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肖潇乘上电梯到达顶楼,顺着指示贴找到人事部。敲了敲门。
“进来。”声音清冷,是方才对讲机里的那人。
肖潇推门而入,只见白发青年正对着电脑敲敲打打,就连西装都是白色的。十分时尚。这人面容清俊,看上去不大好相处的样子。微翘的桃花眼令他看起来多了丝媚气,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又多了几分禁欲的味道。
青年抬头:“肖潇是么?”他指了指面前的空椅:“过来坐。”
肖潇关上门,到青年对面坐下。他扫了眼桌上的名片夹,名片上印着人事部经理,白寒。
叫白寒的青年取下眼镜,两手交叠撑着下巴,一双桃花眼直勾勾盯着肖潇:“你的简历我看过了,十分符合我们招人的要求。肖先生,请问你对薪资方面有什么要求?”
肖潇一愣,没想到对方这么单刀直入。他有些汗颜:“那个……我能问个问题吗?”
白寒点点头:“你问。”
“我记得我好想没有跟贵公司投过简历……请问你们是怎么拿到我的简历的?”
“这没什么奇怪的。我们公司只对精英感兴趣,聘请了猎头公司替我们物色符合要求的人才。而你,正好符合。”
“原来是这样啊……”肖潇点点头:“恕我直言,我对沣河集团并不了解。我能问问如果我到你们公司入职,具体做什么吗?”
“自然是设计相关的工作。我们这一到五上班,平时几乎不加班。入职员工第一年有三天年假,以后每年都会增加一天,最多不超过十五天。平时有住房跟餐补。”
肖潇心动了。要知道,对于一个万年乙方来说,早就不知道休假为何物。对于设计师来说,有年假的公司简直打着灯笼都找不到,更何况是不加班的公司!
白寒看出肖潇有意向,唇角微微上扬:“现在,你可以谈谈薪资了。”
肖潇想了想,小心翼翼伸出****:“月薪一万……您知道,我的要求在帝都不算高。”
“一万?”白寒挑眉。
肖潇撇了撇嘴,心想这公司福利待遇这么好,自己要求一万确实有些不妥。他刚想说,实在不行八千也成,下一刻被白寒的话噎得出不了声。
“肖先生,我们集团最低薪资是一万五。您这个要求……恕我直言,要是被我老板知道,可是会说我虐待员工的。”
肖潇第一反应是这老板有毛病吧!下一刻想的是,自己该不会进了家骗子公司吧?
他擦擦额头上的汗,问了句:“你老板是谁?”
白寒木着脸说了一句话:“他姓敖,叫敖苍。”
肖潇脸一黑,“唰”地起身:“再见!”而后头也不回冲出办公室大门。
“肖先生,你等等!”白寒慌忙追了出来:“你要是走了,我是会被老板开除的!”
肖潇冷着脸转身:“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白寒眉毛一挑:“这么说,你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留下了?”
肖潇哂笑,扭头就走。他丝毫没发现身后的白寒冲他冷笑,好看的丹凤眼危险地眯起,眼瞳竟是毒蛇般的竖瞳。
白寒抬起手臂,指尖上出现一道火光,冲肖潇轻轻一指。肖潇只觉浑身似一道电流涌过,两眼一黑,倒在了地上。
白寒缓缓走到肖潇跟前,腰身一弯,将他抱起。清冷的眼睛冲他一扫:“安安静静听话多好,何必逼我动手。”
扎着双马尾的萝莉趴在沙发跟前,看着昏迷不醒的肖潇,疑惑地扭头:“蛇君,龟老头让我们取了他的龙玉,你怎么还不动手啊?”
白寒冷笑:“你说得容易!他身上有罡气护体,方才本君一近身手就被灼伤了。”他抬起右手,指尖上有淡淡的伤痕。
“听龟老头说这人就在苍帝的眼皮子底下,苍帝被蛟精所伤化不了龙形,吃了这人刚好大补。苍帝为什么也不动手啊?”
“你问本君,本君问谁?”白寒目光落在肖潇脸上:“说起来,这人跟苍帝心里的那人有几分相似,只是那人在四千年前就神魂俱灭了,连根头发都不剩。怕不是苍帝心软了吧!”
