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第二天天空开始了下雪。起初先是毛毛雨似的下,到了后面就变成鹅毛,变化速度快到肉眼可见。
云聿看着窗外的风呼呼的把雪刮到窗户上,转头和正在给炉子里面添上新炭的傅朝华说话:“今天晚上应该不用去上班吧?”
傅朝华点点头。
云聿把脸挤到玻璃上面,如果从外面看的话,他现在相当可爱。
好像在研究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似的,过了一会儿傅朝华听见身后的人说:“可不可以快餐店也不去了?”
不过声音很小,说的也很快,好像知道自己要求无理的任性,但是不管怎么说都掩饰不了内心的期待。
傅朝华低声道:“好。”
云聿刚才看着外面的雪,想着这个下速度下下去,用不了多长时间,整个城市都会堆满地雪,等到明天去上班的时候,路上肯定变得很容易摔跤,而且……
其实真真说起来也不过就是,他想和傅朝华多待一会儿罢了。
但是他也知道傅朝华一心想要赚钱攒钱来改善他们两个人的生活,更知道自己要求不过是一句玩笑话而已,也没想着背后的人能真的答应他。
可是他应了。
“真的吗?”云聿问完真假还不相信,接着盘问:“我没听错吧,居然这就同意了?”
傅朝华终于调好了炉子里面煤炭的位置,他把上面的盖子盖上,又把铁壶放上去烧水,这样能够最大化的利用煤炭散发出来的所有热量。
“我想了一下,感觉快餐店挣钱好像也不是很多,就是体力活好像真的不那么挣钱。”
傅朝华说的这倒是,正因为体力活谁都能干,可以说可代替性极高,所以他如果真的想攒更多的钱的话,这个速度他是远远不满意的。
“等到大年初一,我再去找新的工作。”
云聿不懂:“为什么是大年初一开始?”
“一个是因为这段时间我想给自己放放假,和你待在一起。至于大年初一,因为那段时间没人愿意上班,大家都想团圆,所以在那时候打工给的钱会比平常时间要高一些。”
听起来都被他安排的明明白白。
云聿终于笑起来。
他们两个现在也没什么好娱乐的,傅朝华到楼下小卖部去买了一大瓶可乐和一副扑克牌,把烧开的开水壶从炉子上面挪下来,切了姜片放到吃饭用的小不锈钢盆里面,给里面倒了可乐,然后开始煮姜汁可乐。
扑克牌能玩的其实蛮多的,但是两个人玩的话,挖坑什么的没有办法玩,因为这样一来都能猜到对方的牌。
不过幸好还有别的像比大小和弥竹竿之类可以玩,云聿觉得今天好像诸事不宜,就连这两种最简单完完全全凭运气的玩法,都是傅朝华一直赢赢赢!
没天理了,他应该在玩牌之前看一看黄历的。
看到人微微撅嘴,傅朝华知道逗的狠了,于是道:“这个牌都是随机的,不好玩,完全不能体验技术。”
云聿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
“我们玩二十四点。”
云聿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就是随机抽出四张牌,然后看怎么能把这四个数字利用加减乘除算成二十四。
主要傅朝华想着,这个东西他可以控制自己算的速度,假装算不出来嘛,输赢还不是看他。
于是在云聿连着赢了三次以后,方片六,梅花尖儿,红桃九和梅花五这样几乎谁都能一眼出来的牌,两个人谁都没说话。
意识到老婆可能发现自己故意让着他的时候,傅朝华从床上尽量不发出声音的飘到炉子边,拿了陶瓷碗盛了一碗已经煮好的姜汁可乐给云聿,要多狗腿有多狗腿。
可惜可乐还有点烫,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个时候倒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了。
云聿叹了口气,知道傅朝华也是为自己好,于是讲:“你好好认真的和我玩。”
傅朝华点点头,麻溜认错,一时间其乐融融。
白天就这么过去了,也许是因为刚刚在一起的缘故,他们俩就这么腻歪着,居然谁也没觉得烦人。
但是到了晚上,两个人反而尴尬起来,准确来说,应该是云聿一个人单方面的尴尬。
