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再怎么心疼沈槐安,在洛岱渊的心里,修为与狐柏棠才是最重要的。
他不顾沈槐安的哀求,强要了他数回。
炉鼎本不易在床事中昏倒,但早些年间,洛岱渊对沈槐安索求无度,导致他根基不稳,修炼了数千年,还是难以炼出仙丹。
所以即便身为下仙,他的身体还是如凡人那般多病,瘦弱。
沈槐安这些日子根本无法离开房间,也无法着衣。
洛岱渊给他服了药,让他一直处在雨露期的潮热之中。
只有与他结契的乾元合欢,才能解一时潮热,否则就要承受吞心噬骨之痛。
洛岱渊用药向来都是最毒的,他从未考虑过沈槐安的身体能否承受。
雨露期的炉鼎坤泽,会让他的修为涨得更快一些。
外头大雪倾覆,里屋有地烧,洛岱渊还特意给沈槐安一块火玉暖身。
烛火晃动,映出两道交叠的影子。
沈槐安趴在桌子上,他的双肩被磨得通红,头上的束发早已不见,一头青丝垂落双肩,面前的铜镜映出他痛苦欲哭的脸庞。
他双手撑在桌子上,紧闭双眼低垂着头,任由身后的人索取。
一双大手狠狠地掐住他的细腰,留下乌青的痕迹,他忍不住颤抖,侧首哀求道:“师尊,轻点,承欢受不住……”
洛岱渊哪里会听他的,体内仙丹被一股浅淡的仙力萦绕,整颗仙丹冒出丝丝金光,毫不留情的吞噬那一丝淡薄仙力,周遭仙力翻涌,洛岱渊隐隐感觉自己突破修为的趋势。
他心中大喜,身下动作愈发的重,丝毫不顾沈槐安的感受。
身体深处的痛楚越来越清晰,沈槐安咬住自己的手臂。
他不喜欢这样,从来都不喜欢。
即便他与师尊已经结契了,他会本能的依赖师尊,但他内心深处,从来都不喜欢做这些事情。
可他不喜欢也没办法,师尊是他的恩人,是师尊把他从人间捡回昆仑,教习他仙法,助他修行,还给他一个住的地方,让他免去很多苦。
人要知恩图报,他该好好报答师尊的。
他什么都没有,听别人说,他是纯阴之体,是天生的炉鼎。
他便想把这副身子送给师尊,只要能报答师尊的恩情,再怎样他也无所谓。
所以他从不反抗,即便因为师尊,身体疼得深入骨髓。
洛岱渊伸手捂住沈槐安的嘴,将他使劲往自己这边按,不顾他弓起绷紧的身体,气息粗喘地在他耳边说道:“忍着做什么,叫出来。”
他抓住沈槐安的左手腕,纤细葱白的手腕上有一块淡红色的地方,恍若一朵梅花。
他低头咬住,注入自己的信香。
沈槐安闷哼一声,他望着窗外的落雪,被刺激得瞳孔睁大。
直到外面天色露白,房里仍旧燃着烛火。
洛岱渊从未折磨他这么久,整夜的折腾让他几乎要昏过去。
沈槐安浑身无力地趴在窗台前,洛岱渊宽厚的胸膛压在他的后背上。
洛岱渊伸手扫掉窗台的东西,将沈槐安抱上去。
沈槐安费力地撑在窗台上,刻有名字的小牌垂落下来,一晃一晃的。
身体越来越难受,他那点修为似乎要被洛岱渊吞噬殆尽。
窗外下着大雪,沈槐安整个背都出现在窗户面前,冷风吹进来,他冷得直抖,不自觉地抓紧了洛岱渊的手臂,低声哀求:“师尊、师尊够了……我们到榻上去好不好?”
