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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客难逃宋昭昭

剑客难逃宋昭昭

    剑客难逃宋昭昭

  • 作者:宋昭昭分类:现代主角:嵇宜安 阮少游来源:长佩时间:2023-04-18 13:55
  • 《剑客难逃》by宋昭昭,原创小说剑客难逃正火热连载中,围绕主角:开展故事的小说主要内容:嵇宜安从小养着阮少游,他以为阮少游是个好孩子,但这个好孩子怎么对他有意思啊?对谁有意思不可以,怎么偏偏爱他。

    最新评论:骚包的镖局少掌柜攻x温柔的天才剑客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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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更深黄月落,夜久靥星稀。

明日船就要过通天峡去,等过了通天峡,离宁州也不远了。

桌上蜡烛燃了半截,烛光明灭间照着平摊开去的卷轴,最右边赫然画着的,是一张嵇宜安的小像。

这是记录他生平经历的卷宗,一切皆详细在案。

陆三指敲着桌案,沉吟间内心盘算。

十二三年前,西北羌族人作乱,剑圣嵇仁与梁地豪侠之首解无生,合游侠之力收容当地流窜的流民,还曾受圣人褒誉,这事他也有所知。

却没曾想,如今见着剑圣后人。

他有一桩事悬而不决已经许久,为此寻寻觅觅一个合适的人,今日藉帮规之事试探嵇宜安的心性,确是可以依托之辈。

“元温,你当真要如此行?”纸窗映照着暗处,人影幢幢,“若真出意外,我又该如何向你爹娘交待。”

“有些事要查也要从根源上肃清,幕后之人所盯的绝非零星利益,我又岂能听之任之。”

“可这样,牺牲太大。”

陆三抬眼对视,烛火在他瞳孔里跳动着,“那陆某也只能不破不立,破而后立。”

许久,暗处一声低低叹息,实在是隔得太久了,还有谁记得那个簪缨世族,陆家嫡系第三子的陆元温。他若真想做到这件事情,又谈何容易。

陆三掌捏核桃碎裂,细屑散在桌上被他吹散去,留下壳半裹着碎肉,沾着手心沁出的血珠。

屋中,阮少游用过宵夜,还剩了大半碗清汤面,嵇宜安取了新筷替他吃个干净,连一根面条都未曾放过,看得一旁阮少游叹为观止。

“有时候怀疑你是不是饿大的,每次吃完连碗都不用洗了。”

“一粥一饭,当思来处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他放下碗筷,擦了擦嘴,“晚饭看你吃得不少,怎么这会儿会饿。”

阮少游别过头,还不是因为看他从甲板下来之后,晚上啥也没吃。

“本少爷胃口好。”

嵇宜安打量他一眼,好像这些天少爷确实是又高了。“今晚还有正事要办,你先睡会儿消消睡意,等下我再叫你起来。”

“也行。”阮少游伸了个懒腰,在榻前斜躺下,拍拍被褥,“一起躺着?”

嵇宜安有些嫌弃地看他一眼。

“行了行了,出去吧你。”

甲板上,白日里的痕迹皆都被清理干净,嵇宜安抱剑出来站着,好像还能闻到那股若有若无的焦味。

他转身,往船舱关押着那三个喽啰之处走去。

“嵇镖头,”十五忽然从一旁盈盈走来,看向他,“你也睡不着吗?”

“十五姑娘,你怎么在这里,”嵇宜安看向她微怔,停住脚步。

“夜里睡不着,出来走一走。”

“白日里被吓到了?”

她点点头,“我躲在里头没有出来,但听到了那个人的惨叫声,太可怕了。”

嵇宜安看她面色确实不是很好,顺目光看去,铁锚还架在甲板上,他叹口气接着往船舱走去。

这时候难道不应该留下安慰姑娘家吗,十五见状眉头一皱,赶紧追了上去。

“听闻镖头当初是受老掌柜一饭之恩才留下,如今在镖局待了也有四年了,”她亦步亦趋,“嵇镖头就没有自己想要的生活吗?”

