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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夫证道后翻车了

杀夫证道后翻车了

    杀夫证道后翻车了

  • 作者:小狐狸菌分类:现代主角:容昭 明尘来源:长佩时间:2023-09-22 09:37
  • 主角为容昭明尘小说叫《杀夫证道后翻车了》,作者:小狐狸菌,小说剧情精彩,吸引眼球,实力推荐大家观看。杀夫证道后翻车了主要讲述了:容昭所想要的东西,其实一直都很简单,他只是想要别人不再看不起他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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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姓容的是天煞孤星。

没人知道他的身世,也没人知道他师从何处,只知道和他有过那么一点牵扯纠葛的人都死了。

不管是倒霉自己死了的,还是被杀了的,总之就是一个死,而且都是惨死。

按理说仙门正道应当义愤填膺,齐心协力铲除这个搅得修真界不得安宁的心头大患。

但容昭的修为已至巅峰,只差临门一脚就能证道飞升,近几年又偏居一隅安安分分,境界相仿的老东西们闭关的闭关,忙证道的证道,整个修真界暂时不太想去主动招惹他。

就连先前一直喊打喊杀的仙道盟都消停了许多,只天天祈祷他赶紧飞升去别的地方祸害人。

难得平静了一段时日。

不过最近悄悄涌起一阵流言,不知出处,内容也荒谬得像无稽之谈,但抵不住修士们津津乐道,越传越广。

说是——喜怒无常、暴戾阴狠的容尊者之所以突然变得安分守己,全是因为两年前遇见了一个凡人,一见钟情无法自拔,最后偷偷带回淬玉山……圈养了起来。

-

两年前。

鸡鸣三声,山岚微微散去。

出云山蜿蜒的石阶上,响起不急不缓的脚步声,随风扬起的衣摆和袖口被露水打湿,来人似是刚从山上下来。

路过的樵夫担着柴,偏头打量了他几眼,见他模样年轻,又面生,以为是出云派新收的弟子,好心提醒道:“出云派的早课再过一刻钟就要开始了,仙家这是要去哪?”

容昭停住脚步。

他神情淡漠,脸上透着一丝病态的苍白,宽大的黑衣罩住身子,在山风拂动之下愈发显得瘦削,却没有半点仙风道骨的味道,倒像是久未见阳光的阴森鬼魂,唯有漆黑的眸子里亮着的一抹清凌凌的光,给他添了两分活气。

“你跟出云派很熟?”人冷冰冰的,嗓音也是冷的,但意外的悦耳。

樵夫憨笑着摆手道:“不熟,不熟。咱们凡人哪敢跟仙家攀交情,只是每天要送几担柴上山,一来二去,知道他们敲钟的时辰罢了。”

“不熟便好。”容昭与他擦肩而过,“以后,不用再送柴上山了。”

“哎,仙家……?”

他没再搭理樵夫的疑惑,继续朝山下走去。

-

清晨的山风带着昨夜未消的寒意,吹散了萦绕在容昭身上的血腥味,沾湿了衣摆和袖口的也不是露水,而是血。

出云派上上下下六十八人包括掌教,已全部殒命,一个不留。

若是仙道盟收到消息,又该急了。

针对自己的围剿少说也有十次八次,没一次成功的,因此容昭一点也不在意。

当年出云派掌教逐他离开不够,还四处分发画像,说门内接连遭遇祸事,提醒各家仙门谨慎收徒,千万莫要收到天煞孤星。

而他仅仅只是想找个能吃饱饭、遮风避雨的地方,还带着辛苦攒下的一点灵石当拜师礼,什么都没做错,却屡屡被人指着鼻子骂滚,好几次还险些丢了性命。

罪魁祸首却得到了仁义的盛赞。

许多年后,或者说就在昨夜。

容昭闯入山门,将掌教绑在正殿的金柱上,杀光了出云派所有的弟子,擦干净剑,走到被刺激得癫狂的掌教面前,微微俯身,神色里带着一种近乎天真的残忍,轻声问道:“当年,他们为何要称赞你仁义?”

“是你——是你!”掌教双眼遍布血丝,嘴角冒着血沫,嘴唇颤抖,“当年老夫一时心软,放你一条生路,没想到竟连累了整个出云派……苍天无眼,苍天果真无眼!!”

