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昨晚大概是宁琛最难睚的一晚,尽管先生怒气未消,但是难得有性子帮他解决了很多数学难题,而且解题步骤总是比老师讲授的更简洁,更易懂。
临走之前,沈景川声音暗哑说:“不会的题目直接来问。”
“好!”
宁琛一回到卧室,就红着脸埋在被子里,他有些惊愕地睁大眼睛,似乎对先生说的话感到不可思议。
翌日,太阳早已挂在天边,明晃晃地散发着强烈的紫外线。
蝉鸣声接连不断响起,声音不算聒噪却早已有了初夏的几番模样。
室内依然凉爽的很,宁琛怕热就穿着一件夏季校服。
他皱着眉头喝着餐桌上的草莓汁,酸酸甜甜的味道让他不是很喜欢。
偏偏厨房里总是备着很多关于草莓的产品,不管是应季水果,还是二次加工的物品,每月都不忘填补空缺的部分。
这让宁琛感到奇怪,因为他知道先生和他根本就不喜欢这些东西,但是宁琛为了不浪费每次都是硬着头皮把这些东西统统吃进肚子里。
他摸着吃撑的肚子,把书包斜挎在背上,耷拉着脑袋地走了出去。
宁琛走出庄园外,环顾一圈后才敢小心翼翼地打开手机的聊天对话框,柏松发来的班际篮球赛报名表时赫然出现在他的视野内。
他深咬着手指在思索,一边为自己即将高考要取得好成绩不让先生担心,一边又很想答应柏松的邀约,这让他左右为难……
他忧虑万分最后终于作出决定,双手颤抖不停把那张报名表一字不漏地填下去,并再三检查进行提交报名。
高三理科(三)班内,因宁琛提交篮球赛报名表而炸开了窝。
张瑜还怕同学们因为学习压力不去报名,没想到班上的男同学积极得很。
而且平时看起来柔弱的师哥竟然也会报名,这让张瑜疑惑不解。
他后桌上的男生直接嗤笑:“这个弱不禁风的小子竟然也会打篮球?真的是笑死我了哈哈哈!周凯你说是不是?”
周凯作为班上的体育委员,一直对omega的队员极其排挤。
他皱着眉头想在脑海里勾勒出宁琛的外貌,可是印象中他就是几乎没啥存在感,别人给他的评价无非是拥有一副好皮囊。
切,脸长的好看能当饭吃吗?
他厌恶地朝垃圾桶吐了一口唾沫,直接口无遮拦道:“娘了吧唧的东西不等着乖乖被男人草?打篮球不会是想去勾引谁吧……”
有的omega女生听着不舒服了,扭过头来小声反抗:“周凯,你过分了……”
周凯不屑瞪了她一眼,语气藏着危险:“怎么?不服呀!我难道说的不是事实吗?omega生来不就是被alpha艹的吗?”
“哈哈哈,周凯真是一针见血!”班上男生附和道。
女生气的脸部通红,她无助地环顾一周,发现班上的其他omega都低着头一言不发,甚至直接无视这边的光景,这让她感到很痛心。
眼瞧着周凯带着几个男生朝她这边走过来时,她浑身发抖起来……
“你他么有病吧!”
何柏松刚踏进教室,就看到周凯带人欺负同学。
他一把握住了周凯蠢蠢欲动的手掌,满含警告地盯着他,“又想欺负同学!学校给你的处分还不够吗,要不要再增加点?”
周凯被何柏松打断耍威风地劲儿,却敢怒不敢言,毕竟阶层摆在那里,他脸上挂上虚伪的笑容:“我这不是在跟她开玩笑吗!”
“你最好是!”何柏松没理会他,用余光瞥到了从办公室拿作业回来的张瑜,直接甩掉周凯的手臂。
周凯失去兴致般地摆了摆手,带着小弟们回到各自的位置上继续在群里嘲讽宁琛报名打篮球这事。
女生仰头朝何柏松说了一声“谢谢”,便低下头了。
张瑜带着懵意看着何柏松,“发生啥了呀!班上怎么那么安静?”
