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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色起意谢流光

见色起意谢流光

    见色起意谢流光

  • 作者:青云梯上分类:现代主角:谢流光 褚桓来源:长佩时间:2023-06-21 11:17
  • 为您推荐好看的小说《见色起意》,见色起意是一本正火热连载的小说,由作者青云梯上所著的小说围绕谢流光褚桓两位主角开展故事:褚桓不管传闻是什么样的,反正现在他本热对谢流光其实有不同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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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听说了吗,霍家被灭门了,一夜之间全部被杀,更恐怖的是……”客栈大堂内坐着两位江湖人士,他们小声翼翼的谈论着最近发生的事儿。

另一人有些急切,抓着说话之人的胳膊,追问道:“恐怖什么,你倒是快说。”

那人吞了吞口水,紧接着压低声音道:“更恐怖的是杀人者用血写了三个字——十二楼!”

“十二楼?”另一人不由得拔高了声音,紧张地说道:“十二楼不是早在八年前就被灭了吗,无一活口。”

“十二楼内部弟子众多,总有漏网之鱼,如今发生这样的事,江湖众人纷纷猜测十二楼要卷土重来,首先要找八年前参与屠杀他们的门派报仇。”

“当时各大门派都参与了,寻仇也寻不到我们身上……”

原本吵杂的客栈大堂,突然间安静下来,说话的两人察觉到不对劲,一起住口转头看了过去。

从客栈二楼走下三人,两男一女,为首的男子满头白发,神色冷淡,好似世间万物都让他提不起丝毫兴趣。

他的出现,却让在场的人止不住心生畏惧。

当中不知是谁小声惊呼道:“谢……谢流光!”

此名一出,其他人皆是神色惶恐,惊惧万分;江湖上传言谢流光心思歹毒,出手狠辣,是近几年有名的魔头,其残忍程度堪比之前十二楼楼主。

随侍在他身边的一男一女,皆是其帮凶。

男子年纪还小,看起来约莫十六七岁,却继承了谢流光的狠毒,手起刀落,杀起人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女子则是一直面纱遮面,让人看不清她的容颜,只能凭着那双眸清似水的眼睛猜测面纱下一定是个楚楚动人、惹人怜爱的美人。

就在众人暗暗观察时,跟在谢流光身边的男子突然向着一个方向走过去,他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询问道:“霍家怎么走?”

坐在此桌的两人刚刚正在谈论霍家,知道详情的那人当即指了一个方向,道:“鹭汀关州关锦城。”

看着三人离开客栈的身影,大堂才复又热闹起来,坐在他们邻桌的一位小姑娘蹙起清秀的眉头,好奇地打听道:“两位大哥,听说谢流光不是个丑八怪吗?我怎么看着挺帅的。”

“嘘。”那人紧张兮兮的望了望,确定没人听到后,才开口解答了她的疑惑:“他带着人皮面具,隔三差五就换一张新人皮,都是从他杀的那些人脸上撕下来的。”

“啊!”小姑娘浑身抖了抖,大抵是怕了,她小脸一白:“这也太残忍了吧!”

“谁说不是,他这样的人,我们是惹不起,且看着吧,各大门派会替我们清理这种人。”

小姑娘眼睛转了转,打听到关州城怎么走后,和两位大哥道了谢直接离开了。

鹭汀是赵国南方十二州的总称,其中的江湖势力又以谭家为首。

霍家所在的关锦城本是关州西南方向的一座小城,毫不起眼,如今却因霍家灭门而热闹起来,其中更有不少江湖势力拥入这里。

谢流光等人赶到关锦城已是三日后的傍晚,落日余晖洒在这座小城上,居然有一种孤寂却绚丽的美感。

谢洲微微仰头望去,美目间划过一抹惊喜,她是喜欢的。

天地之大,每一处的风景皆有不同。

自从她跟着谢流光后,总是能看到不一样的景色,也常常会暗自感叹,她能从“牢狱”之地逃亡,是她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公子,我们到了。”谢洲轻笑着开口。

另一旁的谢淮神色冰冷,不带丝毫感情,他道:“我们没瞎,看得到。”

