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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徒弟超离谱的

我徒弟超离谱的

    我徒弟超离谱的

  • 作者:大地瓜分类:现代主角:陆忆寒 叶与来源:长佩时间:2023-09-21 11:27
  • 我徒弟超离谱的小说在那里看?纯爱小说《我徒弟超离谱的》由作者大地瓜倾心创作,主人公是陆忆寒叶与,我徒弟超离谱的小说主要讲述了:叶与是真的完全没想过去恋爱,也完全没想过去喜欢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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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迟暮向陆忆寒交接着手里的事务,书卷垒砌,足足将床榻围了一圈。这些日子陆忆寒闭关,这些活都由迟暮代为处理,如今陆忆寒出关,东西自然也要物归原主。

陆忆寒从密不透风的文书墙中推出一只竹简,从洞中探出一只眼,就见迟暮恭敬地立着,作了个“请”的手势。

陆忆寒抬手遮眼,头又开始隐隐作痛。

“殿下,”迟暮悠扬唤道,“那十三名送来的人族奴仆已经打点好了,眼下归叶卫应当已经将他们送出城了,只是……”

“只是什么?”陆忆寒拂袖,指尖凝出点点魔气,书卷纷纷乘着魔息在空中漂浮,安分地堆在一旁。

“有一人半路逃了回来,说是……想为您效力。”迟暮瘪着嘴,眼睛不时瞥向一旁,神情有些不自然。

陆忆寒脑中蓦地浮现出那张痴傻的脸,他思虑半晌,还是开口道:“带他过来吧。”

迟暮颔首,转身出去,没一会就领了个黑衣粗布的青年进来。

男子伏在地板上,他身子微颤,迟迟不敢抬头。

陆忆寒摆摆手,示意迟暮退下,迟暮俯视着脚下瑟缩的男子,同陆忆寒相视一眼,跨门而去。

屋门合上,明灭的烛火闪烁,陆忆寒跨坐在榻上,好整以暇地瞧着堂前几欲抖成糠筛的男子,笑出了声:“怕什么,不是你要为本王效力吗?”

陆忆寒拢起袖袍,翻身下榻,他足下稳健,款步朝男子迈去,他蹲下身,金丝华袍散乱地拖曳在地。

青年方才鼓起勇气抬头,自荐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冷不防被钳住下颌,到嘴的字卡在喉咙中,一对红瞳盯得他脊背发凉,不免心中生惧,发颤的羽睫下似是要垂泪,青年眼神躲闪,却没发现眼前的北辰王怔愣了一瞬。

先时不过远远瞧着,柳魁生带来的那些人全都哭丧着个脸,哪有半分叶与的影子在,如今凑近了看,竟发觉眼前的青年这双眼竟还真有叶与的几分神韵。

如果能剜下来安在那傻子身上就好了。

“叫什么?”陆忆寒松开捏住青年下颌的手,转而拽着他的后领将人提了起来。

青年哆嗦着,颤着语调答道:”鄙、鄙人庄司平,无父无母,在人间了、了无依靠,我天资不足,修真界无我容身之所,遂想投靠您……”

“那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陆忆寒顿首,掸了掸衣袍,睨了他一眼。

“魔域…北辰王府……”庄司平细声答道,咬着下唇,壮起胆子又接道,“我不想再过任人宰割的日子了,就算我回了人间,他日四界动荡,我仍是自身难保,与其日夜担惊受怕,不如寻棵大树靠。”他怯怯对上陆忆寒的眼,强忍着惧意又向前走近一分。

“本王是魔,不怕入了魔窟被吸成干尸?”

庄司平随即跪地叩首,毅然决然应道:“北辰王殿下绝非此人!您若是嗜杀成性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作阵救我等一命,还遣人连夜护送我等归还人间,想来当年尊师大义灭亲您也并非恨之入骨,倘使叶仙尊尚在人世,想必您也会以德报——呃、咳、咳咳……”

陆忆寒双目猩红,呲目欲裂,他掐住庄司平的脖颈,不想再从此人嘴里听到半个字,他眼中闪过厉色,一时间竟真的生出了要将庄司平眼睛剜下来的想法,汹涌的魔气化作利爪逼近庄司平惶恐瞪大的眼。

