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空气中馥郁的香甜气息渐渐散去。
骑士安抚好了法师,用干净的布裹好了银发青年,把他打横抱起,像一头守护自己宝藏的巨龙。
青年似乎有所感觉,眼皮底下的眼睛转了转。
骑士亲亲他的眼睑,手上把动作放缓了很多,防止他被惊醒。
他挽了挽法师的凌乱的银白长发,将上面的枯枝败叶,碎石子等在草丛中沾染上的脏东西拍落。
接着,骑士盯着法师娴静的侧脸微微走神。
法师的容貌其实很艳丽,但因为他一头的银发和日常的冷脸,将他瑰丽的气质掩盖成了高山上的冰雪。
骑士当初一睁眼,就感受到了法师表情中极致的媚意。
而在这种感觉之中,又混杂着令人怜惜的脆弱。所以每当法师故作冷漠的时候,他都觉得有点好笑。
明明是只柔软的小动物,为什么要用一身的刺伪装自己呢?
想打碎那层脆弱的冰,触碰到柔软的内里。
骑士的探究的欲/望愈演愈烈,最后不知何时变质成淡淡的喜欢。
骑士忽然有点分不清自己对法师的情感到底是纯粹的欲/望还是爱情,这背后掺杂了许许多多的巧合。
巧到背后似乎有什么神秘的动力在推动着自己的喜欢。
但他不讨厌这样的“巧合”,甚至希望更多这样的“巧合”发生。
骑士贪心地想。
像失忆后的第一眼,我看见你,我的心神就为你摇曳;也如那晚看见那朵月见草,我偷偷地藏起,也只因为它的样子有点像你,想把它放起来收藏;也像今日的欢愉,带给你我无尽的变化。
时间之河永世流淌,我与你的命运悄然相织。
爱与欲总是无法分割,因爱生欲还是因欲生爱,没有谁比谁高贵之分,只不过是爱情不同的自然发生罢了。
但很明显,此刻的男人是喜欢着法师的。
骑士摇了摇头,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乐意为您效劳,我将用上能够喜欢您的余生作为证明。”他突然低声承诺。
“我的心爱的,法师阁下。”
低沉的声音在树林中消散,坚定而有力。
当骑士抱着法师慢慢地走回蘑菇房,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月亮躲在云后,微微发红,仿佛一个害羞的少女。
此时已经快步入冬天,微凉的风卷起树叶,发出“簌簌”的声音。
房门前的草叶上有几只可爱的荧照虫,仿佛在为归来的两人点上温暖的灯笼。
一回到家,屋外就下起了雨,雨丝如牛毫,缓缓地降落在地上,淡淡的雨雾笼罩着陷入沉睡的森林。
骑士轻轻地把沉睡的法师放到房间的床上。
法师感受到像棉花糖一样柔软的被褥,轻轻地呢喃了两句,潜意识地钻进温暖的被窝。
骑士觉得有点异常。
他用额头碰了碰法师因过度使用而显得十分红润的嘴唇,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热度。
“发烧了?”骑士有点惊讶。
发烧,是那些没有魔法潜质的普通人才会得的病。这种磨人的体验,对于尊贵的法师和骑士而言,是从未有过的。因为他们体内充沛的元素力量,能帮助他们绞杀体内一切入侵的病菌。
应该是中毒的后遗症了。没想到随便中个毒还能让法师体验到普通人的痛苦。
骑士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输入了点光明元素,不出所料的被排斥出体外。
他长叹了一口气,认命地帮法师准备湿毛巾。
我是被热醒的,全身仿佛被放进烤炉里翻转煎煮。
我迷茫地睁开眼,脑子里还一片混沌,面前是骑士忙碌的身影。
“我……我怎么了?”
一开口我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十分干涩沙哑,身后还残存着骑士粗壮且坚硬的触感。
我突然回忆起我昏过去前,发生的一系列荒唐事。
采了一朵花,孤身一人去方便,最后……
脑子里骑士精壮的八块腹肌和最后野性的低吼一闪而过。
我的脸一下子涨上潮红,把脸埋入被窝之中,恨不得那段记忆立刻消失。
……我还是那个纯情男法师吗?
我脏了。
他见我醒来,就像一只忠诚的大狗,立刻凑到我的面前,笔直地站立。
我一看见他,我就想起了那场疯狂的、不羁的放纵。
我盯着他。
骑士似乎对之前经历过的欢愉表现得理所当然,满脸平静地对我说:“法师阁下,您发烧了。”
我生锈的脑子还没从羞耻中拉回,就听到了难以置信的话。
“发烧?”我反问他。
他再次有耐心地重复:“是的,您发烧了。可能是由于中毒的缘故,再加上些许的残存,导致了您的发烧。”
还没震惊于他彻底放开的话语,我就开始检查起自己的身体。
“发烧”这个词距离我很遥远。
从小到大我就没发过烧,对这些普通人得的病也嗤之以鼻。但如今这种痛苦降临到我的身上,我才懂得了普通人的痛苦。
我试着将黑暗元素将体内的灼热驱逐,却徒劳无功,这种难受的感觉如跗骨之蛆一般依附在我的身体上。
四肢无力,手脚酸软,思维迟钝,全身仿佛被火系魔法炙烤。
他冷静的声音打断了我无序的思考。
“您要去洗澡吗?我只帮您简单清理了一下。鉴于您现在或许无法自行洗漱,我请求陪在您的身边帮您洗漱。”
我有一点崩溃,表面功夫还没修炼到家,表情管理有一瞬的失神,又迅速恢复到正常的面无表情。
但身体先于思维,点了点头。
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骑士已经把我打横抱了起来,走在了在前往浴室的路上。
骑士一身清凉,像是已经洗过澡的。
因为生病,我还有点迷糊,于是潜意识里拿发红的脸颊,蹭了蹭他斑驳的颈部,寻求一丝清凉。
我还没有意识到这种动作多么的亲昵。
他突然停了下来,叹了口气,见我迷离的双眼终于聚焦在他的脸上,然后仿佛认命低下了头。
我眨了眨眼,还没反应过来,嘴唇上突然落下陌生而熟悉的触感。
“别撒娇。乖。”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我终于感受到了当时我穿女装在骑士面前晃悠时,他的迷茫。
我一丝/不挂地坐在木质浴桶里,想不清楚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骑士亲手上阵,一条龙服务做得尽善尽美。
手法娴熟,灵活运用身边触手可及之物。
热洗澡水,放浴巾,再把我扒光了放进浴缸里,甚至还有闲情在桶里放了几片月见草花瓣,还挺香。
像给什么贵族老爷洗澡。
既然坦诚相见过了,为爱鼓掌也鼓完了,鼓得我还挺舒服,也就没什么必要害羞了。
所以我的关注点在其他地方:“你经常给别人做这种事吗?这么熟练?”
