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中午放学之后，沈望和杨志凡那一圈子男生在食堂吃饭。
过了今天就是中秋，别人想的是团圆，这群大男孩想的是去哪儿玩。
沈望不参与他们的讨论，一般是他们吵着决定好，最后沈望就跟着他们去了。
杨志凡拿着手机给他们看：“来来来，园博园，去不去，学生价才19块9。”
沈望吃完饭看了他一眼：“那儿除了游乐设施有什么玩儿的？”
杨志凡：“哎呀你懂啥，童心未泯，咱大男子汉，不寒碜。”
最后在资本的压迫下一圈男生居然选择了去园博园。
杨志凡数了人头：“一共五个，你们有女朋友或者啥朋友叫来玩啊，人多减价，反正去完园博园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也不妨碍你们玩儿。”
下午的课是两节物理一节化学，沈望听得格外无聊，几乎处于不听的状态，就自个儿在那刷题刷了三节课。
他这人刷题看状态，有时候来劲了课间别人叫他玩球也不玩。
杨志凡就经常收获你望哥嘴里尊贵的“滚”字。
放学之后沈望是要留在学校打一会儿篮球的，他不是校队的，但是因为要参加一些正规比赛也跟着校队的时间表进行训练。
中场休息下来教练过来问他中秋要不要来训练，他摆了摆手，瞎扯一句陪爸妈糊弄过去了。
实际上他家里人在国外，对他也是散养，他也过得自在。
打了好一会儿他才走，到自个班宿舍蹭了个洗澡间，匆匆洗涮完换了衣服就走人了。
路过了上次见到徐渺的球场。
今天一天都没下雨了，阳光出来，仿佛昨晚的雨是一场梦。
连同他们的对视，那几盒薄荷糖，都像是泡沫。
沈望回家正正经经重新洗了个澡才开始做题，这个时候他的状态是最好的，基本上是除了做题他没兴趣干别的。
到了十二点多他才看手机，见杨志凡私信他。
杨志凡：望哥，你有没有朋友带来，拉群里来，他们要么都带女朋友要么都拉了人来。
（杨志凡拍了拍你）
沈望看了会儿信息。
他还真想带个人一起出去玩。
脑子里回想起徐渺穿着白裙，坐在长板凳上微微笑看着他的样子。
徐渺的眼睛很喜欢望向他，平日里女生对他的目光都是明晃晃的，徐渺的这不太同，她的目光柔得像水，一点点渗透你，仿佛在倾诉着说——
是的，我在看你。
她好像总是那样平静，却不是那样平静。
沈望不喜欢去猜一个人，只觉得徐渺平时一个人太孤独了，带她出来逛逛交朋友没什么不好的。
日行一善嘛反正。
他去班群里加了徐渺的微信。
徐渺通过得很快，许是刚好在看手机。
徐渺的微信名叫小猫，头像是一只带了绿色翅膀的小猫，微信朋友圈却发得有点频繁，没有现实里看起来那么内向，反倒生动了些许。
沈望跟她报了姓名，然后询问她是否要跟他们去园博园玩。
怕她怕生，他又说，他会带着她的。
大抵过了几分钟，徐渺回好。
沈望给她要了电话号码，俩人存了各自的电话号码聊天才告一段落。
—
而徐渺这边，望着和沈望的聊天框发呆。
她容易放空自己，眼睛里空空的，实则心里面一团麻。
她开始有点害怕和沈望的接触，又渴望着，接近那团火。
关了手机吃了药。
她没有睡着，而是犯了惊恐。
她又把自己闷住了，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气，叫喊的声音像受伤的猛兽一样嘶哑难听。
她不记得后面怎么睡过去的，她被泪水和口水淹没。
徐渺第二天起来眼睛肿了一会儿，昨晚她的内耗太大，怕自己低血糖，早餐又逼自己吃了好几个酸酪面包进去。
她的情绪起伏太大，这会儿才缓过来一下。
