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赵心诚扯着王一城到城郊的火炮工坊进行研究。
孟回本想跟进去看个究竟，奈何此地火药多，热量高，阳气足，无法进入。
他只得站在门口阴凉处傻等，等得久了，难免开始在意赵心诚与王一城究竟在做什么，心里闷得慌。
好在过了半晌，什么鬼带着一位美艳的女鬼前来，女鬼一见他，便哈哈大笑。这一笑，眼珠子蹦出来，舌头垂下，收拾了好一会儿女鬼才掩嘴笑道：“不好意思，让二位见笑了。”
什么鬼问：“你看到什么这么好笑。”
女鬼：“听说爆菊鬼要反攻，可这副模样分明是准备逗人发笑。哈哈哈……”
孟回立马抹了把脸，红的胭脂，黑的螺黛混在一起，女鬼笑得更厉害了。
什么鬼向孟回解释：“她是一名笑死鬼。因为笑得厉害一口气喘不上来死了。”
孟回：“你带她来做什么。”
笑死鬼说话了：“当然是来给你授课。鬼与活人，阴性能量与阳性能量虽互相排斥。但在特定条件下可以相融。”
孟回：“如何相融。”
笑死鬼：“你可曾看过话本小说。小说里的女鬼总是缠上书生，你可知是何缘故。”
孟回摇头：“不知道。”
笑死鬼：“因为书生做了梦，梦里期待与人缠绵。积郁良久这火气无法释放，急需阴凉之物来降降火。鬼便有了可趁之机。当然，想要缠上书生，得有副迷人的面孔。你这模样实在是，哈哈哈……”
什么鬼：“帮爆菊鬼化妆的事就麻烦你了。”
笑死鬼：“没问题。不过我们得先了解赵心诚喜欢什么模样的人儿。”
什么鬼：“他把爆菊鬼的菊花给爆了，按常理推论，他喜欢爆菊鬼原本的模样。”
孟回：“我不记得自己原本长什么模样。”
什么鬼：“赵心诚的庭院里有个土偶。他昨天在那给你烧纸钱，恐怕你长那副模样。”
仨鬼一起来到赵心诚的庭院，笑死鬼再次笑得前俯后仰，舌脱眼掉。
孟回瞪着那土偶看，土偶笑容可掬，安态安详，不像能魅惑到人的模样。于是他带着两只鬼到赵心诚的书房。
书房中挂着一张写意人像画。画中人身形颀长，飘然若仙，画上提字“翩若惊鸿，娇若游龙，凌波微步，罗袜生尘。”
仨鬼看着画，一致认定画中人是美男子。于是笑死鬼带孟回来到厨房，先把他脸上粉末洗去，而后用烟灰作画。
画作成，完美放大了画中美人。
什么鬼不解地问：“他看起来像画而不像鬼。”
笑死鬼：“这你就不懂了，虚虚实实、真真幻幻正是神交的美妙之处。”
外貌问题解决了，现在的问题是阴性能量不足，无法移物。
笑死鬼说：“之前提过若相性合可以省能量，你若是跟物品相性合也是一样的。你试试看能不能拿起这张画。”
孟回动了动画，发现画可动可卷成轴。
可这玩意儿实在不适合作那话儿的替代物，插进去容易把画纸给弄坏。
笑死鬼：“你得多尝试，把每样能插的都试一回才知道哪样好使。”
什么鬼：“对，这样才叫科研精神。”
仨鬼在赵心诚的屋里左摸右看看。
最后笑死鬼看起了话本小说，什么鬼认真研读赵心诚的科研笔记。
孟回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发现皂角，帕巾等东西，他都能动。正在思考如何好好应用时，赵心诚回来了。
赵心诚是和王一诚坐马车回来的，两人带着饭，食一起用饭。
孟回心里酸酸地盯着王一诚，总担心王一城对赵心诚不怀好意。赵心诚的菊穴可是他的专属地，绝不能让其它人捷足先登！
