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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反杀

炮灰反杀

    炮灰反杀

  • 作者:一池秋色x分类:现代主角:展延 展延来源:废文时间:2024-04-04 17:44
  • 《炮灰反杀》是一本由作者一池秋色x倾情打造的短篇纯爱小说,展延是小说中的主角,炮灰反杀主要讲述了:他从一开始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是个炮灰,所以才会做被人不能理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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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我在回苍云峰的路上遇见了两个刚练完剑在山脚下歇息的小弟子,两人正靠着树闲谈。

我原是不打算惊动他们直接离开,却在听见熟悉的名字后分出了点心神。

他们在夸展延有多么出色,又提及虞时不惜重伤夺得灵草只为让他顺利晋级。

其中一个不解问受伤的不是展延师兄吗。另一个睨了他一眼,说他是不是傻,如果展延师兄不说自己受了伤,夏师兄怎么会不顾一切千里寻药。

这故事倒是有些意思,假使我不是那个为了心上人千里寻药,还被心上人摆了一道的夏师兄,或许我会笑得更开心一点。

我脚步一顿,朝着他们的方向靠近,交谈的声音也越发清晰。

更年轻的那个惊讶地问他夏师兄知不知道。

我踢了一脚前面的小石子,没用什么劲,三两下滚到了准备回答那名弟子的鞋上,又被弹到了一边。

两个人正恼是谁打扰了他们闲聊,愤愤地回头看了过来,目光却在触及我后变成了惊恐,活似白日撞鬼。他们害怕地退了一步,哆哆嗦嗦地说了一句“师兄好”。

我对他们的害怕视而不见,扬起一个笑友善地问他们猜我知不知道。

那两个闲谈八卦遇上正主的小弟子害怕得要命,不停地向我道歉。我看他们吓成这样只觉得无趣,兴致缺缺地走了。

对于浪费大好青春的师弟,我很是担忧,走之前让他们好好修炼,为了防止他们当耳边风,我还特意叮嘱自己有一天抽查他们的功课。

他们的模样瞧着比刚才更害怕了。

真是的,那群人在逍遥宗天天传了我些什么事情?怎么好多人看了我跟耗子见了猫似的。

我不解地摇了摇头,入了苍云峰的结界。

走在路上,我回想起了他们两个刚才说的话,不知怎么了,还突然有点想笑。

其实我们几个人的故事算不上复杂,顶多是有点长。

我爹是逍遥宗的宗主,我是他唯一的儿子,上头还有一个大师兄。师姑也收了两个弟子,大一点是师姐,小一点的那个师兄比我大了两岁。

小的时候,我调皮爱闯祸,但好在嘴甜长得可爱讨喜,天赋不错,大家都很喜欢我。

在我十岁那年,展延入了我爹门下,三年以后,虞时拜入了师姑的门下。小师弟这个名头和我就此无缘。

展延性子很冷淡,但我第一次当师兄所以对他格外热情。我带着他转了整个苍云峰,甚至连他的住宿和其他东西都是我亲手安排的。

我对这个师弟实在是上心,有什么好东西都分给他,在他修炼出岔子的时候也是第一个发现的。

他那个时候有点腼腆,干巴巴地对我说谢谢,然后偷偷去厨房里做了梅花糕表示感谢。

那大概是我们相处最融洽的时候了。

展延虽然来得最晚,但确实我们这一辈里天赋最好的一个。他大多时候沉默寡言,专心修炼,我的课业也逐渐繁忙,很少见着他,自然不似最初亲近。

直到那日比试的时候,他挑飞了我的剑,我才恍然惊觉爹和师姑口中的天资卓绝不是随口一说。

那一刻,我倒在台下,抬头望着他,目光热切。

十四五岁的少年情窦初开,我做事向来不遮掩,喜欢上什么人,便轰轰烈烈。

那时候虞时已经入门一年多了,是个腼腆爱笑的孩子,对谁都和和气气的。我去找展延,才发现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关系比旁人都要好。

