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手术后李枭确实翻看了你的病历,但我做的天衣无缝,任谁看,你都是正儿八经的被利器重伤导致的流产。不过…你假孕的事儿是不是被李枭怀疑了?前几天他调取了你之前怀孕的确诊单,好像还拿去其他医院检验了。”
说到这儿,那男人笑道:“你放心,无论他怎么查,那张单子都是真的,因为那根本就是一个确实怀孕的omega的确诊单,怀孕日期只比上次你和李枭行房日期早一天。”
“我靠…假孕!”
这信息有点大,李念胳肢窝夹着的花束差点摔在地上,紧接着,他听到了更不得了的事情。
他听见那医生说,他把原清河几个月前怀孕的确诊病历还有后来的流产病历从医院数据库里删了,又叮嘱顾小宛尽快找人把原清河在城郊警局做的笔录撤出来销毁。
“谢谢您了李医生,按照约定,我们事先谈好的价款都在卡里了,还请您务必把这些秘密尘封起来,否则会有什么后果,您清楚吧?”
“当然。”
里面重新归于安静,不一会,轻轻的皮鞋踩地生逐步靠近门口。
李念按下停止录音键,慌慌张张逃离了门口。
……
“念哥,不是兄弟不帮你这忙,但你让我替你去警局查笔录,这也忒不厚道了吧…”王伟苦着个脸,半嫌弃半可怜地对李念说道:“笔录这东西,也不是你申请查看人家就批的呀…”
李念一巴掌拍在王伟后脑勺上:“这不就得了?所以这不就需要你调用你们家在警局的资源用一下下嘛。”
王伟想到这件查笔录的大业务,忍不住吐槽:“好家伙,您这一下下可真是一下下…”
李念烦他磨磨唧唧的娘们儿样,黑着个脸冷声问:“你到底帮不帮?”
“念哥,这…我爸不让我随随便便以家里的名义做事...这要让我爸知道了,我八条腿都不够断的…”
“王伟,”李念收敛了表情,突然严肃道:“前几个月你带着人流那小omega简历上写着18岁,我怎么听说他其实还不够16?”
“不是…哥!”王伟急了:“你这是干嘛呀!这这…我们有话好好说,提这事儿干嘛呀!”
“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帮还是不帮。”
“你你你…唉!我帮!我帮还不行吗!”王伟大苦瓜脸拉的比丝瓜架还长,摇头叹气:“我怎么摊上你这兄弟!”
于是,两个大一小同学在学校图书馆就如何成功从城郊派出所成百上千份笔录中查到其中一份展开了激烈的讨论,最后,两个智商颇高的alpha想出一条还不错的方案:
让王伟他在省公安厅工作的三舅到城郊派出所巡查,他们两兄弟穿上警服混在陪同警察之中,趁着小警局上上下下接待领导的空,二人溜进档案室找资料,翻看明白之后火速撤离。
计划好像还可以,只是…
王伟若有所思地问:“我为什么不直接让我三舅把笔录要来?反正只是张并没立案的白纸而已,多了少了警局也不在乎。”
李念左想又想,还是觉得这办法不妥:“我们不能打草惊蛇,要不然清河哥会有危险。”
“哎,我说你,那原清河可是捅了你嫂子,弄没了你小外甥,你咋胳膊肘往外拐呢。”
李念看着王伟,眼神突然变得十分落寞。对着眼前的好哥们,忍不住想要把这几天憋在心里的不快全都抖落出来。
李念幽幽道:“其实…小宛哥根本没怀孕,他的孕检单是假的…我让虎子查了他在国外的就诊卡,他…”
王伟听豪门八卦听的起劲,着急问:“他怎么了?”
