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池宁无话可说,在面对神经病的时候,你只要是是是,就可以满足他。
“是是是,陛下说的对。”
易珩又莫名其妙的笑了,一晚上他笑的人心如同过山车一般,善心大发的挥了挥手道:“散了吧,看你们都烦。”
宴会散去,池宁被易珩领回宫殿,看着满是玄色暗沉沉的宫殿,池宁无奈道:“陛下,能加一盏灯吗?”
古代人都有点夜盲症,他看不清路。
易珩懒洋洋的道:“等什么呢?还不给皇后加一盏灯?”
片刻后,小太监拿过来一盏油灯,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池宁面前。
池宁:“……”
果然,说一盏就一盏。
池宁活动了一下酸麻的腿,坐在椅子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模样俊朗,眉心的一点红痣丝毫不娘气。
池宁觉得原主这模样可比易珩爷们多了,最起码表面上看,易珩更像个哥儿。
殊不知,易珩也正顺着灯光看着池宁。
登基三年,这是他的寝殿中第一次出现灯光,也是第一次出现除了他之外的主人。
易珩轻轻捏住池宁的下巴打量着他,半晌后问:“你是自愿进宫?”
易珩觉得,这天下大概没有池宁这么傻的人了。
杀他?只要他不想死谁能杀了他?
池宁看着他的表情,莫名觉得有些危险,尽量淡定的说:“我仰慕陛下,是自愿进宫。”
易珩哼了一声,手上蓦然加大力气:“仰慕我?仰慕着怎么弄死吗我吗?”
他缓缓的抽出池宁头上的簪子,簪子锋利无比,透着隐隐的幽光,有毒。
将簪子险险的抵在池宁眼皮上方,易珩沉着脸道:“朕的皇后,你猜猜上一个想杀朕的人怎么样了?”
池宁眨了眨眼,资料片好像没写这种莫名其妙的小事?毕竟要杀易珩的人,数不胜数。
他极有好奇心的提问:“陛下,他怎么了?”
易珩目光一滞,偏过头冷声道:“他被朕扔进了狮子笼子,被一点点撕碎,哀嚎着成为狮子的晚餐。”
哇哦,凶残?!
池宁毫无灵魂的拍手:“陛下厉害,陛下真的好棒。”
末了,他诚心诚意的问:“那臣能问问臣今晚睡在哪吗?”
他不觉得现在的易珩会和他睡在一张床上。
易珩掐了一把池宁的脸,咬牙切齿的道:“睡狮子笼子!”
池宁乖乖点头,然后问:“能给一床被子吗?”
易珩:“你脑子是不是不好?”在神经病上,易珩第一次遇到敌手。
池宁:“……”被神经病说脑子不好,他有小情绪了!
易珩放下手,目光冷淡的道:“易思派你来的?”
池宁:“?”这你都知道?
他诚实的点头。
被他的坦诚惊到,易珩神色一滞,继而嗤笑:“蠢货。”
他知道他的皇后和易思感天动地的爱情,也知道他的皇后为什么进宫,此时看着他可怜巴巴的模样莫名觉得好笑:“他承诺了你什么?”
池宁老老实实的道:“他说登基以后封我做皇后。”
半晌后又小心翼翼的加了一句:“一生一世一双人。”
“愚蠢,”易珩说:“你以为能被牺牲的人有多重要?”
池宁乖乖的点头,“陛下说的对。”
易珩只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池宁卸下头上箍人的金冠,鸦羽般的发丝披在后背上,他开口问:“陛下,您知道臣想杀你?”
易珩把玩着手中的金簪,半晌后无趣的扔在地上,不屑开口:“你想杀就能杀?”
池宁:“……”还真能。
想到原主戏剧一般的成功,池宁总觉得易珩怕是活够了,才让他得手的。
毕竟如今看来,这位陛下厌世情节严重,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想死一死。
他伸出手抓住易珩的大袖,蹙着眉开口:“那陛下为什么放臣进宫?”