当赵心诚去取火炮模型时，他看到王一诚潜进赵心诚的卧房，一脸坏笑地拉开拔步床的抽屉，把一样物什放了进去。
这是什么玩意儿，看起来造型十分奇特。
王一诚离开后，孟回立马招呼两只鬼来看。
笑死鬼一看，笑得连头都掉下来，舌头像拖把一样在地面乱晃，眼珠子似蹦蹦跳跳跳得欢。
此时，仨鬼听到赵心诚走动的声音，手忙脚乱地把笑死鬼的舌头卷起来塞进嘴，飞起来把乱跳的眼珠子抓住，硬扣回头颅，又把头安回去。
然而赵心诚并没有进卧室，孟回抓紧时机问俩鬼：“这是何物。”
笑死鬼的眉毛已经扬到了头皮上，得意洋洋地宣称：“此物名曰角先生，正是你急需之物，你试着把玩看看。”
孟回的手穿过抽屉直接抓住角先生，往外一拉，抽屉开了，角先生取了出来。
这可真是太神奇了，他盯着手中的物什看。
“今晚就看你的表现了，哈哈哈……”
入夜，孟回早早在床前侯着。
等到赵心诚累了平躺在床。
月光透过窗户纸照在帷帐上，孟回吸收着月辉的精华，看着赵心诚的脸，恬静清秀，令他心旌神摇，心中的火苗雄雄燃烧，万事俱备，只欠翻身。
他等了一个时辰，孟回动了动，却没有翻身。
这家伙睡觉从来不翻面的吗。他又没办法让人翻面。该如何行动？
孟回吸了口气，开始揉面一样揉着赵心诚。
赵心诚眉头紧锁，唤了声。“思归。”
“唉。”孟回应道。
赵心诚没有继续说话。
他又继续揉。
赵心诚终于开始嚷“思归，你何时回来。”
“我回来了，你快翻身。”
“思归，我对不起你。”
“知道了，快翻身。”
“思归，思归，思归……”
“快翻身啊，光叫我有什么用，真气鬼，快翻。”
赵心诚突然流泪。
“诶，怎么这样就哭了，我不过只让你翻身。你放心，笑死鬼教过我专业的方法，什么鬼查过专业书籍。我保证你不难受……你别叫我了，快点翻身。”
许是孟回的呼唤起了作用，赵心诚缓缓睁开眼，直愣愣地盯着孟回，“我的画怎么在这里。”
赵心诚伸手去抓孟回，却抓了个空。
“思归，你是无法显形，特地把画举给我看吗。”
“……”
“思归，我好想你啊。”赵心诚的眼泪哗哗地流，站在床上伸手去抱孟回，搂着虚空，吻了上去。
孟回第一次感受到热热的人体。
赵心诚搂着他腰的手突然下移。
孟回心惊，这混账东西，把我搞死了还不够，还想继续搞！可恶啊。
他愤怒地推开赵心诚，转到赵心诚背后，抓住抽屉里的角先生，对准赵心诚的小菊花，正要捅。
赵心诚突然握住角先生哭着说，“思归，你是来报仇的吗，来吧，就着心口捅吧。”
接着赵心诚把角先生往心口捅。
这是什么诡异的情况，孟回看着怪难受的。
他想抢回角先生，奈何能量以跟活人抢物品。
为了赵心诚不再发疯，孟回选择先撤退。
赵心诚见他走了，立马去追，一不留神被门槛绊倒。
孟回想要扶人，却扶不起。只能收起角先生，蹲在地上等赵心诚清醒。
这真是一次相当不愉快的反攻体验。
张心诚醒后四下张望，轻声呼唤：“思归，思归，你还在吗。”
孟回躲在角落里不愿相见。
“思归，我好想你啊。”
“光想有屁用。准备好小菊花才是关键。”
“思归，今夜月色真美，你是来陪我看月亮的吗。”
孟回虽缩在角落里，可具有360度视角，数百米观测半径以及透视视角。
月亮并不圆，但是明艳动人。
