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安非离开不久。
一行军人踏着碎步,整齐划一的走在大街上,军队前头是一小队骑着马匹,戴着盔甲的士兵。
为首的男子,身着银翎甲,更是骑着一头红色粽毛的狮子,那狮子比两匹马加起来还要高大,不怒自威!
来往的行人纷纷让步,官府的官差也不敢再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纷纷退到两侧,供军队通过。
好奇的行人跟在军队后面,看他们是前往何处。
“停!”
军队抵达赵府,安凌天挥了挥手。
啪啪!
停下来的动作整齐划一!
“你们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是!少将军!”
“原来是安家的少爷,我听说安家的大少爷早年入伍,立了不少战功,难不成是他打了胜仗,衣锦还乡?”
“这阵势,啧!你看那个军爷的枪头,还沾有鲜血,这不得是刚从战场上下来的?”
“小点声!”
“没事没事,人家也不能把我们吃了不是?”
……
【注意!检测到支柱安凌天出现!请修复师开始攻略。】
安桥眼皮子抖了抖,又昏了过去。
主角的身体,是本轮世界里最拉跨的地方!
“爹!我回来了!”
安凌天踏入赵府,他没有理会慌乱的下人,深深吸了口气,离开了这么多年,安府还是原先的样子。
没有战乱,没有死亡,是生的气息,是家的气息!
当年离开时,她没还有突破后天武者之境,在战场上撕杀,一次次经历死亡的考验,经历绝望,经历血的考验!
六年的时间,他从无名小卒,步入少将级,手掌军权,号领将士过万,历经多次死战之后,修为更是在短时间踏入了后天武者后期!
“真的是大少爷!”
管家匆匆忙忙的赶来,看着一身银甲的安凌天,忍不住泪眼婆娑。
“云叔,您老了……”
安凌天弯腰扶住他,盔甲随着动作咔咔作响。
“好好!回来就好!”
管家抹了抹泪,随后满目愁容道:
“老爷正在南苑,唉,我先为众将士安排住宿,你也快去南苑吧,二公子他,受了重伤……”
“什么?”
南苑。
安凌天急冲冲的跑进屋,出征在外,他最挂念的便是父亲与二弟。
小的时候,他觉得安远山是天下间最厉害的人,后天武者,以一敌百不在话下,可当去了南疆,眼界开阔了,自己也突破到后天武者之境,才发现后天武者也不过如此,只是个稍微强大点的凡人而已。
父亲一人撑起整个安家,在外树敌众多,他担忧其遭遇不测。
武者本张狂,家族子弟又不把外人当回事,在外惹事生非。
安凌天知道,大乾并不是表面的大乾,里面卧虎藏龙,一个小小的武者世家,就算底蕴再深厚,惹了不该惹的人,说覆灭就覆灭了。
至于安桥,他离开家时,安桥才十岁,他从小不能练武,他做大哥的一走,万一他被人欺负了,该怎么办!该找谁出头!
“桥儿!”
推开门,安凌天与安远山对视一眼,便急冲冲来到床前,望着那脸色苍白的玉人,眼前人与记忆中的少年渐渐重合在一起。
“桥儿,大哥回来了,桥儿,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
久久没有回应,安凌天双手颤抖的抓着微微冰凉的小手,转头看向安远山,问道:
“爹,这是怎么了?”
安远山知道是他误会了,解释道:
“没什么事,我刚才已经给桥儿输送了内力,伤的不重,大夫也来看过了,皮外伤,先休养一阵子吧。”
“不重?不重人会昏迷吗?”
安凌天恨声道:
“是谁干的?”
“是老二家的那个混小子,我调查清楚了,他不是故意的。”
“安非!敢伤害我的桥儿,他在哪里?”
说起这个,安远山也有些头疼。
“那小子人也机灵,见自己闯祸了,就赶紧跑去安邑了。”
“算了,凌天,都是亲人,他不是故意的,可怜了桥儿白受一番罪,回头我好好数落数落他,你刚回来,在家休息休息吧,这段时间,就好好陪陪你二弟吧。”
安凌天先是一怒,但看向已经两鬓微霜的父亲,心里不禁一酸,低下头沉闷的应了一声。
“好。”
家是家,家族是家族,而且就是因为安远山是家主,很多事反而限制更多。
安远山看着情绪低落的安凌天,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
安凌天自然的接替了照顾安桥的工作。
不知是不是被子盖的太紧,昏睡中的安桥额头上渗出密集的汗珠,他眉心紧皱,嘴唇轻咬。
“是做噩梦了吗?”
