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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摆

单摆

    单摆

  • 作者:捏个肥球分类:现代主角:贺山驰 孟疏明来源:长佩时间:2023-03-05 16:21
  • 单摆小说在那里看?纯爱小说《单摆》由作者捏个肥球倾心创作的,主人公是贺山驰孟疏明,单摆小说主要讲述了:和前男友一起参加结婚,然后遇见了自己的现男友,但其实兜兜转转都是一个人。

    热门评价:原来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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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不知道是不是贺山驰的心理作用作祟,他屏息凝神,也觉得整间咖啡店几乎都安静下来。连背景里的纯音乐都仿佛模糊起来,只有孟疏明放下杯子的瞬间和桌子触碰的轻响还清晰着。

时间也仿佛被拉得很长,但事实上只是过了几秒而已,孟疏明干脆利落地开口:“没有,在东越的那段时间我很开心。”

“那就好,”贺山驰的声音轻飘飘的,“我还以为你会后悔和我谈恋爱。”

孟疏明歪了歪头,有点困惑:“为什么会这么想?”

贺山驰像是叹气,也像是轻轻地笑:“因为一直都是我在缠着你啊。”

时间拨回到六年前,贺山驰到高中报道的第一天,门口有一整排披着志愿者绶带的学长学姐,他第一眼就看到孟疏明。实在太抢眼太漂亮,在一片灰头土脸的高中生里难得的挺拔清爽。

于是贺山驰的行李箱突然猛烈地变向,径直朝孟疏明转过去:“学长你好,我是新生,可以麻烦你带我去宿舍吗?”

后来的大多时间都是如此,都是贺山驰千方百计,把自己往孟疏明的世界里挤。连告白都告白了三次,孟疏明才终于点头。像天边的云缓缓地落下来,落在贺山驰的掌心,轻飘飘,没有重量。

孟疏明大一届,刚上大学的时候贺山驰刚好高三,他甚至会花很多时间教贺山驰不会的题。却在贺山驰高考结束、要报志愿的时候突然冷淡,把分手说得很决绝。

贺山驰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为什么,毫无征兆,也就找不到原因。

但现在去追究这些事显得太幼稚了,也没有意义。贺山驰又举起咖啡杯,往孟疏明的杯子上碰了一下。

然后是很久很久的沉默,现场导演也没有介入。不知道到底拍没拍够有用的素材,但在两个人的咖啡杯都见底的时候,导演喊了停,说辛苦大家,今天就到这里。

场边走过来两个工作人员,分别和他们交代着下一场拍摄的时间,也就是正式入住基地的日子。贺山驰突然抬起头,对着对面的孟疏明说:“你会祝福我在这个节目里找到真爱吗?”

孟疏明点点头,不置可否。

“可是我不会。”贺山驰顽劣地笑起来,然后起身,走到另一边去,单方面切断了对白。

工作人员又给他交代了很多拍摄的注意事项,譬如,在众人面前,前任之间也要假装陌生人的关系。还要提前手写一封为他人介绍孟疏明的信,以前任的身份、祝福的口吻。

要怎么祝福呢?这对贺山驰来说实在有些太困难了。孟疏明确实有很多很多优点,但他并不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没有孟疏明善良大度,不愿意说前任好话。

所以他最后只是模糊地写:孟疏明是个很好的人,在恋爱期间给了我很多照顾,我很感激。但是实在是对所有人都太好了,所以很难有被爱的感觉。

嗯,还特意踩一脚,如果大家能因此少考虑他一点就太好了。

还要整理一些两个人的旧照片,或者其他什么可供节目中展示的素材。贺山驰倒真的有,他把当初的所有视频和照片都存到网盘里,单独的一个文件夹,尽管他其实很少看。

包含的内容也不多,他们都不是太爱拍照,但总有些场合气氛恰好。比如高二的合唱比赛,全校都穿着礼服,贺山驰和孟疏明分别穿着黑白色,在礼堂前并肩。

在存这些照片的时候,贺山驰绝不会想到,许多年后的他还有用上这些照片的机会。

其实贺山驰一直觉得,照片本身没有太大意义,他并不认为凝结在照片里的瞬间最珍贵。

毕竟,在他还有资格浪费孟疏明的时间时,比起照片,直接见到人要好很多。而当他不再有这样的资格,看这些照片也只是平白伤心而已。

他不会活在回忆里,所以在咖啡店里也没有什么要说。只要确认过孟疏明并不觉得后悔就好,往后都是往后的故事,他会自己来写。

到正式入住当天,贺山驰被安排在第一个到达,还被执行导演耳提面命,说要担负起活跃现场气氛的责任。大概是因为贺山驰看起来很健谈,但其实也还好,干聊也会很奇怪的。

于是已到达他就没闲着,他先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从娱乐室的柜子上找到了几个节奏比较短平快一些的桌游,然后才回到客厅继续等。

