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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仍在

我心仍在

    我心仍在

  • 作者:檐上追云分类:现代主角:岑连 陶承颜来源:长佩时间:2024-03-24 11:06
  • 主角为岑连陶承颜的小说《我心仍在》是作者檐上追云正连载的一本小说,我心仍在的主要内容是:虽然分开了九年的时间,但再次见面的时候,他们也还是相爱的,所以才能很顺利在一起。

    热门评价:货车司机攻X成长型全能明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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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记者会结束,商岁末被董事长带到办公室密聊了许久,走出办公大厦时只剩下脚步虚浮,眉眼里唯有自弃。

他不得不这样做,即使恶心。

韩霁月让他深陷丑闻之中,名下公司股价不过一天跌幅就到了百分之四十二。

随便被人使绊子,便摔得如此惨烈,他太过自负,沉迷于虚高的数据中。

这次,算韩霁月赢了。

那么下一次,不管是老头子,还是韩霁月,他都会让他们摔到底,再无爬起的机会。

找不到去处,也不知是如何想的,可能是想尝尝卧薪尝胆的滋味,商岁末回到了他与韩霁月的婚房别墅,上次回去已经是好几月之前的事了。

商岁末的指纹仍旧能开锁,韩霁月并没有将权限抹除。

电子开锁音并不大,但客厅沙发上的俩人都注意到了。

韩霁月开完记者会就回来了,这几天明面上打着幌子陪新欢,事实上全用来给商岁末埋坑布局,如今她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倒是不介意早早下班陪陪她的新欢。

自门铃响后,几乎在瞬间,紧挨着韩霁月坐下的新欢慌忙地丢开韩霁月的手,却被韩霁月抓住,反扣在沙发上:“夏夏,躲什么?坐好,别让他看出来。”

“好,我尽量。”新欢声如蚊讷,微微点头。

韩霁月笑着交叠双腿,举着手机,看今日关于商岁末的笑料新闻。

韩霁月从前不会带人到家里来,这是第一次,像极了耀武扬威。

商岁末撞见了俩人双手交握的场景,几欲转身就走,韩霁月叫住:“去哪儿?我早料到你今天要回来,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在你房间,要去看看吗?”

商岁末走到中岛台给自己倒了杯水:“你有这么好心?不如把礼物给你旁边这位,韩大小姐的礼物受用不起。”

“我一向好心,商岁末,不该觊觎的别觊觎,我韩家的东西,从来都轮不到外人过问!”韩霁月说,“今日算是个教训,你从韩家抠些无关紧要的钱财,我不会计较,但老头子手上的东西,是我的。”

商岁末不怕韩霁月的威胁,他要的不是钱财,脸上挂着几分凉薄:“这时候,我就不是韩家的人了?”

“我老婆只有一个,难道你商岁末愿意自降身份当我小老婆?”韩霁月耸肩,拉过身旁人的手,“夏夏你愿意吗?”

慎夏的声音大了些,被韩霁月扶着腰,充实了底气:“不想姐姐有小老婆。”

商岁末嫌弃地皱眉:“我是看在初一的份上才对你容忍多年,你不要得寸进尺。”

“是你得寸进尺吧?很不巧,我也是看在一一的份上才没对你下死手,但是我和一一不一样,我不会对所有的人仁慈,更不会爱屋及乌。我耻于与你这样的人作对!”

“你不配提他!”商岁末愤然转身,却乍听一声轻吟,顿步,“你和你爹不过一丘之貉。”

“谬赞了!韩霁月摸上慎夏窜红的耳垂,“老婆,去让他房间里的礼物跟着他,救人出泥泞,就要送佛送到西。慢点走着去!”

“好,我马上去。”

韩霁月不在乎商岁末有没有走远,只是瞧着本来就走的慢的慎夏又一次叮嘱:“再走慢一点,走快了能受得住?”

“姐姐!”