少年初露锋芒,天资卓绝,意气风发,追求者也数不胜数。如果硬要算起来,我和展延认识的时间更久,勉勉强强也能算竹马。可惜近水楼台,偏偏得不到月。

他受伤的时候我替他找药,他受罚的时候我替他求情,他临危之时我替他挡剑……但他始终对我不冷不热,像一块永远石头,捂不热,烧不化。

我不太懂为什么,正如像我不懂为什么展延愿意为了始终对他时而疏离时而亲近的虞时做任何事。

一次偶然听见虞时询问展延为什么看起来好像不大喜欢我。

他说我活在似锦繁华中,过着众星捧月的日子,有的时候任性得太过刁蛮,不在意旁人的心思。

虞时又问他喜欢什么样的人。

他说,善良单纯,不懂那些弯弯绕绕,对任何人都怀有几分怜悯之心。

展延说那句话的时候全神贯注地看着他,眼睛很亮。

虞时没有给他任何答复。他的衣角恰好被树枝挂住了,避开了展延的视线,目光差点落在了我的藏身之处。

多亏我及时藏在了树后,才没被两人发现。目送两人远去的背影,我站在原地突然不知自己该哭还是该笑。

在那之后,我去帮师姐晒药,遇上了虞时,趁着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直白地问他喜不喜欢展延。

他犹豫了一下,说他只把展延当师兄,并无其他情谊。

他都这么说了,我觉得自己或许还有机会。

我爹曾经说我是个犟种,不撞南墙不回头。我觉得他说的一点不错。

抬手准备敲门的时候听见屋里有人在说话。好吧,显而易见的结局,其实不听声音也能猜出来。

“你的伤怎么样了?”语气冷淡却带着隐隐关心,这是展延。

“我没事,多谢展师兄关心。”意料之中,是虞时。

我脑子几乎能想象到他们接下来说的话会是什么样,大概就是像往常一样,一个看似冷淡却百般关怀,另一个表面上拒绝实际上半推半就。

我自然是听不得这些,敷衍地敲了一下门当提醒,二话不说直接推门进去。

“师弟,我给你送药来了。”我自若地走了进去,把保管了一路的药瓶拿了出来,却没放在桌子上。

我的目光飞快地扫过两人,欣赏着虞时的尴尬和展延的漠然,然后关切地看向虞时。

“怎么没听说虞师弟也受伤了?如果有什么需要我的帮忙,可千万别害羞。”

虞时愣了一下,担忧地看向身边的人:“展师兄也有受伤吗?”

展延身形一僵,冷脸看向我说道:“是夏师兄听错了,我未曾受伤,是虞师弟替我受了这份伤。”

虞时像是没料到这场闹剧还有他的戏份,一时间有些无措,那双清澈的眸子看向我,隐隐有些尴尬和歉意。

“这……”

我看向展延,却对上了他冰冷的目光,心里生出了几分异样的情绪来,沉默片刻后对着虞时勉强生出几分笑意,将东西送到了他的手上。

“那也正好,左右是我刚寻来的药,就给虞师弟吧。”

那白玉药瓶到了虞时手里仿佛烫手的山芋。他面上为难,开口准备拒绝。

“拿着吧,展师弟现在用不上,还是你更需要。”我握住他的手,让他那瓶药紧紧捏在手心,然后匆匆忙忙同二人道别,不敢多停留一刻。

这事过去后我有两天没去找展延,不过想来他看不见我,估计反而会觉得更清静些。

第三天夜里快子时的时候,我避开巡逻的弟子,偷偷跑到了半山腰的一块空地,摆出了准备良久的东西。

再过一刻钟就要到展延的生辰了。

上次下山历练的时候他说凡间的烟火很美,这次我特意准备了不少烟火,打算子时放给他看。

作为我爹的亲传弟子,我和展延的院子都在半山腰以上快要到山顶的位置。我算准了地方,保证他能欣赏到最美的烟火。

烟火划过漆黑的夜空,达到最高点时骤然炸开,美得像月光下骤然绽放的昙花,绚丽得像夏夜里熊熊燃烧的烈火。

他会喜欢这样一场盛大的烟火吗?我无端地想。

这一场盛大的烟火持续了半刻钟,我沉浸其中无法自拔,结束时才回过神。

我飞快地清理好现场,钻进树林准备逃离,却突然被一只温热有力的大手攥住了手腕,抵在了树上。

身体的反应速度总比脑子要快。我下意识抬手想要攻击,对方却谙熟我的套路,轻而易举地破解。

那一声熟悉的轻笑在我耳边响起,我毫不犹豫地确认了他的身份,在心里松了一口,却习惯性地抬腿踢了一脚他的小腿。

贺松年没躲,不过他也没松手,那一双桃花眼盈盈含笑望着我,打趣道:“怎么脾气跟那烟火似的,一点就炸。”

