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现代 >> 

法庭审判

法庭审判

    法庭审判

  • 作者:薄荷辣条分类:现代主角:陆淮 林然奕来源:长佩时间:2024-04-12 15:34
  • 《法庭审判》是由作者薄荷辣条倾情打造的小说,陆淮林然奕是小说的主角,小说法庭审判讲述了:陆淮一直都爱林然奕,很喜欢林然奕,所以即使他是个精神病,也依旧爱着他。
  • 立即阅读

精彩段落

我和我舔了十年的男神结婚了。

结婚当天,警察给男神戴上镣铐:“你涉嫌一起故意杀人案,跟我们走一趟。”

众宾客哗然。

伯母怒吼:“谁干的!”

我身着白色西装,手上抱着玫瑰花束,在这场无人祝福的婚礼上,我眼神微敛融着笑意,缓缓举起手,微笑:“是我。”

他看向我,眸中带着我不知道的情绪。我笑得开心,从你决定杀掉我的那天起,你我注定不死不休。

我叫林然奕,在我和我舔了十年的男神婚礼当天,我把他告上了法庭。

理由是,他杀人未遂。

我们结婚的前一天,我的丈夫为了白月光把尖刀刺进了我的胸膛,鲜红的血液染红了白色西装,我拼命抵抗,才避免惨遭杀害。

那一天的灯光是多么的刺眼,眼角无人问津滑落的泪水谁能又能看见。

“奕奕,既然你爱我,那就为我去死吧。”

严肃庄严的法庭之上,检察官冰冷的目光扫下。

庭审开始。

“被告人,你为什么想要杀林然奕。”

我坐在原告席上面无表情,而陆淮同样神色淡然地坐在被告席上,接下来律师直接否认了我的所有指控,而陆淮从始至终低着头,未发一言。

他的目光很淡,好似这不是一场严肃的审判,而是一次稀疏平常的游园。

我的辩护律师站起身来,神色激动的指着我胸口处包了一圈又一圈的绷带,上面渗出了一丝的血色。

“经医院鉴定,我方委托人被刀具所伤,造成局部组织和器官受损,你方究竟还有什么话可以推脱!”

我垂下眼眸,默认了这场激愤的指控。

我的律师是个女生,她看着对面男人冷淡毫不在意的态度,十分替我感到不值。

拍案而起。

“你作为一个男人,一个丈夫,究竟是有多恶毒才会对自己的爱人下死手!”

同性在一起本就艰难,更别说他们迎着世人的目光踏入婚姻的殿堂。

她一把拉过我的手臂,拉起衣袖,指着上面无数的刀疤,有陈年旧伤,也有近来新伤。

“你怎能这么狠!你们婚礼的誓言都不算数了吗?”

陆淮微微一顿,终于抬头,看向我说出了第一句话:“礼还未成,真是可惜。”

偌大的法庭他的嗓音清晰可闻,陆淮回答了最初的问题:“不过,我不认罪。”

我一怔,不禁嗤笑。不愧是陆淮,总有本事将我钉在耻辱柱上。

我垂眸抚摸自己满是疤痕的手臂,意味深长,作为执棋手,又怎会被即将出局的棋子左右。

从出院那一刻起,局,便开始了。

我望着他,无声道:“你逃不掉。”

我要做的是亲手将他送入炼狱,让他体会我曾经尝过的绝望。

可是在五年前,没有人比我更爱他。

我与陆淮从小相识,说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家中长辈关系亲密,从小我和陆淮就经常黏在一起。陆淮比我年长一岁,我从小就把他当作最爱的哥哥,不管什么时候都跟在他的后面。

可是陆淮性子冷淡,从不爱搭理我。

好长一段时间,幼儿园的同学都嘲笑我是陆淮不喜欢的小尾巴,我很讨厌不喜欢这三个字。

所以 ,我把说这话的同学给打了一顿。

然后,不出意外的我被请了家长。

得知我说出的原因后,我的爸爸妈妈先是笑话了一顿,随后问了我一个问题。

“奕奕这么喜欢哥哥,以后他要是娶妻了可怎么办?”

