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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囚宠:疯批穆总强制爱

病态囚宠:疯批穆总强制爱

    病态囚宠:疯批穆总强制爱

  • 作者:一诫分类:现代主角:阮喻 穆修白来源:番茄时间:2023-10-11 17:22
  • 主角为阮喻穆修白的小说《病态囚宠:疯批穆总强制爱》是作者一诫已完结的一本纯爱小说,病态囚宠疯批穆总强制爱的主要内容是:阮喻意识到其实自己也没有那么喜欢穆修白,他比较想要恢复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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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后天开始期末考试,为期一周。”

阮喻:!!!

他怎么把考试这事给忘了,啊,但他记得考试周他可以申请住宿舍的。

“我——”

“东西收拾好了,明晚林叔送你去宿舍,考完再接你回来。”

穆修白打断阮喻说话,扶着他躺好。

养了这么多年,一撅屁股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

“我考不好的。”

学渣属性败露,当年考这所艺术学校学绘画就因为文化成绩不行。

唯一算天赋的就是画画了。

期末考试偏偏考的全面,他得提前打预防针。

“一!并!结!算!”

穆修白耐心耗尽,一字一句说完,帮阮喻盖上被子,自己也钻进去。

“我,想自己睡。”

阮喻抓紧被子一角,想见穆修白和身体抗拒穆修白在他体内对冲。

最终感性打败理智占了上风。

他一直都觉得要是他乖乖听话,他就真的成了穆修白的一条狗,不断的反抗才能证明他是个活生生的人。

“在这儿睡,我是怕白天睡多了这会儿睡不着,打扰你。”

装可怜谁不会,只是他不屑于而已。

穆修白抱着阮喻的脑袋放在自己胸口,强劲有力的心跳声敲打着耳膜。

这是穆修白独特的哄睡方式。

阮喻嘴硬,不肯说好听的话。

通常只有做了错事才会说几句,也是见好就收。

*

第二天醒来,穆修白早已不见。

阮喻好几天没出房门,憋得慌,准备下楼去吃早饭。

没了前几天的喧嚷,别墅恢复往日的静谧。

他没看时辰,下楼时候餐桌并没有早餐。

薛卿在外面的院子里指导园艺修剪,就他一个闲人。

“卿姐。”

阮喻在院子里的躺椅晒着太阳,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薛卿向他走来,阮喻先打了声招呼。

“穆总交代不用叫您,午餐有什么想吃的吗?”

房间空调足,乍一出来还有点热,要放暑假了,天也会越来越热。

“意面吧,卿姐,晚上我回学校,是你送我去吗?”

难得离开穆修白一个礼拜,正好重新思考两个人的以后。

薛卿手上沾了水,捻起桌上的纸巾边擦边回道:

“穆总亲自送您去,阮少爷,穆总说让您好好考,给您设了分数线。”

设线?

穆修白平时从不过问他的成绩,上学期结束突如其来也说要检查,不过是看了一眼就作罢。

八门成绩,四门不及格。

他就不明白了,一个混吃等死的金丝雀,穆修白管他的成绩干什么?

用过晚膳薛卿将整理好的行礼提前放进车里。

阮喻坐在客厅等穆修白,心理翻着白眼在想,这么忙就让卿姐送一样的,为何非要自己跑一趟。

别墅外面亮起了一圈圈的夜灯,穆修白才赶回来,人都没进屋,就在车里等着。

阮喻一屁股坐进后排,距离穆修白还能塞下一个他。

“坐那么远干嘛?坐近些。”

阮喻又挪了半个屁股,靠近了一点。

才闻到穆修白身上浓重的酒味。

“你喝酒了?”

穆修白不能饮烈性的酒,这是阮喻快要离开穆修白时候,沈崇告诉他的。

只不过那时候的阮喻没当回事,也不想去管。

脑子里又想起穆修白在他死后刺激犯病的样子。

皱着眉说了句:

“以后别喝酒了,我不喜欢这个味道。”

穆修白目光冰冷犹如利刃,欺身压过来,手指抬起阮喻的下巴,声音更是冷的吓人。

“你喜不喜欢重要吗?阮喻,你有什么资格敢管我?”

