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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舌上司每天都在pua我

毒舌上司每天都在pua我

    毒舌上司每天都在pua我

  • 作者:瑜穆分类:现代主角:司书承 闻任宁来源:书耽时间:2023-02-15 17:49
  • 《毒舌上司每天都在pua我》是一本由作者瑜穆倾情打造的短篇纯爱小说,司书承闻任宁是小说中的主角,毒舌上司每天都在pua我主要讲述了:司书承一点都不想要这份工作,而更加可怕的是他发现自己不要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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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陆陆续续的,人群散开了,只留下一些记者媒体们围堵着想要抓拍照片,后被一句冷冷的“这是妨碍公共治安”给堵了回去,只能关了摄像机,离开案发现场。

司书承此刻已经开到了两区交界范围了,他左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放到耳后摁开了耳麦:“李队?”

那边几乎是一秒不到就快速的接通了,耳麦里传来略显失真的人声:“怎么了?”

司书承有些奇怪这个耳麦诡异的音色,他这是买到假货了吗?果然还是得让队长统一订购。

他不甚在意的调低了音量免得这劣质耳麦给他整个魔音贯耳大套餐,压低声音,一贯的轻佻语气都低沉了下来,说:“李队,102国道附近有点不对劲。”

李队担忧的声音掺在电流里传了过来:“你还好吗?怎么不对劲?”

司书承看着扭曲十八弯的马路,有些犹豫的放慢了速度,就着路旁的路灯微光慢慢前行着,小声说:“102国道好像变形了。”

“变形??”李队的语气一下子变得怪异起来,他在确定自己没听错之后,沉默了一会,许久,他缓和语气,用貌似在和一个傻子对话的态度说:“乖,小司,你走错路了,马路是不可能变形的。”

“李队我说真的!”司书承正直线开着车,突然,面前的路灯闪了一下子,中央出现了一个一米八左右的高大黑色人影。

司书承吓得脱口一句国粹,顾不上思考半夜走马路中央的人到底是什么人了,赶紧打死方向盘绕开,接着横着停下,巨大的车身横停在那人前方,挡住了人影的去路。

司书承摇下车窗,黑暗中看那人的脸也看得不甚清晰,他稳住心神,指尖捏着临时警察证示意他看,小拇指轻敲车门问道:“带身份证了吗?查一下。”

他有点怀疑这人不会是逃窜的杀人犯吧?不过这杀人犯是不是脑子有泡在国道上走路中间?这不就是人形大靶子吗?

人影没理他,司书承见状,心下疑云更密,再次敲车窗说道,同时手摸向腰间配枪:“请您出示身份证,配合检查。”

人影:“……”

“请您出示身份……?!”司书承说到一半的话戛然而止

人影不见了。

司书承有点难以置信的眨了几下眼,但道路中间的确是什么都没有了。

天空中昏暗的云层流窜着蓝色金色交汇的电光,刚刚七拐十八弯的马路此时一阵的扭曲融化,如同被一双无情的的大手捏橡皮泥一样的拉直,恢复了102国道正常的直线行走路线。

就连路旁的路灯都不复半晌前的昏暗,变得更亮了。

这巨大到堪称不可能的变化让他觉得,貌似刚才遇见的一切都是幻觉一般。

他开着车停在路口,面色诡异。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司书承捏紧方向盘,垂下头看着自己的裤子,死死的闭着眼睛,低声喃喃道:“我们都是社会主义接班人,杜绝封建迷信,信仰唯物主义。”

唯物主义……

个屁!

司书承拿出了这辈子最大的开车技术飞一般的逃出了102国道,你以为他会不惜生命抓捕罪犯?不可能!他又不是恐怖片主角那么喜欢作死!

记过就记过,小命要紧,又不会上军事法庭。

随着白色汽车的渐行渐远,102国道第三个分岔口,红绿灯下方。

刚刚司书承遇到的黑影正跟个鹌鹑一样缩在地面上,猩红的眼珠子恐惧的盯着面前的男人,连个屁都不敢放一声。

那男人苍发红衫,面孔很年轻,也就25上下。此刻,他冷冷的看着这个在江海市杀了许多人的黑影,看了一会,便了无趣的收回了目光,对着身后几个人说:“杀了吧。”

黑影听了这句话,顿时激动的呜呜起来,一双无机制的红眸染上了人性化畏惧的色彩,哀求的看着白发男。

“……”白发男难得纡尊降贵的再次瞥了它一眼,越看,眉头皱的越紧。

这黑影长相着实奇特,面色黧黑,丑如夜叉,眉须拖地,脸生痤疮。端的是一派丑到了极点的长相,属于是看一眼就能直接sancheck的程度。

白发男默然,半晌,挪开了眼,用带着棱角的的语调慢慢的问:“你在跟我呼天怨地的求饶?”

