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闻墨半点儿不管对方眼里的挣扎,拿上匕首后,只是轻轻在男人粗粝的手指上一划,立马将那白色绢布裹了上去,摩擦几下,就算成了。
一张染血的绢布被闻墨继续放回了远处,那上面如梅花般点点的血迹,却是莫名叫雍成威心里烧燥的厉害。
他低头抿唇,就是不敢看那床边的少年,眼角一瞥正好看到少年那双白皙滑嫩的小脚,果真是不同于乾君的,那肤质仿佛嫩的能掐出水来,尤其是那脚踝上的骨节,玲珑小巧,一手便可尽被掌握。
最吸引人眼球的,莫过是那脚背上的红痣,白雪落梅也不过如此,却是叫雍成威看着莫名熟悉,莫名诱惑。
“咳咳,”雍成威有些狼狈的移开视线,冷声道:“既然如此,我可以离开了吧。”
闻墨浑然不在意的点头,随即想起什么,问道:“明日可有什么长辈要见的?”
“明日我来寻你去就行。”雍成威头也不回的纵着轮椅离开,倒是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哼,”闻墨见此,轻哼一声,直接躺上了床。
没人来同他抢床榻正好,之前在闻家的时候,一人独自睡那一张大床,简直是爽到无与伦比,这将军府的床,倒也还不错,但是舒适度多少还是差了点儿,闻墨打算明日差人好好整顿一番。
婚房内的红烛还燃着,明明已经是深夜了,但闻墨却没有一丝睡意。
他睁着眼睛,盯着眼前的一片红色发呆。
上辈子母胎单身到死,这辈子堪堪十六就嫁人,还嫁了一个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男人,日后的生活要怎么过,还真不好说。
而且,坤君在十六岁成年后,都会有情潮。闻墨那时候听自己的教养嬷嬷说过,坤君的情潮很是难熬,不像乾君还可以借着打架等行为抒发燥热,坤君却只能默默忍受,就像是中了极好的**一般,通常以坤君的意志力,是很难捱过去。
闻墨想到这里,便忍不住叹气。若是现在的身体还是上辈子那个在末世中摸爬滚打的身体,熬过一个情潮不成问题,但偏偏现在这具身子娇生惯养的,被闻墨自个儿养成了娇气的模样,恐怕情潮的头儿都坚持不下去。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闻墨拢了拢身上的被子,自言自语道:“实在不行,就霸王硬上弓。”
想通的闻墨立马入睡,不一会浅浅的呼吸就趋于平稳。
而同一时刻,雍成威则是独自坐在书房中,脸上冷沉,没有一丝困意。
他皱眉翻着桌案上的文书,浑身的气势逐渐变得冷冽。
忽然,一黑衣暗卫出现在书房中,道:“主上,那边的来信。”
“呈上来。”雍成威听此,眉头皱的更是厉害,似乎恨不得将那来信之人狠狠揍一顿。
待黑衣人消失后,雍成威才展信细读。
越看,他的脸色越黑,终于,他唤出暗卫道:“直接送话过去,既然他赐了婚,那我就该有婚假,未来这一个月,那些事情他自己看着办吧!”
“是。”
暗卫离开后,雍成威将那信纸放在烛光上烧掉。
在昏暗的光影下,信纸的末尾写着一个笔锋凌厉的字,玺。
而当今圣上,名魏玺。
第二日一早,雍成威便来了,但却不想到他名义上的将军夫人还在睡觉。
带着面具看不出黑脸的将军浑身散发着杀气,怒气冲冲的便操纵着轮椅进了室内。
将军府上的所有房间,为了方便轮椅的行动,都将门槛填平了,因此雍成威进了的时候悄无声息,丝毫没有惊动床上睡着的人。
而候在院子中的阿年、珑烟则是急的头上冒烟,生怕自家娇娇弱弱的哥儿被那将军给吓哭。
雍成威本来是冷着脸进来的,毕竟这些年来,就只有闻墨胆子这样大敢放他的鸽子。
但是在掀开床帘,看到那陷入酣睡的白嫩小脸时,那些冷气却莫名消散,倒是流出了几分柔软。
雍成威望着眼下熟睡的人儿,真是越看越眼熟,而且还有着淡淡的欢喜之意。
想到这里,他暗自唾弃自己,没想到自诩冷酷无情的他,竟然也有一天会沉迷于美色。
不过,美色惑人,是真的。
抛开杂思,雍成威压着嗓子,“赶紧起来,等等还要去见长辈。”
“唔……”闻墨慵懒的呻吟。
早在雍成威刚进来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不过见对方啥话也不说,只是盯着自己看,闻墨便趁机又赖了一会儿床,直到对方出声,才假装悠悠转醒的姿态。
闻墨半点儿不介意身边的男人,大大咧咧的就扯着准备换衣服,还是雍成威连忙转身,才没有再次被那活色生香的画面刺激到。
喊了阿年、珑烟进来伺候梳洗,大约一炷香后,闻墨便收拾妥当,在院子中同雍成威汇合了。