阮喻被穆修白的肩膀压的紧紧贴在座位上,好心当成驴肝肺,以后看老子管不管你。

这爪子捏的下巴生疼,阮喻搭上自己的手指,想要去掰开,又被穆修白的另一只手握住手腕。

“你松开我,还不是为你好,好心当成驴肝肺。”

阮喻不想示弱,又不得不向现实低头。

果然穆修白喜欢听好听的,同时松开他的手腕和下巴。

“不得已的应酬,以后会少喝。”

阮喻很想说一句,真乖。

淅淅沥沥的疼又提醒着他见好就收。

“好,我快到了。”

从别墅到大学城,也就一个小时车程。

穆修白的车有他们大学的出入卡,能停到他的宿舍楼下。

虽然这宿舍他很少住,关于他的传言,整个学校都无人不知。

从前他就是太在乎了,总感觉低人一等,才会内心扭曲。

如今他倒是不在意名声如何,毕竟穆修白养着他,这件事是铁打一般的事实。

不论重生多少次,他都不可能习惯的是疼。

天知道他有多怕疼,而穆修白偏偏最喜欢施加疼痛,看他挣扎不过的样子。

或许这就是他养金丝雀的意义吧。

他应该买一只鹰回来慢慢熬。

不行,鹰又做错了什么,要被他这么玩弄。

“我上去了。”

“这几天哪都不许去,在宿舍好好复习,薛卿跟你说了吧,分数线我没跟你开玩笑。”

原本有一丝不舍,这下是一点也不剩了。

谁家的鹰还得文武双全,不是床上会功夫就行了吗?

好像,他功夫也不太行。

“我成绩一直都不太好,你知道的,我尽力行了吧。”

穆修白你早点接受自己就是养了个废物的事实吧。

再说,就算门门优秀,你也不让出去打工赚钱啊,何苦呢。

穆修白隔着窗子看林叔将行李先提到阮喻宿舍。

“进去吧,别忘了报平安。”

阮喻接过穆修白递过来的手机,兴奋的在穆修白脸上亲了一口。

他都忘了什么时候没收的了,有手机就有了全世界,他可太开心了。

原先需要穆修白强迫,阮喻才不情不愿亲一下。

此时某人的嘴角轻微上扬,像得了多大便宜。

“等我回来。”

阮喻说完推开车门,蹦哒着去了宿舍。

年轻真好,有错了能改的机会,还能肆无忌惮无忧无虑的活着。

“林叔,去下半场。”

应酬还没完,中途提前离开,就是想亲自送阮喻来学校。

摸着面上被亲的地方,穆修白叹道,这趟,没白来。

飞鸟回归枝头,野兽重回山林。

阮喻知道宿舍的其他三个人都不待见他,却一点也没影响他的心情。

不被无关紧要的人打扰,是他重活一回最大的收获。

他的床在靠阳台那一边,许久没来,床上放满了其他几个人的杂物。

“是你们自己拿下来还是我帮你们捡?”

阮喻长得好看,精致的像个瓷器。

性格却倔的像头炉,高冷的不屑跟凡人说话。

“我来收拾吧。”

秦雨晨住阮喻对面,利落的爬上去将所有人的东西都拿下来。

末了还帮阮喻的床单拉了拉,铺平。

“谢谢。”

阮喻从行李箱掏出带来的床单铺好,就窝在床上玩手机去了。

复习?不存在的。

手机开机后,微信噼里啪啦弹出一堆的消息。

试问现在的年轻人有几个人能做到一个礼拜不看手机。

只有他自己吧!