话一脱口,突然反应过来,怎么有点酸。
可能是被导师和圣子传染了吧。
我面无表情地想。
骑士一脸无可奈何,最终还是长吁一口气:“没有。只给你做过。”
见我一脸不相信,他又叹一口气。
“真的只有你一个。”
我安心的收回视线,手指拨弄着那几片小船似的花瓣。
但说实话,做过之后,我就发现他叹气的频率直线上升。
我有点担心他的肺。
天天叹气是不是有一天会把自己的肺里的气叹完,最后断气而死。
算了。
我天天“啧”也没见自己把口水咽干。
啧。
水汽氤氲,我窝在桶里发呆。
瘫软的四肢完全不想抬起,整副身子疼痛难忍,仿佛被几十头魔兽践踏过。
全身上下似乎没有好肉,颈后的牙印彰显着它的存在感。
骑士像个小媳妇一样在我面前做牛做马,事必躬亲。
他正在给我搓背。
他把我翻了个面,搓我的前胸。
他的手上带着习武留下的老茧,时不时略过我的敏感区。
我不舒服的蹭了蹭他的手背。
他正在动作的手僵了下。
我抬眼看他。
骑士眼睛有点红。
我:?
然后开始擦我的腹部。
骑士低下头,他的粗喘变得明显。
接着,他那根隐藏在裤子里的玩意直直地对着我,仿佛要对我打招呼。
我:!
禽兽吧!?
我往后缩了缩,还记得被他支配的恐惧。
没想到溅起的水花洒了骑士一身,把他的衣服泼湿了。
湿漉漉的衣服呈半透明状,可以隐隐约约看见他腹肌的轮廓。
引狼入室。
我自知闯了大祸,心里暗骂一句,脸上波澜不惊,只是身体很诚实地再往后缩了缩。
但我忘了浴桶就那么大,想往哪缩都没用。
然后我听见他压抑着什么的声音:
“我们一起。”
我晃了一下神,这句话让我下意识地回想起了丛林里的那一幕。
淫糜的场景。
馥郁的香气。
萦绕耳畔的声音……
我回过神。
他就把自己脱光了。
作孽。
虽然我还挺喜欢他的腹肌。
但看的时机很重要。
我反抗过了!
然后他不顾我的反抗,真的亲自帮我洗了一遍。
亲·自。
一边亲,一边自己下了浴桶和我坐在一起洗。
真不要脸。
于是大家又洗了第二遍。
终于把这折腾人的澡洗完,我又回到了温暖的被窝里。
可能因为刚冲完凉,加上之前又睡过一觉,所以并没有什么睡觉的念头。
本想和他聊聊现在的关系,但看着他略显憔悴的脸色,眼底浮现的青黑和胡子拉碴的下巴,我又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我有点心疼,让他回房睡觉。
“奖励给你的晚安吻。”
骑士临走前在我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柔软而眷恋,然后凑到我耳边说,“好好休息。”
这回我没有阻拦他。
他的声音有一种磁力,让我不住沉迷其中。
听着他的声音,我感到一丝倦意来袭。
我迷迷糊糊地看着房门关上,考虑着关于我们如今的关系的转换,思考着他的过去,思考着我和他的未来……
我们如今算什么呢?
爱人?
情人?
还是各取所需……
还没思考出什么结果,就被梦神拉入了她的黑甜空间。
翌日清晨。
阳光热烈,室内温暖如春。
从睡梦中清醒,我翻了个身,体内因黑暗元素的再次充盈,而变得不再像昨天那么虚弱,身后的感觉也淡了些。探探自己的额头,已经不像昨天那么烫了。
中毒的后遗症好了不少。
扯开衣领,那些淤青和泛红的手指印还存在着。
暗骂骑士畜生,我随便披了件黑袍套在睡衣外,把自已过肩膀的银发随意地扎了扎,出门洗漱。
洗漱的时候端详了下镜子中自己。
我不敢相信我的眼睛。
面色红润,满目含春,眼角微微泛红,嘴角出乎意料地保持着微小的弧度,全身的暧昧痕迹从颈上蔓延,隐入大开的衣领,给人留下无限的浮想联翩。
……一副被滋润开了的表情。
被自己的想法惊到,我恶寒地抖了一下。
熟悉的早餐时间。
熟悉的老位置。
熟悉的两个人。
但气氛明显与往日都不太一致。
他端来早餐,递给我一份。
抹了果酱的白面包,一个煎鸡蛋摆在旁边。
当然,还有熟悉的月见草。
“早安。”我向他道谢。
伸手接过,他修长的手指不经意地划过我的手心,像是一株狗尾巴草蹭过我的手心。
心脏有一瞬间的悸动。
撩骚?