谢洲早就习惯了他的冷言冷语,虽然自己年长他三岁,算是他的姐姐,可她毕竟是三年前才跟在谢流光身边的,与他从小陪着谢流光不同,他总是以为自己接近他们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谢洲有自己不可说的理由,但她绝对没有存伤害他们的心思。

每当他们起争执地时候,谢流光总是耐心的听着,也不开口劝说,不偏不倚,像个看戏的长辈。

不过谢洲总是柔声一笑,不和谢淮计较,惹得他神色更冷了,倒像是他无理取闹。

“进城,城门马上要关了。”谢流光适时开口,提醒了两人。

谢淮回头向身后望了眼,警惕道:“师父,跟着我们的人……”

“小姑娘而已,不必在意。”

赶在城门关闭前,他们进了城,落日也终于没入了天际的乌云里。

城内热闹非凡,却透露着一股不同寻常。

这座小城挤入不少江湖人士,让当地的百姓战战兢兢,生怕下一秒就落个死无全尸。

谢淮连续问了三家客栈,全都没有客房,城内的客栈大抵都被人订光了。

他看着谢流光道:“师父,现在怎么办?”

谢流光双眸微抬,迈步向前走去:“先去霍家。”

最近人人口中都在谈论霍家,他们随便找个人打听,就找到了地方。

霍家内外有不少江湖上的人,有来打探消息的,也有来看戏的。

谢流光三人一出现就引起了在场人的注意,实在是他的白发过于引人注目,想看不到他都难。

“谢流光?”又是一阵惊呼,看到他大概比看到鬼都要害怕。

“他怎么在这里?”

谢流光无视这些人的目光,直接踏进霍家查看。

霍家毕竟是在鹭汀,发生这样的事,谭家早就派人过来收拾了尸体,现场清理的干干净净,根本看不出这里在不久前发生过被灭门的惨案。

地上留字“十二楼”的血迹被冲洗干净,只有地砖上的剑痕还能看出一二,谢流光半跪着蹲下身体,伸出手指去描摹留下的剑痕。

见他这般如此,突然有一人出声,怀疑道:“谢流光,你会不会就是十二楼的余孽,霍家被灭是你干的?”

谢流光充耳不闻,谢淮却已经拔刀向着说话之人砍去;此人在江湖上小有名气,压根就不怕谢淮这个奶娃。

两人兵刃相见,谢淮只用了三招,他手上的刀就已经架在了此人的脖子上,只要再用点力,一定能将他的头砍下来。

谢流光收手起身,一句话也没留,转身向外走去。

谢洲双眸里含着笑意,她喊道:“小淮,走了。”

闻言,谢淮这才将刀收起来,冷冰冰地开口警告:“下次再污蔑我师父,定要将你成为我的刀下亡魂。”

他们三人来的突然,离开时同样瞬间没了身影。

没有订到客栈,他们打算找一处无人的院落将就一晚。

走进一条小巷时,谢流光突然停下,他微微仰头看着某一处,平静地开口:“阁下不用跟着我们,不妨现身一见。”

此话一出,谢淮与谢洲相视一眼,两人瞬间戒备起来,屏气凝神地盯着四周。

他们感知不到的气息,可见此人功力高深,定在他们两人之上。

“德厚者流光,德薄者流卑。”一人笑盈盈地现身,他从屋顶飞身而下,落地后还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借着月光,能看清此人的面貌,他眉目俊朗,唇若涂脂,一双多情的桃花眼中闪着精光。

他将谢流光细细打量,戏谑道:“谢流光,好名字,在下长安楼——褚怀安。”

谢流光盯着他的样貌失神许久,还是谢洲察觉到了不对劲,轻声开口提醒了他:“公子。”

“褚、怀、安。”谢流光垂眸,低声呢喃,重复着这三个字。

再次抬眸看向褚怀安时,他的眼中浮现出些许笑意,就连身边的谢淮也察觉到师父有些不同与往日。

“长安楼远在漉金,褚楼主千里迢迢跑来这里,也是为了霍家?”