这话说的没毛病,是一个非常正常的反问句,但经由白发男的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了,染上了浓浓的讥诮嘲弄的意味。

黑影似是想说什么,白发男直接打断了它的话。

“你是什么东西?”白发男用他那特有的,仿佛蔑视世间一切万物的语调反问:“我念你不过500岁,没有在送你轮回前把你的灵魂抽出来搜魂便是我对你最大的仁慈了,你竟然还想让我放过你?”

似是真觉得黑影的话很异想天开似的,白发男斜眼用眼白看着它丑陋的鼻子,越打量着,便愈发觉得这丑东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的。

白发男冷哼一声,语气带刺:“丑东西,想的倒是美。”

黑影闻言,砰的跪倒在地,不死心的继续冲着白发男不断磕头呜咽着企图求饶,哭得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哭的简直让人怀疑人生觉得自己是什么罪大恶极之人了。

身后的四个组员也都露出了不忍的表情。

白发男就静静的盯着它哭,红衫被风吹的翻飞。他不甚在意的用手掸了掸自己衣角的灰尘,背对着众人,冷声说:“再不动手,就记过一次。”

组员:……

黑影:……

组员:对不住了兄弟,记过一次,天打雷劈。

伟大的组长一句话就压下了组员们被怪物蛊惑从而产生的不忍情绪,组员们纷纷唰的亮出钢刀,呈包围状的缓慢走上去,困住了黑影逃窜的步伐。

黑影见自己今日便要命丧于此,哀鸣一声,悲愤欲绝的嘶吼咆哮起来。

突然,它停下了怒吼。

它猩红的双眸死死地盯着白发男,仿佛是要把他刻进心里去似的。接着缓慢的后退几步,拱起了干瘪枯瘦的脊背,抓着路面的枯瘦四肢逐渐用力,尖锐的漆黑指甲顿时深深的嵌进地面。

水泥地“咔擦”一声被踩裂开了。

声音刚落,这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高高跃起,瞬息便闪到了白发男身前,抬起焦黑的手重重的朝白发男的心口砸过去。

“麻烦……还要我亲自动手。”白发男皱了皱眉,嫌弃的从包里拿出个干净不然尘埃的毛巾裹住了手。

他一动不动的看着攻势猛烈的爪子,纤长浓密的睫毛微颤,墨黑如玉般的瞳孔散发出冷意。他淡定的抬起被毛巾裹住了的手,与黑影扭曲丑陋的手掌对上:“停。”

黑影丑陋的脸颊轻蔑一笑,停,不可能的!

然后它真停了。

下一秒,刚刚还日天日地日空气的黑影浑身一僵,猛地被一股无形的气流掀翻了出去,四肢四分五裂的散落开来,“砰”砸到了地上。

黑影的上半身直僵僵的躺在地上,尘土一阵飞溅,身上没有任何外伤。

但经脉寸断,内息紊乱。

黑影不敢置信自己竟然被一根手指打伤了。

它掀起眼皮,死死的看着白发男,艰难的张开嘴却只吐了口黑气。

黑影胸膛剧烈起伏,低声嘶吼:“闻任宁!”

那名叫闻任宁的白发男冷哼一声,又上前重重的踹了黑影一脚,话语带刺的说:“你也配叫我的名字?丑东西。”

踹完了,他嫌弃的把鞋底在毛巾上磨了磨,然后把干净的毛巾一脚踢开,对着身后的组员下达命令:“解决掉它,告诉市分局连环杀人案凶手解决了,功勋就记刚刚那闯进来的小子身上吧。”

组员们纷纷点头,一齐从兜里掏出圆盆和金碗形状的器具,其上亮起华光,逐渐化作了明亮的星点笼罩住黑影的尸体,里三层外三层的把这黑影活生生的捆成了一个光茧。

“对了。”闻任宁上车离开之前,回过头看了正在收拾残局的几位组员一眼,一点也不心虚的给了这些人别的份外任务:“查一下那个跑出去的小子,如果可以,招进团里。”