听着慎夏的一声呼叫,总算是驱散了商岁末带来的恶心劲儿,韩霁月没再为难正上楼梯的慎夏。

水星台作为娱乐电视台的主赛道,是各方娱乐媒体的核心关注所在,其中一年一度的水星节更是明星和媒体的关注重点。

从下午进入主办方安排的场地开始,由主办方安排的跟拍摄影师就已就位,候在酒店房门外,只等陶承颜准备好就正式开始拍摄。

这次活动相比往年做了优化,不再只将焦点聚集在舞台,而是凡受邀参加水星节活动的明星或网红,从出发开始就将全程直播,直播前的观众可以自行选择视角。

陶承颜参加活动的衣服是特别定制的早已由品牌方送到了水星节后台,去的路上是穿自己的衣服,怎么轻便怎么来,于是又套上了他的荧光黄冲锋外套。

Eve花哨惯了,身上的外套是夸张的撞色,而岑连在厕所里磨蹭了一阵后,一身全黑走出来,脸上戴着黑口罩和从Eve那儿借来的墨镜。

“oh my god!呆子,你是要去抢劫吗?裹这么严实!”Eve一声惊呼,几步走到岑连身前,想揭开岑连的黑色鸭舌帽,被他伸手挡住了。

岑连正色地回:“我是保镖,保镖不就是要一身黑吗?”

重点不是一身黑,而是俊俏的容颜都被挡住了,Eve靠近低声问:“工作室有‘让妆’的规定吗?我要不要也去换一个顺色的?”

毕竟老板穿这么素?

岑连没懂,径直看向陶承颜,询问道:“我这样可以吗?”

唐吉作为大经纪人,可能需要临时处理紧急来电,当着镜头恐有不便,只能岑连和Eve陪着。

陶承颜拧着眉头,默不作声地去翻自己的箱子,找出了一条转经筒样式制式颇为精巧的项链以及一个黑绒布包着的墨镜。

“墨镜是品牌方送的,戴这个吧,大小更合适一点,”陶承颜单手递出去,“衣服颜色太沉,用吊坠点缀一下。”

“不用,我这样也挺好。”岑连埋头看了看自己,这样才能扎进人堆被人发现不了。

“收还是不收?只是给你戴戴,又不是送给你。”说着,陶承颜的神情似乎又要冷下去了。

岑连立刻接过,摘下之前的墨镜放在桌上,先把陶承颜给的墨镜戴上,再去研究项链怎么戴的。

链扣处被特意设计过完全看不出连接痕迹,忙慌之下捏在手上许久没有找到解开的方法。

“笨,”陶承颜小声嘀咕,“转过去,蹲着,我来。”

岑连听话地半蹲下,一抹荧光黄贴着耳际穿过,冰凉的指尖不经意地擦过后颈皮肤,不一会儿,链子就戴好了。

“谢谢老板!”

“嗯。”总算是顺眼了。

Eve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等那俩完事后才靠近捡起自己的墨镜。

它也不差的,可能对于岑连而言大了一丢丢,并不是他脸大的意思。

正式准备妥当,门外摄影敲门为号开拍。

陶承颜开门,十分自然地在镜头前给观众打招呼,摄像头一转,陶承颜身后俩人风格迥异,一个烫着彩色挑丝染手里拉着迷你蓝色行李箱,朝着镜头咧嘴一笑,另一个全身黑生人勿近,瞧不见墨镜下的神色,便一带而过。

此时陶承颜视角的直播人数暴增,不仅仅是粉丝还有吃瓜路人,摄影师给了陶承颜一个手机,方便查看弹幕回答观众问题。

才刚开场,刷屏太快几乎看不到发的内容,陶承颜跟着摄影走,不时瞅瞅手机:“先等等,待会儿在车上聊,现在看不清大家在说什么。”

直播中的陶承颜和平常没什么分别,在回答粉丝问题时细致温柔,虽然弹幕上飘的很多都是让他好好照顾自己,他也笑着答,大家都要照顾好自己。

抵达水星节后台,陶承颜与合唱的前辈分配在同一个化妆间,前辈来得早,瞧见陶承颜一行人敲门便热情地迎了上去:“昨天身体不舒服,实在是不好意思,承颜方便待会儿我们再去踩踩场子么?”

当着镜头说的都是场面话:“当然可以,您身体最重要,我这边随时方便的。”

前辈凑到镜头前,挥手:“各位橙子糖们,你们的颜哥我先带走了,不介意吧?”