“当然,这里热闹怎么能少得了我。”褚怀安莞尔一笑,“三位今晚是不是没有落脚地,在下刚好多订了一间客房,不嫌弃的话不妨住下。”

“不嫌弃。”

谢流光回答的很痛快,倒是让褚怀安惊了一下。

“师父。”谢洲不安的开口,此人是敌是友尚不明朗,师父答应的未免也太草率了。

谢流光对他不在意的摇头,随着褚怀安一起向客栈走去。

褚怀安似乎身体不大好,时不时就会咳嗽两声,谢流光凝眉看去,这才发现他额头冒着虚汗,脸色也隐隐发白。

迎上他探寻的目光,褚怀安淡笑着解释:“老毛病了,八年前被喂了毒,差点就死了。”

“八年前,和十二楼有关?”

“对,江湖上传言十二楼作恶多端,人人得而诛之,但以在下的了解,并非如此,他们要灭十二楼,为的不是匡扶正义,而是为了十二楼的秘钥。”

谢流光默默听着,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着褚怀安的目光越来越沉。

“咳咳。”褚怀安又咳嗽了两声,看起来很是难受,他长长呼出一口气,正待继续开口,手腕突然被人握住,肌肤相触间有些轻柔的冰凉,他并不排斥这种感觉。

只是稍微愣了一下,便扭头看去。

谢流光将手搭在他的手腕处,神色凝重,似乎再给他把脉。

悠长暗黑的小巷,一眼望不到头,而伫立其中的两位男子,一位神色柔和却疏离,握着另一位男子的手腕,陷入长久的沉思;被握着手腕的男子嘴角含笑,目光中除了了然还有些探究。

谢淮与谢洲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诧异,却不敢打破这份宁静。

谢流光在见到褚怀安后,变得很不同寻常,江湖中人都说他是个魔头,手段残忍、滥杀无辜;但其实完全不对,他只是对世间的任何事物都不放在眼里,漠视生死,了无生趣。

如若不是还有任务在身,他早就死在了八年前。

又或许很小的时候,他从不觉得活着是一件幸事。

“谢流光,你认识我。”褚怀安双眼微眯,笃定地开口。

从他现身后,他能明显感觉到谢流光看着他时像是在看一位故人。

谢流光收回自己的手,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劝了一句:“你久病成疾,不适合长途奔波,江湖险恶,褚楼主不要插手的好。”

褚怀安不甚在意地转了转自己的手腕,露出一抹嘲弄的笑意,像是在笑他自己:“这条命也是捡来的,病不病的又何须在意。”

谢流光眉目一紧,细细观察着他,良久后才收回目光,转身就走,恢复了他一惯淡漠疏离的模样。

褚怀安定的两间房,其中一间让给了谢流光,可他又将房间让给了谢淮谢洲两人。

见他这般,褚怀安顺势而为邀请他与自己共处一间房。

“我还以为你会拒绝。”看着躺在床上休息而将自己这个病弱之人赶到软榻上的褚怀安笑着开口。

谢流光依旧没有回应,不多时,他呼吸平缓,像是睡着了。

褚怀安蹑手蹑脚的起身,他来到床边坐下,等了许久最后还是伸手摸上了谢流光的脸,将他的人皮面具撕开,借着窗外的月光,看清了他的脸。

就在这时,谢流光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闭着双眼却什么都没说。

褚怀安乖乖地将他的人皮面具复原,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这都是他第一次真正见到他真实的面容。

也是他见过的所有男人中最好看的一张脸,难不成是因为太好看了,所以必须要遮住?褚怀安不得不好奇的想。

等他将谢流光的人皮面具复原后,他也放开了他的手腕。

这时,褚怀安才打趣了一句:“我看到了你的脸,是不是也必须死?”

