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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记猫薄荷

标记猫薄荷

    标记猫薄荷

  • 作者:赐我一亩香菜分类:现代主角:沈绛河 霍曦和来源:番茄时间:2023-07-08 15:02
  • 作者倾情打造的小说《标记猫薄荷》主角:沈绛河霍曦和,是赐我一亩香菜正连载的小说,小说标记猫薄荷的主要内容是:沈绛河渡劫不成功,打算暂时做一下咸鱼,毕竟他身边现在有个很喜欢他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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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沈绛河醒后,精神状态依旧不太好,反应也格外迟钝。

顾凌说这可能跟沈绛河的半妖体质有关,稳固刻印的话会恢复的快些。

躺了半个月的沈绛河,身体做出反抗行为,这意味着他不能再继续躺下去。所以霍曦和就在书房添了一套软皮沙发,他办公时,沈绛河坐在沙发上。

沈绛河也乖乖的,也不吵着无聊,只是静静坐着,累了就半躺着,偶尔动静极小的在小阳台上晃悠两步,或是搬着小凳子,坐在摆满盆栽的小阳台上晒太阳。

沈绛河从椅子上下来,蹲到一株天堂鸟旁,他靠近那株植物,伸手摸了摸它的花瓣。

“自由,长寿,无拘无束……”

沈绛河看着那如展翅而飞的鸟儿一般的花,眼底溢出向往。

沈绛河睡了十几天,在梦里过了十几天他“从前”的日子,从他大学毕业,痛觉敏感痊愈,最终他开了画室,成了国画老师……

然后他醒来了,觉得周围的一切都陌生的可怕,他想起来自己穿书了,自己不属于这里,他甚至能感受到这里对自己的排斥,他无法说话,行动缓慢,有时甚至听不见声音。

在醒来的第二天,沈绛河注意到了阳台上的盆栽,他盯着花看了一天,看到了那株本不该在这个季节绽放的花,张开了艳丽的翅膀,他被那抹红晃的移不开眼。那张着翅膀欲飞的鸟,似乎在吸引着他,然后他发现自己僵硬的四肢能动了,他起身靠近了它……

刚结束视频会议的霍曦和隔着一道半开的玻璃门,听见了沈绛河自打醒来说的第一句话。

他看着披着阳光缩在植被间的沈绛河,有一种错觉,他总感那落在沈绛河身上的阳光是他的翅膀,仿佛下一秒就会展翅高飞。

“沈绛河!”

霍曦和下意识的叫了沈绛河的名字,身子前倾,欲要上前抓住他。

他眼眸蒙上蓝光,发动刻印,起身冲了过去。

思绪飘飘的沈绛河,后背蒙上一阵阵灼热。霍曦和来势汹汹的推开玻璃门,攥着他的胳膊将他拎起。

沈绛河那原本空洞的眸子,在对上霍曦和那对蓝瞳时,渐渐有了聚焦。

两秒左右,沈绛河才看清眼前之人,“霍先生……”

“嘶!”不管是被霍曦和攥住的手腕还是后背渐渐滚烫的刻印,都弄的他很疼。

霍曦和这才察觉到自己失态了,敛去眸中的湛蓝,松开了沈绛河:“抱歉,我失态了。”

“没关系。”

沈绛河有些别扭地揉了揉发红的手腕,错开霍曦和的视线。

不管是方才从霍曦和眼中看到的担忧,还是霍曦和的道歉,都让沈绛河有着一种难以应对的别扭。

回想这几天如同行尸走肉的自己,沈绛河将头埋得更低。

“是我该,道歉才对,麻烦了,霍,霍先生这么久……对不起……”

霍曦和看着缩着脑袋的沈绛河,往日里的不耐已经不知不觉的没了。

那日沈家,沈明祥拿到调查证据时的默认和签字时的干脆利落,一旦跟沈绛河唯唯诺诺的样子结合,霍曦和在看向沈绛河时,就少了几分不耐和些许厌恶,多了几分怜悯。

“真觉得抱歉,每晚九点半来我房间说晚安,说到我不想听为止。”

不管怎样,霍曦和决心改掉沈绛河的唯唯诺诺。

“啊,好。”沈绛河下意识回答,想来这不是初到霍家时,霍曦和给他的要求吗?他当时答应的好好的,却因为意外一次也没做到。

“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霍曦和上下扫视了一圈沈绛河,除了更瘦了以外,没发现别的不对。

沈绛河摇摇头:“没有。”

“没有的话过来看下这个吧。”霍曦和转身离开,走到书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了抚养权和监护权的转让协议,和一打试卷。

沈绛河走过去接过来看了看,在看到沈明祥签字那一瞬,他脑中刺痛一瞬,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这字熟悉。

霍曦和解释道:“沈明祥以后再也不会骚扰你了,从今天起你也可以正常进出霍家大宅了。”虽然可能根本不会出去。

沈绛河抬眸看向霍曦和,与他对视道了声谢,在听到霍曦和的话后,他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总觉得压在心头的东西一瞬间消失了。

“这是什么?”沈绛河将目光投向那一打试卷。

“云州高中的入学试卷。”

这是云城的高级妖怪中学,专供妖读书,考虑到沈绛河的年纪,霍曦和决定让他继续读书。考虑到调查资料里的沈绛河从高一休学,虽然原因不明,但考虑周全的他并没有让沈绛河直接去学校。

“其实这卷子只是个流程,主要是让你入学。你也不用担心课程跟不上,我已经提前给你办理了为期一年的休学,在这期间你可以在家学习,把之前缺失的知识补回来的同时还要让你了解妖的课程。”霍曦和看沈绛河沉默不语,补充道:“当然你若是拒绝也可以。”

霍曦和还不至于养不起一条什么都不会的咸鱼,但他还是希望沈绛河能够学习,沈绛河不可能一辈子待在家里,他总要跟他一起面对各种场合,到时什么都不会的沈绛河就是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不拒绝,我会努力的,我想上学。”

沈绛河心底忐忑,他很想去学校,上辈子因为各种原因没机会,好不容易霍曦和给了他机会,他定要抓住。

其实若是霍曦和没给他一年的准备时间,他没准会推脱。他现在不是妖了吗,一年的时间一定能通过妖力治好痛觉敏感,这期间他也可以好好锻炼自己的社交能力,一定可以的。

他摸了天堂鸟,得到了天堂鸟的祝福,一定可以健康,幸福……

不知是不是霍曦的错觉,他总觉得睡了一觉“神游”几天再清醒的沈绛河,有些不一样。

变得,有点朝气了。

魏申知道沈绛河恢复后,特意吩咐厨师做了大餐,这十来天,沈绛河瘦了好几斤,大有一种皮包骨的感觉,可给魏申心疼坏了。

加上一周后就要正式开始上私教课,魏申更是逮着这一周时间使劲投喂沈绛河,没事就拉着他去花园坐坐。

譬如现在。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明天就开学了,你就不能复习复习看看书!”白尾看着塞了一嘴的何舟,气的横眉竖眼地指着他骂。

何舟抓了一把琥珀核桃仁就往嘴炫,一个闪身躲到沈绛河背后,仗着白尾不敢动沈绛河,幸灾乐祸的冲他挑衅。

“你一个老头懂个啥?我就吃,吃了才能好好学,何况我吃的核桃,我想补脑怎么了?怎么了?”

