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H市这个地方,更像是一个出现在梦里的地方,似乎不管他什么时候回来,路边的常青树依然被冰霜覆盖,车子驶过依然会发出锁链撞击地面的声音,哈出的气依然要半响才会消散。
易南川关上车窗,把车开进了锦绣别苑,他刚下通告就直奔机场,坐了三个小时的飞机从Z市回来,又开了两个小时的车才到锦绣别苑。
其实他已经很疲惫了,但是一想到就要见到陈凯生了,满身的疲惫顿时消失殆尽。
陈凯生是他的恋人,今年四十三岁,他们在一起十三年了,从他出道之时,他们就在一起,熬过了七年之痒,十年之约。
今天是他们在一起的第十三年,也正好是他三十五岁生日,本来和陈凯生说好不回来了,但他还是回来了,他想给恋人一个惊喜。
他把车停好,从车上跳了下来,跺了跺脚,抖掉一身的寒霜,又从后座拿出一捧花,是鲜艳的红玫瑰,他把红玫瑰凑到鼻子边嗅了一下才满心欢喜走向电梯。
他住在18层,是个可以完全俯瞰锦绣河的楼层。
电梯的速度很快,他盯着闪动的数字默默数着距离18层还有几层。
锦绣别苑坐落在锦绣河畔,而易南川所居的楼层正好贴着锦绣河。
电梯停在18层时,他脸上有了一丝笑意,这是张经得住时间考验的脸,即便今天已经三十五岁了,看着依然很养眼。
叮一声,电梯门打开了,他家正对着电梯门,所以电梯打开的一瞬间他就看到了那扇并未合拢的大门。
他以为是陈凯生忘记关门了,以前陈凯生忙到很晚回来,累极了就会忘记关门,也幸好锦绣别苑的治安很好,不会出现什么小偷入门盗窃的事。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家门口,脸上的笑还没持续到进门忽然僵住。
丢得满地都是的衣服裤子,房间里男人粗重的喘息以及另一人小声的低吟,婉转浪荡,在黑夜里格外清晰。
易南川不用想也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他进了屋子,把红玫瑰放在了鞋柜上,点了一根烟坐在沙发上听着卧室里传来的情欲之声。
他以为自己会难过,会伤心,但是从头到尾,他都出乎意料的冷静。
他听出了声音的主人是谁,俞珞,他亲手养大,带他进圈,给他资源,为他鞍前马后的小孩。
他二十二岁刚出道,正是风头正茂时遇到刚满八岁的俞珞。
遇到俞珞那天,也和今天一样,到处被冰雪覆盖,俞珞光着身子蜷在公园里,鼻涕都冻成了冰棱子,红着一双眼看着他,扯着他衣摆抽抽搭搭问他有没有吃的,他饿!
他无亲无故,见着孩子可怜,一时心软,便将人带回了家,之后稀里糊涂的开启了养孩子之路。
他当时也只刚成年不久,他把最好的给俞珞,送他去上学,给他开家长会,即便工作再忙,也抽空陪他玩,陪他学习。
俞珞很争气,比一般孩子聪明,十六岁便考上了东影,十八岁出国留学,当时他窝在他怀里哭得鼻涕横流,说舍不得他,他说舍不得就早点回来,结果俞珞真的提前修完学分回国出道,仅一年就红透半边天。
他把所有都给了俞珞,怎料有一天自己养大的孩子,竟然会爬上他的床,和他的爱人滚在了一起。
一支烟燃烬,易南川又点了一支叼在嘴里,随后他慢吞吞站起来,从沙发旁边捞过一根棒球棍走向了主卧。
砰的一声,易南川直接踢开了房门,房间里的人被吓得不轻。
俞珞慌慌张张拉过被子盖在身上,陈凯生直接吓萎了,到处找衣服裤子,套子顺着他大腿掉到地上。
易南川二话不说提着棒球棍敲在了陈凯生背上,一条红痕霎时就出现了。
陈凯生闷哼了声,从床上摔了下去。
“南,南川!”陈凯生满脸的怒气在看到易南川时僵住,下一秒他慌乱的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你听我解释。”
俞珞瞪着双大眼睛看着易南川,从被子里爬了出来,奔到易南川面前,紧张道:“阿易!你,你听我说……”
他长大了,已经不像小时候那样围在易南川身边小爸小爸的叫了。
易南川瞅了他一眼,抿了抿嘴,抬起一棒挥在俞珞肚子上,直接将俞珞又甩回了床上。
他望着俞珞很平淡的问道:“听你说什么?说你在我卧室,爬上了我的床,和我的爱人滚到了一起?”