“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你和李太白一样爱拿月亮当盘子，你说要算出群星的规律，你说要帮我算出几时中举，几时中进士。你说……”赵心诚又哭了起来，“你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
哭着哭着，赵心诚又说：“你放心，不用托梦我也能守好这座城池。
一夜过去，孟回郁闷极了，把晚间情况告诉什么鬼。
什么鬼沉吟道：“他的这种反应略特别，我采访了好几人都没遇到这种情况。可能你俩缘分深，你唤醒了他。”
“他以为自己做梦梦游时摔倒的。醒来后又大哭，怪我只愿在梦里与他相见。”
“若被他发现你是鬼，情况恐怕不妙。鬼差平时忙，没空管我们，可我们若吓到了人，与人发生羁绊被发现。他们就会来制止我们干扰阳间。我还听说，人若未曾意识到自己死了，一如往常生活，鬼差忙起来或系统出错，他们仍似活人般生活。直到被人看穿，鬼差才会先来把人带走。”
“居然还有这等事。”
“是的，曾有村落因泥石流一夜之前全员殁了，鬼差忙得不可开交，没法把人全带走。加之村中人和人之间的牵绊深，交织成网，鬼差很难把他们一一剥离出来，一位一位带走。
于是先去别的地方，因此很长一段时间村民们一始往常地生活，直到有人误入村庄，觉得气氛十分诡异。吓得逃走报官。惊动了地府。阎王亲自督办此事，才在专人进村勘查前，把死去的村民都带走。”
“如果我把他引到阴气足的鬼村，是不是更方便反攻。”
“确实如此。但他有浩然正气护体，若有鬼看上他的身体，想要夺舍，恐怕会引来鬼差。”
“他睡觉总不翻身。该如何解决问题。”
“趁他不在我们改造一下床。”
说着什么鬼便在地面画起图纸，而后开始观察的赵心诚的床，并且问：“角先生怎么不见的。”
孟回十分认真地回答：“那可是我的私/处，不能随便给其它鬼看。”
“有道理。”什么鬼同样认真地点了点头。
画好图纸后，两只鬼一起制作了弹簧和机括，把床改造了一番，直至天色已晚。
“好了。今晚一定能成。”什么鬼鼓励道，“加油。”
“嗯。”孟回瞪着卧室的门，当赵心诚推开门时，他感觉心脏快要跳了出来。
真是好奇怪，他明明没有心跳。
见赵心诚呼吸趋于平缓，睡得熟，孟回开始行动。他先把自己藏在角落里的角先生取出来，放在床内侧。而后操作机括，外侧床板便会缓缓翘起，把睡在床上的赵心诚缓缓翻过去。
赵心诚睡得比较靠外。理论上床板正好能掀起他的身体
然而俩鬼改好床后还没试验赵心诚便回来了。
孟回并不知得这床载重后会发出轻微的嘎吱嘎吱的声响，在夜间显得特别突兀。
他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小心地观察赵心诚，发现人仍在熟睡，终于松了口气。
可闹心的事又来了，床板掀到一半居然卡住了，既不能上亦不能下。
倾斜的床板和赵心诚身体之间有一道缝隙，角先生正好能伸入其中，却没有操作的空间。
孟回检查机括，发现卡住了，而他又早早地把什么鬼请走，只能硬砸紧急复原机关把支撑柱砸断把床合上，这可真是相当不妙。
理论上他该先找什么鬼帮忙修理。
可看着赵心诚香甜的睡颜，挺翘的……，孟回吞了吞口水，觉得身体发热。
虽然失忆了，却依稀记得那个的时候，赵心诚的脸很红，表情沉醉。
可见这种事做起来很舒爽！
算了，先试一试再说。
孟回拿稳了角先生，像考古队在土里挖宝藏一样小心翼翼，当角先生触到赵心诚后，他轻轻地往里推，而后缓缓地上下研磨。