他不得趁着这几天好好吃,到学校管得严了,他还能吃到?

“你!兔崽子,你有种别躲……呜呜……”

又准备输出的白尾被魏申打断施法。

魏申趁着白尾说话的空隙,塞了他一嘴桂花糕:“吃!”要数白尾嗓门大,吵的他脑仁疼。

何舟干脆不给白尾机会,就蹲到沈绛河身侧,仗着白尾碰不到他,数落他。

“你就不能跟人沈先生学学,你看看人家文质彬彬的气质儒雅,你一天到晚满嘴粗话!”说着何舟起身殷勤的给沈绛河续上茶。

魏申白了他一眼:“哼!你怎么不跟沈先生学学,让我少操点心。”

“过誉了过誉了,其实舟舟的性子很讨人喜的。”

沈绛河被二人拿对照组,一顿夸,夸的他有些面红。

舟舟,是何舟缠着沈绛河让他这样叫的,说这样可以拉进朋友间的距离。

许是睡那一觉和“灵”起了作用,也许是何舟的活泼和这几日同霍曦和的说的“晚安”,让沈绛河少了些拘谨,现在的他敢直视他人了,虽然眼神还有些躲闪,但比起从前就是天大的进步,说话也不会磕磕巴巴。

受了夸的何舟,得意的冲白尾挤眉弄眼尾炫耀:“看到没,星星说我讨喜!”

绛河也就是星星的意思,是两天前沈绛河预习课程时,在一篇古文里看到的,因着何舟的粘人,非要喊他小名,他就将星星告诉了何舟。

两个同龄人,总能在熟悉后,快速的走到一起,且能有说不完的话。

尽管沈绛河再怎么闷,有了何舟这种跟吃了开心豆和跳跳糖似的活力旺盛的朋友总能被带的朝气点。

白尾狠狠咬了一口桂花糕:“你就嘚瑟吧,开学有你好受的。”

为了防止俩人再吵吵,沈绛河问出了憋了好几天的问题。

“对了,魏叔是不是比以前年轻了?”

刚一出口,氛围就迷之安静了。

沈绛河尴尬的嘴角僵着笑,他说错啥了?可他看着魏申确实年轻了啊,难道是他迷糊了?

“你才发现啊!”

何舟的惊叹打破尴尬,他来到魏申身后,在他身后比划这:“魏叔都发光好几天了!那灵力老亮了!都能照明了!”

“啊?”沈绛河发懵,他怎么没看到?

“哈哈哈,沈先生刚当妖,看不出来很正常。”魏申一眼就看出了沈绛河的疑问,耐心解释道:“其实我是修者,因为天赋不高觉醒的晚,修炼进度也不行。您昏睡那几天,我突破瓶颈期,然后整个人就都变了,其实呢,论年龄,我比白尾还要小上三岁。”

白尾抿了口茶,开始给沈绛河科普:“不管是修着或是妖,自身灵力达到一定阶段后,就会减缓衰老,能力不衰,样貌不老。你魏叔突破后,自然也就年轻起来了。”

沈绛河豁然开朗,随后抬起了手,想要感受自己的妖力,可基础为零的他,根本感受不到。

“沈先生别着急,霍先生给您安排的课程里,有关于妖力调动的理论课和实践课。”

魏申弯着眉眼,冲沈绛河笑了笑。

白尾挑眉,神秘兮兮的笑道:“其实霍爷直接出马,效果更快更好。”

沈绛河:“?”什么意思?

看着娃如此单纯,白尾摆摆手:“没什么,还是好好上课吧!”

双修什么的,以后再说。

本想着在沈绛河稳定后就去公司的霍曦和,却偏偏在出发时出了岔子。

顾凌看着窝在沙发里,面色潮红的霍曦和,汗颜:“霍爷,您这不是一般的发热,而是刻印初潮的前兆。”

刻印初潮,也就是刻印和被刻印者的初次敦伦,那之后的每一次发热称之为,刻印热潮。

刻印热潮的出现毫无规律,有些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刻印初潮不同,一定会有。

“通常来说,刻印初潮会在刻印完成后的第一周来临,可能因为您的体质原因,才会推迟了一月有余。”顾凌强忍这尴尬,讲完妖族性教育第一课:“当然,也可能是那时候的沈先生妖力不稳定,刻印判定为不适宜……”

所以,稳定了,刻印捕捉到了,然后就发作了。

霍曦和烦躁的将头发撸至脑后,原本的黑瞳眨眼间化成了蓝瞳,这也就说不敦伦是不行了?

他霍曦和,光明磊落,童子之身三十多年,说破就破?再者,沈绛河那见了他就恨不得钻地洞的样,别说敦伦了,说个晚安都吓的哆嗦!

“其实,不一定非得……”顾凌见霍曦和那样便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顾凌属于英年早婚,家中早早就有了美娇娘,初次年纪小他害羞的什么都不敢做,有因为母亲的嘱咐“娘子,是要细心呵护的,万不可让她遭半点委屈。”,于是他的刻印初潮是跟老婆相拥而眠熬过去的。

因为他是学医的,之后就调查问卷得出了结论。

“其实只要在初潮正式到来前,日日相伴安抚就能度过,最好是白日相守,夜间同卧,且能相拥。”

这是顾凌调查后得出的最有效的方法,除负距离接触外,近距离的肢体接触,比如长期拥抱等,只要是能让对方染上自己味道的行为,都能完美的迷惑刻印。

其实刻印初潮,会在被刻印者染上刻印者的味道后消失,但是这效果必须要跟敦伦的效果差不多。

“行了,我知道了。”

霍曦和叹了口气,朝顾凌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他捏了捏眉心,烦躁不减。

一旁的魏申心里叹气,他费劲巴拉的在沈先生面前一个劲的买霍先生的殷勤,为的就是给这个情况做铺垫。可到底是沈先生年纪小,霍先生脸又臭,两人至今都还没进展到同住。

看着霍曦和这般苦恼,魏申绞尽脑汁,最终想到了个不错的点子。

他靠近霍曦和微微俯身道:“听说沈先生上课可认真了,眼看这马上就要下课了,要不您去给他送点水果放松一下?顺便看看真假。”

这俩人啊,一个年纪小不敢靠近,一个年纪大拉不下脸,不给牵桥搭线打破尴尬就不行!

