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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的你

偏执的你

    偏执的你

  • 作者:鹤舞弄清影分类:现代主角:盛誉晖 李泽来源:常读非时间:2023-03-09 11:29
  • 偏执的你小说在那里看?纯爱小说《偏执的你》由作者鹤舞弄清影倾心创作的,主人公是盛誉晖李泽,偏执的你小说主要讲述了:盛誉晖和李泽多年之后也会在一起,他们注定放不开手,注定了要在一起一辈子。

    最新评论:早就注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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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很简单,肖shou长会在两天之后得知肖家大公子的性取向以及现在的交往对象。李总需要做的便是,将你手中全部股份卖于我,您放心,我不会让您吃亏,价格会在之前的基础上提高百分之十,这样便省了二公子在国内逗留的一步。”

“盛总这是下了血本?”

“总要让李总和我都没有后顾之忧。”

李锦年深深看着盛誉晖,他在国内这样的大环境中见识甚至参与过无数次大小规模的商政混战,那些人们背地里尔虞我诈明着彼此阿谀奉承,私下里各种卑鄙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他明明已经逐渐的适应了这种类似于刀尖上舔血的生活状态,但是看到眼前的人却还是不由得一阵胆寒,他不过22岁的年纪,便将人心揣摩的如此通透,下手狠准稳,雷厉风行丝毫不给人喘息的机会,满腹的算计一点都不比那些老油条差。

“李总意下如何?”

盛誉晖一点都不着急,他甚至得了允许点了根烟侧转身子在一边极尽优雅的吞云吐雾,极其的有耐心,他更不介意李锦年探寻的目光将他扫射好几遍。

“我们合作愉快。”

他笃定了李锦年绝对会同意,肖璟滕是什么样的人物,怎么会允许自己清白正直的一生因为儿子的私生活不检点而沾染上哪怕一点点的污点,他可以纵容他胡闹,但是只限于在伦理范围之内。

更何况,他心里极为清楚,李锦年与肖璟滕暗地里各属不同阵营,最近国内政治局势紧张,连带着商场上都多少受到了波及,李锦年能在这样的当口选择移民,也绝对是多年以来练就出来的危机感,这份高瞻远瞩明哲保身的行为绝对也是不容小觑之辈。

“盛某定当竭力为之。”

两日之后,在公寓中,肖灏被家中电话匆匆召回家中,李泽在他身边听得很清楚,肖璟滕因急性心脏病入院,末了他弟弟还补充了一句话。

他们俩的事情东窗事发,被有心人暗中捅到了老爷子那里。

肖灏连手机都忘了拿抓起茶几上的钥匙便飞奔出去,连个安抚的眼神都没有留给他。

李泽看着他绝尘而去恍然间有种错觉,他们之间,好像再也不可能了。

肖灏那边杳无音讯,而父亲的公司在一夜之间被神秘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手掏空,手中股份悉数被人收购,父亲匆忙之下带着哥哥先行奔赴美国处理资金流断裂的危险,他仍旧不甘心的等着肖灏的回音。

直到哥哥的越洋电话打来,父亲去公司的路上不幸遭遇车祸,如今躺在医院ICU生死未卜他急匆匆买了机票飞赴美国。

李锦年躺在重症监护室中呼吸微弱,床边各种各样的仪器几乎将他淹没,李泽隔着探视窗口望进去,只觉得有种恍若隔世的抽离感。

好像刚刚他还在和父亲吵得面红耳赤,不愿让步妥协,他一定要留下来,等待肖灏的回音,父亲的烟灰缸直冲冲砸在他的胸口,此时隐隐作痛,他胸前的淤痕还没有退掉,父亲此时却半死不活的躺在病床上,摇摇欲坠的家族生意如今群龙无首,连哥哥李恩都开始暗中着手聘请律师明目张胆谈论瓜分财产的事宜。

他被身上厚重的无菌服压得有些喘不过气,身上却像是结了冰浑身的血液都凝固在一起,母亲和大嫂在病房外面嘤嘤哭泣,哥哥此时不知在哪里密谋着与公司那些心怀不轨之人拉帮结伙以此获得支持,尽可能多瓜分一些财产,他以前竟然没发现他有这样混账。