我猛地抬起头,用怀疑地看着他。
他一脸坦荡地任我打量,优雅地把面包和鸡蛋切成小块,仿佛刚刚的动作只是我的错觉。
“……可能是我的错觉吧。”
我小声嘟囔。
似乎听到我的碎碎念,他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点笑意:“不是你的错觉。”
我有点懵,脑子里还没转过弯。
他叹了一口气。
我迷茫地盯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又叹了一口气。
下一秒,骑士射来一记直球。
“愿意当我的男朋友吗,小法师?”
骑士锐利的眼睛瞄准了我,蹙起了好看的眉峰。
目不转睛,像是整个人定格在那里。
一时间谁也没说话。
……他好像很严肃。
我把心思从开玩笑上收回。
他的嘴角紧紧地抿起,瞳孔黝黑,宛如深渊一般深不见底,那双明亮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仿佛整个世界里只有我一个人的存在。
这就像一场角斗,我和他是在战场上的勇士,在进行生死相搏。
必须要承认,很早之前,我就被这种专注的眼神所吸引。
从见他的第一面起,我想占有这种清澈的眼神。
实在是太夺目了。
我从小就被人视作垃圾堆里的废品,这种被当作珍宝的感觉实属人生的第一次。
我沉迷于黑发骑士给我带来的安全感和优越感。
至高无上的优越感是无与伦比的,又是独一无二的。
想拥有他。
想让他只能够被我一个人所占有。
这个想法从见他的第一眼就开始发酵。
这种占有欲愈发浓烈,却又在骑士陪伴我的点点滴滴间,最后演变成了一种奇怪的喜欢。
我难以言喻这种病态的情感。
是的,病态。
请允许我用这个词。
我从来没有对某一个人产生过如此强烈的情感。
他就像一团火,点燃了我的早已麻木的心。
各种各样的想法如火花般一闪而过,最后什么也没留下。
我认真打量他。
他还在等着我的回答,还用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询问着我,只有他微微敲动座椅扶手的苍白指节稍微暴露出了他的紧张。
我还记得他的骨结分明的指节在我身体探索的滋味,陌生又让人着魔,现在回想起还能让我产生一阵细微的战栗。
他又高又帅,凸显男性魅力的喉结性/感至极。
我无法抵抗他的诱惑。
既然是你先提出的,那在我失去兴趣前,我就会把你死死地抓牢。
除非我放手。
我回望他的眼睛,露出了一个很久以来都没在我脸上出现过的,真心诚意的微笑。
我轻轻地说。
“好。”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顺理成章。
这似乎就像一场狂欢,我和他都痴迷于这种该死的浪漫和疯狂之中。
不知是他的兽皮裤被我剥下,还是我的黑袍被他扯坏,衣物胡乱地堆在房间之内,形成了一座小山坡。
满室充斥着水声,我和他紧紧的拥在一起亲吻。
像是爱人间的抵死缠绵。
……
骑士轻轻笑了一下,声音沙哑:“你做的事,你要负责……”
我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不知道在骑士眼里我是怎样一幅诱人的场景。
平时人模狗样的,现在怎么现在这么禽兽。
“你……”他想接着说。
我打断他,防止他再吐出让我尴尬的话语。
“你……你别动。”
我对接下来自己要干的事感到有点羞耻。
他歪着头看我,像是只忠诚的大狗。
“主人,你有什么吩咐吗?”
我没回他的话。
因为我想掌握主动权。
……
我想他为我更加发狂。
……
……
室内又开始一轮新的狂风骤雨。
我和他放纵了几天,宛如未开化的野蛮人。
房间、客厅、厨房、浴室……家里的所有地方都没有幸免于难。
屋内像是被一个风系魔法师用十级禁术扫了一遍,满目狼藉。
开荤的男人什么都问的出来。
他甚至提议去外面试试,理由是天气不错。
我理智地拒绝了他。
理由是第一次就已经尝试过了,而且外边太脏。
至于后来,他专门用魔法开辟了一个专门的露天场地,我震惊了。
ghs才是第一生产力吗?
面对我的诘问,他一脸正气浩然:
“没有条件我们就要创造条件!”