昏暗烛光下,少年眉眼如画,易珩心中有一瞬间的微动。
但想到他的来意,眉目间便冷了下来:“朕喜欢极了你们这些人看不惯朕又不得不匍匐在朕身下的模样。”
池宁无语,这是什么比喻?233听了都要打马赛克。
他诡异的目光被易珩发现。
“你在想什么?”那双手又掐在他的下巴上。
池宁发现易珩似乎特别喜欢这个动作,“臣想什么时候能够睡觉。”
天大地大,还是休息好了再说吧。
易珩兴致勃勃的看着他:“大婚之夜,朕的皇后就想这么睡了?”
苍白的指尖划过外袍,在少年领口停住,易珩声音沙哑:“进了宫,皇后做好了献身的准备吗?”
他的手顺势滑下颈间,一路滑到了池宁的指尖,执起池宁的手,轻叹:“这么一双手,也想杀朕?”
他把玩着池宁的手指,蜻蜓点水般的啄吻:“看起来,这双手更适合伺候人。”
池宁:“……”有,有点刺激。
“为了一个废物杀朕,朕的皇后,你真的不聪明。”指尖被纳入温暖的口腔,池宁一个激灵。
他缩回手指,讪讪的道:“陛下,睡吧。”
他总觉得这个变态下一秒就会砍了他的手,还要过几十年呢,别吧。
老夫老夫,不建议玩这么刺激的游戏。
“皇后不愿意?”唇慢慢的移到池宁颈间,易珩毫不吝啬的在上面留上自己的痕迹,闷笑:“但是朕想了,怎么办?”
“他碰过这里吗?”指尖逡巡,易珩幽幽的问,眼中杀意闪烁。
被剥光的池宁红成熟透的大虾,在易珩再次上手的时候,终于蹙着眉抓住易珩的手:“没有,没有!”
声音是可查的暴躁,易珩唇微微一顿,惩罚的咬了池宁一口:“乖孩子,别让朕听到皇后这张小嘴里说出让人不高兴的话,朕就割了你的舌头。”
池宁:“……”行,他不说话。
一个人的运动有些无聊,半晌后易珩看着眼中波光潋滟却不漏丝毫喘息的池宁微微蹙起眉:“为什么不说话?”
池宁斜睨了皇帝陛下一眼,声音带着软意:“臣怕言多必失,被割了舌头。”
指尖探入那双水润的唇,易珩淡淡的道:“朕准你说话。”
池宁含蓄的开口:“陛下,您洗手了吗?”
易珩低笑了起来,覆上那双唇辗转流连:“这样如何,朕不嫌弃你。”
池宁气息渐渐不稳起来,在言珩想要愣插进来的时候终于忍不住狠狠给了他一脚:“疼!”
靠!
这真是个什么都不懂的雏儿吧,这么直接进去,想要杀猪吗?
猝不及防下被踢开,易珩眼中闪过一丝血色,看着他胆大包天的皇后。
玄色衣袍大敞,眉目间是氤氲着情意和慵懒,然而脸色却冷如冰霜:“你不愿意?”
既然不愿意,那就……
池宁也被勾的不上不下,气急败坏的开口打断了易珩脑海中的危险思想:“什么都没有,你想杀人吗?”
易珩眼中闪过一丝困惑,虚心的问:“你……想要什么?”
看来,并没有哪个胆大包天的太医敢给皇帝陛下上生理卫生课。
池宁有些绝望的捂住了脸,小心翼翼的发问:“陛下,你不是不会吧。”
易珩脸色一黑,眯起眼看池宁:“朕的皇后,你在质疑朕吗?”
池宁:“……”懂了,不正面回答就是不会。
想想血流成河的场景,池宁不得不爬到易珩身边小声说了什么。
易珩:“……”
他扫了一眼池宁红到冒烟的脸,拉了床上的铃铛。
床边整整齐齐的摆着刚送来的白玉瓶,池宁莫名的有种被全世界围观了的错觉。
易珩伸出手,将瓷瓶把玩在手中,抬起眼皮:“皇后,来吧。”
饶是池宁的厚脸皮也撑不住,他吭哧吭哧的搞了一通之后,又把易珩踹下了床:“我屮艸芔茻,你是畜生吧!”