因为这个时候傅朝华已经洗漱完成,在床上躺着,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好像云聿是要来临幸他的皇帝一样。
云聿扭扭捏捏的也爬上床,然后尽量的和傅朝华睡得远一些。
……然后他发现睡得太远了,他在的地方已经没有电热毯的温度了。
然后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一点一点往里面挪动。
傅朝华等了一会儿,云聿动作实在是太小了,他心里面着急的很,根本等不及,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一个翻身长臂一揽,云聿被傅朝华抱怀里去了,傅朝华非常满足的闻老婆身上的味道。
傅朝华能感觉到云聿身体有些紧绷,大概以为他要做什么,傅朝华起了一点坏心眼,抱着云聿的手故意先是摸上他的肩膀,然后一点点往下滑,带着云聿胳膊上面一露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最后拉住他的手,往某个不可描述的地方带去……
“干干干干嘛!”云聿已经羞的把眼睛都闭上了,努力抽回手小声抗议。
“……干你。”
傅朝华立刻收获了老婆的一记眼刀,但很快,云聿脸蛋通红,小声嗫嚅:“可可是,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直到听见一声轻笑,云聿才意识到傅朝华是逗他玩儿。
狗东西!云聿去戳傅朝华肚子想抗议,没想到男人发力,肌肉一时间没那么软,戳不动。
云聿在傅朝华怀里,稍微比他下去一点,抬眼微微瞪男人,这个角度看过去实在是好像他在可怜兮兮的求人一样,睫毛勾在傅朝华心上,粉嘴巴还软软的,看着很好亲,整个人欲诉还羞。
理所应当的,傅朝华叫他这一眼看得下面朝老婆敬礼。
雄赳赳气昂昂,叫嚣着自己的存在,简直精神的不得了,仿佛现在放他出去,他就能一夜耕十里地。
上床之前他们没有开房间的主灯,而是把那个军绿色的小台灯开了放在了桌子上,此刻,隔着帘子,那盏台灯的光的目光,幽幽的透过来,营造出一个非常幽秘的环境来。
两个人互相看着彼此,一时之间都安静极了。
傅朝华用胳膊把自己撑起来,整个人把云聿笼着在自己的怀里。
然后低着头和他接吻。
唇瓣相互细腻的摩擦,而后变成吮吸,傅朝华再一次用舌头打开城门,攻城掠地,不仅把人家的舌头讨到自己嘴巴里面来舔弄,还用自个的舌头在对方嘴巴里面全部沾染上自己的气息,仿佛在标记着什么一样。
躺在下面的云聿不自觉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脸蛋很红,甚至连带着红到了耳根子上面,他感觉到血液流动的如此快速,以至于全身逗暖洋洋的。
接着小朝华一定非要和小云聿比大小,两个人谁都不服谁,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倒是都比从前长高了,只是到最后谁也没有服气谁。
这时候傅朝华也没放过云聿,他狗一样把人亲的喘不过气,云聿哼哼唧唧出来他才肯放开一点让人呼吸或者渡一口气过去,即便是这个时候也没有放开,逮着人家脸蛋下巴脖子到处拱来拱去,拼命嗅着云聿身上的味道,甚至还低下头去亲锁骨,那里的皮肤又白又嫩,很快就变得红红的,他张开嘴舔弄,时不时上牙咬一下,听见云聿小声呜咽知道是换好了气,立刻回到原位欺负起来,冷落着锁骨。
感受到怀里人越来越热,而且有发抖,何况小朝华仗着自己个子大拼命贴着小云聿欺负人,小云聿受了委屈向主人告状,云聿自然是让傅朝华管管他小弟。
于是傅朝华把他俩安抚似的摸了摸头,给了一人一杯牛奶,兄弟还是账户贴着,俩嘴边儿都沾了一圈儿白色,还洒了一点在云聿肚子上,不过好歹是都是偃旗息鼓了。
云聿脸蛋红的要命,眼睛里面不自觉出了一些生理性的泪水,他张开嘴巴,露着舌尖,微微有些急促的呼吸,傅朝华抱着人轻轻啄吻肩膀,等到平复下来,傅朝华道:“在被子里面乖乖呆着,别出来,小心着凉了,我去打点水擦一下,嗯?”