他其实一直知道谢流光醒着,他就是在试探他,他明明可以提前阻止自己的行为,可他还是任由自己掀开了他的面具。

他一定是认识他的,并且他对自己好似有着不同于别人的纵容。

可到底是什么时候见过?褚怀安始终想不起来。

他扭头去看谢流光,这次,他是真的睡着了。

忆起前世,他放肆狂妄、肆意张扬,为了秘钥得罪了不少江湖人,这些人只要见到他就会发疯似的追杀他。

只要谢流光在场,他总是能轻而易举的全身而退,当时的他只认为是自己手段高明,如今细细想来,他能逃脱,谢流光定是在暗中帮忙。

他有这样的猜想,完全是因为在重生死之前,谢流光舍命救了他。

——

漉金断崖。

江湖中各方势力的人为了得到秘钥杀红了眼,褚怀安身上有两块秘钥,他瞬间成了人人争抢的对象。

此时,新皇登基,边境战乱不断,民不聊生。

赵文政作为一国之主,不想着惠利百姓,却只想着插手江湖纷争,争夺秘钥。

当年对着褚怀安侃侃而谈、满腔热血想要实行新政的赵文政已然不复存在,他的眼里只有他至高无上的权利和长生不老的契机。

从他夺走父亲的兵权,软禁侯府上上下下三百多人后,褚怀安就对他失望透顶了。

他看着自己手中的秘钥,眼神里满是失智的疯狂。

人人都想要,那就来夺啊!

断崖之顶,登上来的人已经围了一层又一层。

他们叫嚣着让褚怀安交出秘钥,只要交出来就可以留他一命。

“哈哈哈……”褚怀安仰天长笑,这话说的连他们自己都不信。

一个个道貌岸然、正人君子的摸样,为了他们自己的贪念,还不是将十二楼赶尽杀绝。

褚怀安笑够之后,嘲弄地看着众人,一切都是因为秘钥而起,它就是个祸害,还不如毁了它,于是他纵身一跃跳下断崖。

断崖之下是一片火海,跳下去只有灰飞烟灭一个下场。

只是他并未如愿,一个身影要比他还快的从人群中冲出来,用力拉住了他下坠的身体。

他抬头望去,奋不顾身救他的人正是一头白发、被世人称为“魔头”的谢流光。

“你也想要秘钥?”褚怀安发狂的笑着,他已经有了必死的决心,伸出手准备推开谢流光。

可他察觉了他的意图,铆劲全力将他拽了上去,然后把他推给谢淮,命令道:“立马带他走。”

“师父!”

那是褚怀安第一次真正的正视谢流光,在他为赵文政卖命的那些年,根本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大概是怕他还想寻死,谢流光盯着他,道:“秘钥,我可以不要,但你,我承诺过会护你不死。”

秘钥始终是个死物,而他则是活生生的人。

谢淮拉着他离开,留下谢流光一个人应对江湖中的所有人,他为他们腾出逃命的时间。

本来大家都对谢流光避而远之,这次却合力一拥而上,势要将他铲除。

“你回去帮他,我不会寻死了。”褚怀安平安逃下山,他回头望了一眼断崖山顶,那里刀光剑影闪烁不断,不管谢流光武功有多高强,在众人的攻击下,他都只有死路一条。

谢淮显然也知道结果,他红着双眼没有离开,依旧执拗的拉着褚怀安往更远处走,远离被追击的可能。

“我说了你回去帮他。”褚怀安被这个倔强的小孩儿气到,他明明也担心他的师父。

谢淮终于被他的话激怒,回头朝他吼了一句:“还不是因为你,我回去了又能怎么样,师父的一条命还不够吗?还想再搭上我的命吗?我可没师父那么笨。”

情绪有了宣泄的出口,谢淮眼里不断涌出泪水,他除了师父已经没有亲人了。

褚怀安知道那些人不肯罢休,他将自己的秘钥交给了谢淮:“你走吧,走的越远越好。”

谢淮抹了把眼泪,没接,他才不要这玩意:“你要去哪儿?等你安全了,我就走。”这是师父最后的命令了。

褚怀安苦笑一声,他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儿,本来想一死百了。

醒悟过来后才察觉自己的决定太过自私,父亲和阿姐还被赵文政软禁着,只要自己不听话,他们随时能被赵文政折磨死。

就在他想着下一步计划的时候,胸口突然一阵顿疼,血水顺着嘴角流出,最终吐出一大口鲜血,整个人也虚弱无力,半跪在地上。

谢淮吓了一跳,他去扶他的身体,“你……你怎么了?”

