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愉悦融洽地吃过烛光晚餐,外面夜色正好,谢清尧牵着何煦的手握在手里,转头问了句:“冷吗?”
时值十一月中旬,饶是榕城这种临海的城市,夜里也裹上了一层肃寒,何煦吸了吸被冻红的鼻尖,闷声答道:“有一点。”
谢清尧听后解开风衣,罩着何煦入怀,胳膊在外圈住他,下巴抵住何煦的脸颊又一次询问:“现在呢?”
“好多了。”何煦笑,歪着头在谢清尧脸上亲了一下,然后问他:“谢总,您不怕被狗仔拍到吗?”
“你不是说了吗,你这么糊,没人拍你的。”
看得出谢清尧心情是真的很好,何煦就肆无忌惮了些,窝在谢清尧怀里笑他:“但是谢总火啊,要是被拍到,我可就藏不住了。”
“那就不藏了,公开出去。”谢清尧淡淡道。
“真的?您不怕外界知道了?”何煦略感诧异,平时谢清尧把他藏得这么深,就是不想被外界知道他们的关系。
刚刚他说什么?公开出去?
“你不是一直希望这样么?”
不轻不重的语调,品不出半分情绪,但跟了他这么久,何煦立刻意识到谢清尧是在提醒他。
提醒他假的就是假的,不要越轨。
“我可不希望,那样谢总的钱就不知道归哪个小妖精了。”
何煦不动声色地从他怀里溜出来,仿佛刚才谢清尧什么也没说过一样,裹着大衣飞快地跑向了谢清尧的车。
边跑还边夸张地喊着:“太冷咯,我先上车啦不等你了。”
谢清尧在原地站住,看着他的背影出神,半晌从口袋里摸了根烟点燃。
像他,但终究不是他。
薛骆把车开回香榭别墅,谢清尧就打发他回去,等第二天中午再过来接他们两个。
别墅一楼的灯光如同刚才的餐厅一样都是暖色调,暖橘色的灯光把室内的气氛烘托的很暧昧。
谢清尧浇了香槟塔,放了首悠扬的曲子,搂着何煦跳了支舞。
一支舞毕,谢清尧取下两杯香槟与他轻轻碰杯,凑近他耳边,唇边擦过他的耳垂,温声问道:“要吃蛋糕吗?”
何煦一向讨厌甜食,但齐越这个人似乎天生就是和他作对的,他不仅喜欢,还到了一种令人发指的程度,简直就是嗜甜如命。
每年齐越生日,何煦的胃都要难受好几天,甜腻的奶油他实在无福消受。
即便对这三层高的蛋糕没有一点兴趣,何煦还是牵起嘴角期待地点了点头,“要啊,谢总喂我。”
谢清尧满意地起身去切蛋糕,何煦窝在沙发上等着,支起两手摆出照相机的姿势,把谢清尧圈在框里还配了音:“咔嚓。”
谢清尧听到声音回头,看到他的举动也只是无奈笑笑,然后把切好的蛋糕放到了他面前。
“谢总,您夜半私会十八线小艺人已经被我拍下高清照片了,支付封口费即可获得原版相片哦~”
何煦刚说完,谢清尧就一把将他推到在沙发上,长腿跨上沙发直接在他身上坐下,按着他的肩膀低笑:“封口费是没有了,这样封口可以吗?”
说完,便低头吻上他还要继续贫的嘴。
何煦的衣服胸前有两条绑在一起的带子,谢清尧就像拆礼物一样慢慢抽走它们,一点点打开了自己的礼物。
一具与齐越高度相似的躯壳,谢清尧居高望着,屋内不甚明亮的光线勾勒着何煦的轮廓,让他一时乱了心思。
“阿越...”谢清尧失神地呢喃,修长的手轻抚过何煦汗涔涔的脸颊,眸子里难得有了温度。
“我在的,阿尧。”何煦圈紧他的脖子,纤长的手臂藤蔓一样攀住谢清尧的脊背,却不敢使力抓他,怕他从恍神中清醒,又一遍地回应他:“阿尧,是我。”
折腾到后半夜,蛋糕终究是没吃成,何煦扶着自己快断了的腰,还是觉得很值。
身边谢清尧睡的很熟,何煦轻手轻脚地起身,揉着腰慢吞吞下到了一楼。
翻箱倒柜从角落里找到医药箱,何煦攥着药油趴到沙发上,撩起衣服有些费劲地往后腰上涂,边揉边龇牙咧嘴的吸气,忽然手腕被人一把握住。
何煦吓了一跳,慌忙回头去看,才发现谢清尧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
而且,这人走路怎么没声音啊?