说完又是一棍。
“南川,不,不是那样的,我,我对俞珞,我们只是,只是玩玩……”陈凯生又爬了起来。
易南川猛吸了一口烟,挥起棒球棍狠狠甩在陈凯生胸口,陈凯生被他砸得倒翻了两圈。
“陈凯生,你让我恶心!”他淡淡的瞥了一眼陈凯生,坐在床边吐出一个烟圈,语气很平淡的说道,“《残阳》我会撤资,并且收回版权。”
《残阳》是他在陈凯生四十岁时送给陈凯生的生日礼物。
陈凯生年轻时才华横溢,不仅自己写剧本,还自己担任导演,拿下不少奖项,然而在他三十七岁时出了一场车祸,之后便再也拍不出令自己满意的电影。
外界的人都在传陈凯生江郎才尽,陈凯生受不了打击,窝在这房间里三年,足不出户,也不再拍摄任何电影。
为了让陈凯生振作起来,他暂停了一年的工作,写下《残阳》。
《残阳》讲述的是一个特种兵,一个督察,还有一个机械天才的故事,故事是悬疑向,从机械天才开始切入,随后引出一系列犯罪事件,剧情十分大胆,很有张力。
为了将《残阳》完善,他走访过无数地方,精神病院,警校,特种部队等等,耗时三年才完成,送给陈凯生后,两人又耗了三年选景,选角,今年才定下来开拍。
没想到《残阳》即将开拍,陈凯生居然会和俞珞纠缠在一起。
陈凯生听到他的话倏然抬头看着他,脸色苍白,连声音都颤抖了起来,“南川!”
“别叫我!陈凯生,我们完了。”易南川啐了一口,把烟丢到地上,嫌弃的踩了一脚,站起来又要开打。
本来最开始我是想开一本帝王攻权臣受的文,但是辗转一两月,我还是开了一本娱乐圈文,因为我不混圈子,也不懂很多东西,可能很多地方会有偏差,请勿见怪!另外,文章无原型,请勿代入真人爱豆,谢谢!
“阿易!”俞珞光溜着身子抱住了易南川,颤着声音说道,“我,我喜欢他,想和他在一起,所以才勾引的他,你别撤资,你要是撤资了,他就完了,阿易,你,你别打他了,你打我吧阿易你打我吧!”
易南川吐出一口浊气,回头看着俞珞,俞珞光洁的身子上布满了吻痕,他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他一脚踹开俞珞,根本不信俞珞的话,俞珞是个眼界极高的人,陈凯生长得并不好看,三十七岁后又没了创作能力,就算丢到大街上,恐怕也没人稀得看其一眼。
再加上陈凯生是个很会享受的人,前些年他拍摄了很多部电影,从中获得的收益也早就被他糟蹋完了。
就这样一个人,俞珞会看上他?根本不可能。
他知道俞珞为何会和陈凯生纠缠在一起,但是,那已经不重要了。
他用棒球棍指着俞珞,“我把你从冰天雪地里抱回家,养你十三年,即便是养头狼也该养熟了,你太令我寒心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我告诉你,俞珞,你心中所想,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可能,我会尽快向法院提出解除收养关系,从此之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滚!”
