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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者与魔王

勇者与魔王

    勇者与魔王

  • 作者:不言莫论分类:现代主角:佩丁 裴原来源:长佩时间:2024-03-21 17:08
  • 为您推荐优质好看的小说《勇者与魔王》,由作者不言莫论倾情打造的小说正推荐中,围绕主角佩丁裴原讲述故事的勇者与魔王小说主要内容是:裴原摆烂了很多年,虽然他本人有着勇者的身份,但还是在摆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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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魔王紧急进行了理论学习,重点攻读了《勇者的弱点》,《引诱勇者的三十六计》,《论魅魔尾巴的作用》,《如何最大化发挥魅魔的优势》。

看来先辈们对于引诱勇者也是颇有心得。

佩丁看到一张泛黄的皱巴巴的纸,上面写着终极秘诀:

变成猫,变成老虎,变成被雨淋湿的小狗狗。

下面跟着画了一大串赞同摇摆的恶魔尾巴,得到了经实践后的先辈们一致好评。

佩丁豁然开朗,犹如得到了真经。

赞美上帝!

门被敲响,发出“吧嗒吧嗒”的黏腻响声。。

卡西从门缝里流进来,从扁扁一摊聚成一小团,“咕噜咕噜咕噜…(格雷托我给您送装备)”

佩丁打开门,门口的地上放了一只箱子,打开箱子,魔王陛下拎出一件黑蕾丝的布条和一件短裙。

魔王陛下从未见过这样的衣服。

摆弄着这两件短短小小的布料,佩丁没有从中找到毒针一类的微小武器。

难道是一件用来蒙上勇者的眼睛,再用另一件来把勇者勒死的?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格雷说,穿上它,勇者就会被您引诱)”

魔王陛下从未见过这样奇怪的服装。

他平日的服饰都是紧紧的从细长的颈部裹到脚跟,就连伺候他的女仆也都穿着厚重的裙装。

格雷的可靠,佩丁从不质疑,虽然奇怪,但一定有他的道理。

他一层层剥下衣物,披风、腰带,外袍解开,里衣顺着洁白的肩头滑下,盖到了赤裸的脚背上。

但纯情的魔王把衣服穿反了,他把裙子提到胸前,布条上衣勒到腰胯。

佩丁看着镜子,总觉得不对劲。

他平直的肩背和细窄的腰被完全露出来,腿间的.异常明显,转过身甚至能看见大腿根上方圆润饱满的一弧。

卡西的身体发出烧开的水瓶一般的尖啸,气泡翻涌成平常的两倍大,离这里一百里的一口岩浆,正沸腾着冒出剧烈的灼红。

岩浆在冒烟,卡西也在冒烟。

佩丁看着在烧水的卡西,关心道:“卡西,你很热吗?”

卡西万年魔生第一次看见这样的陛下。

这样真的可以打败勇者吗?

最后还是召来可靠的女仆,帮助他穿好了衣物。

佩丁:“露西,你也很热吗?”

可靠的女仆露西眼中发射出垂涎的馋欲,几百年未沾荤腥的僧侣看见了一头小肥羊。

好嫩!不,不,好…好香,好白。

她感到很饿。

无情无欲高高在上的魔王陛下,穿着最单薄的衣裙坐在她手下,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一点疑惑,显得有点无辜。

他这样美,穿的这样艳,但他什么也不懂。

不懂为什么会有人用饥饿的眼神盯着他,恶狠狠的?是想要和他打架吗?