果然,魏申一拉红线,霍曦和就顺势攥住,端着果盘就来到了三楼书房。

“噔——噔噔——”

霍曦和纠结许久,最终敲响了门。

“进。”

正整理课堂笔记的沈绛河,以为又是魏叔来送水果了,眉眼间得疲惫溜的一干净,期待地看向门口。

在看到霍曦和那一瞬,沈绛河僵住了,随即起身干巴巴地打招呼:“霍先生,您怎么来了?”

在小黑板上标重点的私教老师恭敬的打了招呼,然后继续奋笔疾书。

霍曦和点头示意,越过老师,将果盘放在了沈绛河的桌子上,敲了敲桌面:“坐下认真学,不用管我。”然后立于沈绛河身后,看了看黑板,又看了看沈绛河的笔记。

沈绛河尴尬的面色一红,垂着头坐下继续记录,可身后那个热烘烘的存在让他无论如何都静不下心,就连那落在纸上的墨,都在抖。

他今天上课时就有些心不在焉,后背总是一阵阵的发烫,如今霍曦和一靠近,那后背更烫了。

本看着笔记本内容的霍曦和,不自觉的将目光移向沈绛河的后脖颈,作为大型猫科的动物他,有着最为原始地捕猎冲动。

老人说,在野外遇到老虎时,万万不能将后背给它撒腿就跑。因为那样会被野兽当做猎物,咬断脖颈。

霍曦和注视着那节因为紧张与尴尬蒙上薄红的脖颈,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

可能是热潮掀起的欲望,也可能是捕猎的冲动,或者只是单纯的为那抹薄红悸动。

霍曦和强迫自己移开眼,将目光落在笔记上。

沈绛河瑟缩一瞬,缩了缩脖子,他总感觉自己被什么可怕的东西盯上了,可身后除了霍先生没别人啊,莫非是霍先生……

不不不!

沈绛河甩甩脑袋,立马否定自己的想法,虽然今天的霍曦和很奇怪,但是肯定不会用那什么炽热的眼神盯他吧……

沈绛河努力忽视背后的异样,认真起来。

直到下课,老师离开他才松了口气,奈何刚放松下来,霍曦和的手伸了过来。

他拿起沈绛河的课堂笔记,翻到某一页,指向了第三排的公式:“这里,错了。”

沈绛河看了看板书,看了看本子,确实错了,原本降下的红,一瞬间就窜上来,比上次更甚。

抄都能抄错!太丢人了!沈绛河恨不得打个地洞钻进去。

霍曦和看着手都在打颤的沈绛河,明知故问:“你平时也这样粗心?还是说今天不舒服?”

猫猫的爪爪总是贱贱的,总爱拍掉主人搁在桌子边缘的物品,彼时这只霍姓大猫,克制不住本性,也想扬起爪爪了。

沈绛河缩着脖子,那道视线又来了,他不敢回头霍曦和,紧张的声音发抖:“我,我平时不这行,今天,不,不舒服……”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

他也算没撒谎,毕竟后背真的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我去叫顾凌。”霍曦和看着那如蒸虾仁一般蜷缩,红艳的沈绛河,忍下将爪爪拍上去地冲动。

“我,我后背……总是发烫……”

今天的霍先生真奇怪,怎么突然这么关心他。

“那就没事了。”霍曦和一副豁然开朗的样子:“我有点发烧,很抱歉因为刻印的存在,给你带来不便。”

“没关系霍先生,您好好休息。”沈绛河低垂这头,走程序一般送上一句关心。

他以为客套完霍曦和就该离开了,可霍曦和却拉了个凳子在桌侧落座,只要他一侧头就能看到霍曦和的正脸。

他用余光瞥见,今天的霍曦和,穿了整套的西装,头发上还打了发蜡。

对了!今天是霍曦和去公司的日子,好像因为发烧又留下来了。

沈绛河的小动作霍曦和尽收眼底,他拿出手机给私教老师发了信息,临时更改了课程表。

这小猫薄荷不经逗,还是让专业老师讲一下生理课吧。

“好了,你安心上课吧,记得把水果吃了。”霍曦和起身将手机揣进兜里,生理课,他还是回避吧,有他在沈绛河肯定思绪飘飘。

果真,霍曦和一走,沈绛河整个人都放松了。

可沈绛河突然有些后悔,方才没有正眼看霍曦和。爱画画的人,总能捕捉到“美”,而霍曦和不管是容貌或是身材,都堪称完美。

这几日心情算得上愉悦的沈绛河,重拾画笔,虽然是在手机软件上。对于正在练习人体素描的沈绛河来说,霍曦和的五官轮廓就是完美的模特。

半个小时匆匆过去,开始上课。

“这节课临时换成生理卫生教学。”孙岚岚将生理课所需的复印件递给沈绛河:“严格来说,我上的第一节课就该是生理卫生教学,由于担心初次见面怕您尴尬,就推到了现在。若是给您带来了不便,我很抱歉。”

瞎话那不张嘴就来,好好的物理课,接到老板通知,直接丢下备好的课,花了三十分钟准备新的,她累的肝都快受不住了!

“没有不方便。”沈绛河没有怀疑,而且觉得相当合理。

毕竟孙岚岚看起来像个黄花大姑娘,即使是老师,刚见面就讲这些,确实很尴尬。

……

上完课的沈绛河,整个人都虚脱了,什么刻印初潮,刻印热潮,什么气味标记,互相刻印……

想想霍曦和突然的异常举动,沈绛河直接把脸埋在课桌上。

也就是说,霍先生不是发烧!而是刻印初潮!这也就是说他们两个,要么拥抱,要么敦伦,不然霍先生跟他都会很痛苦!

待会吃午饭,他要如何面对霍曦和啊!?

总不能一直躲着不吃饭吧!

就在他纠结时,门被推开,魏申笑的一脸慈祥的喊沈绛河吃饭。

自从魏申年轻后,沈绛河总觉得这慈父笑跟魏申一点都不搭。喊他吃饭的都上门了,他还能赖着?

