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门外黑漆漆的,客厅一个灯也没开,房间昏暗的光线堪堪照清门口就快贴到门上的四张脸。
两个小的面面相觑,一个往左跑一个往右跑。
“厨房水开了!”
“我去关阳台门!”
庄含玉差点在自己家里让自己爸妈弟妹给吓死,拍着胸口问,“爸妈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偷听墙角被抓包,庄妈妈一脸讪笑,“我和你爸刚进门,就看看你睡了没。”
庄爸爸附和:“对对,没错,刚进门!”
庄含玉还能不清楚他亲爹亲妈,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指着闻景川介绍道:“爸妈,这位是我店里的客人,他发高烧打不到车,我把他带回来吃药,随便让他睡了一会儿。”
闻景川点头致意:“你们好,今天多亏庄老板帮忙。”
“诶你好你好。”庄妈妈两眼放光,上下打量闻景川,恨不能把帅哥脸上盯出个洞,“你是小玉的熟客?常关照他生意?”
庄爸爸一脸期待:“对对,是熟客吧?”
庄含玉:“……”
这话问得好像他做的是什么不正经买卖。
闻景川感受到庄含玉窘迫地用余光偷瞄了眼自己,主动开口解围:“叔叔阿姨很抱歉,我不小心在庄老板店里晕倒了,他是好心才把我带回来,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麻烦的!”庄妈妈端详着闻景川那样貌身形,那衣着气质,“你是Alpha吧?”
庄爸爸感觉没必要问,但没应和。
闻景川看看面前一A一O的中年夫妇,“是的,我是Alpha,但我常年有用足量的抑制剂,并没对庄老板有任何越轨行为。”
庄妈妈不愧是亲妈,气叹得老长,“哦,那可惜了。”
庄爸爸由身后拍了老婆一把,庄妈妈反应过来,忙改口:“没有就好!”
庄爸爸:“是是,没有才好呢!”
庄含玉丢人得恨不得钻进墙缝儿里,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最后忍无可忍地叫住他俩:“爸妈!你们堵在门口人家怎么回家?”
庄家夫妇被吼得缩了脖子,悻悻然一左一右地让开路。
庄妈妈:“要回去啦?”
庄爸爸:“不再坐坐?”
庄含玉欲哭无泪,脸苦得像个瓜,“都快要十二点了爸爸妈妈……”
“啊!”
客厅里突然传出一声响亮的尖叫。庄含珍和庄含珠躲在一堵墙后偷听,庄含珍踩到了庄含珠的脚后跟。
几人齐齐看去,包括闻景川,他那张俊脸上的表情已经一言难尽。
庄含玉抱头对着龙凤胎大喊:“你们两个怎么还不睡觉?想不想长身体了?快给我回房间去!”
“大哥晚安!”
“大哥晚安!”
龙凤胎一前一后地跑掉了,庄含珠还落下一只拖鞋。
庄含玉急火攻心,肚子开始抽筋。他从小就这毛病,一紧张就想上厕所。可他把闻景川单独留下又一万个不放心,捂着肚子纠结来纠结去,还是理智败给了内急,朝闻景川丢下一句:“你去沙发上坐,我上个洗手间马上回来。”
庄家爸妈像捡了漏儿了一样把闻景川领到客厅,一边一个坐在闻景川身旁,眼神像看大熊猫一样。
祖先开眼呐!菩萨显灵啊!他家的Omega儿子终于领了个Alpha回来,还是这么好看的Alpha,就是好像岁数小了点。
闻景川顶着那灼热的眼神,镇定地自我介绍:“叔叔阿姨,我叫闻景川。”
想了想又说:“我今天来找庄老板,不知怎么就发烧了。”
庄妈妈眼睛一亮,“特地来找含玉?”
龙凤胎又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特地来找大哥?”
