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毛海豹之母分类:现代主角:谢宥均 林迁安来源:长佩时间:2023-08-15 11:15
- 主角为谢宥均林迁安的小说《当Alpha被提离婚后》已完结正火热推荐中,小说当Alpha被提离婚后是一本好看的纯爱小说,由作者毛海豹之母所著,内容是:还以为他们相爱,但为什么现在他要和自己分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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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Alpha被提离婚后
精彩段落
谢宥均在傍晚时分拼凑完了检讨,不过现在要摆脱林迁安独自出门是件难事,他再三承诺自己只是去交检讨很快就会回来,还是被缠了很久。
林迁安最后做出了让步:“好吧,除非你让我亲一下。”
谢宥均只能俯身接受了这个亲吻。虽然称得上老夫老妻了,但双方此时都有些拘谨,柔软地蹭了蹭唇角便潦草结束。
这种承诺当然不可能兑现。
谢彬下午已经回单位加班了,直接把谢宥均叫到了办公室交检讨。他坐在叠着一沓公文的办公桌后边,谢宥均站在桌前等,看起来更像领导和下属关系。
“太敷衍了。”谢彬草草扫了两眼,便轻飘飘地扔了回来,“你去边上拿纸重写。”
“那你到底想看什么?”
“你做过哪些对你妈不尊重的事,你自己想清楚。过去的最近的都给我一条条写明白了,让我看得到你绝不会再犯的决心。”
谢彬对他提的要求大多都是服从性训练,跟酒桌上强行灌酒的性质差不多。他已经疲于应付,也不想追究原因,或许拖延到对方失去耐心的那一刻,就会放他走了。
办公室还有一张茶几可用,但他刚刚靠近,脑子里便猛然闪过那天坐在这里痛哭流涕的中年人,和他幼年带血光的模糊记忆重叠起来,又是一阵令人作呕的剧烈头疼,差点要整个人直接跪下去。
他意识到自己精神状态太差,索性逃离了这个异常压抑的单间办公室,出去随便找了个普通工位待着。
之后谢宥均又重写了两份,谢彬仍不满意,一直磨蹭到夜里九十点,整层楼的灯都已经熄灭了大半,他还是没能回去。
林迁安给他打了几个电话,被他挂断之后仍然执着地隔段时间就会重新拨过来。或许是还记得自己承诺的很快就回去,他在手机间接性的振动里变得焦虑起来,但人在生病的时候思维也会变慢,实在无法加快进度,这种处境让他越发感觉疲惫不堪,从身体到心理都是如此。
头疼还是很严重,已经不是简单的发烧带来的病症,而是脑仁深处的神经在突突乱跳,向他拉响了警报。
但他还在被迫回想着和妈妈有关的事,各种记忆在大脑里破碎开来,变成玻璃碴子、冰隙和断刃 ,都有着令人刺痛的棱角。
头疼演变到几乎睁不开眼睛的程度。
谢宥均意识到自己写不下去了,眼前模模糊糊的连最近的字迹都看不清,只能瞌着眼,将手臂枕在桌上小憩片刻。
他可能有一段时间失去了意识,直到听见谢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叫你尽快交给我,你在这睡觉是什么意思?”
谢宥均勉强睁开眼,目光所及仍然模糊一片,隐约可见办公桌上安置的台式电脑、文件夹,和随意摆在桌面上的一把裁纸刀。
谢宥均拿起这把裁纸刀时,两人都有一瞬间的失神。
谢彬有被他还手过的经历,至今仍有些忌惮,呵斥道:“你想干什么?别忘了你现在是警察,工作都不想要了?”
剧烈的头疼已经让他无法忍受下去,除了想要撞击桌面来缓解疼痛的冲动,大脑思考不了任何问题。他就这样看着自己把刀片从塑料壳中拆离出来,然后用力握在了手心里。
刀片没入掌心的那一刻没人看见,但有鲜红的血顺着指缝流出,一滴滴地打在了检讨书上。
谢宥均好像还算清醒,很快自己将刀片从手心的伤口里取了出来。好像又并不清醒,那么深一道伤口,却麻木得感觉不到多痛。
他拿起那份检讨书,递给了谢彬,问:“你想要我道歉的态度,那这样满意了吗?”
谢彬愣了愣,仍旧紧锁着眉头,不知是何种想法,“去把桌子擦干净,东西也给人放回去。”
谢宥均用没有伤的那只手擦去了溅落在桌面的血迹,“那我走了。”
“把你的检讨也拿走。”谢彬终于默许他离开,“我不是叫你拿给你的Omega看吗,你这还怎么给他看?”
谢宥均沉默许久,直到重新感觉手心里传来锐利的刺痛,才回答道:“放心吧,我会给他看的。”
——
将近凌晨,这一天已经要过去了,谢宥均才重新出现在家门口。他将有伤的那只手放在了大衣口袋里,血迹在慢慢往衣料里渗,要非常仔细才能看出那片深色的轮廓。
林迁安检查了他后颈处的电击伤口,确认没有渗血,才给他套了条羊绒围巾,匆匆忙忙地要拉着他下楼:“不管什么事都别现在说了,先跟回医院输液。”
谢宥均仍然定在门口,表情是完全的空白,将那张有些发皱的白纸递了过去。
“你如果觉得抗拒,我就不看了。”
“看吧。”谢宥均目光没有对焦,像是没有生命力的残破木偶,“早该跟你说了,我妈不是出车祸去世的,我骗你了。”
林迁安本来执着地带他走,此时也停滞了步伐,脑子里突然闪过许言霄提到的命案,某种不好的预感已经浮现上来,“所以呢?”