弹幕飘着:看不够啊!我想看颜崽化妆!

陶承颜把这条弹幕特别挑出来:“这位朋友,妆造是留给舞台的惊喜,大家拭目以待,为了有更好的舞台呈现,所以让我先去走走场子,可以吗?”

有陶承颜亲自发话,还是那么温柔的请求,哪有不答应的,含泪答应。

直播点了结束。

有了镜头前的公示,前辈昨晚是否身体不适而提前退场已经不再重要。

娱乐圈更新迭代,与昨日计较,不知要添上多少新仇旧怨,还不如从今日起一笔斩断。

踩点完,陶承颜便开始妆造了,Eve打开他的藏宝箱,将里边的宝贝一一摆上桌。

先是发型,现在陶承颜的发色是原本的黑色,为了今晚的舞台效果做了一次性染发,然后才是化妆。

杨伟奇赶巧,掐着点到来,抱着他的专业相机,各个角度一阵猛拍,拍完还不忘交代:“表演结束后,维持好妆造,我给老板拍采访照,先不说了,我窝着修图去。”

听见修图,Eve来兴趣了:“我化妆这么厉害,你还修图?怕不是你技术不行。”

奇奇席地而坐,打开电脑上传图片,眼睛抬也不抬:“你就是悠悠说的韩懿懿?果然话碎。”

“emmmmm,我叫Eve,别叫那名字,光听见就觉得难写,”Eve更关注修图的事,又问了一遍,“是不是技术不行?”

奇奇深呼出一口气:“你看我光影拉一拉,是不是更还原?再看这里,窗户是不是有点脏,我要不处理一下环境?这个化妆产品是老板代言的竞品,我要不要处理?还有……”

Eve打断:“奇哥,您忙,要不要小的给你端杯水?”

“不用,把你化妆包好好整理一下,随时给老板补妆。”

陶承颜拍完照找了一个角落,怀里抱着吉他努力集中弹奏,却怎么也忽略不掉刚才岑连颈间的伤痕。

那些痕迹是从更里的位置蔓延出来的,瞧见的一点只是冰山一角,却也足够触目惊心。

心里乱得厉害,越是想定下来,就越是纷繁复杂。

陶承颜急躁地扫弦敲击面板,脑子里冒出另一个身影。

是商初一,那时的商初一很虚弱,但他热爱音乐、热爱舞台的心从没有因为病痛而减淡,自己无法下床,于是把他这个不成器的哥哥当作徒弟来培养,只因他说他也爱舞台、爱音乐。

商初一靠在床头,他坐在床下的陪护椅,手把手的从零教他:“哥,你手势不对,是手腕动配合食指无名指扫弦,我们慢一点,手不用太重。”

商初一是温柔亲和,能包容一切。

那时候的陶承颜想不通,同是一个母亲,为什么两相差距这么大。

他靠着巧言在底层讨生活,好容易擦边考上大学又找了一个体贴男朋友,好日子没过多久,他便失去了一切,为了让自己“干净”的活下去,他不得不对着商初一“巧言”。

商初一和岑连一样,是好人,是有善心的人,是坚韧不拔的人。

但是,好人不太容易被命运眷顾。

但商初一不在乎,一直很乐观,对他可谓是倾囊相授,总是劝他:“哥哥,人得有立命的本事,才能保护自己,在能保护自己的前提下才能保护身边人。”

叫的是哥哥,语气却不像是弟弟,倒像是一个语重心长的前辈。

曾经他力量微薄,但不会一直微薄下去,他能保护好他想保护的人,也能向初一证明,他真的有好好在坚持舞台,有将他的初心坚持。

陶承颜扫弦后复归于平静,那首调子总算是有了抒情的意味。

晚会已经开场,走廊里来来去去皆是人声,急促中带着慌乱的步伐将化妆间内的几人也沾染上了紧张。

陶承颜的节目虽在中场,但剩下准备的时间并不多。

过一遍曲子,再热身,最后开嗓,出发前,Eve提着他精选的小包化妆袋,又给陶承颜补妆,并侧身看向杨伟奇:“姓杨的,要不要再拍一组图,待会儿不是先戴这个大兜帽吗?”