今日的雍将军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蛇纹袍,脸带面具,浑身煞气,坐在轮椅上也叫人难以忽视。
而闻墨则是一袭水蓝色长衫,腰间一抹玉带正好勾勒出少年纤瘦的腰肢,更是显的腰细腿长,行走间佩环碰撞,叮咚作响,一头乌发用玉质的簪子挽住,剩下的发丝像是瀑布一般,甩在身后。
雍成威的身后自然有下人推轮椅,于是闻墨就走在他的身边,一路上环顾着将军府的模样。
而路上的下人们见此,都不禁心中叹气,这样美好的人,竟是一辈子要耗在将军身上,也是造化弄人啊。
待两人到了前厅,已经坐着几人了。
居于主位上的是雍成威的父亲,雍正和以及继室陈氏。
坐在他们下首的是两人间的一双儿女,雍海、雍蔓,两人是龙凤胎,十八九岁的模样,其中雍海还是个坤君。
闻墨一眼扫过去,便将众人不一的神情映入了眼帘。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给长辈敬酒,闻墨本着入乡随俗的想法,利利索索的撩起衣摆跪下磕头,至于腿脚不便的雍成威则是坐在原地,动也不带动一下。
雍正和的长相很普通,他是雍家的庶子,不怎么受宠,还是因为后来自己同发妻的儿子做了将军,才有后来威风的劲儿,不过他对于自己的长子雍成威却没什么太深的感情。
过去,他娶雍成威的母亲,不过是因为家族中的决定,因此对于母子两人都不是很喜,后来在发妻去世后,便立马娶了继室陈氏。
对于陈氏他可谓是宠爱有加,不到两年便生下了一对龙凤胎,自然也是使劲儿的宠。
两相对比,从小备受冷落的雍成威就可怜多了。
而陈氏,看起来是个柔弱如娇花的女人,行为举止温温柔柔,但眼底的算计却躲不过闻墨的观察。雍海、雍蔓一看便知是两个性子被养坏的大版熊孩子,那眼睛里的恶意藏都藏不住。
闻墨不禁在心底轻叹,看样子日后的将军府生活也不能随便咸鱼了。
敬完茶后,闻墨便同雍成威离开了。
许是那陈氏还没摸准这嫁入将军府的新媳妇儿的性子,这日倒是不怎么说话,但那掺杂着算计的眼神,却实在说不上友好。
但闻墨想着此人不先惹他烦,那么他也懒得插手将军府的腌臜事儿,毕竟对他来说,这些都是麻烦事儿。
半路上雍成威就以办公的借口离开了,闻墨半点儿不鸟他,身后领着自己的下人,优哉游哉的准备回房。
却不想,刚回去,就遇见了恶仆。
本来将军府就是雍成威的一言堂,既然闻墨进门了,那么账本什么的自然也是要交由将军夫人来管。
但奈何前段日子老管家在去闻家帮雍成威提亲后,便因有私事回乡了,因此这几个月来将军府的事物便落在了罗嬷嬷手里,而这罗嬷嬷又恰好是陈氏的心腹,自然要替自家主人把好将军府的权利。
她见着闻墨刚进门,一副娇软可欺的样子,今日便早早来寻这位将军夫人,面上一贯是假惺惺,装模作样的厉害。
此时,闻墨正躺在树荫下的藤条椅上,懒洋洋的听珑烟汇报有家酒楼近来的收益以及顾客的反馈。
罗嬷嬷一进门,便瞧见了这幅光景,眼中的轻蔑是挡都挡不住的,心中还想着高门家养出的小少爷就是不一样,大清早的便如此悠闲,怕是日后只能被老夫人管的服服帖帖。
老夫人,便是陈氏。
于是,心气儿高的罗嬷嬷一摇一摆的走进来,敷衍的向闻墨行了个礼,浮于表面的假笑都挡不住藏在她心底的蔑视,“夫人好,我是将军府管事的罗嬷嬷,今日特地前来同您讲讲这府中的规矩琐事,以及那些个账本。”
闻墨抬眼瞧见,正要瞅到了对方眼里的神情,那样不做作的眼神,着实令闻墨惊讶。
见此,他轻笑,抬手招来一个站在不远处的小丫鬟,道:“你可会行礼?”
小丫鬟也是个机灵的,立马扬声道:“会!”
“很好,行一个给罗嬷嬷看,不然这将军府的下人也太没规矩了。”
闻墨虽然曾经是一个接受过教育的现代人,但是他还没有高尚到在这个尊卑有序的古代世界中宣扬自己那一套人人平等的理念,再者这十几年糖衣炮弹的生活,已经完完全全将米虫闻墨腐蚀了。
因此,最好的生活,莫过于亲身融入。
小丫鬟利索行礼,比起罗嬷嬷的架势真的是标准了几十倍。
这下,一直自诩是将军府老人的罗嬷嬷脸上也挂不住了。
闻墨没有闲心管罗嬷嬷的心理历程,直接开口道:“规矩琐事就不必了,这些我都知道,账本直接放在我这儿便可,若是嬷嬷无事了,便先回去罢。”
罗嬷嬷一听便觉不得了,立马开口:“夫人这是什么意思?您不过刚进府几日,这些事儿都不熟悉,若是贸然处理了账本,那可是会惹将军不快的。”
“干卿底事?”闻墨的一张绝色脸上挂着轻笑,眼神却如同看物件似的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