医院用尽各种手段尝试了各种新型药物都没能挽留住李锦年的生命,两日之后他在昏迷中停止了呼吸,母亲哭至晕厥,李泽在公司与医院之间来回奔跑,人已经逐渐麻木,只是机械的依照惯例处理父亲的后事。

李锦年火化下葬那一日,跟随他多年的公司法律顾问何一鸣匆匆从国内赶来,他捧着遗嘱当众宣读。

李泽晃神的厉害,他竟不知道李锦年什么时候便开始准备后事,他将名下股权分成四份,二分之一悉数写在他的名下并由他出任董事长管理公司,另二分之一各分一半给了母亲与兄长李恩,剩下动产不动产各分三份平分。

遗嘱还未宣读完毕,李恩当场便翻了脸,丝毫不顾场合大声叫嚷着要求进行笔迹鉴定,李泽自幼性子散漫若放在以前他一定懒得与哥哥争夺,但是他明白父亲这样做的苦心,若是将公司留给李恩,他不出两年便可以将他附注一生心血守护的东西毁于一旦。

他终究还是不忍心。

李恩被保安制服带下去,他带着母亲,长嫂接待来往宾客主持葬礼事宜,除却李恩大闹,所有一切井井有条。

他没有料到会再见盛誉晖。

并且会是在这样的场面下。

盛誉晖身穿简洁黑色的西服,里面白色的衬衫衬得他气质越发清贵,他胸前佩戴着白花,身上依稀染着风尘仆仆的味道,那人从黑压压的人群中翩翩走来如同天神从天而降。

这就是李泽当时恍了神的想法。

盛誉晖依照友人吊唁的程序走完全场与家属握手安抚,李泽后知后觉的发现,他平日里那两个如影随形的保镖竟然没有跟来,倒是未曾想到这人竟是粗中有细,极重礼节。

他的掌心一如上次见面一样干燥温凉,但是这次却不知为何,隐约间多了一丝温暖和安定人心的力量。

“请节哀。”

李泽目光中带着探寻,不解以及几分莫名其妙,盛誉晖都看在眼中。

“我与令尊有生意往来,听闻此事,我也是极为震惊和惋惜,还望二公子与家人尽早走出悲痛,生活仍然要继续。”

明明是极尽客套的慰问,李泽却忽然眼眶温热,最近他听得最多的话便是,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家族的生意还需要靠他,母亲乃至长兄的将来都需要他扶持,公司上上下下的人都要仰仗他做主心骨,没有人关心过他其实他也会悲痛也会彷徨也想突然间放弃。

这人简简单单看似平淡的两句话却说至他的心坎最深处,他略微低着头将嘴唇抿紧,低哑着嗓音说了一句谢谢。

上苍总是吝惜给人过多悲痛的时间,处理完父亲的后事,李泽甚至来不及合眼休息完整的一夜,李恩便又折腾出了其他幺蛾子。

母亲向来耳根子软又妇人之仁没有主见,她耐不住李恩哭天抢地一般的哭诉和软磨硬泡,糊涂的在股权转让协议上面签字将自己名下四分之一的股份尽数转至他的名下,至此李恩与李泽兄弟俩拥有的股权比例相当,在他的提议和有心人的配合下,公司召开临时股东会议要求重新选任董事长及管理层。

李泽坐在大会议室中,父亲尸骨未寒,而耳边的争吵声却此起彼伏,颇有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气势,他顾不上注意这些,耳中还回荡着母亲的嘤嘤哭泣。

“你父亲自小便最疼你,他习惯于将最好的东西留给你,我知道你哥哥不成器又没有多大的作为,但他与你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你们之于我是一样的存在,手心手背一样用心疼爱,你父亲立下那样的遗嘱显然极为伤他的心,我无偿转让与他也是不想让他因此觉得比你少了什么,母亲知道你比他强,但是我不希望你因此看轻他。”

拥有了与他对等的股份,李恩底气十足,他这几日活动频繁暗中游说其余股东李泽心知肚明,票选结果自然如他所愿,李恩当仁不让成为家族生意的掌舵者,甚至大手一挥便一一选定管理层。

李泽木然听他信誓旦旦的演说,疲惫由心底蔓延至全身,或许母亲说得对,哥哥这些年经营自己的公司也是积攒了不少经验的,而他不过初出茅庐说不定连哥哥都不如,为什么不能给他一个大展身手的机会?