就在这时,树林中走出一队人马,为首一人从马上下来,对着褚怀安行礼:“世子,陛下命属下带你回宫。”

褚怀安瞬间反应过来:“你给我下毒。”

“属下不敢。”这个人一直跟在褚怀安身边,听从陛下的吩咐帮褚怀安办事,但毒不是他下的。

看着褚怀安逐渐淡漠地眼神,他动了恻隐之心,压低了声音提醒道:“从你寻找秘钥开始,毒就在你体内了。”

他找秘钥,是为了赵文政,言外之意,从他为赵文政卖命开始,他就被他下了毒。

赵文政从始至终都没信任过他。

失望攒的多了,整个人就平静了,褚怀安将谢淮推开,道:“我跟你回去,不要为难这个孩子,他只是路过。”

——

谢流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翌日晌午。

“师父,你终于醒了。”谢淮正给他擦着额头上的汗,见他睁开双眼,欣喜地开口,话也跟着多了。

“师父,你是不是做噩梦了,怎么喊你都喊不醒。”

谢流光起身,摸了摸谢淮的头,“不用担心,见到褚怀安了吗?”

“他提前离开了,说是要为我们探路。”谢淮觉得那个病秧子非常莫名其妙,他们要去哪儿他怎么知道。

谢洲端着饭菜推门而入,看到谢流光醒了后,笑着开口:“公子,司同姑娘来了。”

话音刚落,一位神色冰冷的女子跟着走了进来,她看向谢流光,没有片刻迟疑,直接道:“临溪镇临水山庄有问题,霍家出事,尹庄主就坐不住了,他广发英雄帖,诚邀江湖各路英雄前去临水山庄商议十二楼重出江湖之事。”

“只有这一件事吗?”谢流光平静的问。

且不说十二楼是否重出江湖,就算是,以它现在只敢躲在暗处下手,就证明现在的十二楼根本没有能力,也无法对江湖各大势力造成威胁。

“只有这一件,明面上的。”司同不客气的落座用膳,等她吃的差不多了,才又补充道:“私底下,大家都传尹庄主手里有秘钥,所以赶往临水山庄的人中不乏有各大家族的势力。”

谢流光点头,指尖无意识的在饭桌上画了一个圈,“霍家被灭,立马就出现了临水山庄,还有秘钥的踪迹。”

他苦寻秘钥三年,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只是一个霍家突然就牵扯出来了,这样一想,他总觉得不对。

“你怀疑有人做局?”司同反问。

“无妨,我们早就是局中人了,秘钥有了消息,对我们来说是好事。”

“我可不是。”司同逐渐冷了脸色,他们的事情休要把她拉进去,她只是听从师父的吩咐替他们收集情报而已,秘钥的事与她毫无关系。

与司同分别后,谢流光等人不停歇地赶往临水山庄。

途中,趁着谢洲去河边打水,谢淮才有机会开口问他师父霍家的事。

“师父,真的是十二楼吗?师叔或者师伯是不是还活着。”

“或许。”谢流光微微敛眸,霍家地上的剑痕他看过,的确是十二楼的剑法。

可八年前的惨状,让他无法确信师门中还有其他人活着;倘若真的还有师兄师弟等人,他们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不管是为了复仇还是秘钥,在他看来,都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既然如此,师父怎么不让司同姑娘查查看。”

“不用,他们灭了霍家,已经引起江湖公愤,各大家族会出手的,说不定,我们很快就会见面。”

“师父指的是临水山庄吗?”

谢流光没有再开口,算是默认了。

临水山庄在鹭汀楚州楚南城的临溪镇内,从关锦城赶过去他们将近用了五日。

刚踏入楚南城,他们就被一人拦住了去路。

此人文质彬彬一脸和煦,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儒雅的气质,会让人误以为他没有任何攻击性而放松警惕。

可谢淮是个直肠子,管你是什么人,只要想靠近他师父就不行,于是立马挡在谢流光身前,并将佩刀横着提起,阻止了他靠近的步伐。

来人理解地笑笑,站在原地作揖:“谢公子,在下奉楼主之命前来邀您到万汤茶庄一叙。”

“褚怀安吗?”

“正是。”

谢淮的表情瞬间有些古怪,心想那个病秧子怎么真的在这里,还能料到他们会来,难不成他的情报比司同姑娘还快?

