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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少主竟然是他

苗疆少主竟然是他

    苗疆少主竟然是他

  • 作者:熟褐色的猫分类:现代主角:桑留 韩玦来源:长佩时间:2023-02-21 09:56
  • 主角为桑留韩玦的小说《苗疆少主竟然是他》是作者熟褐色的猫已完结的一本纯爱小说,苗疆少主竟然是他的主要内容是:桑留并不想要和韩玦在一起,毕竟他的身份决定了他要和别人与众不同,可这个与众不同和他认知的有些偏差。

    热门评价:怎么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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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桑留希望客房里还能寻到些韩玦的踪迹,可是屋子里已经不剩下什么了,角落有阴湿的霉气,桌面和榻上也都落了积灰。

桑留立在屋中,忽然之间所想所念都是韩玦,他记得韩玦送给他一对陶埙,做工精巧釉色可爱,可是被他落在了廖府。

他不敢设想韩玦这些天在做些什么,算来日子,离别也已有大半月。他将手掌轻轻的抵在下腹,阿孑还不知道,阿孑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

这屋子他其实有些待不下去。

桑留从窗子翻上房顶,坐在屋脊上空泛的看着一城死寂。他觉得他还是喜欢扬州,扬州繁华又热闹,灿烂且欢愉。苏州也不错,水面开阔趁天青时美极。

如果仙教不想让他回去,也许他可以带阿妹和团圆住在中原,团圆有一个如皎月一般的汉人父亲,一定会非常聪明可爱,不如就住在扬州吧,离苏州他的舅父家不太远。

桑留一边想着,解下虫盒意欲饲蛊,但转念一想,若是见到接引人将免不了一战,那这些小东西还是让他们饿着好一些。

等天色黑透,蓟阴城里外黑灯瞎火实在无甚可观,桑留又回了客房。客房中漆黑一片,无人打理的客店自然也无人供烛,他费了些力气才摸着半截残蜡堪堪掌光,但这么点儿烧不了半个时辰,他于是执烛台想去楼下酒柜下找找可有余蜡,然下到前厅,他听见后院中有人声,像是石久与岛久兄弟二人起了争执。

“阿兄说我蠢钝,难道阿兄不是过分信任那人吗?阿兄难道没有想过他也是在借你的手把你推进火坑?!”

“阿岛,你不要忘了,这是阿姆娘娘的意思。”

“阿姆娘娘?呵,阿兄不会真的以为,栓得住哥桑的话也能栓得住我吧?”

栓住。桑留头皮一麻,忽然觉得自己疏漏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他从一开始就没对岛久和石久有过怀疑,因为和这对兄弟相识良久,石久又和阿爸是旧友,阿爸阿爹死后,教里教外的事情上,石久都对他照顾很多,于情于理,那都是一位应当敬重的阿兄。

可是当他二人如此争论着与他相关的利用时,他不得不开始思索,好像这一路所有的疑点,都和这两兄弟脱不开关系,夜袭南璧时受伤的是石久,丢了守位的是岛久,说伤势太重不能直接回苗疆要联络接引人的是石久,住进张农户家与人打斗、杀人然后无端失踪的还是他俩,后来又突然在苏州现身…

“阿岛,你不要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石久听起来有些急了,后院随之传来稀里哗啦东西落地的声音,应该是岛久在发脾气。

“阿兄不仅是想我永远也得不到哥桑!阿兄根本不想要哥桑跟我们回苗疆!阿兄为什么骗我!为什么骗我!”

“阿岛!”

桑留手一滑,掌心的烛台跌在地上,蜡油和火烛倾倒在阴湿的桌腿边。他扭头就奔出了客店。

如彼时追赶劫走燕燕的黑衣人,也是这般漆黑中在蓟阴的城街上狂奔。他走时闹出了动静,岛久和石久必定会发现,但他来不及多做思考了,一切不利皆是向他而来,不跑不行。

几乎是相同的方向,一样的选择,他尽可能不在奔跑中落下太大的声响,但他也知道岛久必定在不远处追击。

桑留气息一提跃上最近的瓦檐,手腕缠上小蛇,银刀咬在口中,手指搭上蛊盒。交手应是免不了,他本不欲致岛久于死地,但倘若岛久下了狠手来抓,背水一战也在所难免。

“哈哈哈哈…我们又见面了!桑留姆赤,哥桑留!”