“心软?放我一条生路?那生路何在?”这个答案并不能让容昭满意,他垂下眸子,看向自己的右手,嗓音轻轻的,带着一丝责备,仿佛面对的不是掌教,而是个打碎了碗的小孩,“我记得下山前,你还震断了我右手的经脉。”

“你小小年纪就性子极端,睚眦必报,老夫不得不防!”掌教嗬嗬喘着气,怒笑道,“哈哈哈哈哈……没想到二十多年后,出云派六十八人依然惨死于你手,传承尽毁,杨某愧对祖师……”

容昭皱了皱眉,一扬手。

“砰”!

那颗喋喋不休的脑袋顿时爆成了一团血雾,元神碎裂,魂飞魄散。

“这仁义不是对我的。”他拖起掌教的尸身,环顾了一圈散落着残肢和脑袋的正殿,有一点失望,又觉得理所当然,“这世上的好,也从没有对我的。所以你们都该死。”

-

他将掌教拖到空旷的殿外,手里的长剑骤然散成五彩晶莹的细丝,根根锋利无匹,却顺服地缠绕在他纤瘦的指尖,垂落下来。

那是容昭的本命武器,绕指柔。

名字虽然好听,但用来干的事不怎么美妙。

很快,掌教的尸身便被切碎了包进衣服里,血水滴滴答答渗下来。

每个门派多少会豢养一些凶兽,容昭拎着这包碎肉去了后山,将里面的肉一块块地喂给凶兽,看它们争抢。

须臾,古井般的黑眸里浮起一抹笑意,溅在眼尾的血迹随之扬起,分明在笑,却冷得没有半点温度。

“不过,你的仁义也不是全无用处,至少可以喂饱它们。”

话音未落,只听轰然一声,圈住凶兽的禁制被彻底毁去,新鲜的血腥味随着山风灌进来,刚刚享用完人类血肉的凶兽们低吼着踌躇片刻,朝前山飞奔而去。

-

山上的饕餮盛宴应当还未结束。

但这些已经和容昭没有什么关系了。

厮杀一整夜,他也确实有些乏了,走到半山腰停下来歇息片刻,从怀中摸出一本书。

封皮上赫然写着“无情道”三个字。

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成仙第一剑,先斩意中人”。

容昭很喜欢这本心法,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拿出来翻看几遍。

他坐在干净平坦的石头上,将手里的书翻阅了三遍,忽然发现之前怎么都翻不开的最后一页似乎有所松动,应当是往事如烟去,境界又精进了寸许。

容昭犹豫了一下,翻到最后一页。

映入眼中的依然是那句“成仙第一剑,先斩意中人”,只不过底下渐渐浮现出一行注解的小字:无情道最后一重,名曰断尘缘。欲以此证道飞升,需斩断尘缘,寻爱你至深之人,杀之。

容昭怔了怔,又读了一遍。

“爱我……至深之人??”

他好像没有这种东西,恨他入骨的倒是一抓一大把。

这东西也不能靠抢。

他当然清楚世人之间所谓的情爱是怎么回事,只是不能理解,怎么会有人为了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要死要活。