考虑到要去园博园里的游乐设施，她没穿裙子，挑了件白色宽袖和黑色休闲裤，涂了唇釉遮了黑眼圈看起来精气神一点才出门。
按照沈望给的地址她到了园博园。
门口旁站着几个男生和女生，她一眼望去就能看见沈望。
男生长得高又出众，穿了件白色背心，一眼过去就能看到他修长的身影。
沈望手里提着罐可乐正冲着她笑，另一只手摆手示意她过来。
徐渺小跑着过去，她心里有点犯怵，跟其他几个人问好，然后站到了沈望身旁。
杨志凡：“好好好早上好哈，沈望喊的你呢，稀客啊我头一次见他喊人来玩儿！”
沈望把喝完的可乐罐砸他头上：“少说话多做事！”
沈望一圈人跟着杨志凡进去。
徐渺乖乖跟在沈望身后，目光被沈望的手吸引住。
男生的手很大，手上的青筋微微突起，骨指间的轮廓清晰可见，连因为打球而练出的茧都刚刚完美。
这上面还有一颗小痣，就在右手腕，别样的发现。
很漂亮有力的一双手。
徐渺很想用小手指去勾。
“玩不玩这个？”
杨志凡起哄得最大，一群人跟着他去了大摆锤，徐渺却光顾着盯着沈望的手深思。
沈望见她发呆，开口说话敲醒她，问她玩不玩大摆锤。
徐渺有点小兴奋，点头笑着说玩。
沈望低头看着女孩问：“不怕啊？”
徐渺对上他逗人的双眼，这时候她到不怵了，而是眼睛发亮，兴奋地摇头说：“不怕，我想玩儿！”
这样的徐渺有点不一样。
沈望想。
像湖面起了一点点波澜，让人感到新奇和珍惜。
沈望跟徐渺等众上了大摆锤，徐渺不懂得弄安全带，沈望先是帮她弄好才自己坐上去。
沈望坐徐渺的旁边：“等会下来的时候有失重感，可以呼气，这样会好很多。”
徐渺自己很兴奋，扬起的嘴角收不下来：“好！”
设施开始的时候徐渺还能维持住，到后面基本就是尖叫和大笑，什么呼气吸气全忘了，眼睛也不敢睁开。
她胡言乱语地：“沈望！！啊啊啊啊啊啊！我！！”
沈望笑问她：“你什么啊？”
再往上到最高的时候，徐渺啊着嗓子说：“你的眼睛很漂亮！！！”
很漂亮，真的很漂亮。
雨天的那一眼我就再也找不到离开森林的路了。
沈望，你能听到我的呐喊吗。
沈望，回应我。
“我的荣幸！”
徐渺喊完之后啊啊啊啊的大叫，哪听得到他说话，一顿下来嗓子都哑了。
下来之后沈望和几个男生留女生在旁边的椅子上休息，一圈男生去买水。
沈望买水期间买了两盒薄荷糖。
杨志凡那火眼金睛看了又逗他几句：“哟，买糖呢，给谁啊，别不是给我的吧？”
沈望爆出一句滚，付了钱往回走。
沈望回去递了水给徐渺，看徐渺喝了又递了盒薄荷糖：“给你的。”
徐渺愣了一下，说了谢谢，打开之后吃了一粒薄荷糖。
之后一群人又跑去了西市最大的商场宁春城，徐渺很久没出来玩了，上了九楼的游戏厅看见娃娃机就走不动道了，其他几个女生也是拉住男生往这边走。
沈望问：“玩儿？”
杨志凡怕徐渺不好意思抢先回答：“玩！望哥你去赢币我们玩我们玩！”
这里有个类似小型赌场的游戏赢币，沈望让徐渺跟好杨志凡就去给他们换币，换币回来又买了奶茶。
杨志凡就硬生生看着奶茶从他面前递过到了徐渺手里。
徐渺有些犹豫，最后还是沈望硬塞她手上。
杨志凡：“你搞双标？”
沈望没回他，把装币的盒子放徐渺手里就去玩赢币的小游戏了。
玩这娃娃机全靠概率，徐渺五十个币里就吊中了两个，原本看着币没了不玩儿了，结果杨志凡又拿回。
徐渺问：“你去换币啦？”她想着把本钱给人家。
杨志凡笑呵呵：“我哪能，望哥玩赢回来的呢，他有卡在这，随便玩儿！”
徐渺听到是沈望换的，心里忽然泛起一点波澜，是裹着甜浆的波澜。那么一点，可以让她开心好久。