我无话可说。
不知道是为他敢在这种事上浪费魔力而感动,还是因为他满脑子只有为爱鼓掌而感到羞耻。
我突然很想把他那颗看起来冷静自持的脑袋劈开,看看里面是不是全是黄色废料。
天越来越冷了,冬天的森林光秃秃的,掉光了积攒一夏的头发。
各种魔兽也都躲回自己的家中。
火系晶石采购得充足,屋内倒是和平常一样温暖。
窗外飘满了来自雪神的祝福——洁白的雪花。
很漂亮,但我不喜欢。
美亦美矣,可太过脆弱。
哪怕是最大的雪花,也仅仅是用手稍微温一下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把视线从窗外收回,赤着脚走回客厅,躺倒在毛茸茸的皮毛椅里。
骑士在给我泡花茶。
闻着香甜的气息,我翻了翻手边快到底的日历。
还有二十多天就要到亚伦王国的圣节——朝新节了。
朝新节,顾名思义,就是人们忘掉旧一年的不愉快,朝着新的一年进发的节日。并且将会足足持续两天。
在这两天内,人们从早到晚都有数不尽的节目欣赏。白天有人们张灯结彩的集市,夜晚有盛大豪华的庆典供人们参与。大家在这两天载歌载舞,以美酒美食相待远方来宾,庆祝今年的大丰收。
神使会出席在第二天傍晚的盛典上,光明神教的众人也会纷纷遍及首都的大街小巷,祝福百姓来年的又一次丰收。
只不过是神使发放免费洗脑包的温和形式罢了。
我不屑地想。
不过最特殊的习俗,当属所有人们在这两天都会戴上特制的精美面具,进行愉快的游玩。据说这样可以迷惑过去一年的怨气,防止它们再次找到自己。
我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
不过,戴上面具谁也认不得谁的传统,我倒是很感兴趣。
听凯瑟琳说,近几年又在第一夜添加了绚烂夺目的魔力表演,首都万人空巷,而其他地方的人都争着到首都一饱眼福。
这是一个大家聚在一起,享受阖家欢聚之乐的节日。
曾经有吟游诗人这样歌颂朝新节:
“所有的不愉快都将过去,
“新的喜悦又在前方闪闪发光。”
但都和我没什么关系。
我已经有八年没有在外面度过其他节日了。
可能是上次朝新节上,导师带我去泡圣子的经历太过难忘。
那时他们的奸情还没摆在明面上。
导师和深藏神教闺中、面容英俊的圣子暗度陈仓,趁光明神教众人不注意,便和他偷偷约会。
圣子欲迎还拒,导师腼腆羞涩。
我在一旁冷眼相对,看着他们旁若无人谈情说爱。
导师:“哎呀不要害羞。”
圣子:“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
导师:“来,亲一个。”
圣子:“会被发现的。”
导师:“真讨厌!”
他们把这种口水情话翻来覆去的念,我疑心他们是不是把《痴情虐爱:正直圣子俏法师》的剧情完美复刻。
眼看好不容易搭上线,准备搞一些带颜色的东西了。
然后,当场就被神使戳破了奸情。
当·场。
起因是神使想检查一下放在神典背后的录音法石,他随机抽样了一个,没想到这是一个有导师他们黏黏腻腻录音的法石,更巧的是,神使不小心打开了公放。
导致了整个庆典会场都是圣子身嫌体正直的“这样不太好吧”和导师甜腻的“你真坏”。
D立体全方位环绕音还带单曲循环。
场面一度尴尬不已。
神使脸都绿了。
接着他们就开始了甜甜蜜蜜、紧张刺激的私奔之旅,留我在深山老林里孤苦寂寞。
现在也没个消息。
可能把我彻底给忘了吧。
呵呵。
:)
骑士的忙碌身影把我从回忆里拉了回来。
他把散发着清香的花茶端到我面前。
我想报以谢意,勾勾手指,让他凑近。
他不明所以地看着我,身体很诚实地凑近。
我仰起头,亲了亲他又长出了一点青色胡渣的下巴。
骑士反客为主,一把抓住我的下巴,亲了亲我的嘴唇,但没有深入。
缠绵了一会,突然感到有点冷,我让开皮毛椅,“啪啪”的拍了拍椅面,示意他过来坐。
男人大马金刀的坐下,张开了双臂。
他在暗示我坐在他怀里。
我却之不恭。
我顺势窝进他的火热的怀里,扭了扭,找到一个很熟悉的位置依偎在他身上,嗅着他成熟男人的气息。
他像一只大狗熊一样抱着我,很有安全感。
他的结实的手臂虚虚地环着我,把头埋在我的银发里吸了一口,然后把头从后面伸出来,下巴靠着我肩膀,他呼吸的热气扑在我的颈窝上。
很舒服。
人肉毛毯果然名不虚传。
我窝在他怀里想事,勾画着日历。
今年,我白捡了一个黑骑士男朋友。
而他已经被闷在这种触目可及全是树的地方,将近六、七个月了,他是否觉得枯燥了呢?
要不要和他一起去首都转转呢?
在这种光明神教放松了对我的追捕的情况下,可以出去放松一下心情。
正好我也想试试和心爱的人一起光明正大的走在大街上,享受别人羡慕的目光的满足感。
那一定很美好。
我权衡着利弊。
甩了甩头,暂且把去朝新节这件事放下。
骑士见我似乎有点苦恼,轻轻地咬了咬我的耳垂。
我有点脸红,被他灼热的吐息烫着了。
但这突然让我想起了另一件事——既然我们的关系发生了质的改变,那我们的黑骑士契约也得更新了。
我想套牢我的骑士。
在脑海中大致勾勒起签订永久性契约的具体方案,我犹豫了一下要不要直接和他谈谈我们之间的问题。
包括我最开始对骑士身世的欺骗。
建立在空洞欺骗上的情感,总是让我感到有些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再……拖一拖?
我皱了皱眉,为这种逃避问题、怯懦的自己感到一股烦躁。
算了。
还是先签订契约吧。
然后我迅速给自己的选择找好了借口。
敞开心胸这种东西,还是在细水流长中再实行,才更能让他感受到我的诚意。
那时候再戳破我的欺骗,是不是会更好一些?
毕竟时间会证明一切,包括爱。
既然决定了要和他签订永久契约,我也就直接了当的向他提出请求。
靠在他温暖的怀里,我有了一种不论我说什么他都会答应我的自信感。
莫名其妙却又理所应当的底气。
事实也的确如此。
听了我的要求,骑士沉吟了一会,然后突然亲亲我的脸颊。
“这么想要我啊?床上要不够,现在灵魂也在渴求我,是吗,小法师?”
???
怎么这条破路都能开车?