也不留下理由,如一阵风一般的,离开了102国道。

翌日。

清晨5:30,司书承还在在宿舍里和周公约会呢,星期日总是那么的美好,昨天半夜上级说这个案子结案,自己这一组的人都生了迁,他直接从上尉到了少校。

还在午夜时分的时候,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起身开了灯,从床头柜翻出一张相框来:“妈……”

司书承轻轻的抚摸着相框里女人温柔似水的面颊,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了温馨怀念的弧度。微黄的床头灯光映在他俊秀的脸上,给他的侧脸打上了层暖光,暖到了人的心尖尖去。

“妈,你看。”他攥着相框的手转了转,把相框的相面对准了下面,司书承高兴的指着床头柜上的文书,兴奋的说:“少校!我马上就是少校了,比叔叔和爸都要厉害!”

司书承的父亲是中尉退役,叔叔是在役上尉。

22岁年纪轻轻混到了少校的位置,很不容易。这是他四年特种兵生活中风里来雨里去混出来的成果。

从他展露出射击天赋的那一日,他的生活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年到少尉,接下来三年中又直线上升到上尉,几乎每月都有那么一天是游离在生死线之外的,军功赫赫,年少有为。

他最开始其实不想当兵,但他的父亲和叔叔不甘心一直在尉官待着,便也让他报考了军校,但可惜,司书承差一点没有考上军校,于是他便被父亲摁头入伍参军,当了个不起眼的小新兵。

直到考核中,他一鸣惊人,展现了令人胆寒的射击天赋,千米之外从不脱靶,百米之内必中十环,于是直线被人提溜进了特种兵部队。

在考核那日,他记得好像在一众官大的惊人的老头子老婆子们中,看到了个白头发的年轻人,那个年轻人也想招自己来着。

还是个两杠三星的正处级,不过混在一堆橄榄枝二星三星的大佬中显得有些不起眼。

可是那一众大佬听到年轻人的话,当即吓得脸色大变,连忙乌泱乌泱的围上去你一言我一语的高声劝说,这才打消了年轻人的想法。

后来司书承进了特种兵部队,问他们这支队伍的小队长时,小队长神神秘秘的告诉他,说:“因为是怕你这个甩狙天才死那。”

还有比特种兵更危险的兵种?

这问题被司书承耽搁下了,也就渐渐遗忘了。

然后第二天,他知道了什么叫做命运的安排。

“调离特种部队????为什么!”司书承睡意还没全退呢,当即被副司令这句话吓清醒了。他满腹疑惑无处撒,看着副司令明显带着愧疚的眼神,心有不甘,试探的问:“您能告诉我原因吗?”

司令两鬓斑白,听此问话,也是沧桑的叹了口气,拉着司书承往办公室走,推开门示意他坐下:“小司啊,是我对不住你,坐下说,别拘束。”

司书承没有坐下,而是直勾勾的看着副司令,誓要自己这个上司给一个合理的说法。

副司令当初把他招进来的时候就知道司书承这刨根问底的臭德行,头疼的揉了揉额角,宽慰意味的露出一抹和蔼的笑来,说:“小司,你别太担心,你就算调离,也是个少校军衔。”

可是我要是22岁被调到什么犄角旮旯我爸会弄死我的我亲爱的副司令。

他可是昨天晚上刚对着老妈的在天之灵发誓有生之年一定要当上校的。

司书承苦笑着接过了副司令手里的调令,手不自觉的抖着,颤颤巍巍的翻开,磕磕绊绊了好几下也没撕开两张纸,最后还是司令哭笑不得的替他翻开纸张。

上面赫然白底黑字印着

“超自然研究”,四组组员,旁边贴着司书承的大头照。

“超……自然研究?军人去搞自然研究?这是什么部队?”司书承蹙了蹙眉,怀疑自己看错了,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他一个军人,去搞科研?

“不,小司,不是这么读的。”副司令微笑着把纸张拿起来,抵到他面前示意他摁手印、签字,同时和蔼的说:“叫超自然/研究。”

司书承听到这话并没有感到被安慰,他目光更不善了,甚至带上了些屈辱和愤怒,他突然站起身,重重的跟副司令拍起了桌子:“副司令!”

副司令都被他这动作震得椅子后移了两下,他抬手扶了扶眼镜,露出了上位者的威严神情,严肃的看着司书承跟他拍桌子的手,问道:“司书承,你这是干什么?你要违抗命令吗?”