“没事。”何柏松懒散地靠在墙壁,若有所思地看着空无一人的后桌椅。
张瑜兴致冲冲地跟何柏松说宁琛已经提交了篮球比赛申请表这事。
何柏松抬眸看着絮絮叨叨个不停的张瑜,而自己心中却浮现了烦恼。
他叹了口气道:“可是你没发现这宁琛身体大不如以前了吗?这一个多月就生里几次病……”
张瑜欲言又止:“我瞧着师哥挺活泼生动的。你,你怎么回事?比赛都没开始,你在这里干扰士气!”
何柏松用手挡着头免得被张瑜用书本敲头,他无语道:“行了!我的班长。”
“没门!”
宁琛用手握住那本厚重的教材书,阻挡了张瑜的下一步猛烈地进攻。
他方才眼尖看见数学老师将要进班级便顺便提醒道:“张瑜……我进教室发现老师快要过来了……”
“柏松……你也不要逗张瑜了,这样……不好的。”
何柏松撑着脸,撇了张瑜一眼大方道:“行吧。”
张瑜憋着红脸,哼的一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用手指大力敲着书桌提醒同学们安静下来。
霎时间,玩嗨的同学们因为班长提醒而迅速噤了声。
宁琛从早上上课时,心就已经飘起来,一想到下午的篮球赛赛前训练他就有些小激动。
他情不自禁地在自习时间给工作的先生分享他的快乐。
【先……先生,我报名了学校的篮球赛。】
【今天下午篮球赛训练,有点小紧张,但我肯定不会让他们失望的!】
宁琛发完这两条短信,便及时阻止自己长篇输出的动作,摁掉屏幕那一刻,立马收到先生的回复:【嗯。】
宁琛收到信息后,激动地不知道手往哪里放,他双手捂住自己红透的脸,先生竟然这么快回复他!
【宁琛:开心(表情包)】
白色粉笔摩擦到黑板的刷刷声不绝于耳。
不同科目的老师在讲台上行动轨迹可以形成一道长长的知识长河,学生就像河里鱼儿,随着流动的河水游到不同分叉河口,从而走向截然不同的人生轨迹。
从晨曦初露,到夕阳西下。
这一天学习就此而结束,接下来就是宁琛要跟班上参加的比赛的同学们去篮球场上训练。
宁琛趁着所有人还忙于热身动作时,他偷偷地捡起地面上的篮球,先扭转的篮球试一下了手感,并站在三分线外轻轻投了出去。
篮球在半空中形成了一道完美的弧线,便极为顺利地进入篮筐。
少年纤细腰肢因微微上前发力而裸露在外面,他的腰上没有任何的赘肉,反而匀称有力,在场的听到动静后扭过头来,不小心撇到后都挪不开眼。
旁边球场的同学直接看到后都停下手边抛球的动作,都在疑惑:“那个人是谁呀?以前怎么都没见过。”
“他不是omega吗,怎么会……”
何柏松皱眉,轻咳几下以示警告:“都往哪里看?找打是吧?”
众人听到这警告般的话语,都悻悻地移开视线,去聚焦到那有些生锈的篮筐范围内。
球一进去,便立马惹起了他们的欢呼,这么娴熟的投球动作一看就是有足够的能力,从手臂上那凸起的劲道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
在场所有人或多或少知道宁琛的称号,可是从来没跟宁琛对过球,心中那该死胜负欲也暗暗较劲起来。
张瑜嘴巴吹起长长的口哨,激动道:“哇塞,想不到师哥有两下子,不愧是前校队的成员,不如我们让宁琛当我们的队长可以吗?”
