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大老陈分类:现代主角:萧绰 钟离安来源:豆花时间:2023-07-15 15:47
- 主角为萧绰钟离安小说叫《偏执帝王拿稳be剧本》,作者:大老陈,小说剧情精彩,吸引眼球,实力推荐大家观看。偏执帝王拿稳be剧本主要讲述了:萧绰的确不知道,他身边的人都是在利用他,但现在他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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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帝王拿稳be剧本
精彩段落
二十万叛军包围皇宫,成王在护卫的拥簇下,大张旗鼓走进承恩殿,尾随在后的进忠,还不忘高喊一声:“王爷驾到……”
看清来人,被挟持的顾柔,瞬间哭得梨花带雨,“王爷,快救我!”
成王挥手示意护卫上前解救顾柔,面对步步紧逼的敌人,钟离安面色阴沉,抵在顾柔颈间的匕首加重了力道,“你们再靠近,我就杀了她。”
护卫前后夹击,牵制住钟离安的双臂,他是双儿,身材娇弱终究抵不过身强体壮的护卫,匕首应声落地。
脱离桎梏,顾柔猛然扑进成王怀中,声泪俱下控诉钟离安的恶行:“人家被匕首划的好痛,王爷要为柔儿报仇雪恨。”
成王轻抚美人发鬓以表安慰,之后居高临下打量被护卫束缚的人,嘴角挑起一抹讥讽的笑:“钟离安,当年你执意毁掉与我皇兄的婚约,嫁给蛮夷生下的孽种,机关算尽,助他登基为帝,却落得至亲惨死,沉疴痼疾,形容枯槁的下场,如今还救他,真是下贱。”
面对成王恶毒的嘲讽,钟离安表情淡漠,无动于衷。
八年来,无数的恶语相向,羞辱践踏,他早已变得麻木不仁,习以为常。
见他面无波澜,成王气急败坏掐住钟离安的脖颈,恨恨地瞪着他,“你百般蛊惑皇兄,害他犯下大错,被那贱种害死,内心一点亏欠都没有吗?”
寒意蔓延周身,钟离安淡漠的脸上溢出悲伤,事情的真相,仿佛千钧重负,嗫嚅半响,他艰难开口:“珏哥哥不是疾病身亡?萧绰做了什么?”
“皇兄流放前,那贱种以你的名义,送去下毒的饭食,他信任你,自然不会起疑。”
他与太子萧珏,是自幼一同长大的竹马,情意深厚,先帝曾为他们订下婚约,谁都以为他们会结发夫妻,白头偕老。
变故却发生在十五岁那年,皇家围猎时,他不小心与大部队走散,身中陷阱,危机时刻,多亏萧绰拼死相救,他对惊鸿照影一往情深,宁愿承受鞭刑之苦,也要毁掉与萧珏的婚约。
后来,为得到萧绰的心,他设下圈套陷害竹马,助其得到储君之位,钟离安本以为先帝痛爱萧珏,他犯下滔天大罪,顶多会被贬为庶人,钟离安千算万算却没想萧绰会出手害死他。
忆起萧珏温润的面容,钟离南顿觉锥心刺骨,痛不可言,眼水不受控制的翻涌而出。
看着神色痛苦的人,成王手上的力度又重了几分,如幽黑的潭水的眼眸泛着刺骨的恨意,继续道:“在临死前,本王不妨再告诉你个秘密,你心心念念的救命之恩,从一开始,就是一场设计好的骗局,杀母之仇,不共戴天,要不是你有利用价值,孽种为什么要救仇人的孩子。”
成王言语如刀,刀刀见血,刺得五脏六腑血淋淋一片。
原来从一开始,他就是萧绰复仇大局的棋子。
成婚八载,受尽萧绰冷落与折磨,他都不计前嫌,小心翼翼、用尽一切力量助其夺得帝位,到了最后,竹马惨死,家族覆灭,沉疴痼疾。
这些悲剧的源头,都始于他对萧绰的爱。
钟离安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降临,但预想窒息感没有到来,成王放开了他,“死得痛快,太便宜你了,待本王将孽种挫骨扬灰,再来收拾你。”
成王揽着顾柔朝内殿走去,他直勾勾盯着龙榻上的人,眼神里溢满恨意,他与这孽种虚与委蛇数载,今天终于杀了他,替兄报仇,夺回皇位。
他皇兄生前受尽酷刑,今天他要将这孽种千刀万剐,挫骨扬灰。剑柄出鞘,森寒的剑锋朝着龙榻之人刺去时,却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握住。
成王气宇轩昂的脸上,满是惊愕,他直愣愣看着眼前忽然坐起的人,仿佛傻了一般,半晌,他才清醒,胸膛中翻滚着强烈的怒意,将身旁的女子推出数米远,语气森寒:“你敢背叛本王?”