“把你那爪子松开。”我没好气地说。

他刚才把我按在树上,离得有点近,湿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脸上,让我有些难受。

贺松年吃错了药似的,闻言居然真的听话地松手退后了一步。

“你这烟花还很好看。”

“当然。”我揉了揉手腕,目光落在一旁的树上懒得搭理他,心思却很活跃。

贺松年从来不会提到无用的事情。这个念头在我脑子里形成的时候,我的心跳得飞快。

我下意识抬头,看见对方脸上意味深长的笑容时,心里有种好不好的预感。

不出所料,他一开口,我心凉了半截。

“夏问熙,你知道展延夸烟花好看是因为虞时喜欢吗?”他说。

我不知道,不过细一想倒也不让人意外——展延喜欢的东西有六成是因为虞时喜欢。

可我没功夫分神伤心,面对贺松年我总是不甘示弱:“你有功夫去追虞时,也好过浪费精力在这里嘲讽我。”

贺松年不说话,只是看着我。那双桃花眼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笑意不达眼底,似是嘲讽,又好似怜悯。

他突然轻笑了一声,却没能缓解剑拔弩张的气氛。

“虞时今晚住在展延的院子里。”他说,“你才他们两个人现在正在做什么?花前月下,你侬我侬?”

为他人作嫁衣裳是我最讨厌的一句话,可世事无常,我总逃不过这般命运。

“贺松年。”我打断他的话,防止听见什么更不愿意听见的话,“这是我的事情。”

“是吗?”他反问。

我做好了和他对峙一整晚的准备,正欲说话,神识却突然探到了有人过来的迹象。我脸色一变,打算离开。

他却笑了,像一只漂亮且不怀好意的狐狸,懒洋洋地堵住了我的去路。

“你怕不怕被发现呀?”他歪着头看我,颇有几分看好戏的意思。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觉得自己讨厌他这么多年,也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

“答应我一个要求就让你走。”这次狐狸尾巴露出来的速度出奇的快。

“下一次你们三个去秘境的时候我要和你们一起走。”

我原是打算拒绝,听清了他的要求以后一口气差点卡在胸口咽不下去,忍无可忍一巴掌扇了过去,压低的声音里带着怒火:“你就为了这么点破事把我堵在这里?”

他足尖一点,躲过了我的掌风,带着愉悦的笑声轻飘飘地落入我耳中。

“你猜呀?”

我正准备追过去,他已经跑得无影无踪,留下来的那道传音气得我恨不得追到隔壁苍林峰。

“夏师弟,人要来了。”

贺松年是我爹的故人之子,生下来的时候他娘难产去世了。他父亲四处镇压邪魔,不得不把孩子在逍遥宗留了两年。

不过我对他那个时候毫无印象,因为我出生半年后他就被他的父亲带回去。

我记忆里第一次见他是在我五岁的时候,那一年他的父亲在渡劫时被魔族偷袭,等我爹赶过去的时候贺松年只剩了一口气。

后来小师姑花了三天三夜才把人救回来,又让他拜在了自己的门下,一直对他视如己出。

我与贺松年从小就是欢喜冤家。

他在大人面前是温文尔雅、听话懂事的可怜好孩子,在我面前却很少假正经,总一肚子坏水。我有时觉得他比我还顽劣不堪。

贺松年喜欢掐我的脸,在我练剑的时候偷袭我,故意当着我的面抢走柳如师姐特意为我做的果汁。

他只要当着大人面说几句话装装样子,自然有人心生怜意,连师兄和师姐有时都劝着我别太为难他。

装模作样的讨厌鬼。

我们两个人经常吵架,有的时候打起来还会祸及周围的草木,然后双双挨罚。

我答应贺松年会让和我们一起去秘境那就绝对不会食言。

这次带队的本该是大师兄,不过他一直很想参加一个大会,我去找了趟我爹,把那场大会的名额给了他。那天贺松年收了我的消息也在场,于是他顺理成章地和我们同行。

出发的前一天晚上,我本来打算去找展延,结果刚出门就看见贺松年靠在门口的树下。

他听见动静抬头看了我一眼,轻笑了一声,嘲讽意义十足。

我突然觉得明天把他带上可真让人后悔。

不过贺松年不给我后悔的机会,他脚下一点来到门前,先一步伸手抓住了差点被我关上的门。

“你来干什么?”我懒得多看他一眼。

“你要去找展延?”他并不在意我的态度,笑吟吟地说。

“关你什么事。”我实在不懂,他不去找虞时嘘寒问暖却来找我做什么。

“明天不要靠虞时太近。”

