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现代 >> 

恶与刑广播剧

恶与刑广播剧

    恶与刑广播剧

  • 作者:苏津渡分类:现代主角:聂诚 姜准来源:猫耳时间:2023-11-30 15:11
  • 广播剧《恶与刑》正倾情推荐中,广播剧恶与刑围绕主人公聂诚姜准开展故事,作者苏津渡所著的内容是:聂诚失去了最关键的记忆,他完全忘记这段时间发生过的事,而只有姜准帮他找到真相。
  • 立即阅读

精彩段落

徐建军有了些年纪,经过了些事情,稳稳地把椅子拉开些在聂诚对面坐下。

“先把烟掐了。”聂诚说。

徐建军走到水池旁,把烟头碾在水里,嗤一声灭了,又坐回来。

聂诚之前看过所有人的身份证复印件,了解到徐建军52岁,外省人,但和死者不是老乡,比冯永庆的老家远得多。

“平时做什么营生?”聂诚问。

“啥都干,给人拉过货,送过水,现在年纪大了,在市里一个银行当保安。”徐建军说。

“结婚了吗,有孩子吗?”

“结了,老婆孩子都在老家。”

“说说今天的事,从哪来到哪去,怎么找到这家旅馆。”

“今年过年我值班,初八才回老家,昨天正月十四有个老乡要往隔壁省运货,我让他帮忙捎我一段。每年都是这样,我等他往这边跑货时跟车,在这住一晚,然后明天走一个来小时到长途客运站坐车回市里,省下一张火车票。”

聂诚微微惊讶:“也就是说,你提前订了旅馆?”

“用不着提前订,每年冬天旅馆都没什么人。”

“你是第几次住在这?”

“嗯……有四五次了吧。”

聂诚在本子上记了几笔,问:“今天几点到的,晚上都做了什么?”

“四点左右到的,到了之后就是歇着,看电视,下楼抽了根烟,死的那个甄、甄什么来着……”

“甄思哲。”

“对,他在楼下看报纸。我本来坐在壁炉旁边的单人沙发那,你看到那个壁炉了吧,就现在你同事现在坐的位置。后来甄那个家伙下来了,他嫌我在他旁边抽烟,非让我把烟灭了,我不理他,他就找那个小前台麻烦,我一看就躲他远了,然后还看见你们来了。那会儿是5点吧,反正是个整点,我听见报时了。再然后,就是你同事跟那家伙干起来了。”

“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不清楚,但是甄好像是说了一句什么,然后你同事就火了。”

“说的什么?”

“没听见,好像就几个字。你当时不也在了嘛。”

聂诚沉默,他确实在,但当时他已经走上楼梯,离姜准和甄思哲有一段距离,而且背对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是我说,你这同事脾气也太大了,也不知道什么话这么刺激他。你说他俩之前不会认识吧?”徐建军思索道。

“你几点回的房间?”聂诚打断他的思路,也不准备顺着他的想法往下问。

“抽完那根烟就回去了。”

“你回去时甄思哲还坐在那吗?”

“在,一边抖腿一边看杂志,还总往前台看,像是在等人。”徐建军推测道。

“回房间后你做了什么?”

“上去之后看手机,然后觉着饿了,我从家里带了饭菜,5点50左右又下楼一趟热的饭。”徐建军下巴一抬,指指聂诚身后的一排餐边柜,微波炉就放在这上面。

“我先拧了个两分钟,拿出来不热,又拧了个三分钟,等的功夫里还向前台小哥买了包烟,你一会儿可以问他。”徐建军说。

“几点上的楼?”

“热完就上去了,我在房里吃的,边看电视边吃,然后没再下楼,一直在房间看电视,直到听到外面有人叫。”

“你离开房间时关电视了吗?”

“没有,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吓了一跳,还以为着火了,赶紧跑出去了。后来知道是有人死了,我这才回去关的电视,又拿了件外套,跟他家一起下楼。”

“你又回去了一趟?”

“对,走廊里冷啊,你和同事在204看情况时,我和那个冯都回去拿了一趟外套。”徐建军理所当然地说。

聂诚不动声色地做了标记,又在冯永庆那页添上一笔。

“和死者认识吗?”

徐建军笑道:“警官,我到现在连他名字都叫不上来,你觉得我们认识吗?”

“认识就说认识,不认识就说不认识,你这是问我呢?”聂诚沉下脸说。

“不认识,不认识。”

“去把潘虹月叫来。”

徐建军站起身,站到一半突然顿住,重新坐了回来,犹豫道:“警官,我有件事想反映一下。”

“你说。”

徐建军皱着眉,盯着眼前的桌面,眨了好几次眼,吸了口气似地道:“那个胡,我越看越眼熟。”

“胡雯?”

“对。”

“你之前见过她?”