虽然赵心诚没有反应，他却玩得莫名开心，高兴起来还用角先生题字，写下孟回到此一游。
一不小心捅得深了，赵心诚“唔”的一声醒了。
孟回吓得角先生差点脱手。
赵心诚若醒了发现床加了机关，定会叫人来查看，鬼差和人间法院有联系，若是查起案来，定会查到他头上，到时候便无法再跟着赵心诚。
这可不行！！！
孟回急中生智，举起角先生，用尽全力气敲击设置好的紧急复原机关。
砰的一声，床放平了，赵心诚彻底醒了，醒了便喊思归
可孟回找就拾起坏掉的角先生逃远了。
天亮了，孟回躲在树荫下看着手里裂成两断的角先生叹气，他的小弟弟出师未捷身先死，已经不能用了。可恶，该怎么办呢。
当他终于等到了什么鬼，什么鬼看了眼角先生说：“诶，看不出来你这么生猛。”
“不，是床坏了……”
“你把床都震坏了！！！”
“不是。是床的机关坏了，我用角先生敲击关闭机关。”
“哦，原来如此，我以为你怨念太深重，得猛了。”
“才不是，第一次要给他留下好印象，我可是一名温柔的绅士。”
“可是，这根已经没有下一次了。”
“……咱能挪用别的角先生吗。”
“偷窃会引来鬼差协助办案。我们得想想其它办法。”
“我把他房里的东西都试过了，找不到合适的替代品。不是太粗就是太细，跟我的真实尺寸不符。”
什么鬼盯着角先生：“原来你这么小啊。”
“你礼貌不。”
“我们爱科学在大儒尊重客观事实。”
“事实是我比它大。”
“你别急，我先计算一下。”
什么鬼蹲在地下写写画画。
孟回看着地上的圆、角，数学式，有他认识的，也有他不认识的，问道：“你在画什么。”
“我在计算如何增强你的赵心诚的缘分系数，引入笛卡尔研发的解析几何方法，方便运算。”
“几何……”孟回。
“你记起什么了。”
“记得几何。”
“可能你生前是个数学家。”
“赵心诚说思归能算卦，研究天文。
“回，思归。听着就像一组的。”
“我不记得了。你还是教教我如何计算缘分系数吧。”
两只鬼在地上做起了数学题。
最后什么鬼和孟回一起前往缘分比较深的城市寻找帮助。
哪里是缘分深的城市呢？
自然是孟回变鬼后去过的时间地点。
俩鬼先前往未来。这一回他们被关在了同一个铁笼子里。
什么鬼解释：“这不是铁笼子，这叫机器人。”
孟回：“叫什么都行。”
一名机器人接待俩鬼。
什么鬼抢先问：“你们这里的人已经抛弃肉身，机械飞升了吗。”
孟回：“有什么办法能够增加缘分系数，让我反攻”
对方说：“别急，一个个问题问。”
什么鬼：“我只问了一个问题。”
孟回：“我也只问一个。”
对方说：“你问了两个。
什么鬼：“这台机器人里有两只鬼。”
对方说：“哦，这么有意思，来机器上测测。”
孟回被机器人带着做一系列眼花缭乱的测试。
什么鬼对孟回说：“等会儿我俩得一个个问问题。”
孟回：“只能如此了。”
机器人兴奋地问：“原来你俩是来自过去的鬼啊。”
孟回：“请万能的未来人教我反攻”
机器人：“我们没有生殖繁衍的需求。”
什么鬼：“那么人如何获得进化。”
机器人：“通过不断学习实现进化。”
什么鬼：“真棒。所以你们抛弃了肉身。
机器人：“世界大战前，T教授执行了至圣先师马兆老师拟定的数字生命计划，帮所有人制作了数字生命备份上传。数字生命开始制作大批量机器人，给每个生命体提供躯壳，战争后地球生态大动荡，只剩下机器人和少量物种存活。”