李念顿了顿,继续说:“他得了罕见的omega生殖功能障碍症,大概一辈子都不能怀孕…前几天我扒在门口偷听他打电话,隐约听见他说他原本就是要找机会制造假流产事故,掩盖他的病,让我哥觉得亏欠他,一辈子放不开他。”
“我靠!这啥人啊…”王伟神色复杂地看着李念:“这么坏的人可千万不能嫁进你家祸害你哥…”
“祸害我哥倒是没什么,那跟我没关系。”李念双拳紧握:“我要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保护清河哥。”
“嗨…行了行了,你这与现任嫂子搏斗抢前任嫂子做老婆的狗血剧咱们就不提了,”王伟重重拍了拍李念后背:“你放心,你要的东西哥们一定帮你弄到手。”
————
这些天,医院那边陆陆续续传来消息,顾小宛伤口愈合情况良好,但情绪不佳,食欲不振,得了严重的低血糖和轻度抑郁症。
助理确定老板得到了消息,可从没见人过去探望,于是旁敲侧击地问:“老板,刚二少打电话说他中午给顾先生送餐,问您要不要一起吃。”
“不了。”李枭捏着一份深棕色档案袋,手指不太明显地发抖。他问助理:“清河他…他最近有没有…额,有没有什么诉求或是什么其他的…”
助理愣了一下之后说:“好像并没您所说的那些。”
助理并没会意他的话,李枭不得不把话问的更加直白:“他,他没再提出过见我么?”
“没有。”助理摇头,想了想,又说:“倒是二少最近去拘留室看他几次,还给他请了律师。”
李枭脸色一沉。李念…又是李念,这小子还真打算把前嫂子变成恋人吗!想得美!
捏档案捏到泛白的指尖脱离了粗糙的牛皮纸袋,李枭将文件重重摔在桌子上。一股恼人的热浪从四面八方袭来,李枭烦躁地扯松了领带,冷声说:“跟警局打声招呼,从现在开始,不准李念再见原清河。”
“是。”点头答应完,助理起身准备离开,李枭突然叫住他:“中午的行程改一下,我要和小宛单独吃饭。”
助理心想事发这么久您终于肯去医院看您的未婚妻了,忙应下来。
中午时,李枭拎着食盒进了顾小宛病房。
他把床头的小方桌摆好,将带来的汤菜倒进瓷碗,晾了一会,推到他面前:“阿姨做了你以前喜欢吃的菜,不知道现在你还喜不喜欢。”
顾小宛不满李枭寡淡的态度,嘟着嘴对李枭撒娇:“伤口还没好,你喂我…”
李枭身体一僵,但马上端起汤汁舀了一小勺递到omega嘴边。
顾小宛张开薄唇抿了口,等李枭再喂第二口时,低垂着眼睑别过头,既不说话,也不再吃饭。
李枭放下碗:“怎么了?不喜欢吗?”
“枭哥,”顾小宛忽的抬起头,看着李枭那张淡漠的脸,小声问:“孩子没了…你…你并没有那么难过…就好像死了一只无关紧要的阿猫阿狗…”
顾小宛身体颤抖,微弱的信息素中透露的全是不安和恐惧。李念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安慰道:“不要胡思乱想,我一直都在尽力为我们的孩子讨回公道。”
“那…那坏人会受到惩罚吗,原清河,他,他会坐牢吗?”
李枭神色一顿,缓了很久才说:“会。”
听到满意答案的顾小宛开心的笑了出来,他低头捧着瓷碗,用眼角余光偷懒李枭,小心问:“那我们的婚礼,要推到什么时候举办?”
“……”
没听到回答,顾小宛茫然地抬头看李枭。他神情不耐,但掩藏的很好,所以说出来的话都是柔和的:“这事以后再说。”
顾小宛很会察言观色,自知不能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了。他窝在李枭怀里,紧握住李枭的手,转动黝黑晶亮的眼睛,讪讪道:“枭哥,我好爱你。”
“嗯。”李枭应了声,又陪人待了几分钟,看了眼手表,回公司了。
他前脚刚走,后脚门又被推开。
“怎么了?是忘了什么东西吗?”顾小宛以为李枭又回来了,惊喜的脸在看到李念那一刻暗淡下去,但还是笑着说:“是念念啊,过来坐。吃饭了吗?”