“Boss,李恩已经获得股东会大部分股东的支持。如今正式坐镇李氏公司,二公子退居市场部经理,消息最快明日会见报。”

“恩,我知道了。”

与前几日在训练基地得知李锦年猝然去世紧急调遣私人飞机赶回纽约时大相径庭,盛誉晖听闻此事只是淡淡的回应,连坐姿都未曾变换分毫,眼睛仍在一目十行的扫过眼前的文件,颇有些作壁上观的意味,站在他对面的Mike有些不明所以。

“Boss,您不打算干涉此事么?”

“为什么要干涉?”

“如今二公子屈居低位,孤立无援...不应当是英雄救美的好时机么?”

Mike这些年跟在盛誉晖身边,中文已经说得越发流利,甚至还学会了引经据典,盛誉晖闻言放下手中的文件,这才慢慢抬起头。

“Mike,你觉得什么时候才是好时机?”

他这一问便将对面的人问住了,Mike有些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摆出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

“你不觉得李恩是在帮我大忙么?对于别人他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却正好为我所用,我正在发愁如何能够削弱我那亲爱的妹妹Melantha和狡猾的继父Samuel这些年越发扩张的势力呢,这次如果他表现得好,就算不能够将他们的势力连根拔起,也至少会抽他们几根骨头,伤筋动骨一百天也足够他们喝一壶呢。”

“属下不明白。”

“你现在无需明白,只需要密切注视李恩的动静即可,接下来的事情我会着手安排。”

“是,Boss。”

Mike恭敬的退出办公室,盛誉晖扔下手中的笔,双肘撑着办公桌抵在下颚,他眉眼间带着冷酷又笃定的笑意,李泽如同一只猎物徘徊在他的脑海中身影由远及近逐渐清晰。

李恩不过是个外强中干的货色,又极为好大喜功,如今他刚刚走马上任,为了李氏能够在世界金融的中心立足,这人想要大展拳脚干出一番事业的心情极为强烈,而与本土公司合作共赢便是最佳之选。

上次任务中Melantha与对方武装 shi li 私下订立休战合同并且从中抽取高额利润,这件事情被他的手下汇报工作的时候不小心说漏了嘴,Richard因此大失所望,一怒之下已经连续断了Melantha三个月的资金来源,此时她与Samuel的资金链想必已经是强弩之末,若不能找到新的资金来源和合作商,其中损失将会是前所未有。

他如今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不小心将这两人的情况透露出去,以他们一个头脑简单急于求成一个野心勃勃吃人不吐骨头的性子,谁死谁亡他已经看得分明,李锦年机关算尽却没有预料到他的大儿子会在他死后掀起这样一场有死无回的风浪。

他为什么要插手?这个世界人人都没有义务当慈善家,虽然他与李锦年精诚合作,也对于他突然离世颇为惋惜,但这并不代表他需要心慈手软放过李氏。

坐山观虎斗收取渔翁之利,还可以顺理成章将李泽变为他的所有物,他为什么要插手去管?

李泽竟然也兢兢业业去当起了市场部的经理,每日按时上下班,过起了他以前最不愿意过的生活,他自己在外面买了一套小公寓居住,周末的时候偶尔会回家,似乎因为上次的事情全家人心里面都有了心结,坐在一张饭桌上吃饭的时候甚至有些貌合神离,这样持续一段时间以后,李泽便很少再回家。

他想方设法还是没能联系上肖灏,但据说肖老爷子身体已经无大碍,前几日出院回家休养。李泽夜深人静的时候会想起他的父亲,同样是危在旦夕的两个人,连死神都好像在偏向于当官的那个。

肖灏虽然不拘小节但却极为孝顺,连他的父亲去世这样大的事情他都未曾打电话慰问他哪怕一句,李泽守在空荡荡的公寓中突然有种被全世界抛弃的孤独感。

市场部的工作繁杂,每日下班后几乎都有排不完的饭局,他通常是下了班便马不停蹄赶往酒店,常常是腹中空空上了餐桌,再装着满肚子酒水回家,他抱着马桶吐得撕心裂肺满目通红,晃神的时候会在那一滩浑浊的污渍中看见肖灏的脸。