“副司令!我敬您是我的上司!可上边把我塞去当一个神棍,您竟然不顾不问?超自然……说白了不就是玄学吗?!”司书承虽说是那日遇到了超然现象,但22年的教育让他对唯物主义根深蒂固,现在贸然让他调离特种部队这个最有可能升迁的军种也就罢了,上边还让他去当神棍?

这是个人都受不了。司书承能够克制着不撕文件都是军人服从就是天职这句话刻在骨子里了。

副司令抬手摁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下,示意他先别生气,要冷静:“超自然研究也是正规的国防部队之一的,但其中具体是什么个样子,以我的权限也不知道。”

“这也算是你的一次机遇,万一这是什么保密级军种呢?这个人,你认识吧,这位就是超自然研究部队中的四组长,你的未来上司。”副司令说着,边把一张照片放在了桌子上。

照片上的人是个年轻的英俊青年,五官清秀,但眉眼间带着一股刻薄劲和目中无人的意味,看起来就非常不好相与。

但更吸引司书承目光的是……自己这位上司的一头白发。

是那个少白头!司书承几乎一下子就记起来了这个人,能让那么多将官大领导都尊重的二杠三星小领导……说不定这个超自然研究部队,对自己来说真的是一场造化呢?

离开了自己的前上司的办公室后,司书承回宿舍收拾了下行李,迎着众人不舍得目光,他珍重的和自己共事了许多年的队长深深的拥抱了一下:“方城!保重!”

方队长这个硬汉支楞了四年,临别之际,终是支楞不起来了,他泪眼婆娑的回抱住司书承,健壮的上身肌肉把司书承挤的难受。

偏偏这个200斤190的肌肉壮汉一点不觉得自己沉,一个劲的把自个儿往司书承怀里钻,活像个离开母巢的巨婴:“呜呜呜呜司大哥啊!没有你教我射靶,我以后考核怎么及格啊!”

“方城!你有毛病是不是!”司书承脱口一句国粹,冲着这肌肉硬汉的脑门就来了一拳:“别逼我调离部门还揍你一顿!”

司书承在特种部队中,各个水平都中规中矩不高不低,唯独射击年年都有满分的附加分,这耀眼的成绩让方城这个全才无数次羡慕,甚至心不甘情不愿的叫了声大哥也要习得“真传”。

但这声大哥叫的是婉转妖娆腻的人心肝打颤,司书承连忙把他推开,稳住身形,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真的,是在下输了,我是真骚不过您……别腻歪了行不行?”

见方城还要舔着脸凑过来,司书承一根手指抵在方城小麦色的肌肤上,流氓似的戳了戳,眼珠子不怀好意的转动几下,坏笑起来:“不过呢~你要是考虑把你练肌肉的方法告诉我,我说不定临走前也给你留得些“法宝”呢~”

“哎呦,司大哥您这半天是为了这个啊,这好办……”

这支小队一伙5个人打打闹闹的,天色也就彻底大亮了。

司书承拎着行李箱,回头告别众人:“回见!期待下次见面时,你们成中校!”

方城拿着个手绢抹眼泪,娇娇揉揉的说:“司大哥~回见。”

司书承:……

他嘴角一阵的抽搐,感觉喉口不断有酸涩的液体上涌。

俗称,想吐。

“方城,下次见面,我必揍你一顿。”司书承啐了一口,装腔作势般的挥舞了下拳头,迎来了阵阵善意的发笑声。

他挥挥手当作告别,转身便登上了地铁,去往开发区的办公大楼内。

透过地铁未关上的门能够看见,安检站的四个人正欢笑着看着他的车次,有个眼力好的见着司书承往回看的目光,顿时又是一阵哄笑,大概是嘲笑司书承跟个孩子一样离不了家罢。

方队长高大的身躯挥了挥手臂,大声喊:“司少校——回见!”

司书承微微一笑,也扬起手臂,随着列车门的缓缓关闭,他看着方队长们的脸,轻声说:“我的战友们,回见。”