阮喻在一众消息中,率先点开置顶的汪澄。

“你咋样了,穆修白没怎么你吧。”

“阮喻,别犯倔,好好认错。”

最后是两条语音,在他生日那天快结束的时候。

一条语音是汪澄唱的生日歌,一条是汪澄的妈妈说的一句生日快乐。

阮喻偷偷蹭掉眼泪,平复一会,给汪澄回道:

“我没事,谢谢阿姨记得我生日。”

又在心里偷偷骂穆修白,游艇有什么用,他最喜欢吃蛋糕,过个生日连蛋糕都没看见。

等阮喻一条条回复完信息,已经到了关灯的时间。

其他人都躺在床上,他才去浴室冲洗。

行李箱有薛卿塞的药膏,阮喻自己够不着也不想药物的味道被舍友发现。

拿出来又重新塞回去。

摸上去依旧是凹凸不平的楞子,不用看也知道青紫交接,异常难看。

蒋星野就在这时推开门走进来。

男生宿舍一共就四个人,谁在里面一清二楚,压根没有上锁的习惯。

四目交接那一刻,阮喻傻了。

“大惊小怪什么,刚才忘了撒尿。”

阮喻不知道蒋星野是否看到了什么,一句话又把他脱口而出骂人的话,堵在嘴里。

“下次进来之前能不能先敲门。”

阮喻用浴巾裹上,准备回床上再穿衣服。

蒋星野站在一边撒尿,无所谓说道:

“宿舍又没女人,在乎那么多干嘛,还是有些人觉得自己就是女的,不能被人看。”

这么一说,阮喻更加确定蒋星野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到了。

走到门口阮喻又折回来,玩味的回了句:

“我是不是女的,你刚才不是看到了吗?”

“我看你干嘛,我又不是变态,走开。”

蒋星野恼羞成怒,从阮喻旁边过的时候还故意碰了他的肩膀。

卫生间的这点不愉快,阮喻也没放在心上,但他这几天在别墅睡了太多,今晚失眠了。

在硬床板上翻来覆去好一会儿都没睡着,又没骨气的想念穆修白的软床和他有节奏的心跳声。

晚上没睡好加人缘差的后果就是,早上起床没人叫,考试迟到了!

长得好看还是有好处的,嗡声说了几句好话老师就放他进去。

中午说好了和汪澄一起吃饭,阮喻考完就跑到食堂占位。

“汪澄,这里。”

汪澄是视传专业,比阮喻成绩好的不是一星半点。

“你真没事?”

汪澄把包放在桌上,上下打量着阮喻。

“死不了,汪澄,你说穆修白怎么知道我们策划逃跑的事?这件事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啊。”

阮喻这几天仔细分析过,穆修白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知道他俩见面商议的事。

他曾想过手机被装了软件,所以从不和汪澄在手机上密谋这些。

汪澄扒拉着阮喻帮他打好的饭菜,狼吞虎咽好几口才回道:

“那就是我也被人跟踪了。”

阮喻明显的脸色一沉,汪澄赶紧宽慰道:

“我一个大老爷们,他爱跟就跟着呗,还不是为了你的安全。阮喻,以后你还会逃吗?”

会,当然会。

只是得把握好度,不能作的太厉害。

“不敢了,腿差点打断。”

阮喻摇着头,故作夸张的咔嚓一声,逗笑了汪澄。

“星野,你舍友可真好看,比我们系的校花好看一百倍。”

隔壁桌的人戳了戳蒋星野的胳膊,提醒他去看阮喻。

“细胳膊细腿,有什么好看的,赶紧吃饭。”

蒋星野低头扒饭的功夫,顺着视线正好看到阮喻弯着眼角笑。

阮喻没想到,穆修白说放他自由就真的彻底放手。

除了晚上睡前例行的报平安,穆修白没打过一个电话给他。

这不合常理的突然放手,反倒让阮喻感到隐隐不安,这不符合穆修白的作风啊。

尤其是连续三天报平安,穆修白都没给他回复一个字。

该不会出了意外吧?

呸呸呸。

第五天考完就只剩后天最后一门,学校就会彻底放暑假。

阮喻拨通了沈崇的电话。

“沈哥,我找穆修白。”

“穆总在开会,晚些时候让他回给你。”

开会?那就是没事咯?