“没有,肯定没有,但是就是觉得眼熟,也许很早以前在哪见过。”徐建军歪着头说。

聂诚正要开口让他回去再想想,餐厅里的白炽灯忽明忽暗,然后啪一下彻底熄灭。与此同时,大厅传来几声慌乱的惊呼,空调鼓噪的声音也消失了,室内陷入了黑暗,窗外的积雪反射的天光成了唯一的光源。

“都别动,别慌。”姜准的冷静的声音从大厅传来。

聂诚合上笔记本,打开手机手电,和徐建军走出餐厅,问:“跳闸了吗?”

姜准用手机给王晓志照着亮,王晓志检查了前台旁边的电闸,大声道:“没跳闸。”

“坏了坏了,肯定是风雪太大,电缆出问题了。”钱桐叹气道。

聂诚推开大门,门外小道的路灯也全灭了,看来是整片区域都停电了,可以排除是有人故意做的手脚。

二楼杂物间有五把手电,包括之前聂诚和钱桐用的那两把,厨房里还有些蜡烛。

王晓志把厨房里的蜡烛拿出来点上,聂诚带着钱桐和徐建军上二楼拿设备,三人刚到楼梯口,和迎面下来的两人差点撞个满怀。

“是停电了吗,吓死我们了。”胡雯说。

胡雯和潘虹月正结伴去卫生间,连回房间拿外套,没想到突然一片漆黑,要不是有人作伴,胡雯又要贡献一声尖叫,她俩很快平静下来,正摸着黑慢慢下楼就碰到了他们三人。现在她们两人得到了手电,又小心翼翼地往306房间走去。

大厅里做完应急处理,在周围点了六根蜡烛,每个人半张脸藏在阴影中,另半张脸上橘黑色的光,表情各异。

聂诚没等潘虹月回来,先叫老板钱桐去餐厅问话。

餐桌上点着两根蜡烛,一根是为了看清被问询人的表情,另一根是照亮聂诚手旁,方便他做笔记。

“你是本市人吗?”

“是本市人,我家就在景区山脚下,除了这个旅馆,还有一个农家院。”钱桐不无骄傲地说。

“你把旅馆开在这,平时有人来吗?”

“有,夏天每天都满员,孩子给我建议,弄成国际青年旅社那种,确实来过外国人。”

“冬天人多吗?”

“不多。”

“为什么还开着?”

“嗨,做生意嘛,闲着也是闲着,来一个是一个。我这日常挑费也没多少,就给小伙计开个工资,这点能挣出来。”钱桐说。

“今天这些客人里,有谁是提前预定的,有谁是临时来的?”

“除了甄思哲,都是临时来的。不过徐建军虽然没预定,但他这几年都会在我这住一天,我掐日期大概知道他这两天会来。”

“甄思哲是预定的?”

“对,他昨天一早就来了,定了两天的房,应该是明天早晨退房。”

“他怎么来的?”

“不知道,昨天是王晓志盯店,我前天回的家,今天下午才回来。”

“几点到的?”

“快五点了吧。”

“都做了什么?”

“我进门看他趴那玩游戏骂了他几句。他这孩子啊,今年……不对,该说去年了,大学毕业想考研,但是家里不许他全职考,他就在我这找了份清闲工作。来客人就印个身份证,给个钥匙,客人退房后简单打扫一下。这大冬天的没什么生意,不用他干活时我也不使唤他。他跟我孩子差不多大,人家长同意让他在我这打工,我就总想督促着点他,多看看书,明年考上了不就心满意足地上学去了嘛。他倒好,天天就知道游戏游戏!”钱桐气愤地说,说得激动起来,几乎把自己旅馆里死了个人的事抛到脑后。

“然后呢?”

“然后还能怎么办,他不听我的啊,爱玩玩去吧。”

聂诚没问他对王晓志的态度,刚想打断他,钱桐自己又说回时间线了。

“平时我就在这厨房里做点吃的,和他一块儿吃。下午我不是从家里回来嘛,就带着吃的回来了。今天雪大,我先上楼晾晾羽绒服,把从家里洗完带来的衣服挂好,歇了会儿,再一看表六点了,下楼热饭,我们爷俩就在前台吃。这小兔崽子吃着饭还玩他那个破手机,我又忍不住数落他几句,他好容易放下了,吃完饭大概六点半吧,我就上楼了。我上楼后洗了个澡,看会儿电视就睡了,人老了睡得早。”

“几点醒的?”

“就是那个女的一叫我就醒了。我吃饭时听王晓志说了都有什么人住,有一对儿小夫妻住在你们对面,她一叫我以为他们夫妻吵架了。我们这旅馆的,什么都碰到过。”钱桐一副万事了然的样子看着聂诚说。

聂诚皱了下眉,又问:“谁从哪来你也都知道?”

“知道。”钱桐得意道,说完又觉得不对劲,赶忙找补说,“知道归知道,我开旅馆的嘛。您可别怀疑我。”

“甄思哲是第一次在你这住吗?”

“应该是,我印象中没见过他。但他既然知道我这小旅馆,夏天来过也说不定。”

“手机电话都没信号是怎么回事?”