不懂为什么有黏腻的手掌用力搓着他细嫩的皮肉,捏出红印,弄得他好疼。

不懂为什么要撕碎他,嚼弄他,吞食他。

他很无辜。

他会因此可怜地哭泣,颤抖,反抗,融化。

大颗的眼泪掉下,入侵者的头颅也随之落下。

而他还是一脸无辜地抽泣,烦恼地搓洗手上的鲜血。

如果欺负他,你就会得到死的惩罚。

佩丁拢了拢披在身上的黑纱,赤着双脚离开了魔界。

他并没有给自己的脚掌施保护的魔法,细嫩的皮肉踩过粗粝的土地,皮肤被尖锐的石子割开,泂泂的鲜血渗入土壤。

要柔弱,要可怜,要展现出渴望被保护的假象。

比起魔界安危,这些疼痛不算什么。

何况比这严重千百倍的切肤入骨之痛他都感受过。

他来到预言中勇者的必经之路,找到了一棵大树,回忆着书中示例的姿势躺下来。

这个姿势的核心在于展示身体曲线之诱惑,虽然他作为雄性魅魔缺少了至关重要的部分,但与骨感细纫四肢形成鲜明对比的两瓣柔软,也是他的优势。

白发被泥土弄脏了尾稍,脸颊也蹭上了脏污,细长的尾巴委屈地在身下扫了扫,它不想被压在脏脏的泥地上。

佩丁便把尾巴收起来,开始静静等待勇者的出现。

因为魔族的生命过于漫长,佩丁对于时间的流逝一直都没有太大的概念。

他枕着松软的泥土,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枯草的微苦气息,有风路过掀起他盖在身上的黑纱,佩丁瑟缩一下,一片黄叶从树上掉下来,飘飘荡荡地落到他脸上。

佩丁突然意识到,好安静,他的呼吸声,树叶扇动的沙沙声。

那聒噪的蝉鸣,是什么时候消失的呢?

夏天已经过去了。

一天天,一月月,他在这躺了半个年头。

勇者呢?

裴原是个苦逼打工人,每天都想要躺平,但无奈没有躺平的资本,躺平就没饭吃,坐起来又很痛苦,所以常年处于半躺不躺的状态。

某天他加班到二半夜,强撑着一口气从公司滚回家,倒头就睡。

醒来,世界就变了个样儿。

但他不是主动醒来的,有什么湿湿小小的软体在舔他的手心,很痒,他就醒了。

那个感觉就是刚睡着就被人弄醒,纵使一向以好脾气著称的裴原也气得想杀人,刚想发作,一只白兔子从他身上窜下来,踩过他的脸跑了。

这是哪?

他躺着,身下是毛茸茸的嫩草地,头顶是暖融融的大太阳,万里无云,阳光几乎要把人晒化掉。

简直就是个天选睡觉宝地!

眼下挂着块黑眼圈的裴原,困得头昏眼花,根本没有那种去探索新世界的气力,满脑子都是好适合睡觉,傻笑一声,歪头就昏睡过去。

睡了不知多久,他被一整风吹得冻醒了,满脸懵逼地坐起来,周围黑漆漆的,远处是黑夜里看起来张牙舞爪的森林。

这是哪里。

这似乎是一个西幻世界。

裴原闲暇时也看过一些西幻小说,什么龙啊,精灵啊,女巫啊,恶魔啊。

森林旁就是一座小城,小城的构造很简单,一条做生意的主街道,四周错落着低低矮矮的房屋。

房屋都是很朴素的木头石头盖成,裴原路过一间被石缝中钻出来的蔷薇蔓延开覆盖的小屋,一点也看不出房屋原本的样貌,仿佛这就是个用藤蔓和红色花朵建起的居所。

童话世界才有的房子。

来来往往都是做买卖的人群,大多都是蔬果和生活用具的交易,卖衣服的就原地支起一个木头架子,吆喝起来。

好像一切都很正常的样子,让裴原想起来小时候和奶奶住在乡下,放假和奶奶去赶大集,也是这样热闹 ,吵吵嚷嚷,慢悠悠的生活节奏,为一毛两毛纠缠不休,琐碎无味,但很踏实。

裴原很多年都没有体会过这种踏实的感觉了。

直到一对母女从他身边路过。

小女孩穿着黄色的碎花裙子,金色长发,头顶一对耳朵,嫩嫩的小脸蛋笑起来像一朵盛开的小花,很可爱。

嗯?等一下!耳朵?!

裴原再次低头看去,毛茸茸的棕黄色耳朵,好像是小土狗的耳朵,也没有发箍发卡的痕迹,确确实实是从头顶长出来的,还有一条尾巴,藏在裙摆下扫来扫去,只是刚刚裴原没看见。

这是,兽人吗?

仔细一看,几乎只有孩子身上带有动物的特征。

一个长着兔子耳朵的男孩子从他手边蹦过去,有猪鼻子的小男孩在张着嘴嚎啕大哭,头顶一双小羊角的女孩儿正在发脾气地用角顶着她妈妈的手掌。

还真是魔法世界啊!