女子仰起白皙嫩娇的脸颊,宛若琉璃的眼眸泛着点点湿意,颤声道:“柔儿对王爷一心一意,天地可鉴,杀掉这贱种还来不及,怎会救他!”
萧绰抬眸望向背叛自己的顾柔,心中充满滔天的愤怒与恨意。
成王愣神间,萧绰倾身上前,攫住顾柔纤细的脖颈,脸上的表情几近疯魔,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戾气,阴寒恐怖的声音从他薄唇中吐出:“既然我的爱你不珍惜,那就尝尝背叛我的代价。”
待成王反应过来,上前阻止,顾柔已经失去了生机,他丢弃佩剑,将逐渐冰凉的尸休抱紧,双目因为仇恨变得异常狠戾吓人,他一字一句问萧绰:“身中曼陀散,必死无疑,你怎么可能清醒过来?”
萧绰周身涌动着骇人的冷意,唇角带着一抹阴森的笑意,让人不寒而栗:“那蠢女人并没有让我喝下完整剂量的毒,在告诉你个秘密,心头血可解世间百毒,我能活下来,多亏了我忘却在冷宫的男妻,带来的神医。”
经此提醒,成王才注意到龙床旁边陈院判的尸首,转头狠狠地盯向钟离安,眼睛里是刻骨怨恨,后悔那刻自己没有掐死他。
趁其不备,萧绰拾起剑狠狠地刺入成王的心脉部位。
外殿的进忠听见打斗声,带着护卫冲进来,见主子受伤,进忠吩咐:“王爷被刺伤了快请太医。”
“破城之时,王爷吩咐杀掉所有的郎中与太医,京城现在根本找不到人为王爷医治。”
大片的血渍染红银制盔甲,成王面容苍白,冷汗顺着额头流淌,重心不稳,他和顾柔尸首狠狠地摔在地上,这一刻他眼底透露出去未知死亡的恐惧,不甘与愤恨占满胸腔,凭什么他苦心筹谋数载,最后还是死在这孽种手里。
可转念一想,这孽种活下来,重伤自己又怎样?他二十万大军围城,萧绰如同笼中雀,困在自己手中,今天自己就算死,也要拉着他陪葬。
“抓住这孽种。”
进忠赶忙压制住萧绰,护卫手忙脚乱扶起成王,他夺过护卫手中的剑,不顾流血的伤囗,刺向萧绰:“可惜,本王今天注定杀了你。”
目睹成王的动作,钟离安下意识冲上前,以身挡在萧绰身前,鲜血染红素白的衣衫,疼痛蔓延四肢百骸,他的身体摇摇欲坠,在摔倒的前一刻,萧绰提剑将桎梏他的进忠一剑封喉,伸手将钟离安揽入怀中。
瘦弱的身躯靠在萧绰肩膀上,他双目紧闭,呼吸微弱艰难,精致漂亮的脸毫无血色,仿佛一下秒就会消散。
萧绰心中一颤,前所未有的紧张与害怕涌上他的心头,他攥紧对方的手,强忍泪水:“钟离安,你是朕的人,朕不准你死,你给朕睁开眼睛。”
钟离安费力睁开空洞无神的眼睛,看着萧绰眸中自己狼狈不堪的倒影,心中无限悲凉,他替萧绰挡了一剑,也算还了他的恩情,只愿来生,他们不要再有任何纠葛。
钟离安忍着剧疼甩开萧绰的手,声音颤抖:“如果有下辈子,我再也不要喜欢陛下了”。
撕心裂肺的痛楚传入四肢百骸,他紧紧抱着钟离安,像是要将其融进自己的骨血里,大滴大滴的血泪,顺着那棱角分明的侧脸滚落,他一声声叫着他的名字,无人应答。
他后悔了,钟离安是世上唯一真心爱他的人,可他却将人伤害的遍体鳞伤,如果有下辈子,他想好好爱钟离安。
“孽种,和我一起下地狱吧!”