宁琛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有些拘谨退到何柏松后面:“别……我的实力一般般的,更何况大家实力都比我好,只是一个投篮看不出什么的。”
何柏松制止住宁琛退后的步伐,认真道:“你当队长当之无愧,不要妄自菲薄。宁琛,你在害怕什么……”
“我……”
这个建议一提出来,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都沉默不语。
除了在场的女生纠结想要赞同,班上的男同学直接放声大笑,嘴里嘲笑道:“这绝对是我这一年里听到的最大的笑话。”
其他同学虽然没有恶意,却不得不跟风一起嘲笑。
拥有强壮肌肉的黑皮体育委员周凯,直接不爽地一拳击打着铁板。
他叫嚣道:“凭什么?就宁琛这个小身板,并且空有虚名就引起你们就这么崇拜了,要想当队长就直接来一场男人之间的较量,战场上见真章。”
何柏松直接开口道:“竟然你们这么不服,谁怕谁,偏要把你们输的心服口服。”
张瑜直接提前分好了两边的队员:“师哥快过来,快带我们飞。”
宁琛拘谨不安地捏着自己的衣角,生生从嘴边挤出一个笑容:“班长,我真的不行的……,不要因为我把气氛搞成这样,这不好。”
何柏松直接把宁琛扯到他旁边,揽住他有些发抖的肩膀,轻声细语安抚道:“没事的,有我们在,不会让你失败的。”
“周凯我早就看他不爽了,仗着自己是体育委员身份,总是欺负班上Omega队员。”
说着,何柏松轻挑眉看着对面对他们露出不怀好意笑容的周凯,他勾着嘴角冷笑,做出一个鄙视动作给他看,周凯立即气急败坏地咬牙低声咒骂。
宁琛嘴唇如潮水般失去血色,他不安地扯了扯何柏松的衣摆:“我怕我做不好。”
何柏松慢条斯理地扭转宁琛的肩膀正对着他:“放心,有我们辅助的,得让周凯那小子长点教训,让他明白Omega也是不好惹的,宁琛你有自信做到吗?看着我的眼睛。”
何柏松睫下那双琉璃琥珀下的瞳仁,不掺杂一点污垢很是漂亮。
在阳光底下还在熠熠生辉,甚至比夜晚璀璨星星还还要闪亮,眼神很炙热也很真诚,宁琛只看一眼便感觉整个人要被吸过去。
他慌乱地移开视线,瑟缩退后了几步,他记得先生警告他不能跟何柏松离得太近,他垂眸点头:“好……我试试看。”
何柏松被宁琛连退步搞得不明所以,他苦笑着摇摇了头。
篮球上就他们这场地戾气太重了,班上不少女生也跑过来凑热闹,一时间场上的气氛焦灼的很,场上对决一触即发。
何柏松迷妹们直接尖叫呐喊:“柏松加油!柏松真棒!柏松你是天!柏松你是地!柏松我为你痴为狂!”
何柏松无奈地双手蒙着脸,耳垂因为她们叫喊而迅速泛红。
宁琛看着何柏松的窘态,也跟着不好意思起来了。
那些可爱的女生都在用自己行动进行支持,他也要加把劲不辜负她们。
随着评判员口哨的一声令下,抛到半空中的篮球立马引来两队的争夺。
周凯直接抢占先锋,凭借着身高优势迅速躲过篮球,向着敌方场地奔跑去。
何柏松眼疾手快立马揽住周凯着猛烈地运球,来了一个断球阻止他的行动,并做了一个假动作,传球给蓄势待发的宁琛。
宁琛拿着球在对方夹缝间来回流畅穿梭,灵活地迅速避过了他们的包围,加之张瑜在后面阻拦其对方球员的阻扰,宁琛毫无压力地进了一个球。
女同学们剧烈地尖叫:“进球了——”
宁琛现在整个心脏都是处于极度亢奋的状态,朝着向他走过来的何柏松说道:“我……我进球了。”
“做的不错!”
