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鼻尖与鼻尖碰撞,阮酒故意凑近又故意挪开,alpha脖子上的抑制环被omega亲手摘下,很随意地扔进垃圾桶:“秦小狗,这东西不好看,我给你弄个好看的。”
机器人管家捧着晶莹剔透的水晶盘,在盘子正中央放着纯黑的抑制环,不同于秦知宴原先脖子上戴的那一种,阮酒给秦知宴的抑制环可以将信息素完全遮盖。
他用纸巾小心擦掉alpha腺体上残留的血,眉头不展:“联邦怎么回事?连个像样的抑制环都做不出来吗?”
联邦给秦知宴戴上的是真正的枷锁,密密麻麻的尖钉扎进腺体中,一摘下来就是露水松枝混着极其鲜明的血腥味,长期下去,alpha的腺体会受到严重损坏,还有可能残废。
“联邦那群alpha真不是东西,把你当武器又不好好待你,你也是,自己没有想法吗?不会威胁他们?一个完全靠别人保护的地方,能有多大出息?”
阮酒一边清理alpha的伤口一边碎碎念,他的睫毛在看到秦知宴腺体处,那因为注射器而留下的针孔时,颤得更加厉害:“秦知宴,这是什么?”
“除了精神力,他们还尝试过用虫族的拟态信息素与我本身的信息素融合,可惜排斥度太高,失败了。”
“咔嚓!”
桌上的花瓶被阮酒情绪过激所产生的少量精神力震碎了,omega的眼中全是厌恶与愤怒,眼尾晕出一片薄红:“这群傻*!难道不知道虫族和星际人的人体实验犯法吗?!哈!!我都忘了,现在的联邦眼里还有‘法’这个词吗?”
秦知宴没有生气,再多的绝望与无能为力已经在冰冷的手术台和实验台上全部耗尽,曾经他恨着一切,一身傲骨被寒冷的药剂和机械折磨到粉碎。
渐渐地,alpha沉默了,他以最快的速度成长起来,强大到人人畏惧,哪怕需要一点信息素做实验,都是小心翼翼地询问他,眸中全是惊恐。
秦知宴懒得反抗、懒得思考,疼得多了就习惯了,唯一一点执念就是想要有个家,他偏执的认为:只有圈住一个omega,他才会有家,才不会孤独。
“秦知宴?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什么?”
秦知宴终于回神,声音中带着难以察觉的温柔与宠溺:“对不起殿下,我刚才在想事情,可以再说一遍吗?小狗错了,下次殿下可以直接骂小狗。”
阮酒叹了一口气,给alpha的腺体喷上治疗喷雾,从水晶盘里拿出抑制环:“这个抑制环会把你的信息素全部遮盖,除了伴侣谁都闻不到…”
omega停顿一会,灵动的狐狸眼望向alpha:“我这个人占有欲很强,我不希望有别人能闻到你的信息素味道,以前什么情况我不管,现在开始,你必须都听我的。”
阮酒的目光有很强的侵lue性,秦知宴看得眸色渐深,喉头一滚:“好。”
纯黑色抑制环上有一个银色挂坠,上面刻了一个“酒”字,秦知宴的指腹摸着清晰的花纹,疑惑道:“殿下,这是什么花纹?”
“合欢花啊…”
扣子半解的男人露出精悍的锁骨,上面有阮酒刻意烙下的牙印,很浅很浅。
omega伸手解开剩下的扣子,指尖点了点精壮的胸肌:“秦知宴,我好想咬它哦…”
焦灼的视线顺着阮酒的脸一寸一寸往下,明明两人之间没有任何调Qing动作,可这旖旎气息实在浓郁,空气中飘着两股信息素,一种惑人,一种霸道。
秦知宴的鬓角汗水直流,他恍如几天几夜没有喝水,喉咙渴得发干:“殿下…我…我好…喜欢你…”
眼见小狗被撩得快忍不住,阮酒才歇了捉弄他的心思:“好巧啊,我也很喜欢你。”
阮酒这话听上去像是敷衍,但秦知宴不在乎,alpha的心跳得飞快,甚至因为过于高兴而说不出完整的话:“殿下…我…我..一定…会对你好…一定…”
“秦知宴。”
阮酒贴过去咬了一口alpha的喉结:“秦小狗,别背叛我,否则…”
“殿下,绝不会有那一天。”
“好,记住你说的话。”
阮酒捏捏alpha的耳垂,从心底漫出愉悦,然而没开心多久,通讯器特别没眼色的响起,美好的气氛瞬间破坏,所有温和全部抽离,omega变回冷冷的模样,在看到标注的人名时,轻疑出声:“怎么会是她?”