杨伟奇连按三次保存,才抬头:“都拍了都拍了,保证待会儿每一个节目结束立马就有对应的图!让我安静修图!你悠姐催我了!!!”

被狂吼的Eve只是抠了抠耳朵,继续精细地补妆。

陶承颜的皮肤好,上底妆很简单,主要是得适配待会儿的舞蹈,需要颇费些心思。

岑连默默给奇奇端了一杯温水,电脑界面上的图修得很还原陶承颜本来的模样,但文档界面上还排列着几个待修标题,于是岑连悄没声地侧走。

从前念书时也作图,他只会几年前的工程作图软件,但修图的工具栏大概也能猜到用途,有空可以学着给颜颜做。

门把被转动,唐姐是跑着来的:“承颜,带上你的行头,准备出发。岑连和Eve待会儿跟我走,奇奇自己找位置拍图,最后化妆间汇合。”

工作人员在前方带路,岑连走在陶承颜的侧前方,谨慎保护他不被过往的行人磕着碰着。

后台来往停留的许多人都是伴舞,有明星团队经过往往都会听到一阵惊呼,紧接着就是高举的手机,前置、后置准备拍下与明星经过瞬间。

岑连是第一次碰见这种架势,仅仅只是工作人员就将路堵得难行,特别是手机就快凑到陶承颜的眼睛边了。

陶承颜小心地拉低帽檐,未正式开场,不宜曝光造型。

岑连拦不住太多人,当是时,他抓住了陶承颜的手腕,见缝就走。

平日里奇奇是充当这个角色的,但是今天他抱着贵重设备,只能走远离人群的方向,不去扎堆。

“走你九点钟方向,上去就是了。”陶承颜压低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好,我知道了。”

陶承颜完全缩在岑连背后,被宽大的肩背挡得严严实实,其他角度只能看到包裹的一团黑。

昨日空旷的体育场,今天举目望去全是人,站在体育场的中心耳边是环绕的尖叫。

陶承颜的入场很低调,但是仍旧被眼尖的粉丝仅凭一个背影就发现了。

先是一个角落,随后是来自各个方向的附和,一声接一声的呼喊陶承颜的名字,甚至声音势头盖住了正在表演的明星。

不能躲了,但是不引导,又会影响正在进行的表演。

陶承颜把吉他交给岑连,自己走到稍微空旷的位置,高举着手转圈做噤声手势。

上次岑连也见过,粉丝们很听陶承颜的引导,没一会儿声音便小了,陶承颜又对着四方都鞠了一躬。

“人好多,感觉训练还不够。”岑连和陶承颜几乎是挨着站的,陶承颜的声音很小,抓着吉他的手紧了紧,“有点紧张。”

岑连目光坚定地看向陶承颜:“我看过三四场了,很好,没有人比你做得更好,如果不放心,就心里再想想或者稍微比划比划?”

“那你给我挡着点?”陶承颜确实想再默一遍动作,“今天恐怕会有初一的粉丝。”

“嗯?”

“帮我挡着就行。”

岑连摆正站位,低头看着陶承颜。

候场区的灯光是灰暗的,只有偶尔舞台的光一扫而过经过这里。

陶承颜今天的妆,甚是妖异,特别是眼尾勾出的那朵花。

美得让人无限动容。

岑连只是看看,便忍不住心跳加速,若是到了台上……

陶承颜只比划大概的动作,有靠近候场区的观众用手机记录下这一幕,并发到了网上:这是在保镖身上做法吗?【视频】

可能是关键词太过离谱,越是离谱就越有热点,还未登场,蹭着昨天的热度,陶承颜就先上热搜了。

#陶承颜在保镖身上做法#

当在酒店的陈悠悠看到这条刚从最底爬上的热搜词,一时之间拿不准究竟该推还是不推。

再等等,等表演结束。

表演要开始了。

主持人串场cue陶承颜。

“……下面掌声欢迎由青年偶像派陶承颜带来的弹唱《水缘旧梦》和舞蹈《临水照蔷薇》。”