闻景川被两个小的吓了一跳,定了定点头说:“对,特地来的,他做的菜很好吃。”
龙凤胎相视一笑,默契十足,同时看向闻景川。
庄含珍:“哥哥好,我是二宝。”
庄含珠:“哥哥好,我是老三。”
闻景川进门时听到他们叫对方,名字和庄含玉只差一个字,也很好听,“你们是叫含珍和含珠吗?”
龙凤胎同时哀怨地看了旁边父母一眼,一脸无奈与难言,摊手齐声道:“众所周知,我们家只有大哥有名字。”
“你们两个快睡觉去,小孩子不准熬夜!”庄家爸妈干笑着没反驳,抬手轰走两个小的。
好像平时的确是这样叫的。
谁让他们前十几年只有含玉一个孩子,龙凤胎是后来意外有的。第一个孩子,还是乖巧的Omega,自然偏疼些。
前些年他们做小买卖赔了钱,全部积蓄血本无归不算,还欠了几位亲友不小的数目。庄妈妈在家带龙凤胎,庄爸爸早出晚归打两份工仍不够还债,眼看利息越欠越多,庄含玉认为自己是大哥,有责任,毅然替父母扛下那些债,把学业都放弃掉了,这才帮着家里度过了难关。
夫妇俩对含玉又心疼又内疚,家里大事小情都由他说了算,两个小的只有听话的份。
“小闻啊,你年纪不大吧?工作还是念书呢?”
闻景川坐得端端正正,“在念大三。”
“家里几口人啊?”
“爸妈和一个哥哥。”他看了看被轰回房间还在门口探头探脑的龙凤胎,“也是大十几岁的哥哥。”
“父母做什么工作?有医保和养老金吗?”
“他们自己做生意,嗯……应该是有的。”
“哥哥有孩子没?你们家对生小孩儿有要求吗?”
“我们家含玉有点怕疼。”
庄含玉一出来就听他的好爸妈问了人家这么离谱的问题,刚缓过来的肚子又疼了,忍不住抱着肚子原地蹲下。
闻景川看他忽然蜷缩在地,反应迅速地过来扶他,“庄含玉,你还好吧?”
丢死人啦,庄含玉脸埋在膝盖里装鸵鸟,破罐子破摔地挥开闻景川的手,胡言乱语道:“肚子好疼,生小孩儿那不是更疼,才不要生小孩儿。”
闻景川愣了愣,半天不知怎么冒出一句:“那就不生。”
然而被闻景川司机按门铃的声音盖过了,没人听见。
之后没两天,庄含玉换床单的时候在床缝儿里发现一条做工精致的男式项链。他一个没有艳福的Omega房间里出现这东西,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一搜LOGO,价格把他吓了一跳,马上找了个小盒子装好准备给闻景川送去。
庄含玉找到闻景川学校,远远在走廊看见到他时,他正在被一个娇滴滴的小男O表白。
那个Omega手捧一束和他人一样水嫩的小雏菊,上面夹着折成爱心的情书拦住了闻景川的路,勇敢地说出:学长我喜欢你,希望你能收下我的花。
闻景川对这种场面司空见惯,只脚下微微一顿,单手取下蓝牙耳机,态度礼貌又冷淡,“谢谢,花很漂亮,你应该自己留着。”
说完绕过沮丧失落的Omega继续朝前走。走了没两步,一抬头就看见庄含玉。
庄含玉和其他围观群众一样目睹了全程,心里替被拒绝的小Omega好一阵唏嘘。觉得自己来得不是时候,还是赶紧把项链还他赶紧走。
没几天后学校论坛里就传开了,说有人亲眼见到闻景川接受了一个Omega的告白,不知道是哪个系哪个年级的,十一月份送了闻景川一块某牌子的月饼,还是冰皮的。从没接受过任何爱慕者礼物的闻景川不仅痛快收了,还和Omega肩并肩地一起出了校门。
反正就是很邪门儿。
那天庄含玉还完了项链准备回店里,闻景川叫住他,说刚好有个东西给他,叫庄含玉跟自己去车里拿,车停在校外。
而后闻景川从后备箱的储物盒拿出一支塑料软管状物当街递给庄含玉。
据现场目击者声称,看得清清楚楚,绝对是“那个”东西,帖子一夜之间底下评论盖了一千多楼,直接被顶到热门第一。
庄含玉没想到闻景川会忽然送他一支护手箱,还是天然成分无香型的。他洗手过后擦了擦,果然比他在十元店里买的滋润,皮肤上许多细小的干纹一下就被抚平了。
他在网上查了查,这个牌子不便宜,就想着不能白拿,得给闻景川一份回礼。
可能最近老想着这个事,也可能闻景川的俊脸在他脑中一直挥散不去,有天晚上庄含玉做梦梦到闻景川肩膀上趴着个小孩儿朝自己走来。他问闻景川这是谁的小孩儿啊?闻景川说:我的。他又问那另一个家长是谁啊。小孩突然转过头,朝自己大喊一声:爸爸!
