顾泓没听到林苑的回话，转头看向他，发现他正在拿着自己的手机掰他的手机壳，不过因为手机壳是玻璃的有些难掰：“你在干嘛”
“我想挖挖试试，看看是只有这块的土是这样的，还是这就是个通道，我们找个地方使劲往里挖挖”
顾泓有些无语的看着林苑拿着他的手机壳开始挖：“你先挖着，我上去一趟”
“哎，不是，你的手机壳硬吗，要不也贡献一下”
“谢谢，我不想贡献我的手机壳”顾泓说完就顺着梯子往上爬，林苑看着背影摇了摇头：“嘿，你这人一点都没有奉献精神，还要不要阶级友谊了”
顾泓没有回应，自顾自地爬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