到后面吊了五个娃娃回来，其中有一个彩色的玉桂狗她当宝贝似的抱着，她抱了两个，其余三个沈望给她抱着。
晚上打车送她回家，沈望说：“你一个人能抱那么多上去吗，要不要叫你家人下来帮你一起拿？我帮你拿上去也行，看你方不方便。”
他可谓是给足了路让徐渺走。
徐渺不想告诉他自己家里的情况，同时也不想跟沈望过深接触，摇了摇头说自己可以。
车里的灯照得这一方天地明亮，徐渺的眼睛这时就像森林里怯怯的鹿这么看着沈望，眼里透亮得可爱又可怜。
徐渺等最后快要下车时，才鼓足勇气说：“你要不要这个玉桂狗，我送给你吧。”
沈望笑了笑：“你喜欢，你吊的，理应属于你。”
徐渺的眼睛直勾勾看着他：“可是我想给你。”
她才不像小鹿，她也不是怯生生的。
她有时候很奇怪。
灯光把俩人笼罩在一个水晶球里，水晶球里充满了雪花粉，谁也看不清谁，他们都很奇怪，他们都会变得奇怪。
沈望想捂上她的眼睛，却还是不落忍。
沈望说：“谢谢，我的荣幸。”
他最终收下了那个彩色缤纷的玉桂狗。
徐渺和沈望道过别之后就没再多说别的话，上了楼层打开了房门，把手里的娃娃摆好放在床上才去换鞋。
换好鞋去厨房煮了面。
她一开始一个人住的时候也只会煮面，她在做饭这方面一向不擅长，后来陆陆续续学会了土豆丝和一些素菜，心里对自己做的肉菜有芥蒂，总觉得不干净，每次想吃肉菜了就点外卖。
她把做好的面腾出来放在桌子上，太烫了，她打算晾一晾。
她还不想打开手机看。
面正热乎乎地散发着热气，一圈一圈地往上冒，直到消失。
她开始放空自己，眼神聚焦不了在一处。
她想起今天一群人里那个高高的朝自己摆手的男孩和他那双让自己入神的漂亮的手，想起小车后座，灯光下，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是一片森林，她渴望。
面要凉了。
徐渺意识到，拿了筷子开始吃面。
今天是开心的，她想。
她庆幸自己的情绪没有起伏，接触沈望的每一刻都可能是蜜饯里藏着苦的，她被动，却也无知地无畏。
她吃完面，开始吃药。
一共五种药，复诊一次开一个月的药。
她打算买个药盒，每次打开太麻烦了。
吃了药之后她就去洗澡，她知道她能入睡得很快。
她入睡得快，心里祈祷着明天如此。
—
第二日。
徐渺自从吃药之后作息时间都很稳定，即使是放假也不受外界影响，来到学校依旧精力充沛。
沈望看起来却不一样，上午睡了一节语文一节英语，后面到了物理还昏昏欲睡，被物理科的老师点起来回答问题，潦潦草草地又回答得出来，拿他没办法。
物理课下课之后，再往下一节是自习课，那一群男生都趴着准备睡一节课。
徐渺原本在刷题，视线被沈望吸引了过去。
沈望似乎不打算再睡，手里把玩着薄荷糖的盒子，嘴里嚼着一颗，眼里看着黑板醒目。
注意到了徐渺的视线，他转头，迎面对上徐渺的目光。
徐渺心里下意识想躲避，实际上却冲沈望笑了笑，然后带着震惊地看着沈望朝她的位置走过来。
她的前桌去上厕所了，沈望自然而然地坐了下来。
徐渺还没说话，沈望先开口，玩笑一样：“好学生呢，还刷题。”
徐渺没回他这句话，而是转入了另一个话题：“我这里还有薄荷糖，你要是吃完了可以找我给。”
沈望说了句行，然后看了眼徐渺在刷的数学题，扫了几下说了句坐标系建错了就走出教室了，他人还没清醒呢。
徐渺望着他没个正形的背影，又看回自己的题册，仔细琢磨了一会儿，又打开了答案，发现坐标系还真建错了。
行吧，有些人真的是天赋异禀。
—
沈望站在走廊上，背靠着栏杆，眼神落在教室徐渺身上。