那之后庄含玉就跟作了贼似的,一见闻景川就装不熟。闻景川来吃饭,他就只管做饭上菜收钱和说你好谢谢欢迎下次光临。目不斜视看都不看闻景川一眼。
直到闻景川被冷落得忍有无忍,有次在他关店准备骑着小电驴回家时把他堵在了门口。
“你讨厌我?”
可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你说我长得帅,还说想跟我标记。
庄含玉摇头,“没有没有。”
“是不喜欢我给你的护手霜?”
你喜欢什么,告诉我我都可以送给你。
庄含玉摆手,“不是不是。”
“那你是听说了?”
自己学校离这不远,难保没有来这吃饭的校友认出庄含玉,跟他说了什么。
庄含玉疑惑不解,“听说什么?”
“说你跟我睡了的事。”
“哈?”庄含玉吓掉了手中小电驴的大铁锁,脚下一躲差点没站稳,一把抓在了闻景川插着裤袋的小臂上。
“这这这......这怎么回事?”
“想知道?”
离谱,相当离谱,虽然没有他梦里跳过睡觉那步直接有了个大儿子离谱,还是非常离谱。
“想。”
闻景川抽出手,抬腕看表:“陪我喝东西,我告诉你。”
饮料店里,庄含玉喝着芋泥奶昔,翻着闻景川手机里的帖子吃自己的瓜,感叹现在年轻人狭隘又发散,纯情又放浪的想象力。
闻景川不理解他为什么不羞不恼,还能看得津津有味,身子前倾问:“你就没什么想法吗?”
庄怀玉手还在往下滑,看得头也没抬,“什么想法?”
“澄清,或者......”闻景川等了一会儿,见他半点表示也没有,根本是在对牛弹琴,坐回去抓起饮料喝了一口,“随便你。”
庄含玉终于有了点反应,“没所谓啦,我又不是你们学校的,整天在店里围着锅台转,没人认得出我啦!”
他看向闻景川,闻景川不爽地别过了脸。
“啊!是给你带来麻烦了吧?”庄含玉恍然大悟,“那天送你花的小Omega是不是也听说了,一定很难过吧?”
“不知道。”
“你没和他解释一下?”
“我为什么要和他解释?”
“是喜欢你的Omega诶,还长得那么可爱,你都不关心吗?”
“喜欢我的Omega那么多,我关心不过来。”
啧,忘了这回事。连自己这一把年纪看了都会心跳脸烫的Alpha,放在大学校园那种春心易动的地方,恐怕交往过的Omega一人一盒便当能承包了他全天的业绩。再反观自己,哎,只能在梦里有A有崽。
只好干笑:“对哦,呵呵,你肯定不缺人追。”
“你呢?”
“我什么?”
“有在追求庄老板的Alpha吗?”
