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陆易瑾知道,她这哪是在紧张,其实陆易瑾看得出来,祁母是在紧张,她知道他今天去看祁建成了。
再看祁晏风,虽说他一句话也没说,但是那灼灼的目光就是在询问陆易案件的具体情况。
随后陆易瑾就简单的将这一趟的收获说了一下,随后安慰说:“你们放心好了,这一次你们一定可以脱离他的魔掌的。”
“太好了,太好了……”祁母连说了两句,越说声音就越嘶哑,说着说着就落下了眼泪。
陆易瑾吓了一跳,连忙起身递纸。
祁母有些不好意思的接了过来,“别介意,我这是喜极而泣。”
“你们先聊,我,我出去洗一下保温桶。”随后就拿着保温桶离开了。
等祁母离开之后,病房里陷入了安静,祁晏风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天花板,“太好了。”
“等解决完这档子事你就回学校读书。”陆易瑾的态度倒是非常明显,“我会给你找老师辅导,你只需要好好辅导就可以了。”
祁晏风的目光被他的话吸引了过来,他呢喃着问:“我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陆易瑾自信满满的说,“之前答应了你,先帮你解决麻烦,然后送你上学,现在麻烦即将解决,上学的事情自然也要提上日程了。”
“怎么?你不会没准备吧?”陆易瑾轻轻皱了皱眉头,“那你可要好好准备了,对了,成人高考和重新回学校你选择哪一种?”
结果问完之后祁晏风却是迟迟的不说话,陆易瑾忍不住“嗯”了一声,尾音婉转,像是一把小巧的刷子,正好刷在祁晏风的心头上。
他抿了抿唇,移开了眼睛,“还没想好。”
“那趁着最近在医院的时间就抓紧时间想。”
“嗯。”他轻声应了一声。
片刻后又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
“这个问题你不是之前也问过了?”陆易瑾笑了起来,刚想拿出之前的说辞结果祁晏风却开了口,“你说想要用这个官司打开一个市场,获得知名度。”
“这个我理解。”祁晏风垂下头,看起来比往日多了几分乖巧和脆弱,“可是送我读书并不能让你获得知名度,而且这也不是你的义务和责任,你为什么要帮我?”
“额……”陆易瑾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解释的话。
“系统,我该怎么回答啊?”于是他选择求救系统。
但是系统给了一个中规中矩的答案:“宿主,这是您自己的事情,难道您没有学过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吗?”
陆易瑾:“……”我这是被一个系统给怼了了?
陆易瑾迟迟的没有说话,祁晏风沉默了一会之后却帮着他想出了一个答案,“你是不是对我别有居心?”
“啊?”陆易瑾刚回神就听到了这句话,有些反应不过来。
祁晏风却继续说道:“陆易瑾,你是不是喜欢我?”
“这,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几乎是下意识的,陆易瑾避开了祁晏风的目光。
其实他应该直接否决这个问题的,但是当他的目光撞上祁晏风的眼睛时,他竟然忘了反驳,反而是选择不看他。
祁晏风勾了勾唇,“不然我真的想不出你这么帮我的理由。”
“又是出钱又是出力,还出时间……”
见他想要说话,祁晏风先一步开了口说道:“别说什么因为你的善良,这世界上的人那么多,生活不好的更是千千万,你为什么会单单选择我?”