女孩儿今天穿了件粉色刚好过膝盖的裙子，身上没有过多的修饰，头发用两个小一点的粉色蝴蝶结修饰在左右两边，那双眼睛没落在过别的地方，专心写着数学题。
是个学习好讨人喜欢的女孩儿。
他手里摸着薄荷糖盒，看了徐渺好一会儿才转过身看外面。
数学课。
他们新学了等比数列的和，数学老师用电脑随机点两个人上去写。
头一个就是徐渺。
徐渺预习过也写过，但她做题是注重理解的，这种类型的题她自学起来觉着不简单，昨晚看了半节课答案也没看懂怎么变式的。
她深呼吸几口，走上台，可能是太紧张了，走过去还撞到了沈望落一半在桌子外边的黑笔。
她没看清是沈望就慌张捡起来说了句对不起，站起身来才和沈望对上目光。
沈望似乎有些欣悦，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弯着，整个人以极其松散的姿态坐在位置上，脚搭在桌下边儿，椅子微微后靠，对徐渺说：“别紧张，徐同学，不会我下课教你。”
杨志凡用气声起哄：“哟哟哟我教你，厉害得嘞！”
阳光落进来，照得沈望亮堂堂的。
咚的一声。
一滴透明落进了徐渺的湖里。
她要起波澜了。
徐渺匆忙地点点头，走上讲台上整个人腿都是软的，眼里根本看不着题目，脑子里模模糊糊浮现沈望的脸，耳边仿佛也是沈望的声音。
别紧张。
徐同学。
徐渺深呼一口气，逼自己冷静下来看题。
到最后她列出了式子，式子是正确的，但可能因为紧张，算了好几次答案都不对就下去了。
下课之后。
沈望还真带着题册来了。
沈望看着她的前桌：“借你位置我教教同学题目，行吗？”
前桌是个女生，一开始还很震惊，一看沈望，一来生二来熟，看见人就自行离开了。
沈望转过椅子，这么和徐渺对坐着。
沈望：“你刚刚那样列式子不好解，你看我这样列……”
徐渺恍惚了，吞了抹口水才认真听沈望讲的式子。
等比数列主要式子列队了分基本就拿到了，但徐渺因为刚学这个题型，式子按平常的列看起来太乱不利于后面的解题，沈望纠正之后给她示范了一遍。
沈望的声音用平常语气说话就很好听，低低的，像秋天叠起来的落叶，踩在上面是软的，温柔的。容易让人着迷，带领着人去仔细听他认真讲话。
徐渺听懂之后点了点头，跟沈望说了声谢谢。
但她没有看沈望的眼睛，而是躲着一直看着自己的本子。
沈望敲了敲她的桌子：“徐同学。”
徐渺这才抬头，但还是不太敢对上他的目光，疑惑地啊了一句。
沈望说：“你今天不太一样。”
我哪不一样？
徐渺怕自己形象不好，心里又开始有头慌张的兔子在森林里乱跑。
沈望稍稍靠近她：“赏个脸看看我呗徐同学。”
徐渺闭上了眼。
沈望被她逗笑：“跟我闹脾气呢？”
太近了。
太近了。
沈望。
沈望发现徐渺的脸上有三颗痣。
稍微大一点的那颗落在鼻间，小的两颗，一颗在眉中心，一颗在左脸颊。
是漂亮的。沈望想。
沈望说：“徐同学，你脸上的痣，很漂亮。”
痣。
漂亮。
徐渺感觉自己在森林里出不来了，她已经从兔子变成小鹿了。这头小鹿一直到处乱撞。她找不到出口了。
徐渺低头，低声说：“你今天别跟我说话了吧？”
沈望皱眉：“为什么？”
因为我今天收你影响很大，我害怕我表现不好。
徐渺频繁按动着圆珠笔，仿佛是小绵羊被逼到墙角，低低地反抗着说：“我下午给你买零食，你今天先别跟我说话，好不好。”
沈望低声笑了：“行呗，徐同学不想跟我说话，还要给我买零食打发我，钓我玩儿呢？”
徐渺立马看他，一副快要争辩的样子，最后泄气般把脑袋垫在放在桌子的双手上，手里的按动笔去触碰沈望，语气低低得有点可怜：“你就说答不答应。”
沈望去看她，又看了看手臂上作乱的笔。
还没看出来，撒娇呢。
