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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爷的小哭包又丢了

江爷的小哭包又丢了

    江爷的小哭包又丢了

  • 作者:云澜分类:现代主角:顾清 江时宴来源:一纸时间:2023-02-24 14:35
  • 江爷的小哭包又丢了小说在那里看?纯爱小说《江爷的小哭包又丢了》由作者云澜倾心创作的,主人公是顾清江时宴,江爷的小哭包又丢了小说主要讲述了:顾清只是单纯被伤害,他明明没有做过哪些事,但江时宴只想伤害他。

    热门评价:高冷疯批总裁攻×哭包可怜替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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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顾清醒来,已经是三天后了。

在昏暗的地下室里面,他仍然被挂在刑架上面,不得自由,也分辨不出是什么时候,可身上的伤明显不那么疼了。

明明前几天还是皮开肉绽的,这时候就已经结痂了。

阿宴哥哥给他找了医生!

想到这种可能,死气沉沉的霭色的双眸一亮,视线扫了周围一圈,却没有发现江时宴。

略微失望,他发现锁链其实并没有锁紧他,只是松松垮垮地拴着他。

刚刚想动动脚,脚上却没有任何知觉。

他的腿…废了……这个认知,像惊雷一般,把他劈得外焦里嫩。

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再一次尝试伸腿,把自己从刑架上面扯了下去。

一把摔在地上,吃了满嘴的灰尘,手上被划拉出了一大条血痕,他也没空去在意。

满心满意都在自己的腿身上,不可想象,自己的腿,怎么会…怎么会废了……

碎瓷片扎进了膝盖骨里,跪了整整一晚上就疼了一晚上。

顾清慢慢地摸上膝盖,膝盖上还有疤痕,好不容易拿手把腿折起来,骨与骨之间的摩擦,仍然让他疼得要命。

眼眶里蓄积的泪水忍不住滑落,顾清就这么坐在地上,抱着没什么力道的腿痛哭流涕。

“呜……哇……”

哭声悲戚,像是一只小兽悲痛到极点的哀鸣。

“啪啪啪—”门外响起一阵掌声。

顾清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面,根本没回头看。

穿着一身白西装的男人靠近门边,就听见顾清的哭声,心头满是快意,忍不住拍手叫好。

“哭?现在知道哭了?推皎皎的时候怎么没想过现在?”

嘲讽意味十足的话语,让顾清哭得更加厉害,眼泪就像是不要钱似的往外流。

“顾清,最没资格哭的就是你。收好你的眼泪,爬起来,去见我父母。”

说完这句话,江时宴不屑于和他在一个空间里面,甚至没进地下室的门,直接转身离开。

在他转身的瞬间,顾清眼泪流得更加欢快,分明听到了那句话,但是却没有动作。

“我的……腿,废了,阿宴哥哥,我再也不能唱跳了……”

顾清流着泪问,最后一句话声音低了下去。

江时宴走出去的脚步顿了顿,眼眸深了深,那凝血困难也是真的?

随即他又冷笑出声,“顾清,你真是贱啊,为了和我在一起,连皎皎的凝血困难症都能哄着宋鸣帮你编?”

“什么腿废了?宋鸣嘴巴里说出来的,我现在一句都不相信。”

说完毫不迟疑地迈步离开,留下顾清一个人。

什么哄着宋鸣?他这段时间,根本就没能见到宋鸣。

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们明明认识得比肖皎要早啊……

没人比他更爱他,更相信他,怎么会……

眼泪从眼角顺着精致的侧脸滑下,不是不想动,是他不能动啊…他做梦都想和江时宴一起去见江父江母,可不是在这样的情形下。

门外守着的黑衣人知道,顾清的腿,是真的废了。

前几天那玻璃,都完全扎进去了,也不知道宋医生替他取出来了没有。

知道顾清起不来,两个黑衣人走进去,搀扶着他出去换衣服,与其说是搀扶,不如说是在拖着他走。

出来的时候,刺眼的光芒照进适应了黑暗的眼睛里,顾清慢慢低下头,看着自己疲软的腿,“滴答滴答”眼泪一滴滴滴落在地上。

任由他自己穿好衣服,两个黑衣人对视一眼,都说顾少爷长得好看,以前不觉得,现在换下来脏兮兮的衣服,坐在椅子上的少年,眉目如画,皮肤白皙细腻,忽略眼神的黯淡和脸上的憔悴,整个人像是在发光。

两人惊叹不已。

可接下来怎么办可就犯了难了,总不能拖着人去见老爷和夫人。这样夫人会担心的啊。

时间太短了,江时宴对他也不上心,门前的血迹一清理掉,就又把人扔回了地下室,任由昏了三天三夜,滴米未进,只是在之前宋医生来的时候打了营养针,勉强撑着而已。

江时宴不吩咐,轮椅谁敢准备?况且夫人他们也不知道顾家少爷已经被爷整瘸了。

看着两人无措的样子,顾清苦笑两声,出声询问。

“你们两个方便带我去吗?”