成王面目狰狞,凭借满腔的恨意,支撑自己再次提起剑柄,刺向萧绰。
萧绰没有躲,任凭剑锋刺入心脏。
靖安元年,正月初二,阴冷的冬日,难得睛朗。
昔日辉煌的钟离府,被禁卫军围堵得水泄不通,街道两旁人头攒动,摩肩接踵,都是看热闹的百姓。
士兵残忍地杀着府中的老弱妇儒,惨叫声此起彼伏,进忠将遍体鳞伤,五花大绑的战神钟离朔,带到九五至尊面前,“陛下,奴才已经命人拔了这老畜牲的舌头,不知接下来如何处置他?”
浓重的血腥气直冲鼻腔,混沌的意识逐渐回笼,萧绰瞧着陌生的环境,神情恍惚。
等待良久,进忠见皇帝迟迟没有反应,再次出声询问:“陛下,不知您要如何处置?”
萧绰闻言看向一脸谄媚的进忠,眉头紧皱,早已被他一剑封喉,尸体都该凉透的太监,如今活生生站在眼前,让他觉得十分荒谬。
他确定自己已然死了,一剑穿心的疼痛感,还在脑海中记忆犹新。
现在的场景,难道是民间流传的走马灯?他陷入了生前的回忆?为了验证猜想,萧绰将跟前碍眼的进忠一脚踹翻在地。
不明所以的进忠顾不得身体疼痛,连忙伏地求饶:“奴才罪该万死,恕陛下龙颜不悦。”
看着疼苦到面容扭曲的太监,萧绰神情愣怔,这一切太过于真实,如果是回忆,幻影怎么会有疼痛感?一个荒唐的答案,在萧绰内心产生。
“现在什么年份?”
怕再惹怒眼前阴睛不定的皇帝,进忠没多想,忙道:“回禀陛下,现在是靖安元年,正月初二。”
闻言,萧内心一凛,他竟然重生到了一切悲剧的开端,此时兵部尚书与成王陷害钟离氏勾结外敌,意图谋反。
而他为了替母报仇雪恨,将计就计,直接下令诛其九族,并将钟离安打入冷宫。
这也是成王起兵谋反成功的关键因素,没了战神的护卫军,犹如没了顶梁柱的屋檐,经不住风雨的击打。
前世,他被仇恨侵占理智,一心杀了钟离朔为母报仇,让成王奸计得逞。
这一世不管是为了皇权安危,还是和钟离安的感情,他都该放下一己私欲,留钟离朔一条命。
“放了他!”
进忠心想钟离朔可是害死皇帝母妃的罪魁祸首,这么多年,他都恨不得将人碎尸万段,今天却一反常态放人,一定是预感到了什么,为完成任务,进忠连忙谗言道:“陛下,您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杀了这老畜生,为娘娘复仇,今儿可不能心软啊!”
“不懂尊卑的狗东西,朕的国丈岂容你侮辱。”萧绰勃然大怒,使用内力把进忠踢出数米开外。
强大的冲击力使进忠的五脏六腑全部破裂,鲜血顺着嘴角汨汩流出。
目睹全过程的禁卫首领,满脸幸灾乐祸,这阉人惯会狗仗人势,借着帝王的宠爱,为非作歹,敢对主子的命令指手画脚,活该短命。
旋即,皇帝凌冽的视线转向他,吓得禁卫首领脊背发麻,冷汗直流,嗫嚅道:“陛………陛下,卑职有要事禀告。”
“等会儿”。萧绰蹲下身,亲自解开钟离朔身上的枷锁,眸中情绪晦暗不明,叫人不寒而栗,仿佛下一秒,他就会掐断老人的脖子。
然而令人意外得是萧绰扶起了,浑身血渍,囚衣破烂不堪的老人,伸手掸去他身上的尘土,毫无歉意道:“朕受逮人蛊惑,错怪了忠良,还望国丈大人海涵。”
钟离朔面无表情瞧着虚伪至极的皇帝,他知道这孽种恨不得将自己碎尸万段,如今留他一条命,只是因为自己还有利用价值。
想到自己族中百余囗人的性命,和那一心痴迷于孽种,三番五次忤逆自己的不孝子,在他死后自责愧疚的模样,钟离朔不得不放下尊严,向曾经不屑一顾的孽种下跪。
见人如此识趣,萧绰满意地勾起唇角,吩咐禁卫首领道:“让禁卫军停止诛杀,摆驾回宫。”
“遵命,陛下进忠总管该如何处理?”