嵇宜安转过身,十五冲他笑了笑,露出两颗小虎牙。

他沉吟道:“每个人不同时候都有不同的活法,或许如今我便是该如此活着。”

“为阮少掌柜而活?”她歪了歪头。

“无论何时,我都是为自己而活。”

“嵇镖头说的是,”十五笑笑,站在船舱前不经意挡住,“今晚的月色很好,你……”

“我想说的是十五姑娘,也当为自己而活。”嵇宜安打断她话,认真看向她,“别拦了,拦不住的。”

十五一愣。

倏然,脚步声纷乱而来,火把高举着映红天边,众人纷纷围住他们。船舱门訇然间被打开,两个船户压着一个头发盖脸的人出来。

“你们……”十五猛然变了脸色。

“副帮,人抓到了。”

阮少游缓缓踱步走了出来,目光不经意间从十五身上扫过,转到被压着的人身上。“让本少爷看看,镖局里到底是谁私通了漕帮的人。”

他扇端挑起那人头发。

“少掌柜……”

安子抬起头,额间冒着汗,胳膊被擒拿着狼狈看向阮少游。他又被压着跪了下去。

嵇宜安猛然握紧剑身。

借拷打漕帮里的三个细作,引出镖局的叛徒前去灭口,可他没想到会是安子和十五。

“看来你们镖局也不干净嘛,本来只想钓钓漕帮里的漏网之鱼,没曾想还有意外之喜。”陆三负手走了出来,自然在人前又得是一番说辞。他懒散瞥了眼十五,“这怎么还有个姑娘呢?”

“你们联手布局。”十五环顾四周,渐渐往后退。

“拦住她!”

几个大汉围涌而上,十五猛然利落跃起,一记横踢腿落下。嵇宜安本该上去拦但还是犹豫了,阮少游默不作声看着,嗤他优柔寡断。

安子灭口,十五放风,一个是在镖局干了多年的镖师,一个则是巷子里买来的弱女子。然而他们都是布局的棋子,此等用人之术,才叫人背后生凉。

他看了眼陆三,又收回目光。

十五手腕翻飞出细针间,飞身往甲板上跑去。

嵇宜安纵身追赶,抬手转剑而出,他剑鞘打过十五膝窝,看着她猛然吃痛一声摔跌在地上。

他慢慢走近,十五撑起身子挪动着,一边仰首看他,小声哀求,“救救我,我不想死……”

“嵇宜安!”阮少游在后头喊了声。

剑光瞬出,嵇宜安拔剑直抵十五喉间,她倏然抬手撒出一把药粉来,嵇宜安连忙抬臂捂眼,顺着方向刺出剑去。

噗呲一声,随即传来重物落入水中的声音,眼睛强烈刺痛着,他踉跄往后退去。阮少游已经轻功疾步来,一把抓住他的手放下来看。

“你怎么样?”

“我没事,”嵇宜安紧闭双眼别过头,忍耐刺痛,“十五呢?”

阮少游回过头,火光下,刺落的血迹洒在甲板上,嵇宜安应该是伤到她了,陆三见状挥挥手,几个船户脱了上衫相继跳入江中。

几人对视一眼,压着安子进到船舱中,老林头忙端了盆水来给嵇宜安清洗眼睛,阮少游大步走到安子面前,攥着衣领问道。

“当初青云寨被劫镖的消息,是你传回镖局的?”

“……是我,”安子苦笑着看向十五跳水的方向,可惜自己是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少掌柜果然早发现了镖箱的异样。”

“你猜到我们设陷,”阮少游敏锐察觉到他话里意思。“那回劫镖,你将消息传给了谁?”

安子沉默着,低下头去。

“说。”阮少游抬扇强制挑起安子的下巴,扇缘利刃紧抵着喉间,“你若不说,本少爷即刻飞鸽传书,喊人抓了你那老母亲。”

“晚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阮少游心里有些烦躁。

他被迫抬起头来,一双眼通红地望着阮少游,“打从我上船那刻起,我娘的命就已经握在他们的手里了。”

那只鸡,他娘到码头上寻他送鸡根本不是为了送别,搀扶着他娘而来的人是谁,他一眼就能认出,打从一开始他就是一颗不容反抗的弃子。

嵇宜安走过来,眼仍紧闭着,面上沾着水意。

“有问题,”阮少游皱眉看向陆三,他们早已猜到漕运这次有诈,却又将计就计,钻入这个明晃晃的圈套中。“他们有后手。”

陆三却轻掀眼皮,没有说话。

阮少游的眼睛眯起,“你早就知道?”

倏然,船身一震,嵇宜安搭住他手眉头微皱,感觉到船抛锚停了下来。

“副帮,前面通天峡,官船逼停!”外头船户大喊。

钦差的官船在运道中有优先通过的权利,漕船必须让道。但倘若官船故意堵着不走,漕帮的人也无可奈何。

只是却在这个时候......