两人沉默了,露出为难的神色,不是愿不愿意,而是他们一旦上场,爷会露出破绽。

他们是爷的人,自然不可能听顾清的话,可是……顾清眼角又开始沁出泪来。

顾清看着他们露出为难的神色就知道,在这偌大的江家,没了双腿,他只会更加寸步难行。没人会愿意帮他……可他还是期盼着,他的阿宴哥哥仍然能想起他来。

“怎么?顾少爷这才刚刚开始尝到点受苦的滋味,就开始勾别的人?想少吃点苦?”

门口传来似嘲似讽的男声,顾清浑身一僵。

是江时宴。

抬起泛着水光的霭色杏眸,顺着声音望去,男人穿着裁剪得宜的白色西装,一双桃花眼嘲讽地看着顾清,衣服口袋里面还有一根草绳——不是草绳,是麻绳才对。

披麻戴孝……看着他的装扮,顾清想起这个词,又想起自己只是肖皎的替身,心下黯然,闭了闭眼,还是强打起精神。

男人走进来,一眼没看身边的黑衣人,却淡淡地撂下一句。

“自己去领罚。”

视线极具侵略性地看着眼前的顾清,换了衣服的顾清,更像肖皎。

顾清被看得连眼泪都不敢流。

江时宴看着顾清的霭色双眸,里面雾气缭绕,看着煞是勾人,想起刚刚看见的场景,嘲讽脱口而出。

“怎么?不是想嫁给我?现在又做出这幅楚楚可怜的样子给谁看?”

江时宴一步一步地逼近顾清,阴鸷的目光盯着他,像是要把他抽筋扒皮吞吃入腹。

顾清坐在椅子上,脚使不上力气,只能手撑着往后仰倒,椅子被他带倒,背上的痂被撕裂,新换上的衣服上染上血迹,顾清疼得红了眼眶。

江时宴还是在一步一步逼近。

“给刚刚的那两个人看?”

顾清咬着唇,不断摇着头,眼眶里已经蓄满了泪水。

“呵,你就这么缺男人?连江家的护卫都要勾引?”

顾清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仰望着他帅气迷人的阿宴哥哥,浑身都在发抖。他的爱没罪,为什么给他定罪?

怎么可以这么说他?

“不…不是的,我喜欢你啊,阿宴哥哥,我们小时候就说好了的……”

顾清双手撑着往后,自然比不过江时宴这个手脚正常的人的速度。

“呵…”江时宴凑近了他,喉咙里发出一声轻笑。

落在顾清眼里,却那么的令他害怕。

他已经拿一双腿赔给肖皎了,他的热爱,他的信念,他的梦想,在腿废掉的那一刻起,就烟消云散了,难道还不够吗?

现在他和他的阿宴哥哥结婚了,就只想和他一起生活。

可他的阿宴哥哥,似乎还是不愿意放过他……

江时宴微微弓着身子,微凉的手指触上顾清的面容,顾清忍不住颤抖。

“抖什么?不是…缺男人吗?”

江时宴的唇离顾清很近,手指一寸寸地滑过他的面庞,滑向脖子,狠狠地掐住。顾清知道自己逃不开了,闭着眼睛,等待审判。

“睁开眼!”冷酷的声音响起,顾清如蝶翼般的长睫毛微微颤抖了两下,缓缓睁开,眼角还有残留的泪水,霭色的眸子里面,充盈着水汽。

江时宴凑近了才闻到,顾清身上有股很淡的牛奶香。

啧,真是想尽了办法啊,皎皎身上有的香味,他也依葫芦画瓢,自己弄上一个。

他俯视着在自己身下浑身发抖,牙齿发颤的顾清,笑了。

突然有些兴奋,看着顾清娇俏的脸,霭色的眸子似乎有漩涡,能将人吸进去似的。

心里一股躁郁的火从心底烧到下腹,江时宴看着顾清在他身下害怕的样子兴奋得浑身发抖。

似乎有一种更好的报复他的方法正在引诱他。

一把抱起嫌恶不已的娇小少年,手指触到一层黏腻,不需要反应,他就知道那是什么,刚刚不只有淡淡的牛奶香,还有浓重的血腥味。

扯起恶劣的笑容,他的手指也不安份,在顾清背后用力地戳,还恶劣地转了一个圈,隔着衣服抠出来一个手指大小的洞刚生出来的肉,哪里经得起这样折腾?