“哦。”小萝莉点点头:“所以龟老头才让我们动手,取出他身上的龙玉。可是我们取不出来呀!要不然还是等龟老头来吧。”
白寒轻叹一口气:“也只好如此了。”他凭空掐了个咒,手上出现一只折纸鹤。他冲纸鹤命道:“去通知龟老头,人已经抓到,让他过来一趟。”
纸鹤的翅膀扇了扇,飞出窗外。
肖潇睡梦中隐隐听到有人说话,一会儿苍帝一会儿龙玉什么的,听迷迷糊糊。他睡得昏昏沉沉,不知不觉中又开始做梦。
白倾有个秘密,他怕生。
白倾极不擅长跟生人打交道,只要一杵在人堆里,十足十的闷葫芦。明明长相上乘,出身高贵,气质也是一等一的好。性子嘛虽看上去有些冷,却是个十足的闷骚。
不知道的人只觉得他高冷,还以为是看不起其他人,总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所以即便是有姑娘看上他,也不敢跟他说话。只有跟白倾混熟了才知道,这龙外冷内骚,十足的二货。他怎么都想不到的是,他活了一千年,高冷了一千年,打了一千年光棍,眼见就要到一千年大劫,没想到轮到自己的是情劫。
对于历劫这件事,白倾有些苦恼。他原以为自己会跟那头黑漆漆的孽龙一样,了不起被雷轰几下,这事就完了。没想到自己不幸中奖,抽到了情劫。
天上的劫有十几种,只有衰到不能载衰的神仙才会不幸抽中情劫。
为什么说“不幸”?因为情劫麻烦啊!比如隔壁南海那条金龙,潇洒了近万年,撩过的女神仙比南海珍珠还多,结果在万年大劫的时候不幸中奖,被派来给他渡劫的紫薇星君采了菊花。等到情劫历完了,还是逃不过紫薇星君的魔爪。好好的嫩菊花被人一采再采、一压再压,好端端的一条龙硬是被紫薇掰成了断袖。
如今他只能期望,派来给他历情劫的是个姑娘,否则他干脆撞死在东海的擎海大柱上,滚去投胎算了!
仙界有个心照不宣的规定。神仙历劫,受劫的自然要打点一番。有两个人是非送礼不可的。一个是负责写本子的月老。月老因为给人牵了几万年红线,近几千年写的本子越来越往变态方向发展。普通的男女虐恋显然已经满足不了他的口味。所以一定要把他伺候好了,这样在历劫的时候,至少不会被虐得那么狠。另一个,就是负责给他渡劫的人。
东海老龙王对白倾千叮万嘱:“月老脾气不好,切记不可鲁莽。一定要顺着他的毛摸,哄得他高兴。”老龙王一挥袖,身后出现一口大箱子:“这是我们这的土特产东珠,为父特意捡了最大的装上,你给他带去。”
于是,白倾拖着满满一箱东珠跑到了月老殿。刚到门口,仙童告诉他们,月老有客来访,这个客还跟白倾相关。
白倾一愣,硬是想不出来到底谁跟自己有关系。一进殿门便傻了。
“是你!”白倾瞪着全身上下一水儿黑的孽龙,恨不得连龙鳞都要炸起。
敖苍正优哉游哉地品茗,跟月老谈笑风生,看上去颇得月老喜欢。
月老远远看见白倾拖着大箱子来,心下了然:“来就来,送什么礼。”虽这么说,冲身边的两个小童挥袖。小童们抬起箱子搬走。月老指了指敖苍旁边的空位,对白倾说:“坐吧。”
纵使白倾心里有一百个不愿意,也没忘记老龙王对他的嘱托——一定要顺着月老。
他冷着脸,十分不情愿地坐在敖苍旁边,彻底无视旁边充满侵略性的目光。
月老捋着胡须,一脸高深莫测,将二人的反应全部看在眼里。他弯着眼睛,冲白倾一笑:“白倾啊,这是敖苍,上古龙神,你该知道吧?他是来帮你渡劫的。”
“什么!”白倾瞪大眼睛。他知道这条孽龙不一般,但没想到来头竟然这么大。
上古龙神……这可是与天帝齐名传说中的人物。根本不是他这种一般龙族可比。
白倾一脸复杂看了眼敖苍,见他正十分露骨的盯着自己看,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我不要。”白倾一脸拒绝。开玩笑,如果是这条孽龙同自己历劫,岂不是被他榨干了!他可不想跟南海那条龙一样,被紫薇星君摁在床上,日日夜夜菊花残。
月老眉毛一挑,脸上挂着笑:“你不要?”