“不用麻烦了,晚上我自己再联系他吧,挂了啊。”

没事谁愿意自找没趣,距离重回别墅余额不足,他得抓紧时间快活。

“汪澄,晚上学校对面KTV见。”

就算明天在宿舍补觉一天,后天考试也一定来得及。

完美计划。

沈崇挂掉电话,扶着穆修白慢慢起身。

医生刚做完检查出去,穆修白坐到窗边的沙发上,紧抿着双唇。

“穆总,明天还有最后一天,就能出院了。”

“阮喻还有一门就考完了吧?”

沈崇点点头。

穆修白趁着阮喻学校考试的功夫,接受治疗。

这事不光对阮喻保密,除了沈崇,陈源,没有第四个人知道。

穆修白有家族遗传的精神病史,不幸的是,他的症状已经初现。

他在用自己强大的克制力抵抗,国外最先进的医疗手段辅助。

医生嘱咐,只要不受太大的刺激,积极配合治疗,即便不能治愈,也会抑制发作。

目前情况还算积极。

两个人,一对跑调。

丝毫不影响阮喻兴奋的心情。

汪澄唱歌的时候,阮喻骂他比驴叫还难听。

轮到阮喻唱,汪澄更是站在桌子上倒喝彩。

“汪澄,咱们点酒助助兴吧,干唱没意思。”

汪澄没有阮喻的酒量,沾点就醉,又觉得阮喻难得高兴。

等他过两天回去,再想这么自由也不可能了。

所以他决定舍命陪君子。

“好男儿不喝啤的。”

“对,不喝啤的,服务员,开一瓶红酒。”

汪澄大手一挥,阮喻赶紧拉住他的胳膊,“我没钱,所以你带够钱了吗?”

“放心吧,开酒的钱还是有的。”

阮喻撅着嘴突然就不开心了。

怎么会有像他混的这么惨的金丝雀。

要自由没自由,要钱没钱。

虽说穆修白从未在生活方面短缺过他,可他也没问穆修白要过生活费啊。

“你知足吧,穆修白在你饭卡充了够你吃三年的钱,衣服是品牌寄到家里,需要买什么告诉卿姐就行,你要钱干嘛呢?”

话倒也没错,但是谁能抵挡住掏钱花钱的冲动呢。

比如现在。

服务员把开好的一瓶红酒端来,还拿来两个高脚杯。

两个人嘭的一碰杯,场合虽格格不入,到底是内心畅快,喝起来满嘴的香甜。

“汪澄,你少喝点,阿姨会担心的。”

阮喻爸爸在他不大的时候就喝酒喝死了,她妈妈和汪澄妈妈是朋友,小时候就常去汪澄家。

后来阮喻的妈妈跟着她的初恋去了国外。

他就住到了汪澄家,直到机缘巧合认识了穆修白。

“没事,我跟我妈说了今晚咱俩睡,喝多了我们就睡在这里,明早直接去宿舍补觉。”

没有了后顾之忧,两人甩开膀子开喝。

他们订的是最便宜的小包,里面连卫生间都没有。

酒喝多了尿多,阮喻晃晃悠悠扶着墙左拐右拐才找到公用卫生间。

去的时候还勉强认路,回来就像是走迷宫一般。

每个包间都长的一样,阮喻迷路了。

KTV昏暗的走廊,时不时有小情侣在门口接吻。

阮喻找到一间差不多的房间,推门正看到不该看的画面,赶紧道歉退出来。

手机还在包厢,只能硬着头皮挨个找。

鼓起勇气再次打开一个,这回是个豪华大包。

里面少说有十几个人,阮喻扭头离开,转身时候撞到一个人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

“你是穆总的——你怎么在这儿?”

