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在睿程出国前的一个月里,馒头晚睡早起,就为了多跟大哥呆一会。他舍不得大哥。贺睿程对馒头还是看似正常实则冷淡。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忍得多辛苦,他不敢跟馒头太靠近。他怕自己兽|性大发吓着馒头。他只能在馒头熟睡的夜里,偷偷将馒头搂紧怀里,抚摸他柔顺的短发,感受馒头紧贴怀里给自己带来的悸动,他一次次亲吻馒头柔软的唇,希望能缓解自己的渴望,可都事与愿违。他像饮鸩止渴的人,明知这些亲密动作会让自己的渴望无处发泄,却忍不住去一再品尝。
睿程知道是自己选择了离开,虽然内心却无数次嚎叫着不想离开他的宝贝。同时他内心也在恐惧,怕馒头知道自己对他的龌龊想法,会害怕、会觉得恶心。单是想象馒头可能对自己厌弃的眼神,贺睿程就觉得心如刀绞。
离开吧!即使只能当一辈子兄弟,也好过被讨厌吧!等他回来,馒头就长大了,那时他可能就有了心仪的女孩,自己也就该死心了。最后这一个月的晚上就让他放纵自己,偷偷的享受宝贝在怀的幸福吧!
贺睿程启程的日子最终还是来到了。早上起来,馒头就默默地跟在睿程身后,他也感到大哥对他态度的转变,他不知道为什么,可过了今天想再见大哥就难了,他就跟着大哥从卧室转到厨房,从楼上跟到楼下。睿程回头看着他,有点哭笑不得。拉起馒头的手,把他带回卧室。关上门,睿程放纵自己把馒头拥入怀里,紧紧地搂着他,想把他嵌进身体里。
“馒头,你别这样。大哥放假就回来了。”他最后一次放任自己亲亲了亲馒头的额头。
馒头把头埋在睿程胸前点点头,睿程感觉胸前的衣服湿了,更加不舍,只能把馒头抱得更紧。
大哥走了,馒头的世界感觉空了一大角。每天迷迷糊糊地上学,迷迷糊糊的回家,课外活动完全没心情,就连最喜欢的篮球也不打了。两个死党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睿溪,你这样要死不活的你大哥知道不会着急吗?”放学后郭纪黎从后面搭上馒头的肩膀。
“大哥不在。”馒头有气无力的回答。
“不在,不代表不能知道。而且你一直下午睿程哥为你骄傲,难道你要等他回来看见你这幅死样子,为你这个样子骄傲吗?”于合瑜也跟着劝道。“走,哥们带你去吃好吃的,将思念化为食欲,然后重新活过来。”
“可是大哥走了一个月了,都没跟我联系。”馒头伤心的说。
“馒头。”智程担心弟弟过来找他。
“二哥。”
“你们去哪?”
“他们两个要去吃饭,我想回家。”馒头有气无力地说。
“走,二哥请你们。”贺智程的态度带着强迫,让馒头无法拒绝。
他们来到一家韩式烤肉,郭纪黎和于合瑜大点特点了一通,还叫嚷着让智程哥出出血。他们特意营造的热闹气氛丝毫没有感染到馒头。他依然低着头默默地吃着。
回到家,智程跟着馒头来到他的房间。“二哥,有事吗?”