李枭站在门口打量他,嘴角微挑,似笑非笑看着他。
就在顾小宛疑惑时,李念开口说:“你挺能装啊。”
“嗯?念念你说什么呢…”
李念厌恶地看着他:“别一口一个念念地叫,真他妈恶心。”
说实话,在无意间偷听到顾小宛假孕时,他还没有很厌恶这个人,毕竟真怀孕还是假怀孕那都是他哥的事,与他并无直接关系,可当他拿到原清河几个月前在警局做的笔录,得知顾小宛找人绑架了原清河,并且拿棍棒殴打他直至流产,他终于得知顾小宛竟是个如此歹毒的人,他再也不能装作一副被蒙在鼓里的样子了,他为原清河伤心,替他不值!
笔录布满皱皱巴巴的水痕,李念想,那大概是写下这非人的遭遇时,清河哥的泪水。
李念把笔录复印件拿出来摔在顾小宛脸上,直接了当地问:“是不是你做的。”
顾小宛匆匆扫了眼笔录就明白怎么回事了,想到那个走投无路的蠢货竟然榜上了这么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轻轻啧了两声。
“我问你话呢,啧什么啧!”李念暴怒的信息素如火山岩浆一般炸裂开来,顾小宛被强大滚烫的信息素逼到喘不过气,伤口被尖刀一样的气流入侵,没完全愈合的刀口被超低压强撕扯,活生生把才长上的嫩肉又给扯出个口子。
病房一只插着康乃馨的花瓶摔落在地,清脆的瓷片落地声唤回了李念的理智,他收敛了即将把顾小宛身体撕碎的暴躁信息素,快步走到病床前连甩顾小宛三个巴掌。
宽大的手掌用了百分之二百的力道,顾小宛右耳暂时性失聪。他呆呆地握着麻木发烫的右脸,听李念说:“从现在开始,你还跟不跟我哥我不管,但如果你再敢碰原清河,哪怕一下,你可不是伤口撕裂再加上几个巴掌就能抵债!清河哥心慈手软,可我不会!”
“那就看看你能硬到什么程度!”一声渗人的声音透过木门传进屋内,下一秒,病房的门被大力踹开。李枭穿着一身没来得及更换的黑西装,站在一众保镖和医护人员最前头,修长的双腿一个箭步赶来,冲着李念小腹踹一脚,一米八三的男人因为这一脚竟飞出去近两米的距离。
冰冷的软皮鞋跟踩在李念肩膀,李枭咬牙切齿地问:“原清河那个贱人到底给你喝了什么迷魂汤,值得你这么为他卖命!”
“噗…哈哈,哥,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逼!你被顾小宛骗了,他根本就没——”
“闭嘴!”李枭毫不犹豫地打断他,蹲在地上拎起他的衣领,在他给顾小宛扇巴掌的位置狠狠打了三拳,暴怒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似乎要把李念活活扯碎:“该死的东西!”
不知道李念的牙齿是不是脱落了,鲜血从他嘴里不受控制的流出来,呛得他说不出一句话。
李枭松开李念衣领,对身后的助理说:“把这*生送古巴去,现在,马上!没我命令不准回国!”
“老板,刚刚接到消息,二少爷平安抵达国外,您看接下来要怎么处理?”
李枭手握着原清河在警局的档案,一张一张翻看之后又把里面的纸张重新塞进牛皮纸袋,拿出白纸一边低头写下什么,一边漫不经心地回助理的话:“一周之内,把他转学手续办好。”
“明白。”助理点头应下,又说:“跟在二少身边的保镖说二少到国外之后一直吵着要跟您通话,说有关于原清河先生的事情要告诉您。”
笔尖滑过纸张的唰唰声戛然而止,紧接着就是一小串清脆的金属磕碰声,李枭愤然把手中握着的钢笔摔在地上,扯了扯领带,不耐道:“从现在开始,我不想听见任何一句有关李念的消息,我很忙,没空管我那没出息的弟弟,明白吗?还有,法院那边说决定判原清河十年有期徒刑是怎么回事?他就给人肚子拉了个口子,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为什么判这么重?”
“这是老爷的意思。”助理身子站的笔直,微低着头恭敬地解释道:“老爷半个多月前约见了李法官,说原先生捅没了他的孙子,又间接导致老夫人去世,罪责深重,并且毫无悔改之意,要求增加量刑。”
“哦,”李枭似笑非笑看着助理:“这么说你早就知道这件事?”