第一天入住只有六个人,先进来两个有点相似的小男孩,一个叫卢嘉熙,一个叫程星渺,都是偏温和内向的。

其实节目组安排他们前后脚进来,总不至于太相似,不然节目不好看。

但贺山驰对他人的认知也就停在这里,内向外向这样简明、区分度大的形容词,他也懒得分心神给不感兴趣的人。

又进来一个叫秦绍的红发男,长得很凶,像是不太好惹的样子,也很寡言。贺山驰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早来,让这三个人呆在一起不得闷坏,何况这里面至少会有一对前任。节目组又限定了许多不能提前聊的话题,贺山驰叹了口气,组织大家玩起桌游。

玩到第一局刚好要结束,门再次被敲响,不疾不徐的两下,果然是孟疏明。孟疏明穿着大衣,剪裁很利落,衬得身量很挺拔。拉着一个白色的行李箱,提起来的时候很轻易,像没什么重量。

贺山驰率先向前,很刻意地假装陌生:“欢迎欢迎,我来帮你提吧。”

孟疏明抬头看了他一眼,原本还是很熟稔的那种眼神,在对视数秒后,像配合他演出,换成了很客气的微笑:“好,麻烦你了,你叫什么名字?”

是打算重新开始吗?这当然很合贺山驰的心意。

“贺山驰,山高路远的山,飞驰的驰。很高兴认识你。”

贺山驰不知道他表演得怎么样,总之他已经尽力了。要隐藏自己和孟疏明是一对其实是很困难的事,他现在都还分不清那两个小男孩谁是谁,也记不住红发男的名字。他的注意力有限,全都分给孟疏明了。

孟疏明到达以后,贺山驰没有闲心再带着大家玩桌游,只是随口问一些快要降温了,有没有带够厚一些的衣服这样的问题。

其中一个小男孩回答说,没关系,住得不远,实在不行到时候再回去拿。

只是闲聊,没什么特别的,但孟疏明偏偏接了话。

他眯着眼,笑得很狡黠:“啊,附近有大学城吧?还在念书吗?”

节目组规定刚入住时不能透露职业等信息,孟疏明完全就是在调戏小孩。也如他所愿,那个小孩脸上迅速地铺上一层绯色,结结巴巴地说:“啊……附近,附近也有写字楼嘛。”

孟疏明还是笑着,把眼神移到另一边,像宽容地不再探究。看得贺山驰把后槽牙都咬碎,真招蜂引蝶,就是喜欢小孩呗。

这个小孩叫什么来着?

一直到最后一个首日入住者到达,众人又做了一圈自我介绍,贺山驰才想起来,他叫程星渺。

这下他完完全全能够分清了,甚至越看程星渺,越觉得和另外一个小男孩不同。包括最后一位入住者也顺便记住了,许承安,戴黑框眼镜的人。

全员到齐,顺理成章地先查看各个房间,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转,好在安静的人居多,也不会太吵。

其实贺山驰幼稚地幻想过很多次,在未来的某一天,或许可以和孟疏明长久地住在一起,那个房子应该是什么样的。

只是现在,他只能处心积虑又状似无意,在孟疏明选定自己的房间以后,说:“那我和你一起住吧。”

吃准在这样的场合下孟疏明不能拒绝。

一直到两个人把行李拉回房间,门关上,孟疏明才有机会问:“这是什么意思?”

贺山驰不看他,假装自己很忙,一件一件地把衣服拿出来挂进衣柜里:“没什么,怎么了?”