命很贵,活下来很不容易,以真心换真心,对他来说实在不划算。

容昭合上书,用指节轻轻敲着书脊。

他想起了方才的樵夫。

凡人对修真者好像总是怀着一种难以言明的崇拜敬仰,这些东西只要稍加利用,就能变成飞蛾扑火般奋不顾身的爱慕。

很好使。

容昭站起身,掸了掸衣摆上的灰尘。

他决定去骗一个凡人过来证道。

容昭是个很讲究效率的人,不喜欢舍近求远。

出云山百里以内的地界都归出云派管辖,地牢里自然会关押不少恶人,运气好,或许能碰上一两个模样顺眼的凡人。

一炷香后。

他神色漠然地站在出云派的地牢里,看着满牢长得奇形怪状的家伙,再一次确认了运气这东西和自己没有半点关系。

天煞孤星,天弃人厌。

容昭轻叹了口气,闭上眼睛,浩荡如海的神识铺开,顷刻笼罩了整个山头。

这地牢统共三层,说不准还有遗漏的地方。

须臾,他倏地睁开眼。

整个出云派能隔绝神识的地方他心中有数,多出来的那个四四方方的东西,像个密室。

很快,容昭掀了半个山头的地皮,扒拉出来一个破破烂烂的凡人。

这凡人瘦得几乎只剩一把骨头,看起来一捏就能捏死,十分脆弱,但那双眼眸却亮如星辰,轻轻一抬,在昏暗的密室中,仿佛划破夜色而来的流星。

容昭眼皮一跳。

皮相不错,洗干净好好养一养,应该不会太寒碜。

他顿时多了几分耐心,一撩衣摆蹲下,伸手捏过凡人的下巴,仔细瞧了瞧。

“……肉身灵芝?”容昭有些意外。

所谓肉身灵芝,是指没有灵根,但出生就带着充沛灵力的凡人。这样的东西很罕见,也很好用,皮肉骨头,不管是拿来修炼还是炼丹,都是佳品。

不过肉身灵芝一般活不到成年就被折磨死了,这么大的……他也是头一次见。

出云派掌教的“仁义”还真是让人生不如死。

容昭对于肉身灵芝也没多少怜悯,真论起惨来谁惨还不一定呢,他只关心这个能不能带回去养。

“你叫什么?”

“……”

“被关多久了?”

“…… ……”

容昭皱眉:“哑巴?能听懂人话吗?”

他不喜欢残缺的东西,但这个长得过于好看了,勉强可以将就一下。

为数不多的耐心在沉默中一点点流逝,他松开手,晶莹的细丝从袖子底下滑出来,灵巧地缠上凡人的脖子,绷紧,白皙的皮肤上顿时沁出一串细密的血珠。

“出云派的人已经被我杀光了,你是想死在这里,还是跟我走?”本着天材地宝得不到就毁掉决不能便宜别人的原则,容昭缓缓勾紧手指,冷冷道,“我数到三,一,二……”

听见“杀光”二字时,凡人神色微动。

“死了?”他嗓音沙哑,“你杀的?”

不是哑巴。

容昭眉头松了松,神情稍缓,一挥袖,只听“咔咔”两声,细丝如灵蛇般绞断了凡人手腕上的镣铐。

“轮不到你来问我。我再问一遍,你叫什么?”

“……孟知凡。”

“容昭。”

有救命之恩在,又互相通报过名字,容昭觉得两人已经打下了成为恩爱道侣的良好基础。

于是满意地俯身抱起他,把人捡回去了。

-

归途不算顺利。

孟知凡是活人,不能塞进储物袋里,被人认出是肉身灵芝后,没多久就有老东西不顾脸面地来抢人,还有仙道盟打着正义的旗号跑来添堵。

容昭的词典上就没有“吐出来”三个字。

他就这么带着孟知凡一路杀了过去,没有丝毫避讳,打架的时候直接把孟知凡往旁边一扔,随手扣个防御罩子。

容尊者压根没有意识到凡人是很脆弱的,见不得元神爆裂血肉横飞的惨状,也受不了神仙打架漏出去的一丁点余波。

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

孟知凡本来就只剩一口气了,又发起高烧来,吃什么吐什么,很快便陷入了昏迷。

证道飞升的宏图大业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

容昭有点无措。

他抓出一把平日里攒的疗伤丹药,想喂给孟知凡,又怕丹药的灵力直接把人撑爆了,犹豫半晌,最后还是纡尊降贵地出门捉了个凡人大夫过来。

孟知凡醒来时,听见枕边有很轻的“嚓嚓”声。

他虚弱地偏过头,眯起眼睛,好一会儿才看清容昭在做什么。

容尊者正捏着一根细丝,或者是几根,并成薄如蝉翼的锋利小刀,在……削一粒丹药。他前面摆着一只碗,里面盛着清水,丹药的粉末掉进去,晃了两下,很快就溶在里面。

“醒了?”容昭眼皮都没抬,继续削着丹药,“凡人的药起效太慢,我没时间等你慢慢好。等会把这碗灵丹水喝了,量少,不会出事的。”

孟知凡看向他手里的丹药。

那粒丹药的皮被削没了,薄薄一层,果然量少。

只见容昭动作顿了顿,犹豫片刻,又小心地往碗里削了点点粉末,似乎在斟酌剂量。

好像真的很怕把他吃死。

孟知凡盯着看了半天。

没来由地想起有年冬天,自己捡到了一只冻僵的小鸟,照料起来也是这样笨拙生疏,捏着几粒小米,掰开小鸟的嘴巴喂进去,想了想,怕它吃不饱,又喂了一点。

在修士眼里,自己大概跟那只鸟没什么差别。

……

容昭削完了丹药,收起绕指柔,一抬眼,皱眉道:“你笑什么?”