那时,我不知道媳妇是什么意思,但是我知道媳妇可以永远的跟陆淮在一起。

我坚定地说:“我给陆淮当媳妇。”

大人们毫无在意一笑而过,而我,当真了。

此后,我的噩梦正式开始。

我学着电视剧给陆淮写的情书被同学发现了,他们先是惊讶,再是厌恶,最后是孤立。

他们站在我的身后指着我,将我一个人逼进狭窄的孤巷再也出不来。

那之后,我的课桌上莫名就会出现红色墨水和废弃纸屑,可以说那六年里我的座位从未安生过。

我知道,这些都是陆淮的追随者干的。

不知是谁,将我是同性恋的消息传了出去,在那之后,总会有络绎不绝的男生女生来欺负我,高年级的,低年级的,从未间断。

最厉害的一次,我的手臂被圆规给划了一道骇人的血口。

可也是在这时,陆淮对我冷淡的态度变了。

放学之后,他开始在教室门口等我,会走在我的身旁,挡住那些不友好的目光和视线。

他,是在保护我。

“跟在我身后,你不用害怕了。”

该怎么形容呢,春光暖阳,山花烂漫,都不及陆淮对我的一个眼神。我知道自己有些不对劲了,可是,我只是一个小孩子,我不懂得什么是压抑,什么是不应该。

我只知道,我喜欢陆淮。

我和他的关系,逐渐熟络。

欺负我的人慢慢变少,他们甚至不敢出现在我的面前。

在那之后,我会跟在他的后面甜甜地叫他哥哥,他会走在前面买下一根糖葫芦塞在我的手里。

这也是我最爱陆淮的时候。

可是,这一切都在一个转学生的到来,彻底变了。

“他不会爱你。”

转学生成了我的同桌,那个人坐在我旁边的第一句话便把我砸懵了。

男生的眼中闪烁着微光和我对视了三秒,随即嗤笑移开。

后来他所做的事情,才让我知道他话中真正的目的。

“陆淮哥,你今天怎么没来教室等我呀,是你们老师又拖堂了......”

我转角的脚步一顿,被教室内的画面刺了眼。

昏黄的夕阳下,窗边的两个男生并排而坐,我的同桌笑得明媚,而男生冰山的脸庞碎裂,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这个笑容,我很少在陆淮脸上见到。

那一瞬间,我整个人如坠寒窖。

两人听见声响,同时扭头看了过来,陆淮嘴角上扬的笑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白月似笑非笑:“奕奕来了啊,陆淮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朋友。”

我怔楞在了原地。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会在别人的口中听见给我介绍陆淮的话语。明明我和他才是最亲密的,为什么,为什么。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口的,我只记得当时的自己脑子生锈一片,无法思考。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白月看着我们的反应,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惊讶说:“啊,原来你们认识呀,我第一天来学校不知道。”

白月抱住陆淮的手臂,朝着我笑:“那正好,不用我在介绍了。”

我宛若被踩住了尾巴,瞬间开口:“你松开他!”

白月松开了手:“林然奕同学,你不要这么凶嘛。”

我委屈的目光看向一旁不发一言的男生。陆淮张了张嘴,一字一句种种砸在我的心脏上:“奕奕,你不该这样没礼貌,道歉。”

我从未想象过,语言的杀伤力竟然能那样大。

“我和他只是朋友,你有点无理取闹了。”

我猛地抬头,眼中闪烁着泪光:“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我为什么不知道!”

我对他的心思,他明明能感受到。

可男生微拧着眉头,不满我口中质问的语气。

“以前夏令营。”

我从小跟着他,只有一次发烧缺席了暑期夏令营,当时我还哭了好久,陆淮跟着妈妈安慰,所以,他们是在那个时候就认识的吗?