他声音如绵羊,轻细呜咽,像羽毛一样落在洛岱渊心上。
洛岱渊摸摸他泛红的眼尾,他最爱承欢这双眼睛,很像他爱的那个人。
沈槐安仰着头看他,他总觉得师尊摸他的眼尾,眼神总是格外温柔,他也可以趁这时候撒撒娇,有什么要求,师尊一般都会答应他。
洛岱渊把沈槐安抱起来,正要往床榻上走,忽然听到外头有脚步声。
踩在雪上的脚步异常急促,没等洛岱渊掐着沈槐安的腰有下一步动作,就听到外头有人来报:“苍玄神尊,青丘王来了。”
洛岱渊怔住,他松开手,任沈槐安滑落在地上,他却看也不看一眼,一伸手,床榻上的衣服就飞过来,套在身上。
“棠棠来了?他什么时候到的?”洛岱渊的语气里有说不清的欣喜,他穿好衣裳,问门外仙童:“可请他入殿没有?”
“请了,青丘王此刻正在前殿等候神尊。”仙童答道。
“切记不可怠慢他。”洛岱渊心中欢喜,他想起自己从南海带回来的那些珍品,本来想分一些给承欢的,但此刻他只想都留给他的棠棠。
沈槐安被摔到地上,硌到了骨头,疼得两眼泛黑,又隐约听到青丘王三字,心底猛地沉下去。
他看向师尊,见他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欢喜,心口一阵抽疼,他不顾自己未着寸缕的身子,抓住了洛岱渊的衣服,哀求道:“师尊,别走。”
洛岱渊要走的身影一顿,他回头看到沈槐安趴在地上,一双眼睛含着泪,渴求的看着他。
那个眼神,像极了从前的狐柏棠。
洛岱渊大抵还是对沈槐安有些感情的,他蹲下来握住他的手,吩咐外面那仙童:
“你先去前殿招待棠棠,告诉他,我换身衣裳就过去。”
他把沈槐安抱到床榻上,给他盖了被子。
“别人行合欢之事都是热的,为何你的身子总是冷的?”洛岱渊握住他那双冰凉的双手,蹙眉道。
沈槐安往他怀里蹭,他说:“我想让师尊多陪陪我,给我暖身子。”
洛岱渊没说话,他看向沈槐安手腕上的柳枝手绳,突然道:
“我会遣散门下的三百炉鼎,到时候会问各仙门,看哪位仙君需要炉鼎修炼的,便会送过去。”
沈槐安脸色一白,颤着声问:“师尊是什么意思?师尊要…送我走吗?”
洛岱渊道:“我不想送你走,若你想走,我也不会强留。”
沈槐安害怕地发抖起来,他手脚无措,抓住了洛岱渊的手,摇首道:“不要,我不要走。”
洛岱渊道:“那你便留在岁寒居,那处地方送给你了。”
沈槐安哽咽问:“那师尊呢?”
洛岱渊道:“我与棠棠成婚后,自然是要随他住青丘,棠棠念家,我要陪他。”
沈槐安看着洛岱渊提起狐柏棠时眼底那一丝温柔,心口似被人捅了一刀般,密密麻麻的痛将他整个胸腔裹住。
他想开口说话,但喉咙哽咽发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洛岱渊最烦人哭,见沈槐安丧着脸,心底原有的那点感情便淡下去了,他不耐烦道:
“有何好哭的,你还是下仙,昆仑山还是收留你的,我会派人打点好一切。”
他刚说完,门便被人推开,一名身着青衫的男子走进来。
洛岱渊脸色一变,慌张站起来:“棠棠,你怎么过来了?”
他走过去,手中不知何时拿了一件披风,披在狐柏棠身上。
“怎么穿得这么少,昆仑山的雪有多凶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身子本就不太好,要是再病了让我可怎么办?”