“因,因为……这不是正好碰上了吗。”陆易瑾轻笑了一声,试图缓解一下现在的紧张。
祁晏风竟然也跟着轻笑了一声。
这大概是自从认识祁晏风以来,第一次见他的笑容这么放得开。
“你是不是喜欢我?”祁晏风稍稍凑近了一些,声音压低了些,带着几分蛊惑的意味。
陆易瑾屏住了呼吸,就在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时候,门却突然一下子被打开了。
祁晏风恢复了以往的神态,安安静静的依靠在床上,抬眸看着来人——齐秋晨。
“秋晨,你来了。”陆易瑾松了口气,起身打算给齐秋晨让座。
若是放在之前,齐秋晨一定会让陆易瑾坐着,但是今天他并没有推脱,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座位上,看向祁晏风的神情中竟然夹杂了几分敌意。
“是不是案子有什么进展了?”陆易瑾摸了摸耳垂,总觉得现在的气氛怪怪的。
齐秋晨应了一声,“祁建成要找律师辩护,并且主动坦白了所有事。”
他的潜台词自然就是:这样的话对方的刑期就会有所减少。
“嗯,早就料到他会这么做了。”
“那你有什么打算?”齐秋晨转身看着他。
“他找他的,我起诉我的……”陆易瑾冷哼了一声,“我对我的实力还是有信心的。”
“嗯。”齐秋晨应了一声,既然陆易瑾都这么说了,他自然也不会怀疑。
祁晏风眼见这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着他的案子,结果反过来把他给排除了出去,心里自然是不开心的,于是干咳了一声瞬间就引起了陆易瑾的注意力。
“怎么了?是不舒服吗?”原本还冷峻的陆易瑾凑上前来询问。
“想喝水。”祁晏风也不推辞,直接就说出了要求。
“嗯,你等一下。”陆易瑾又转身去帮着倒水,然后还亲自端着凑到了他的唇边。
祁晏风原本是不渴的,他一抬眸正好看到了陆易瑾关切的眼神,于是就情不自禁的选择的顺从。
等陆易瑾转身放水杯的时候,祁晏风竟然正好对上齐秋晨那充满敌意的目光。
他自觉自己从没有得罪过齐秋晨,也从来没有做过违法乱纪的事,怎么对方竟然用这种眼神看自己的呢?
但是在看到陆易瑾之后,电光火石之间,他突然就明白了什么。
“易瑾……”齐秋晨忍不住叫了一声。
“嗯?”陆易瑾不解的看着他,“怎么了?是不是案子还有其他难题?”
“你跟我出来一下。”扔下这句话齐秋晨就出了门。
陆易瑾转头对祁晏风说:“你先休息一下。”
祁晏风抿了抿唇,似乎不太高兴,甚至连眉头都情不自禁的皱了起来,“你还会回来吗?”
他深怕陆易瑾这一走就被齐秋晨撺掇的不回来了。
“当然了。”陆易瑾起身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问。
“什么事啊?”陆易瑾先是关好病房门之后这才问齐秋晨,“是祁建成还出了其他幺蛾子吗?”
他以为只有祁建成的事齐秋晨才会把自己叫出来,不让祁晏风知道。
“除了祁晏风,祁建成,你就没有其他事了吗?”齐秋晨的语气有些烦躁。
可是陆易瑾却是半点没听出来,毕竟他并不是原主。
“哦,那你查的高利贷以及赌博怎么样了?有直接定罪的证据吗?”他竟然还真的问起了别的话题。
齐秋晨:“……”
“我想说的不是这个。”齐秋晨深深的叹了口气。
“那是什么事?”
“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帮祁晏风吗?”齐秋晨看着他的眼睛。
但是陆易瑾却是皱起了眉头,倒不是因为齐秋晨这副审问犯人的架势,而是觉得今天真是太奇怪了,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来问自己这个问题,难道是因为自己太过了吗?
可是想要帮主祁晏风摆脱之前的命运,让他走上人生巅峰,不就是应该上前来帮忙的吗?怎么会引起别人怀疑呢?