“馒头,咱俩谈谈。”智程难得的没有调侃、一脸严肃。
“嗯。”
“老三,二哥知道大哥走在前没有跟你说,而且有些冷淡你让你很伤心。现在大哥又不联系你,让你很失望。但是大哥走在前跟我谈了很长时间。他很担心你,你太过依赖他,他去英国读书,不仅仅是为了他自己,也是给你一个长大的机会。他之所以对你冷淡也是让你早一点适应他不在身边的生活。而且他现在非常忙,他比我们都更加需要去适应新环境。你能谅解他吗?从现在起二哥会照顾你,但是我跟大哥一样希望你坚强起来。大哥回来的时候你能成为真正的男人。”
“二哥,你说的是真的吗?大哥没有不要我?”馒头眼里瞬间盈满泪水,但希冀的目光却将一个多月来死气沉沉的脸照亮。
“我骗你干什么?有饭吃啊!要不是大哥把你托福给我,你以为我愿意带孩子吗?不够麻烦的。”智程恢复了嫌弃的模样。
“嗯嗯,我信,我信。”馒头边哭边笑。
“疯了吧。我回去了。”
关上门,智程苦笑低语“这小孩真好骗。大哥你可真能惹祸。”
馒头满血复活了,不应该说是血槽加满了00%的血量。每天打了鸡血一样学习、运动、生活。就连早饭也会变着花样做,搞的大厨都说三少爷要抢自己的饭碗。这样的日子过了半年,馒头不觉得怎么样,两个死党受不了了。就在馒头拉着他们去学泰拳的时候,两个人愤然挣脱。
“贺睿溪,差不多得了。把你两个好朋友折腾的英年早逝,我看你还折腾谁去。”
“哦,好吧。我会适当调整的。”看着两个好朋友不忿的脸,馒头只有妥协
程溪以外地看着早归的儿子,“馒头,今天回来这么早?发生什么事了吗?”
“妈,这段时间让你担心了。我以后会合理安排自己的生活的。”
“太好了,我跟你爸都不知道怎么劝你。我们就怕累坏你自己。”
贺睿程承诺的每个假期都回家,变成了每个假期都不回家。他在英国主修法律,同时兼修经济学。在馒头疯狂学习的同时,他也把自己的生活安排的密不透风。他不去酒吧、不去聚会。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课业上。
“Hi,Ray,今天是圣诞节啊!不跟我们一起happy吗?”室友Jeff邀请道。
“我不去了,你们去好好玩吧!”睿程继续埋头在报告里。
“Ray,你又不是机器人,你已经马上是两个专业的博士了,接下来你可没有大量的时间跟我们在一起了。”Alva是睿程的另外一个室友。“看我今天是不是很帅。”
“嗯,很帅。”睿程礼貌性的抬起头夸赞他。
“我就说还是Ray有眼光”Alva洋洋自得。
“算了吧,Alva,你没看出来Ray是出于礼貌在敷衍你吗?你那00斤的肚子跟帅气沾边吗?”一个开朗的女声插了进来。
“Alisa,好歹我是你哥哥,留点面子好不好。”
Jeff、Alva跟睿程是同级的经济学博士同学,他们共同租住在这个小别墅里。Alisa是Alva的妹妹,小他们三个两届,来到大学读书后,也跟着哥哥一起住在这里,现在硕士毕业后在一家律师事务所工作。虽然睿程每天忙着学习,不爱与人交流。但是他跟室友们的关系非常不错,尤其是他蹩脚的早餐更是俘获了三个人的胃。
“Ray,明年你们三个就都要博士毕业了,这个圣诞节你就陪我去玩一次嘛!做我的舞伴吧!”Alisa撒娇的扯着睿程的袖子。
睿程看着Alisa,脑海里却浮现出馒头扯着袖子喊“哥哥、哥哥”的情景。他的表情柔和了起来。
聚会是在一个私人花园里举行的小型舞会,大家对贺睿程的到来感到十分惊讶。睿程的表现也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们都以为睿程是一个书呆子,不善交际。可睿程从小与父母出席各种社交场合,不能说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但左右逢源还是难不倒他的。睿程想在毕业之前拉进一下与同学们的距离。
“嗨!Ray,陪我喝一杯好吗?”一个叫May的女同学走过来。她是班级甚至是学校里出名的交际花,人长的漂亮、身材火|辣,一般没有男生能够抵抗得了她的魅力。睿程不仅长相英俊,温文尔雅又略带冷酷的独特气质也深深吸引了May。但因睿程特立独行的行径让她无法出手。
睿程虽然与同学交流少,但不代表他消息闭塞。他不喜欢May这样的女孩,但还是十分绅士的没有拒绝。