虽然还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自己到底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但咸鱼的人生信条就是将计就计,随遇而安。

他决定先找份工作安顿下来。

什么都没有填饱肚子重要。

这里显然是农耕社会,大多数人家都在务农,基本没人是裴原这样没房也没地的。

这里竟然有一家酒馆!

白天没什么人,太阳一下山就热闹起来,灯光昏暗的小屋,辛勤工作一整天的人们原形毕露,耳朵鼻子尾巴全都放出来松快松快,喝酒打牌掰腕子,喊声震天。

好多妖魔鬼怪,纯人类裴原在角落缩紧了身体。

他们应该,不吃人吧?

比想象中顺利,裴原在这里找到一份打扫卫生的工作,还包吃包住。

老板叫费尔,是个很瘦弱的银发男人,长相有些,嗯,不男不女,阴柔,裴原想。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对紫水晶一样剔透的眼珠子,称得他那张雪白的脸更阴了,笑起来是眯眯眼,一脸很有城府的奸人相。

老板对他结实的身体很满意,一头很容易满足的强壮黄牛,很爽快答应他的求职申请。

裴原的异世界生活就此稳定。

他只有工作日的晚上和休息日时比较忙,打扫桌椅刷盘子,还要维护酒馆治安。

但好在不用动脑子,而且休息时间很多,平日他只要做好基础的清洁工作,完成后就舒舒服服去他醒来的那片草地上睡觉。

这天,他正犯迷糊地半合着眼皮,马上陷入黑甜乡之际,耳边突然传来性感的低音炮。

“少~年~,你~想要~走上~人生~巅峰~吗~”

好令人作呕的声音,裴原感觉肚子里的隔夜饭都在泛着泡泡往上涌,差点吐出来。

“我不想。”他闭着眼翻了个身,手心捂住耳朵。

那声音却不依不饶,直接在他脑子里念起旁白。

“你是一位身负重任的勇者,拯救天下苍生是你的使命。”

“在山的那一边,万丈深渊之下,有一个作恶多端极其邪恶的魔王。”

“他的心灵不堪,面貌更是丑陋至极,杀人如麻,手段极其残忍。”

“去吧,勇者!拿起你的剑,踏上你的征途,翻山越岭!降妖除魔!披荆斩棘!打败魔王,斩下他的头颅,你将会成为魔域的王,带领子民占领这个世界,拥有无尽的财富与无上的权力。”

裴原打了个哈欠,这男声正常起来,还挺像他以前挺喜欢的一个有声书的cv的声音,老听他的声音睡觉,这下条件反射,更想睡觉了。

“嗯,知道了。”说完了吗,他要睡了。

“不许睡!”那声音在他脑子里尖叫,像用指甲盖在刮黑板的刺耳声,裴原直接从草地上弹起来,摸摸胳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没好气地问道:“那你要怎么样!”

惹他睡觉者,死!

“拿起你的剑,承担属于你的使命。”

裴原四处看看,一把闪着银光的宝剑就躺在他脚边。

没有刀鞘吗?不小心划伤了怎么办,这个鬼世界连破伤风都没得打,直接人就没了。

裴原握着剑柄把剑拎过来,隔着衣服横在自己胸口,又重新躺下。

“拿了。”

男声继续道:“快去完成你的使命啊!”

“什么使命,我不认。”

“完成了就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等待着你,万人膜拜,你就是世界之主。”

“哦,那你去吧,让给你了。”

男声急了:“只有你才行!你是天选之子,这是天赐的荣耀!”

裴原不知道什么是天赐,但他直到老天不会无缘无故掉大饼给你吃,还是镶金的。

还有称王?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只想当一条咸鱼。

但不答应这个男的就没完没了缠着他,烦死了,连觉也睡不好。

裴原敷衍他:“那就等我睡醒再说。”

男声见说服裴原有望,便很耐心地等他醒来。

这一等便是一天,太阳落下,睡得像死了一样的裴原睁开眼,拍拍屁股爬起来,准备去酒馆打工。

“等一下,你说过的睡醒就出发。”

男声看他方向不对,剑也扔那儿没拿,急忙提醒道。

“我说过吗?”