白倾一脸委屈:“谁都行,就是不要他。”
月老笑眯眯的:“如此说来,我若是去请天蓬过来给你渡劫,你也是肯的啰?”
白倾受了刺激起身,一脸郁闷:“为什么不给我安排个姑娘?”
月老呵呵一笑:“没有为什么,因为我高兴。”
“你……”白倾语塞,瞪大眼睛看着月老。
月老嗤了一声,这才露出情绪:“好心好意让上古龙神给你渡劫,你不肯。真是不知好歹!回头我让黑熊精把你吃了,你就知道什么叫真正的苦!”
白倾一脸憋屈。要是自己真的失身于黑熊精,他岂不成了三界笑柄?
“月老息怒。”敖苍放下茶杯,一脸笑意:“本座跟白倾之前有些误会,他有些恼我也属正常。反正也是我主动提出助他渡劫,月老不必费神。”
白倾讶异看向敖苍。
敖苍冲白倾一笑,神情无比正经:“之前你助本座渡了雷劫,现在不过是回报你之前相助,你不必想太多。”
白倾只觉得,这条孽龙正经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假,骨子里透着股邪气。
月老的目光在两人间游走。他摸了摸胡子:“既然苍帝都这么说了,老朽照办就是。”
白倾一副死人脸样子从月老殿离开,无视身后的跟屁虫,一路腾云驾雾加快脚步回东海。一进东海龙宫大门,赶紧吩咐门口的虾兵关门,连条鱼都不许放进来。
敖苍站在门口,好笑地看这条避自己如瘟神的小白龙逃回龙宫。
门口的虾兵见这人很是面生,不耐烦驱赶:“去去去!没觉得我们太子不待见你吗!”
敖苍冷笑:“去把白杲叫过来。”
虾兵一愣,斜着眼睛将敖苍打量了番:“你谁啊,敢对我们龙王直呼其名?”
虾兵话音刚落,龙宫大门吱呀一声打开。老龙王一脸惶恐站在门口,对敖苍毕恭毕敬施了一礼:“方才从我儿口中得知苍帝驾到,小王有失远迎。孽子若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望苍帝海涵。”扭头冲门外的虾兵骂道:“混账!这是上古龙神苍帝,还不赔罪!”
“是是是……”虾兵吓地跪在地上:“小的有眼无珠……给苍帝赔罪。”
敖苍笑了笑:“无妨。本座与龙三太子有缘。今日前来是与他商讨渡劫之事。”
“什么?苍帝要为我儿渡劫?”龙王惊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神仙历劫,通常会找修为高的神仙助自己渡劫。修为越高,渡劫后法力也会越高。这上古龙神平白无故助自己的小儿子渡劫,老龙王没理由拒绝。
他哈哈一笑,看敖苍越发顺眼:“这对我儿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啊!快请快请!”
敖苍嘴角微扬,随龙王入了龙宫。
敖苍不过说了句话就被东海老龙王奉为上宾,在东海一待就是好几个月。白倾脸都气绿了。更令他想杀人的是,不知敖苍对自己老父使了什么招,老龙王将敖苍的房间安排在自己的隔壁,明里暗里的撮合,恨不得把他们绑在一起。
某晚,白倾沐浴脱更衣后躺床上,将殿里的夜明珠灭了。睡了不到一会儿隐隐觉得身边有个暗影,刚想把珠子点上,双手被人抓住高高举过头顶,紧接着这人就压过来,霸道地覆上他的唇。白倾心下一惊,下意识要喊人,下一刻这人的舌头钻进来。
“嗯……唔……你放开!”
“嘶……敢咬我?”
黑暗中,敖苍危险地盯着白倾。他惩罚性地在白倾唇上咬了一口,听到他吃痛**,才满意地放开。
白倾瞪着压在自己上方的敖苍,恨不得把这条孽龙盯出个洞。他冷着声音讽道:“想不到大名鼎鼎的苍帝,居然是个偷鸡摸狗的无耻之徒!”