突然的腾空让顾清很不习惯,背后的手指不断地扣弄,剧烈的疼痛袭来,脸色白过白纸,豆大的汗滴从额头上滑落,他的手指忍不住揪住江时宴的西装,才把到嘴边的痛呼给咽了回去。

泪盈于睫,下意识踢蹬腿,可腿上纹丝未动,他才反应过来,他的腿,已经不能动了。

江时宴抱着他一步一步往楼上走,走进一间装潢低调简单的卧室。

灰色的墙,蓝色的被子床单,白色的衣柜,装饰得简约又大气。

这是江时宴的卧室,是两年前的顾清一手布置的。

顾清含着泪望向房间,眼泪突然就止不住了,一串一串儿的跟着往下流。

原来,阿宴哥哥的房间还是之前的模样。

一把把人丢在地上,江时宴厌恶他,不愿意让他上他的床,这间房间,是皎皎亲手给他布置的。

他要让他的皎皎看着,他究竟是怎么报复害死他的仇人的。

顾清被甩到地上,背脊着地,江时宴扔人出去和扔东西一样,力气很大。

顾清曾经见过他打高尔夫球,一棍出去,一杆进洞。

他现在就想是那高尔夫球,被重重击出,落地时背脊的骨头都是断裂了。

“阿宴…哥哥,你要干什么?”顾清不安地问,声音里还有哭过之后的不连续感,身后很疼很疼。

可是眼前眼睛都快红了,嘴角还扯起一抹邪笑的江时宴令他更加害怕。

前几天在地下室,都没见他这么恐怖。

“呵,你也配叫我阿宴哥哥?”轻飘飘的话砸下来,砸的顾清懵了。

“再叫一次,我毁了顾家。”狠戾的声音贯穿顾清耳膜。

没等顾清从刚刚的恶语中醒来,江时宴冲上去,撕烂他换上不久的新衣服,背后肉和衣服连成一片,又是一次血肉模糊。

“啊—”尖锐等待呼痛声几乎要刺破耳膜,可想而知有多疼。

江时宴没再碰他的伤口,因为他找到了一个更有意思的玩法。

“啊啊——”又是几声尖锐的哭喊声,顾清的身后几乎被他给撕裂了,没有润化,直接猛地冲进去,也完全没给他缓冲时间,继续动作。

“阿宴……江…江爷,我错了,不要这样罚我,我推了他,一切…都是我的错。”

顾清疼得几乎要麻木,撕裂的痛楚,让他难以承受,软着嗓子求饶。

江时宴身子兴奋的抖动,看着身下不成人样的顾清,脸上更加开心。

顾清避不开,只能靠着手向前爬去,可没爬几步就被扯回来。

这场可怕的凌虐结束的时候,顾清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肉,嗓子哑得快要冒烟,背上疼得厉害,连蜷起身子都做不到。

一件衣服轻飘飘地被丢在了他边上,昂贵的白色羊绒毯已经被蹂躏得不成样子。

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顾清始终记得,今天要去见江家二老,江时宴恨他,可是江家二老待他就和亲生儿子一样。

又疼又累,他拿丢在一边的碎布擦了擦身子,很慢很慢地换上新的衣服。

江时宴出来得很快,披着浴袍,很快把衣服换好,就打算出门。

顾清看着视线始终不在他身上的人,终于鼓起勇气。

“阿…江爷,我不能走路,能…能不能,给我找个轮椅?”

渴求的目光看着江时宴的后背,江时宴回头,诧异地看了一眼他软趴趴的腿,微微皱着眉头,想起刚刚也是这样,腿真废了。

“啧,顾少,人呢,不能作恶。这就是你应得的报应……”他意有所指。

应得…的吗?

顾清坐在地上,呆呆地抬着头看着他,等他看向他的时候又低下头。

看着自己残破的身子,阿宴哥哥居然说…这是他应得的?