这凡人是不是脑子有病,阎王殿前走一遭还能笑得出来?

他有点后悔了。

不过转念一想,好歹是个肉身灵芝,做不成道侣还能做成丹药,不亏。

“我……”孟知凡撑着坐起来,身子一软又摔了回去,半途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托住,轻轻放了下来,还往自己身后塞了几个枕头。

“别乱动。”容昭冷冷道,端起碗递给他,“喝了。”

孟知凡看了他一眼,大约是觉得这个修士似乎没有恶意,低下头,苍白干裂的嘴唇在碗沿上蹭了一下,就着他的手喝了。

容昭:“!?”

他微微睁大眼睛。

容尊者没想到这个凡人竟然如此胆大包天:“你……放肆!”

喝下灵丹水,孟知凡精神稍振,懒洋洋地躺回软枕堆里,嗓音干净好听,只是带着一点虚弱的飘:“我是肉身灵芝,放肆不放肆,下场又有什么不同?”

容昭又意外了。

这凡人竟知道肉身灵芝?

要不是确定此人没有灵根无法修炼,他都要怀疑是不是哪家重伤走丢的仙门弟子给自己捡来了。

“你不怕我?”

见过自己和人厮杀、血肉横飞的场面,还能这样镇定自若,容昭觉得此人实在胆大包天,难以圈养。

必须敲打敲打。

于是摆出自认最为冷漠的神色,恐吓道:“你可知本尊者凶名远扬,能止小儿夜啼,杀过的人比你吃过的盐还多,前几日还灭了出云派满门,在仙道盟榜上有名……你知道仙道盟吗?”

“不知道。”孟知凡很好地展现了一个凡人该有的无知,以及无畏——他伸手拽了一下容昭的衣袖,平静道,“尊者,有没有吃的?”

容昭脸上的神色精彩纷呈。

“你……”他欲言又止,最后只能把原因归结于无知者无畏,黑着脸去给凡人弄吃的了。

容尊者去而复返,带回来一碗炖得酥软喷香的排骨汤。

“吃吧。”有前车之鉴,容昭把碗往床柜上一搁,很快缩回手,拢进袖子里,“吃饱了好上路。”

孟知凡:“……”

容昭后知后觉自己的话有歧义,不得不补了一句:“是跟我走……回家。”

“回家”这两个字从容尊者嘴里说出来属实有些生疏。

那地方算家么?他暗自思忖,只不过是淬玉山上的一间小院子罢了,平日里也不怎么回去住,不如在山洞里闭关舒服。

但用来养凡人很好,绰绰有余,整座山都有结界笼罩,想跑也跑不掉。

孟知凡没搭话,只是端起那碗排骨汤,慢慢吃起来。

他吃东西的时候很优雅,端碗握筷的姿势恰到好处,动作不紧不慢,不像是个籍籍无名的凡人,倒像锦衣玉食养出来的世家公子。

等他吃得差不多了,容昭问他:“你从哪里来的?”

孟知凡怔了怔,似乎在思索。

不过容尊者也没打算听他的回答,直截了当道:“不管你以前是谁,从何处来,落到本尊者手里就是本尊者的东西,就算把整个仙道盟搬过来,也救不了你。”

孟知凡又抬眸看他。

容昭怀疑这凡人被吓傻了,不然怎么一直不说话。

忽然听见一声笑。

只见他放下汤碗,从容地伸出手,抽走了床柜下面抽屉里的露出一角的帕子,擦了擦嘴,然后抬眸直视容昭:“尊者想对我做什么?”

眸光流转如星。

纵然容昭这些年杀过那么多人,也从未见过这般摄人心魄的眼眸。

在孟知凡的注视下,他甚至停顿了片刻。

旋即答非所问道:“你可有婚配?”