阮喻迷迷糊糊听出这人认识自己还认识穆修白,吓得将他推了一把,赶紧跑开。

“你认错人了。”

太晦气了吧。

连阮喻都喝迷糊了,汪澄更是死狗一般躺在包厢里,一动不动。

阮喻幸好不算傻,他不再莽撞的到处开门,找了个服务员带他去前台查询开房信息。

随后有服务员带着他回了包厢。

“汪澄,你往里去一点,我也要睡。”

微醺的感觉睡觉,实在是太爽了。

阮喻扶着汪澄往里一推,空出来的位置,他正好能够躺下。

舒坦。

半梦半醒间,阮喻感觉有人伸手进了自己上衣。

这世上只有一个人敢,那就是穆修白。

“穆修白,你别动,我想睡觉。”

这双手还在身上继续游走,阮喻喝了酒本就浑身燥热,逐渐不再抗拒,闭眼喃喃道:

“穆修白,我都疼死了了。”

“宝贝真乖,哥哥不会弄疼你的。”

这猥琐的声音,如同一道霹雳,彻底将半醉的阮喻劈醒。

他猛地睁开眼睛,面前是一个又矮又胖的三七分油腻男。

一双脏手还在他身上乱摸,阮喻使出浑身力气才将他一脚踹远。

男人吃了亏,怎会轻易放过阮喻。

挣扎着起来,一把掐紧阮喻的脖子。

“给脸不要脸,老子活了这么大还吃过亏,今儿你乖乖从了便罢,不然你休想走出这个门。”

男人从厕所一路跟着阮喻过来,早就起了色心。

来到包厢确认只是两个隔壁学校的大学生,还喝了酒。

年轻,没见过世面最关键还没钱,笃定他们吃了亏也不敢声张。

“你放开我。”

阮喻酒醒了七八分,被陌生男人摸得恶心感逐渐上涌。

男人力气不小,阮喻竟挣脱不开,他拿起一旁的摇铃朝男人头上砸去。

非但没有切中要害,还被男人反剪着双手按趴在沙发上。

反剪在腰后的两只手被固定,男人又将膝盖压在阮喻的膝弯,空出的那只手则伸手去解阮喻的腰带。

阮喻动弹不得,只得大声喊叫。

汪澄一动不动,还捂住耳朵翻了个身。

穆修白就是在这时进来的。

在门外沈崇就听见了阮喻的哭喊声,一脚踹开包厢门。

阮喻的腰带已经被解开,只差最后一步。

沈崇的心脏这才算稳稳落下,利落的上前一把将那男人甩开。

“沈哥。”

阮喻想要起身,可刚抬起半个身子,牛仔裤就要掉下去,赶紧双手拉住。

余光能看见站在门口的穆修白。

他不敢正眼去看,手忙脚乱的将裤子提好,腰带重新穿进去。

沈崇引着穆修白坐下,保镖早已接手将那人按在地上摩擦。

小小的包厢,到了容纳人数的极限,所有人的呼吸交融,倍感压抑。

“你动了他哪里?”

穆修白的声音冷的犹如淬了冰,没有一丝温度。

按在地上的男人哪里见过这阵仗,赶紧摇摇头,抵死不能承认。

穆修白又看向愣在一旁坐不敢坐,站不敢站的阮喻身上。

“他动了你哪里?”

呜呜,这是道送命题啊。

怎么回答都是死。

向来骨头硬的阮喻,头一次生出了跪下求穆修白的想法。

他滚了滚喉结,刚才喊的太大声,出口才发现,嗓子都哑了。

“身上,还有脖子,手,裤子他还没来得及——”

声音越来越小,到后面只剩嗡嗡,但他知道穆修白听见了。

因为本就灰暗的眸子,此时裹了一层刀片,要是眼神能杀人,他早已死了千百次。

“找个没人的地方,处理吧。”

保镖点点头,一手捂着那人的嘴,防止他叫喊,一手将他快速拖出包厢。

沈崇向阮喻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道歉。

随后提溜着汪澄的胳膊,将他背了出去。

刚才还满满当当的包厢,此时只剩穆修白和阮喻。

阮喻知道他该道歉,说些好听的。

也明白不论道歉与否穆修白都不会轻易放过他。

可他的脚完全不听使唤,像是被人粘在地面,动弹不得。

穆修白依旧坐在刚才的地方,没有一丝偏移。

不知穆修白从何处赶来,头发散在前面,并未向平时一般打理梳在脑后,气色极差,大概是被他气的吧。

就这么过了五分钟,沈崇回来了,他不放心他们二人单独在这里。

看阮喻身上没其他的伤,才汇报道:

