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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回明朝做书童

穿回明朝做书童

    穿回明朝做书童

  • 作者:陨石软糖分类:现代主角:周逸 李之岩来源:长佩时间:2024-02-06 10:57
  • 作者倾情打造的小说《穿回明朝做书童》,是陨石软糖正连载的小说,主角:周逸李之岩,小说穿回明朝做书童的主要内容是:李之岩没想到自己穿越到明朝,不仅没有什么富贵的身份,居然还要做书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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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这日本还有晚宴,大少爷便未再与我多纠缠,命我给他戴上幞头,就先行出去,而我穿戴齐整后,遂跟上了他的脚步。

晚宴上的歌舞,宾客在我这里都变得虚无,如果你穿越回六百年前,也会有这种充满干劲的无力感,你认为你能够改变一些什么,可是,身份低微的人只能停留在以为的层面上。

大少爷的父亲是方孝孺的门生,那四个月后就有极大的可能招致灭门之灾,我没记错的话,那场屠杀有八百多人受到牵连,都死于应天府西市的刑场。现下大少爷是没有打算信我的意思,但我能怎么做呢?难道眼睁睁看这一大家子被砍头?

虽说我为大少爷忧心忡忡,但当晚宴之后,回了房里,还是累得倒头就想睡。偏生这时候,大少爷不咸不淡的声音从里屋飘出来道,“李之岩。”

我有种上公共课睡觉被点名的那种恍惚,嘴上应答着,头脑却不再旋转。我走到里间木然地看着大少爷,也不发话,就只是看着。

大少爷的眼里却透露出兴味,他展开双臂,幽幽道,“更衣。”

我望向他,他也望向我,对视片刻我懂了,他是要我来换衣服。什么东西,三岁小孩吗?脱衣服还需要别人伺候,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淫威左右,不自禁就站至其身前,不紧不慢的,像剥橙子一样给他脱了。

他穿一件里衣,扬扬下巴示意我去柜子里取一件罩衣,我就屁颠颠给他取了,穿了,这事情应该就结了吧,我真熬不住要睡了。

哪知道他的目光还是黏在我身上,我不能再跟他耗,就说,“我,我今天,真的很,很累。”

“你为什么这么说话,以前不是这样。”他坐在圈椅上,手放进桌上的铜盆里,那盆在烛灯下横斜地晃着影,晃得我站着都要睡着了。

“我,我说了,我是,是,未来,来的。”我半眯着眼守护新世纪人类的最后尊严,“六百年,年,后,我们,很,发达。”反正和你在的时代不一样,不会不讲道理地要人下跪,晚上房里黑咕隆咚,皇帝杀人一下杀八百之类的。

大少爷闻言笑了笑,未再吭声,又抬手指了指,要我去内室端一个大盆,他脱了鞋子,大致是要洗脚。

事情的走向逐步变得荒唐起来。我为他整个家族的存亡想了一个晚上,他倒好,使唤我给他洗脚。我都不说给陌生人洗脚吧,要你给你大学室友洗脚你说你干不干。我闷声给他倒完水,将盆往地上一摆,心里想着您自便,就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刚迈出两步,就听着背后响起凉嗖嗖的声音,大少爷道,“你今天晚上想要睡个好觉,就过来。”

我听罢心慌慌的,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给他洗脚,他是要强迫我睡觉吗?哎,我心里真看不上他们这种主仆间偷鸡摸狗的关系,而且一个人之所以二十年母胎单身,那么肯定也是对感情有那么点追求的嘛,哪能随随便便就被你一个古代人睡了。

心里权衡着利弊,我木然地走了回去,蹲下身子,颤抖着双手,屏住呼吸给他按摩,不过手一触到肌肤便明了,这确实这是一双少爷的脚,脚底一点茧子都没有,和喜欢运动的我全然不同,我按了一会,觉得他皮肤光滑也没有异味,就将不甘忍了下来。

“你很不愿意与我同寝?”他大致是被按得舒服,竟抬手把玩我的发髻,我已无力和这位爷叫板,只得闷闷道,“我,我,要睡,也和,男朋友睡。”

“男朋友?”这种超出他理解力的词汇我懒得解释,就说,“就类,类似于娶了老,老婆,但,但老,老婆可以是,是男的。”

“哦。”他撑着下巴想了想,“你喜欢有契约的关系。”

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吧,反正男朋友也算脆弱的契约关系吧,我就说,“对,对。”

“可是,”大少爷想了想又悠悠道,“你的卖身契都在我这里,没有我同意,你是不可能娶妻的。”

我按脚的手不禁停了下来,这么说来我原是买进府里的,怪不得随他折腾得理所应当。心里的绝望涌起更甚,我努力抛出了唯一的筹码道,“大,大少爷,我,我可以给你,提,提供一些,未,未来的,讯息,用作,交换。希,希望你晚上,以,以后,可,可以找别人帮,帮忙。”

“有空听你讲完,未来都要成现在了。”他嘲讽着笑笑地看我,而后抬起脚,在我肩上踩了一脚,把水踩没了道,“我不要你的胡言乱语,你做好本分的事。”

他的脚是擦干了,我身上却晕湿好大一块,我没想到他一个大户人家少爷这么没素质,刚想骂上两句,哪知道他又轻拍我的脸颊道,“我想要不想要,由不得你。”说完他拿布将多余的水擦掉,踩着内室的布鞋便进了卧房,未再多管我一点。

在这个昏黑的,寂静的,盆中水光与烛影交叠的夜晚,我决心不再管大少爷一家的死活。我虽说是穿越了,可还是得有尊严地活着。只有努力多挣钱,才有可能赎身,并且重获新的自由!