萧绰冷声道:“抬回宫,找太医治,不死就行。”
想到陪自己历经生死的太监,前世为了蝇头小利联合顾柔设计自己,萧绰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但想到此人还用利用价值,萧绰决定调着他的命,待时机成熟,便让他五脏六腑溃烂而亡。
禁卫军得到命令,停止手上的杀戮,迅速排列好队伍,抬着奄奄一息的进忠,拥簇着皇帝,离开这血腥之地。
走至门口时,萧绰无意间发现一身粉色宫装,面容秀丽的女子,在人群中哭诉。
禁卫军首领,顺着帝王的方向望去,急忙道:“卑职方才就想请示陛下该如何处置她,那人的贴身丫寰私自出宫,跪在钟离氏门前,大喊大叫,惹得一众百姓围观。”
“过去瞧瞧……”萧绰道。
他大步朝乌泱泱的人群中走去,禁卫军紧随其后,并厉声驱赶看热闹的人群。
“朕已经知道钟离将军是无辜受人陷害,下令放了他,你不必在些喊冤了。”
闻言,粉衣女子望向高高在上的帝王,眸中充满怨恨,但想到自家主子的安危,连忙磕头乞求:“陛下,我家主子跪在寒风中,已经超出身体极限,贵妃娘娘却执意,要他跪到冰湖之上,主子不予理会,她却强调是您的吩咐,请皇上为我家主子做主。”
经此提醒,萧绰才恍惚想起,前世钟离安坚信父亲清白,大雪纷飞的寒风里,从冷宫跪至承恩殿,乞求他明查此案,他却勃然大怒,罚钟离安在冰天雪地里跪了三天三夜,而面前的丫鬟也因替钟离安求情,被他下令杖毙。
最终钟离安寒气入体,他们两月余的皇子也难逃一劫。
风雪是昨夜停的,御花园的冰面上覆盖着皑皑白雪,钟离安跪在上面,面容青紫,全身都在瑟瑟发抖。
他的意识逐渐模糊,最终体力不支,昏厥在冰面上,鲜血顺着他的身体汩汩流岀,染红了还未消融的积雪。
眼睁睁看着少爷晕倒,秋菊拼命挣扎,试图摆脱待卫的桎梏,却无济于事。
旋即,她跪在贵妃脚边,拽着对方华贵的裙摆,哀声乞求:“贵妃娘娘,奴婢愿意代替少爷继续受罚,您宽宏大量,放少爷一条生路吧!。”
“滚开!”贵妃嫌恶地踢开秋菊,使她的头磕在坚硬的石板上,鲜血霎时顺着额角落下。
随后,顾柔轻蔑地瞥了她一眼,冷冷地说道:“狗奴才竟然这么护主,就和他一起死吧!”
大部队快马加鞭赶回皇宫,粉衣女子见姐妹昏倒在地,连忙上前查看,结果发现秋菊已经没有了生气。
“谁给你的胆子,随意捏造朕的口诣?”