沈绛河一脸视死如归的跟着魏申下楼,可磊起的碉堡,在看到首位上的霍曦和后一瞬间坍塌。上课的内容一瞬间回涌,他控制不住的面色发红,害羞别扭的将头垂下,一步步挪到霍曦和身边的位置。

“都知道了?”霍曦和轻声问道。

“嗯。”

沈绛河垂着头,无措的捏着手指。

“你不用太紧张,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霍曦和放轻了声音,用尽可能温柔的如同哄孩子一般的话,给沈绛河做疏导,“我们可以先试着共处一室,挨近些,等到你能接受我后,我们再牵手或是拥抱,之后你再搬去我的卧室。

但是能给你准备的时间并不多,我不确定自己能忍到什么时候,你要知道这个事它不受我控制,当然最终决定权在你。”

霍曦和在离开书房后,特意请教了有家室的顾凌,顾凌说,在伴侣面前压低姿态,以一种弱势可怜的态度请求自己想要的事,效果会更好。如果对方比自己年龄小,轻哄,安抚,退让效果更好。

如顾凌所说的,沈绛河果真动摇了。他纠结的看了眼霍曦和,霍曦和因为刻印的折磨,面色有些难看。

少年的心思总是细腻的,强势又温柔,彼时沈绛河再也不忍心找理由推脱这样的霍曦和。

毕竟,霍曦和给他了那么多,他却什么都做不了,而现在机会来了。

他们是注定的伴侣,年后领完证就会是合法的夫夫,所以不管是拥抱还是同眠,都是合理的。

想到这里的沈绛河,心底的羞怯少了。

他抬头看向霍曦和,脸上是羞涩的红晕,浅浅一笑道:“没关系的霍先生,可以直接住一起……”可到底底气不足,说到最后还是红着脸垂下了头,声也越来越小。

与往日里差不多的躲闪,不知是不是多了份羞涩的红,霍曦和第一次觉得,这样的沈绛河也没那么不堪,反倒有些……可爱。

霍曦和压下嘴角的笑:“谢谢,那么下午我先陪你上课吧,适应一下。”

沈绛河:“!”

什么!还让不让他好好上课了!

下午的课,多少有些不顺利。

不管是孙岚岚还是沈绛河,都陷入了一种精神紧绷的状态。原因无他,前者畏惧上司,后者过于紧张。

第一节课一结束,孙岚岚就火急火燎地溜出去放风了,徒留沈绛河跟霍曦和共处一室。

“抱歉,还是影响到你上课了。”

拿捏窍门的霍曦和,看着一脸为难的沈绛河,上去就是一顿输出。

沈绛河本能地点点头,之后又跟打拨浪鼓一样摇摇头:“没,没关系。”

“那这样?”

眨眼间霍曦和化成原型。

沈绛河寻声看去,入眼是一只比普通成年雄性孟加拉白虎还要高大强壮的白虎,白虎毫无攻击性的半卧在自己的脚边,一双蓝瞳望向自己。

初次见到白虎时沈绛河怕的面色苍白,了解到这白虎并不会伤害他后,沈绛河也就不怕了。

对于受不了他人视线的沈绛河而言,霍大猫的视线更让他好受。

只要霍大猫不开口说话,沈绛河就会潜移默化的将他当成一头温驯的大猫。

“好多了,谢谢霍先生。”

沈绛河对毛茸茸的小动物喜欢得紧,前世的他因为房东不允许,所以只能眼巴巴看人养,哪成想如今一只温驯大猫会趴在自己脚边!

超级想摸!怎么办?

沈绛河写一会儿作业,就忍不住往大猫那儿瞟一眼。

像大型猫科动物,他只在电视里见过,且画面都充满血性,哪里见过这么,可爱的!

沈绛河兴奋的每每都会瞥一眼,却又担心被抓包,快速别过脸,活脱脱成了一只小拨浪鼓。

年下者的小心思的总是瞒不住年长者,何况这沈绛河地偷看毫无技术可言,早已将拨浪鼓摇得“咚咚”作响。

先前只觉得沈绛河木讷痴呆的霍曦和,见了他这跳脱一面,不免心中一喜。

原来不是木讷,而是跟不熟的人木讷啊。

看沈绛河那眼馋样,霍大猫干脆揣起爪爪,打了个哈欠假装犯困闭上眼了。

这下好了,沈绛河敢光明正大地看了!还略微放肆的将晃动的尾巴,锃亮的毛发,流畅健硕的身形,毛茸茸的耳朵和那长了胡须的大脸盘子,看了个仔细。

被人这般打量还是霍曦和平生头一次,不知怎滴,他有些心痒痒,想起身溜两圈给沈绛河展示更多,可最终只是抖了抖耳朵。

课间时间结束,返回上课的孙岚岚险些被沈绛河脚边的白虎吓到,好在及时反应过来,才没有因为心跳过快而昏厥。

上课时,霍曦和尽量降低的存在感,静静地看着沈绛河上课。

这是他第一次注视沈绛河这么久,他之前直觉的沈绛河胆小懦弱,听之任之毫无主见,整个人慵懒颓废。

可直到他去了趟沈家,如今又看到沈绛河认真学习,他才发现,沈绛河之种种,是因为根本没人在乎他,都说没人疼的孩子地轻贱如草,沈绛河也一样。

沈绛河无能是真,懦弱是真,但并不是完全不上进,只是他不敢上进,没机会上进,可一旦给了他机会,扶他一把,他会脱胎换骨。

不知不觉的,霍曦和开始脑补一个全新的沈绛河,或者说是真正的沈绛河。

……

晚饭过后,霍曦和开始处理文件,而沈绛河也开始完成作业。

沈绛河的作业并不多,认真写一个小时左右就能完成。

写完作业的沈绛河,小心翼翼地打量起霍曦和。

霍曦和已经脱掉了齐整的西装,换上立领设计的休闲款衬衫,搭配这一条稍微宽松些的休闲英伦裤。因着灯光下照耀,显得整个人少了份冷硬,多了些惬意。

许是因为半日的形影不离,沈绛河也不似从前别扭和尴尬,这一看,一不小心就看呆了。

认真工作的霍先生看起来有些,温柔……

沈绛河甩甩脑袋,阻止自己瞎想,翻开课本预习功课,丝毫不知自己的耳尖在微微泛红。

早已察觉一切的霍曦和,注意到那泛红后的耳尖后,唇角一勾挑了挑眉。

这人怎么回事,偷看还能把自己耳朵给看红。

不过,还怪可爱的。

跑神一瞬后,霍曦和垂头继续批阅文件。

时间匆匆而过,该来的还是来了。

沈绛河在一楼客厅喝着牛奶,纵使电视节目很好看,他的心思也全然不在这上面。

就在刚刚,魏申在送牛奶时,把洗漱完的沈绛河拦下非要拉他去客厅,说要一起看综艺。不好意思拒绝的沈绛河,就跟着下来了。

可他此时还哪里看的进去,满脑子都是待会要跟霍曦和一起睡的问题。

他万一打呼,磨牙怎么办?半夜想上厕所怎么办?会不会吵到霍曦和,惹人烦?他睡相差,踹人怎办?