他看到俞珞的脸瞬间白了,只晓呆滞的看着他。
“南川,南川,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我们在一起十三年了,你怎么能说玩完就玩完?是,是俞珞,是俞珞说喜欢我,你刚才也听到了,是他勾引我,我才会……”陈凯生已然忘了身上的疼痛,抓着易南川痛哭流涕。
易南川冷笑,一棍又一棍砸在陈凯生身上,直将陈凯生砸得满地打滚,“陈凯生,你真是刷新我的三观啊,我以前真是瞎了眼了才看上你。你也知道我们在一起十三年了,今天,还他妈是老子的三十五岁生日,你真是给了我好大一个惊喜啊陈凯生,哭?你有什么资格哭。”
直到后面,易南川打累了,才无波动的说道:“给你一晚上的时间,收拾好你的东西,从我家里滚出去,这房子我也不会要了,太恶心了,明天会有人来接手转卖掉。你跟俞珞,想怎么过怎么过,从此之后,我不会再与你们其中任何一个人合作,《残阳》你也休想再染指。”
这房子是他的,陈凯生贪图享受,这几年毫无积蓄,别说买房,恐怕就是个厕所他也买不起。
这些年若不是他易南川养着他,他早成了过街老鼠。
说完他踢开落到地上的被子走得绝决。
易南川最后一句话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陈凯生机械的拿起放在一边的棒球棍,在俞珞的惊嚎中,易南川回了头,还未反应过来就被陈凯生一球棍敲在了额头上。
易南川看着陈凯生,陈凯生脸上的表情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恐怖,最狰狞的。
脸上的震惊还未消散,易南川摸了摸额头,一阵湿热,他眼前很模糊,血红色闯进他眼帘,即将晕倒时,他看到浑身泛红的陈凯生迈步走了过来,随后陈凯生拽着他的头发,将他拖到了落地窗边。
“不要!”被陈凯生扔出去的时候,他听到俞珞绝望的嘶吼,之后他模糊的看到陈凯生抓住俞珞的头发,一巴掌扇在了俞珞脸上。
18楼,60米,从60米高的地方被扔下去是什么感受,易南川以前不知道,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只觉耳边的空气呼呼的响着,大脑一片空白。
身体在强烈的气压下,越坠越快,越坠越快,失去意识前一秒,他掉进了锦绣河里。
“你,你怎么可以杀了他?”俞珞红了眼,眼泪止不住往外流,他掐着陈凯生的脖颈嘶声力竭的嘶吼。
陈凯生冷漠的揪住他的头发往后一扯将他甩在了地上,随后一脚踹在他肚子上,从衣柜里拿出一件衣服穿上,冷声道:“不是我杀了他,是我们,杀了他。”
俞珞浑身泛冷,惊恐的看着陈凯生,“你,你疯了~”
“我没疯,疯的是易南川,该死,他该死,他竟然想撤资,还想收回《残阳》版权。”他一拳砸在落地窗上,说完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回头恶狠狠的盯着俞珞道,“俞珞,我告诉你,你现在跟我可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你要是敢对外说出点什么,易南川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
“你,你想做什么?陈凯生,你还有没有良心,他是你的爱人。”俞珞退了两步,他觉得此时的陈凯生像地狱里来的恶鬼,吃人不吐骨头。
“爱人?这些年如果不是考虑到他,我也不会到今天才找了你一个人,你以为你那点小九九能瞒得住谁?若不是我对你有点兴趣,你以为你能爬上这张床?俞珞,你还太嫩了点。”他走上前踹了发愣的俞珞一脚,踹完抬脚就走,走到门口想起《残阳》,他道,“易南川死了,你是他捡回来的孩子,在法律上有继承他遗产的权利,《残阳》必须如期拍摄,如果《残阳》拍摄期间出了问题,我就送你去见易南川。”
他背对着俞珞,语气十分平淡,像是在说一件事不关己的事。
他余光瞟到鞋柜上的红玫瑰,抬手扫到地上,用力碾了两脚,直将红玫瑰碾成碎渣又吐了口口水才抬脚离开。
俞珞缩在地上恐惧到发抖,只觉自己看到了魔鬼,良久后,他机械的点了点头,不过陈凯生似乎早就料定他不会反抗,根本没有看他一眼。
H市医院
“宋知意,你他妈能不能不要再给我捅娄子了,这些年我为你擦屁股,鞍前马后,我也会累,你到底有没有心,有没有把我当你哥?”很绝望的声音。
“我说你就不该再管他,让他自生自灭最好!”声音很冷漠,冷漠到让易南川狠狠抖了一下。
易南川昏昏沉沉间听到这么一段对话,他第一反应是自己居然还活着,简直是不可思议,下一秒却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头疼欲裂,身上就跟被压土机碾过似的,他难受的叮呤了一声。
“宋知意?”一个很急躁的声音靠近他,靠近他以后又变得小心翼翼,“哪里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