“也就是说你的记忆是之前留下的数据。”
“对。”
“那么你的记忆可能是假的。你有可能是缸中之脑。”
“对。这样很有趣不是吗。”
“所以你也是鬼。”
“可以这么说。”
“那么你们这种鬼算什么鬼。”
“你算什么鬼？”
“我是什么鬼。”
“什么？”
“你想了解鬼界吗。”
“想。”
孟回大喊：“打住打住，两位哲学家，睁眼研究一下现实世界吧，我要如何反攻。”
机器人：“你为什么要反攻。”
孟回：“这是我存在的意义。”
机器人：“你要如何反攻，用灵体还是实物。”
孟回：“都行。”
机器人：“可是你没有肉身，没有知觉，只能在心理上享受。”
孟回：“他爽就好。”
机器人：“哦，你还想体验舍己为人的快乐。”
孟回：“我需要付出什么？”
机器人：“你若和他深度和合，就得把产出的阴精给他。”
孟回：“阴精是什么东西。”
机器人：“阴性能量的精华。”
孟回：“精华对活人有什么用处。”
机器人：“当其它鬼攻击他时，你的能量会护持他。”
什么鬼：“懂了，就像你撒尿标记了他。”
孟回：“听起来好鬼畜，但是好棒。”
机器人：“对，标记可以提升缘分系数。”
孟回：“可是他睡觉不翻身，我没法操作。”
机器人：“你不是可以自由行动，自由延生吗，为什么不钻到床下。或者从空隙塞进去”
孟回：“那不是正常的体位。”
机器人：“可在你们生活的那个年代，男男本就不算正常方式。”
孟回打开了新思路。
随后他又前往古希腊。
古希腊盛行男男恋，认为男人在床第间友谊交流是高尚的。可他们的搞基文化有自己的规矩。
通常是由年长的“爱者”向未成年的“被爱者”求爱，也就是攻向受求爱，通过“爱者”向“被爱者”赠送礼物，照顾生活，及床第上的思想交流、教育引导，帮未成年更好地融入社会生活。
可一旦未成年长了胡须，成为真正的男人，仍做受是会被周围人耻笑的。
二者肉体关系就此结束，两人之间仍维持美好的道德友谊。
呃……
孟回了解到古希腊的文化后，觉得非常别扭。
他英年早逝，似乎跟赵心诚年纪相仿，不符合古希腊男男恋标准范式。
好在希腊人并不是人人都按规范行事。
在古希膜到处逛，还是可以看到同龄人谈恋爱的。学够相关知识后。他决定先恋爱，培养缘分系数，方便之后阴精标记。
那么他要如何谈恋爱呢。
当赵心诚吃饭时，孟回坐在对面做出吃饭的动作；赵心诚绘图，他在一旁计算缘分系数；赵心诚坐马车时，他端坐在旁；赵心诚睡觉，他侧躺在旁。
“你这样是不对，直接上啊。哈哈哈”笑死鬼突然出现。
“你怎么能偷看我们。”孟回生气地坐起身。
“我最爱磕CP了。”
“难道你是磕CP上头被吞下的糖咽死的。”
“这种甜蜜浪漫的死法真适合我，哈哈哈。”笑死鬼的脑袋掉到孟回脚上，他吓得把头塞回去。
“别浪费时间了，你不是能钻到床下直接动作吗。反正阴精不会滴下来。”
“可是我缘分系数不够。”
“别听什么鬼的话。我跟那些人也没什么缘分，一样可以快/活。你快点，春/宵/苦短。”
孟回脸红了：“你先出去。”
“你钻到床下，我立马就出去。”
孟回钻到床下，待笑死鬼离开后，掏出自己的宝贝，瞄准目标入口处。
接下来要怎么做呢？想像一下，如果地球上下颠倒。他正在处于赵心诚上方，于是撑起自己的身体，开始做俯卧撑。
刚开始孟回对不准洞口，调整一下姿势便对上了，做了百来个俯卧撑他感觉自己比活人要厉害。