敖苍一手撑着身体,一手擒住白倾的两个手腕,居高临下欣赏白倾微怒的样子:“你我迟早要渡劫,现下只不过提早熟悉熟悉。”
白倾咬牙切齿:“无耻!”
敖苍触角上扬,眼里倒是没有笑意:“你父王特意将我们安排在一起,不就是这个意思。本座还没嫌你跟条死鱼般无趣,你倒是清高。”
白倾冷笑:“嫌我无趣,你可以找别人。”他抬腿冲敖苍一踢。
(中间一整段和谐。)
“不——!”
肖潇猛地坐起。他惊魂未定地摸了摸身上的衣服。
还好还好……只是梦。
而后他看到玻璃上的自己,眼梢带媚,双颊酡红,仿佛刚跟人那个啥一样…
肖潇脸一红。
……靠!
等等……玻璃?这是在沣河?
墙上的钟指向八点半。肖潇急忙起身,四处转了转,发现自己还在沣河集团的玻璃大楼里。他晃了晃脑袋,就是记不起来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记得跟白寒聊着聊着,之后便失去了意识。
难不成他真的到了骗子集团?
一想到网上看到的新闻,肖潇慌忙拿起背包,小心翼翼出屋。
大帝都的企业大多十点上班。走廊上一个人都没有。
肖潇警惕地盯着周围,忽然身后传来喑哑的怪笑声。
“小朋友,慌里慌张,你这是去哪啊?”
肖潇吓了一跳。只见一个脸上长斑的秃顶老头站在他身后。
老头个头不高,佝偻着背,下巴上的胡子长到胸前。他脸上满是褶子。眼皮耸拉着,双眸浑浊,活像古墓里的干尸。
肖潇莫名觉得有些瘆人。他强装着镇定,冲老头扯出一抹笑:“我刚面试完,想上个洗手间。”
“哦。”老头指了指旁边的走道:“洗手间在这边。”
肖潇点点头,心想着不就是个又瘦又矮的老头,自己能对付。肖潇装着要上厕所的样子,自老头身边经过。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老头背在身后的手化为利爪,望着肖潇背影的眼中透出寒光。
“你在干什么?”敖苍一脸冷漠靠着墙边。
“殿……敖总。”老头化为利爪的手收回,恭恭敬敬退到一边。
肖潇一听到敖苍的声音,整个人瞬间绷紧。他自认倒霉地转身,跟防贼似的死死盯着敖苍:“你怎么来了?”
敖苍好笑道:“沣河集团本就是深海控股的,我为什么不能来?”他瞥了眼老头 :“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下去。”
“是。”老头颇有意味地看了眼肖潇,转身离开。
敖苍刚冲肖潇走了一步,肖潇仓皇着退后。
“你别过来!”肖潇下意识把背包抱在胸前,跟炸毛的猫似的死死盯着敖苍。想起这几天晚上莫名其妙做的梦,又想起面前这人对白衣人做了什么,整个人就跟吃了苍蝇似的,呕得要死。
敖苍扫了眼肖潇,淡淡地说:“我只是来通知你一声。下个月房租涨价了。五千一个月。”
“凭什么!你干脆去抢好了!”肖潇瞪大眼睛:“我们签了合同的!”
敖苍邪恶一笑:“不错,但我反悔了。你要是不愿意,可以不住。”
“你……那行,我重新找房子。”肖潇气鼓鼓盯着面前这人,没好气伸手:“你把押金退给我。”
敖苍淡淡瞥了他一眼:“根据合同第七项第三条,未租满半年押金不予退还。”
肖潇怒了:“你这是强抢!”
敖苍微笑:“或者,你还有第二条选择。跟我住一个房间,我们租金平分。”
肖潇红了脸:“你休想!”
敖苍见肖潇羞怒又苦恼的样子,笑得更深了。他缓步逼近肖潇。
肖潇避无可避,一步步后退,整个人贴在墙上。
敖苍一手撑在墙上,将肖潇困在自己跟墙壁之间:“或者,你也有第三条选择,在我公司上班。”
对于敖苍威胁般地建议,我们的肖潇同学冷笑,心理默默骂了句“**”,十分有骨气地扭头就走。当然,敖苍也没拦。他望着肖潇渐行渐远地背影,似乎笃定了他会回来。
“帝尊。”白寒出现在敖苍背后:“您就这样放他走了?”