台下欢呼一浪盖过一浪,但声浪很快随着舞台大灯的熄灭而渐渐消退。

灯光在吉他声后珊珊来迟,惟有一盏主灯落在舞台中央。

四周升降台的显示屏跟着音乐变换不同的水波背景,是在河边讲述一个如梦似幻的故事。

陶承颜爆红后,参加过两次综艺剧宣,其他时间都在剧组拍戏,正式上舞台表演这是第一次。

他也在紧张。

但是看到台下无数摇摆的灯牌以及角落里那双浸入无限深情的眼睛时,他的底气又足了。

一身黑色长袍,头上扣着大兜帽,他只是河边一个不起眼的歌唱者。

陶承颜在弹唱时,将抒情延展,多了几分不可说的哀戚。

平淡的歌词,透过陶承颜温柔细腻的嗓音,好似隔着数年,依旧能感知到曲子书写者所饱含的深情。

一曲在扫弦中收尾,当大家仍旧沉浸在歌曲声中时,灯翛地又灭了。

台下一片茫然,开始疑惑,有人还没从歌曲里走出来。

这就结束了吗?

等等,似乎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到陶承颜的正脸!因为歌声完全忽略的妆造。

陶承颜什么时候唱歌这么厉害了!情绪完全被带着跟他走了。

观众席一阵暗暗私语,陶承颜迅速变装,将罩在外面的黑袍子扔下。

自顶而下,四周垂下白色纱幔,浅蓝的光透在纱幔上,将幔子也染成了蓝色。

镜头由远处拉近,落在陶承颜眼尾勾的那朵蓝色蔷薇花上。

衣着外衫是轻纱渐变蓝,刺绣着精致的团簇蔷薇花,在陶承颜身后有一束冷光,刚好照出他的身形。

清冷绝尘的蓝蔷薇。

台下一片尖叫。

那朵妖异的蔷薇落在陶承颜白皙的脸上,仿若是生长在皮肤上一般。

垂眸,踮脚起势。

蓝蔷薇临水而立,自叹水中影不得见人,花瓣在日复一日的临水自照中,凋零落败。

花将水中影当做是自己的爱人,指尖轻点水面,水波泛开涟漪,蔷薇看见了水面上与自己相似又不似的面容。

只有这时候,水波下的人像极了自己的爱人。

井中月,水中花,终不可得。

像极,也不是他。

蓝蔷薇躲在纱帐后苦思,抬头望天祈求得到拯救。

天无注解。

蔷薇花望向至天际垂下的白幔,在决绝与迟疑中徘徊,终于走向了它。

白幔将蔷薇花悬于空中。

大家的心都揪在了一起,那朵蔷薇就要在此凋败吗?

纱幔从半空中断裂,陶承颜在离地三尺的位置摔下,随后跪立起身,动作干脆。

身上的浅蓝色外衫在侧翻身接旋子时,花瓣展开又自然零落。

蓝色外衫褪下,里边却是深红。

此时,背景音乐节奏变得急促,像是在急于蜕变。

蓝色蔷薇的花瓣落了,在血肉里生出了深红花瓣。

他从水里掬一捧水,又兀自拍下,打散水中影。

陶承颜的目光在台下追寻,望向某一处时似是找到了答案,从唇上擦下的深红口脂染在了眼尾那朵蓝蔷薇上。

释然一笑,原地连旋,裙裾翻飞成了花瓣,只留下了中心一点浅蓝色。

那是陶承颜的粉蓝头发。

蓝蔷薇的花语是绝望,陶承颜让这朵绝望之花于绝境中开出深红爱意,那是执念,产生于绝望之前的执念。

陶承颜唤醒了它。

音乐节奏减缓,视线开始明朗,舞蹈到了谢幕时。

灯光乍明,陶承颜一身火红到台前鞠躬谢礼。

体育场馆内有一瞬的安静,紧接着是爆鸣一般的掌声,四周回旋的都是陶承颜的名字。

完成度太高了。

“仅以此曲此舞献于我的师父——商初一。”

《水梦旧缘》的作词作曲都是商初一,而《临水照蔷薇》是陶承颜在商初一未完编舞上续的,这次舞台总算是给了商初一一个交代。

卸下连日来的心理压力担子,陶承颜在这一刻感到无比放松。

下一首合唱,他应对很轻松,串场后迅速披上他的黑袍,大动作舞蹈后迅速调整气息,丝毫没有影响演唱效果。

陶承颜下场前,工作人员就将他脱下的蓝色外衫送到了岑连手上。

那是手工刺绣的蓝色蔷薇花团,岑连抓着那一小朵花,强摁住心中的震撼与激动。

“呆子,傻啦?”Eve在岑连眼前摆摆手,“出什么神,准备接你家红蔷薇了!”