那天之后,说起来是下了决心,但我的生财之路着实坎坷。

每天被大少爷四处使唤的同时,还要在他睡下后,点着烛灯临摹一些当下的流行画作。我是个国画生,却不善于创作,只擅长仿制,仿制出来的画销量尚可,但画商出手的价格不算高昂。

在这样忙碌了两个月左右,我也没靠大学的专业,积累出像样的财富,倒是每天挂着一个黑眼圈,精神萎靡。

大少爷对此像没见着,凡事定会使唤我跑动跑西。万幸的是,他没有再做一些失礼的事情,大概那天说起卖身契,只是他讲的狠话,因为之后,他便没有再提侍寝这茬。

我暗暗猜测,他可能去象姑馆找了别人什么的吧,反正他偶尔晚上会不回来,我也乐得清闲。

但在帮他处理无限杂物的过程中,我意外的发现,大少爷并不算纨绔,且还是工部一位大人的得意门生,学习的应是营造一类的专业。

同翰林院处于政治旋涡中的老爷不同,大少爷喜欢修屋建宅,平日计算绘图,摆花弄草,据家仆所言,当时建周府时,十来岁的大少爷都参与其中。听起来蛮玄乎,但少爷的书柜上确实堆了许多营造类的书册,他好像也常伏案写写画画,我收拾物什时候,总能窥见少许。

我同大少爷扭曲的关系会产生些微的转机,是源于清明后某个雨后的早晨。

起因是我在春夜的一个晚上,因熬夜太久,就趴在桌上睡着了。清晨醒来时,竟然见着大少爷立在身侧,我揉了揉眼,发现他手上拿的,是我临摹的新作。

这可给我一下子弄醒了,好歹是忙了几天的血汗,我赶忙伸手道,“别,别动,弄皱,皱了,我卖,卖不出去!”

他身高比我高上一些,拿着画的手一抬,我就够不着了,他倒是起了劲儿,像拿着逗猫棒似的。大少爷玩了一会儿玩累了,就也不再和我抢,把画还过来时,我才意识到他拿着的时候,有用纸片隔着手指,用来隔绝油脂。画回到我的手上,也没有任何的折损。

他鲜少地找我聊起天道,“你师从何人。”

我不好和他讲,我们工笔山水篆刻书法的老师都不一样,只好说,“你不,认,认识。”

他想了想说,“不见得。”

然后我就说了我们系山水老师的名字,他果然就露出了为难的表情。这个表情一般都出现在我的脸上,在他脸上出现甚是难得,于是我笑道,“你要是,能,也穿,穿越到六,六,百年以,以后,我就,给你,你,引荐。”

他无奈地笑了笑道,“人各有命,不必强求。”

我不知道他这样的回答,是接受了我的穿越身份,还是只是表达自己的处事见解,不过这天的大少爷看起来没再找茬,还找我讨要了一些别的画作观看,听闻我靠卖画赚钱后,他愣了片刻,竟开口道,“以后未时,若没有要事,你可留在屋里绘图。”

被他摧残了这么多天,我明白天下没有白给的便宜,防备地试探道,“不,不用,在工部,大人府上,候,候着了?”

“不必。”他放下我的画,取了我的毛笔,就着笔洗里的清水,在崭新的生宣纸上写了“之岩”二字。用笔劲道,有魏晋遗风,反正我这种书法课飘过的人看得很羡慕。

不过我的优势在于人菜瘾大,偏偏接过笔,在他写的干到快消失的“之岩”旁,写了“周逸”两个大字,我只有隶书写得好一点,蚕头燕尾的周逸,看起来有点沉重。

他望向纸上的名字,笑容冷上几分道,“胆子不小,写我的名。”

我摸不清他的喜怒,赶忙拎纸甩了甩,加速晾干,没一会儿那字也就消失了。这下他没有对证,也不好再说。

大少爷盯着我无声地看了一会儿,我露出一个抗拒的表情,他哼笑一声,抬笔沾了墨,提笔写了“周一鸣”三个字。我对这个“一鸣”是有印象的,是两月前他冠礼上受的字。

他写完指了指纸面说,“你只有资格写这个。”

我看着那两个漂亮的字,轻声念道,“一,一鸣。”

他听了很久都没再说话,空气就这样凝固了,好一会儿,他方才打破沉默说,“我信了你了。”

我说,什么?

他说,我信了你。

我问他,为,为什么?

他转过头,指着窗外重返新绿的绣球树说,因为外面有了风声。

窗外的绣球树生发了嫩芽,翠生生的像要滴水,随着春的微风轻轻颤动。冬日的萧条已然过去,而新的,未知的苍绿将破土,前院这株绣球树,在这个夏天是否会盛放,谁也不会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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