越想越怕,越想越离谱,他甚至都脑补出半夜霍曦和被吵醒,把自己扔出去的画面。

一度紧张的他,颤着手将杯子抵在嘴边,被牛奶呛了个正着:“咳咳咳!咳咳——”

“哎呦,沈先生,您没事吧。”

一旁的魏申急忙靠过来,将沈绛河手中的杯子接过来放好,给他顺气。

好一会儿沈绛河才缓好,可他早已咳的面色发红,眼角噙泪,他一边道谢一边接过魏申递来的纸巾擦眼。

等确定沈绛河彻底没事,魏申把杯子递过去,并贴心地嘱咐道:“您别急,小口喝,呛到很危险的。”

被呛得差点断气的沈绛河,点点头乖乖照做。

过了大概十分钟,魏申看了看腕表,笑眯眯地提醒沈绛河:“沈先生,该睡觉。”

“啊,好。”思绪飘飘的沈绛河随口应答,缓缓起身。

上楼来到主卧门前,纠结着是否敲门,万一霍先生在洗澡没听见呢?敲门后打开门要看哪里?

纠结之时,门被打开,迎面而来的是早已洗漱完毕的霍曦和。

“进来吧。”霍曦和侧侧身子,让沈绛河进来。

平日里,霍曦和是只穿睡袍的,因着怕沈绛河尴尬,他穿了两件套。

而魏申今日的非要看综艺的反常也是受了霍曦和吩咐,避免沈绛河敲门时碰见尴尬场面,比如出浴……

沈绛河小心翼翼地打量这房间,装饰走极简风,除了必要的摆设,没有多余装扮。他将目光落在那套床上四件套,他有些狐疑。

上次来,是这个颜色吗?温馨的浅蓝色,好像不是霍曦和的风格吧……

一直留意着沈绛河的霍曦和,开口解惑:“顾凌说浅色的被罩与床单有助于睡眠。”其实他连床垫都换了,换了加厚的比以前更柔软的。

“哦,霍先生费心了。”

沈绛河轻声道谢,他还是有些拘谨,不知道该如何下脚。

仔细观察了沈绛河半天的霍曦和,已经差不多将沈绛河看透,彼时沈绛河担心什么,他知道。

霍曦和跨步走到床边,脱了鞋坐进了被窝,然后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过来吧,不用拘谨,怕你不适应准备了两床被子。”

“哦……”

经霍曦和这么一说,他才看见,确实是两床被子,只是颜色一样,他一时没看出来。

沈绛河挨到床,就刺溜一下钻进了被窝,侧卧着背对霍曦和。

他紧张的手脚僵硬,死死闭着眼。

见状,霍曦和心里叹气,打了个响指熄灯后就轻轻躺下了,他不敢动静大,怕身侧的人会紧张地翻下床。

沈绛河不知道怎么睡着的,可再次醒来,是被手上的刺痛折磨醒的。

他睁开眼,才发现不仅霍曦和在,魏申和顾凌都在。

他们的面色不太好,看起来很焦急,尤其是正在打电话急地团团转的霍先生。

沈绛河只记得自己做了个梦,梦到了一些不好事情,但是什么都记不清了……

给沈绛河包扎的顾凌,抬眼便看到了睡醒的沈绛河。

“霍爷,沈先生醒了。”

他先是通知各忙各的众人,然后俯身询问沈绛河的情况:“如果哪里有不舒服,请务必告诉我!”

“我的心口好疼,头也很沉,像是忘了什么东西……”

沈绛河犟着眉,浅浅地呼吸,他心口疼,如同他刚穿来时被树杈刺穿那种疼。

他看不到自己的胸口和手上,缠满了绷带。也不知道床上那套浅蓝被褥,换成了浅青。

魏申心疼的用热毛巾给沈绛河擦拭额头,期间一言不发,也不直视沈绛河。

沈绛河抬抬那只刺痛的手,却被挂断电话的霍曦和按下:“别乱动,伤口会绷开。”

“伤口?我受伤了?”

沈绛河不解,他不是在睡觉吗?怎么会受伤呢?而且还是严重到一动就绷开的伤!

“您忘了,您把自己——”

“住嘴!”

霍曦和怒斥一声,阻止顾凌继续说下去。

“抱歉,霍爷。”

顾凌立马将嘴闭上,垂下头退开。

沈绛河被那一声吓的瞳孔颤了颤,他不敢看霍曦和那对盛满焦躁与愤怒的蓝瞳。

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将目光落在给自己擦脸的魏申身上,奈何魏申根本不看他。

沈绛河无奈,看向窗外才发现天还是黑的,他这一觉睡的好累……

他眨了眨眼,眼睛酸涩无比,他干脆把又把眼闭上,不再睁开,既然都不愿告诉他,那就不问了,而且看大家的表情,应该是在关心自己。

沈绛河这样想着,越想越累,然后再次陷入沉眠。

彼时,门外传来一阵声响,白尾的声音隔着木门传来。

“霍爷,人带到了,在会客室。”

霍曦和看了眼熟睡的沈绛河,眼底是克制地心疼,之后转身离开。

夜半之时,霍曦和被身旁的动静吵醒,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让他瞬间乍起。

一个响指,弄亮卧室的灯。

抬头看去,眼前场景让霍曦和心惊胆战。

沈绛河半合着眼,赤足站在床尾,瓦蓝色的睡衣,胸口渗出大片的血渍,而沈绛河正握着一把水果刀,划着手腕……

“我不要回去,不要把心脏给别人……”

冲过来的霍曦和,只听到沈绛河重复呢喃着这句话。

“沈绛河!你醒醒!”

他一手攥住沈绛河握刀的手,一手握住他不停流血的手腕,发动刻印,大声呼唤试图叫醒沈绛河,可这都是徒劳的。

“我要死……我要毁了你想要的……沈明祥……”

沈绛河开始哭泣,声嘶力竭地叫喊。

霍曦和夺走沈绛河手中的水果刀,掐诀将人定住,好不容易空闲的手再次使用妖力拿到床头的手机,给顾凌打电话:“五分钟内,带上治疗严重外伤的药和工具过来!最好带上缝合工具!”

不知为何,沈绛河地哭泣让他心口抽痛,他紧攥着那只流血的手腕,又拨通了魏申的电话。

住在三楼客房的魏申,以最快得速度赶来,入眼的让他心惊肉跳。

霍曦和的指缝在往外渗血,被褥上也是血,地板上也是……

魏申火急火燎地换了床单,去打热水。

沈绛河没再哭,整个人脱力一般软在了霍曦和怀里,霍曦和将其抱到换好被褥的床上。

很快一身睡衣顶着鸡窝的顾凌赶来,他招呼魏申帮自己清理血迹,然后开始给沈绛河的手腕进行消毒缝合。

“心口,还有伤。”霍曦和洗了手,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走到床边解开沈绛河的衣扣。

那血淋淋的刀口,看的顾凌心惊肉跳,大气都不敢出,这到底怎么回事!不就是一起睡!怎么还睡出了凶案现场!?