“哦,哦,马上。”

岑连站在台阶下,看着黑袍压着火红,目不转睛直愣愣地盯着。

陶承颜走近,脱下黑袍扔给了岑连,笑着说:“咋了这是?”

Eve指了指脑袋:“他看呆了,说明我画的蔷薇花一级好看,快来我再给你补两笔,你自己抹的都超线了。”

“不用!这样才符合红蔷薇的性格!”跳完后,陶承颜的心情实在是太好,笑得很开心,“快跟上。”

陶承颜每笑一次,旁边的粉丝就跟着尖叫,拍摄不停,为了不影响接下来的行程,陶承颜只能拉着岑连先走。

这时岑连才反应过来,切换超认真保镖模式,为陶承颜开路。

陶承颜的工作并没有结束,接下来有群访,紧接着还有两家媒体的独家访问,独家采访是奇奇提前过稿的,并没有太大问题,而从头忙到尾的只有悠悠。

陶承颜的舞台完成度超乎意料的高,围绕着《临水照蔷薇》还有许多的背景解析。

解析舞台,完全不可避免地提及商初一。

热搜词五花八门,诸如#陶承颜绝美#、#陶承颜商初一#、#陶承颜国风舞#、#临水照蔷薇解析#……最离谱的仍旧是#陶承颜在保镖身上做法#,一堆人在话题下哈哈玩笑。

陈悠悠认真捋热搜词之间的关系,有关商初一本人的需要尽量回避,只提及白月光相关,将那些辛秘暗闻的热度压下去。

商初一那边的热度控制得很好,偏偏有关在保镖身上做法的话题越压越控制不住,陈悠悠实在担心和昨天的话题扯在一块儿,或者认出是同一个人。

即使现在看不出有问题,将来是难保的事,为未来秃头计。

想着,陈悠悠给Eve发了条消息:11,给岑连抹点黑粉,别让人认出来和昨天是同一个。

不等于二(Eve):放心,今天包装得完全认不出模样,我帮你盯着呢[ok]

临近十二点,演唱会的工作彻底结束,陶承颜下班。

身上的妆面都已经卸干净了,他照例走到大道上给粉丝们挥手告别,然后再去地下室坐专车回酒店。

想是今日太过顺利,生活需要意外点缀。

在地下车库,陶承颜正要上车时,从消防通道里涌出来一堆人,直直扑向了陶承颜。

话筒、摄像头齐齐向他凑来。

为了今日唱歌能嗓音干净,陶承颜没沾荤腥,早上只有杯美式,中午随便几口沙拉应付,到现在全靠着亢奋的精神撑着。

被身后一推搡,竟然双腿一软,往地上倒。

岑连立马反应,接住了陶承颜。

身后看不见陶承颜的媒体,并不知道前方发生了什么,愈加往前挤。

有人拿着自拍杆往前戳,正好大力顶在岑连的脊背上,痛得岑连“嘶”了一声,侧身想要拍开那根杆子,偏偏另一侧又有杆子往陶承颜身上凑。

岑连只能忍着自己这边,去挡陶承颜那边。

陶承颜有气无力地喊:“大家先散开。”

岑连也跟着喊:“快点散开!快点散开!踩到人了!”

奇奇从车的方向来,靠着庞大的身躯开路,两臂向外挥,生生给陶承颜腾出一块地方:“老板,快走!”

陶承颜的精力想是实在扛不住了,连着一周失眠,高强度的拍摄与训练,最后一点精神用完,顺着奇奇的方向倒地。

岑连张开手臂挡身后,眼见着陶承颜坠地,目眦欲裂,大喊一声“陶承颜”,奋力一推后面的人群,又被重力反推向前。

陶承颜昏迷的最后一瞬,他见着了扑在他身上的岑连,以及周遭黑压压的人群、听不清的叽叽喳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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