就在魔爪距离庄司平不到一寸,陆忆寒骤然心尖一紧,犹如百蚁啃噬,他脱力地跌向一旁,踉踉跄跄推门而逃。

迟暮守在门外,猝然被这响动吓得一激灵,见陆忆寒跌跌撞撞从屋中窜出,匆匆上前想去搀扶,却被陆忆寒只手推开,就见陆忆寒眼尾微红,吐息间泛起潮气,哑声说道:“送客。”说罢,便兀自召来金首长剑御风而去了。

庄司平躺在地上,心有余悸地大口喘息着,他盯着房梁,如何也想不通自己究竟哪句话说错了。

……

林中阵法隔绝世外嘈杂,四下静谧,恍惚间能听到月光洒落的声响。

阿渡枕着被褥,眷恋地蹭了蹭软滑的布料,好不香甜,他在梦里大快朵颐,咂着嘴在被褥上留下一圈口水晕染。

“嘭!”

木门被踹开,摇摇欲坠跌下半截身子,倚着门槛溘然辞世了。

阿渡自梦中惊醒,萦绕鼻尖的飘香化作泡影,懵懵懂懂撑起身来,他刚睁圆了眼,就有一股莫大的力将他摁回地上,嘴上也覆了层温热。

他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只觉得身上的力量压得喘不过气,想歇片刻都不行,拼命把头扭到一旁去。

先前陆忆寒将他衣襟扯散,一身中衣耷成对襟,阿渡不安分地在陆忆寒怀中挣扎,露出那满是伤痕的上身。

陆忆寒身上的气息烫得吓人,他的目光在欲海中浮沉,眼前人不是叶与又好似叶与,许是他自己也被情蛊荡昏了神智,盯着阿渡那张脸垂下泪来,笨拙地轻啄阿渡的嘴角,尾音发颤:“师父,别躲我……”

陆忆寒松了束发,褪去衣袍,与他相拥,月夜花朝。

……

穿行的风随意地在幻境中飘荡,扫过虚无的雪,调皮地拨弄着被摧垮的木门,顺着大敞的口子钻入屋内,扑开床榻上男子额前的碎发。

刺目的光落在眼皮,陆忆寒皱了皱眉头,抬手去遮,他喉咙干涩,好不容易适应了恼人的光,睁眼一看却见自己浑身光裸,身旁有个毛茸茸的脑袋一个劲地往自己怀里拱。

他心下一惊,掀了被褥跳下床,去捡地板上绞作一团的衣袍,匆匆搭上身。

“咕——”

陆忆寒身形一顿,他已辟谷多年,许久不曾听到过这种声音了,他转身,就见一双漆黑的瞳仁怔怔地盯着自己。

薄被从阿渡肩头滑落,胸前脖颈满是情动的红痕,同那些密密麻麻的褐疤挨在一块,纵使伤痕累累,那双眼睛也依旧纯澈不受侵染,教人不敢多瞧。

“咕——”阿渡的肚子又打起鼓,将陆忆寒唤回几分神智,他连忙低下头系紧腰间束带,目光像被抛起的沙包,短暂地在阿渡身上停留了一瞬,又飞快地坠下。

“我去做点吃的…你……”陆忆寒懊恼地背过身去,再想开口,又想起自己这话如同对牛弹琴,便讪讪闭了嘴,出门去了。

阿渡身上黏腻着汗水,他一脚踹开被褥,坐在床边晃荡起两条净白的腿,缩着脑袋去抠肩上结的痂,痒痒的,痂壳剥落,他肩头又开始渗血,他却像是没有察觉,末了,还留下几道爪印。

没过多久,门外飘来令人垂涎三尺的肉香,阿渡鼻头翕动,随着香味颤着双腿迈出了门。

“雪月楼”虽是仿造,但内的陈设布局同真迹一致,东厨应有的锅碗瓢盆一个不少,都是陆忆寒亲手雕凿出来的。

他从手中的素银芥子内取了块灵熊肉,又摘了些新鲜的灵瓜随手做了道小炒。

陆忆寒轻抚着光洁的芥子,不由陷入沉思。

叶与曾说过,倘若他日后有为,这天品芥子内可造一方世界,而他闭关许久就是为了此事。十七年前叶与失踪,命牌也断作两截,自己又苦寻无果,他便想着在芥中再造须弥。

他得偿所愿在芥子中的幻境里见到了“叶与”——那个依旧能同自己侃侃而谈的“叶与”。

只可惜那终究是个虚像,况且他坚信真正的叶与一定还在这世间的某处等着他。他勘破在芥子中的本真后又突破瓶颈,这才引来雷劫步入化神境。

如今芥子内草木茂盛,当初为造幻境栽进去的灵植遍布,还有他从无常渊底下引入的灵池,除了再找不见“叶与”的踪迹外,倒真成了另一方世界了,只是芥子的器灵“好大”也因为一时间吸收了太多的修为,陷入沉睡,不知道何时才能醒来。