我的脸要绷不住了,没回他。
然后,他顿了一会,没听到我的回应,便自顾自的开口了,语气莫名的严肃。
“我的灵魂很贵,你付得起吗?……或者,换句话说,你爱我吗?”
我迟疑了一下,有意避开他的问题,只是反问了他一个问题:“如果……我说如果,我喜欢你。但是我之前……之前做了错事呢?”
“唔……”他显得有点不明所以,但还是理智又诚恳地回答了我,“那要看是什么事,并且对我如今或未来的生活和利益,并没有造成什么巨大伤害或者精神损失,包括动摇我们感情的根基的事件,我大概是不会怪你的。”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脑子里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一个永久契约的替代方案。
我没直接提出来,而是让骑士继续阐释他的观念。
接着,骑士思索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什么,皱了皱硬朗的眉峰:“难道你之前说你没有黑骑士的事是骗我的?你之前和很多人做过?”
又来了,那种指责渣男的语气。
但为什么这种事情上脑子转得这么快啊?
他摸了摸下巴,开始算数:“那就要另当别论,别人上你多少次,我就要他的十倍,不,一百……”
我:???签订契约就算上床了吗?
这是飞跃式关系突破吧?
我打断他的得寸进尺:“有且仅有你一个。”
他看起来似乎有点失望。
他!失望?!
呵呵。
:)
我恶狠狠地反将他一军:“你有过很多人吗?”
“没有,”他耸了耸肩,然后向我挑了挑眉,“第一次你不是意识到了我的生疏吗?让我想想,还是你一开始诱引我一步一步……”
后面的话我不想再听下去,吻住了他,并且身体力行地回答了之前“爱不爱他”的问题。
我实在想不清楚,骑士大脑的构造是不是和正常人不太一样。
他的脑回路是不是就是秋名山上那条九曲十八弯的黄色赛道,他扬帆起航,带着正直的我一起在上面激情狂飙。
话说回来,我只是骗了骑士他的身世,应该不会太重要……吧?
我放弃思考,和骑士陷入无尽的旋涡,成为了欲/望的俘虏。
我和他约定在下个周日签订永久契约。
整个仪式在房间内举行,因此没必要在寒风肆虐的房外进行。
我一开始其实有点想在野外进行。
因为我对在雪中签订契约这种浪漫的场景还是有一些期待的。
很大程度上,受到了导师对浪漫主义的不懈追求的影响。
雪花纷飞,寒风凛冽,你的爱人专注而火热的眼神,坚定而结实的双手,他温暖的怀抱仿佛可以抵御世界一切的严寒。
我有点心动。
但当我去向骑士征询意见时,他义正言辞的拒绝了我,并且发挥了他一贯的特色。
“去外面?想玩雪花湿身诱惑还是冰火两重天?”
这句油腻的话彻底打碎了我对美好场景的一切期待。
人长得挺帅,就是长了张嘴。
尽管脸上还是一脸冰霜,我仍旧悲悯地看着外面的雪花,不知是为它们短暂而精致的生命觉得哀伤,还是为他们沦为骑士幻想中的情趣用品而感到悲允。
几天的时光一晃而过,我和骑士在一起,仿佛就像世间其他那些小情侣一样,享受着爱情光辉的照耀。
总算到了签订契约的那一天。
骑士将灯打开,昏黄的灯光柔和了他生硬的棱角,显得有点过度的温柔。
我紧随其后。
仪式将在一间空房里举行,我已经布置好了所需要的器材。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首先,我和他阐述了永久契约的弊端:黑骑士在签订契约时,会依照双方心意互通的程度产生不同的痛觉反馈。
还把那个失败后,痛死的那对法师和骑士拿出来当例子告诫他。
他板着脸,一脸大无畏:“没关系。哪怕再痛也有我扛着。”
这是他全身心依赖我的表现。
我爱死了他这种自信满满的表情。
之后的仪式由我所主导,具体细节骑士是不知道的。
仪式前,我好奇地试探他:“你就不怕我把契约改成主仆契约,让你永生永世被我所奴役?”
他这会没开玩笑,侧脸显得很冷硬,不笑的时候凶巴巴的。
他很严肃的盯着我,锐利如剑的眼神仿佛直戳我的灵魂。
“我相信你。”
简短而有力。
这四个字仿佛劈开了冷硬的外壳,我毫无防备地接受了来自骑士最忠诚的承诺。
心跳的声音在耳边“咚咚”作响,我的整个心脏似乎都被他的那句话所扼住,最柔软的地方微微发烫。
我何德何能,能够拥有骑士如此真挚的信任和承诺。
我不能,也不想辜负了他。
“啪咔”一声,我们解开了临时契约。
至此,所有准备都已完毕。
仪式开始。
我和他面对面站立,和他对视着,冷不丁对他说:“接下来,我说什么你都要相信我,就算问题再离谱,这是为了测试忠诚度而设置的考验。”
他直直地看着我,眼神柔和了些,道:“好。”
开头的几个问题对于我们两个都是小儿科,没什么技术含量。这些问题大都是关于彼此的理解和包容,经历过大半年左右的相处,我们两个早就对彼此的生活习惯了如指掌。
直到我最想要知道答案的最后三个问题。
我也眼睛亮晶晶的,溢满了期待,随即意识到这种表情有点蠢,调整了一下面部肌肉,恢复到冷静的姿态,但声音还是不可控的微微发颤。
“你愿意今生今世都保持对我的忠诚和信任吗?”
“是的。”他坚定地回答,没有犹豫。
我的心弦被悄悄拨动,莫名的紧张浮上心头:“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是的。”依旧没有迟疑。
想到下个问题,我有些迟疑:“你愿意为我奉献一切,包括、包括生命吗?”