敖苍瞥了他一眼,忽然手心里出现一团火光,直直冲白寒掷去。
白寒躲闪不及,捂着手臂半跪在地上。他诧异抬头,见敖苍冷眼盯着自己,这眼神,就跟当年得知白倾魂飞魄散的消息一样,带着瘆人的寒意。
敖苍居高临下斜睨白寒:“谁准你善做主张?”
白寒打了个寒颤,呕出一口鲜血:“是龟老头……我们也是为您好!若是没有龙玉……再遇到蛟精,您会……啊!”话未说完,一道火光袭来,身上又挨了一下。
敖苍目光狠厉,手上的火焰燃得更旺:“谁准你们对他动手的?”
白寒半躺在地上,不服气地抬头:“我又没错!”他忽然笑出声,冷言讽刺:“帝尊!您清醒一点吧!白倾已经死了!这人就算跟他长得再像,终究不是他!”
敖苍收了手上的火焰,冷冷地说:“这不关你的事!”他鄙夷地看了白寒一眼:“若不是看在你曾是他身边人的份上,本座早就杀了你!”说罢看都不看白寒一样,越过白寒的身体,头也不回离开。
白寒捂着伤口,望着敖苍离去的背影,“切”了一声,一拳狠狠砸在地上。
敖苍离开大楼后上了天台。
他脚踏栏杆站在最高处,望着地面上背包离去的青年,陷入了沉思。
四千年前,一场雷劫令他们相遇。万年雷劫的滋味并不好受,当时他受了重伤,如果不是白倾,自己恐怕一命呜呼。白倾虽救了他的命,却并不能医好他的内伤。
那天,重伤的敖苍昏迷中隐隐嗅到一股龙气,龙气对于当时的他来说,是恢复元气的最佳上品。所以他醒来后毫不犹豫地咬了白倾一口,本来想留着慢慢享用,却意外地发现白倾的龙气很不一般,因此对他产生了兴趣。
得了白倾的龙气,敖苍的伤好了两三成。对于他这样的上古龙神来说,万年雷劫所带来的损耗可不是闹着玩的。敖苍闭关好几个月,就是不见好,偶然间从几个仙友口中得知白倾即将历情劫,于是便动了歪心思。
敖苍带着厚礼收买了月老,以助白倾渡劫的由头留在了东海,目的自然是享用他身上的龙气,助自己早日恢复。没想到这一待便走了火。想起那一晚的旖旎……还真是意犹未尽。
邪念一起,于是目的也变了味。敖苍原本只是觊觎白倾身上的龙气,没想到却对白倾的身体也有了兴趣。
但若说感情……敖苍但笑不语。
头疼的是那一晚过后,白倾对他的态度更差了。敖苍想下手都没机会。
白倾一连几天不见人影。敖苍一打听才知道,他去了穹海之境。那里,可是凤帝的地盘。
这凤帝是只活了几万年的老凤凰,一头红艳艳的头发骚气得很,最喜欢调戏模样好的仙男仙女。敖苍一听白倾去了那,顿时整个龙都不好了。于是他掐了个决,腾云驾雾直奔穹海之境。
穹海之境,境如其名。穹顶之巅,山峰之间一片云海,名副其实的仙境。
在最高的山峰之上有一处洞府。门口一株梧桐树。一只通体火红的凤凰栖息在梧桐树上。白倾万分苦恼地靠在旁边的巨石上,一手支着下巴,郁闷地叹了口气。
火凤凰看了他一眼,说话了:“你都叹了八百回气了。不是我不留你,只是你老待在我这也不是办法。”
白倾耸拉着眼皮,整个人无精打采:“只要你不赶我走,我可以一直待在这。”
火凤凰翻了个白眼:“那你的情劫怎么办?”
白倾木着脸看向凤凰:“我情愿同我历劫的是你,也不要那条老色龙。”
“当真?”火凤凰抖抖羽毛一跃而下,霎时化作一个红发男子,犀利的凤眼上挑,鼻梁高挺俊美非凡,金色的衣袍穿在他身上,整个人雍容华贵。
他的表情很是兴奋,一把拉起白倾,风流地抬起他的下巴:“小白龙,我可是想拐你上床好久了。你真的不考虑考虑?”