皇帝阴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顾柔转身,看着凶神恶煞的男人,神情愣怔。
待人一点点靠近,她马上投怀送抱,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臣妾听闻早晨钟离安冒犯您,就想着替陛下出口气,所以自作主张……请陛下怒罪。”
萧绰推开她,搜寻钟离安的身影,眸光掠过合欢湖时,他才发现昏倒在冰面上的人,那人周遭晕染了一片殷红的血迹。
皇帝脸色瞬间阴沉,森寒的目光盯得顾柔不寒而栗,萧绰攥住她的脖颈,想到前世恩怨与今日她对钟离安的伤害,他用尽全力,恨不得即刻掐死她。
“臣……妾……下次再也不敢了……陛下饶命。”
顾柔面露痛苦,窒息感逐渐将她包裹,生理性的泪水汨汩落下,她艰难发出声音求饶。
“都已经死了,就别管她了,趁皇上没空管,先救你家主子上来。”禁卫军首领的出声提示抱着秋菊尸体发愣的人。
粉衣女子反应过来,快步前往冰面,背起昏厥的钟离安。
与萧绰擦肩而过时,男人恰巧看到钟离安面色惨白,气若游丝的样子,他连忙松开掐着顾柔的手,从女子手上夺过钟离安,沉着脸吩咐禁卫军首领:“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请太医。”
“是。”得到命令,禁卫军首领飞奔向太医院。
瘫倒在地的顾柔,眼圈微红,嘴唇泛白,长长的睫毛上挂满泪珠,楚楚可怜哭诉道:“陛下,人家都是为您出气,为什么要对柔儿如此狠?”
萧绰连个正眼都没瞧她,冷声吩咐侍卫:“传朕口谕,贵妃假传圣诣,乱杀无辜,即日起幽禁凤仪宫。”
萧绰抱着钟离安一路朝承恩殿走,粉衣女子忐忑不安地跟在后面。
回到承恩殿,萧绰脱掉钟离安湿透的衣袍,将人放到床榻上,命人添了几床厚被子,钟离安被裹得严严实实。
见粉衣女子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观望,萧绰出声打破沉默:“你叫什么名字?”
“回禀陛下,奴婢名唤秋堇。”
“秋堇,你去御膳房命人熬点银耳雪梨羮,安儿今日受凉,夜里必然会高烧。”
“喏。”秋堇朝皇帝行了个礼,担忧地看了床上的钟离安一眼,依依不舍地朝外走去。
将人支走,萧绰在床边坐下,牵过钟离安冰冷的手,神色疼苦。
床上的青年身体冰冷,因为失血过多,面色惨白,毫无血色,想起前世,萧绰下意识牵紧他,尽管殿内炉火烧的很旺,被子盖了一层又一层,钟离安还是蜷缩起身体呢喃:“好冷……”
陈院判进内殿时,刚巧撞见,萧绰脱掉外袍,上床将浑身赤/裸的钟离安抱到身前。
见状,陈院判连忙跪地乞求:“陛下,少爷身体抱恙,不宜行房事。”
萧绰眉宇微皱, 白了他一眼, “朕只是想用体温帮他取暖。”
闻言,陈院判一脸尴尬上前为钟离安把脉,思索片刻,沉声道:“陛下,少爷六脉滑数,尺脉尤甚,是喜脉,但寒气侵蚀体内,失血过多,脉象不稳,已有先天流产的征兆。”
萧绰忧心忡忡问道:“流产可会对他的身体造成伤害?”
