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二十好几初吻还在挺丢人的,我吃点亏帮你一把吧。”
杨树推他,往下扯着他的手腕子,那也不行啊,眼瞅着他的嘴唇就落下来了。
“用不着!”
他的嘴巴都被挤得堆一起了,一说话,那撅起来的嘴唇巴巴的,像米国大樱桃。
用力地推搡也不能推开他呀,那手腕子跟铁柱子差不多,怎么都不能扯掉,眼瞅着那嘴唇越来越近。
“耍流氓啊!”
他倒是想大吼呢,可是嘴巴被挤在一块了,吼也都在嗓子眼,发不出来。
容刚一挑眉,那就耍流氓彻底吧。
杨树伸腿瞪眼也没用,扑腾挣扎都甩不开,在力气上他就战胜不了容刚,干脆撒手闭眼了,用力闭紧嘴巴,嘴唇都藏起来了,可劲的抿着嘴唇,眼睛闭得紧紧的。反正不能让他占了便宜吧。
“哎,你嘴巴像小鸡屁股。”
杨树睁开眼嘴巴也藏不住了,卧槽,你的嘴才像屁股呢!
就在他露出嘴唇的时候,容刚坏笑着快速低下头,瞄准了他的嘴唇。
斗鸡眼了,就盯着他快速落下的嘴唇,完了完了,他的初吻啊。
这下绝对没了。让一个超级混蛋抢走了!
心里这么想着呢,但感觉脑门温热了一下。
有些呆愣,什么情况?
他没看见容刚那小挣扎迷惑,从他嘴唇上过去,鼻尖过去,最后落在额头。
松开杨树,坐回炕头。
“那小鸡屁股的嘴巴我下不去口。”
尼玛,尼玛,你把老子玩得团团转啊,欺负的得心应手是不是?仗着你力气比我大就欺负人?还他妈的想夺走我的初吻?卧槽,老子正经纯爷们,你个臭流氓,便宜占去了你还嫌弃?要饭吃你都嫌嗖啊。
卧槽了,刀呢,砍死他!
看他笑的那么嚣张,那么得瑟,杨树羞愤不好意思这下就爆发了,直接就把纸巾团成团砸过来。
容刚一侧头,躲开。
“没砸着。”
尼玛!
抄起可乐鸡翅就要丢,可乐鸡翅的盘子可是瓷的,砸伤了还不直接开瓢啊,那么多汤汤水水,他的鞋子报废了,衣服不能沾满可乐鸡翅吧。
容刚噌的一下就蹿到地上去,也不穿鞋了,他一下炕,还没站稳呢,可乐鸡翅的盘子就砸在他的脚边。
“喂,我闹着玩的,你怎么急眼了!”
你闹着玩?你闹着玩占去了老子的便宜?能饶得了你吗?
也不管抓到什么了,抓到啥就丢啥。
两袋榨菜砸到容刚的头,顺手就把老干妈撇出来。容刚七手八脚的接住老干妈。
“靠,这东西是玻璃瓶子,碎了你想扎脚啊。大老爷们家家的你这么不识闹呢,至于急眼吗?”
“有你这样的吗?进村这才第一天你欺负我多少回了?以前那都不算,干嘛吃个饭你都要欺负人。”
有一个词儿,叫欺生。怎么大老远的我到这里你就欺负生人?
端起水煮鱼砸他脚边了,容刚跳起来往后一躲,手肘磕在窗台上。
“杨树苗!”
容刚脾气也上来了,站着不动让你砸,你还没完了。跟两口子吵架一样你还摔锅摔盆?那是两口子,你又不是个女的,大老爷们你至于的吗?
真生气了,杨树的名字都叫错了。
真想揍他一顿,摞胳膊挽袖子可他一看杨树,这火气就跟皮球漏气儿一样。没了。
灯光一照,他的眼睛比刚才更水润了,鼻子红红的,眼角也有些红,嘴巴也红着,不会要哭吧。
一脸的愤怒,可就是这眼睛里的委屈,隐约水光,通红的眼角,让容刚摸摸鼻子。心里有些不舒服。
好吧,好吧,自己过分了,逗着他玩都得有些太过分,让小村长委屈了。也是,说好请他吃饭重修于好的,谁成想吃这样?
这就是跑上门欺负人家,做的是有些不地道了。
“你可别哭,我不会哄人。”
嘟囔一句,真不会哄,更不会哄这么一个大小伙子。
“放屁,老子打得你哭!”
“小样儿吧,真要打起来你五个也不是我对手。”
杨树跪坐在炕上,揉揉鼻子。红着眼眶飘来一白眼,小眼神愤怒地像刀子。
“你手下养这么那多打手,觅着良心欺负人那还不是太正常了!”
“不是,我不是要跟你干仗。我不随便动手。”
容刚赶紧摆手,我的意思不是说要把你按在打一顿。你别甩我白眼啊。
“谅你也不敢,我是村长。”
听他这话,容刚有些没话说了,村长对我来说不好使。主要是因为你是你,换一个人我也不忍啊。
深呼吸不让愤怒冲晕了脑袋,他是村长,容刚只是第一号刁民。
再抬头看着容刚,那都是寒霜冷箭的小眼神了。
“大小我也是村长,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免得你说我村长欺负村民。你从我家出去!”