“谢总,吵醒你了?”从惊吓中回神,何煦迅速恢复了表情。
“腰痛?”谢清尧拿过药油,握在眼前着重看了下功效。
“有一点,可能扭了,嘿嘿。”
何煦坐直身子从他手里抢回药油,背到身后说:“您先回去睡吧,我一会就在沙发上睡了,这东西味道太大,怕影响您睡觉。”
谢清尧没应声,挨着他在沙发上坐下,拎着他的内裤往下拽了一点,就在何煦误会的时候按上了自己的手。
温暖干燥的掌心轻柔地在何煦腰上按了两下,然后推着他趴下,低头替他揉起受伤的腰。
“谢总这手法,挺专业的嘛。”
何煦面目狰狞地夸着,所幸他背对着谢清尧,对方也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是听他夸奖自己,笑着又加了些手劲。
“嘶...”
何煦几乎痛到眼圈泛泪,手指用力抠着身下的真皮沙发,想叫不敢叫,想喊不敢喊。
金主爸爸给揉腰,疼死也得忍着。
“还痛吗?”
何煦抬手蹭了下眼角的湿意,故作轻松地摇了摇头,“谢总出手,效果显著嘛。”
“就知道贫,不痛了就起来,赶紧睡觉。”
谢清尧拽他一把,发现何煦起身还是费力气,于是弯腰打横把他抱起来,不顾他的反对又把他带回了卧室。
“谢总,我重不重?”
“轻的像片羽毛似的,这个字和你有半点关系?”
“就因为这个,才在我这画羽毛吗?”何煦撩起衣角指了指自己腰侧。
谢清尧微怔,默了半晌才点下头,指尖抚上那块涂鸦摩挲着,似乎在欣赏自己的画作。
何煦觉得痒,忍不住往旁边躲了两下,谢清尧这才从怔神中回味,一手拉下了他的衣服,揽着他盖上了被子。
“找个时间,把它纹在这里,要丝毫不差。”
金主既然已经发话,何煦也就只有照做的份。不清楚腰上这东西什么时候会消失,何煦回到市区当天就预约了纹身。
作为一个十八线,何煦的空闲时间一大把,平日里有谢清尧养着也不用他在圈里辛苦打拼,但这样的生活不踏实,他心里都懂。
背着谢清尧,何煦报了成人高考班,只是因为工作和谢清尧的不定时召唤,学习上总是断断续续,考了两年效果也不好。
因为腰痛,何煦回了市区哪也没去,窝在家里背了会单词,实在痛得没法集中注意力,这才不得已叫来助理,送他去了医院。
在推拿师手底下要死要活嚎了半天,何煦的腰才逐渐好转,又拜托助理把他送回了家里。
“煦哥,您这腰伤也太重了,要不请假休息几天吧。”
助理栾颂给他倒了水,何煦听他这么说忍不住笑了:“我还用请假?我有档期吗?”