骑士向前大跨一步,将右手握拳,置于左胸上,做出承诺的姿势,轻轻低笑了一下。
很帅。
“我愿意。直到生命尽头,我都会护着你。”
我被他的大动作吓了一跳,随即意识到我应该保持面无表情。
可我做不到。
他就像冬日里的一捧暖阳,消融了我内心不化的冰雪。
嘴角肌肉像是脱离了大脑的控制不自觉的上扬,越弯越大,最后定格成了一个灿烂如阳光的微笑。在我印象里,我从来没有如此放松的微笑存在。
我清清楚楚地知道,我在高兴。
在为了那个他所笃定的未来而愉悦。
我不愿去想其他的东西。
这让我有些惊讶,这也显然让对面的骑士有些怔楞。
我凑过去,带着微笑着对他说。
“现在,我该吻你表达我的心意了。”
没等他反应过来,我搂紧了他的脖子,一把吻了上去。唇上柔软如云朵的触感让我如痴如醉。我强硬地撬开他的牙关,和他的舌头缠绵,像是要把他整个吞下去。
他没意识到我会这么主动,僵了一下,又顺从的放松身体,任我在他口腔中肆虐。双手环着我,右手在我的脑后一下又一下梳着我的银色长发,眼神里是装不下的宠溺。
我极力的获取着,直到舌头发麻我们也没放开彼此,就像两个快要渴死的人,利用交换唾液谋生。
因为太过激烈,我眼睛里流出了生理性的眼泪。
类似铃铛敲响的声音响起,标志着永久契约的生成。
但我们谁也没管它,继续疯狂地拥吻着,仿佛要就着这个姿势直到天荒地老。
最后,我肺部空气即将被耗尽,大脑发出缺氧的警报后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他。
我说:“我爱你。”
他摸着我红肿的嘴唇,道:“嗯,我也爱你。”
此刻,我内心的野兽才得到一种满足。
对骑士彻底占有的满足。
事后,骑士才疑惑的问我,为什么这个过程这么像结婚典礼,而且他完全感受不到剧烈的痛楚。
我对他笑了一下,然后发现很僵硬,于是转移他的注意力:“可能是我们心意互通,才导致疼痛感几乎为零。”
心里却默默地回答道。
这不是骑士契约,因为这是导师在最后一页留下的永久契约。
它是一种古老契约的变种。
婚契的变种。
黑骑士的永久契约看起来太痛了。
我无法负担失去你的后果,哪怕一丝一毫。
我承担不起这种风险。
拥有过了美好,就在也忍受不起美好被打碎后悲惨的现实。就像一个快要饿死的人,品尝过了世界顶尖的美食,就会恐惧再一次的饥寒交迫。
我就是那个快要饿死的人。
哪怕是一点点的疼痛,我也舍不得你承受。
在朝新节来临之前,我又去拜访了我的老朋友凯瑟琳。
这次是为了取为了去朝新节的准备,我们两个人特别定制的面具。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我终于发现带骑士去首都的决定利大于弊。和骑士稍作探讨,就专程去找凯瑟琳定做面具。
如今,在去首都的前一周的周末,面具终于制作完成。
在去找好友的路上,即使是在我们这种偏远小镇,朝新节的热闹氛围都可以肉/体可感。
红彤彤的灯笼,孩子们热闹的嬉戏声,成年人互相的打趣,都给这个镇子增添了不少浓郁的节日氛围。
可能是受这种喜气洋洋的环境影响,我的心情也晴朗不少。
具体表现在,话变多了。
和熟悉的笑眯眯帅气小哥打了声招呼,让他感到出乎意料的表达了新年的祝福。
“节日快乐!”我憋出一句。
柜台小哥愣了一下,然后笑容带了点真情实感,接着我的话继续:“谢谢你真挚的祝福,祝你圣节快乐,可爱的粉红小姐!”
是的,我还穿着女装,就是上次那条被骑士强行带出镜的暗红色撕裂纹镶暗金边鱼尾裙——小红,它正得宠。
它的小伙伴小绿,就是上次那件村妇装,被我打入冷宫。
骑士严肃地纠正我。
“绿色,寓意不好。
“我不希望看到我的头上生机勃勃。”
得到凯瑟琳在家里等待的消息后,我急匆匆地赶到蔷薇路号,敲了敲她古朴典雅的门,在门口等待房间主人的邀请。
她见我到来,一把握住我的手,把我带进她家的会客厅。
她去厨房拿两杯柠檬汁招待我。
找到熟悉的白色丝绒椅,我陷了下去,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这是在她家我感受到最美好的器具,没有之一,听说是拿什么丝绒狐的毛皮做的。
这次朝新节让骑士带回来一个。
我思考着。
然后,我环视她家,发现有一些不太对劲。
主要是光影魔法制造的合照增加了。
凯瑟琳和上次那个腼腆小哥的合照。
我仔细辨认了一下,看着凯瑟琳在照片中不同地点但相同的灿烂傻笑——她一直都认为这种咧开嘴唇的笑很蠢,所以一直都是单边嘴角微微上扬,装作淑女的样子。
很明显,凯瑟琳对那个男孩有点不一般。
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我曾问她:“这样笑不会导致单侧脸肌肉变得僵硬吗?”
她像看傻子一样看我:“我又不是只往右笑,我心里其实计算着左、右嘴角上扬的频率,保持每天两侧脸微笑的次数一样。”
连微笑的次数都要计算。
工于心计的女人!