谢流光思虑片刻,拒绝了。

他和褚怀安不是一路人,既然他插手了江湖的事,所谋所求皆不必有所联系才好。

风鉴温和的双眸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后才大笑着微微俯身告退。

就连谢淮都能看出来,他被谢流光拒绝后的笑容可比之前真诚了许多,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

风鉴确实开心,目前就是特别想看到褚怀安被人拒绝后那个吃瘪的表情。

他一路笑吟吟地回到万汤茶庄,远远地就对着安坐在凉阁等待的褚怀安道:“楼主,我诚挚的邀请了,可谢公子不愿来。”

褚怀安煮茶的动作一滞,扭头从窗口望去,瞬间冷了脸:“人没请到,你还有脸回来?”

风鉴在窗口站定,嘴角依旧带笑,不卑不亢道:“我回来复命。”

褚怀安将手中的镊子随手仍在茶盘上,人不来,他可没什么兴致煮茶。

“去查一下他住哪儿,顺便将最近赶来楚南城的所有江湖势力摸清楚给我一份名册。”

风鉴盯着他看,没有第一时间应下,反而问了句:“你身体还行吗?”

此次临水山庄聚集了众多江湖势力,并不好应对,一旦发生意外,他担心他撑不下去。苦心孤诣这么多年,却因为身体的原因坚持不住,那也太冤了。

褚怀安双眸微寒,沉吟瞬间才道:“死不了。”

风鉴嘴角一抽,又问道:“霍家被灭门的事,是你派人干的?”

褚怀安随手捏起茶盘上的茶叶渣,还没开口,候在一旁的蔺卓就听不下去了,他神情严肃的瞪了一眼风鉴,为自家主子辩解道:“霍家的事和我们没关系。”

“啧。”风鉴不仅没被吓到,眉眼间还染上了一丝玩味的笑意,“我说蔺兄,你能别把我和你们分的这么清楚吗?我好歹是长安楼的副楼主,算是你半个主子。”

蔺卓“哼”了一声,扭头撇向别处,他只有世子一个主子,可没有别人。

“我倒忘了你的身份,这样的事你做不出来,是我逾矩了。”风鉴收敛了神色,转身就走。

褚怀安盯着他离开的背影,开口的话轻飘飘地传到了他耳里:“我们被人盯上了,做事小心点。”

因前世的经历,褚怀安一开始就知道霍家、郭家和尹家的关系,寻找秘钥的突破口只在他们三家之中。

他盯上他们很久了,甚至想法设法混入其中,和他们结交攀上关系。

奈何霍家家主十分警惕,除了郭家主和尹庄主谁都不理,他们几次拜访都吃了闭门羹。

他只好派人暗中盯着霍家的一举一动,霍家被灭实属意外,他总觉得是有人故意为之,想要将事情闹大。

况且,十二楼是否存在,还是被有心之人利用现在还没有定论。

他一直以为自己才是暗中做局之人,没想到在他的背后依旧有人捣鬼,甚至知道的事情不比他少。

褚怀安揉搓着手指尖的茶叶渣,陷入了沉思。

既然他都能重活一次,别的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凉阁安静下来,穿堂风微微吹拂着,将夏日的燥气驱散,褚怀安却受不住的咳嗽了两声。

蔺卓借此机会,立马开口提醒他该吃药了。

褚怀安从怀中摸出药瓶,倒了两粒红色的药丸在手里,不怕苦的直接吞了下去。

蔺卓有话要说,憋到现在总算觉得是个好时候了,于是把握住机会开口:“殿下,侯爷来信催促多次,让殿下玩够了就回去成……成亲。”

“我爹不说了让我玩够了回去,我还没玩够。”

蔺卓苦着一张脸,简直左右为难,他道:“侯爷也说了,殿下若是不在三个月内返回建安,他就让大小姐亲自来找你了。”

“阿姐?”褚怀安总算有了反应,仰头怒视着蔺卓:“父亲这是在胡闹吗?外面这么危险,你派人盯着点太子府,不准阿姐离开建安城。”

父亲是拿捏住了他,知道他最听阿姐的话,以此来威胁他。

蔺卓还想再劝,可看到殿下越来越冷的脸,他只能硬生生的将到嘴的话咽了下去。

不过这次褚怀安也松了口,他道:“三个月够了。”

临水山庄的事一了,他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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