陆三听见了露出意料之中的神情,无奈摇了摇头。安子低垂着不发一言。

“幕后之人猜到我们的意图不难,所以如果他派喽啰甲杀了喽啰乙,那是下下之策,”陆三寻处坐下,“我若是他,还不如直接把调查此事的人引到一处,一网打尽。”

“什么意思?”

阮少游看了嵇宜安一眼,“那人是故意引我们上船。”

“没错。”

“那你的后手呢?”

“我没有后手,”陆三显得非常安详,“你看如今官船逼停,天明时一定还会再生变故,只要我能活着回京,那么我能顺着官船顺着这些变故往上查。”

阮少游面色冷下来,“他后手越多,暴露的也就越多,从一开始你就不是奔着镖局的几个叛徒而来,你所图之事更大。”

“阮少掌柜,很聪明嘛。”

“那我镖局众人的性命呢,”他上前来,“嵇宜安如今伤了眼,必然行动不便,这二十条船四百口人,还有漕运送去的军饷,边关等着军饷的将士,于你而言难道不过是棋子?”

陆三敛起唇角。

“放心,死不了。”

“陆三!”

嵇宜安沉默许久,伸手搭住阮少游的肩。“朝廷有多大的计划与阵仗,与我等粗人自然是扯不上关系,少爷,我们来此,只是为了查出镖局的叛徒。”

阮少游攥紧拳头,知道嵇宜安是让他别掺和太深。

“副帮,后头云南的铜船过来了,钱帮长上官船交涉还没回来!”外头船户又喊了声。

“给他们让路!”陆三扬声回应,又淡淡提醒,“要查便查快些,免得来不及。”

“安子,为什么要偷运私盐?”嵇宜安轻轻问道,可如果他睁着眼,眼中应该沾着悲凉,“你应该知道这条路没有退路。”

安子只是看着他,不说话。

“还能有什么原因,无非是钱财收买。”陆三笑了声。

“不可能,”阮少游一口否决,“我查过镖队里所有人的开支,一个人得了钱财总要花出来。”

“是药。”安子忽然开口,面上似哭非笑,“是我娘的药。”

“回京之后,我们会想方法保你母亲平安,”嵇宜安低下头,循着安子的声源低低出声,“安子,你要想想偷运私盐这事牵涉之大,即便你不说我们也会查出来,届时在那人眼中,你同样是叛徒。”

嵇宜安的嗓音很温和,安子红着眼,默不作声。

“告诉我们,是谁。”

“我已经不能活着出去了,是吗?”安子沙哑开口,“你们在我身边聊了这么久,毫无顾忌,我是不是要死在这里了……”

陆三抬手挠了挠鼻子,好像这意图是流露得有些明显。

船舱外,广阔江面上,官船堵拦在峡口处,几艘云南铜船沉沉驶来,漕船往边上靠去。

“以前通天峡也没这热闹啊,怎么还有铜船。”船上船户瞧着这阵仗感慨。

“离远点,小心被剐蹭到。”

他们收拢风帆,然而那铜船不知怎么回事,斜斜往漕船靠拢来。

倏然,船身狠狠一震。

嵇宜安一趔趄被阮少游眼疾手快地扶住,外头忽然开始骚乱起来。

“铜船撞过来了!”

“这铜船怎么回事,我们的船已经避在一旁了——”

砰一声,又是狠狠一撞,外头骚动更大了。

“副帮!”船户拍着门,“那几艘铜船好像是故意的,专往主船这边撞。”

“底下进水了!”

“桅杆要倒了,你们快让开!”

“副帮,副帮——”

外头已经乱作一团,甚至审讯的船舱中也渗进水来,陆三淡漠地坐在位子上,不发一言。

铜船吃水甚重,在运道中横冲直撞,当者披靡,漕运里向来有个根深蒂固的观念,铜船因为船身重,吃水深,不易控制,运道中只有别的船让铜船,而铜船无法让别的船。

所以别的船就算是撞沉了,打起官司也只能吃哑巴亏。

如此大张旗鼓的手段,当真是手眼通天。陆三摸着下巴,他已经没有时间了,必须速战速决,他要比背后之人更心狠更果断,才能给予那人致命一击。

嵇宜安俯身去,听安子在耳边缓缓说出人名,他瞳孔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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