想到什么的霍曦和急忙拿起手机给白尾打电话:“带上人,以最快的速度把柳玉庭带来!”

柳玉庭,有名的心理专家。

霍曦和想到了那日沈明祥的话,沈明祥说沈绛河有精神病,还说沈绛河危险,如今看来,所说不假。

顾凌一听到柳玉庭的名字,心里明了了大半,难怪沈绛河的伤口如此奇怪……

看来是自杀……

顾凌神色奇怪地瞥了眼霍曦和,难道霍先生对他做了什么?

本就烦躁的霍曦和,刚好瞥见顾凌那奇怪的神色,跟吃了枪药一样瞬间爆发:“不想干明天一早就走人!”那什么破眼神!当他什么人!

他就不明白了,好好的沈绛河为什么会在自己身边自杀!自己就这么惹他烦!烦到发病!

还有这天杀的沈明祥,到底对沈绛河做了什么!

突地,手机响了,是白尾打来的。

“霍爷,姓柳的说什么都不愿来,非要您请。”

接通电话,白尾焦急的声音便从那头传来。

本就在气头上的霍曦和,压了压又旺几分的火,尽量心平气和道:“开免提。”

“是。”

“还想好好待在云城,不被你家老爷子骚扰,就五分钟内同白尾过来。”

霍曦和不给他拒绝的机会直接挂了电话。

柳玉庭,青城柳家的小公子,因为痴迷于心理学,跟家族背道而驰,为了摆脱老爷子的束缚,他落跑云城。

结果老爷子一直没找到柳玉庭,从一开始的找不到,到后来也不知是找累了还是什么原因,干脆不找了,扬言让这逆子饿死外面。可知情的都知道,老爷子伤心着呢。

不出所料,柳玉庭来了。

霍曦和来到会客室,看到柳玉庭那一瞬,一阵恶寒。

算不上浓妆艳抹的柳玉庭,身上的脂粉味依旧很浓,衣着偏女性的他,正垂着头整理自己的长发。

听到动静的他,急忙抬头起身跟霍曦和打招呼。

“霍先生,找我来什么事啊。”

他声音很细,却并非原装也非故意,显然是动了声带手术。

霍曦和犟着眉,退后一步拉开距离:“我的,爱人病了,需要你的帮助。”提到沈绛河,不免顿了顿,最终找了个合适的称呼。

柳玉庭自然看到了霍曦和的嫌弃,自觉的退后一步:“您说说是什么情况吧。”

“大概是梦游,但是他能开口说话,还在不停地哭,他还伤害了自己。”霍曦和仔细的形容着沈绛河的状况,“我感受到他很绝望,他的家人曾经告诉我说他有精神病。”

柳玉庭思索一瞬继续问道:“他的年龄?以及平时地举动呢?”

“十七,年底十八,半妖,本体是猫薄荷,他平时很少说话,看起来很颓废,不大敢跟人相处,有时反应也很迟钝。”

“这是他第几次有过激举动?”

“如他家人所说是真,应该是两次。”

柳玉庭捏了捏眉心,抬眸看向霍曦和,请示他:“霍先生,如果可以,我想探查一下他的记忆,您提供的线索太少。”

霍曦和皱了皱眉,有些不愿,但是想到事态紧急,纠结之后也就同意了。

“跟我来。”

霍曦和转身离开,示意柳玉庭跟上。

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柳玉庭还是有些吃惊,他礼貌的同屋内留守魏申和顾凌问好,无视他们打量诧异的目光,来到床头,对沈绛河施展妖力。

随着一抹绿光没入沈绛河眉心,柳玉庭的面色就逐渐难看,到最终的面色苍白。

没人知道他看到了什么,但他所看到的肯定不是好事。

一分钟左右,柳玉庭结束施法,为难的看向霍曦和。

霍曦和超他招招手,示意出去说。

会客室里——

“初判是癔症,但跟癔症有出入,您的爱人受了很大刺激,导致他产生自闭倾向的同时,还给自己营造了一个“完美世界”,他沉浸在那个世界里,逃避现实,不,应该是他分不清现实和幻想。”

柳玉庭面色凝重。

他从未碰过如此棘手的问题,沈绛河病的很严重,逃避现实的人往往会自我封闭,可他偏偏躲进了自己捏造的世界。

最为可悲的是,他将自己的经历扭曲成了仅仅与自己同名的小说角色,而那所谓的原著,不过是他逃避的现实生活。

他无处宣泄,最终宣泄在了自己身上,无人怜悯,他只能自己怜悯自己。

了解情况后的霍曦和,陷入了沉默,他垂着头将脸埋在手掌里,没人看见他的眼角湿润,没人听见他心底的懊悔与自责。

原来沈绛河生病了……

柳玉庭叹了口气,蹩脚地安慰道:“霍先生,也许他是信任您的,他的“原著”里,有您的身影。”

何其的蹩脚,霍曦和不过是沈绛河出车祸前,在广播里听到的人。那个所谓的主角攻侄子,也不过是换台后一节关于家庭伦理的法制频道,所衍生的。

“其实他正在痊愈,潜意识里他也在通过刻印向您求助,这次发病可能是最近压力过大。”

柳玉庭倒了杯茶,推到霍曦和跟前。

“您帮了他大忙,他记忆里的沈明祥是他一切病痛的源头。您的一纸权益转移书,解开了那最为重要的一关。”

听到这里的霍曦和,将脸抬起,原来他不是毫无用处,至少帮了沈绛河。

“谢谢,还有抱歉。”

他正眼看着柳玉庭,为自己初次见面的无理道歉。

“霍先生客气了。”柳玉庭淡淡一笑,他早已适应各种鄙夷的目光,“为了更好进行治疗,暂时先不要告诉您的爱人他病了,我会开一些对症的药,等药吃到一定程度时,我会对他进行催眠,矫正他记忆错乱的情况。

放心,为了不引起他怀疑,那些药已经经过特殊手段处理,看起来或吃起来跟水果糖无疑。

另外,平日里若是有时间,您可以多陪陪他,通过他的记忆我发现他其实很喜欢您的原身,比如在花园里散步这个方式就很好。”

这之后,柳玉庭还同霍曦和讲了许多注意事项,对于这些要求和建议,霍曦和一一应下,毫无怨言。

柳玉庭临走时,给了霍曦和一片柳叶,说那里储存这沈绛河的部分记忆画面。

待一切安定,霍曦和躺在了沈绛河身侧。

他手里攥着那枚树叶,最终还是运起妖力,窥视了沈绛河的记忆。

他如电影的旁观者一般,观看着他错过的那些年。

沈绛河是沈明祥婚内出轨的产物,他撵走了那女人,可殊不知,那女人早已怀孕。女人难产生下沈绛河,因为身体不好,只陪沈绛河走了六年,沈绛河是吃百家饭长大了,因为学习好被镇里供着上了高中。高一那年,外出打工的沈绛河,被车撞到,患上了痛觉敏感,没钱诊治的他只能默默承受。