“这我就不知道了,电话线网线都好好的,不过啊,我们这块儿电缆总出问题,去年夏天有次台风也是先停网再停电了,可能是基站受影响了吧。”

“知道了。你把王晓志叫来。”

钱桐应声“行”,走到餐厅门口叫声“王晓志,该你了”,王晓志就老鼠遇见猫似地溜了进来。

他是目前旅馆里所有人中年龄最小的,看起来很紧张。

“王晓志是吧,”聂诚打开新的一页,写下他的名字,“说说这两天都做了什么,跟死者有关的事都记得多少。”

“这个人昨天下午登记入住的,是有人送他来的,车开到门口只有他自己进来。昨天就他一个客人,我印象还挺深的。今天他一天没出去,4点40左右吧,就老板从家里回来没一会儿他下楼了,呃,他还让我管管徐建军,让他别在屋里抽烟,其实他上午也在大厅抽,我看他是心情故意找茬,然后你们二位警官就来了。”

“他在楼下都做了什么?”

“就是坐着吧,我打游戏呢,也不知道他干嘛,反正也没搞什么破坏,毕竟我的工作不是监视客人,是吧。”王晓志挠挠头说。

“他几点上楼?”

“跟你前后脚,你不是又下来吃饭嘛,你上楼后他也上楼了,当时楼下就我自己了。但是没多一会儿,徐建军就下来热饭了,还买了包烟,他上楼后,老板就下来了。那时我心里想这会儿还挺热闹,特意看了眼表,是6点。”

“其他人呢?”

“嗯……今天来得最早的是徐建军,我虽然不认识他,但是老板跟我提过他,这几年都有人会在正月十五左右来住,今天就正月十五了,所以他来我不惊讶。然后是潘虹月,她四点半左右来的,背着个小包,上楼之后就没再下来。然后是……你们,五点钟来的,表报时了,整五点。再然后是那对夫妻,五点半左右吧,当时你在餐厅,应该也看到了。哦对了,我五点半时还给潘虹月送过一次饼干,送上楼后放在她房间门口了。”

“那对夫妻和潘虹月住在哪里?”

“202和206。”

“我吃完饭上楼之后,还有人下来过吗?”

“有啊,刚才不说了吗,徐建军下来热饭买烟,老板也是在你之后回来的。”

“老板是六点回来的?”

“对。”

“六点之后还有人下楼过吗?”

“有。老板六点半又下来跟我一起吃饭,其他人没有。”

“你今天晚上除了打游戏还做什么了?”

“我还看书了,复习了。”王晓志瞬间直起了腰板。

“几点没有网络的?”

“不知道,吃饭时老板骂了我几句,我知道他是好意,晚上复习那会儿是认真看了,没玩手机。九点半我回房间洗澡,就是前台后面那个门,进去之后是个小房间。洗完澡,吹干头发,把换下来的衣服简单洗了洗,十点钟出来关灯。”

“十点以后就不接入住了?”

“也不是,这小旅店没那么规范。这天气这地点,十点之后哪还有客人啊,就把大灯关了,留两盏小灯照个亮。而且雪早就下大了,除了你们那两拨被困在高速上下来的,不会再有人了,后面的车早就连高速都上不了了对吧。”王晓志说。

“你要值夜班吗?”

“不用值。你们进来时可能没注意,旅馆门口有门铃,真要有人晚上突然来了,他一按铃我在屋里能听见,再起来给他办入住。”

“你回房间后都做什么了?”

“我在电脑里缓存了个电影,昨天看到一半,晚上就接着把它看完。因为是提前下载好的,也没注意网的事。”

“你们这电视和电话线是一个基站吗?”

“不是,电话停了,电视能照常看。”

“好。你把潘虹月叫来吧。对了,你认识甄思哲吗?”

“我认识。”

聂诚立即抬起眼,这是第一个说认识死者的人。他低下头,平静地在笔记上写下“认识”两字,然后问:“怎么认识的?”

从坐在这里起就在盘算怎么抖出这个惊天大料的王晓志被聂诚不咸不淡地一挡,又犹豫了起来,语气里酝酿着的夸张也不知不觉地落下来了几分,只是不甘心地说:“他骗过好多人钱,也骗过我家的。”

“怎么被骗的?”

“他卖理财,给他几十万,一个月能赚七八千,我妈就信了,结果我家亏了三十万。也就是因为他,家里才赶着我去工作,不让我踏实考研。我妈说她看我一天在家没工资,心脏病都要犯了。”

“哦,这就是你的杀人动机。”

“嗯,啊?不是!什么?我没杀人!不是,聂警官,您别逗我,你再逗我我可不说了。”

“谁说你杀人了?你还知道什么,有一说一,别夸张也别隐瞒,你藏着不说嫌疑更大。”

“他刚开始卖理财,后来胃口越来越大,又做起更缺德的生意了。你猜是什么?”

聂诚无动于衷地看着他。

“套路贷。”王晓志一字一顿地说。

聂诚这次真的变了脸色。

同类优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