云聿点点头,但又拉住了傅朝华:“为什么,为什么不……”
他说的隐晦,但是傅朝华已经懂了他话里面的意思,为什么不做到最后?
还能为什么呢,傅朝华伸手捏了捏云聿的脸蛋,软乎乎的手感非常好:“你知道最后是什么样吗?”
云聿摇头,他在这方面不要说男生了,对女生的经验他都没有,只是潜意识里觉得好像还可以比现在更为亲近。
傅朝华笑了:“没事,你很快就能知道了。我们今天准备不充分,等下次准备好了,到时候你想跑也跑不了。”
擦了身,傅朝华躺在云聿身旁,他给两个人把被子都盖的严严实实的,生怕着凉或者冷风钻进去,然后问:“对不起,刚刚忘了问你,心脏有没有不舒服?”
这件事情确实是他的问题了,傅朝华心里面确实愧疚,还有一点后怕,云聿刚刚实在是过分的配合,以至于他都想不起来这茬。
云聿想了想,仔细讲:“感觉……感觉应该还好,虽然我不太能剧烈运动,但是刚刚的程度还是在承受范围之内的。”
“真的吗?”傅朝华向他确认。
“真的。”傅朝华看向他的眼睛里面是无法掩盖的关切,云聿这时候才意识到在为自己的鲁莽自责并且后怕。
云聿于是伸出胳膊在被子里面摸索着反抱回去,他仰头看着傅朝华:“真的哦,你,你不要想太多。”
云聿感觉自己有点不会安慰人,于是又接着说道:“我,我向你保证,如果我有一点点不舒服,我就推你,就打你,好不好?”
听到他的保证,傅朝华心里舒服了些:“好。”
而后两个人相拥而眠。
过年那天,前一天晚上下了好大好大的雪,现在倒是不下了,所谓下雪不冷消雪冷,外面非常的冷,云聿躺在被窝里面一点都不想动弹,于是支使傅朝华起来去干活。傅朝华倒是好脾气,很快从被窝里面爬起来,把今天要用到的菜从冰箱里面拿出来,一一洗干净,切好备用,然后又把刚刚就拿出来解冻的肉和鱼虾开始进行处理。
虽然他们只有两个人,但是年夜饭也做得相当丰盛——他们特意向楼下厨房老板学了几手。
于是这一天他们都在忙活着做饭的事情,等到了晚上春晚要开始的时候,桌子上面摆满了一桌让人眼花缭乱的菜。
有两个甜盘子,是他们在超市买好现成的,只要蒸好就行。从菜市场买的虾解冻之后,去头去尾又去皮,然后和麻花进行了一个香辣爆炒。猪肉和糯米做了粉蒸肉,排骨和玉米炖了一道汤,桌子上面还有凉拌猪耳朵,凉拌粉丝以及几个青菜。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晚上八点,春晚准时开始,前面两三个歌舞开场节目过后,六位主持人,三男三女都穿着盛装,喜气洋洋的站在台上,开始了主持。
傅朝华怀里面抱着云聿,煤炉子上面是咕嘟咕嘟作响的姜汁可乐,他低头亲了亲,怀了一个人,然后给两人一人盛了一杯,举着纸杯和云聿干杯,这就算是正式开席了,两个人谁也没忍,大快朵颐起来。
快到十二点的时候,主持人开始了倒数,倒数到最后一个字,窗户外面突然炸起了烟花的声音,此起彼伏,此消彼长,还有的人在放鞭炮,噼里啪啦一大桶,烟花的声音一直到晚上将近两点才渐渐消散过去,甚至都不用出门,主要从窗户往外看,就能看到临街五颜六色的烟花。
踏过了旧的一年,要开始新岁了。
而云聿,多了一个傅朝华,不再是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