何柏松过来跟他击掌他还在处于那种缥缈的状态,张瑜直接一拳拳到宁琛的胸膛:“师哥,好样的!果然没看错你,这次我一定要让你成为当之无愧的队长。”
周凯阴沉着脸瞪着他们,不爽地吐了一口唾沫:“妈的,要是让这小子当队长我真不爽。”
他这边的几个队员偷偷摸摸对周凯说了几句话:“等下一场,我们这样……那样……”。
听完之后周凯脸上立马浮现了阴险的笑容,如毒蝎般眼神不经意间扫了宁琛一眼,便胸有成竹地在原地活络筋骨,等待下一场好戏的开始。
第二场开始之后,周凯这边进攻的招式极猛,队友之间的契合度远远比第一场还要让宁琛这边的队员提防心更重。
张瑜去阻球时根本抵不过他们那些快狠辣的动作,直接被推搡到后头去,他只能去宁琛这边帮他减轻障碍。
宁琛好不容易瞄准时机从对方手上夺过篮球,准备扔到何柏松的手里时,不知道是谁推了他一把,直接把他撞到地板上,而且还那人还极为故意地在他脚裸边上猛踢几脚。
宁琛眼里闪过迷茫,比赛还在持续开始,不能因为他影响进程。
他强撑脚裸的痛感站了起来,还没站稳身体不受控地倾向一边去,又摔倒在地上。
耳边充斥不怀好意地嘲笑,宁琛眼圈泛着红,他无助地看向何柏松那边。
何柏松看到宁琛被恶意撞到地上,神色倏然冰冷。
他疾步赶过来,一脸阴沉地揪住罪魁祸首的脖颈,手上握住拳头对着他的脸,怒喊道:“你是故意吧!你他妈是有病的,技不如人竟然用这些龌龊手段,要是宁琛真有什么事!我绝对饶不了你。”
没想到那人完全不把他的话当做一回事,笑笑道:“哎呀!我真不是故意的,比赛上受伤不是很正常的吗?这说明宁琛技不如人呀!”
何柏松直接破口大骂:“你他妈的……”
张瑜立即小跑过来,呲着牙连忙阻止何柏松暴力行为,扭过头对在一边看好戏的周凯道:“周凯,你过分了!”
周凯装作不知道摇了摇头:“你们都看我做什么?人又不是我撞得,不要侮辱好人好吗?”
何柏松心中怒火燃烧连带着周身气场一下子凛冽吓人,但听到宁琛小声说:“柏松,算了吧。可能的确是我技不如人……”
“不是你的问题,是他们耍阴招。”
何柏松才冷静片刻,连忙着急地蹲在宁琛身边,用手握住宁琛的脚踝担忧问:“痛吗?我看看有没有骨折,好像没有,我背你去校医室看看。”
宁琛被撞的猝不及防,脚踝上的疼感一下子让他眉头紧皱,但明面上并没有显现。
他觉得这些小事那么大张旗鼓没有必要,况且他不希望他的朋友们因为他被周凯这类人针对。
他试着动了一下其实并没有那么严重,强颜欢笑道:“只是撞到而已,其实没有那么严重,我回去擦个活络油第二天就好了。”
“不行!”何柏松义正言辞道,直接把不断挣扎的宁琛背了起来,急匆匆朝着医护室跑去,临跑之前还警告一眼周凯。
这场班级内部对决以宁琛受伤告一段落,但都见证了宁琛在篮球场上真正的实力。
毋庸置疑宁琛是队长是名副其实的事。
对于周凯那边是否有恶意伤害同学一事还在证实中,何柏松自然不会放过他们。
“柏松……把我放在这里就可以了。”
宁琛的受伤的脚腕上绑着一圈被药酒浸湿变黄的白纱布,浓烈的药酒味充斥整个出租车。
到达庄园外,何柏松执拗到背他回去,宁琛吓得连忙拒绝,可是何柏松早就拉开车门,噙着笑意看着他:“你在慌什么?不过只是把你背回去,难不成你丈夫会这么小气吗?”