笑声震耳却不是岛久。桑留后背一僵,循声望去先见斧钺而后见袈裟,是和尚。

桑留上身往后仰闪,眼瞧着橫斧擦着鼻尖略过去,这个和尚内力雄浑出招狠厉,上次布下的死蛊粉丝毫没有削弱他的气焰,桑留斜刀欲断其胁下,被他一个手肘击在臂侧破了招,只能旋身接一记侧翻拉开些间距。

“你到底是谁!”几次三番见面就打,口口声声要夺他性命,来历更是无迹可寻,桑留终归要问他一问。

和尚将手中斩首巨斧挥来一横,将空气斩得呜呜作响,“阁下师从者谁?南疆阿姆仙姑。贫僧这句,说得对也不对?”

桑留浑身一僵,这个和尚方才一句苗语说得地道,绝非道听模仿。但这是蓟阴探子之间的暗号,便是出了城门口令都有变动,他却从何得知。

“阿弥陀佛,贫僧也算慈悲为怀,你死到临头,还有什么想问?”

“你是不是接引人?”桑留一指勾住蛇颈,掩在腰后,反手持刀护在身前,压低重心随时备他攻过来,白日里后腰撞上扶栏,这一打斗起来便有些隐痛,倒不足一提,只是他腹中孩子不过月余,是如何当心也不为过的。

“哥桑留…你可真是…哈哈哈哈哈!有趣!”和尚越笑越开阔,他半蹲下身蓄力,身下衣袍猎猎鼓开,真气自下而上腾起,他大喝一声抬脚狠跺,四周瓦片俱如枯叶战栗抖落。

和尚随即腾空一跃径直向桑留攻来,桑留见势不敌,接连几个跳翻后躲仍是被他一掌击在右侧肩头飞出数十米远。

“…噗!”被击飞的人后背撞上屋脊,不等他反应便已觉喉头一甜,跄身呕出口血来。

“阿弥陀佛,施主不是贫僧对手,还是不要妄想从贫僧嘴里套话了!”和尚眉眼仍是笑得慈祥,他立在桑留头顶,手持巨斧高高扬起。

桑留避无可避,方才被撞上屋脊时腕上白蛇一并被击晕,眼看着斧刃反着寒光映出当空寒月,桑留心底一片冰凉,只堪用手紧捂下腹。

“你住手!”空中再起一声爆喝,落下的巨斧被苗刀格挡,岛久落在桑留身侧接下这一重斧,怒视眼前和尚,“你答应过不要他性命!”

岛久此话一落,斧下逃生的桑留不可置信的瞪直了眼,“你…”

“阿弥陀佛,施主阿兄虽允了贫僧,事成之后利益等分,可贫僧思来想去,还是亏。”和尚嘿嘿笑着,把巨斧一撤看着岛久,“他只是一脉小小毒蛊,不过二十岁,身后也没什么权势,他死与活,有多大区别。”

“什么利益…”桑留觉得眼前两人对话分明是用他最熟悉的语言,他却一个字都听不明白,直愣在原地。

“阿岛,你要是真心喜欢哥桑留,你才要让仙教的人都信他死了。”石久落后半步赶来,他眼底冰寒半点不似平日里温善平和的模样,他负手立在桑留的正前方,看着他眼里的恐惧,笑容深不见底。

“阿哥…为什么…?”桑留直到对上石久这番神情时才不得不信,真正要陷他于不义的人,是这位他敬重有加的阿兄。

“阿兄!你答应我的!”

“阿岛,你也见了哥桑留与那个汉人在房顶上亲热的模样,怎么还是这么固执?”

“到底什么利益!为什么!”桑留顾不上石久话里羞辱讽刺,满心都是被背叛的愤恨,他忍无可忍震声再问,怔怔眼看着石久蹲在他面前,目光中尽是怜悯,“哥桑,阿哥也算看着你长大,原本夜袭南璧是不该你来的,只可惜…阿哥也舍不得你,但阿哥没有选择。”

岛久看着石久的眼神逐渐起了变化,他眼里情绪翻涌着却一反常态未做声,桑留受到巨大冲击一时难以回应,只见和尚再度蓄起力来,边道:“阿弥陀佛,桑留施主,上路吧。”

他举起手掌几欲一掌劈下,岛久咬牙切齿挤出二字,“休想。”遂将桑留腰身一抱腾空而起。

跃出几十米外,桑留木然看他,却听得岛久问:“肚子疼不疼?”