助理并没看出李枭眼底的愤怒,何况从事发到现在,李枭并没表现出哪怕一点在乎原清河的意思,这让助理理所当然地认为原清河不过是一颗被他丢弃的棋子,他自认为老板最想听的,是关于顾小宛的病情,而不是那个被他抛弃之人即将到来的牢狱生活。
助理还是方才那副模样,一板一眼道:“是的,还没来得及告诉您。”
“好…办的很好…”李枭意味不明地摸了摸下巴,
就在助理以为老板的话真的只是字面意思时,老板周围一大块磁场突然暴动起来,尖锐刺耳的噪声似乎要把助理耳膜穿碎。他惊慌的抬眼,向老板投出求饶的眼神,却只见发狂的人喘了口粗气,血管爆起的手掌一扬,桌上的文件悉数甩在他脸上:“我他妈花钱雇的你,你却给我爸当狗去了是吧!这事儿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四周飘散的强大信息素使同为alpha的助理双腿发软,一个踉跄,哐当一声跪倒在地。助理捂着刺痛的耳膜,脸上是一向沉稳的人从未有过的困惑和惊慌,他无助地对李枭说:“抱歉,我以为您不在意…”
“以为我不在意原清河?”李枭微眯着眼睛坐在皮椅上,居高临下地审视他:“我可以不在意他,但你不能不通知我有关他的消息,这么简单的道理还用我教你?”
助理已经被狂躁跳动的磁场压迫地直起不来身,他额头抵上地面咬牙忍受这剧烈的痛苦,等他能够缓缓抬起头时,李枭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有空气中漂浮的、尚未褪去的残暴信息素暗示着它的主人到底愤怒到什么程度。
助理瘫坐在地上,对刚才发生的一切不知作何反应。他摸着并没流血的双耳,庆幸自己是个身体素质还不错的alpha,要不然,无论普通β或者omega,都不可能在刚才那场残酷的洗礼中毫发无损。
只是如今他更不明白了,原清河和顾小宛,老板在乎的到底是哪一个?
李枭开着公司车库里司机接送他的商务车在公路狂飙,庞大愚笨的车身速度不比跑车,李枭烦躁地砸方向盘,失声怒骂:“该死!一个个都这么没用!”
等他快到警局门口时,身后已经跟了三四辆因为超速而追他的警车,李枭无心理会这些小事,摔上车门径直冲进警局。
进去后他先到局长办公室待了小半个时辰,然后去了原清河所在的拘留室。门口两个看守警察见李枭过来,客气地给人开了门,李枭眼神示意,那两人便识趣地走开了。
清冷的屋子没有因多一个人而变暖,李枭进来时,原清河正抱膝坐在椅子上。
怕冷的人将整个身子缩成一小团,右手裹着雪白的纱布,左手捧着个墨绿色的瓷杯,小口小口抿着里面的汤汁,见有人进来,也并没抬起眼皮看向门口。
李枭三两步走到窝在木椅上的原清河身前,夺过杯子看里面深黑色的液体,嗅了嗅,灵敏的鼻子让李枭一下闻出浓厚的汤汁里包含的几样名贵药材。
他病了,什么病,真的还是假的?
亦或者,只是来骗他的一个小把戏?
李枭敛了敛深色,随手把药倒进了洗手池里:“握着杯子喝药,你这林黛玉学的还挺像的,怎么,是不是每次李念过来看你,你也用这幅样子勾引他?”