陈院判闻言,以为萧绰憎恶钟离安,不想保住孩子,要强行流产,恐慌道:“陛下,强行流产会对孕夫造成不可逆的伤害,轻者终身不孕,重者则会鲜血流尽身亡,还望陛下三思。”
萧绰见其曲解了自己的意思,解释道:“朕没打算伤害腹中孩儿,你方才说孩子有流产的征兆,朕只是担心钟离安的身体会不会受到伤害。”
陈院判长舒一口气,继续道:“腹中胎儿,只要少爷卧床休息,滋补营养即可保住,但是少爷身体孱弱,如今又受了寒症,生下这孩子恐怕难于常人。”
萧绰面色凝重,内心煎熬,孩子不管去留,都会对钟离安造成致命伤害。前世临终前,他立誓要好好爱钟离安,与其无限恩宠,因此,他不愿再伤害他。可心里却有个声音告诉他,留下孩子,这一世,他们就有了羁绊,即使到头来,他们的关系还是如履薄冰,这个孩子也可以让钟离安不舍地离开。
他最终选择一己私欲,吩咐道:“准备上好的安胎药,给朕保住这孩子。”
陈院判俯身跪拜,“臣定当竭尽全力,保住龙嗣。”
送走陈院判,萧绰轻轻抚摸怀中人的小腹,钟离安睡得并不安稳,眉宇紧蹙,神情悲切,仿佛做了什么噩梦,被他一碰,全身止不住颤抖,萧绰刚想命人点支安神香,只听怀中人痛苦道:“不要杀……不要杀我父亲,他是无辜的……”
男人亲额钟离安额头,温声宽慰:“安儿放心,这世为了你,朕没有杀他。”
萧绰一语成谶 夜间钟离安便发起了高热,额头摸着烫人,陈院判开的药苦味逼人,即使在昏迷间,钟离安死活不肯喝,无奈之下,他只能将药含入嘴中,一口口渡给他。
昏迷中的钟离安面容憔悴,滚烫的身体让他无意识呢喃:“热……”
萧绰又命人端来冷水,将帕子沾湿为钟离安擦试身体。
一直折腾到凌晨,钟离安的高热才退去。
正午时分,阳光明媚,炙热的光线透过窗棂,照在苍白的脸上,承思殿的地暖烧得旺盛,身上又压了数床被子,钟离安只觉灼热,身体仿佛置身火海。
“热……”
闻言,萧绰以为钟离安又发烧了,将头覆在钟离安的额间,殿内温度过高,肌肤相贴,粘腻的触感,让他更加难受。
渐渐地,钟离安苏醒过来。
男人美若冠玉的容颜,映入眼帘,钟离安一时间神情错愕,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男人对他流露出担忧的神色,让他以为自己在做梦。
因为现实中萧绰瞧向他的眼神,只有冷漠与厌恶。
确认钟离安体温正常后,萧绰抬头时,才察觉钟离安醒了。
一双清眸正愣愣地注视着他,萧绰温声道:““安儿,你醒了!身体可有不适?”
钟离安被男人温柔的语气抚慰,心想难得萧绰在梦中待自己关怀备至,便撒娇道:““身体很热……”
他本以为自己伤透了钟离安的心,对方肯定会疏远甚至厌恶自己,万万没想到钟离安还愿意依赖自己。
重生后一直悬着的心,终于安定。他端起一早备好的银耳雪梨羮,“安儿,喝点雪梨羮去去火吧!”
看见最喜欢的银耳雪梨羮,钟离安满脸雀跃,甘甜可口的雪梨汁入口后,他整个炙热的身体一下变得清爽。
“谢谢,陛下”。
端着药盏进门的陈院判,刚好撞见俩人浓情蜜意的一目,本不想打扰,但看见萧绰喂钟离安喝含凉的银耳雪梨羮,连忙上前制止:“陛下,孕夫不吃含凉的食物,会导引起腹痛,出血,导致胎儿流产的。”
萧绰内心一凛,钟离安昨夜高热不退,便命人准备了,可以清热降火的银耳雪梨羹,没想到一片好心,差一点伤害钟离安,皇帝面容愧疚道:“对不起安儿,是朕考虑不周到。”
见人情绪低落,钟离安轻抚萧绰发鬓,安慰道:“陛下,身为之君,处理的都是国家大事,这种事情不知道很正常,我没事的,陛下不必自责。”
钟离安眉眼弯弯,笑容璀璨,如冬日里温柔和煦的暖阳,将男人心底某个阴暗的角落照亮,心中欲望升腾,使他浑身灼热,萧绰将手中的银耳雪利羮一饮而下,强忍下心中欲望。
陈院判毕恭毕敬将药盏递到钟离安面前,“钟离少爷,恭喜你怀上皇嗣,这是臣熬好的安胎药,您趁热喝。”
看着黑色的药汁,钟离安满脸委屈的看向萧绰,“陛下,这药看着就苦,我不想喝”。
萧绰无奈接过陈院判手中的药盏,用瓷勺舀起浓稠发黑的药汁吹温后,喂至钟离安嘴边,温声道:“安儿,乖!这药是驱寒的,对你和腹中孩子好”。
闻言,钟离安乖乖喝下苦涩的药汁,萧绰垂眸看着怀中人乖巧的样子,内心苦涩,前世的钟离安总是期待他的爱意,可仇恨填满他的内心,自己做了许多伤害钟离安的事情,想起前尘往事,愧疚感油然而生,这一世他会洗心革面,好好爱钟离安。
“安儿,朕按照大燕祖训,朕会先下道意旨封你为后,你身子骨弱,胎象不稳,待你生下孩子,再举办封后大典可好?”