我听了他的话先是一愣,随即笑了,抱臂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哟,还没追上就先护上了。”

“不及你。”他松开手,挑眉问道,“不考虑请我进去喝杯茶?”

我毫不犹豫把门一关,请他吃灰。

算了,时间还早,一会儿再去找展延也来得及。

秘境有限制,进来的修士最高修为只能是金丹。

我一睁眼,身边空无一人,周围是一大片森林,白茫茫的雾气在林间蔓延。

运气真好,一来就分到最危险的地方,还只有我一个人。

不过没关系,这些年我除了追展延剩下的时间不是在修炼就是在画符,还不至于一个人死在这里。

之前听说东边有一处山崖,我决定向东行。

陆续解决完一只狼妖和一只熊妖后,我走到了河边,洗了把脸,正顺着河流去上游,突然听见了激烈的打斗声。

我眼皮一跳,身体先一步察觉到了危险的来临,脚下一点离开了原来的位置。

一道凌厉的剑气猝不及防削掉了右侧的灌木,在草地上留下了一道深槽,水浪泼湿了对面的河岸。

我心有余悸地看着自己刚才站的位置,然后将目光移向剑气的来源。

一道白色的身影狼狈地踏着残枝败叶逃入我的视线。

“虞师弟?”我挑眉看向他。

“夏师兄。”他似是有些尴尬,咬了咬下唇,很快恢复了往日温顺的模样,“贺师兄和我,遇上了一只蛇妖。”

他话音刚落,一个激灵躲向了旁边,一道深绿色的毒液喷到了他刚才站的地方。

我了然,冲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屏息小心地靠近了灌木丛。

贺松年正和蛇妖斗得难舍难分。

蛇妖身形巨大,浑身刀枪不入,尾巴抽到的地方一片狼籍。

贺松年的步伐是他爹当年教的,身法一绝,一时间近不了身,也免不了狼狈。

蛇尾一抽,他来不及躲闪,不得不挥剑来挡,扔被抽出去撞到了树才停下。

他睁眼,恰好对上了我的视线。我冲他使了个眼色。

蛇妖又是一尾巴抽了过来。贺松年手上一撑,躲了过去,那棵大树四分五裂,倒在了地上。

贺松年把蛇妖一点一点往我这边引。

趁着蛇妖背对着我,注意力全在贺松年身上的时候,我从乾坤袋里拿出来一把弓,五张符纸在另一只手里化作金色的长箭。

在我准备松手的时候,身后的虞时不知怎么突然惊呼了一声。蛇妖被他的声音吸引,金色的眼睛望了过来。

我在心里暗道一声不妙,手里的箭飞了出去。可惜蛇妖早有防备,只是堪堪划过它七寸的鳞片。

血液顺着鳞片的伤口流了出来,被惹怒的蛇妖放弃贺松年,转而扑向了我。

我在心里骂了一句,一掌推开身后的虞时,然后向反方向就地一滚。

蛇口和我擦肩而过,我几乎可以闻到里面的腥气。

如果说刚才蛇妖还只是存着逗弄贺松年的心思,那么此刻的蛇妖是真的被惹怒了。

我随手掏了三张符打了出去,拦住了蛇妖喷出来的毒液,迅速地爬了起来,收起了手里的弓,抽出了腰间的长剑。

贺松年也提剑赶了过来,瞅准蛇妖的七寸劈了下去。

奈何蛇妖对周围环境的察觉胜于修士,甚至不用回头,抬尾抽了回去。

接下来是一场混乱的消耗战,我们两个人一个吸引蛇妖注意,另一个趁机攻击蛇妖的七寸,足足打了两个多时辰,才把解决完。

我随便找了一个还算干净的地方,靠着树桩毫无形象地坐了下来。

虞时好像在和贺松年说话,我分出点精力听了两句,大概是在和他道歉。

“……我不是故意引来蛇妖的…给师兄添麻烦了…辛苦……”