“穆总,司机送汪澄回家了,接您的车马上就到,您看——”

“先回家。”

是先回家,不是回家。

可惜这时候阮喻压根没明白有什么差别。

回去的路上,和沈崇一辆车。

穆修白情绪还算平稳,路上一直靠在后背闭目养神,看都没看阮喻一眼。

阮喻在心里大叫不好。

从生日那天开始,每件事的走向都和前世不同。

以至于前世的那点经验,他压根用不到。

怎么会有他这么怂的重生者啊。

阮喻也没问为什么沈崇等在客厅,他跟着穆修白回房间之前,还可怜巴巴看了一眼沈崇。

但沈崇避开了他的目光。

看来,没人能救的了他。

穆修白让他去冲澡,他就乖乖冲洗。

出来的时候穆修白一动不动坐在床边上,还穿着刚才的那身衣服。

看他出来,穆修白起身从阮喻身后掐住他的脖子,推着他往他的卧室走去。

阮喻嘴里嘟囔着不要,又不敢原地不动。

狼狈的像个马上进屠宰场的鸭子。

阮喻才意识到他等来的不是一顿打,而是禁足。

“穆修白,我错了——”

穆修白面无表情慢慢起身,视线从阮喻的浴袍上划过,停留在头顶。

“考试前,薛卿会放你出来,不会耽误你考试,在此之前,你只能乖乖呆在这里,哪也不准去。”

“阮喻,你的账以后再算,你现在要做的是好好反省,希望下次我问你的时候,不要有任何隐瞒。”

穆修白算得上好好说话,不知是刻意隐忍还是气过了头并未同他发火。

可每一个字都冷冰冰的,阮喻没忍住眼泪越掉越多。

“你别走,别丢我一个人在这里,我真的知道错了。”

酒彻底醒了,只剩恐惧。

穆修白此时的冷静,超出了他的认知。

穆修白掰开阮喻抓着他衣角的手指,慢慢起身。

尽管非常短暂,可穆修白离开时嫌恶的表情仍深深刻在阮喻脑子里。

他被人上下其手,占尽了便宜。

穆修白那么洁癖的人,一定是嫌恶极了。

这才刚开端,事情还没向着他所期望的那般发展,就被判了死刑。

阮喻没有想象中的暴躁不安,他说服自己接受事实。

后天早上薛卿就会送他去学校考试。

再然后——

穆修白会原谅他吗?

阮喻不知道。

如果今晚回来以后,穆修白如何待他?就此放了他吗?比上一世提前了六年?

眼泪越流越多,晕湿一大片浴袍。

隐忍的哭声也逐渐放开音量,在静谧的房间尤其恐怖。

*

穆修白靠在医院的病床上。

手机屏幕里阮喻的身子哭的一抖一抖,哭声清晰的传进来。

穆修白将手机放在一旁,闭上眼睛。

“沈崇,回去休息,明早来接我去开发区。”

沈崇坐在病房的沙发里,还在和明天出席的领导秘书确认最后流程。

“我就在您旁边床上将就一晚,省的来回折腾。”

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沈崇也不会拘着。

明天的活动重要,决定同创集团未来几年的发展方向。

恰好在这个空档出事。

要不是秦总在那里偶遇,今晚还不知道——

真的太玄了,要是真的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穆总不见得承受的了。

“那人,怎么处置了?”