再与盛誉晖相遇是在纽约的一条街上,他远远地看见他将车子停在路边身影一闪便蹿进旁边的一条巷子,不过一会儿的时间身后便有更多的车和更多的人追来,那些人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杀 shou,穿梭在黑暗中动作迅速丝毫不见凌乱,彼此配合默契。

他鬼使神差摸黑跟着他们的步伐走了进去,还没走进巷子便听到了隐约的打斗声,他有些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貌似追来的那群人手中都带着明晃晃的dao ju,盛誉晖却是干人一个。

被盛誉晖软禁之后的每个日夜,李泽都会莫名其妙的想起这个夜晚,如果他不这样莽撞的迎上去,他不去逞匹夫之勇,或许盛誉晖也不会执着那么些年。

他想都没想随手拿了一块板砖便跳出去扔向人群中。

“快跑,警察要来了。”

盛誉晖手中拿着一条风化出铁锈的铁棍以一敌八,出手干净利落,丝毫不落下风,此时李泽没头没脑的忽然跳出来却把他生生吓了一跳,那些人都是亡命徒,警察那两个字眼如何能吓退他们,眼看着被打退的人将他层层围住,盛誉晖不再与这些人兜圈子,三下五除二解决了近身的两个人错过身子拉起李泽便开始跑。

“你怎么会在这里?”

“出来闲逛。”

李泽平日里也算是养尊处优,哪里经得起这样高强度的运动,就算身后有锲而不舍的追兵他仍然是跑得脱了力,不过一会儿功夫便筋疲力尽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愿再动弹。

“我跑不动了,你别管我。”

“闭嘴!”

紧追而来的三个人手上已经换成了微型枪支,他在黑暗中眼神竟是极为敏锐,枪口处安装了消音器,他顿时愣在当场。

盛誉晖拉着李泽往后一甩撞在背后的墙上,然后用身形挡着他迅速的迎着那些人近身格斗,他的身法着实诡异,一会儿的功夫便卸掉了两个人的膀子,轻松夺下他们手中的枪支插在身后,回身一个侧踢将剩下那个人踢到在地顺手一记手刀,原本生龙活虎的一个人便软软的瘫倒下去。

“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走?”

李泽一颗心漏跳了半拍,他一点都不能相信几分钟之前这里出现过一场持枪打斗的场面,更不能想象的是持枪之人连保险栓都未曾碰到。盛誉晖却像是身经百战,漫不经心的拉着他回到车上,那人上车前甚至还轻轻地弹掉身上的灰尘,动作优雅的堪比绅士。

“他们是要杀你?”

“难道你认为我们是在躲猫猫?”

盛誉晖从身后抽出那两把枪递至他的眼前晃了晃,随意的扔在后车座上开始发动车子。

“他们是什么人?你又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杀你?你为什么不报警?”

“这不是在中国。”

显然对李泽喋喋不休的盘问有些不耐烦,盛誉晖发动车子飞快的驶出去,但刚刚开出去没多久,迎面驶来一辆车速度较之他的车速要快三倍左右,副驾驶上的人远远探出头来迎面开枪,那些人反应之灵活竟是有些出乎他意料,前后不过是十几分钟的打斗,便被他们瞧出他身边的人似乎并不是以前挡箭牌的角色。

“把座位调低躺下去!”

盛誉晖语气微冷吩咐李泽,手下动作却丝毫没有慌乱,他紧急倒车一段路程然后飞速调转车头,李泽可以听见耳边呼啸而过的zi dan擦着车身而过,他曾经在美国留学三年,虽然知道枪支在这里不受管制,但真正枪林弹雨的洗礼也只是在电视中见过,他依照盛誉晖的话调低了座位略微扬起些头,借着周遭飞速后退的路灯灯光看到他冷峻的侧脸,不慌不忙不乱,只是嘴唇抿成一条线,在后来他才逐渐知道,这个表情是他发怒的前兆。

慌乱中他竟然在后视镜中敏捷的捕捉到隐藏在右方巷子中的杀手,也不知道从哪里来了蛮力,瞬间起身用后背去遮挡盛誉晖,但那人的动作似乎比他还要快,腾出一只手将他按在原处。

“别添乱。”

他一只手操控方向盘,脚踩油门加快车速,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蓝牙在向人作指示,李泽感觉他被按着的手臂有些发麻,略微活动了一下想要挣脱,盛誉晖适时将他放开。

“你住附近?”