等她把柠檬汁放在我的面前,我很识趣地没有询问她关于那个清纯小奶狗的事情,而是直接了当的向她索要面具。
可止不住她兴致高昂的滔滔不绝:“上次那个小男生真可爱。那次他约我,我感觉到爱神的呼唤,欣然应邀而去。在约会上越看他越讨人喜欢,越看越……”
我就知道。
我面无表情地盯着她“黄河之水天上来,东流到海不复还”,想听听她到底能把话题扯到哪里。
然后她话锋一转:“哎呀妹妹,你这种又优质又善良的人,怎么还没有人来陪伴你啊?要不要我让我男朋友给你找找他的兄弟,听说每一个都很有魅力呢。”
没穿那件绿色衣服真是骑士的先见之明。
眼看着话题即将从秀恩爱到对我曾经大龄处男的人身攻击,我止住了她的话:“我有男朋友了,他是我的骑士。”
话一脱口,我有点隐隐的不安,仿佛忘记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噢……也就是说,”她惊讶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起什么,然后意味深长:“上次我送你的特惠套装,你和你的小男友用了咯?嗯……那到底是你男朋友的大,还是我送给你的大呢?我还专门挑了几个冰系的魔法跳*呢~”
我:“……”
哦,忘记了跳*“天女散花”这件事了。
但是现在的我已经不是过去的我了。
如今的我就算内心再羞愤欲绝,也还是荣辱不惊,可以优雅地让她闭嘴。
和骑士在一起,我总算学到了一些好东西。
嘻嘻。
:)
她见我没被她打趣得像以往面红耳赤,感到有些无趣,随后转身回房,颇为不情愿地把定做的面具递给我。
我的面具以是一只蓝色的翠丽鸟为原型打造的。上面镶着几颗玲珑剔透的冰系晶石,流光溢彩,很漂亮。
而骑士的面具则更为庄重一些,是以塞纳蛇为原型,上面布满着古老的图腾,火红色的纹路粗糙而富有质感。
想必骑士戴上一定很帅。
脑子里过了一下骑士带上面具的样子,然后对我缓缓吐出情话的样子,那一定很迷人……
算了。
还是不要他说情话了。
到时候又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这一鸟一蛇的食物链关系,肯定是你又欲求不满了。”
呵呵。
我把那青鸟面具戴上,让凯瑟琳帮我看看效果。
她惊艳了一下,彩虹屁脱口而出。
“天哪,你玲珑的身材衬托出面具的精致,漂亮得宛若美之女神下凡,纳西塞斯都及不上你的万分之一,你的倒影映在水面上,都会让湖面激起爱意的波澜,活脱脱一个颠倒众生的蓝色妖姬。”
我尴尬癌犯了。
然后听到她迅速改口:
“不,是蓝色妖鸡。”
她还以为我看不到她那副嫉妒的表情。
:)
开完了玩笑,我们就回到了正事上。
这次来拜访凯瑟琳,除了过来取我和骑士所需要的面具,还有一个主要的目的——弄清楚光明神殿在首都,即圣城内部的防守情况。
尽管我法力不弱,但还是需要这份情报。我双手难敌众拳,若是被围住,我也很难从层层封锁线中脱身,更何况首都里还有个老不死的神使。
保命的道具我还是有几件的,例如可以直接传送回家的空间卷轴,但太过珍贵,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愿意使用的。
再说了,我过去又不是为了打架,而是为了和骑士到街上闲逛放松心情度假的,顺便享受一下别人羡慕的眼光。
那群疯狗一样的光明牧师一旦发现像黑魔法师这种“异端”,就会跟捅了蜂巢的蜜蜂一样,倾巢而出,就算叮不死,“嗡嗡嗡”的声音也足够让人厌恶。
我和凯瑟琳很快就她手上的情报制定出了十几条旅行路线,每条线路都会附上详尽的紧急逃跑线路,堪称在圣城下打了无数个老鼠洞。
说实话,凯瑟琳一脸严肃地和我讨论,认真工作的样子十分有魅力,也难怪数不尽的男人愿意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当然,不包括我,我只要让骑士能躺在我的黑袍下就行了。
正事谈完,凯瑟琳又回到了那种不正经的状态,她慢慢地将屁股挪过来靠近我,我一脸嫌恶的把她推开,还往后坐了坐。
香水味太过芬芳。
说老实话,很像大妈喷的那种浓郁的香气。
“我只是想营造出一种神秘的氛围啊,”可能看出了我脸上实质化的厌恶,凯瑟琳不屑的撇了撇嘴:来来,我来告诉你一件大事,堪称光明神教内部撕逼大戏。”
“说重点。”我冷漠地看着她。
她摆摆手:“那么着急做什么?来,看看这个。”
她伸手从桌底拿出一张背面朝上的牛皮纸,从其的翻起的一角隐约可见是一张通缉令。
自从被追杀以来,我就天天见这东西,就想起神教那些人把我的正脸画的十恶不赦放在通缉令上,贴在外面供人批驳,我对它有种生理性恶心,于是把它折起来,没看正面画着什么。
我问:“这是什么?”
她没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过来问我:“你见过骑士团长吗?”
我疑惑的看回她:“嗯,和他交过几次手。”
除了第一次的偶遇,其他时候遇见,都是你死我活的境地。
他这个人死板又冷硬,只会听从他所认为的光明神的命令,以及从自己的道德观出发评判人的好恶。
多年以来,我的每次追捕都是他领的头。
他就像个蒙面侠一样,用头盔把自己的脸捂得严严实实的,听说看见过他面容的人凤毛麟角。
想起了最后一次见他的场景。
他依旧是在追杀我。
我实在好奇他对我穷追不舍的原因。
于是我做了一场局。
假意被他逼迫到绝境,实则手里捏紧了快速传送的空间卷轴,冷着脸问他:“为什么只盯着我一个人不放,我没做过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吧?”