庄含玉顿了顿,默默咽下一口奶昔。在这个自由谈爱,Alpha和Omega都可以凭着喜欢的信息素气味选择伴侣的社会,他这一身油烟子味,哪会成为别人心属的对象。可要说实话有点丢脸......
于是庄含玉犹豫了一下,被闻景川精准捕捉到了。
“要是没有......”
“怎么可能,我行情很好的!”庄含玉急急反驳。
“那怎么你家里人看到你和Alpha在一块那么兴奋,像你没Alpha要似的。”
“谁说的!我交往过Alpha的!”
庄含玉伸出只手五指一张,“谈了五年呢,他提过两次要娶我。”
闻景川心说那不是也黄了嘛,现在不还单着。
“那怎么没娶?”
庄含玉回忆起他虚度的年华,难熬的发情期和经受过的同情嘲笑,嘴一撇,“他为国损躯了。”
闻景川那一瞬间的表情难以言喻,百转千回,最后凝固在脸上。
一般的前任他不会放在眼里,要是真好真合适也成不了过去式,威胁不到他的自信。
死人就......还是这么令人心怀敬意的死法。
“喝完了吗?喝完了走吧。”闻景川饮料一推,板着脸站起来。
“才喝一半......”庄含玉方才光顾着鉴赏自己的绯闻了,哪顾上喝,再看闻景川那杯也没动几口啊。
“那你自己慢慢喝吧。”
闻景川转身就走了。
再见面差不多半个月后。
之前庄含玉收了闻景川的护手霜,一直想着回份礼,这会儿礼物准备好了。
因为先前的绯闻,庄含玉可不敢再去闻景川学校,而是找了天傍晚约他在一个公园见面。
闻景川见庄含玉神神秘秘约他出来又不说什么事,便没多问,只答应了会来。
来确实是准点儿来了,只是到了之后表情一直垮着。
庄含玉穿着白色的羊羔绒大外套,厚实的雪地靴,斜挎一个帆布包举着手机在拍远处的夕阳。余光一下看见了人群里最为显眼的闻景川。
“哇!闻景川你今天好帅!”
啧,简直可以用光彩照人来形容。但怎么好像脸有点臭?
不过他脸就没有不臭过,庄含玉没多想,三两步跑到他跟前。
闻景川身上有一种不同于信息素的香气,庄含玉注意到了,凑近使劲儿闻了闻,“你喷香水了?”
闻景川仿佛人群中一只高贵的鹤,脖子都不弯一下,只冷淡地嗯了声。
庄含玉费力地仰着脸看他,眼里直冒星星,“还做发型了?”
闻景川依旧淡漠,甚至把脸偏过去一些,躲开庄含玉的注视,又从鼻孔里嗯了一声。
“你这身衣服真好看!特别适合你!”
庄含玉把精心打扮过的闻景川从头打量到脚,又疑惑地问:“你是刚参加完婚礼吗?还是去了什么重要的宴会?”
那自己今晚约他简直是赚到了!美色养眼有助于延年益寿哦!
身后音响里的音乐从激昂的换成了古典的,跳广场舞的大妈们纷纷甩开扇子,哗地一声,气势磅礴,连路边的鸽子都给震飞了。
几个骑自行车的小孩儿笑闹着从两人身边擦过,可能动静太大,吓着路上一只没牵绳的小博美,跟着小孩儿们嗷嗷嗷地叫着跑出老远,直到被它主人气喘吁吁地追上。
庄含玉东张西望地看热闹,闻景川却太阳穴突突直跳,恨不得马上离开这个鬼地方。
他冷眼环视四周,问庄含玉:“干嘛约我来这?”
“啊?”庄含玉被他问蒙了,明明之前征求过他意见,他二话没说就同意来的呀!
“你不是说广场公园吗?”
庄含玉指了指不远处的石头匾额,“没错啊,是广场公园啊!你在这个区上学都没来过吗?”