裴原还在醒神儿,反应有点迟钝,仔细想了一下,他好像确实这样说过。

但现在肚子又好饿。

担心男声唧唧歪歪,裴原返回去把剑拎起来,“那先等我吃完饭再说。”

“......”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还是没有出发,但开空头支票的能力与日俱增,每天都有不重样的理由去敷衍气泡哥。

哦对,气泡哥不肯告诉他自己的名字,裴原便以他的声音特色为他起了个外号。

气泡哥:“该出发了。”

裴原:“我还没吃早饭。”

“该出发了。”

“我还没吃午饭。”

“晚饭也吃过了,该出发了吧!”

“要下雨了,我得回家收衣服。”

“......”

气泡哥除了唧唧歪歪无能狂怒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他耳边脑海里烦人,但裴原已经学会怎么在必要的时候屏蔽他了。

而且习惯了之后,气泡哥不哔哔赖赖他反而还睡不着了。

“气泡哥?”

没好气地,“干嘛!”

“来聊会儿,我想睡觉了。”

“......”

生活了一段时间,裴原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也加深不少。

这个世界的物种构成非常丰富,除了和他一样的普通人类和他身边的兽人,还有恶魔一族,数千年前是和人类对立的,但后来达成和平协议,目前生存在深渊之下。

这里也是有国家的,国王由人类担任,下面设有不同级别的领主管理封地,领主有纯人类也有兽人。

这个小镇的领主就是一位山羊兽人,脾气据说挺好,管理也很宽松,没有像那些纯人类领主那样用一些变态的法子和沉重的赋税来折磨人。

加上他们这个镇子很偏,距离恶魔深渊很近,基本上不会派人过来巡视,每年只象征性地缴纳基本税款,镇民的日子倒也轻松。

“你可不是什么普通的纯人类!你是天选勇者!是战胜恶魔的正义化身!”气泡哥强调道。

气泡哥每天都致力于给他洗脑,一个勤勤恳恳的传教人员。

但可惜受教人裴原是条咸鱼,脑子里已经被懒惰侵蚀的一级躺平选手 ,正义宣言根本无法进入到他的大脑。

“是是是,我是天选勇者,我是正义化身。”

裴原有气无力地跟着他喊口号,因为只有这样气泡哥才能消停一会儿。

这里的生活很单调乏味,很原始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灯在这里是用一种特殊的物质燃起来的,很昂贵,整个镇子有实力晚上点灯的只有裴原的老板,酒馆的主人费尔先生。

和现代穿越小说里描写的奇险经历大相径庭,如果是抱着找刺激念头的人穿越过来,可能会无聊至死。

但穿过来的是裴原,他也很庆幸自己没有到那种动不动玩心眼打打杀杀的世界。

他只想舒舒服服混日子。

裴原很适应这样的生活节奏,好像回到上初中前在乡下和奶奶一起生活的日子。

不用考虑太多,也不用顾忌什么。

一个贫穷的地方,能够吃饱穿暖就足够让人费尽心思,有些人会痛苦,但有些人也很满足。

这样的简单是裴原在无数个学习工作的深夜虔诚许下的愿望。

要是能再过上那样的日子就好了。

所以,感谢上天。

裴原的小日子过得舒舒服服,一晃五个月,气泡哥好像也被磨平了棱角,似乎不太执着催促他踏上征途,安静地还怪让人不习惯的。

这天,裴原下楼开始工作,他的住所就在那酒馆的二楼,还顺带当了保安,防止酒馆进小偷。

“我感觉到他了!他来了!”气泡哥急促地说,语气带着慌张。

“谁啊?”裴原问他,他却又不吱声了,在那里装死。

裴原也没多想,开始扫地拖地擦桌子擦窗台擦酒杯。

到了营业时间就没他什么事了,有专门这会儿上班的人,他只负责收尾工作。

裴原去拿了杯乳白色的液体,闻起来和牛奶一模一样,都散发着香甜的味道。

但这其实是一种果子的汁液,不含酒精,喝下去却能产生和喝酒一样的效果,很上头。

这对酒精过敏的裴原很友好,让他也能体会一把微醺的感觉,更好入睡。

今晚的酒馆一如既往地热闹,裴原远离人群,安静地缩在一个小角落里,嘬着那杯牛奶酒,不一会儿眼前开始转小星星了,他放下玻璃杯,放松地往桌上一趴,闭眼睡觉。

“他来了!”气泡哥突然道。

裴原都听他喊这句话喊了一天了,狼来了都没他勤快呢,就当作没听见,没有再追问。

“他是来杀你的!”