贺松年开始安慰他。

这俩人怎么这么磨叽。

我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懒得听他们两个在那里说话。经历了一场疲惫的打斗后,我现在需要一个安静干净的环境好好歇一会儿。

坐了一会儿感觉身上有劲了,我慢悠悠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用剑柄戳了戳贺松年的腰。

“一会儿有其他妖兽要来了。”我的胃里空荡荡的,饥饿让我开始有点不耐烦了,“换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会儿。你俩安顿下来了慢慢聊。”

虞时脸红了一下:“是我考虑不周了。”

我们收拾了一下自己身上,然后顺着河流继续往上走。在我耐心快要告罄的时候遇上了独自一人的展延。

展延正在和一头熊妖打斗,他抬剑一戳,刺入熊妖胸口那撮白色的毛。熊妖轰然倒塌。

他回头看见了我们三人,目光落在虞时身上时,眼睛一亮。

遇见展延以后我们路上安全多了,运气也跟着好了起来,珍贵的灵草遇见了不少。

路上遇见了不少妖兽,但好在展延的实力足够强,加上我们三个人……哦,不对,准确来说是我和贺松年两个人,毕竟虞时那点战斗力实在算不上什么。

但是展延和贺松年都挺乐意带着他我也无话可说。

除开两个最讨厌的人,我总是往展延跟前凑,但他喜欢去虞时身边呆着。

不懂,难道他身上的药香有什么魔力?

顺利了一路以后,我们到了一个山崖,刚准备喘一口气,一道藤蔓突然打了过来。

贺松年反应很快,反手拔剑削掉了一根,下一秒无数触手疯狂地朝我们席卷而来。

展延把最弱的虞时护在身后,贺松年也向他们两个人靠拢,一时间,只有我一个人单了下来。

我撇了撇嘴,向着他们三个人靠拢。

这些藤蔓似乎没有弱点,它们不会疼痛,切断后会很快回复原样,汁水滴落的地方留下一个小坑。

时间一长总有一方坚持不下去,我们很快被逼退到了悬崖边上。展延为了护着虞时,露出了破绽,一道藤蔓破风而来。

我站在旁边正好瞧见,眼皮一跳,替他挡了上去。

“小心!”展延斩断了一道伸向虞时的藤蔓。

“展师兄!”

我替展延挡住了那道藤蔓,顺着力道被抽飞了出去,慌乱间,本想抓住他的衣服,却只抓住了他的玉佩。

他愣了下神,对上了我的视线,我冲他安抚地笑了笑。

“夏问熙!”

场面一度混乱,在落入悬崖的那一刻,我看见贺松年扑了过来,想要抓住我的手。

他快要抓住我的时候,我突然收了手,冲他一笑。

贺松年,你在担心什么?

秘境禁止御剑飞行,除了长翅膀的,谁也飞不起来。

耳旁的风声呼啸,但我紧紧攥住手里的玉佩,一点也不慌。快要坠落的时候,一股柔和的力量托举着我,阻碍了下落。我的身后白光乍现,越来越亮,最后包裹住了我。

再次睁眼的时候,我在一个巨大的山洞里,面前是一扇巨大的黑石门,门两次各放着一个形状奇异的石兽。

我走了上去,将手里的玉佩放在了大门的一处凹槽里,玉佩同凹槽恰好吻合,大门缓缓地打开了。

我毫不意外,拿起玉佩,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

啧,虽然展延这个人挺烦的,但是不愧是主角攻,不仅运气好,身上的东西也都是宝贝。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夏问熙,我所处的世界是一篇小说。小说的主角攻是展延,主角受是虞时,而我是一个从小娇生惯养、目中无人的恶毒炮灰舔狗。

我有时候不得不感慨一句作者真的是节省人力。

又要我当舔狗为了主角攻出资源出力,甚至能心甘情愿为他的心上人千里迢迢寻药,还要我看不惯主角受造作软弱,心怀嫉妒,百般打压。

编这故事的人你自己这合理吗?这难道是一个人干的出来的事情吗?确定不是他生了心魔?