“对。”

“地点。”

“前面路口右拐,第二条街上有个华人聚居小区,我在三幢6单元402室。”

盛誉晖绕着周边街道转了好几圈,确定将人甩脱以后才依照李泽指的路线开进他所在的小区,李泽此时惊魂未定,依然躺在副驾驶位上,他有些木然的听盛誉晖打电话给手下善后,那人思路清晰,极其准确的报出他们刚刚路过的地点,声音冰冷得仿佛可以结出冰花。

直到他察觉到手臂上的衣服有些黏腻的液体渗进去,空气中隐约的血腥味飘出来,李泽下意识的去看盛誉晖。

他已经扯了耳机靠着椅背,一条手臂垂下来黑色的外衣上依稀反射着小区院子里路灯细碎的灯光,他稍微靠近一点才确认,上面弥漫着的血腥味极为浓烈。

“你受伤了?”

“应该是被dan片刮到了。”

“你流了太多血,我坐驾驶位送你去医院。”

“别废话,带我上你家。”

李泽站在沙发的另一边,他睁大了眼睛看着盛誉晖不动声色地一层一层的剪下身上的衣服,伤口处血肉模糊,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甚至隐约闻得到huo yao烧焦皮肤的味道。

“好像有弹片在里面,你这种情况应该去医院。”

盛誉晖对他的建议置若罔闻,白着一张脸冷汗涔涔。

“家里有镊子之类的东西没?”

“我去找找。”

李泽不知道一个人的神经究竟有多么强大,在没有麻醉剂的情况下,可以眼睁睁的看着鲜血淋漓的伤口亲自动手剜除dan片,盛誉晖将弹片放进碟子,握着水/果/刀的手发白细看会发现还在轻微的抖动,他扔掉了手上带血的水/果/刀斜靠在沙发的另一头屏着气息微微地喘。

“麻烦帮我上一下药。”

他从口袋中翻出一个瓶子扔至李泽面前。

“你随身携带治杀ng的药?像今天这种事情你会经常遇到?盛誉晖你究竟是做什么的?”

“我现在没力气回答你,等等会有人来找我,还要劳烦你开门。”

说罢盛誉晖便微微闭上眼睛,他额间脸颊均是黄豆大小的汗珠,在灯光下失血的脸色显得尤为虚弱。李泽顿了顿,他愣怔怔的盯着那片触目惊心的伤口看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拿起那个药瓶。

不到十分钟时间,李泽正拧了毛巾为盛誉晖擦拭脸上的汗,便有人来按门铃,他透过猫眼认出了Mike,他身边还有一个提着药箱的洋人,应该是医生。

他刚刚打开门那两个人便极为专业的背靠着侧身进入,Mike绕着房间窗户看了一周才转回客厅,那个洋人医生已经开始着手处理盛誉晖的伤势。

他显然对于这样极不专业又显粗糙的处理方式不满意,眉头拧在一起,眉毛似乎都打成了死结。

“Boss,我记得上次就提醒过你,取弹片的时候要注意切勿将伤口再撕裂。”

李泽买的公寓是两室一厅,他将带有卫生间的主卧让出来给盛誉晖用,自己搬着被子去了客卧,那几个人各个欲言又止明显有话要谈,他也不愿意多听人家是非,识趣的关上门准备蒙头睡觉,经历了一晚上的惊魂未定,他此时只觉得父亲去世以来消失的疲惫尽数袭来,关上灯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Eason为盛誉晖缝合完伤口,又帮他打上点滴方才直起腰,Mike一脸忧色看着躺在床上满目苍白的人,吞吞吐吐支支吾吾明显有话要说。

“有什么话就说。”

“Boss,您与二公子...”