他端起两盘热腾腾的菜,甫一转身就见门框上伏着个光裸的大活人,眼中赤忱,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手里的菜流涎水。

陆忆寒跨门而出,同他擦身而过,忍俊不禁道:“过来吧。”

陆忆寒领着阿渡步入厅堂,备好碗筷,摆好椅凳,却见阿渡迟迟不上饭桌,只是站在不远处警惕地瞧着盘中餐。

陆忆寒往他身下瞥去,见污浊顺着他的腿根滑落,又窘迫地别过头,他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阿渡肩上,轻轻拽起他的手拽着他入座。

他将菜都推至阿渡跟前,颔首示意他多吃点。

肉被陆忆寒用金首灵剑切成薄片,被炒得微微翻卷,焦边闪着油光,青红灵椒成丝交织,渗出些汁水,裹着盐巴将鲜味掺进肉里。

阿渡小心地把手伸向菜碟,眼神却一个劲往上溜,见陆忆寒面上丝毫没有阻拦之意,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端起盘子一头扎进菜中猛嚼,当真是吃了个“油光满面”。

陆忆寒欲言又止,一手支着脑袋,觑着阿渡狼吞虎咽的模样,嘴角逐渐上扬。

须臾,他似乎想起什么,凭空捏了张传音符落入手中,“迟暮,帮我去查查柳魁生和他那手下的底细,要快。”

一只修长匀称的手自罗帐中探出,高举着金色的酒盏轻轻晃动,男子卸了浓艳的妆容还算有几分清秀,他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倾下酒盏,酒液一半落入他口中,一半哗在他的胸膛,他又伸出另一只手,揽住床前人的肩,附身将口中的酒液渡过去。

“唔。”床前男子被突如其来地一吓,苦口婆心劝道:“柳将军,你醉了,早同你讲你吃不得酒,你偏生不信,现在这个时辰,老鼠都回窝里睡觉去了,你总缠着在下也不是办法,我虽说是你的副将,但也不能时刻同你挨在一块,你这样下去……”

温温的掌心覆在男子唇上,封了他的话。

“嘘——你好吵,”柳魁生枕着男子的手臂,眼神被酒液朦胧了去,“三殊,我好累,前日不过让那北辰王瞧上一眼,我就浑身难过,阿谀奉承当真是件苦差,从前我就不喜。你干这活倒是得心应手,竟都不觉得窝囊,我是真真地佩服。”

柳魁生摊开蜷曲的身子,露出脆弱的脖颈,靠在钱三殊的臂弯,毫无防备。

钱三殊眸子一沉,看着他的脖颈也逐渐染至粉红,另一只手鬼使神差搭在他的颌下,感受着那条宛若汹涌波涛的脉搏。

柳魁生醉着,也不觉得不妥,懒洋洋地蹭了蹭他的手心,口中黏糊糊地抱怨:“我累了,这几日便不闹你了,回去吧。”

钱三殊心惊,猛然缩回手,小心将手臂自他颈下抽出,他慌乱起身,背起手,摩挲着手心泛起的一层薄汗。

虽是醉得迷糊了,但柳魁生还是感觉到撤离的那只手颇有些仓促的意味,他努力睁开眼,望见钱三殊微启的唇齿,面色不佳。

“可有什么不妥?”柳魁生的红瞳眨巴了两下,又合上了。

“属下在想,将军的情蛊如此厉害,压制蛊毒时会不会余下些毒邪,有传闻,北辰王昨夜遇刺,身受重伤,现下正在府里养伤,他方才入化神境,怎么可能轻易受伤,属下担心是不是您那药……”钱三殊顿了声,谨慎地抬眼望去。

柳魁生拽了帐,不耐烦地翻过身去,冷嘁一声:“我父亲当年虽未入得天魔殿,但怎么说我祖上也是承了一小部分天魔秘术的,天魔留下的蛊术压制之法怎会差到那般田地?他的情蛊对象早死得没了影,我的药只会压制蛊虫,绝不影响他半分。”