“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喜欢……他?”他这句话说的尤其艰难。
“帮忙就是喜欢吗?”陆易瑾面无表情的反问了一句。
“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抱着别人,还亲自喂水……”齐秋晨轻笑了一声,表情似乎有些落寞,“你这人虽然喜欢笑,看起来一副温润如玉的样子,但是我跟你从小一起长大,我比谁都清楚,你的心里其实住了一个大冰山,拒人千里才是你。”
陆易瑾没说话,虽说他说的是原主,但是不可否认他的确是这样的性格。
“所以……”齐秋晨在等着他的回答。
“没有,我现在只想打出名堂。”虽说话是这样说,但是他并没有直视齐秋晨的眼睛。
齐秋晨的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失落,“我相信你。”他露出大白牙,给了陆易瑾一个大大的笑容。
祁建成的官司很快就开庭了,祁建成却没找到好律师。
没办法,所有的律师一听对方是律师世家陆家的公子,并且还是陆公子的第一场官司都纷纷以祁建成罪有应得为由放弃受理。
笑话,若是得罪了陆家,以后就别想在这个圈子有什么立足之地了。
在法庭上,陆易瑾罗列了种种证据,甚至连祁建成之前的偷盗,碰瓷,恐吓街坊的事都扒了出来。
最重要的是,之前这个祁建成为了赚钱竟然还参与了拐卖妇孺,这可就是大大的犯罪了。
这些都是这段时间里陆易瑾仔细搜罗的,样样都有人证和物证,最终祁建成被判了二十年,剥夺了政\治权利,这应该是目前来说,判的最重的一起离婚案件。
当然这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开始,紧接着陆易瑾就开始了对那家高利贷公司的起诉。
在一间豪华的办公室里,腆着啤酒肚的老板看着手里的文件,越看越气,最终一甩手“啪”的一声全都摔了出去。
纸张就这么洋洋洒洒的落了下来,而在办公桌的另一边还站着几个垂着头不敢吭声的员工。
“你们怎么搞的,怎么让这件事扩展的这么严重。”老板抬手就要拍桌子的,但是他看到这实木的办公桌之后就收住了手,转而朝着这几个人走了过来,一个人给了一脚出气。
这几个人闷哼一声却是一点都不敢反驳。
这个老板就是高利贷公司的老板袁武,公司一向谨慎,虽说总是有些小尾巴,但是从没有被揪住过,现在不但被这个陆易瑾给揪住了,甚至还一副要把他这头老虎拽出来送到监狱的架势,怎么能不让他生气。
“是那个姓陆的和那个姓齐的两个人家里有些势力,再加上一开始没,没……”挨骂的人中哆哆嗦嗦的站出来了一个男人,看样子是个经理,他小心翼翼的边解释边看着袁武的脸色。
“没什么?”
“没留意。”男人一咬牙说出来了,“是我们的疏忽。”
及时认错,就生怕袁武惩治他。
“他们……养你们就是给老子当摆设的吗?没留意……他奶奶的。”说着上去又是一脚,这一脚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直接将人给踹倒在地。
但是男人并不敢出声,只能默默的忍着。
“一开始被人连锅端是小事吗?”袁武说着说着又来气了,“这种事竟然不留意,怎么,非得刀子把你头顶削了才留意吗?”
几个人不敢再说话。
工厂那边的赌博基地被连锅端的时候,几个人虽说有些担忧但是公司早就有了应对策略,所以也不至于彻底慌了手机。
在那边的手下的人都已经签了保密协议,就算是被抓了也绝对不会往上继续牵扯。
而工厂的负责人是一个早就准备好的替死鬼,将这个替死鬼往前一推,基本上就算是万事大吉了。
可是谁能想到那个叫祁晏风的,竟然说有一个落网之鱼,这个人就是孙明,他们的孙经理。
于是那边就开始追查孙明,可孙明在总公司挂着名号,又是袁武的小情人,众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才给了那边追查的机会。
现在看到袁武这么暴躁,原先说话的那个男人吞了吞口水,欲言又止的不知道该不该说,对方找到的突破口是孙明。
“别吞吞吐吐的,说话。”他他骂完之后狠狠的喘了两口气,然后坐回了椅子上,“给老子说说,这件事现在该怎么解决!花重金养着你们是养王八吗?都他妈的给我说。”啤酒肚剧烈起伏着,一副要撑破衣服的架势。
“袁总,这,这件事……其实……弃车保帅是最明智的。”男人说了一句之后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袁武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