舌尖莫名苦涩。

“啪嗒啪嗒”眼泪掉进毯子里。

“顾少爷怎么会需要我的帮助?”顿了顿,他继续说,“没了腿,难道顾少爷没其他的物什能动?”

“轮椅?顾清你也配?”

他脸上似笑非笑的,目光看着他的手,意思很明显。

听到他的话,顾清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是自己的……手。

含着泪水,他努力地用手爬向浴室。现在好脏,阿宴哥哥只是嫌弃他脏,只要洗干净了,就不会这么对待他了……

就在他快要摸到浴室边上的时候,面前出现了一双腿。顺着长腿望去,是神色冰冷的江时宴,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掐住他的下颌。

“怎么?你还想进我的浴室?”男人的眸光锐利,里面含着浓浓的厌恶,像是顾清是什么脏东西似的。

被江时宴的眼神看着,顾清心里一颤,手上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一点力气没了,单单地靠着江时宴的手立着。

不…不让他用浴室?那…他怎么办?

他来过无数次江时宴的家里,知道这是二楼主卧,只有这个主卧有浴室,要是想收拾好,不用这个浴室,只能下楼去洗。

目光移到他的手上,或许是想到了什么,男人目光变得狠戾,站起身来,一脚踩在了他伤痕累累的手上。

痛,骨头要碎裂的痛苦,一阵阵的袭来,让顾清的大脑无法思考,好不容易忍住的泪水又如泉水般向外奔涌。

长大嘴巴,却发不出声音,痛到了极致。

看着他想哭哭不出来的样子,男人嘴角扬起一个残忍的弧度。

“疼吗?”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男人像是睥睨天下的君王,面前趴在地上的少年不过时一只蝼蚁,他随时能够一脚碾死。

可随手捻死,怎么能比得上亲手折磨他的快乐?

他要亲手折磨顾清,为他的皎皎报仇!

“啧,害人的时候想过有今天吗?顾少爷?”

看着顾清濒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样子,他觉得分外有趣。稍稍放松了一下脚上的力气,顾清从他脚底拉出自己的手,已经被踩得有些许变形了。

男人看着自己的作品,满意极了。

自顾自走到一边抽出一支烟点燃,很快房间里面烟味弥漫,顾清身体不舒服,忍不住咳了几声。

男人点燃了烟,但是却没有抽,注意到正在咳嗽的顾清。

江时宴看着猩红的烟头,一亮一灭,眼里逐渐疯狂。

顾清正在咳嗽,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

只是心里终究难受,想起等下要去见江家长辈,自己浑身上下都是脏污,双手并用,挪出了一小段距离。

这一小段距离,用尽了他浑身的力气。

身后好不容易凝结的疤又被撕裂,鞭伤,哪里这么容易就能好?

大股大股的血液往外淌着,沾湿了名贵的地毯,和他身上白色的污迹混在一起,把纯白的地毯弄得一团糟。

血的颜色,刺激了江时宴的眼睛。

“阿宴哥哥……”一阵天旋地转,顾清来不及抓住可依靠的实体,背部更是被抓得疼的要死。

伤口直接与江时宴的手接触了,他手上锐利的指甲刺进了他的肉里,他痛得冷汗直掉,连叫都叫不出来。

眼神再次聚焦时,男人眼里除了恨意和狠戾之外,多了一丝他看不太明白的情绪。

顾清霭色的眸子一震,眼泪盈满眼睫,以为他已经原谅他了,他背后的手也只是扎了他一下,就离开了他的背。

可他还是太天真了,男人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放过他?

还没等他露出笑容,等他的阿宴哥哥给他找医生,手臂上传来了一阵烤肉一样的香味,他浑身一震,痛……肉被炙烤的痛。

他不敢置信地睁大双眸,眼泪模糊了视线,他看不清面前抱着自己的男人脸上的表情。

但是他感觉到他无与伦比的快乐。

他的快乐……是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的……

他不禁使劲儿挣扎,但是他的力气又有多大呢?又失去了一双腿,娇生惯养养的少爷,怎么比得上曾经去草原和狼搏斗过的男人?