他怜惜地握住狐柏棠的手,放在嘴边哈气。
两人已有半个月没见,虽然每日洛岱渊都会跟他联系,但狐柏棠心底还是想他,便过来找他了。
本以为洛岱渊会在自己的寝殿歇息,他让小仙童带自己过去,却被告知说洛岱渊不在那里休息。
见小仙童脸色异样,狐柏棠心感不对,勒令他带自己去找洛岱渊。
便一路寻到这里来了。
没想到一推门便看到这样的景象。
狐柏棠气得脸色青白,脸上几乎毫无血色,他狠狠地甩了洛岱渊一巴掌,指着沈槐安问:
“他是谁?你不是答应过我要遣散所有炉鼎吗?他是怎么回事?!”
说得激动了,他忍不住咳嗽起来。
洛岱渊受了他一巴掌,丝毫没有生气,见他咳嗽时心下一慌,连忙哄道:
“我是要遣散所有炉鼎,我不会骗你的,方才我是在与他做了断!
我跟你发誓棠棠,你别生我气,你不喜欢以后我都不见他了,这昆仑山我也不回了,我日日夜夜陪你在青丘,如何?”
他心疼地把人搂进怀里:“你刚回来,身子还没恢复,不要动怒,莫坏了身子。”
狐柏棠好不容易止住咳嗽,他一张脸色苍白,还是难以释怀:“你这段时日都是跟他在一起,是与不是?”
洛岱渊心虚道:“都是他勾引我。”
狐柏棠:“你……”
他的脸色更差了。
狐柏棠没想到,六千年过去,洛岱渊会变成这个样子。
明明以前,满心满眼都是他的。
现在,炉鼎成群,满屋子的桃花债。
狐柏棠身子本就受损,此时被洛岱渊一气,面色更不好了。
洛岱渊把他搂在怀里,低声道歉,语气卑微,暗含讨好。
狐柏棠闭上眼睛。
罢了。
只要洛岱渊心底还有他,还在他身边。
早晚有一天,会变成以前的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洛岱渊。
狐柏棠无力地靠在洛岱渊身上,语气微冷道:“那你把他轰出去。”
洛岱渊想也没想,挥手将沈槐安连人带被直接丢出去。
沈槐安在雪地里滚了一圈,巨大的冲击力使他再也控制不住地吐出一大口血,将丝被都染红了。
他眼圈发红,奋力抬首看着那一对身影,抬起手道:“师…尊。”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拐角,他眼中最后一丝亮光也跟着消散了,眼底空寂无神,宛若一个死人。
沈槐安从未想过,相守几千年的师尊会如此轻易弃他而去。
寒气入体,浑身难受至极,他根本没有力气从地上起来,就那么趴在地上。
他也从未见过师尊如此在意一个人。
那个青丘王到底是什么来历?他和师尊认识多久了?为何能如此博得师尊的欢心?
沈槐安看着自己手上系的小牌,眼前仿佛看见师尊亲自赐他承欢二字时的场景。
那时候师尊将他抱在怀里,炽热的胸膛贴他单薄的后背,声音缱绻:
“你这副身子实在是美,又是极好的炉鼎之身,不如赐你承欢之名如何。
你放心,本座会一直待你好的,因为本座喜欢你这张脸。”
如今再想,沈槐安只觉得满腔疼痛。
那时师尊一心修行,可一个炉鼎怎么能够。
两三百年间,他便找了无数炉鼎,那时他修行所住的洞府夜夜笙歌。
他在里面快活,沈槐安便在外面照顾那些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炉鼎。
洛岱渊还嫌沈槐安身子弱,坚持不久,曾打骂过沈槐安,还冷了他几十年。
那些难熬的日子,沈槐安都挺过来了。
这么多年,师尊身边的炉鼎换了又换,只有他在他身边待得最久。
沈槐安心底,是对师尊心存希望的。
只要他喜欢自己一点,哪怕是只有一点点,沈槐安也心满意足了。
可如今、如今仅过了三百年,师尊竟是要与别人成婚了。
究竟是为什么?