话音刚落,酒馆的木门被推开,进入视线的先是一双骨感细长的手,只这双手就足够引人做一场美好的春梦。

酒馆里的喧闹嘈杂不约而同慢慢平息,最后归于寂静。

镇民们从没见过这样的人,镇上最漂亮的女儿也不及他的容颜半分,红瞳幽深地摄人心魂,搭在肩膀上缎子一样的白发,散发着银河般璀璨的光。

这就是神明吗?镇民心道。

眼睛往下移,他的着装又和那圣洁的容颜气质格格不入,不少憨厚老实的汉子都红着脸低下了头。

他穿着一身似乎只有色情场所里的人才会穿的衣服,黑色的网纱欲盖弥彰地遮着莹白的皮肤,但作用不大,圆润的肩头,纤细的腰,笔直的长腿,不该漏的是一点也没少露。

穿着这样的衣服来这里,他的目的谁都心知肚明,是明晃晃的引诱。

但当事人却没有这样的自觉,眼睛清凌凌地四下搜索,脸上没有一丁点儿的不自在,很自然,仿佛他本就是穿成这样,有这样龌龊念头是你们的不对。

他望到人群后面,好像找到了目标,迈开步子走过去。

天!他怎么还光着双脚。

人群自动散开,为他让出一条路,酒馆的主人费尔也好整以暇地托着腮趴在吧台上看热闹。

几十双眼睛盯着他的身影,直走到一张桌子停下来,微微躬下腰身。

裴原似有所感,一抬头,就和他对上了眼睛。

联想到气泡哥刚刚那句“他是来杀你的”,裴原一下就反应过来眼前这美女是哪位了。

是传说中那位邪恶无比的魔王。

佩丁等过了勇者可能路过的时间,猜测勇者可能因突发事件没有按时出发。

坐以待毙显然不是一个优秀领袖的行为,魔王决定主动出击,先下手为强。

勇者穿着古怪的衣服,很肥大却没有袖子和裤管,这个特征在穿着保守的小镇很显眼。

佩丁随便找到一个镇民询问,对方果然对这个奇怪的人有印象。

无辜地镇民顶着一张大红脸,他是个矮小的仓鼠兽人,站直了也只能和魔王的腰部齐平,一抬眼就能看见对方精瘦白皙的腰,流畅的肌肉线条,一洼浅浅的玉碗一样的肚脐陷在沟壑中。

“知知知...知道,他,他经常去山脚下的草地上睡觉,”他磕磕巴巴地回答道,

“我听说,他现在,在...费老板的酒馆,工作。”

“谢谢你。”穿着露骨的魔王优雅地向他行了个礼,“再会。”

来自异世界的勇者果然很好认。

推开酒馆的大门,佩丁淡定地迎着几十双惊异的目光,在人群中搜索着。

他的身高比在场的兽人族都要高挑,因此很轻易地越过各种动物的角和耳朵,望向了俯身在角落木桌上熟睡的勇者。

他的头发很短,短短的发茬下清晰可见灰青色的头皮,胳膊交叠垫在脑袋下,大臂处的肌肉结实地鼓起。

看起来就很强壮,一拳可以捣飞十个麻杆身材的魔王。

魔王摸摸自己纤细的手臂,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他这种脆皮法师对上狂暴战士又有几成胜算。