他怎么忘了这个世界的易珩是个武夫呢,那个力道……
再次被踹开的时候,易珩心中竟是诡异的平静,他默默的跨上来,伸出手撕下床幔:“看来是朕太宽容你了。”
池宁被“宽容”的照顾了一夜,天旋地转感觉消失后,只觉得喉咙都在冒烟。
“水。”他抓住易珩的手腕,小声道。
纤细的仿佛一折即断的手腕上满是红痕,易珩顿了顿,将水送到了池宁唇边。
被尊贵陛下伺候的人毫不留情的歪开头,小声呢喃着什么。
易珩弯下腰,才听到他嫌水凉。
啧,娇气。
他不耐的将人裹进被子里,冷声道:“温水。”
小太监小心翼翼的端上温水,大殿中从未出现过得麝香味道让他心中惊涛骇浪,头却不敢抬起半分。
业务生疏的陛下好不容易将水喂进了娇气的皇后口中,池宁又哼唧着:“洗澡。”
易珩深吸一口气,上下打量着池宁,思量着夜半三更将人扔进乱葬场是否可行。
半晌后,他开口道:“水。”
被舒舒服服洗了个澡又躺在舒适的大床上,池宁才满足的叹了口气。
察觉到身后要搂过来的结实臂膀,他不耐的挥开,卷着杯子滚到了龙床的另一端。
易珩被晾在空气中,定定的看了池宁一眼,半晌后嗤笑的从他身上抢过被子,将人箍在怀中。
“热!”池宁踹了他一脚。
易珩又抓住池宁不老实的脚,危险的看着昏昏欲睡的池宁。
对他毫无敬畏的皇后,还是杀了算了。
而睡梦中的皇后像是感受到了危险一般,不甘不愿的在他蜜色胸肌上蹭了蹭,一无所觉的睡着。
易珩:“……”算了,再留他一天。
“陛下,早朝了。”
听到细碎声音时,易珩瞬间睁开眼,眸中没有半丝迷惘。
他转过头打量着睡相格外差的皇后,眸色阴沉不定。
本想着闭目养神,却一觉睡到了天亮,那些不堪的梦也未再次打扰他。
这一切,似乎是旁边这个人的功劳?
易珩伸出手放在池宁的颈间,感受他蓬勃的脉动,他不该把这弱点交给一个想要杀他的人。
也不该有活人能制住他的弱点。
感到陛下的阴沉不定,卓青无声的跪在地上,头死死的抵着地砖。
半晌后,皇帝陛下挪开皇后的大腿,小心翼翼的下床,甚至将被角掖好,拎着龙靴,像轻巧的大猫一般出门。
卓青掩住眼中的惊骇,默默的跟在易珩身后。
……
池宁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摸了摸身边发现是凉的。
哦,好像皇帝是要早朝的。
他慵懒的拉了床上金铃。
下一刻小太监们如同潮水一般涌进来来,有条不紊的为他束发洗漱。
啧,一个女孩子都没有。
在吐出口中的淡盐水之后,池宁终于有心情问:“皇帝呢?”
语气中还带着情事后的慵懒,卓青扣上他腰带的玉扣,后退半步低声道:“奴不知。”
池宁想起这时候问易珩在哪好像叫窥视帝踪?
他不悦的啧了一声,麻烦。
“殿下,宫妃来拜见您了。”
口中的鸡丝粥瞬间不香了,池宁淡淡的道:“进来吧。”
他怎么忘了?易珩可是个后宫三千的主!
想到昨晚的声色,池宁微微的眯起眸子看着花容月貌的宫妃们,恐怕陛下无力享受这些美女们呢
池宁突然觉得腻歪极了,甚至有些想打人。
本应争奇斗艳的宫妃们穿的像是寺庙里的姑子,脸上不施粉黛,像缩在一起的小鸽子一般跪在一起,除了句拜见皇后娘娘就再没什么多余的话。
池宁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还没等说什么,就听到一声压抑的哭声。
发出声音的小姑娘惊恐的捂着嘴,仿佛下一秒就会命丧黄泉。
算了。
池宁百无聊赖的挥挥手:“下去吧。”
和这群人见识都算他欺负小姑娘,冤有头债有主应该找那位精力异常旺盛的陛下才对。
池宁唇边无端勾出几分危险,懒懒的问:“陛下吃了吗?”