午夜,睿程感觉自己有点喝多了,一个人跑到角落里躲酒,他坐在吊椅上仰望星空,想起了远在家乡的小男孩。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些年他不敢跟馒头联系,就连打视频电话都是全家人都在的时候简单聊几句就匆匆挂断。他怕看见那阳光男孩眼里的思念,他怕听到那孩子唤他“大哥”,他怕他问他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不想他。
他从智程那里打听关于馒头的一切,他知道他为了自己消沉过、为了自己发疯学习过、现在也为了自己努力的生活着。无论是关于馒头的什么消息都是他渴望知道的,可他却不敢去面对那张熟悉的脸。
这些年睿程不是没回过国,每次回去,他都不敢回家,一个人住在酒店,躲在远处偷偷地看着他的宝贝。每次他都要用尽全力克制自己上去拥抱、抚摸、亲吻的想法。他藏起自己的爱,用自己的方式爱着馒头,守护着他的小男孩。这些爱和思念像毒蛇一样缠据着他的心,甩不开抖不掉,只会中毒越来越深。
在英国,他用学习和时间占用自己所有可以胡思乱想的时间,让自己没有时间想馒头,想这些年他们经历过的,想以后他们可能会经历的。就像今天这样,思念又如潮水一样把他淹没。他拿出手机,翻看着馒头的朋友圈。那些朋友圈里每天都要一条是只有他可见的,那是馒头每天想对他说的话。就像他还在家时,每晚睡前,馒头都会靠在他身侧讲述着这一天发生的事,他们有说不完的话。睿程反反复复读着这些悄悄话,陷入了无限的思绪中,有甜蜜、有彷徨。
一双手突然从后面搂住了贺睿程的脖子,同时温热的嘴唇贴上了他的脖子。贺睿程惊跳起来,看见May在她身后魅惑地看着他。
“May,你这是干什么?”
“Ray,你不会不懂吧!都是成年人。我很喜欢你,今天你来这么偏僻的地方不是在等谁吗?”May勾人地笑着。
“May,我想你误会了,”睿程赶紧澄清,“我只是有点累了,来这里清静一下。”
睿程向后退去,想捡起刚才因为惊吓掉落地上的手机。May顺着他的动作看见手机屏保的帅气男孩。
“这是你男朋友?”
“不,是我弟弟。”
“你恋弟?”
“……”对于May的直接,睿程一下愣住了,他想否认,可心里却不能不承认他恋着馒头。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你看都不看我一眼。”
“对不起,请你不要说出去。”
“没关系,感情是双方的,我又不能强迫你。”May爽朗的一笑,这让睿程对她的印象有所改观。
“不过,Ray我能多问一句吗?他是你亲弟弟吗?”
睿程摇摇头。他也不清楚为什么他会跟May聊这些。他们不熟,今天才第一次说话,可能他真的是压抑太久了吧!他需要人倾听。
“我感觉你很压抑,是因为这个吗?如果你相信我我愿意听你诉说。”
睿程发自真心的笑了。“他不是我的亲弟弟……”他娓娓道来。听完May用可怜的眼神看着,“我知道你们中国比较传统,对同性相爱可能接受度不那么高,但是我觉得爱就是爱了,关性别什么事。咱们快毕业了,你还打算躲下去吗?”
“我不知道。”
“你来英国躲了六年,你也说了你必须回去继承家业,难道你还能整天不回家吗?”
“……”睿程无言以对。
“Ray,你听我说,爱他就去照顾他,不是每个人都能坚持几千个日日夜夜跟你说悄悄话。我不能肯定他对你的感情是不是跟你一样,但是我能确定他爱你,可能是因为你是他哥哥,也可能不是因为这个。哎呀,我有点说不清楚了,你能听懂我意思吧?”
“嗯。”
“回去吧,朋友!别再做胆小鬼,回去弄清楚他的感情,如果跟你一样,我祝福你。如果不是,用爱弟弟的方式去继续爱他吧!别再躲了。你躲他的过程中,痛苦了你,伤害了他,也让你其他的家人担心。把你学习工作中的智商分给情商一点吧!高智商的傻子。”
“May,谢谢你!”
“别总是谢我,来点实际的。做我朋友吧!哪天我想去中国玩了,你负责全程接待怎么样?”
“没问题!”睿程痛快的答应“吃、住、玩都是我的,包你满意。”
“当然都是你的,你可是我为数不多的看上又没钓上的男人。你得赔偿我。”
“别这么说,是我没福气。”
“别磨叽了,给我联系方式,绝对不能让你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