沈望：“答应答应，今天下午我在2号篮球场，徐同学记得赴约给我买好吃的。”
徐渺嗯嗯了几声，沈望把椅子摆弄好回来离开。
徐渺看着他的背影，她又要放空自己了。
快上课了，她不敢深想了。
心里的小鹿啊小鹿，你真不争气。
沈望应了和徐渺的约定没有跟她说话，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快结束的时候，杨志凡撞了撞沈望：“咋回事你俩，不是还去教题了吗，咋不说话了你俩？”
沈望做着物理题正兴奋呢，哪管跟杨志凡解释，说了句滚，背过身去，身子半边落在桌子外继续写题。
下课铃声没响杨志凡就领着几个男生去占球场了，沈望没跟他们去过，他自习课做题特容易进入状态，一做入迷了杨志凡也不敢喊他。
下课过了五分钟沈望才去卫生间换了件球服出来，背了书包拿着球准备出去，看见后排的徐渺还在写题。
他过去说：“别忘记我啊徐同学。”
徐渺被突然的声音吓得身子猛惊，沈望还笑她胆子小，她点了点头当作回应了。
她神经衰弱，一直有过激反应，三年多了她都习惯自己这样，只是偶尔碰见别人看见还是会惊讶于她所谓的“胆小”。
过了半小时她才收拾好去便利店。
先是买了几盒薄荷糖，也有给她自己买的，上次沈望给她的都快吃完了。
又想起男生打球可能爱喝饮料，她买了几罐饮料想着等会分给他们，又买了些薯片和一些杂食，结完帐拎着一大袋出去。
一群男生，她不敢想象只给沈望买他们能起哄多大声。
—
“望哥！望哥！传我！”
球场上望过去都是少年，夕阳落下，一片生气让人悸动。
沈望正打算传球呢，余光里却看见熟悉的身影，动作一愣，球被人抢了。
杨志凡失望地哎了一声：“望哥！发啥呆呢！”
沈望摆摆手说去休息，这群人大多跟着沈望动作，看沈望说休息他们也停了下来。
杨志凡跑上来揽他的肩：“哎我说你刚刚……”，话没说完，看见徐渺站在了长凳旁，“哟，你刚刚发呆发得好啊，好好好，你们聊哈。”
说着领着一群男生坐旁边吃瓜。
徐渺被这么多人看着还有点紧张，沈望就侧过身子挡住了那群男生的目光，眼里和善地说：“闹着玩呢他们，别怕。”
徐渺嗯了一声，把袋子递过去。
沈望看着这么大的袋子，有些诧异和不解：“我让你给我一个人买，你买这么多？”
徐渺说：“他们也有，你给他们分。”
沈望有些无奈地被她气笑了：“那我呢徐同学，我总得有个专属的吧？”
徐渺心里敷衍他一句得寸进尺，嘴上却小心翼翼地低声说：“买了薄荷糖。”
“薄荷糖……”沈望叹了口气，“行行行，多少钱，我转给你。”
徐渺摇头说不用。
沈望从袋子里拎出一罐可乐单手啪嗒打开，招呼一声杨志凡过来把袋子拿过去分。
沈望喝了口可乐，又拿毛巾擦了擦汗，这才走近一点徐渺。
微风带起徐渺的长发，徐渺把头发撩到耳后，整边脸都露了出来，那三颗痣把人衬得无害文静。
她的眼睛却没有如往常一般看着男生，沈望只看见了她微微颤动的眉睫。像蝴蝶的翅膀。
沈望问：“今天为什么不跟我说话。”
徐渺不愿意告诉他。
沈望努力平和自己的语气找好措辞：“我不希望你以后也莫名其妙不跟我说话。”
他很认真地在跟徐渺诉说。
徐渺还是低着头，说：“看你，我紧张。”
一时间俩人都不说话。
沈望站在徐渺身前，阳光全落在他身上，他的身影修长，挡住了原要照到徐渺的烈日，他的头始终是低着的，跟徐渺说话也是缓和地道来。
他的眉眼间，都是对徐渺眼睛的渴望。
他问：“紧张，是因为我的眼睛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