钟离安没有回答,他心想梦中的萧绰温柔体贴,他还有了孩子,要是这一切是真的,该有多好。
皇上,贵妃娘娘昨儿腹痛一晚上,今天昏迷不醒,您可要去看看?”
一天时间,钟离安怀上皇嗣的风声,不胫而走,传得皇宫上下人尽皆知。
成王得知此消息后,十分担忧,钟离安腹中的孩子,会打乱他们筹谋数载的大计。
大燕自开国皇帝起便子嗣稀少。纵使后宫佳丽三千人,孕育子嗣的妃嫔也只有少数,所以大燕便定下祖训,只要怀上第一个皇嗣,不论男女,生母身份高低贵贱,都封为皇后。
钟离安封为皇后,他们好不容易扳倒的钟离氏,可能有死灰复燃的趋势。
成王连夜飞书给顾柔,让她想办法阻击萧绰封钟离安为后,顾柔思索良久,便想到假孕的计策,来拖延时间,届时再想办法除掉钟离安这根眼中刺。
她一大早召来进忠,让其收买太医,再去禀报萧绰,说自己腹痛一夜,至今昏迷。
闻言,萧绰并没有理会进忠,继续手中的动作,给钟离安喂药。
钟离安一时间心绪不宁,即使在梦中,他也害怕,萧绰会毫不犹豫撇下他,去看望顾柔。
他攥紧萧绰的胳膊,小心翼翼道:“陛下,可否哪也不去,留下来陪我?”
萧绰看着钟离安卑微的样子,眉眼间流露疼惜,他将人拥入怀中,“朕哪也不去,就陪着我的安儿。”
眼前的一目,震惊到陈院判怀疑人生。向来厌恶钟离少爷的皇帝,竟然掷下他的宠妃留下来?
陈使劲掐了自己一把,清晰痛疼感让他不得不接受现实,
“皇上,可否需要奴才先去太医院,给贵妃娘娘请个太医?”
站在长安宫门口的进忠,见皇帝半天没有反应,忍不住又唤了一声。
萧绰烦燥道:“陈忠去门外让那狗东西有多远滚多远。”
“是。”陈院领命朝殿外走去。
进忠瞧门打开忙迎奉上前,满脸谄媚“皇……”
称呼还没喊完,进忠便看见走出来的不同皇帝,而是厌恶至极的人,马上将脸耸拉下来,一开口便是嘲讽:“有些人真是心瞎眼盲,分不清利弊,对一个弃妃忠心耿耿,小心那天不得好死。”
闻言,陈院判怒不可遏,给了太监一耳光,“我特奉皇命,来通知你有多远滚多远。”
进忠右脸被打得涨红,他恨恨地瞪向秋菊,骂骂咧咧威胁道:“陈忠小心那天别栽我手里,不然我弄死你。”
陈院判轻蔑地撇了他一眼,意味深长道:“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活到那天。”
殿内,留住萧绰的人,十分缱绻地沉溺在他温暖的怀抱中,喃喃自语道:“如果这个梦,永远都不醒,该有多好!”
闻言,萧绰松开钟离安,将他的脑袋,移到自己面前,二人四目相对。
萧绰俊美的脸庞浮现一抹淡淡的、温柔的笑意,“安儿,眼前的一切,有没有可能都是现实?”
“不会的……”钟离安下意识否认,现实中萧绰厌他入骨,成婚四载,总是对他冷眼相待,他听信小人谗言,亲自带兵诛杀钟离一族,罚他在冷天雪地里跪三天三夜,萧绰更不会允许他诞下第一个孩子,所以萧绰待他关怀备至,只有梦中才会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