“……不曾有。”孟知凡被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问得有点懵,迟疑了一会儿,又道,“不过也不一定。”

“有便有,没有便没有。你若敢有半点欺瞒,本尊者定将你扒皮抽筋剔骨炼成丹药。”

“我不记得了。”孟知凡垂下眸子,“被囚禁之前,我在一座破庙里醒来,什么都不记得,独自过了三年。”

容昭“哦”了一声。

没有前尘牵绊,这倒省了自己不少事。

他手腕一抖,袖中的细丝垂落下来,仿佛有生命般迅速攀上床,不伤皮肉地将孟知凡捆了起来。

孟知凡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

“别动。”容昭半跪在床沿边上,撩起孟知凡的袖子,捏住他瘦削凸起的腕骨,顺着小臂往上摸。

温热的掌心覆在皮肤上,随着摩挲发出暧昧的窸窣声。

孟知凡错愕:“尊者??”

容昭没理会他的惊疑,把人捆着浑身上下摸了个遍,还撩起衣服摸进去,摸到他的后腰,用掌根在腰窝上按了按。

孟知凡猝不及防,轻哼出声。

容昭疑惑地抬起头:“你瞎叫唤什么?”

“……”两人目前的姿势不太妙。孟知凡眼睫颤了颤,垂眸看向几乎趴在自己怀里的容昭,半晌,艰涩道,“我虽然不记得前尘往事,但最基本的东西还是记得的。”

“所以?”

“我与尊者不过萍水相逢……”孟知凡不知道这个修士是装傻还是真不懂,斟酌了半天,小心谨慎道,“这样不妥。”

容昭哼了一声,从他怀里爬起来,整了整衣服,强调道:“你是本尊者的东西。”

“……嗯,是。”孟知凡并不介意容昭的用词和态度,只想弄清楚这个修士到底想做什么,以及自己会不会被当做天材地宝炼丹,因此十分顺着他,语气温和,“尊者想要我做什么?”

“你还是完璧之身。”方才检查的结果令人满意,容昭态度也柔缓了许多,收回捆在他身上的绕指柔,“配得做本尊者的道侣。”

孟知凡一时没回过神来。

见他没说话,容昭以为他不愿意。

“你一介肉身灵芝,出去就是被人拆骨扒皮的命,出云派的囚禁之苦没吃够?还是说你情愿死,也不肯做我的道侣?”语气逐渐森冷。

“没有。”孟知凡回神,依然很温和地问他,“只是……为什么是我?”

这凡人哪来这么多问题。

容昭有点不耐烦,又不好发作,捏起他的下巴,给他立规矩:“记着,你没有资格问我为什么,只要知道我会对你好就行了,安分点。”

“……”孟知凡被捏得生疼,知道自己没有性命之忧后,倒也不太在意这些小细节,点头道,“好。”

-

容昭用尽毕生耐心陪孟知凡养了半个月的病,然后迅速将人提溜回了淬玉山。

然而容尊者细心圈养的凡人又又又病倒了。

倒也不是孟知凡太脆弱,实在是容昭对普通人没什么概念,赶路赶得太快,途中又打了几架。

修士之间的厮杀又动不动从天黑打到天亮,刚送走一批又来一批,愣是把呆在防御罩子里的孟知凡给饿晕了。

待到最后一人仓皇逃离,容昭自半空降落,神色很冷,满身血污,眼底聚着尚未散去的戾气,温热的血从指尖滴滴答流下来,在身后留下一串痕迹。

他挥手撤去防御罩子,弯腰抱起昏迷不醒的孟知凡,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

凡人……是不是有点太难养了?

真是娇气。

容尊者带着个凡人一路杀一路往家赶,完全没有收敛的意思,虽然尊者之间的厮杀寻常修士很难靠近,但总归能留下些蛛丝马迹。

那个无稽之谈似的流言便乘着这点痕迹悄然兴起,一传十十传百,愈演愈烈。

彼时容尊者正在为他家娇贵难养的凡人犯愁,没有注意到这事,后来……却也真被说中了七八分。

容昭没料到。

这无情道最后一重断尘缘,竟令他陷入了久违的瓶颈,险些损了无情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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