宁琛支支吾吾不敢抬头:“啊!不是的……”
宁琛正打算斟酌用词拒绝时,一抹强烈光线刺的他睁不开眼睛,那辆宾利直接开在出租车的对面去,从车上下来的男人让他简直不敢动。
沈景川背对着黑暗,那套上乘绸缎,没有一丝折痕纯黑西装似乎让与黑夜融为一体,但浑身冷厉的气质一下子驱散初夏晚上的炎热。
眼尾微微上扬居高临下盯着宁琛受伤的脚裸上,他斜睨了何柏松的一眼,便疾步走到宁琛跟前,黑着脸:“宁琛,过来。”
“怎么受伤的?”
宁琛瑟缩着受伤的脚裸,怯怯地回:“打……打篮球的时候,不小心被撞了。”
何柏松有些烦躁,但碍于宁琛在场不敢发泄出来,他咬牙道:“沈总来的可真是时候呀!”
沈景川阴沉着脸,在何柏松的视线下,把有些发抖的宁琛轻轻抱了起来,宁城突然失去平衡感一下子缩在沈景川的怀里。
眼看着沈景川抱着宁琛准备入庄园时,何柏松极为不服地握拳大吼道:“你最好对宁琛好点,否则我不介意横插一脚。”
沈景川慢慢侧过身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放心,永远都不会有那一天。”
两人之间的火药味浓烈到只要一点火星立马点着的程度。
何柏松此刻就像炸了毛的猫咪,亮出那锋利的爪牙随时都可以把在沈景川裸露的皮肤内划下一道血痕。
然而在沈景川眼里何柏松就是个不断黏在宁琛身后的赖皮膏,怎么都甩不掉。
沈景川铁青着脸,因何柏松那大胆包天的危险话语而脸上出现裂痕。
他桎梏住宁琛在怀里不安分的动作,压抑着胸中怒气沙哑道:“你是不是忘了我昨天对你说了什么?看来你还是不长记性?”
宁琛感受到先生圈在他腰腹力度重了些,他连忙哆嗦道:“先,先生,我没有忘记。我今天脚受伤,他只是送我回来……”
沈景川轻嗤:“司机呢?你没有司机电话吗?”
“我……我怕打扰你工作。”
还没走远的何柏松听到这句话,立马怒火燃烧,加快脚步地跟在他们后面。
何柏松皱着眉头,宁琛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让他很是生气:“不就是同学间互帮互助吗?用不着这么咄咄逼人。”
宁琛憋红了脸,用眼神示意何柏松别说了,转头对上先生寒颤冰冷的眼神,软声细语道:“先……先生,我错了,不会有下一次了。”
沈景川目光微寒,语气危险道:“看来上次的警告并没有用。”
沈景川从头到尾都没给何柏松任何眼神,仿佛他不存在一般,只不过方才何柏松挑衅的话让他周身气压凝固。
腺体中外泄的高阶信息素具有强大的压迫感,让在场所有人都被迫屈服。
何柏松咬牙切齿地看着宁琛脸色煞白,他倔强地支撑起有些软趴的身体,小跑追着抱着宁琛离开的沈景川:“你到底要干什么?你没看到宁琛已经不舒服了吗!”
沈景川低眸冷笑,便双眼发红地抱着宁琛返回庄园,步伐速度越来越快,裹挟着一阵危险的阴风,让怀中的宁琛吓得瑟瑟发抖,他战战兢兢地苦苦哀求道着:“先生,走慢点。”
沈景川不予理会,一踏进卧室内就把宁琛粗暴扔到床上,他阴沉着脸冷笑道:“宁琛,是不是最近对你太好了?让你都忘记你丈夫是谁了?”