我心中有无数的疑虑想要质问,但看见男生眉眼间不耐烦,我闭上了嘴。

但是下一秒,男生在一小吃摊子面前停下,我的面前出现了一根火腿肠,仿佛刚刚的责怪都是一场错觉。

我止不住的欺骗自己,我们的关系还没有变,不成想,谎言只会在现实中重重的打我自己一个巴掌。

陆淮对我的态度愈发冷淡,他跟白月渐渐走在了一起,白月很喜欢缠着陆淮,常常挤在我们的中间把我隔开,而我从站在陆淮的旁边变成跟在了他们的身后。

放学后独属于我的火腿肠,白月手上也多了一根。

“陆淮你眼光不错嘛,这烤肠确实好吃,你还记得我们以前夏令营我和你摔下去的事情吗....”

我和他们有了一堵墙,在我不知道的地方,陆淮和别人有了秘密。

可我,又有什么立场站在他面前质问,在他眼中,我只是他一个不愿意承认的“糟粕”吧。

我的感情本就难以齿口。

他把我当做不怎么喜欢的邻家弟弟,情书的事情发酵之后,他对我有了戒备,可这些年我们的关系确实好了不少,但也仅仅止步于朋友。

这些年我们的关系从未越界,我没有立场要求白月离陆淮远点。

学校里的风言风语渐渐变多,看好戏的,嘲笑我的,一下子就冒了出来,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做了一个无比愚蠢的决定,愚蠢到每每回想起来,都想给自己一巴掌。

我死皮赖脸的做了陆淮的舔狗。

上了高中后,我们进了一个学校。

我开始在网络上学习追人的技巧,傻不隆咚的早起跨越三条街去买陆淮最爱吃的小笼包。

哪家是老字号,味道最佳,但离学校也是真的远。

所以,我每日都是着急忙慌的踩点进教室。

好几次被班主任逮着捏着耳朵骂,还被威胁叫家长。

没办法,为了不被爸妈知晓我当舔狗的行为,我只能天不亮就睁眼,起得比卖早餐的商人都还早。

跑去陆淮教室的时间,基本都是刚刚好准备早读。

最开始,他们班的同学会起哄,后来,在陆淮冷淡的态度下,我逐渐成了他们班同学眼中的小丑。

“他怎么又来了啊,不知道陆淮不喜欢嘛?”

“恶心的同性恋。”

新环境,没有多少人知道以前陆淮跟我的关系才是最好的。

我放下早餐走了,两年如一日,我早就习惯了这样陆淮对我爱答不理的日子,明明之前,我跟他的关系还不错。

白月的出现,一切都变了,我曾经在陆淮看不见的角落,学着小混混警告威胁白月离陆淮远点。

白月闻言嗤笑了一声:“林然奕,他不喜欢你。”

我们针锋相对。

我看着他:“所以呢,该离他远点的,是你才对。”

6.

舔狗的生涯在我高二的这年彻底结束。

陆淮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把我给他的早餐扔进了垃圾桶,并且彻底跟我划清界限。

我成了所有的笑柄。

从小丑的名称变成了哈皮狗,因为就算被拒绝,我也还不放弃,仍旧死皮赖脸的跟在陆淮的身后。

我消沉了很久。之后,我在他们身上看见了一处一模一样的纹身。

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两人相约在一起,留下来彼此深爱对方的“誓言”,而我始终被排除在外。

我红着眼回了家,盯着角落一处的剪刀,很久很久。

脑子一热,我已经带着剪刀去找了白月,清醒时,人穿着白衬衫,胸口一片血红已经躺在了我的身下。

而我的手臂上也多了无数道鲜红的血痕,一笔一画刻上了陆淮的名字。

我猩红着眼,众人面前,坐在一个男孩身上,手上拿着带血的剪刀,如同地狱来的赤血罗刹。

白月脸颊已经苍白,明明气息都开始变得虚弱,可他嘴角仍带着我讨厌的笑。

“你以为你杀了我就可以取代我了吗?

“他永远只会爱我一个。”

我有病。

7.

众目睽睽之下,我杀了人。

直到身下的人闭上了眼睛,我才恍然颤抖地起身,但被周围的群众按住了身体。

我在爸妈震惊的目光下,我嚎啕大哭。

经过多日判决,在爸妈不知动用了多少关系的努力下,我被关进了精神病院。

法庭之上,我跪在陆淮面前求他救救我,不停的忏悔,崩溃大哭说我错了,求你救救我。

可他的目光是那样的冷,他一把扯开了我的手。

爸妈在法庭上哭红了眼。

我杀了他爱的人,他对我只剩下恨了吧。

我可笑的想,好歹也算一种感情,至少他不会忘记我。

在被关进精神病院的第一年,我受尽了折磨,无数的针管插进我的手腕,我不停呐喊:“我不是精神病,你们放开我!”