第无数次复述这段回忆了,在媒体镜头底下,在父亲面前,在学校慰问活动里。每次都是被迫的,如同接受审判,不论对方的反应是怜悯或者漠然,都不会让人好过。
现在则是在等林迁安的审判,他主动想要的。
谢宥均每吐出一个字,都能感觉脑仁要炸裂般的刺痛,连同心脏也因供血不足而闷得难受,并且事实上的精神痛苦远胜于身体,
“二十来年前吧,当时市里有个喜欢切Omega腺体的嫌疑犯,闹得挺大的。新闻里每天都在播,我还是缠着我妈大晚上的想去郊区玩,运气不太好,碰巧遇到了这个畜#牲。”
“你在为了这件事,写检讨写到凌晨?”
“她当时为了保护我,没能及时跑开。”谢宥均顿了顿,身形有些摇晃,忍过了又一阵剧烈的心悸,坦诚道,“我爸对这个很在意,可能他说的也没错,如果没有我,不会发生这种事。”
完全超出预料的事情走向。
林迁安呼吸凝滞了许久,再开口时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你完全可以早点告诉我,我不会觉得你有错,你那会才几岁?……等下,你和我说讨厌未成年犯,是因为妈妈的原因吗?”
谢宥均一个问题都没回答,而是再次将检讨书地给了他。
林迁安无意间碰到了纸张上那片斑驳的痕迹,连手指上都沾着淡粉色的血痕,才终于被检讨书勾走了注意力。
他以前见过对方写的笔录,绝不像这份检讨书一般字迹潦草,并且以奇怪的点滴状血迹作为了收尾。
心脏跳得剧烈,导致他抓着白纸的手都在微微哆嗦,只能断断续续地理解那些潦草的字迹。
谢宥均在代替一个年幼的孩子,为他无能为力而发生的恶果,不断反省着过错。
林迁安发现自己无法再看下去了,但他对谢宥均仍然有太多不解之处,只能借助手机搜索了几个关键词,开始到处搜刮新闻和报道。
——
林迁安过了一阵才从报道里抽身出来,隐约记得自己看见谢宥均进屋了,但是根本找不到人,叫了几声也没回应。
他某一瞬间甚至害怕对方从阳台跳下去了,在窗口张望了几眼,好在没看到什么骇人的场面。
卧室衣柜里发出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若不是在寂静空荡的家中,几乎听不到这点过于细微的声音。
林迁安半怀疑半犹豫地走上前去,刚拉开衣柜门,一阵凛冽的雪松香味信息素气息就将他牢牢包裹起来,被标记过的本能让他后颈和耳朵同时变得滚烫。
只有到易感期的Alpha,才会有这么浓烈的信息素气息。谢宥均经常是这样,半夜易感期突然到临,碰上现在的关头的确麻烦。
衣柜空间不大,谢宥均必须曲着腿坐着,但不知是疼痛还是焦虑,整个人几乎要蜷缩成一团。刚有光感泄露进来,便抗拒地将头埋在了手臂间,像是要将自己完全藏进衣柜角落那片阴影里。
林迁安被这个场面困惑到了,半天才想到谢宥均在流产以后就很喜欢蹭他的衣服。之前这个衣柜也是他在用,那谢宥均应该又是凭着本能来寻找他的信息素气息。
然而他早就把东西搬走了,谢宥均什么都找不到,空荡荡的衣柜提供不了任何信息素安抚。
即便如此,谢宥均仍然宁愿躲在这里,也不想见他,这对Omega来说是挺大的心理挫败感。
他知道自己没资格感觉挫败,全都是他自找的,他的Alpha伴侣前段时间拖着病体来找他,问过可不可以抱他,是他拒绝了,所以对方现在已经不愿意再依赖他。
林迁安最近经常陷进愧疚和迷茫的漩涡里,只是在谢宥均面前迫使自己保持理智。他伸手碰了碰谢宥均的额头,果然又烧得烫手,前段时间的消炎药和退烧针全都白费。
抑制药物肯定是吃不了的,他只得坐到了谢宥均身边,尽可能往衣柜里挤,开口道:
“我就在这里,不用找我的衣服。”
“我以后不会了,不会再……抛弃你。所以你可以放心多依赖我一点。”
“现在是哪里疼,或者哪里受伤了,可以告诉我吗?”
谢宥均还是一动不动地埋着头。剧烈的头疼仍在持续着,连突然照射过来的光感都会刺激到神经,这种怪异的警觉状态让他不太能听清林迁安在说什么。
腺体处的电击伤还没愈合,有些无法承担大量释放出来的信息素,灼烧般的刺痛感从后颈一直蔓延到脊椎深处,已经找不到明确的疼痛点,抵着坚硬的木板都疼得刺骨。相比之下,手上那道新鲜的伤痕已经不算什么事。
他略有些艰难地开口道:“把抑制药物给我就行。”
“你现在在发烧,吃不了。”
“那你走吧,我该跟你说的都说了。”
林迁安感到一阵茫然无措,他原本以为住院这段时间两人的关系已经缓和,但谢宥均还是把他阻隔在外边。
他只能尽量把谢宥均抱在了肩颈处,试图多提供一些安抚的信息素,“谢宥均,你妈妈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你这样自责真的会生病的。你有什么想法都说出来好不好?算我求你了……”
但是不管他怎么劝,谢宥均仍然神情疏离且麻木,仿佛和他隔着整个银河系的距离,根本接不上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