他忽然有些想笑,只因此情此景着实荒唐可笑,“你们到底还有多少瞒着我?”

和尚执斧追得紧,岛久顾不上应他,只想把脚程尽量加快,口中低语:“你别怪我阿兄。”

桑留目光愈发寒冷,手上用力抵着岛久的肩膀宁死也想将他推开,“我不需要你救我。”

岛久一慌,“你疯了!你难道想带着那个杂种一起死?!”

桑留一顿,和尚已经追了上来,“岛久施主!万事切莫强求啊!”

桑留早有预感又兼之体质敏感反应太早,是以结胎一事于他八九不离十,打斗中被和尚一掌伤得不轻,又撞上屋脊,打从和尚那一斧劈下被岛久拦了之后,他就隐约察觉到了腹中隐痛。

岛久一路将他携至城墙根,就被和尚追上了。除却和尚以外,城墙上还立着一袭白衣猎猎的阮寅。

岛久俯身将桑留放在地上,仿佛对前堵后追之人视若无睹,从怀里摸出一只小锁塞进桑留的手心,语气是桑留从未在岛久嘴里听到过的温柔,“我本也情愿当它是我的孩子。”

离别意味甚浓,桑留忽然觉得他看不清面前的岛久。

“我拖住他俩,就不拉着你了,你走。”

“哥岛久…”

许久不曾听他呼唤自己,岛久嘴角一勾,在桑留后背使劲儿一推,“快跑!”

阮寅在高处见他二人将要分道,纵身一跃剑指桑留而来,桑留攥了一把蛊粉随时预备着他凑近,接着又是岛久一刀挽了阮寅的剑,“卑鄙汉狗!”

桑留自知他不应将岛久一人留在这里自顾逃命,可他更知阮寅与和尚的目标都是自己。和尚想要他的命,阮寅想要他的命,他肚子里还有团圆,他还不想死。

所以行动快思考一步,他跑了。

桑留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听见身后兵刃相接的嘁锵声,还有皮肉被利刃刺穿的声音。

他脚下慢了,他又听到岛久撕心裂肺的吼,“走!!”

手里那只银锁边棱并不齐整,深深压进他的掌心,疼的发痒。

他对岛久没有非分的情谊,但也绝非没有情谊。岛久是个乖戾又自负的人,他们认识了十多年,早在他们都还是个孩子,早在阿妹出生前。

桑留再不敢回头看后面的情形,他听见石久悲亢的嘶叫着阿岛,他想岛久大约是不能再战了。

岛久是他们仙教中数得着的高手了。

桑留的呼吸愈发急促,胸口闷痛得喘不上气来,他不知道他能去哪里,他只知道他得跑,岛久若是死了,他更得跑,既为保命,也为岛久不白白送命。

阮寅追了上来,他的白衣染了血,是他贯穿岛久胸口一剑拔出时溅上的血。

桑留听得见他簌簌穿林的动静,他将最后一包蛊粉向他掷去,但阮寅如同浑不在意其毒,冲破白雾速度不减。这次,没有岛久,也没有韩玦,不会再有人救他了。

在他决意要和阮寅拼个鱼死网破之前,他后颈遭了一记手刀,登时浑身绵软下去。

意识最后,他恍惚觉得自己被一个熟悉的怀抱接住。

“阿孑…”

如此呢喃一声,便没了声响。

“寅师兄,他的药有毒,你可无恙?”韩玦蹲下身,手探进桑留的怀中摸索,找出几颗丹丸却分不清楚。和尚走到他跟前辨认,找出解毒丹递给了阮寅,“阿弥陀佛,正是此丸。”

韩玦颔首,视线扫过桑留仰在他怀中昏睡过去的脸,将他横抱起,又问和尚:“那两兄弟都死了?”