这点力气对于江时宴来说,不过蚍蜉撼树罢了。

手臂上越来越痛,灼烧的感觉一直都在。

意识不断模糊,顾清终于扛不住了,晕死过去。

卧室里开着灯,江时宴单手拎着瘦弱的少年,少年的腿无力地垂着。

灯光下的脸色越发的苍白无力,眼睛死死地闭着,脚垂在半空,像是已经离世。

江时宴戏谑地看着他晕死过去这一幕,随手把人往地上一扔,摇了摇床边的铃,叫来用人把他带下去清理。

看着自己手上的脏污,眼底的嫌弃更加明显。

别墅管家宋叔听见摇铃,没有迟疑,一分钟内就上了二楼。

上来之后也不敢乱看,面对面前的煞神,低着头等待命令。

顾家这位小少爷,杀了他们爷的心上人,现在爷要虐待他报复他,这件事情在别墅里面可不是秘密,他作为别墅的管家,自然也是心知肚明。

听说中午顾家少爷被他们爷带上了楼,现在看见他一身的白色脏污,还混杂着血迹,只一眼就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宋叔眼里有着同情和不忍,小少爷平日里来江家别墅,对待他们这些下人很好,不仅仅给他们带吃的,对人也是谦和有礼,比他们家爷的心上人要知礼数万倍。

这小少爷是真的生性纯良,打死他都不敢相信这位会杀人。

可事情偏偏就发生了,唉,宋叔只能默默在心里面感叹,小少爷时运不济,碰上了这件事情。

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人,不,也许不能称之为人了,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了。

宋叔还是不忍心,这血再这样流下去,顾家这位小少爷,估计会血尽而亡。

顾家小少爷凝血困难这件事情,他们这些用人也都是知道的。

只有他们家爷傻乎乎地认定了顾清小少爷是在骗他,也不知道那狐狸精到底给他们爷灌了什么迷魂药。

宋叔观察着江时宴的脸色,江时宴似乎很愉悦,一向不喜形于色的他,笑容都摆在了脸上。

宋叔再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生机全无的少年,狠下心来,向着江时宴求情。

不过他比较迂回,没敢直接说。

“爷,您看顾少爷……伤得这么的重,要不要?”宋叔问得小心翼翼,生怕惹了江时宴的不快。

说起来,江时宴这孩子还是他看着长大的,小时候还温文尔雅,一副翩翩君子的样子。

自从那件事情发生之后,便一日比一日的暴戾疯狂,任谁都止不住他这股子疯劲儿,除了已经死了的那个狐狸精。

他稍微地抬了抬眼睛,看见了江时宴手上燃着的香烟,不由得大骇。

上面还沾着血迹……这血是谁的,不言而喻。

一时之间,再回看顾清的身上,仔细一点儿就能发现他白嫩的手臂上多出了好几道黑洞洞的窟窿眼,那一块儿皮肤都变得焦黑了。

宋叔这种见惯了江时宴处理吃里扒外的人都觉得害怕,重心不稳往后面退了好几步。

“嗯?”这时候江时宴突然回头,恰好看见了往后退的宋叔。

眼睛一眯,手指中间夹着的香烟还在散发着袅袅的烟雾。

这个人被裹在烟雾里,男人的眉眼看不太清楚。

“把人带下去处理干净,找辆轮椅,待会儿去老宅。”江时宴的声音无波无澜,甚至夹带着几丝冷漠。

他没说明确,但是宋叔跟了他这么久,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就是不愿意为顾清请医生,只要清理一番就行。顾清腿的事情,他听底下的人说了。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宋叔心中觉得,江时宴有些过分冷漠了。

顾清怎么说也是从小和他一起张大的,天天在身后哥哥长哥哥短的叫,竟然这么冷漠。

不过他只是江家的下人一个,没资格去对着主人家评头论足,也没立场为顾清发声,纵使顾清是他看着长大的,总是爷爷爷爷的叫。

“是。”宋叔低眉顺眼应声,直接去抱顾清。

为了不让顾清太难受了,他还想着小心避开顾清的伤口。

但是真正上手,他才发现,是他天真了。

少年这些年养出来的嫩肉,全都没了。

背上大片大片的湿润,开始宋叔还以为是水,可是抱起来的一瞬间,他才知道那是什么。

水哪里有这么粘稠?

这分明……分明是血!

想起顾清少爷不能凝血的病症,他急匆匆地抱着人就想走。

却没想到,江时宴盯着他抱着顾清的手,眼里冷光大盛,宋叔对上了他的眼睛,被吓得一动不敢动。

“宋叔,我有叫你抱着他吗?”