宁琛煞白了脸,面前的男人把他整个身影笼罩在黑暗中,让他脑袋眩晕:“我……我没有忘记,我真的错了,我不该跟他靠的太近,以后不会了。”
“先生,求求你了……”
沈景川面色愠怒,把宁琛不断退后的受伤的脚裸往前拖,手指若有若无伤口处按压,力度没有把握住,直接让宁琛闷哼一声。
他非常不悦道:“你难道不知道他对你存在什么心意吗?我看你就是吃一堑不长一智。”
宁琛欲哭无泪,他辩解道:“他……只是我的好朋友而已,我对他没有什么心思。”
说罢,也不等宁琛反应过来,他直接把宁琛扛了起来,扔到厕所的镜子前。
掐住他后颈逼迫他仰起头,沈景川凑到宁琛耳边语气威胁道:“既然你这么喜欢打篮球,那我偏偏不如你愿。”
“为什么都不听话呢?一个一个都想离开我,难道你也想离开我?”沈景川已经有些失去理智了,猩红的眼眸里压抑着迸射爆发的怒火。
宁琛难堪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很是狼狈,眼泪打湿他的视线。
先生的语言犹如恶魔低语一般让他全身发悚,当意识到先生警告的话代表何意时,一切都晚了。
咔嚓一声,一条几米长的脚镣把他的受伤的脚裸拷上,冷冰冰的触感即使隔着纱布,依然能够感觉到那寒颤的冷意。
“先生,求求你了……我已经答应了要参加篮球赛的,我不能毁约的,我发誓再也不跟柏松讲话了。”
宁琛双眼失神,双手捧着脸哭个不停,眼前的先生完全换了一副模样,陌生到他都觉得不认识他,他心中充斥着一个念头,那就是摆脱掉脚镣的控制。
他慌乱地推开了沈景川圈住他腰腹的手臂,浑身发颤地蹲在地上手忙脚乱想扯掉那牢固无比的脚铐却无动于衷。
头顶那凝视他的视线让他浑身发冷,他站起来想拔腿逃跑,却被沈景川拉起脚链。
“去哪?”
“我……想回家。不想呆在这里了,呜呜——”
沈景川大步走到宁琛身边,抬起他的下颌冷嘲:“这难道不是你的家吗?你还去哪——”
沈景川蛮力扯过脚镣,让宁琛重心趔趄几步重心不问扑倒在沈景川的怀里,他按住宁琛的头面朝镜子,咬着他的耳垂狠狠地下了重口:“你他妈的别想离开我,你只能属于我的!”
镜子里面的先生面无表情,他撩开了宁琛的遮住眼帘的发丝,掐住他的下颚。
宁琛的泪水蜿蜒滑了下去,他睁大眼睛咬唇哀求道:“我……根本就没想过要离开。先生,信信我好吗?”