他想起自己的责任,稳住心神,脑海中不断复习着理论知识,眼神坚定地迈步过去。

勇者察觉到他的靠近,动了动,抬起头望向他。

他们对视。

他有一双琥珀色的瞳仁,浅色的虹膜清晰地倒映着佩丁的身影。

眼睫很长,望过来像是黄牛一样的可靠温顺,但脸庞却充斥着热情,小麦色的皮肤,宽宽的下巴,还有唇珠,下唇也很饱满。

这是一张充满正义感与安全感的勇者脸,它的主人一定拥有着永不停歇的脚步和火热的心灵。

如果他是佩丁的下属,魔王陛下将会非常欣赏和信任这样的人,会将自己全心全意地交给他。

迎击敌人也无所顾忌,因为后背站着大山一样可靠的存在。

但这只能是假设,魔王想,为了魔界,也为了自己,他们注定是敌人。

他朝向他俯下腰背,露出练习过的柔弱凄楚的可怜笑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伸出细胳膊,握住他的小臂。

“你可以...帮帮我吗?”

“勇者。”

这魔王是笨蛋吗?

裴原心想。

一上来就自报家门,怕他猜不出自己的身份吗?

除了将会被勇者杀死的魔王,谁还会知道他就是未来的勇者呢?

气泡哥三秒前还紧张地要命,现下在他脑中捶胸顿足地猖狂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多么愚蠢的魔王!传说也不过如此,我还当他是什么人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勇者,他一定是怀着引诱你的心思才来到这里,禁锢住你的心,然后将你一击毙命。”

“毕竟他们魅魔一族,就喜欢这种不入流的手段。”

魅魔?魔族也分种族吗?

光从名称上,裴原大概能知道这类魔的能力。

他本想先苟着,至少先让气泡哥打消催他去斩杀魔王的想法。

没想到魔王也知道他的存在,也了解他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威胁,而且还直接找上门来。

下一步该怎么做,是直接举白旗投降呢?还是顺水推舟佯作上钩,真的杀死他呢?

气泡哥狂催他 : "快快快,答应他答应他!让他爱上你!让他爱你爱得无可自拔,然后趁他病要他命!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看你才有病。

就先这样吧,想太多容易头疼。

裴原说:“好啊。”

笨蛋魔王的眼睛忍不住露出一点惊喜。

好笨,他们同时想到。

佩丁没想到勇者是这样轻浮的人类,不禁推翻了先前对他不切实际的看法,眼神带上些鄙夷。

果然再强大的物种在楚楚可怜美人计前都无力抵抗吗?

先辈诚不欺我。

下一步是...

他掩下眼中复杂的神色,抬眼换上感激,两颗晶莹的泪水从他的眼眶中跌出。

“感谢你,勇者!你真是个善良的人!”他松手绕开桌子,朝裴原靠近。

裴原从趴在桌子上逐渐直起身体,一寸寸向后靠去,脊背撞到墙壁,无路可退了。

下一刻,一双柔弱无骨的胳膊抚过他的肩膀缠了上来,没什么肉的屁股有些硌人,压到他两条大腿中间,坐在缝隙中,人还往下出溜一下。

这个姿势,有点像小孩往你身上爬,裴原想起之前抱同事的女儿,就是这样坐的。

虽然他也没有实战经验,但按理说,调情的做法应该不是这样,他记得电视剧上就不是这样演的,至少没有坐的这样实在。

佩丁屁股陷进去,有点悬空,他坐着其实有点累的,勇者也没有抱住他的背,身体除了接触的那两块没有别的支点。

于是他自力更生往斜后方蹭蹭,膝窝很契合地包住勇者的膝盖。

这样就好一些。

围观的镇民也各自挪开视线,美人有主,他们很有素质地不会去觊觎别人家的老婆,还是享受酒精更有意思。

佩丁将脑袋枕在勇者的胸膛上,到现在的每一步都顺利得很反常,这很不对劲。

在过去的千年与叛军交战,即便他再不善于心计,但多多少少也习得一些经验,练就了感受危险的嗅觉。

只是,这身体实在结实又暖和,和他在魔界柔软但冰冷的大床有着完全不同的使用感受。

半年等候勇者没有合眼,魔王此刻被这鲜活的肉体熏着,有点昏昏欲睡。

“裴原,这是你的夫人?”费尔老板拄着手杖走过来,狐狸眼眯起,笑眯眯地问道。

佩丁警惕地盯着他,这熟悉的感觉,笑起来总有让人手痒牙也痒的魔力。

是他?

“别在意,美人,”费尔抬手扶正礼帽,“我只是好奇。”

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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