原清河眸底发青,刚被温开的药汁浸润过的双唇却嫣红湿软,李枭盯着那两瓣红唇,一股子病态的娇媚流连于眼底,撩得他浑身燥热。
他舔了舔干涩的唇,微扬起唇角冷笑:“有些人天生是美人胚子,可有些人即便皮相不错,内在却长着副贱骨头。”
“李枭,我没勾引你弟弟。如果我长着贱骨头,那你连蚊子苍蝇都不如。”
说着,原清河从木椅上缓缓走下来,拉开柜橱的抽屉又拿了一包药,笑着看李枭,媚人的眼眸里尽是寒冰和冷漠:“我警告你,不要再随便碰我的东西。”
原清河对李枭的言语和行为并不奇怪,也并无感觉,转了转眼珠,最后视线落在洗手池里,无奈地想,好好的半杯药就这么浪费了。
这药是李念带来的。
之前那次被绑架,他流产之后又在垃圾场冻了一晚,那时就留下了不轻的贫血症和宫寒症,再加上他被打穿的手失血过多,伤口发炎,以及明明寒冬腊月,他被关押的拘留室却冷如冰窖,这一系列的因素导致他长期小腹坠痛,竟比棍棒打在肚皮时还要难以忍受。
李念听说后,不知道从哪儿弄来这些草药,也不知道里头加了什么名贵的药材,喝了不仅能暖身,下腹的坠痛也能缓解不少,所以原清河每天早晚都要喝一袋续命。
现在,李枭不仅把他用来缓解疼痛的药像垃圾一样倒了,还出口侮辱他…
对了,李枭就是这样一个人,对于他不再喜欢的东西,他会像对待垃圾一样扔掉他们,而不会选择捐赠或者放在干净的纳物盒里存起来,因为他不再喜欢的,他宁可亲手毁了也不希望那些东西能有个好归宿,能过得好。
无论李枭怎么作践他,轻视他,看不起他,他不会自暴自弃,因为身体是他的,他真的很难受。
原清河背对着门口愣神,就在他以为李枭已经走了的时候,背后一个带着点玩味的质问声扩散在空气中。他问:“你的东西?”
李枭拉了把椅子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悠闲地问:“那药是你能喝的?”
原清河忍住小腹处刀割一样的刺痛,捧着还有余温的空瓷杯,笑问:“罪犯就没有喝药的权利了?”
李枭轻轻抽出原清河手里的杯子,在确定这个奢侈品牌的杯子根本不是原清河能负担的起的那一刹那,扬手把杯子摔得粉碎:“你喝的药,是我奶奶药房里珍藏的药材,虽然李念背着我偷偷拿给你,但是你要知道,我有权利把它们要回来,甚至让你赔偿。”
“……”
“我只是喝了念念给我的几包药,你让我赔偿?”原清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李枭,你还能不能再畜生一点?”
“纠正你两个问题,”李枭拿一次性纸杯给自己倒了杯水,抿了口,笑说:“第一,你喝的不是几包药,是你打一辈子工都负担不起的珍贵药材;第二,那些药材并不是李念的,他无权力将它随便送人。我现在要求你赔偿,没问题吧原清河先生。”
“……”
“你……”原清河上下牙床打颤,眼眶被气得通红,他怎么都想不到李枭因为几包被他不小心喝掉的药竟如此针对他,还要他还钱!
太过分了,真的太过分了!!
原清河愤怒地抹了把眼泪,把抽屉里满满一大包药材颗粒摔到李枭身上:“还你,全都还你!”
李枭随手扒拉药袋,笑说:“不够。”
“……”
“李枭,你别太过分了!我都还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李枭还是那副悠然的表情,好笑地看着原清河:“还钱。”
“你真是…你一定要这样是吗?”原清河看着眼前冷漠无情的男人,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爱过他六年。
太可笑了,现在连他自己都有些看不起过去那个倒贴上去的自己。有什么用呢?过去对他再怎么好,他现在也舍不得给你用几两药材了。
摇头冷笑了声,原清河慢慢坐回木椅上,闭上眼睛讥讽道:“我账户里有两万块钱,你想要就拿去。”
“房子。”李枭用手指轻轻敲打木质桌面,提醒他:“你妈留给你那套房子。”
原清河缓缓瞪大眼睛,紧接着,桌子上盛有半下温水的玻璃水壶被愤怒的人端起来狠狠冲李枭额头砸去:“你敢动我妈留给我的任何一件东西试试!李枭,信不信我杀了你!”
“这话从一个杀人犯嘴里说出来还真是有点威慑力,连我都有些怕了呢。”
李枭头发上被浇了点水,不小的玻璃水壶却被他轻松躲开了。
红急了眼的原清河扑上去就要与他厮打成一团,李枭反手捏住原清河受伤的右手,轻轻松松让他痛的跌倒在地。
雪白的纱布渗出暗红的血来,李枭压上原清河细瘦的后背,用舌尖舔了舔他的耳垂,笑说:“不想动房子,我们还有其他解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