“下一站……永新源开发区……”机械合成的电子女提示音响起,本来正困得直打嗑的司书承瞬间惊醒,他连忙从座子上起来挤出了人群。

前脚刚走,后脚七八个人同时迈步往他空出的座子上挤,一阵叮当五四的乱响,一个男人叫骂一声,砰的摔到了地上,砸到了三四个人的身上,一伙人全都惊呼着趴了下去。

这个荣誉的宝座成功由一位美丽的女士荣登。

司书承困在大波的上班族中,被挤的怀疑人生。

这个点正是上班的时候,地铁里人挤人,他踩你一脚我撞他一下,绕是司书承过人的身体素质也拗不过几百号人的大人流,被连推带搡的挤到了8号线入口处。

人潮涌动间,他的背包被人撞掉了,里面的文件和调令散落了一地,而那些不长眼的普通人根本没有注意到地面上多了张纸,估计以为是广告之类的,咔嚓就踩了上去。

脆弱的两张纸被几个42的大脚丫子踩的稀烂。

纸面都黑了。

“oh!fuck!bitch!NO!”司书承心里哀嚎着,艰难的伸出爪子想要逆着人流走去抓文件,却被撞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一个宽大的脚掌精准无误的踩住了手背。

“shit!!!!!!!!!”司书承这下子是真惨叫出来了,他嗷嗷惨叫的蹦了起来,连忙抽出手,看着自己飞快肿起来的手背,上面青紫交加,明晃晃的防滑鞋印印在上面,全是脏污。

那个看起来挺胖的男的一脸歉意的退后几步低声道了句对不起,便飞快的钻进8号线地铁上班去了。

他还想再去捡自己文件的时候,下一秒,文件袋和背包凭空消失。

他的肩膀被人拍了拍。

“真够废物的。”年轻的白发男子拎着手里的东西,有些嫌弃的看了看背包上的尘土,差点直接把包扔出去。

他慢条斯理的放下包,从大衣外套里抽出一副未拆封的崭新的洁白的干净的手套待在手上,才优雅的重新提起司书承掉在地上的背包。

斜眼看到委屈揉手的司书承,毫不留情的开呛嘲讽:“入职都能把文件丢了,挤个地铁还被踩了一脚,年纪不大,怎么是个智障呢。”

司书承刚想回话,结果又被一个人挤的一个踉跄,身体回了个旋,脸直直的撞上售票处的玻璃,即将来个亲密的接触。

操,我今天犯太岁了吧!

司书承无能狂怒,眼睁睁的就看着自己的鼻梁即将毁容,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带着白手套的手轻而易举的提溜住了他的衣领子,提着他就出了地铁站。

“说你是智障,都是抬举你了。”白发男慢慢悠悠的拉着司书承的后脖领子走在马路上,无视众人惊诧奇怪的目光,淡淡的说:“你这是小脑没发育,还没法控制自己的四肢。”

司书承被衣领勒的直翻白眼,脸憋的涨红,张着嘴想要让白发男赶紧放手,但那人一直专注的目视前方,好想看自己一眼都会脏了那个人的眼睛似的。

他就这么被扯着领子走了差不多一个多公里,也得亏这新上司可能是嫌弃自己身上的菌群,拽的不是特别紧,不然他可能都见不到新同事就要被新上司扯得一命呜呼了。

到了目的地,白发男松开了他的领子,还不待司书承松了口气,就只听新上司问:“二十多岁……才少校,你是记过了吗?”

你长这么大没被人抽死,是顽强的小强吗?

司书承嘴角一抽,额头青筋嘭嘭直跳,勉强露出一抹微笑,非常之礼貌的说:“没有,小的愚钝,升迁慢。”

然后,白发男冷淡的点点头,说:“怪不得,是挺愚钝的。”

……

司书承觉得自己来到超自然研究部门学会的第一堂课,不是和新任领导的话术,而是学会闭嘴。果然,学会闭嘴古往今来一直是一门深奥的学问。

而自己这位新任领导在进门刷虹膜的时候,貌似终于想起自己是个领导了。他瞥了身后背着大包小包的前特种兵一眼,示意他跟自己走:“跟我去四组,认人。”

四组,是司书承任职的组,他眼神微微发亮,终于可以开始这奇妙的工作了吗!他终于可以摆脱闻组长的炮轰攻击了吗?

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办公室坐北朝南,宽敞的办公室至少有十个办公桌,每个桌子之间没有遮挡,但却没有一个人在摸鱼,全都埋在桌子里认真看文件。

高高摞起来的文件挡住了司书承探究的视线,他目光微移,唯一没被放文件的桌子上还放着的都是打印机咖啡粉之类的杂物。

清淡雅致的绿植整齐的罗列在窗台和地板,空旷的白色瓷砖擦的一尘不染,司书承甚至能在上面看见自己的影子。

整个办公室看下来最鲜明的一个印象,干净、整洁、大气和年老风……

闻组长没发话,别人也不敢贸然开口问,司书承和组员们你看我我看你的对视着,直到闻组长拍了拍手,指着司书承:“他,是新组员。”

其他组员闻言,纷纷的把热切的目光投向闻组长的眼睛,十几双眼恨不得瞪出花来,全都期盼他再介绍点什么出来。

闻组长迎着众人盼望的目光,沉默了下,又冷漠的补充,说:“热烈欢迎。”

好像能让闻组长开了尊口是什么莫大的荣耀似的,所有组员纷纷欢呼了起来,大声呼应着:“热烈欢迎新人小哥!”