可是这种话换来的只有更多的尖针。挣扎得太猛了,还会换来电击。

我快要疯掉了,每日都有掉不完的眼泪和数不尽的鞭打。

我渴望能有人来救救我。我知道自己错了,我想要赎罪,可没有一个人来看望我,陆淮不曾来,连爸妈也不没来过。我时常在想,爸爸妈妈是不是觉得我丢人,所以不要我了。

直到一个人的出现,让我彻底崩溃。病房来了一个人,他清脆嗓音响起的一瞬间,我瞬间抬起了头。

“奕奕,别来无恙哦。”

用我自己都听不见的声音颤抖道:“白月?”

他为什么会在这?他为什么会在这???他为什么会在这??!!

看见那个白衬衫男生活生生的站在我的面前,我开始怀疑我存在的真实性。

我是在做梦吗?

为什么会梦见白月?

“好久不见。”

我的意识瞬间回笼,不可置信质问:“你没死!?”

白月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扯开了话题。

“别这么激动,我当然是来看望你的。”

我赤红了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既然你没死,为什么我还要被关在这里!”

“这个问题,你不应该问我,而是该问陆淮。”

别人已经把标准答案甩在了我的脸上,还有什么不懂的呢。

我僵硬道:“这是你们做的局?你装死就是为了把我关进这精神病院?”

白月微笑:“怎么能这么说,你想杀了我是事实,只是我命大,被陆淮给救回来了。”

他露出手指上的戒指。

“而且,我考上了和陆淮一样的大学,昨天我们才订了婚。”

我瞪着眼,浑身像是泄了力,盯着他指中上闪亮的钻戒。

“不,不可能,他不喜欢男人,他怎么能跟你订婚。”

白月漫不经心地收回手:“他不是不喜欢男人,只是不喜欢你而已。哦,对了,你还不知道吧,早在半年前你爸妈就跳楼身亡,所以,就更无所谓了。”

“你说....什么?”

“你爸妈因为你的事情,公司股票跳崖,合同订单一夜之间全部作废,自然也就,破产咯,这其中也有陆淮的手笔,说是给我出气来着?追债的人追到你们家里来,他们是在受不了就啪的一声,跳下去了。”

白月说得如此漫不经心,我恢复理智的时候已经被他叫来的医生绑在了电击椅上。

“都说了别激动,你现在这副样子倒真有疯子的模样,怎么,还喜欢陆淮?

“你呀倒是忠心,跟条狗一样,赶都赶不走。”

我猩红了双眼瞪着他,像是要把他剥皮抽筋,恨不得喝了他的血。

咬牙切齿:“不会再喜欢了,这辈子我都不会再喜欢他!”

我们的命运,或许就是从这一刻再次开始交错。

现在是互相举证环节。

检察官冰冷的嗓音响起:“原告席,请问你方有何证据证明被告对你实施杀害行为。”

我的辩护律师站了起来。

“我方辩护人多次经受被告方家庭暴力,身上除了手臂还有多处受伤,种种迹象表明被告方早就具有想要杀人的倾向,从小事到大事不过是时间问题,我身后的屏幕上就是医院开具的伤口证明,还有我方辩护人多次去医院开药的发票。”

“并且,我的辩护人这些年的精神状态一直都很差,皆是因为陆先生的各种语言和行为暴力,我的身后这几张照片都是林先生精神崩溃的证据。”

只见后边屏幕变换,一张日记页写满了无数可怖血红的“我恨你”字样的照片,可见主人疯狂的心理。

每当我受不住折磨,会用鲜红艳丽的颜色把我满腔的恨意写满整日记本。

我一直在活着,一直在痛苦的活着。

陆淮抬眼望去。

对方律师藐视:“这些证据还不足以证明陆先生有杀害林先生的倾向,我倒想问问林先生,陆先生是如何拿着刀具对你实施的杀害呢?又为何想要杀你,而不是别人呢?”