可能是无语,也可能是不想追究,孟疏明没再接着问,只说:“把这半边衣柜留给我吧,我有很多大衣要挂,反正你的都是卫衣。”

衣柜分两边,左边是有许多分层的,右边是从上到下只有一根挂杆的。孟疏明要右边,也就是贺山驰现在在用的这边。其实哪边对他来说都无所谓,只不过是找点活干,免得孟疏明问他问题。

但孟疏明这么提了,贺山驰就喜欢顺杆子往上爬:“不要,我卫衣很贵,折皱了怎么办?”

孟疏明冷笑,拎起一件卫衣,看了看领标,上面绣着牌子:“还行,皱了我赔给你。”

贺山驰看看被孟疏明拎着的衣服,又看看孟疏明,眼神转来转去好多次,才用有点夸张的语气:“做什么工作这么有钱?”

“没听规则说不让打听职业么?初次见面的贺同学。”孟疏明把“初次见面”咬字咬得有点重。

“贺同学只是想让你考虑考虑要不要包养他,贺同学有什么错。”贺山驰把自己的T恤又一件一件从衣架上拆下来,像是很屈服。

“那算了,你挂着吧,混着放也无所谓。”有钱的职场人相当冷漠。

最后还是混着挂了,不过还没来得及全部收拾完,许承安就敲门进来,招呼他们一起去做晚餐。

不久前节目组发来了消息,说晚上有自我介绍和念信的环节,大家尽量早一点吃饭,早拍完早休息。

但贺山驰光顾着和孟疏明拌嘴,没有看到。

他们一前一后地,跟在许承安身后往厨房走,光明正大地说小话。贺山驰问孟疏明:“你会做饭吗?”

不是在装不熟,贺山驰真的不知道。

可能少年时期的爱就是很浅很薄的,甚至可以说,贺山驰对孟疏明知之甚少。

他们的关系像象牙塔限定,在学校以外就消散了。

也不知道该不该懊恼,乐观点说或许很纯粹呢,至少没有其他的事情打扰。

“不太会,”孟疏明对此很坦率,“但我可以打打下手。”

倒是和贺山驰的揣测一致,孟疏明长了一张不沾阳春水的脸,甚至都快脱离烟火气了,会做饭才比较跳戏。

贺山驰其实也不会,但他平白地揣测之后会有两个两个一组做饭的环节,他如果说不会,等于彻底放弃这个机会。于是他面不改色心不跳:“哦,没事,我会。”

不知道是不是瞎话说得太响,就连真正第一次见面的许承安都插话,说:“看不出来。”

“也不难,反正看着菜谱都能做。”这原本是贺山驰为了圆谎做饭做的预案,结果现在就用上,用来佐证自己的谎话。

也不知道孟疏明信了没有,但孟疏明一直没有说话,一到厨房就走到洗碗池前,用烧开的热水把所有餐具都烫了一遍,忙得不亦乐乎的。

撒谎精在偷懒,拿着个蒜装蒜,一边悠哉悠哉地剥皮,一边偷看前男友烫碗。

可能是烫过的碗沿也是热的,前男友指尖有点泛红。贺山驰想起来成语里用葱形容漂亮的手,恰巧旁边案板上就有。他看看葱,又看看手,感觉还是手更胜一筹。

吃饱喝足以后,众人依照节目组的指示,转移到客厅。一个工作人员敲门进来,把前任的手写信一一对应地分发给他们,再三交代,不要提前打开。要等他走了、导演说可以开始了,再自行讨论顺序,一个一个拆开念。

贺山驰心痒,像拿着烫手山芋,恨不得立刻打开看看,孟疏明到底给他写了什么。可惜没有如愿,他就慢了半拍,许承安就率先决定好,说从他开始顺时针念,贺山驰成了最后一个。

已经听不见别人在说什么,许承安手里的信有满满两页纸,贺山驰只听见一句“我的前任叫许承安”,后面的内容都左耳进右耳出了。

有点没礼貌,但实在提不起精神,贺山驰只对前任有兴趣,能忍住不拆开自己的信已经拼尽全力了。

孟疏明在第二位,手里的纸只有薄薄一页,实际内容只有两句话,和前面的许承安形成了鲜明对比。

还有半句是坏话,孟疏明不疾不徐地把“所以很难有被爱的感觉”念完,还笑得出来,笑得很漂亮:“是的,我承认,他没说错,我确实不太会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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