“哈……哈,谢谢大家啊……大家真热情。”司书承嘴角的笑彻底要皴裂了,他强行压下即将垮下的脸,冲着闻组长笑了笑,说:“闻组长啊,您还有什么事吗?”

闻组长瞥了他一眼:“叫我闻任宁便好。”

这话说的客气,但他那眼神分明表达着,你要是敢叫,我现在就送你去轮回桥喝上碗热汤。

我 可 不 敢 亲 爱 的 闻 组 长。

司书承没敢接这话茬,心里连连腹诽,一直到目送着闻组长离去,他才真正的松了口气,拍着胸口直直的抒出口浊气来:“老天爷,福生无量天尊啊。”

“哎呦,这位小哥~怎么称呼?”旁边办公桌的椅子转了过来冲向司书承的方向,一名身材高大踩着高根的女性做作的仰靠在办公椅上,媚眼如丝的看着司书承。

“啊?司书承就可以……”他有些拘谨的把手背在身后,垂眸都不敢抬头看。

他在军营和一堆壮汉混了好几年,根本就没见过雌性生物,更别提如此近距离的和一个黄花大姑娘说话了。他尴尬的别开目光,轻声问:“我坐哪?”

黄花大姑娘勾起红唇,抬起葱葱玉指指向了堆满杂物的那个桌子。

还不待司书承点头准备走过去收拾东西,就只听黄花大姑娘金口一开,指着角落里的一个戴眼镜的文艺青年就是一句:“你,和司书承小哥换个地。”

文艺青年闻言,抬头扶了扶眼镜,看了眼司书承,又看了眼黄花大姑娘,沉默的点头,端起桌子上的电脑就放在了杂物堆上,抱起了一摞摞的文件一板一眼的堆了上去。

文艺青年带着忧郁之色的瞳孔扫了眼司书承,抬手示意他坐到自己那里收拾好的桌子上去。

司书承哪敢初来乍到就给老同志下马威啊,吓得连连摆手:“不用了不用了你坐回去吧。”说着他就要去把文艺青年的东西搬回去。

文艺青年却异常固执的守着杂物堆办公桌不走,司书承也不好意思真坐到人家桌子上,也乞求意味的看着文艺青年的眼睛,传达着自己社恐的信号。

两人对视了一会,一个眼神忧郁一个满眼惶恐,全都各不相让的盯着对方。直到一个熟悉的屌炸天的嘲讽技能拉满的声音在门口响了起来:“拉拉扯扯的成什么体统?”

闻任宁插着兜靠在门框上,见组员们的视线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后,这才抬脚走了进来,一手扯住了司书承的领子便把他拉出了战场:“忘了跟你说了,大办公室没地方了,你先跟我一个办公室。”

“闻……组长,闻组长,这就不必了吧。”司书承被拉走之前匆忙的朝办公室内的几人挥手告别,下一秒就被拽着领子提溜了起来。

他这次学聪明了,把身上大半的重量都卸在了闻任宁的身上,倒也还有余力说话没被勒的窒息。

闻任宁面无表情的拎着司书承的肩膀往办公室走,眼睛眨都不眨的走过好几道红外线扫描仪,刷卡进入组长室。

他一边腾出手指纹开锁,一边改拎为抗的开门:“像你这种智商暂时有待商催的,还是亲自看着保险一些。省得你给我到处惹祸。”

……果然,领导都是刀子嘴钢铁心。

然后他就忘了自己上个小时刚说要学会闭嘴的誓言,好死不死的客气了一句:“组长您放下我吧,您抗着我多累啊。”

“有什么可累的,拎你和拎蚂蚁没什么区别。”

“……”6。

闻任宁满不在乎的把司书承扔在待客沙发上坐着,因为一只手还拿着门卡不方便摘手套,他便用牙齿叼住了左手的手套,慢条斯理的扯了下来,随手扔进垃圾桶里。

一截红色袖口里露出的手腕瘦不露骨,精致而修长分明。带着洁白手套的两指夹着薄薄门卡的边缘,轻轻的抖了一下。

司书承有些不明所以,直到闻任宁不耐烦地皱起眉刺了他一句:“拿着!”