阮寅敛眉,“一死一伤,叫人带走了,左右无用了,随他去。”

和尚在一旁摇头慨叹:“鬼姆教这些年在蓟阴明里暗里的为非作歹,多亏廖老重出江湖,套他个空城之计,叫他们以为暗城在瓮,这才得将内幕引出,廖老当真高明啊。”

“他袭我南璧,我就借朝廷之手攻他苗疆,一报还一报。”阮寅冷笑一声,视线又落回桑留身上,“便宜了这个蛮子多活几天,带回去给阿辰解毒吧。”

“嗯。”韩玦应下,抱稳了桑留往林外走去。他听见桑留身上银环配饰在月色下叮当作响,忽然觉得他身着苗服也应不错,只是显得瘦了些。

桑留醒时,眼前一片暗,身上到处都酸疼着,他的手脚被人用麻绳捆住了,稍一用力挣动腹中也痛。他不晓得孩子有没有什么不好,便老实下来浑身紧绷着开始观察四周,然后他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四周在颠晃,马蹄声,鼻响声,车辙滚动的声音,是在马车上。他手脚被缚,蜷卧在地,应是死狗一般被扔进了这辆无窗的马车里。

马车颠晃得厉害,桑留又觉得恶心想吐,他在双手行动极其受限的范围里艰难摸索,随身匕首已被除去,蛊盒想来是那些人不敢妄动便还留在他这里,除此以外所有防身的毒粉暗器悉数不见了。

身处黑暗反而更便于他头脑清明,他迫使自己冷静下来重新梳理发生的一切。先是夜袭南璧,不,更早,石久说本应来中原的人里没有他。仙教里能用毒蛊的除他以外,只有鬼打阿公和仡谷,鬼打阿公年事已高,仙教上下都对他又敬又怕,他隐退多年,出面来中原不太可能。至于仡谷…仡谷是桑留阿爸的亲弟,原应称他一声舅舅。可是当年若非仡谷说漏了嘴,阿爸的仇人不会知晓他阿爸阿爹的安身之处,阿爸阿爹也不会横死家中,于是桑留再也不愿认这个舅舅。

如果本应是仡谷前来南璧…桑留忽然明白过来,石久所说的迫不得已。只怕这些年石久对他的照顾,与其说是顾念与阿爸的友谊,不如说是代替仡谷的偿还悔愧,但仙教要动南璧这件事何其重大,仡谷那样的废物要是当真来了,十有八九是赔命。石久想护他,改传了阿姆娘娘的话,借着他的信任,偷梁换了柱。

所以哪有什么叛教,不过是想要卸掉他威胁仡谷的实力而专门给他布的局而已。但和尚与石久所说的利益又是什么,非要他有命才行的利益,会是什么。

线索还是太少了,桑留觉得头疼欲裂,腹中翻涌得更加厉害,灼热感从胸口一路往上顶,他将自己蜷得更紧些,额头抵着木板涔涔冒着冷汗。

再然后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了,他听见车外有人走动的声音。

“里面有动静了吗?”

这个声音他听过,是廖林。

随后他感到马车门外一沉,廖林登了上来将门打开,光线透射进来刺在桑留脸上,桑留费劲的辨认着廖林的神情。

“又见面了啊,阿桑哥。”廖林嘴角一咧,露出一颗虎牙来。

桑留喉咙上下滚了滚,声音嘶哑的问他:“阿孑呢?”

“阿桑哥该不会以为事到如今,师兄会罔顾道义来救你吧?”

那倒没有,他只是担心他为难而已。桑留又把头垂了回去,虚得有些发颤,他对廖林这句并不应,只平静的又问:“带我去哪里?”

“当然是回南璧啊!师兄是不是一直没告诉你,他是南璧山庄庄主亲传弟子,你不是想见他吗?回了南璧自然免不了要见的!”

桑留瞳孔一缩,原来,原来阿孑与南璧山庄关系这样紧密,可阿孑与他在一起的时候,对师父,对师门对山庄只字未提,他说他孑然一身,无父无母…孑然一身…

桑留猛抬起头直直望着廖林,“他知道…!”

“知道是你害了阿辰吗?啊,他知道,”廖林看着桑留的模样,晓得他该意识到了,“一早就知道。”

“让我见他!”桑留扑腾着用头和膝盖将自己顶起,直起上身往他这个方向扑,“你让我见他!让我见他!”

廖林见他方才还冷冷淡淡没什么火光的眼里忽然迸出许多不甘与执拗的颜色,他心里觉得极其不舒服,撇撇嘴扔下一句,“真可怜。”

遂又将门关上,徒闻里面一下又一下无章的乱撞,和困兽一样的嘶叫。

“让我见他——”

“韩孑!”

“我要见他——我要见韩孑——”

“韩孑!让我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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