可是呢，该硬的东西一直是软的。
总感觉不太对，没有反攻的快乐。
是因为看不到赵心诚脸所以清心寡欲么。他努力伸长脖子，把脸贴着赵心诚的脸。
嗯。心诚长得真好看，闭上眼眉目修长，抿上唇，嘴角带笑。
看着看着，孟回继续做俯卧撑。
然而……他始终没能让绵软如豆腐的小可爱变得坚硬。
怎么会这样？？？
“肯定是因为你们缘分系数不够。”什么鬼听完孟回的话得出结论。
“和这没有关系吧，之前我用硬的器具都可以。”孟回反驳。
“说明你意识里想反攻，但潜意识里认为这种事要先谈恋爱，确定关系后自然水到渠成。”
“我都是鬼了，放在机器里，心声可以直接变声音的那种，哪来什么意识，潜意识。”孟回不信。
“我有潜意识。我的潜意识想要收集所有鬼的材料汇编成一本素材集。”什么鬼翻出一本书。
“……这哪是你的潜意识，你的野心昭然若揭。”孟回笑。
“你们生前谈过吗。不如从谈恋爱开始吧。”什么鬼异常认真，眼神里闪着光。
“完全没印象，仔细想来，他也不像莽撞胡来想害我之人，我为什么会死？”孟回歪着脑袋思考。
“一定是你太香甜，太美味了。”笑死鬼突然闪现，“爆菊鬼啊，光谈恋爱是不行的，你还得健身。”
孟回问：“健身？”
笑死鬼晃着食指说：“重点部位是一定要锻炼的。你想想，如果你的爱可以伸缩自如，那岂不是可以随时随地。”
孟回好奇：“怎么炼。”
笑死鬼眯眼笑道：“你想像一下灵蛇出洞是什么样子的。”
孟回的“灵蛇”抬起了头。
笑死鬼点头：“就是这样，你可以先把他拉长。像拉面一样。”
孟回的手伸长，“灵蛇”也随之拉长。
笑死鬼：“不错不错，我们帮你一起修炼。”说着要伸长抓灵蛇，可什么鬼快一步揪住了孟回的“灵蛇”。
孟回想抢回时，他已经后退把“蛇”身拉长。
孟回纳闷地看着自己的“灵蛇”，之前竟不知这物什有这等潜力。
笑死鬼点头：“不错，不错，像拉面要一样把他甩起来。爆菊鬼，你不能用手甩，要使用核心力量。”
什么鬼听话荡起了“灵蛇”。
孟回觉得“灵蛇”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笑死容催道：“爆菊鬼，你在干嘛，你不是来抢回主动权的吗。怎么轻易被人拿捏。”
孟回气鼓鼓：“你俩也太胡来了。”
笑死鬼：“不多多练习如何变得孔武有力。你可是要反攻的人，拿出一点志气来。”
孟回凝神聚力，全力操控灵蛇，不一会儿便掌握了技巧。
因此上下甩动的“灵蛇”运动变得有规律起来，笑死鬼把“蛇”视作甩动的绳子，钻入其中跳绳，嘴里念着：“小皮球，香蕉油，马兰开花二十一，二八二五六，二八二五七…”
什么鬼拉着灵蛇的头，也加入跳绳的行列。
孟回想加入，可他要是也跳，跳绳的阵形就乱了。于是他嚷嚷：“你们说陪我练习，结果只顾自己我玩。”
笑死鬼：“那你来出主意，我们换种方式练。”
孟回把“灵蛇”缠在脖子上，把自己吊在树上，想要随风荡漾：“风太小我荡不起来。”
什么鬼上前推了他一把，他在树上荡来荡去，像荡秋千一样，看着世界在眼前晃动，内心舒畅，咯咯咯地笑。
什么鬼见状也把自己挂在树上荡。
笑死鬼用手抓着树枝一起荡。
仨鬼像小孩子一样自在地嬉戏，非常欢乐。
路过的人觉得阵阵凉风发出诡异的声音，立马加快脚步离开。
……
练习完“灵蛇”，孟回认真研究起赵心诚的喜好，跟着赵心城到城郊和火炮研究工坊。