很想笑,这小子咋琢磨的呢,句句就把他是村长挂嘴边,就村长这么个小官儿,还想欺负他?真的不想打击他,芝麻绿豆这么小的小村长,对他来说一点威胁都没有。
话到嘴边了,还是忍下去。他的眼角红红的,要哭不哭,真欺负狠了跟他嚎啕大哭怎么办?他可没有哄小孩的经验。
站那不动,不想走,他不想走小村长不干了。
“干嘛,还想我把桌子掀你头上啊。”
手扶着炕桌,大有你不走我掀桌子的架势了。
“那你鞋子借我穿穿。”
不走他真急眼了,这要急眼了再也不跟自己说话搞得跟仇人一样,见面就乌眼鸡掐自己,那就没意思了。逗逗他,炸毛了就停止,又没有深仇大恨的,闹着玩,不带急眼的。
杨树猫腰就去拿鞋,大头朝下,也不怕一脑袋栽倒地上去。捡起来抱在怀里。
“不借。”
抢了我的晚饭,还要抢走我的鞋?没门,窗户都没有啊。抱着他的鞋,跟抱着越光宝盒似得。死活不借。
“杨树苗儿,你不能这么小气吧,是你把我的鞋子给毁了的。没鞋我怎么走啊。”
“我才不管。走不走,走不走,再不走我就掀桌子啦!”
可怜的容大厂长,除了小时候光着脚丫子到处跑,就没有不穿鞋的时候。晃悠着一八几的身高,跳过门口的碎盘子,尽量不要踩到油渍,污渍。
“你把鞋子借我,我过会还给你。外边可是小石头子儿。”
杨树哼了一鼻子。
“不是小石头子儿我还不让你光脚滚蛋呢。”
你狠,你够狠。
容刚光着脚就这么出去了,好在他家就在隔壁,开门赶紧找鞋子。
脱掉袜子一看,好嘛,脚心都被咯出红印子了,农村的土路可不跟城里那么平坦,也不跟城里那么好走,一不小心草丛边就有狗粑粑,漆黑的没踩到就很不错了。
叉着腰,肚子里一团火。好你个杨树苗,是我欺负你还是你给我拱火啊。你要是老实的听话,我也不会跟你吵吵把火。非要逆着我脾气来。
好端端的想请你吃顿饭,你不吃还毁了我一双鞋。那小子也不是个善茬子,真生气了也挺叫人头疼的。
气疼了不会真躲旮旯哭去吧?不至于吧。万一哭了咋整啊。难道还跟哄媳妇儿一样哄他?他也不是媳妇儿啊,哎,琢磨什么呢。
他不常在村里住,家里没多少衣服鞋子,翻了好久才找到一双拖鞋。
揣着钱包出去。自己肚子也饿着呢,一碗方便面不到哪,吃不饱。他只是想自己填饱肚子,不是刻意买东西吃。虽然挺担心西北风一吹,饿了很久的小树苗会在天空打转悠悠飘落。
“那小树苗还饿着那,就那身板儿饿几顿还不做风筝放上天啊。”
嘟囔着,穿着拖鞋去村里的小卖铺。有时候会有小石头子儿钻进鞋里,他还要抬着腿在那抖落脚。
跟小狗撒尿抬着后腿一样。切,什么形象都没了。
农村就这点好,没有任何娱乐节目,天一黑,都关门落锁猫在家里看电视。睡得都很早。不会跟城里那么闹腾。
没路灯,坑坑洼洼的路,一脚踩到一块石头,差点崴脚。
容刚靠了一声,把石头踹远。进了小卖铺。
“刚子你没回去啊。”
小卖铺有人闲聊,看见容刚了,热情的打招呼。一个村的,老少哥们叔伯都挺熟悉。
“恩,有点事没回去。二婶,拿一箱火腿肠,有没有鸡腿什么的?”
“有啊,都在架子上摆着呢,你自己拿去。”
容刚到货架子上这同划拉,乡巴佬鸡蛋拿了十几袋,火腿肠,鸡腿,鸡爪,面包,还拿了两箱子牛奶。
“刚子,你脚背怎么出血啦?”
容刚从货架子上拿了根黄瓜。
“家里种的吧?”
二婶点头,容刚洗都没洗,直接咬了一口。还是家里种的秋黄瓜香。
摸出一包烟来丢给这里闲聊的人。
“刚才踩了一块石头,踩翻了磕的。咋们村到底什么时候能修路?路灯也没有,这大晚上的出门还不摔了?”
有个半大老头啃着一个鸡爪子喝啤酒。
“你不出钱谁修路啊。”
容刚挑了一下眉头,没有继续聊天的想法了,拎着这大包的食物回去。
妈的,什么都要我出钱,我是冤大头?现在实施村村通的政策,政府出钱给修了。他一年回村几次?这修路的事儿,真关系不到他。
直接回村委会,站在门口刚想进去,看见杨树蹲在地上吭哧吭哧的收拾着。
砸了不少东西,破了的东西好弄,那些油渍可不好弄。
人本来就瘦,蹲在地上就那么一小团。用力的擦抹着水泥地面,小细胳膊跟小树叉一样。
抬手推了推眼镜,揉揉鼻子。蹲在那喘口气,很快就把眼镜摘了,用手背抹着眼睛。
再转脸的时候,借着灯光,看见他脸上的水痕。
杨树微微叹口气,把眼镜戴上,继续擦地面。
容刚按按自己的左心口。
“没心脏病啊,咋突然疼了呢。”
伸脖子再看看杨树蹲着擦地板一会揉揉鼻子抹抹眼睛,又是一下疼。
赶紧缩回来站在村委会的墙边,用力深呼吸。缓了几分钟,不疼了。
再看看,又疼了。
“哎卧槽了,他才是病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