沈槐安挣扎想爬起来,但是试了好几下,都未能如愿。
他如今的身子是愈发的差了。
全身又开始发冷了,师尊给他的火玉根本就没有多大用处,他还是冷得厉害。
清晨的昆仑山,大雪下得格外的凶。
沈槐安不知道自己这是被采补过度导致的弥留之兆,他只知道自己越来越累,他想好好睡一觉。
一只翅膀泛着金光的蝴蝶从墙外飞进来,在空中扑棱几下,落到沈槐安的耳边。
“安安!安安!快醒醒!大事不好了!”
沈槐安皱起眉头,他微微睁开眼,看到了一只在他面前飞的蝴蝶。
“彩蝶,你怎么来了?”
彩蝶着急道:“梨宝的气息好像变弱了,你快回来看看吧,这孩子好像……好像不太行了!”
这句话让沈槐安瞬间清醒,他似乎是被刺激到了一般,猛地撑起身子。
彩蝶扑棱扑棱飞起,然后又在沈槐安面前落下。
沈槐安抬起手,让彩蝶落在他的手上。
“彩蝶,你、你想想办法,用、给孩子用仙法护体,我这就去找师尊问药。”
沈槐安并非是因为听闻师尊要成婚的消息才来瑶光殿门口跪,而是为了梨宝。
梨宝出生后身体极差,终日昏睡不见醒,气息极其微弱。
沈槐安不顾自身的损伤,用了大半仙法吊着梨宝的命。
请来的仙医说,孩子这种情况,只有上品的续灵丹才有可能救回一命。
沈槐安便想起师尊是有一颗的,便想来找师尊要。
但他派出去的传音蒲团子没有收到任何回音。
无可奈何之下,他才想要在瑶光殿门前长跪,引师尊现身。
这些日子他被师尊下药,一直处在雨露期的潮热之中,差点要将这件重要的事忘了。
一想到孩子,沈槐安便有了力气。
他挣扎从地上爬起来,脚步虚浮,努力扶着墙朝正殿走去。
.
瑶光殿,正殿。
狐柏棠还在跟洛岱渊生着气。
无人的殿堂里,洛岱渊不顾狐柏棠的挣扎,将他环在怀里,温声道歉:“棠棠,今日之事是我的不是,我向你认错。
但修仙之人手下哪能没有炉鼎辅修,我用那些东西,还不是为了救出你。
不过如今你回来了,我已是神尊,便用不着那些炉鼎了。
你也知道我底下炉鼎皆是坤泽,他们雨露之期,以信香诱我…我本是与那炉鼎做个了断的,谁知他突然解我衣带,释放信香……”
狐柏棠挣脱他的怀抱,他怒视洛岱渊,抬起的手颤抖不止:“你堂堂一个乾元神尊,难道还没法拒绝一个小小的坤泽炉鼎?”
洛岱渊握住他的手指,仍旧低声道歉。
狐柏棠耍了脾气,不肯原谅洛岱渊。
洛岱渊便将他抱起,抵在墙边,叫他挣脱不动。
“洛岱渊,洛岱渊你松开!”狐柏棠挣扎得脸色微红,他若用力挣开,不免牵动身体的伤。
若不挣开,此情形,洛岱渊非要他点头原谅了才肯放过他。
“不放,除非你不生气了。”
洛岱渊见他脸上有了几分生动,不免心底春心动荡,脑子一热,仰头去堵他的嘴。
狐柏棠忽然僵住不动了,洛岱渊将他抱得更紧,舌头灵巧地撬开他的双唇,探进温香,勾他小舌缠绵。
呼吸勾缠,气息粗重。
洛岱渊为了狐柏棠,六千年里不曾与谁有过这样的唇齿缠绵。
如今情欲未褪,又被狐柏棠青涩反应挑起一身火,动作忍不住急促粗暴起来。
狐柏棠的衣裳被他扯得松松垮垮垂落至手肘间,雪白的肩头露出来,连带着白到几乎透明的胸膛,在这颜色深重的长廊墙色里,仿如一朵雪中绽放的娇花,颤颤抖抖,招人采撷。
沈槐安好不容易走到正殿旁的长廊上,便见到这一副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