江时宴语气不显露半分的不虞,但是眼里冷厉得紧。

紧紧盯着他抱着顾清的那双手,像是毒蛇一样,正在等待一个时机,想把他的手直接咬废掉。

宋叔背后冷汗汗湿了身后的衣襟,站在原地不知道干什么,手想缩回来,但是抱着顾清,无法缩回。

江时宴把手上的烟一扔,接过他手里的顾清,只有手碰到了他,手臂一点都没有碰上。

顾清在他眼里就是一团垃圾,哪里配他来动手?

他只是示范一下怎么样把人带下去而已。

宋叔呆呆站着,没阻拦他拎着顾清。

他以为是他们家爷醒悟了,觉得不该对顾清这么狠。

但是下一刻,令他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男人并不是想要怜惜顾清,而是直接把顾清甩在了地上。

顾清被甩到地上的声音不算大,或许是怕他死了,他下手有所顾忌。

但是身受重伤的少年怎么可能受得住这一下子?直接被疼醒了。

一双水雾朦胧的眼睛睁开,顾清霭色的眸子里面现出痛苦。

江时宴手上的动作突然顿了顿,手微微抚上了顾清的眼睛。

霭色本身迷蒙,加上他眼里的水光,如同一副山水画被装进了这双眼睛……

这双眼睛……江时宴感觉自己的心弦被撞了一下,他好像有些熟悉,但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他怔愣了一瞬,再回看,还是那个令他讨厌的人。

脸色骤然又冷了许多,顾清才刚刚被疼醒,这几天哭得多,泪腺敏感,这么被摔上一摔,眼里的泪水一下子就飙出来了,泪眼朦胧地看着江时宴。

他就不明白了,阿宴哥哥怎么这么绝情?

但是好像他从阿宴哥哥眼里看出了一丝的恍惚,之后眉眼之间带上了一层温柔,好像恢复了从前翩翩公子的温润儒雅。

顾清眼里的泪水更加止不住奔涌,哭得鼻子通红。

江时宴很快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想到刚刚那双眼睛,心里莫名烦躁,瞥见顾清哭红的脸,手松开了顾清的领子,心里越来越烦躁。

扯了扯浴袍的领子,露出精致的锁骨,这股子烦躁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本来想继续惩罚顾清的,又改变了主意。

闭上眼睛,挥了挥手,示意宋叔把人带下去收拾。

宋叔这才如梦惊醒,赶紧抱着顾清往门外走,生怕走慢了一步,顾清又要被抓到,到时候旧伤还没好,又添上了新伤。

总算走出了主卧,宋叔提着的心略微放了放。看着顾清一脸的懵,他有些好笑,看着他身上的伤口,他心里一紧,免不了谴责自家爷下手太重了。

不过还好,江爷没再继续凌虐这孩子。

天知道刚刚看见顾清少爷被甩在地毯上,他有多么忧心?心几乎要从嗓子眼里面跳出来。

还好…还好少爷有良知。没下重手,看样子估计是想让他拖着顾清少爷出主卧的,不知道怎么的,又放弃了这个想法。

估计是良知在作祟,宋叔心里面只能这么猜测。

顾清躺在宋叔的臂弯里,背后鞭伤再一次被撕裂,痛得厉害,但是他依旧能感觉到,宋叔的怀抱是熟悉的暖的。

眼眶一阵酸涩,好不容易憋住的泪水,再一次决堤。

宋叔啊,这个他视作爸爸的人,小时候没少抱过他。

现在依然抱着他,光阴如梭,现在早已物是人非了。

时光在宋叔两鬓留下银色,在他脸上刻下皱纹……也在他腿上打上烙印……废了他一双腿。

被宋叔抱到离楼梯口最近得一个小小的房间里面,他还没来得及叫住他,人就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张了张口,顾清最终还是看着他的背影远离。倒在床上,身后的血一直在流失,像是时间的流逝一样,一去不返,他感受得到的……

宋叔……这个他视作爸爸的人,是不是……也不管他了?

床上的被子很粗糙,他一贯皮肤娇嫩,不一会儿起了一片密密的疹子。

他也娇弱,稍稍一点儿疼痛,都会痛不欲生,但是在这短短的几天里面,他尝了世间的极刑,终于学会了被打要忍着痛。

蜷缩在小小的房间里面,小小的一坨,身子还在发抖,脸上的泪痕交错,这边还没干,那边新的又覆盖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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