安凌天连忙帮他理了理流海,用温热的毛巾一遍遍擦试额头。
“不要怕,大哥在这里,大哥护着你……”
“不要……不要……”
不知是梦到了什么,安桥喃喃呓语,猛的牵扯到了伤口,身体在无意识的颤抖。
眼见安桥深坠梦诡之中,安凌天脱去银翎甲,里面套黑色的紧身作战服,贴身的衣物勾勒出他魁梧的身材。
“不要害怕,桥儿,大哥在,大哥在。”
安凌天隔着被子半躺在安桥身旁,将他搂入怀中,如哄幼儿入睡般轻轻拍打着脊背,不停的安慰。
“大哥在,大哥保护你,大哥在呢……”
安凌天一遍又一遍的哄着,直到怀里的人儿不再颤抖为止。
他闻着怀里淡淡的幽香,一路急行的疲倦逐渐上涌,靠在一边闭上了眼。
夕阳西下,红色的光从窗外射进屋内,雕花木床上两人相拥而眠,显得格外美好。
安桥眼睛动了动,他感觉身上压了座山,压的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他猛的睁开眼睛,身上正放了一只健壮的胳膊,脑袋动了动,就看到一个陌生男人正趴在他身边睡的香甜。
安桥吓的一哆嗦,整个人都清醒了。
他小心翼翼的心中向K120问道:
【支柱?】
【支柱安凌天,主角哥哥。】
安桥瞬间放松。
是支柱就好,至于为啥主角哥哥会是主角的男人,只能说不是亲兄弟这个种事不是古早世界的基操嘛!
安桥立刻眼眶微红,伸手去摸男人的脸。
刚碰到,安凌天立刻睁开了双眼。
安桥顿时受惊缩回了手。
安凌天一愣,随即心中一软,他半坐起身,摸了摸安桥睡的发红的脸,语气轻快道:
“怎么不认识大哥了?”
“大哥……”
泪水逐渐上涌,安桥连忙低下头擦拭。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安凌天无措的不知双手该怎么放才好。
“没事的,只是眼睛里进了沙。”
安桥似是觉得哭的很不好意思,低着头随便找了个理由。
“我看看!”
安凌天却当了真,急忙抬起了他的头。
哭的红彤彤的眼角和鼻头,泪水沾湿了脸庞,泪眼朦胧的双眼错愕的看着自己,安凌天突然心里悸动,手一抖,松开了捏着下巴的手。
莫名的气氛在两人身边环绕,安凌天尴尬的怒骂道:
“都怪安非那家伙,我饶不了他,别说他跑到安邑,就算跑到天涯海角,大哥也得为你出这口恶气!”
安桥柔柔的低声劝道:
“三弟他……当时他也是在气头上,只是挨了一鞭而已。”
安凌天瞬间怒气值点满。
“他又不是不知道你不能练武,你身子骨本就弱,怎能和武者比!”
安桥伸手握住安凌天的手,软软的似是安抚又似撒娇般道:
“不提他了,我刚醒来,有些饿了……”
像被顺毛的猫,安凌天身体紧绷的不敢看安桥,连连的应道:
“哦哦,那我吩咐下人,给你熬点好吃的补补。”
“嗯。”
安凌天出去没一会,便端着一小坛鸡汤进来了。
“这么快?大哥,外面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安桥坐在床头望着窗外的院子,似能听到远处飘来的喧闹声。
“爹在府里宴请我手下的一营军士。”
“不说他们,云叔早早做好了鸡汤,闻着就香!”
安凌天将鸡汤舀进小碗里。
“桥儿,来,大哥喂你。”
“不用,大哥扶我起来,我自己能喝……”
“那不行,别逞强。”
安凌天非要喂他,自己尝了尝鸡汤,
“有些烫啊。”
说完,又吹了吹。
“喝吧。”
“嗯……”
看着递来的勺子,安桥眼皮子跳了跳。
【就这一勺子,口水得占多少?】
【……】
兄弟,你别这么杠好吗?咱这活还能不能干下去了?