“除非——”气音从柳魁生嘴里掠出。

“除非?”钱三殊拨开罗帐,俯下身去,把尖耳朵贴在他唇边。

柳魁生语气中染了困倦:“除非他自己中了什么别的阴招…或者故意为之……嗯……不过你说起情蛊……”

“情蛊怎么了?”钱三殊急切问道,只可惜这次回应他的是轻缓的呼吸声。

柳魁生入了梦,半梦半醒间在无垠的梦海中补全了那句话。

「说起情蛊,倘使北辰王那情蛊对象仍在世上,彼时,虽不影响他的修为,但情蛊不得压制,反应较往常还要烈百倍,他若不得亲近那人,定会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

漆黑的密林中荡漾出一道透明的涟漪,枝梢上卧着三两只烟灰的鸟团,以为是夜风窜掠,勾紧了爪子,就着茫茫夜色睡去了。

陆忆寒顺风而匿,踩着金首灵剑在林中悠然穿梭。

那傻子已然被他哄睡,就是五雷轰顶,想必也不会轻易醒来。

不过陆忆寒说是哄,其实就是一个劲地往那傻子嘴里塞吃食,他不吵也不闹,只管一个劲地吃,也不叼嘴,吃饱了便往榻上一躺,睡得比猪都死。

那床榻不大,本就是陆忆寒依照雪月楼中叶与的居所布置的,就是张单人小床,怎料那傻子睡觉不安分,一个翻身就滚到床下,磕出好大一声响,他就那么趴在地上,维持着原状,一动不动,陆忆寒以为他摔得昏死了过去,急匆匆上前将人揽进怀中,没想到那傻子在他怀里又一个翻身,“咚”一下,又摔出好大一声响。

陆忆寒沉默无言,见那傻子也还是睡着,好似生来就没有半分痛觉,奇哉。

陆忆寒只得将人抱上床,两用侧矮柜拦着些,又在桌上摆了些次日的口粮,这才放心离去。

回到北辰王府,主殿的灯还亮着,朝窗外涌出点暖橙的光来,陆忆寒正欲回屋,夜里一道微弱的声音扯住了他。

他徐徐回身,漆黑的夜里风轻,地上跪着的人儿被风拂开发丝,袒出额下那双明亮的瑞凤眼来,犹如云开见月,摄去陆忆寒的心魄,教他呼吸一滞。

“北辰王殿下……”庄司平声音里透出病气,颈上还有圈未消散的淤青,他抿着唇,双腿跪得发麻,却还是忍着酸痛跪行向前,重重朝陆忆寒磕下去,“乱世将至,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鄙人无亲无故,自知贱如草芥,只求能有一隅之地得以自保,我……”

“本王的北辰王府不是施粥铺子。”陆忆寒阖眸,心知眼前人并非意中人。

“我什么都能干!杂扫除尘、洗衣做饭,我都能干!”庄司平不敢扯花了陆忆寒的衣摆,转而拽住了他的靴子不放手。

陆忆寒一怔,恍惚间,他好似看到了自己幼时追着叶与,求他收自己为徒的模样,他沉默着,望着脚边那人的发旋出神。

“杀人,干不干?”

陆忆寒脚上的力道陡然松了,他哼出一声嗤笑,迈开步子头也不回地离去,他抚上门沿,迟暮已在屋内恭敬候着了,怀里抱着一卷竹书。

未几,陆忆寒听见身后传来一声颤抖的答复,轻得像一片洁白的羽毛落在地上,染了尘。

“我…我干……”

……

“五百年前,老魔尊柳厌即位时有个庶出的弟弟叫柳峥,身份不好看,修为也不高,就送到边域的北辰陌城当个小小的城主,那时北辰三城皆是渠陌党,当年老魔尊有意扶持渠陌一派,不愿轻易开战,本是得势。可沂苍党派一心一统四界,从中作梗,又遇老魔尊膝下唯一的公主出逃,便先追杀那公主,再设计夺了老魔尊的性命,永绝后患……”迟暮将竹书摆在案上,时不时抬眼一瞥门外傻乐的粗布男子,一面望向无甚表示的北辰王清了清嗓子继续道,“老魔尊乃化神魔修,只差一步羽化登神,本不可能就此陨落,可渠陌派的主心皆在北辰三城,陌城城主柳峥反叛,渠陌党羽溃败,老魔尊落入上古杀阵,就此身陨。”