“是偶然遇到。”

从进门来Eason便察觉Mike的脸色不正常,他一直以为他是担心盛誉晖的伤势,刚刚处理伤口的时候他还忍不住腹诽这人大惊小怪,此时听他们的对话才恍然明白。

“Boss,不要告诉我你看上的是刚刚那个长得纯良无害的小白兔。”

盛誉晖耗尽体力打斗一番,又忍痛忍了许久,他一身的精力散去大半,此刻连眼睛都懒得睁开。

“Eason,你只需做好你分内之事。”

洋人医生极不配合的朝着Mike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那眼神中分明闪烁着对老板这越发不同寻常的打猎口味的嫌弃和不以为然,Mike悄悄扭头看了看闭着眼睛的盛誉晖,轻轻耸了耸肩膀表示他的无可奈何。

“你们俩可以滚了。”

Mike掩上卧室的门,悄悄移步至李泽门前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这才略微放心的与Eason坐在沙发上。

时至午夜,冰冷的月光透过落地窗打进来,虽然李泽已经将茶几上的纱条药品收起,但客厅里依然飘着或浓或淡的血腥味,这两个人此时已经敛去了之前轻松玩笑的神色,Eason正了正脸色清清嗓子悄声说。

“Boss是被流弹碎片击中,不过以他的身手这种低级错误是根本不可能犯的,他不会真看上那位了吧?”

“你问我?”

“这次他这样大张旗鼓搞这么多的动作,看样子不像是逢场作戏那么简单”

“Boss的心思谁都猜不透。”

“小姐今晚整这样大的阵仗是为哪般你清楚么?”

“不清楚。”

Mike很坦然的回答,他显然有些坐不住,时不时走到窗口处望风,与隐没在暗处的人打手势了解情况,脸色绷直表情严肃。

“不过,明天是Boss回大宅家庭聚会的日子。”

“她知道Boss受伤?”

“不管知道不知道,她都会试探。”

刚刚来的路上Mike快速扫过之前盛誉晖与那些人对战的地方,Melantha小姐这次竟是下了不小的血本,连她藏得最深的狙击手都派了出来,其中几枚zi 弹she ji偏转的角度极为刁钻,Boss能在掩护一个手无寸铁的人的情境下只是侥幸被流弹碎片击中,绝对可以说是死里逃生。

他搜肠刮肚想了好半天,但是盛誉晖最近几乎已经到了闲得躲在墙角长蘑菇的地步,除了让他监视李恩那边的动向便再没有其他安排,Melantha莫名其妙搞这样一出到底是为哪般?

果然还是老板说的对,他的脑回路除却认真执行命令以外好像真的没什么大的用处,要是Bill在就好了,他一定能够揣摩得出老板的心思并且预测他接下来的动向。

“明天你会跟着回大宅么?”

“不会,晚上之前我要乘飞机去训练基地接替Bill。”

“Boss这副模样,小姐若是明天突然发难,他很难招架的住。”

“那就需要麻烦妙手回春的Eason医生了。”

第二天早上李泽一觉醒来迷迷糊糊推开门往卫生间走,他眼睛半眯着眼前还是模糊一片摇摇晃晃走了好半天才发现到了客厅,他揉着脑袋努力回忆自己昨晚是不是出现了梦游症状,然后便看到了抱着双臂窝在沙发上睡觉的洋人医生。

他这下彻底清醒过来。

“你你你......”

“你醒了?有饭吃么?”

Eason一整个晚上都在照顾盛誉晖,腹中空空唱了一夜空城计,他在冰箱搜索好几圈都没找到能吃的食物,可怜兮兮压着空空的胃用期待的目光看着李泽。

“啊?橱柜里好像有速食面,我许久都不在家吃饭,没有准备太多食材。”

李泽揉了揉眼睛有些不好意思,他这副表情看在Eason眼里却说不出的纯良无害,他那几乎算是杀人不见血的老板,口味真是独特到了极致。

不过这人笑起来的时候蛮特别,即使稍微弯一下嘴角带着几分不好意思,却还是让人感觉到一种异乎寻常的阳光温暖。

“没关系,能帮我煮一下么?”

行医这么多年,Eason可以容忍在炮火连天的战场上帮人包扎止血甚至就地抢救,却唯独不能忍受油烟味道,他如今连厨房是什么样的构造都说不清楚,若是让老板知道他大早上起来便折腾他心中挚爱,说不定能端着枪出来崩了他的脑袋,幸亏他有先见之明在点滴中加了少许的镇静剂。

“可以,等我洗漱一下。”

李泽晕晕乎乎寻着卫生间走去,走了一半的路突然扭转头。

“盛誉晖怎么样了?”

“Boss皮糙肉厚,托了你的福,你们中国不是有句古话叫做祸害遗千年么?”