我说:“说了几句话,他就拿着刀过来了,我拼命反抗,才有机会坐在这里跟你对话。”

对方律师竟然有恃无恐:“现场刀具已经送去指纹鉴定,真相,资料会说,是不是一场阴谋,我们持保留意见。”

背后屏幕上大大的一张照片好像成了笑话。

检察院让人去我们家中取证。

检察官忽然问道:“从你们提供的资料来看,这一场杀人案似乎是因为另一个人发生了争端?”

这个问题响起,我的思绪顿了一下。

检察官:“他叫什么?”

我回答:“白月。”

检察官让人立刻去调取此人的资料,我冷笑,但没阻止。

无用功,那人早死了,五年前就死了。

本该被我遗忘的人再次被想起。

在我被关在精神病院的第五年,我真正的杀死了那个人。

在前四年,白月每一年都会来“看望我”几次。

只要他一来,医生就会跟吃兴奋剂一样对我电击得更猛。

我恨极了白月和陆淮。

可笑的是,这几年就白月一个人来看过我。

不对,不止见过他一个。

有一次我想逃出去,刚刚跑到铁门处就被刚刚下车的白月拦住了。

在白月的身后,我看见我“朝思暮想”的男人。

他冷冷看了我一眼。我嗤笑。

狗男男还一起来看我被折磨呢。

“是的,我的未婚夫在结婚前夕提起了他英年早逝的白月光,所以我们吵架了,一气之下,他就想杀了我。”

“不对。”

我抬眼:“什么不对。”

陆淮淡淡却认真道:“他不是我的白月光。”

忽然检察官看向陆淮:“被告方,你爱林然奕吗?”

陆淮吐出一个字音:“爱。”

我怔楞一瞬,随即低头嗤笑,所以,为了不认罪,陆淮连这种爱你的话都说得出口了吗?

五年的相处,倒也有可能对我动了点感情。

毕竟,我的演技早就锻炼出了。

在我杀掉白月之后,陆淮竟然把我带出了精神病院,还说什么我们一起生活吧。

我笑了,我看起来很贱吗?

无缝衔接罢了。

我是个正常人,却在精神病活活被折磨了五年。

出院后,我在陆淮身边呆了五年。

继续扮演对他如痴如醉的舔狗,意外的,陆淮竟然吃这一套。

我布了五年的局,每一天都忍受和他相处的日子,我总会有意无意的激怒男人,戳男人最深的痛处。

性格冷淡的他被我一步一步带入暴戾的圈套,陆淮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

但同时,在他动手的时候,我站在乖乖被他打,在他恢复神志的时候露出最可怜的一面,勾起他的愧疚。

从小,他就最吃这套不是吗?

不然也不会在小学那段被欺负的时间保护我。

“陆淮,你知道在精神病院的那五年我是怎么过的吗?他们把针管推进我的身体,无时无刻都在向死神催促,什么药剂什么电击我通通试过,你的心可真是狠,白月明明还活着,你为什么不带我走?”

陆淮总是沉默。

“你迷糊了,睡吧。”

“呵,你从不承认你伤害过我的罪证。”

他跟白月一样的恶心。

之后,他说要跟我结婚。

我内心冷笑,但还是接受了他的求婚,并表现出惊讶和惊喜。

在和陆淮发生亲密关系的时候,我最爱问的便是:“你觉得白月好还是我好?”

往往这个时候男人都只会吐出一个字:“你。”

“是吗,那些年你跟他过得快活吗,都快结婚了,但却被我弄死了,你很心疼吧?”

是的,我再一次杀了他。只是这一次,我没事了。

男人沉默了,然后堵住了我的嘴,阻止我继续往下问。

我并不是因为嫉妒问出这些问题,单纯的只是为了堵一下对方。

最后,这些日积月累的问题成了他向我出手的一个缺口。

陆淮有臆想症,我发现了。

“陆淮,你真可怜,你很想发泄吧。”

“西装穿久了你很累吧,来,过来,掐住我的脖子,我痛苦的表情你不是最爱看了吗?