沈崇放下手里活儿,沉声答道:

“开五金店发家的小老板,常年在学校附近的KTV,找寻长得好看的大学生,随后塞点钱了事,是个惯犯。”

“用了点手段,和小喻说的差不多,应该没撒谎。”

沈崇越说越小心,就跟犯错的是自己一样。

“人还关在仓库呢,想着明天会议结束,再和您汇报。”

穆修白隔着屏幕被阮喻哭的心烦意乱。

不论是手头正在忙的事,还是阮喻的身体状况以及顾及考试,都不适合现在去谈这件事。

阮喻,是该好好管一管了。

“要是有孩子的话,废了那东西就放了吧。”

沈崇点头应下,还是觉得最近穆修白变得仁慈了。

以前,他可不会加什么限定词。

哭唧唧的小可怜,哭累了就蜷缩着睡着了。

他第一次见穆修白的时候,穆修白已经是经常出现在京州市新闻上的企业家。

故事烂俗又老套。

他妈妈跟着常叔叔去了国外定居,阮喻也即将迎来人生最关键的一年。

他住在汪澄家,每天和汪澄同时骑着自行车出门,同时回家。

阮喻大概就是在放学路上偶尔被穆修白瞥见的风景。

见色起了贼心,找到他的学校,找到了他。

以至于从来不信一见钟情的阮喻,也开始相信,霸道总裁看上我,只需隔着车窗遥望一眼。

那时候的阮喻太缺安全感,也太缺爱了。

他从小就没有爸爸,对京州市的风云人物尤其还一表人才的穆修白,添了许多敬仰和爱慕。

以至于穆修白对他说,以后要养着他的时候,他第一反应不是拒绝,而是问穆修白。

“我是不是第三者?”

他只在意这一点,要是穆修白有老婆孩子,他坚决不会靠他半步。

穆修白拿着才从民政局打的单身证明,还盖着公章,递给阮喻。

“单身,不是离异。”

现在想来,那个时候的穆修白像是公孔雀开屏,急着展示他的各项优点。

怎么以后没有这点自觉了呢。

果然到手了就不会珍惜,天下乌鸦一般黑。

阮喻已经有了禁食两天的自觉,真的老老实实蜷缩在里面。

一会发呆,一会睡觉,一会又自言自语。

肚子饿过劲儿也就不饿了,只是在太过安静的房间,容易产生幻觉。

第二天晚上,阮喻就看见面前飞舞着彩色蝴蝶。

他伸手去抓,蝴蝶就会消失。

只要他一动不动,成群的蝴蝶就会在他面前飞舞。

从穆修白的屏幕看过去,阮喻时不时徒手抓着什么,抓不到就一脸的失望。

循环往复。

作为常年研究国内外精神病历的穆修白再熟悉不过。

他没想到的是,只短短一天,阮喻就出现了这个症状。

“沈崇,让薛卿带阮喻去他自己卧室,快。”

“还有,通知陈源赶紧过去,给他打一针镇定。”

他们还在开发区谈项目,明天是关键的一天,他和沈崇都回不去。

“知道了穆总。”

沈崇边出去边给薛卿打电话,这小祖宗可真会选时间闹腾。

这是虱子多了不怕痒?

薛卿接到电话先联系了陈源,才大步去了阮喻的房间。

“阮少爷?”

“卿姐,你看到蝴蝶了吗?”

薛卿:......

“阮少爷,我们出去吧,你想吃东西吗?”

阮喻又困又乏但精神尚可,薛卿不回答他,他也懒得在问。

“是要去考试了吗?”

薛卿:......

行吧,完全时间颠倒,黑白颠倒了。

半扛着将阮喻拖回他自己房间,阮喻把自己裹进被子里,撵着薛卿出去。

卧室的暖黄色灯光对他来说都太刺眼。

比穆修白还忙的人,怕是只有陈源了。

薛卿都纳闷陈源这臭脾气,穆总为何让他当家庭医生。

来的还是白添,白添住的近,路程要短。

接下来的场面,可谓壮观。

两个女孩子按不住一个一米八大个的男生,尤其在剧烈挣扎的时候。

“白添,你在这等着,我去楼下喊俩保镖过来。”

白添立刻领会,哦哦应着。

阮喻钻出被子,奶声奶气说了句:

“我不怕黑了,能不能不打针,我会老实睡觉的。”

白添手里拿着药瓶,薛卿抱胸站着,对着他齐齐摇头。

不可能。

“那你轻点,轻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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