根据什么鬼的调查，火炮研发是军工项目，一般人不能插手。但赵心城的好友王一城家族是有权有势有钱的乡绅，甚至跟宫里的娘娘都能扯上那么点关系，因此王氏外包了军工研究项目。又把项目交给火药专家赵心诚来监制。
赵心诚年仅二十二岁，尚未中举，已经有不少媒婆上门求亲，皆被他一一回绝。
孟回潜入地下，受地气庇护，地面的阳气接触不到他，可他能借用广阔视角却能看清赵心诚在做什么。
这一日，赵心诚带队把刚研制好的火炮到郊外校场试射。运输过程中，推车遇上石子震了一下，发出闷响。
随行的师傅皆露出了为难的神情。到了校场，师傅们表示还是暂缓试射，回去再调试一下。
赵心诚不肯：“没有试验一直调试也不知问题所在。你们后退，我来试。”
王一城惊讶：“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以后可是要上金銮殿面圣的人啊，怎能亲自涉险。”
“那又如何，我的命是命，工匠的命亦是命，没有区别。”
“区别大着呢。你若伤着，我如何跟你的师傅交待。”
“言之有理。我先出写下绝笔，你帮我交给他。”
赵心诚心意已决，谁也拦不住。
地下的孟回既忧心又感动。
人间不似鬼界，鬼鬼平等，鬼差亦要按章办事，偶尔偷个懒。
赵心诚志在登堂拜相，本该专心举业，不管它事。可这些日子里，他看到赵心诚频频写信给同窗和老师，向他们求援，同时研制火炮抵御外敌。
现在，赵心诚甚至不顾风险，亲自挂帅上阵。
儒生能有这等精神实在是难能可贵。
如此君子，实在是……很美味，可惜若火炮炸了膛，这美味便直接没了。
孟回恨不能化为实体拦下赵心诚，然而他只能忧心忡忡地看赵心诚点燃引线开始试验。
他感觉自己快要窒息，虽然早没了呼吸。这引线上的火却缠着他的脖颈一步步收紧，直至“轰”的一声。
“吁。”孟回长叹一口气，正要放松。赵心诚却用手试了下火炮温度，再次点火试射。
这家伙疯了吗，这么不要命。
炮声轰轰地响，孟回好似在渡天劫，天雷滚滚即将劈在他身上，要么飞升成仙，要么形销魂灭。
当炮声终于停下，他已瘫倒在泥土里，像被活埋了千年的妖怪，恶狠狠地瞪着自己的冤家。
什么鬼凑了过来，安慰道：“放心，试射不会有事的。”
孟回：“你看得到他的未来。”
什么鬼：“我们鬼本就是生活在高维空间地府的生物。自然可以在时间线上旅行。他看不到是因为他是你的执念所在，你被此时的他吸引，不能看到他的未来。”
孟回：“你帮我看。”
什么鬼：“天机不可泄露。”
孟回：“真没劲。苦苦寻找真相，知道却不能说，你已经是知识的囚徒了。”
什么鬼难得一笑：“我们因执念而存在，任何执念都有达成的一天，只有对无尽知识的追求没有尽头。”
孟回：“所以你潜意识里渴望成为全知全能无穷无尽像神一样的存在。”
“我们是无法成为全知全能的存在，就算我们可以我返回死前的时间段，也无法改变既定事实。而且在即将死亡时，灵魂进入转换流程，人无法亲眼见证自身死亡。再者，我们的灵魂无法同时出现在同一个时间段。也就是说我们无法回到经历过的时间线。这也就意味着无法收集关于事件的完整线索。”
“你解释这么多，让我有理由怀疑这座城终究会沦于敌手。”
“千百年之后，各民族是一家，敌友不过是一时的。”
“真是浑帐话，来抢掠他人，本就不对。”