他变得害怕社交,害怕外面的世界,不知什么原因他的身份被曝光,他在学校开始惹人非议,受欺负。后来辍学了,租了一间小屋子,他开始变得孤僻,有一天无意瞥见窗外的树开了花,于是他喜欢上了花。

他裹得严实,去了趟花鸟市场,买了许多幼苗与种子,其中最喜欢那株天堂鸟,沉默的他有时会蹲在种满花草的阳台,自说自话。他还学会了画画,简单的卡通画或是二次元画。

后来,沈明祥来了,将他彻底拖入深渊,沈明祥给了他份器官捐献书,让他签字,然后就会认他这个儿子,沈绛河拒绝了,沈明祥也没有逼迫他,他离开了却没带走保镖。。

保镖按着他的手,要他盖章。

沈绛河费尽力气,挣脱束缚,攥着一把水果刀捅进了自己的胸腔。

“我不要跟他走!不要捐出自己的心脏!我要毁了它!”

他执着的宁愿自毁,也不许别人碰他一下。

留守的保镖在紧要关头扼住他,夺走了刀,给他的伤口做了简单处理,就把他绑走了。

路上,车出了车祸,发生侧翻,沈绛河坠下悬崖,被树杈刺穿,这时候“灵”出现了,挽回了沈绛河的生命,沈绛河的记忆,也就此错乱。

可他早已没有求生欲,若非“灵”在,他早已寻死。

画面结束后,霍曦和闭上了眼,将情绪隐藏。

万千画面里,只有儿时有母亲陪伴的沈绛河过的开心外,往后的日子他从来都不开心。

霍曦和有种冲动,犹如初次的阳台一瞥时地冲动,他想保护沈绛河,让他笑。

霍曦和睁开眼,侧身看着熟睡的沈绛河,抬抬手又将手放下,随着一阵光亮,他变成了原型,窝在沈绛河身侧,尾巴轻轻圈住沈绛河的腰。

而熟睡的沈绛河,做了个美梦,他梦到了天堂鸟盛开,梦到了一只熟悉的白老虎……

庇佑沈绛河的灵,在跟纠缠他的病魔与痛苦做激烈斗争。它抚慰沈绛河的心,让他渐渐不再抗拒治疗。

不再抗拒的沈绛河,因为灵的庇佑,那些伤口会恢复的更快,加上霍曦和的陪伴,沈绛河的伤天还没亮就已经完全恢复,甚至没留下疤。

沈绛河醒来时,已经快到中午,他身上的绷带已经被早起的霍曦和解开。

昨晚的一切犹如梦境,醒时已全然变得模糊,他记不得昨晚的疼痛和大家的忙碌,只是依稀记得梦醒时分绕在身边的大白虎,嘴里叼着一支天堂鸟。

“滴滴——”

床头的电子钟,每到整点便会有响声,沈绛河闻声看去。

十一点整!

沈绛河轰地一下坐起身来,慌里慌张的就要下床。

完了完了!他怎么睡这么久!上午的课该怎办!

脚刚挨到地板,霍曦和就推门而入,看到着急忙慌的沈绛河,便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已经给你请过假了,三天的,不用这么着急。”他边走边说,走到床边俯身捡起拖鞋,不等沈绛河反应,便单膝着地,拖着他的脚为他穿鞋:“深秋了,不能这样马虎,不穿鞋乱跑容易着凉。”

这人身体瘦弱的可怕,自从看过了沈绛河的过往,霍曦和在面对沈绛河时总是忍不住小心翼翼。

那只握着沈绛河脚腕的手,体温有些不正常的偏高。

“哦……哦好,谢谢霍先生。”

不知是不是被烫到的缘故,沈绛河的耳尖浮上一层薄红。这个视角看去,霍曦和的脸格外的近,居高临下的角度更让他有种莫名的激动,他的心忍不住悸动。

霍曦和起身,拿了条针织小毯子,披在沈绛河身上:“饿了吗?”

沈绛河本能地摇摇头,可肚子里传来的呼噜声,着实有点打脸,他面红耳赤的垂着头,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

“你先简单洗漱一下,我下去通知魏申,待会儿直接下去就行。”

霍曦和开口终结尴尬,他抬抬手想要在沈绛河微乱的发顶揉揉,最终将手放下,转身离开。

本来霍曦和回书房放一下东西回来就继续圈着沈绛河继续睡的,结果被打断。多少有些欲求不满的他,在给沈绛河拿鞋时,脑子一热攥住了沈绛河的脚踝。

他逃也似的耳尖通红着跑了。

沈绛河看着关好的门,抬手捏了捏发烫的耳尖,今天的霍先生好奇怪……

“嘶~”

沈绛河背后猛地一烫,激的他心跳快了几分,突的他对后背的刻印产生了好奇。

沈绛河揣着好奇心去了卫生间,解开睡衣的扣子,衣服半挂在手腕,转身背着镜子回头看去。

在看到后背的那一刻,沈绛河瞳孔骤缩。

朱红的花纹,在沈绛河冷白的皮肤上红的刺眼。

那是一只栩栩如生的老虎,伏在他的背上,好似活了一般迈着腿,占有欲十足地警惕着靠近者。

老虎的尾巴似挑逗一般,穿过脊柱在蝴蝶骨间摇摆,往下看去,裤子遮住了老虎的前爪。沈绛河将裤子往下拉了拉,他看到了那只爪子拍在何处,那只爪子直直的护住了他的半边屁股!

烫,红痕遍布的地方烫的发痒,似略微热的温水在体内翻滚流淌,惹人心慌,勾起渴望。

渴望?!

霍曦和单膝着地,紧攥他脚腕的画面,在脑中一闪而过。

此时,心口早已沸腾,随着一下一下的跳动,将热浪推向全身。

沈绛河看着镜中面红耳赤的自己,猛地回过头,拉上衣衫。

打开水龙头,沈绛河撩起冷水拍在脸上,迫使自己冷静。

久久,压下心慌,沈绛河才去楼下吃饭,可刚到餐桌,他便看见落座与主位的霍曦和。

霍曦和跟前没有布餐,只有一小杯滚烫的咖啡,他正读着一本外语名著。

好在霍曦和只是打了个招呼,就没再看沈绛河,不然沈绛河可能会原地遁走。可沈绛河不曾注意,霍曦和手中的书,在他落座后,迟迟不翻新页。

在沈绛河吃完最后一口时,霍曦和合上了书,将目光投向沈绛河:“吃完了?”