陆忆寒看着桌上竹书逐字扫过,应和道:“但沂苍一派过河拆桥,得了魔尊之位后又将柳峥灭口,留下个孩子流放去魔军打杂。”

“就是这样。”迟暮面不改色扬起眉毛,点点头。

陆忆寒勾起嘴角,手指在桌面敲打,神情似是赞赏:“那柳魁生倒还有点本事,军中的杂役可比城里的杂役苦得多,他能爬到如今这个位子,还是有些手段在身上的。”

迟暮随即警觉起来,左顾右盼好一阵,这才附耳悄声道:“听说这柳将军打小在魔军里当军妓,后来不知从哪得了失传的双修功法,把那些糟蹋他的魔军吸成了魔干。”

陆忆寒一挑眉,不置可否地颔首,转而又问:“那他手下那个副将呢?”

迟暮又从衣襟里取来一片竹简,上面只有一行字「钱三殊渠阳城果铺钱仲允之子」。

“就这点?”陆忆寒捻着那片竹简翻来覆去地看。

“就这点。”迟暮肯定道。

陆忆寒若有所思掩了唇,叹息一声,朝门外勾了勾手指。

庄司平见状,忙不迭跨门而入,从容滑跪至陆忆寒跟前,双手局促地在裤腿上摩挲,傻傻笑问道:“殿下有何吩咐?”

“迟暮,再去拿一套床被来,庄侍卫今日守夜。”陆忆寒撑着脑袋,皮笑肉不笑地望向他。

迟暮张嘴想说些什么,但见陆忆寒甚至不肯多看他一眼便自知反驳无用,乖乖去取了一套床被铺在一旁,懂事地退下了。

庄司平半张着嘴,不明所以问道:“我…守夜……还可以睡觉吗?”

“谁说是给你睡的?”陆忆寒笑眯眯,那双红瞳从缝隙中探出阴森的寒光来,“本王是怕自己后半夜没了床,多给自己备个睡觉的地方,你就在门外守着,多留几个心眼,有什么不对劲就拿出你在祭台上惨叫的阵仗来。”

庄司平无言,唯有嗯声离去,半晌,他又觉得少了点什么,返身回来问道:“殿下,我…没把刀防身什么的吗?”

陆忆寒抽出身旁的金首灵剑丢向他。

庄司平被剑光晃得花了眼,好不容易手忙脚乱抓住剑柄,又被那重量拽得弯了腰。

陆忆寒翻身不再理会,庄司平扯了扯嘴角,顿口无言,拽着金首灵剑拖在地上挪出门外,他猜若真有人行刺,他费老劲举起这剑,应该会先把自己抡死。

陆忆寒躺在床榻,脑中不断闪过昨夜意乱情迷的场景,他越是逼迫自己不去想,心中越是愧疚,此生他只心系叶与一人,却同他人苟合,是乃不洁不义,既愧对叶与,亦是愧对于他人。

倘若叶与知道此事又该如何做想?

会骂自己?会埋怨自己?还是会舍了自己?

「笑话,师父根本就不爱你,怨你?少自作多情了。」

陆忆寒猛然睁眼,一只红瞳变得血红,散发着幽光,在黑暗中宛若蛰伏的毒虫。

“你、闭嘴。”陆忆寒低声谩骂,咬牙切齿。

「我?我就是你,我管不住你的嘴,你也管不住我嘴。」

陆忆寒阖眸,咬住下唇,捂上耳朵。

「当年在清海你我都看到了,师父他可是召来了杀剑红梅,眼里是滚烫的杀意,可有半分怜惜你在无常渊底下过得好不好?」

“闭、嘴。”陆忆寒拽着自己的青丝,抱头蜷缩,额前布满汗珠。

「你该高兴才是,现在师父已是你掌中物,你想如何便如何,你看他昨晚的模样……啧啧……」

“他不是叶与!”陆忆寒突然吼道。

庄司平听得屋内传来一声怒吼,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这个北辰王大晚上在自言自语什么,他长什么样又不是自己能决定的,要他说,也该是那叶与长得像自己才对。

月明星稀,一股无名风穿过,拂落了一片秋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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