闻景川嘴角抽了抽,“没有。”
难道不是像他家附近那种有假山有喷泉,时不时放个烟火,还可以让人沿着幽静小路聊天散步的才配叫广场公园吗?
“呀,是这附近不好停车吧?”庄含玉恍然大悟,他平时都走路来当锻炼,没留意过这周围的停车情况。“不好意思啊,我没考虑到这一点。”
闻景川不说是不是,又问:“你约我来干什么?”
“你送我的护手霜特别好用,我也有东西想送你。”
闻景川挑眉,见庄含玉献宝似地从帆布包里掏出一个礼物袋,又从里面拽出个不知是什么东西,越拉越长,越拉越长,最后认出是一条围巾。
“进口羊毛的,我织得一个错针都没有,你戴上试试。”
闻景川从没有收过这种礼物,也或者收到过,但打都没打开直接原封退回了。见他站着不动,庄含玉直接把围巾套在他脖子上,绕了两圈。
“长度正好诶,毛线只剩两卷了,我还担心不够呢。”
闻景川精准抓着重点:“剩?”
庄含玉马上解释:“这个毛线是我好几年前在倒闭工厂淘来的高级货,现在买不到这样的质量了,我先织了别的,这两卷是我收起来舍不得用的,不是拿废品糊弄你。”
“织过什么?”
“一件毛衣一条毛裤两个毛坎肩儿。”
“......”还说不是废品?根本就是边角余料好吧!
而且这个深灰色,哼,织给谁的?那个谈了五年的Alpha吗?
闻景川深知不该和一个保家卫国又因此牺牲的光荣烈士较劲儿,这些天好不容易放平心态,正寻思找个由头去见庄含玉,刚好庄含玉就约了他出来。
可是送他给前任织全套剩下的料打的围巾,好怄啊!
“我不要。”闻景川一把将围巾扯了下来,“你拿走。”
“为什么?不喜欢吗?”庄含玉眼中满含着的期待一下转为黯然,他真的很用心准备这份礼物的,以为闻景川会喜欢。因为好久没织过东西有些手生,他织了拆拆了织,想着可算能赶在下雪前送给闻景川。
“我一身衣服六位数,你让我配这个?”
闻景川才不会低下高傲的头,就算是不收,那也得是他瞧不上才不收的。
庄含玉愣了愣,随即把围巾拢到胸前,“哦,我没考虑到,对不起。”
他默默将围巾卷起来收进了礼物袋,又塞回帆布包。本想着两人贫富差距巨大,贵的他送不起,便宜的拿不出手,才亲手做了一份回礼,没想到还是......哎。
算了。
闻景川看着庄含玉沮丧得都快要在宽大的毛绒外套里缩得看不见脸了,后悔话说重了,想讨好回来,清了清嗓子一抬手,“包重的话我帮你拿吧。”
庄含玉侧身躲开,“你一身衣服六位数,我的包九块九包邮。”
糟了,生气了。
闻景川苦恼又悔恨地直想挠头发,然而满头发胶无从下手,开始没话找话说:“那个......你最近店里生意好吗?”
庄含玉抱着身前的包,低头默默往前走,“还可以。”
闻景川跟上去,“叔叔阿姨还好吗?”
“挺好的。”
“含珍含珠还好吗?”
“老样子。”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好长段路,闻景川想不出还有什么能问,却始终踩在庄含玉的影子上跟着。
庄含玉顿住脚回头,“你干嘛一直跟着我?”
闻景川口不对心道:“我也走这条路。”
转而又觉得庄含玉这样把他一个人丢下的行为也不对,“你约我出来,又把我晾在这是什么意思?”
庄含玉被他弄得又难堪又失落,听他语气还挺冲,也没好气了,朝他大喊道:“意思就是我不走这条路了!你一个人好走!再见!”
喊完转头往另一个方向跑掉了。
把闻景川吼愣在了当场。过了几秒想追上去,那团白绒绒的人影已经被公园的人群不知道冲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