沈绛河点点头,咽下嘴里的东西,侧身让佣人收拾碗筷。他略带疑惑的看向霍曦和,这般问他,必然是有事,不等他问出口,霍曦和便先说了。

“今天魏申不在,待会儿散步我陪你去。”

霍曦和抿了口咖啡,朝佣人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将准备好的点心篮子拿出来。

沈绛河每日午饭后都会去花园坐坐,他没有午睡的习惯,所以要靠阳光和植物来修养精神。

不知是不是沈绛河的错觉,他总感觉霍曦和眼底带着期待。

“好,谢谢霍先生。”沈绛河没有推脱。

他后背的灼热无时无刻不在向他传递霍曦和的不适,他即已答应要帮助霍曦和缓解初潮热,就要说到做到。

而且……

整体来说,他并不讨厌同霍曦和相处,只是偶尔的羞涩,紧张让他手足无措。

小路上,霍曦和与沈绛河并排而行,这时沈绛河才发现,自己矮了霍曦和一个头还要多。

少年人的身形,总会在成年男性的衬托下显得单薄,本就略比同龄妖瘦小的沈绛河,在霍曦和跟前更显脆弱。

过了白露,秋天里的凉意就多了几分,可不耐冻的沈绛河却感不到冷,尤其是正直中午时,他穿着薄款长袖衬衫,搭配的是一条卡其色的没过膝背带裤。

这衣服全然是魏申准备的,搭配好挂在了衣帽间,不怎么懂时尚搭配的沈绛河向来看到那件穿那件。

霍曦和打量这沈绛河,因为阳光的缘故,他眼中的沈绛河白的发光,这一身偏稚嫩的衣服,显得沈绛河过于娇小,甚至是可爱。

但是,就是这样的可爱,跟一身黑的他,无形之中拉开距离。

就好似两人永远都是两个世界的人。

想到这里,霍曦和决定充实一下自己的衣帽间,并且要把沈绛河喂胖些。

那不含恶意的审视,不会让沈绛河感到不适,可盯久了,就会让他紧张。

他抬眸看向霍曦和,想要问他是不是有话对自己说。

还没问出口,他便愣住了。

霍曦和唇角带笑,微微俯身,以还算礼貌的距离,对他轻声道:“可以跟你牵手吗?”

沈绛河眼睫颤了颤,眨眼间,瞳孔放大了一瞬,对着霍曦和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轻易不笑的人,一笑就会使人触动,此时他无法拒绝霍曦和。

霍曦和将篮子换了手,得到沈绛河的允许,他握住了那只如羊脂玉般纤细,精致,好看的手。

他提出牵手,并非全是因为刻印作祟。人都是视觉动物,他们总会被美好的事物打动,彼时的他被沈绛河打动,忍不住靠近。

沈绛河垂头看着交握的双手,心中泛起涟漪。

同样都是男性的手,可霍先生的偏偏比他更加可靠,宽大,有力。

突来的一阵微风,吹来了片片紫色花瓣。

沈绛河一直有个疑问,第一次来到花园时,他震惊于此处的壮观,却忽略了秋季本不是紫藤花开时,也不是园中多数花的花期。

而且,虽是深秋,天却一点也不冷,好像自霍先生身体完全康复后,这里似乎就回暖了。

这会不会跟霍先生有关呢?

沈绛河将目光移向霍曦和,好奇心的催动下,他问了出来,“霍先生,紫藤花为什么现在还能盛开?现在不是它的花期,而且为什么这里一点也不冷。”

“抬头看看。”霍曦和说着,放慢了脚步,给沈绛河抬头观望的时间。

霍氏大宅,坐落在整座山头,这山曾是四方大阵阵眼之一的东部,山中灵力旺盛,且有古老的立场笼罩,所以四季如春。因为山中植物沾了灵气,已经不算是寻常草木,所以何时开花结果,没人算的准。

沈绛河用心看去,在刺眼的阳光下,他看到上空一层类似鳞片的反光,细细看去,还能看到近乎透明的古老花纹。

“至于你为何感受不到冷,不是温度有了变化,而是你也沾了灵力。”

霍曦和一点点的解答沈绛河的疑惑,“这也意味着你现在,在慢慢长,变强。”本想说“长大”的,可到嘴边又收了回去,“长大”二字是用在孩子身上的,不是用在伴侣身上的。

霍曦和向来注重这些与如牛毛般繁琐的细节。

很显然,这样的细节,取悦到了沈绛河。

不怎么情绪外露的沈绛河,彼时一脸笑意,嘴角勾着被夸之人常有的自豪的笑容,就连脚步都欢快了起来。

在沈绛河混乱的记忆中,他给自己的设定是孤儿,所以这是他第一次被鼓励,是先前从未有过的感觉。

一直到落座,沈绛河都带着笑。

回想起午饭时沈绛河的拘谨,霍曦和果断变成原型,他怕沈绛河在他的视线下,吃下午茶吃的胃疼。

沈绛河自己布了茶具,点心,心情愉悦地品味起来。

匍匐在沈绛河脚边的霍大猫,被从花藤下漏下的日光晒的打起哈欠。

午后,暖阳一晒就总是忍不住犯困,就连难得放松的霍曦和也不例外。

唯一的例外大概就是沈绛河,他睡眠不好,晚间睡不安稳何况白日,白天睡了晚上睡的更不安稳,会加倍精神折磨。

魏申到傍晚时才返回,沈绛河和霍曦和已经返回屋里,他们挨着彼此,沈绛河用手机画画,霍曦和则重新拿起了没看完的外语名著。

魏申笑嘻嘻的将一个直径约莫二十厘米高三十厘米的透明玻璃罐放在茶几上,说是让沈绛河猜猜里面是什么。

罐里装的是独立包装五颜六色的球球。

沈绛河思索半晌,有些好奇的凑过去,“魏叔,这是什么法术道具吗?”总不能是樟脑丸和糖吧,毕竟这里没人吃糖,而且若是普通东西,魏叔也不会让他来猜。

霍曦和眉梢一挑,似笑非笑的看着沈绛河。

沈绛河被霍曦和这么一看,瞬间尴尬失落起来,不自觉的抬手摸向耳朵。

“哈哈哈,其实是给沈先生的糖,路过糖果屋时发现他们上了新品,忍不住就买了。”魏申笑了笑,暗戳戳的与霍曦和交换了眼神,“不过,这个要交给霍先生保管。”

“啊?”

沈绛河不解了,明明是给他的东西,为什么要交给霍先生保管啊。

魏申一脸的慈父样,哄小孩一般道:“你们年轻人都爱贪嘴,去年何舟就把牙吃坏了,为了防止沈先生把牙吃坏,所以这监管大权自然要给霍先生啊。”

沈绛河:“……”我能说我不贪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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