艾诺林,第一军团团长,也是他姐姐阮黎安的爱人。
“殿下!”艾诺林的声音听上去很焦急,“很抱歉在这个时候打扰您,你姐姐她…”
“怎么回事?”
阮酒的指尖敲着沙发,罂粟琥珀的味道散去柔和,转而变得有些不受控制。
“殿下,长老院的那群人知道您将秦知宴带回来,就直接找陛下,说…说您这次实在太…太…反正陛下与他们谈了很久,一回到休息室精神力就不稳定了,陛下的精神力风暴太强,我们无法靠近。”
艾诺林话里话外带着惊慌,完全没有平时的稳重,阮酒听到这儿突然道:“第一军团团长艾诺林!”
“到!”
艾诺林懵了一瞬,继续听阮酒接下来的话。
“你身为第一军团团长,遇到这种小事就手忙脚乱?艾诺林,去训练室和林琳一起训练,还有,我不希望下次在战场上见到你这种状态,听到没有?”
“是!”
等通讯器挂断,阮酒闭眼靠在沙发上,唇紧紧抿着。
“殿下?”
“你就住在这里,储存箱有营养剂,要是不想吃,可以让机器人管家做些饭菜,我等会就回来,听话。”
阮酒亲了亲秦知宴的鼻尖,还顺便指着自己的脸颊:“秦小狗,亲这儿,当然了,你要是愿意亲我的喉结,我会更开心。”
秦知宴狠狠闭眼,第一次体会到手足无措的感觉:“殿下,我是个正常alpha,我会忍不住的。”
阮酒现在只负责点火,不负责灭火,在走之前,他还是让机器人管家给秦知宴做点帝国的特色菜。
阮黎安的精神力从出生起就不稳定,情绪激动的情况下很容易产生精神力风暴,这也是阮酒一直担心的事情。
如果阮黎安的伴侣是一位alpha,那么alpha的信息素可以经过特殊手段提取从而制作出镇定剂,可惜艾诺林是一个beta,没有信息素。
所以阮黎安每次失控艾诺林都帮不上忙,甚至会因为精神力等级比阮黎安低而受到伤害。
阮酒蹙眉盯着休息室上的“勿扰”提示牌,阮黎安的精神力已经飘散出来,她的信息素味道太浓了,藏着难以言说的焦躁和不安。
“叩叩、叩叩…”
阮酒敲了几下门,随后拧开门把手,里头强大的精神力找到目标似的一股脑袭来,阮酒轻声喊她:“姐姐…”
“小酒…?是小酒吗?”
阮黎安蜷缩在角落,脸上全是汗水,她拼命收回精神力和呛人的信息素,连人都没看清,仍努力挤出一个笑脸:“小酒,你怎么来啦?”
阮黎安面色惨白,唇瓣都磨破了皮,头发也乱糟糟的,她仰头看向朝自己走来的弟弟,目光呆滞无神,里头盛满了绝望与难过。
休息室只有一盏灯,微弱的灯光连阮黎安的脸都无法清晰映出,阮酒半蹲下来,温柔地用精神力一点一点靠近阮黎安,尝试安抚她:“姐姐,回来吧…回来吧…”
在阮黎安很小的时候,爆发出的强大精神力把她折磨得不成人样,完全封闭在自我世界中,阮酒就像这样一直喊她,喊到嗓子发哑,喊到一个音都发不出来,他的姐姐才从黑暗的梦境中清醒。
阮黎安眨眨眼睛,苦涩道:“我没事,我没有失去意识,小酒不怕,我…我只是…”
她忽然痛哭出声,每一个字都牵扯着极致的悲伤:“小酒!我好累!”
