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好。”
陈暮表面装的镇定,内心却难抑喜悦。
虽然小染另拿了一床被子,但他至少还是愿意睡在我身边的……
江染很快安置好了自己的那一侧床铺,像幼儿园小朋友一样,关了灯以后乖乖躺进了自己的位置。
陈暮和江染之间虽然隔着一点距离,但感受到床垫的另一侧陷下去一部分的时候,陈暮心里还是觉得很踏实。
卧室里安静至极,两个人甚至能清晰地听见对方的呼吸声。
或许是太紧张了,又或许是都藏着心事,过了很久,两个人都没有睡着。
江染闭着眼睛幻想陈暮熟睡后的样子,他暗暗计划,等陈叔叔睡着了,自己就转过去好好看一下女娲娘娘的艺术之作。
江染正在心里偷偷发笑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的被子好像被掀开了;还不及凉风吹向他的后背,江染就被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对于从没有谈过恋爱的小白选手来说,这样的近距离接触,无疑是致命吸引。
重叠的胸膛似乎可以在暗夜里肆意交换心脏的律动,江染就这样放任自己,沦陷在陈暮无比温柔的怀抱中。
江染伸手拉住陈暮揽在他腰上的臂膀,想问问他怎么了;而身后的人却将鼻息凑到他的颈窝里,惹的他脖颈烧红。
陈暮小心翼翼地蹭了蹭江染的颈窝,嗅着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花香,在他耳边喃喃道,“小染是不是觉得我不好看了?”
“啊?”江染对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完全没有头绪,陈暮这张脸谁敢说不好看,那完全是对事实的污蔑。
辩解的话还没说出来,发问者却还在认真检讨。
陈暮在被子里反扣住江染的手指,声音很是委屈,“等恢复好了,我去医院用激光打掉,疤痕就看不见了。小染别因为这个跟我闹别扭,好吗?”
说完,陈暮还讨好一般地捏了捏江染的手,将人抱得更紧。
江染虽然沉迷在怀抱中,无法挣脱,但陈暮说的,他一句也没听懂。
江染转过身来,面对着陈暮,“什么,疤痕?什么,闹别扭?……”
“小染不是觉得我额头上的疤痕太丑了,才不想理我的吗?”
陈叔叔竟然是这个意思?合着他一个人胡思乱想半天,就是在想这种事啊……
在江染的印象中,他第一次和陈暮挨得这么近,两人的鼻尖近的快要贴上,江染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眸,盯着陈暮的睡衣扣子。
“我没有……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先生可能是,误会我了。”
陈暮以为江染是不好意思直说,还继续为他编造理由开脱着,“没关系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面对不完美的事物,产生厌烦情绪,也很正常,而且小染你……”
还未说完,陈暮额上的碎发就被拨开,一个轻如羽翼般的吻,就落在了额角某处。
江染实在受不了陈暮再妄自菲薄下去,在江染心里,他明明就很好看,为什么要这么说自己呢……
陈暮一下子顿住,声音都不自觉地哑了下来。
“小染。”
“别这么说自己,你明明就很好看。我从来没觉得你额头上的疤痕很丑,其实相反,我觉得新添的疤痕让你看起来更加……”
“更加什么?”
江染想说,那道短短的疤痕,让陈暮看起来更加性感,更加禁欲,更加诱人沦陷……可是,这么直接说出来,好像不太合适。
“没什么,就是,更加好看,反正跟丑不沾边。”
听到江染亲口这样形容自己,陈暮心里连放了好多束烟花。
他闭上眼睛,返还了一个湿热的吻,印在江染的右眼旁的泪痣处,还贪婪地停留了几秒。
“小染也好看,小染最好看。”
江染被夸的脸颊通红,不自觉地靠向陈暮的胸膛,似乎将那里视为一处避风港,“好了,别说了……”
“嗯。”
陈暮忍不住笑意,再度将人揽进怀里,用手轻轻拍着江染的背,像是在哄一个小宝贝。
当晚,他们第一次在近在咫尺的距离间互道“晚安”,空气中氤氲着暧昧的香气,怀中人却不自知。
第二天早上,江染先醒来了。
他一睁眼,就看见陈暮的下颌,阳光下流畅的线条,如极具美感的雕塑那般迷人。
江染成功看到了陈暮睡着的样子,于是,在漫无目的的清晨,他就那样享受地看了一刻钟。
他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偷偷记清楚陈叔叔的样子,找时间画下来。
直到陈暮醒来,转过头用脸颊轻贴江染的脖颈。
“小染,早。”
江染也将头靠向陈暮,“早啊,先生。”
陈暮抚摸着他的头顶,“小染今天想做什么?”
“还没想好,下午可能和朋友出去。”
陈暮虽然想时时刻刻都见到江染,但是阻碍伴侣的日常社交,并不是很好的行为。
“嗯,到时候早点回来。”
“好。”
“保持联系,。”
“嗯。”
江染早上答应的好好的,但事实是,到了晚上十点多,家里也不见他的人影。
陈暮在这种时候,会更加不安。
他深知自己和江染之间年龄差大,缺少共同话题,他很难真正融入到江染的世界里。
而且江染年纪小,不免会对他产生反叛心理……
十一点半还不见人回来,陈暮终于拨去了电话,电话响了半天才有人接,接电话的人却不是江染。
听起来像是和江染差不多大的毛头小子,醉得口齿都不太清晰,“你、你谁啊?江少喝着呢,有、有事的话,后半夜再说吧。”
只这一句,就挂了电话。
经过昨晚的片刻缠绵,陈暮以为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进了,但他却忘记了,真正的问题其实还没有解决。
江染如果不是因为那道疤疏远他,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还有,江染在结婚前就出了名的叛逆,和家里经常闹得很不愉快,引得新闻媒体也总是跟着看热闹。
是啊,不可一世的江少爷,怎么可能因为和自己结婚,就立刻变成乖乖听话的小绵羊呢?
“你刚才接的谁电话?”
江染从洗手间回来,就看见池州对着电话说了什么,又放回到茶几上,那手机看着不像池州自己的。
池州一边笑着,一边比比划划,“你、你的啊,什么狗屁陈总打过来的,我说,你正喝着呢,让他,有、有事,先憋着。”
“操”,江染突然想起来自己早上的承诺,从沙发上拎起外套,一边回拨电话,一边着急地往外走。
“哎,你、你这就走了?”
快十二点了,陈叔叔一定是等着急了才打电话的。
江染完全不顾其他人的声音,快步跑着离开了KTV,出了门口,电话那边还是没人接,他又跑到道边,想快点拦一辆车。
当他走到马路边上,焦急地左顾右盼时,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江染。”
深冬的天气,陈暮穿着一件呢子大衣就出门了,刚拆线两天的伤口正被冷风吹着。
“先、先生。”
江染在原地顿了几秒钟,立刻跑过来,他抬手去捂住那个伤口,“别冻着。”
陈暮的表情却没有什么变化,“先上车。”
“哦。”
江染自知是自己说话不算数在先,声音一下子降下来。
看见陈暮坐进驾驶位,江染才发觉,陈暮是大半夜自己开车过来的。
他想赶紧为自己的行为道个歉,就主动坐到了副驾驶上,“先生,今天头痛吗?”
陈暮坐在那里,并没有启动汽车,他听着江染关心的话,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而后转过头看他。
“江染,你觉得我的话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