他茫然的看了眼闻任宁的手,又看了看他手里的门卡,试探性的拿了过来,问道:“给我的?”

“不然呢?你想让我每次都下楼给你拎上来吗?”闻任宁不咸不淡的瞥了他一眼,低头用带着手套的那只手拉开了办公椅坐了上去。

见司书承还愣在原地的样子,他更不耐烦,白眼都快翻上天了:“你在等着我给你收拾桌子吗?”

“您怎么还翻我白眼……而且这没别的桌子啊”司书承弱弱的说。

闻任宁闻言,抬眼看了看自己空旷的办公室,沉默了几秒,他指了指办公桌空出的一大片桌面:“你坐那里。”

“那椅子在……?”司书承说着,刚说到一半,便恍然大悟的想到了一个解决办法,拿起房卡便要下楼去杂物间搬把椅子过来。

闻任宁黑色的瞳眸静静的看着他动作,如同黑夜一般的镜面倒映出这个年轻人或是焦急或是谄媚的面孔。

他其实很早之前就注意到司书承这个人了。

四年前,这人刚刚18岁进入军营参加考核,也是新兵大比时,他就在一众新兵蛋子里注意到了这个人。

百步穿杨,没金饮羽。十颗子弹一百环的成绩堪称十年无一人,可惜当时没招进来。不过还好,没让他错过这个天才。

闻任宁想着想着,一时间竟有些出神。

直到房卡开门“滴”的一声唤回了他的思绪,他抬头看去,就见司书承正废力的拖着一个大椅子爬小楼梯。

闻任宁微不可查的挑了挑眉,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发出清脆的“噔”声。

他脚下微微一用力,便把藏在对面桌子底下的椅子踹了出去,黑色的办公轮子带着椅子晃晃悠悠的转到了司书承的面前。

司书承扛椅子的动作一僵,不敢置信的看着身前的椅子,又震惊的看了看泡茶看戏的闻任宁,颤声问:“这办公室里,有别的椅子?”

闻任宁饶有趣味的“嗯”了一声,看着司书承呆愣的蠢样子,心里发笑,面上倒是依旧那副老子是天老子是地老子看不起任何人的孤傲样子:“怎么?看不上我这办公室的椅子。”

……

司书承想发火,但见上司那腰间的枪和手旁的各种收藏用高级管制刀具,硬生生的忍下了怒火,微笑的问:“您为什么不早说?”

“我办公室有什么东西你不看,还要我通知你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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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书承觉得自己的语言系统已经紊乱了,他扛起了脚边的椅子,麻木的走下楼把椅子放回了杂物间,迎着看门大爷疑惑的目光,再次掏卡开门,走入组长办公室,找到了四组,开门进去,爬楼梯,开门,关门,坐在椅子上,发呆。

直到晚上回部门统一公寓的时候,司书承都没有和自己这个上司再说一句话。

“伤透的心就像玻璃碎片~爱情的纯永远不会复原~”房间桌子上放着的蓝牙音箱正在孜孜不觉的循环各种土味情歌,司书承闭着眼睛跟着旋律哼鸣着,温热的水流顺着发丝流淌过去。

一天中最幸福的时间就是听着歌洗着澡,热水总能洗涤身上一切的疲惫和愁绪。

“……装着怀念~嗯呐呐呐呐~嗯~”唱到后面还忘词了,该用哼哼代替了。

此时,一个白头发的男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浴室外的客厅,看到紧锁的门和浴室内哗啦啦的水声,男人的表情有一瞬僵硬,不过很快恢复了正常。

随手解开外衣扣子挂在了一旁,他缓步坐到沙发上,熟稔的从客厅茶几里翻出部门提供的茶叶放在手心碾碎,倒入了口中。

茶叶的苦味很快弥漫开来,不过正好冲洗掉了昏昏欲睡的意识。闻任宁面无表情的掐着表算着时间,五分钟后,“叮”一声响,浴室门刚好被推开。

“换好衣服,快速下楼,出任务。”人未见声先至。

这无波无澜极富个人特色的音色把司书承吓得打了个激灵,他连忙抬头看去,只见自己公寓的客厅里坐了个白衬衫的白发男人,慢条斯理的掰扯着茶叶吃茶叶渣渣。

“领导,您这深夜到访怎么也不通知一声啊……哈哈”司书承干笑着走过去就要替他斟茶倒水,结果越靠近自己这神经病上司的脸色越奇怪,他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自己,以为是自己衣着有什么问题。

……好像还真有问题。

穿着一个小裤衩子在领导面前晃荡貌似有大问题。

司书承的脖子“砰”一下子涨红,他连忙从衣架子上扯过一个衣服盖在身上,尴尬的笑了声:“哎呀瞧这事闹的,我这怎么还没换衣服呢?哈哈哈哈”

为什么领导的脸色更臭了??