“拿起你旁边的刀,往这里捅,你想要的什么都会有的,不要压抑自己。”

我诱导了陆淮向我出手。

仅此而已。

但,仅这一点,便足够了。

我收集了几年来他伤害我的证据,我伪造成我抑郁已久的模样,塑造了一个完美爱人但被伤透的形象。

这时,法庭来了一个人。

“指纹报告出来了。”

检察官接过报告,随即眼神一变。

犀利的目光望向我:“林先生,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刀具上的指纹认定只有你一个人的。”

“被告方,我方有权怀疑是你们在这中间动了手脚。”

我凝眼,望向对方神情淡然的男人和之前对我动手的模样判若两人。

所以,他作假了是吗?

对方律师:“铁证摆在面前,你们还不想认吗?权威机构,怎可由得我们作假。”

谁知道呢,以陆家的地位,调换成我的指纹也不是不可能。

检察官冷声:“被告方,我再问一遍,是你拿起刀企图杀害你的爱人吗?”

“从未做过。”

我的辩护律师:“既然不是你做的,难不成还是我的辩护人自己拿刀捅自己?你亲眼看见了吗?”

陆淮沉默。

“原告方,请你陈述一遍当晚事发的全过程。”

我一五一十的回答。

检察官:“既然如此,那为何刀上只有你的指纹,你是否要解释一下。”

我柔弱说:“摆脱之后我跑掉了,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

言下之意,在我走之后,陆淮是完全有机会擦掉自己的指纹,只余下我的。

在辩论时我说了假话,那把刀我没碰过,我是完全坦然的让对方把刀插进我的胸腔。

但刀上有我的指纹,我只能将计就计承认我挣扎中我碰过,因此转移注意力。

这句话,检察官不禁拧眉。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现场监控。

两方律师唇枪舌战。

而我歪头看向陆淮,静静的说:“后悔把我带出精神病院吗?”

陆淮回望,眼神带着我无法理解的情绪:“我不后悔。”

资料取回来了。

就算是审判过无数场的检察官,看见种种资料后瞳孔也猛地一震,而后不可置信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我拧眉。

清晰可见的,检察官的指尖在颤抖。

这叠资料,成了我的审判。

“这场庭审,我想已经可以结束了,我宣布,被告方完全无罪。”

我坐直身,为什么?

我的辩护律师一脸不解:“为何?”

检察官将资料给了我的辩护律师。

她愤恨的翻着资料,慢慢的,表情从愤然不解变成不可置信,再到震惊,最后恐惧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我的辩护律师一瞬间对我的态度急速转变。

甚至年轻的她控制不住内心的惊惧连连后退。

我不解的看向她:“资料写了什么?”

她嘴唇颤抖:“调查显示,案件调查人物白月,纯属虚构,最终结果,查无此人。”

我一抖。

白月,不存在?

我的辩护律师手开始颤抖,文件中的一张照片不小心掉了出来。

我垂眸看向地上的那张刺眼照片。

在满日记本中血红“我恨你”字样上,覆盖了无数黑色的“我爱你”。

我捡起照片,翻转时注意到了照片后面的字。

“为了你,我做什么都愿意——陆淮”

我的眼前开始混乱,脑海中深处突然冒出一些不属于我的记忆。

“这些,都是什么?”

辩护律师心悸的将文件递给我:“你,你自己看吧。”

我接过文件,歪着头翻看,都是一些密密麻麻的专业术语字样,忽然,我的手一顿,被一页泛黄的诊断书吸引了目光。

诊断院系:第一精神病院。

患者:林然奕

年龄:十岁

初步诊断:精神分裂和妄想症。

院系建议:入院深入治疗。

哈?我有精神病?

我歪着头望向对面的男人:“陆淮,你觉得我有病吗?”

检察官厉色:“控制住他!”

几个人冲出来想要按住我。

“住手!”

陆淮站起身来,走到我的身前拉住我的手,他的眸中是我从未见过的温色。

“奕奕,我们回家好不好,没有人会在伤害你了。”

“你在说什么?”