其实让我当个坏人我也不是不能接受,但我真的受不了一件事:同为恶人,凭什么贺松年是喜欢主角受最后黑化的反派,而我只能是一个小小的炮灰。

和他比了这么多年,输在这样一件事上还真让心有不甘。

话说起来,其实我很早就知道这个世界是一本书了。如果非要算起来,那大概是在展延来的那一天吧。

逍遥宗上下团结一心,和睦友好。在展延来了以后,全宗门像被下了降头似的,一夜之间所有人都变得面目全非。

天真活泼,善良友好的师弟师妹突然剑拔弩张,背地里造谣生事,捧高踩低。

还有我爹,他原本是一个整天都很乐呵的人,莫名其妙对这个徒弟视而不见,连敦厚温和的大师兄也好像看不见这个师弟一样。

后来虞时来了,他们变得更古怪了。很多人莫名其妙地喜欢上了虞时,最离谱的就是贺松年。

我和认识贺松年很久,太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了。

他不喜欢柔弱愚蠢的事物,讨厌故意装出来的善良,看不上低劣的演技。他一忍再忍维持面子上的功夫,但绝对会巧妙圆滑地避开一切让对方浪费自己时间和精力的可能。

可是这样一个贺松年,离谱地喜欢上了虞时,对他嘘寒问暖。

我一开始以为他是装的,因为他喜欢装成温和有礼的模样对谁言笑晏晏,亲近和善。可当我看见虞时犯了低级错误后,贺松年不仅安慰他,还手把手教他怎么办的时候,我意识到他不对劲。

这不是我认识的贺松年,这也不是我认识的逍遥宗。我和这个世界一定有一个疯了。

后来我带着展延进了一个秘境,莫名其妙地替他挡了一次伤。我晕过去了,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展延是拥有系统的主角攻,虞时是表面病弱废物实则阴险手辣的万人迷。

我以旁观者的视角看完了我们所有人算得上荒唐的一生。

虞时是魔族族长最小的孩子,为了保命自愿成为棋子来到逍遥宗,悄悄打探消息。

在一次共同探索秘境的途中,我发现了他的秘密,被他就地斩杀,喂入妖兽腹中。

他的大哥想要除掉他,暗中派人想害他身份暴露,借刀杀人。奈何大师兄替他挡下了致命一击,魔气缠身,堕入魔道,展延在虞时的引导下选择大义灭亲。

后来虞时趁着我爹闭关的时候偷袭,重伤我爹,打算回魔族风风光光继任少主之位。

他回去的道路坎坷,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展延千里相送,为保他不惜与那么多正道修士为敌。

逍遥宗向来护短,我爹来得及时,把人带了回去,对外宣称展延受到魔族蛊惑,可到底还是留下了怨念。

我不知道展延到底是不清醒,还是太过自信,他被令反省,却暗自偷偷跑去魔族找虞时,结果困在阵法里差点毁了一身道行。

师姐是为了保护他才自曝丹田的。小师姑听闻消息后呕了血,然后花了一天一夜才把展延的一身修为保了下来。

逍遥宗未曾亏待过虞时一天,可他在众位长老提议让他攻下逍遥宗的时候,他答应得干脆果决,下手也是毫不留情。

我爹和小师姑为保逍遥宗弟子离开,和魔族众人同归于尽。

贺松年带着剩下的师弟师妹离开,四处躲避追杀,最后被好心的炎阳宗收留。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贺松年假意迷恋虞时无法自拔,为了他堕魔,打入内部。

展延不敢信恋人成了如今的模样,在愤怒中决心为了宗门已故的所有人报仇。两个人纠缠不休,情深虐恋,相爱相杀。

他表现得太过诚恳,贺松年不信他,却还是利用了他的仇恨来为自己铺路。

在展延手里的剑刺入虞时的身体里的时候,贺松年终于吩咐手下的人动手,打算要了虞时的命。

我和他当时都以为一切快要结束了,奈何我们都不懂恋爱脑的脑子里装了什么。

可能是死亡前面一切都能化作枉然,他们别扭相恨了这么久,最终在死亡前选择坦诚。

除开智商,展延哪一方面都很强。他和系统做了交易,短暂保住了虞时的命。两个主角联手后所向披靡,贺松年终究是不敌,成了虞时的剑下亡魂。

我悬浮在上空冷漠地看着他们相拥,差点没吐出来。

我们所有人都因他俩而死,但我们不过是他们成神之路、爱情故事里的垫脚石。

谁会在乎一块石头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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