“我想逃出这个牢笼,小酒,我不适合当这个皇帝。为什么,明明omega已经是掌权者,可以随心所欲地活着了,而我,我还要像个吉祥物一样摆着?!”
“我喜欢的人是个beta,我有烦死人的fa qing期,我想切除腺体,可是,作为帝国皇帝,我连动腺体的资格都没有,这不是我要的权利!”
阮黎安的眼泪止都止不住,她哭得撕心裂肺,仿佛要把这么多年的委屈一次性全部哭尽,阮酒捧着她的脸,声音那么轻、那么温柔:“姐姐别怕,你还有我,姐姐想要的东西我一定会拿到,别怕…别怕…乖…”
罂粟琥珀一下一下缠绕着阮黎安的信息素,温暖到令她恍惚:“小酒…我…我是不是很没用?”
“不是的,姐姐很厉害,这个位置上全是荆棘,姐姐可以坚持这么久,非常非常厉害,你也不是吉祥物…”
阮酒收敛了笑容,在昏黑窒塞的休息室,只有窗帘缝隙挤出一道很窄的光,他突然起身走到这道光前,猛地拉开暗紫色窗帘,一刹那,黑暗无所遁形,阮黎安抬起头,不再是蜷缩的姿态,她望着被光晕包裹的弟弟,逐渐冷静下来。
“姐姐,你会得到幸福,而我,将登上皇位,把碍眼的虫子一个一个拔了,把权利牢牢抓在手中,别怕…很快…你就可以过自己喜欢的生活。”这是阮酒第一次郑重承诺,从这个角度,他像是居高临下的俯视,却带着一丝纵容和温情,“我会改写帝国的历史,长老院存在这么久,也该消失了。”
“小酒…”
阮黎安的精神力缓缓收回,信息素的味道变得寡淡,阮酒笑了笑:“姐姐,我结婚了,在艾拉那边登记的,联邦的alpha。”
“我要是没记错,他是不是叫秦知宴?”
阮黎安知道阮酒对秦知宴很感兴趣,还特地收藏了秦知宴的各种模拟战斗视频,她顺着墙壁缓缓起身,话里带着担心:“小酒,他和别的alpha不太一样,出生于联邦的实验室,而且联邦的alpha对omega的态度很恶劣,他会不会…”
“不会,他是他,别人是别人。”
阮酒示意阮黎安坐到这里,小心翼翼地用手指解开阮黎安打结的头发:“秦知宴很好,实力也强。我这次把他带回来,长老院那边应该说了不少好话吧?把你都气得精神力不稳了。”
阮黎安皱眉,满是厌恶:“他们嘴里的为了帝国好也就是说说而已,真为了帝国好就不应该想着毫无人性的人体实验!”
“什么意思?”阮酒手一顿,眼睛微眯,“他们难不成想学联邦,进行精神力等级提升实验?”
“对,估计明天就要在会议上给你施压,小酒,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会议通过了这个…”
“他们想都不要想!”阮酒迫不及待地打断阮黎安的话,“我怀疑这段时间频频失踪的alpha就有他们的手笔,一旦让他们得逞,接下来遭殃的就是omega!”
阮黎安眉头紧锁:“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
“没有可是,我不会让这个请求通过,谁敢通过这个提议,就别想完好无损地走出会议室。”
阮酒眼中的杀意一闪而过,长老院真是好算盘,要是真同意了,那么不情愿就会变成情愿,贪婪的人为了变强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阮酒更是连想都不敢想。
人心,是最经不起试探的,底线打破之后就再无底线,这对帝国来说是一个灾难。
“好,不让它通过,你别生气。还有…”阮黎安按压眉心,“小酒,你最近准备让秦知宴标记你或者…你标记他吗?”
阮酒掩饰性咳了一声,耳尖悄悄红了:“最近没有,等我处理完学院的事情再说吧。”
“好。”
阮黎安的肤色还是很苍白,精神力处于稳定状态的她恢复了上位者的气势,只有在面对阮酒和艾诺林时才柔软下来:“小酒,其实就算标记了也没事,你和他已经登记了。”
“好。”
想到秦知宴,阮酒脑海中蓦地闪过一个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