李泽想不通托了他的福和祸害遗千年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他想了想可能是中西方之间文化差异造成的结果,于是甩了甩脑袋飘进卫生间飞快的洗漱。

Eason正欢快的吃着碗里的面,热腾腾的汤灌进胃中让他浑身都暖和了不少,甚至连一夜未眠的疲劳都被扫光了大半,他想不到这看似锦衣玉食中长大的贵公子竟然还留着一手烹饪的绝活。

“你们中国人不是讲究君子远庖厨么?我见你刚才做饭的模样应该是专门学过的吧?”

“前几年留学的时候学的,原本是...”

李泽顺口接话,他本是想说原本是专门学了做给肖灏吃的,但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他又不可遏制的想起了他。

多年来练就了察言观色的本事,Eason明显注意到李泽情绪的变化,识相的没有继续追问,低下头来将碗中的面专心吃完。

他的老板果真是不走寻常路,为什么偏偏要掠夺一个满心装着另一个男人的人?

李泽今天恰好轮休在家,见Eason吃完面洗手又进了主卧,他原本想跟进去看看盛誉晖的情况,想了想还是顿住脚步,他转身去了厨房在橱柜中找出小米,淘洗干净又看了看冰箱中所剩无几的食材,干脆一股脑全弄出来。

等Mike带着药品和换洗衣服敲门进来的时候李泽已经炒好了清淡的小菜,砂锅中的粥已经煮好温在火上。

Eason帮盛誉晖伤口换过药他便扶着肩膀下床出了卧室,大白天的李泽终于看得清他白的和鬼一样的脸色。

“我听Mike说你准备了可口的病号餐。”

他倒是一点都不生分,自说自话便坐到了餐桌旁,嘴角衔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他伤在右侧肩膀,整只手臂仍旧没有多少力气,李泽舀了小碗的粥放在他面前,看他忍着痛楚抓起汤匙,额间已经冒出星星点点的汗珠。

“你这样吃饭是不是不方便?”

“恩。”

盛誉晖不与他客套,抬起头来额间的汗珠顺着他的眼角滑下,但他偏偏摆出一副不知痛楚的模样。

其实他心底有隐隐的期待,甚至做好了李泽大发善心接过碗喂他吃的准备。

“哦,那你可以换另一只手。”

李泽说的理所当然,体贴地将他右手的勺子换至左手,甚至还扬起眉毛对着他展颜一笑。

“反正西方人右手拿刀,左手拿叉,你左右开弓的功夫应该练得炉火纯青了。”

盛誉晖轻轻搭在桌边的右手突然一阵疼痛蹿至脑门,坐在客厅里的两个人拼命的抑制着想要破口而出的大笑,双肩抖动的像个筛子。

“那个,你什么时候走?”

“什么?”

“我是问你什么时候离开我这里?昨晚情况太危急,所以...”

“你是勉为其难收留我?”

盛誉晖狭长的凤眸轻轻一挑,神色已经有些阴沉,从小到大哪里有人这样急切的赶他走过?

“不是,我是觉得你应该去医院接受治疗比较妥当。”

“你这边就挺好。”

“可是。”

“我晚饭之前会离开。”

盛誉晖将碗中的粥喝干净,一手撑着餐桌起身,他周身气场骤然间冷却,李泽不明所以哦了一声。

只觉得这人脾气阴晴不定,实在匪夷所思。

Eason为盛誉晖重新扎上点滴,脸上的忧色尽显。

“Boss,恕我直言,你这样的伤势今晚不太适合出席大宅的聚餐。”

“那你替我去?”

“你以前也有缺席过。”

“那时我没受伤。”

盛誉晖的神色还是有一些倦怠和失血的苍白,他此刻有些发热,眼睛懒懒的垂下来,眼瞳漆黑看不出别的感情。

“但是,以小姐的性格,此次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她很有可能会趁机以此做文章。”

“外祖父不是省油的灯,他还不到昏聩胡涂的地步。”

“上次你使了手段破坏小姐的生财计划,Mr.Daley心知肚明。”

“我敢那样做自然就不怕被他知道,Melantha与Samuel的势力近些年来膨胀过快,他早已经有了想要剪除他们的打算,我这样做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

“但是,Mr.Daley并没有打算助你一臂之力。”

“我不需要。”

“Boss,你昨晚遇袭...”

“Melantha是在试探我是否有意在她与李氏的合作中横插一脚,这表示,她狗急跳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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