对面的骑士团长不自主的握紧了自己的泛着白光的剑。
我能很清楚的看见他一眨不眨的眼睛里,无机质的光。
他可能是是看我可怜,所以开了尊口。
“……我只是完成任务。”在头盔下,他瓮声瓮气的声音传出。
我有点惊讶,没想到会是这个回答。
他在原地呆站一会,似乎有点犹豫,然后猛地向我袭来,像一头嗜血的野兽。
见情况不对,我就立刻撕碎了空间卷轴。
后来,躲进了森林里,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他的身量,仿佛有点像我的骑士。
嗯,为什么我会想到我的骑士?
我心里有点隐隐的不安。
她点点这张通缉令:“这可是神使亲自发出的通缉令,用来追捕骑士团长。听说,以背叛神教的罪名给他定的罪。这都是表面上的说辞,但实际上,是团长掌握了“永恒之心”的消息,逃亡在外,至今都没能捕获。”
我对这种狗咬狗一嘴毛的事情不感兴趣,正好他们添了乱,我和骑士正好可以逍遥自在。
但心脏一直剧烈地跳着,仿佛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滋味。
“这次,他的正脸画像可算出来了,”她犯了会花痴,“他可真帅,就算长了一头代表不祥的黑发,在团里遭到排挤,却还是稳坐团长之位……”
黑发?
我没再听她后面的叙述,我的预感越来越浓厚,最后强忍着不安,打开了通缉令。
骑士的脸赫然出现在我眼前。
高清放大版。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通缉令上熟悉的脸,手里的柠檬汁撒了一地。
夜色已深,乌云遮住了月亮偷窥的眼睛。
拒绝了凯瑟琳的好意,失神地走出她家,漫无目的地闲逛。
脑子里像是堆了一堆黑色的线团,我在里面怎么找也找不到解开的线头。
怎么会是他呢?
怎么能是他呢?
我想破头也想不出什么结果。
我突然想起了一些细节,例如一开始我对穿盔甲的他若有若无的熟悉感,配合时的熟练,强大的魔力……
各种各样的细节都指向唯一的真相。
因为朝新节的到来,街上灯红酒绿,各色魔法晶石发出的光混杂在一起,显得格外光怪陆离。
他是不是早就恢复记忆了?我不愿想起之前他暴露出的蛛丝马迹。可是无论怎么忽视,那些异常都像一根根针刺向心底。
……不想回家,不知道怎么面对骑士。
……原来,都是假的吗?
我逃避着即将到来的审判,只想着能拖一会是一会。
随便地走进一家看起来挺别致的酒吧,坐在吧台前的椅子上,听着里面慵懒的音乐。
人们三三两两地聚着,和自己的同伴愉快地交谈,可能是在为将来的朝新节做准备吧。
我没喝过酒,自然也没进过酒吧。酒这种东西,说穿来就是一记麻醉针,除了让你的脑子变得更加浆糊之外,没有清醒自己的作用。
我不喜欢酒,那会妨碍我的大脑工作。
但今天我想来点,看看它是否真的有那么大的魔力,让那么多人如痴如醉,为它发狂。
于是我有气无力地弯起食指和中指,在吧台上“扣扣”的敲了两声。
有一个穿着讲究的调酒师向我走来。
“您好女士,请问要点什么吗?”他询问道,并将羊皮做成的酒单递到我面前。
听到“女士”我还愣了一下,不知道他在叫谁。
“女士?”调酒师好脾气地询问。
我这反应过来他原来是在叫我,大脑过度运作的后果出现了。
我放弃了思考,将决定权交给他:“嗯……你推荐几款你们店里卖得好的酒来看看。”
他开始推销:“好的。这款‘彩虹’里是用桑姆果酒和青豫花汁调配而成,由于桑姆果汁在不同角度,经光的折射显现出七彩颜色,所以这款酒才被称作‘彩虹’,它的口感醇厚绵长,仿佛舌尖置于彩虹之巅,这可是我们店里的镇店之宝。
而这款‘蓝郁’,则是由月见草配合一点点沁心花酿制而成,清新淡雅,宛若雨后初晴般的感受赢得了店里不少回头客……”
我听了听他的滔滔不绝,听见“月见草”三个字后我就没有其他的兴趣了。伸手点了点这款‘蓝郁’:“那就给我来一杯这个。”
我看着他流畅的调酒,纯靠技巧地滑动着在空中反光闪烁的玻璃杯。
等他调好,我喝了几口,感觉还不错。
多给了几枚金币,让他多调了几杯,挥挥手让他离开,手里的酒一口接着一口,接着放空了我的大脑。
我盯着周围让人眼花缭乱的色彩和在高声谈论的人们,不知不觉几杯酒下了肚。
直到酒杯见底,我才发现我醉了。
眼前一片昏花,有点重影。
这酒后劲有点大。
睁开眼,又闭上眼,我因醉酒而感到有一些想发泄自己烦躁情绪的冲动。
……骑士?
我无意识地通过契约向骑士发出了难受的讯号。
等骑士赶来,见到的是一个醉酒的法师。
昏黄灯光下,他脸颊通红,银发如瀑布般滑落,淡蓝的眼眸里满是迷离,一手把玩着玻璃杯,一手无趣的撑着自己的脸颊。
骑士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法师见到他来,瞥了他一眼:“你来了啊……”
他脚步顿了顿,又继续向前,走到他身边。
然后他听见法师慢吞吞地问。
“唔……这次,你会为了任务杀了我吗?”
“或者说,这本身就是你做的一个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