“大哥,你变了,以前的你可不会照顾人。”
安凌天一愣,笑着吹了吹鸡汤送到安桥嘴边,看他一小口一小口的喝下,道:
“人都会变的,我是变懂事了,桥儿是变好看了,我记得我刚走时,你还是个小娃娃,八年不见,我差点认不出你了。”
“噗!就你会哄我开心。”
安桥捂嘴轻笑。
“真的啊,以后你可不能随便出门,要是被哪个老妖怪看中,把你拐走,我和爹上哪去找你?”
“哪有那么多老妖怪……”
讲到这,安凌天眉头一皱,有些严肃起来,“老妖怪真的不少,你啊,就像片白纸一样单纯,从小在咱们家里长大,你不知道,这个世界复杂的很。”
“真的吗,难不成有鬼怪会偷吃人?”
“咱们这没有,但是这种情况真实存在,我在南疆还亲眼见到过,人变成尸体了,到处跑着咬人,咱大乾地处中原,像巫术这些歪门邪道,平常是见不到的,但……唉…”
数年不见,亲情成了思念的寄托,但亲眼见到对方时,总归有些生疏了,聊着聊着,两人的感情升温不少。
“这次回来还走吗……”
“半年内是不走了,我执行的是长期任务,有时间陪你和爹了。”
“真好……”
......
书房里,烛火发出“滋啪”的轻响,两人一站一坐沉默良久。
终于,安远山忍不住沉声问道:
“你这次回来,到底是干什么?”
“不是说过了吗,奉命剿匪!”
安凌天眉头一皱,毫不在意的回道。
“剿匪,你可以糊弄其他人,但糊弄不了我。”
安远山缓缓开口道:
“岭南局势不仅没有减缓,反而情况恶化了,其他人不知道,我知道,别忘了是谁把你送军伍去的,你这个时候领一队人马回来剿匪?”
“……爹,你多想了,的确是剿匪。”
“孩子长大了,总有自己独立的想法了,我不问这件事了。”
“唉,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儿子,几年不通一份信不说,这次好不容易回来,争取把家里的血脉传承下来,战场上瞬息万变,先给为父留个牵挂吧。”
安凌天一听,顿时有些急眼了。
“爹,你说什么呢,我现在任务在身,哪有时间孕育孩子?”
“你!不是回来半年吗?我给你想想办法,吃点药,争取半年就怀上一个,就算、就算是霞者都行。”
“我回来是打仗剿匪的,可不是回来生孩子的,你别烦我了,我去陪桥儿了。”
安凌天听不下去了,直接夺门而出。
“……”
安远山揉了揉眉心,叹口气。
人是长大了,性格却没多少变化,依旧让人不省心。
“剿匪?能让朝廷从战场上抽调军队,今后这世道,怕是不太平了……”
……
安邑府城和青山城镇之间相距一百多里地,策马行驶也得两天时间。
“公子,看这天色,是要下雨了……”
“下雨?咱们来时匆匆忙忙,也没带换洗的衣物,还是找个地方避雨吧。”
“是啊,雨里赶路也不安全。”
众人议论纷纷。
安非闻言点了点头。
“那行……”
“全体都有,我记得前方二里处有个古庙,我们去那里避雨!加快速度!”
“是!”
众人加快速度,在天色将暗时赶到一处荒坡,老远望去,果然是一个古庙,走到近处,原来这是一处较大的土地庙,灰色砖瓦,有些年头了,看样子处于荒废状态。
程兆等人在外搭了个简易马棚后,留下两人看守,其他人随后走进古庙,古庙倒是挺宽畅的,容下所有人绰绰有余。
土地公的雕塑已经破裂,雕像的上半身也不知道掉那去了。
“咦,还有干草,睡这上面不比睡地上强!”
“别动,蠢货!那里不对劲,你们没闻见异味吗?”
程兆轻喝一声,让人全体戒备,找寻异味的根源,正是这草堆,他用剑拨开看看,一只死人的脚顿时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