卓青伏在地上,低声道:“奴不知。”
池宁更腻歪了,将手中勺子一扔,冷声道:“这碗粥给陛下送过去。”
日了他之后大半天见不到人不说,连问都不能问了?
卓青看了一眼那碗动过的粥,小心翼翼的端走。
“无趣。”池宁转身又躺回了龙床中。
另一边。
易珩靠在软塌上,蹙眉看着不知所云的奏折,然后用朱笔抄不留情的画个叉。
“什么东西。”低低的声音响起,太监磨墨的动作一顿。
易珩将折子扔在地上,淡淡的道:“杀了吧,别浪费朕的俸禄。”
房梁上跳下暗卫,揣起地上的折子悄无声息的消失在房间中。
“什么声音?”察觉到门口的脚步声,易珩不悦的开口。
他讨厌这些无谓的声音,会让他想到那些尖锐的笑。
“回陛下……皇后殿下那边送了吃食过来。”还……还是一碗用过的粥。
易珩挑了挑眉,“送进来。”
食盒打开,是半碗粥,易珩把玩着用过的汤匙,淡淡的道:“御膳房亏待皇后?连一碗粥都做不出来吗?”
卓青跪在地上,半晌开口:“回陛下,这是皇后殿下用过一半的粥,殿下说给您填填肚子。”
易珩挑眉,开口问:“卓里,你觉得朕的皇后是什么意思?”
太监放下手中的墨条,在盆中净手,轻声道:“陛下,殿下是在担心您呢。”
易珩哈哈大笑,忽然又冷下脸来:“担心朕?他是易思的人,怕不是期待着朕早死为好呢!”
易思!
易思!
他漠然开口:“教训教训易思,记得留条命。”
他不想给的,谁都不能觊觎。
卓里眉眼不动,应了声是从殿内轻飘飘离开。
易珩看着手中巴掌大的小碗,半晌后几口喝光,起身大步离开。
易珩沿着御书房走到寝殿,心中的暴戾缓缓的平静下来,他阴着脸开口:“皇后呢?”
寝宫内的小太监整齐划一的低着头,卓青开口道:“殿下,还在卧房。”
易珩蹙着眉,在踏入内殿的时候却不自觉的放轻了脚步。
让他意外的是,床上的人并没有睡着。
池宁看了一眼他,转过身面对墙壁,一言不发。
易珩的脸阴沉下来,“皇后没看到朕?”
他出声了,池宁不得不转过头,皮笑肉不笑的道:“那陛下找臣有事吗?”
易珩坐在床头,把玩着池宁的发丝淡淡的道:“没事就不能找皇后?”
拍开他的手,池宁懒洋洋的道:“陛下那么多宫妃,臣建议陛下雨露均沾。”
呵,狗男人。
易珩指尖一顿,漫不经心的开口:“她们来打扰你了?那杀了吧。”
池宁发现,这人脑子里就是一根筋,除了杀了再没有其他的想法。
再说这是打扰不打扰的问题吗?问题是这狗男人敢给他开后宫!
他要不要一报还一报也送他几顶绿帽子?
“一夜夫妻百日恩,陛下还真是个无情的男人。”
易珩蹙眉,他没碰过哪些女人。
看到那些人,他只会想到先皇后宫的骚乱,心中只余恶心。
那些人除了人质,再没有其他用处。
他淡淡的开口:“朕没有碰他们,你不要无理取闹。”
池宁声音猛地抬高:“无理取闹?陛下说臣无理取闹?”
易珩看着那双眼中的火光,只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
心中有片刻心虚,他清咳一声开口:“身为皇后,你当懂得……”贤良淑德。
然而看着直直跪在地上的少年,他之后的话再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