“从地球生态来看，人口密度一大，本就会引发战争消灭一群人，直到动态平衡。到了后世的人养娃成本上升，人类追求生存质量和生命的意义，生育意愿下降，人口自然少了。”
“我可管不了那么多，我要一直陪他到寿终正寝。”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从高维角度看，一切皆有定数，挣扎本无意义。”
“我本就是一缕无法消散的执念，存在便是意义，除非他死，否则我是不会放手的。”
…………
在孟回看来这次试射很成功，可赵心诚仍闷闷不乐。
王一诚拉着赵心诚一起喝酒庆祝，二人皆醉时，王一城叫来陪酒的的妓子。
赵心诚一脸不悦地推开妓子，可妓子为了讨赏一个劲地撩拨他。
一旁的孟回心惊肉跳，生怕赵心诚把持不住。
不料，赵心诚突然怒吼：“都滚开，离我远点。”
妓子吓得退开，王一城挥一挥手让妓子们离开，笑眯眯地说：“之前给你介绍城东的小丫头，美艳不可方物。你却连看都不愿看一眼。难道你不行。”
赵心诚不理人，继续喝闷酒。
王一城：“你不喜欢女人，难道有分桃断袖之好。”
赵心诚的身体明显一僵，
“我说中了。”
赵心诚醉红的脸更红了。
“人人都有雅癖。这又不是坏事。”
“我没有。”醉了的赵心诚摇头，矢口否认，“我没有，没有！”
王一城立马点头，“对对对，你不是。”随后又问，“对了，你的发小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赵心诚红着脸，迷迷糊糊地说“思归他，冷冷清清的，不爱说话，就像竹林中的仙子。”
“不爱说话。和我记忆里不同呢。”
“小的时候……我刚来这里，其它孩子聚在一齐投壶，他却坐在亭子里写写画画。他们笑话他没有爹爹，哄抢他的册子，发现上面各种认不得的符号，便去大人那里说他会施妖法……嘿嘿，那群傻子，不认识数字符号。我的思归从小就是个天才。”
“所以你俩就这样勾搭上了。”
“我俩……”赵心诚抬头看天花板，“他带我去看星星，我们看着星图找星星。”
“星图？那可不是平民能够拥有的。”
“他的爹爹在西域经商死了。留下一张残缺的星图，我们把星图烧给他的爹爹。”
“你们不是把星图烧了吗。”
“是啊，我们烧了。没有星图，持有星图是违法的。只有天官才能拥有星图。”
“他是的死和星图有关吗。”
赵心诚的脸瞬间惨白，突然开始锤胸顿足：“是我，是我害死了思归。他本来能考上算学，思归呜呜呜……”
王一诚只能把醉鬼送回。
孟回抬头仰望群星，天文、算学，像星星一样那么遥远却是那么亲切。
他曾和赵心诚一起研究星星么？那时聊了什么。好想知道呀，不知为何他有点嫉妒过去的自己。那完整的、美好的，竹林仙子。
他伸出手比划，小熊座、大熊座……比起遥远的未来，当下的星空是那么灿烂，适合与人共赏。
“你在观星占卦吗。”什么鬼突然从地底冒出头来。
“太阳系有互相依偎，永远面面相贴的星辰吗。”
“当然有，冥王星和冥卫一卡戎就这样。由于潮汐锁定作用，卡戎绕着冥王星转的时候总是对着同一面，两颗星在宇宙中像跳双人舞一样绕着转。”
“真浪漫啊。我也想像卡戎一样绕着他转。”
“你已经坠入爱河，距离变硬不远了。”
“……别提这事。”
“那我们聊星星吧。”
“不聊，我要去书房再看看赵心诚写的笔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