我的目光倏地触及到男人露出的手臂上,密密麻麻全是同我一样的陈年伤疤。

脑海中涌现出一段陌生的记忆。

一个男孩推搡着另一个小男孩,男孩眼神疯狂,拿着小刀不停的在另一个小男孩手臂上划弄。

“怎么样,只有伤痕才能证明你是属于我的,这是我们在一起的证据啊,喜欢吗,嗯?”

忽地原本疯狂的男孩拿着小刀忽然后退,表情挣扎:“不行不行,你痛吗哥哥!对不起!”

他捂着脸放声痛哭,暗无天日的黑暗中,有人搂住了我。

陆淮心疼地留下眼泪,满脸泪痕的笑脸缓缓抬起,对上我的视线。

“奕奕,我早就说过,我永远不会离开你,我永远会在你的身后,你永远可以肆无忌惮地伤害我。”

记忆渐渐清晰。

这次的场景换成了我和陆淮的新房。

陆淮穿着围裙,端了一盘炒菜,坐在饭桌旁和我讨论明日的婚礼。

他眼含温色,握起我的手,摩挲着指节上的戒指:“奕奕,我终于可以娶你了。”

这戒指,我曾经在白月的手上见过。

下一秒,我拿起一旁的水果刀,我想杀了陆淮。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脑海中总会出现这样一段话。

我被说烦了。

一番挣扎过后我向自己的胸腔插去。

而陆淮大惊失色:“奕奕!”

至死而后生。

“陆淮,既然爱我,那就让我去死吧。”

陆淮以爱为牢,将他自己豢养。

在我十岁那年,我和陆淮在暑期夏令营跌下悬崖,也是在这一年我被确诊了精神病。

是我把陆淮推了下去,最后,自己再跳了下去。

我们被救了起来,我完全忘记了这段过往,只记得我不曾去过夏令营。

有时,我会莫名的发病,做出伤害家人甚至陆淮的事情。

所有人都准备把我送进精神病院,只有陆淮,大声的说:“叔叔阿姨,我一定会照顾好奕奕的!”

我时而正常时而发疯,但陆淮从未嫌弃。

他有遵守诺言,把我照顾得很好。

“奕奕,长大后我们结婚好吗?

“你做我的妻子,我一辈子照顾你。”

偏偏就在我高二那年,众目睽睽之下,我发疯似的拿刀划破自己的手臂,接着捅入胸腔。

陆淮再也护不住我了。

我被关进了精神病院。

电击针管,所有能用的都对我用过。

五年,整整五年。

我被关在精神病院整整五年。他不能带走我,而我也不能出去。

唯一一次出逃,我在铁门处碰见了他。

他咬牙看着医生把我带走,那也是他最后悔的一次决定。

在我被关的第五年,陆淮再也无法忍受把我带走。

“奕奕,我爱你。”

我早就神志不清:“你说你爱我?呵。

“从你把我关进精神病院的那刻起,你我注定不死不休。”

陆淮痛苦的闭上眼:“是我的错。”

亲手把你送入炼狱,是我的错。

“我的爱人再向我求救,可是我拒绝了,至此,他恨我也是应该的。”

陆淮拉住我的手,对上我惊惧的眸子。

“我爱你,一直都是,只是我的爱人生了一场很严重的病,短暂的忘记了我,他一个人沉溺腐烂的沼泥,他独自一人痛苦挣扎,我想救他,他是我的爱人。”

“我的婚礼还在继续,我们的誓言从未结束,不论生老还是病死,我永远对你不离不弃。

“奕奕,我们回去结婚好吗?”

至死至终,陆淮爱的只有我一人。

没有白月,没有背叛。

只有一个生病的爱人。

“我们回家,你的爸爸妈妈还在等你痊愈,还在等你回去看他们。”

我愣愣道:“爸妈没死?”

陆淮失笑:“他们一直都好好活着,只是这几年只会在你短暂清醒的时候来看望你了,之后你都会忘记,他们一直在等你痊愈回家。”

“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你还有家人,还有朋友,还有爱人。”

“好....我们回家....”

同类优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