白倾嘴角抽了抽,一把拍掉下巴上的手:“谢了。想排队上你床的多了去了,不差我一个。”
“那可不一样。有没有跟你说过,你长得就是一副被人压的模样?”凤帝暧昧地拍了拍白倾的后腰,眼神勾人:“尤其是这里。就连我这个情场老手,都忍不住动心呢!”
“呵呵……”白倾翻了个白眼。知道这只老凤凰又**了。
“你们在干什么?”
白倾、凤帝闻声回头,敖苍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他面无表情盯着搁在白倾腰上的手,整个人看不出喜怒。
白倾一看见敖苍,下意识往凤帝身后一躲。
凤帝含笑看向敖苍,气势尽放,全无刚才的轻佻模样:“不知苍帝驾到,本尊有失远迎。只不过本尊有些好奇,苍帝是如何一声不响破了这穹海之境的结界,跑到我梧桐洞来了?”
敖苍理都不理凤帝,眼睛直勾勾盯着白倾:“过来。”
白倾只觉这龙有病,自己凭什么听他的?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敖苍不高兴地皱眉。他身居高位一向自负,说出的话无人敢拒绝。而面前这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自己的耐心。无意间,目光落在白倾扒在老凤凰袖子上的手,敖苍心里越发堵得慌。就像他曾经养过的一只猫,消失了几天,再见面变成别人家里的宠物。
敖苍冷笑一声,冲白倾伸出一只手:“本座再说一遍,过来。”
白倾见有凤帝撑腰,自然不必给敖苍面子:“我也再说一遍,你赶紧走!”
敖苍的眼睛危险地眯起。看来,是有必要给这条小白龙一些教训,让他知道忤逆自己的下场。敖苍手臂抬起,一道金光乍现,天空中出现一道困龙锁。
白倾面色一白,没想到敖苍会真的动手,冲他咬牙骂道:“枉你还是上古龙神……欺凌弱小算什么正道!”
敖苍冷笑:“本座一向认为,为达成目的,不介意用任何手段!”
敖苍刚要动手,一道天灵火冲他射来。他冷着脸扭头。
凤帝笑眯眯抬起手臂,**般将火焰又燃大了些:“听闻苍帝刚历劫不久,不知道身体恢复了没?本尊仰慕苍帝的风采好久了,要不,趁此机会切磋一番?”
两位帝尊对峙,霎时间风云变色。
敖苍冷冷盯着凤帝。许久后,他冷哼一声,将困龙锁收回。“既然凤帝在此,本座便卖你一个面子。”他临走前冲白倾冷眼一瞥,那眼神,怎么看都是威胁。
白倾缩了缩脖子,假装没看见。
自打敖苍来后,白倾越来越焦躁。虽然待在穹海之境十分安全,但自己也不能老不回东海呀!要是渡不过情劫……指不定自己会遭受什么样的天谴。到时候,怕是连龙都做不了!
白倾想来想去,决定还是偷偷跑去找月老,多送些东西,求他换一个人陪自己历劫。
树上的火凤凰啄了啄羽毛:“你可要想好了,要是离了这穹海之境,我可保不了你。”
白倾一脸丧气:“有什么东西能遮住我身上的龙气……我感觉,他应该是嗅到了我身上的龙气,才追着我不放。”
凤凰啄了根羽毛下来:“给你,有了这个,你身上就是我的气味。”
白倾点点头,将羽毛收进怀里:“多谢。”
告别凤帝,白倾离开了穹海之境。他一离开结界,火速招来一团云,直奔月老殿。眼见就要到南天门,忽然身子一僵,一道困龙锁从天而降。
他脸色煞白,惊恐地盯着手握锁链另一端的敖苍。
敖苍笑得阴鸷。他轻轻一扯,将白倾拽至跟前。原本是想说几句话讽刺一番,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后,神情忽然一变。
他双目一凛,凑近白倾颈窝嗅了嗅。冷眼看了白倾一眼,一脸嫌恶:“看来,你被他上过了?”
“关你什么事!”白倾死命挣扎了番,见身上的锁链纹丝不动,心情越发不好:“喂,把我解开!”
“哦,不关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