栾颂尴尬地挠挠头,“煦哥,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事没事,这都是明面上的事,可以说,我不介意。”何煦捧着英语词典,只觉得索然无味,索性丢了它揽过游戏手柄,叫上栾颂,“会玩吗,陪我打会游戏。”
栾颂接下来也没什么事,看他心情还不错,就欣然坐下陪他玩了几局。
玩到下午太阳快落山,栾颂放下手柄说打累了,何煦也揉揉发酸的眼睛,靠进了沙发里,“那不玩了,我这没什么事了,你回去吧。”
寻思着何煦玩游戏时那生龙活虎的劲儿,栾颂也不担心他有什么问题,放心地离开了他家。
栾颂一走,空荡荡的家里顿时安静下来,何煦枕着胳膊盘算了下他欠谢清尧的钱,算到最后无可奈何地勾了下唇角。
还差一千多万,也不知道谢清尧这棵大树还能抱几年。
闲着无聊,何煦开了电视放了几部齐越的电影。电影情节、台词、哪怕是演员的表情他都记得一清二楚,可即便这样,他也看得津津有味。
外界虽然说齐越是去海外发展了,但这么多年再也没有一部作品问世,何煦只能翻来覆去看这些陈年老电影,从中琢磨该如何演齐越。
齐越的历史采访也没有被放过,何煦全都拷贝下来一遍又一遍的看,明明脸长得都差不多,但说话水平还真是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他和齐越简直就是低情商和高情商的代表,同样的问题,齐越回答就游刃有余,他回答就鸡飞狗跳。
捧着遥控器看到暮色四沉,何煦困得眼皮直打架,躺下倚着沙发没一会就睡沉了。
睡到半夜,何煦是被胃痛弄醒的,直到胃里绞痛难忍时,何煦才知道反省,折腾一天又忘了吃饭。
屋里没开灯,只有电视闪着青白的光,映在何煦惨白的脸上,看着有点瘆人。
从沙发上爬下来,何煦抠了胃药就水吞下,捂着肚子到厨房翻了下可以吃的东西。
家里冰箱几乎空荡荡的,他回来顶多就是睡一觉,平时也不常备着食材,饿了最多叫叫外卖,关键时刻总是山穷水尽。
失望地合上冰箱门,何煦正打算回客厅去点外卖,余光里瞥见一袋方便面。
何煦像捡到宝似的抓起面袋,第一件事就是看一下日期,以他的不靠谱程度,这袋面没准是过期的也说不定。
“15号...”何煦念叨着,抻脖子看了眼客厅的电子钟,夜里两点半,已经是16号了。
“哎,就不差这几个小时了。”
何煦勾唇轻笑,拎着方便面走向料理台,开火在小锅里煮水下面。
几分钟之后面就在锅里飘了香味,何煦不想多刷碗,就直接端着小锅坐到餐桌上,草草吹两口就往嘴里送。
囫囵吃完面,何煦把锅送到水槽里泡上,想洗但是胃还在痛,犯了懒劲就直接丢在那没有管,直接回了卧室。
预约的纹身时间是明天上午十点钟,何煦侧躺着用手机定好时间,又吞了两片止痛药,这才翻身被子蒙过头,重新酝酿起睡意。
本以为睡了那么久很难入睡,但何煦却很快就陷入梦乡,只是后半夜的觉睡得不太踏实,老是梦见一个男人提着带血的刀朝他走过来,笑得阴森恐怖。
“小煦,别跑啊,就一刀,不痛的...”
“小煦,你为什么要跑?”
“小煦,连你也要背叛我是吗?是吗!”
何煦猛地坐起,身上汗涔涔湿了睡衣,他大口喘着粗气,心有余悸地用力闭了闭眼睛,抬手捋着头发向后使劲扯住。
又是噩梦,怎么也摆脱不了的噩梦。
他醒的比闹钟要早,但再无睡意。
浑身湿/黏/黏的像从水里刚捞出来,何煦脱了睡衣,赤身走进浴室冲澡。
围着浴巾走回卧室时,手机的闹钟刚好响起。
何煦关掉闹钟,吸取教训似的点开外卖,叫了一份粥当早餐,这才去换衣服。
洗澡的时候他特意看了下谢清尧的画,还和昨天一样顽固,就是搓也没有褪色半点。
吃完外卖,何煦拿上手机,帽子口罩墨镜通通安排好,确保不会被认出来后才出了门。
其实就算他不这么打扮,也没有人会认出他是谁。毕竟糊嘛,连狗仔都懒得拍他。
不过苍蝇腿也是肉,好歹何煦也算个明星,明星出门的派头还是要做足的。
出了小区,何煦直接在路边招手叫了出租车。
他的车还停在颁奖典礼的停车场,谢清尧把他的人半道劫走了,可车却不管。何煦也不指望谢清尧能叫薛骆把他的车给他开回来,只能纹身之后自己打车去取了。
进到纹身店,何煦报了名字,负责接待的小姑娘便领着他找到了预约的纹身师,对方问他想纹什么图案,何煦解开外套,撩起上衣一角,“就这个。”
纹身师仔细端详了他腰上的图案,点点头表示没问题,“图案没问题,就是纹在这会有点痛,决定好了吗?”
何煦脱下外套摘了帽子和墨镜,闻言不在意地笑笑。
“痛死也得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