“相信你?”沈景川神色倏然冷了下来,“我屡次警告你不要跟那小子混的太好,你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吗!不给你教训,你真是不知悔改。”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宁琛噤了声,眼神空洞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苍白又无力。
这一天一切经历都好似一场虚无的幻境,他甚至怀疑自己在篮球场上那个潇洒自在少年是不是自己心中捏造出来理想人物。
“看着我!”沈景川掐住他下颚力度重了些,他显露出獠牙在宁琛那光滑细腻的腺体内注入大量的惩罚性的信息素。
封闭空间内两股信息素糅合在空气中,鲜甜回甘让人心旷神怡,然而在信息素分子经过宁琛鼻尖宛如那股致人死地的毒气。
宁琛被这么大量密集的信息素注入体内,让他身体一下子软了下来。
沈景川早已用手掌掌掴在他腰上支撑他欲倒的身体,他嗤笑道:“就你这个虚弱的体力,到底有多大的能耐竟然还敢反抗我,这么坚持不懈想要去。”
宁琛眼眶红红的,金属的铰链声击打到昂贵的瓷砖上是如此刺耳,让宁琛自脚底升起一股冷意。
他示弱地吻着沈景川的手背:“先生……我真的错了,我不去打篮球了,求求你了……”
沈景川薄唇微抿,他沉默地用指腹温柔地擦拭掉宁琛眼角的泪水,那些泪水还有些微烫。
宁琛的瞳孔因为畏惧有些紧缩,睫毛一颤颤像只受惊的兔子,怪可怜的,沈景川好笑的想着。
沈景川戾气消失一大半,但还是不容置喙道:“现在还不行!明天给我好好呆在家里面学习。还有,你要是敢有逃跑的念头,立马给我扼杀掉。”
“永远得在我身边,你要是跟柏松那小子跑了,不管是天涯海角,我都会把你追回来。我的东西,就算是个劣质品,也不容不得他人觊觎。”
宁琛嘴唇几乎潮水般褪去了血色,“劣质品”一词竟让他感受到心脏传来揪痛般的痛苦,他抿抿了嘴不说话。
夜晚,宁琛被沈景川紧紧搂在怀里,他的灼热气息有意无意喷到宁琛的脖颈里。
宁琛被搂地喘不过气来,他动作一挣扎想要舒一口气,捆住他身体的手臂又把他拉了回来。
耳畔灼热的气息让他一动也不敢动,颤颤巍巍地转过头,看着先生的脸眼角划过眼泪。
沈景川皱着眉头抱着他喃喃道:“阿卿……”
他茫然看着上边的白花花的天花板,萦绕在脑边的念头让他竟然不是怀疑江阿卿到底是谁?而是先生什么时候解开他的腿边的镣铐。
越想越疲倦,宁琛止不住困意缩在先生的怀里迷迷糊糊睡着了,梦到第二天先生依然还没有解锁。
他猛地惊醒,坐起身喘着粗气,瞳孔微缩,漆黑的眸底还藏匿着未散的情绪。
沈景川为宁琛请了一个星期的病假,还为宁琛请了一个全科目辅导老师,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先生真的好像把他囚禁了。
宁琛懊恼地甩了甩脚边的脚链,金属制作而成的链子有一点重量,载在他脚背上不舒服。
他抬起脚想放置到凳子上揉揉,门外的敲门声吓得他赶紧放了下来,并用毛毯盖住,不漏出破绽。
“进来——”
宁琛僵直着身体,轻咳几声,缓解方才的不适。
他看到一个看起来文绉绉的,年龄在二十五上下的年轻男子Omega。
他带着笑意地朝宁琛走了过来,“宁琛是吗?以后叫我周老师就可以了。”
“周老师好!”宁琛礼貌地对他笑了笑,垂眸漠不经心地把毛毯往脚边拉了拉。
周老师细心发现他将要辅导这孩子神色有些奇怪,最近天气升温按理说那厚实毛毯应该用不上了,而他却是把下半身捂得严严实实地,他笑而不语把疑惑压在心底。
他坐在宁琛旁边的椅子上:“听说你数学这科目偏差一点,所以我会注重辅导这一科。”
“其他科目我也会涉及到,现在你把这一套题在规定时间完成,之后我在分析你哪些地方薄弱。”
宁琛接过崭新的卷子,轻声道:“好。”
宁琛做试卷的动作不算太快,也不算太慢,就是偶然遇到难题时他习惯性地咬着笔头,被老师发现后又不好意思地继续写。
但整体来说试卷难度偏中等,周老师也大体知道他薄弱地方在于他总是卡到一个要转换思维的点上,解题步骤有点类似与南春中学那一套解题模式。
待宁琛做完试卷后,他好奇问:“你也是就读于南春中的吗?”
宁琛正想回答,管家直接推开门提醒周老师:“周老师,注意分寸,不要忘记合同上的内容。”
周老师闪过惊愕,连忙回答:“抱歉,抱歉,不会有下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