闻任宁眼神晦暗不明,他见司书承被白色风衣半遮不遮的大腿,竟是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堪称阴森的笑来。

他垂眸看着他,黑色西装裤包裹的修长双腿随意的交叠起来,慢条斯理的说:“你穿的是我的衣服。”

“蠢货。”

这声“蠢货”不知为何,听起来暗哑勾人,叫的人直肌肉发麻(可能是上司的声音本来就好听吧)。

太尬了……

如果地上现在能裂开一条缝,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钻进去的!司书承都不敢抬头看闻任宁的表情,总觉得这气氛有些莫名的奇怪。

只是两个男人互相穿个衣服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司书承喉结微动,瞳孔神色极其混乱的瞥了眼看好戏的闻任宁,非常淡定的解下衣服重新挂上衣架去,然后飞快的窜进卧室找出了套衬衣休闲裤,样式都不挑了,胡乱的套到身上。

“救命……真是丢脸丢大发了……”司书承羞窘的脸都是淡红色的。

他拍了拍发烫发红的脸颊,平复下了嘭嘭直跳的心脏,半是紧张半是害怕自己这个嫌弃世界万物的老板弄死自己。

他深吸了口气,视死如归的看着卧室门口,开门的手都直打哆嗦,偏生还装的跟个没事人一样满脸笑意的热情招呼着:“领导啊您想喝点什么啊?我给您准备着去,也不知道您深夜到访是干什么,怠慢了您可真不好意思。”

求您了您快说您不喝,我真的蚌埠住了。

闻任宁瞥了他一眼后,摇头:“不用了,有任务,跟我下楼。”

有任务?大半夜的有什么任务?

司书承心有疑问,不过还是点头,看着闻任宁套上白风衣往外走,自己也连忙跟上。

此刻公寓楼下面聚集了大批的人,大概十个人左右,全都整装肃穆的穿着统一制服,戴着黑墨镜,挺胸抬头的站在中央广场,沐浴着银色的月光,威风凛凛,整齐划一。

这群人身前有一个高高瘦瘦的老头子领导正在训话,司书承无意去窥视别的组的训练方式,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乖乖的跟着自家组长往前走。

五位四组组员正在飞机下面等着。

宽大的机翼挡住了本就稀薄的月光,不过好在飞机内有亮光,不至于让司书承两眼一抹黑谁也看不见。

文艺青年正满脸忧郁的捧着笔记本打字,黄花大姑娘娇娇俏俏的靠在文艺青年的肩膀上,弧度优美皮肤滑腻的下巴搁在那人脖子上,红唇一张一合的凑在文艺青年的耳垂边,应该是在说些什么调情的话。

除了这两个人画风不太和谐,其他八位就很正常的坐在座椅上,认真的看着此次任务细节。

闻任宁带着司书承进来的一瞬间,十个人全都快速的放下手中的东西,齐刷刷的站起身鞠躬问好:“闻组长晚上好!”

闻任宁淡定的点了点头,走到了最后排坐下。

司书承刚想也挑个地坐的时候,坐在最后排的闻任宁发话了。

他静静的看着司书承,指了指自己旁边的椅子:“过来。”

司书承闻言,有些尴尬的摆了摆手:“算了吧……我自己坐着就行。”

拜托了领导,刚刚的事情还不够我社死吗?而且麻烦您看看您自己的低气压再说话行吗啊喂!!

“你高考612的成绩看得懂纯英文报告吗?”闻任宁听司书承拒绝自己,并不生气,反而还露出了嘲讽意味极其浓郁的冷笑,反问道。

司书承八面玲珑的笑一下子僵硬,不过他还是不死心的说:“有翻译器……”

闻任宁抬起下巴,面无表情的重复了一遍:“你过不过来?”

“我过去我过去我过去,领导,您别生气。”司书承瞬间投降,他对着看戏的组员们露出一抹苦笑,视死如归的坐到了闻任宁的旁边,双腿并拢双手放双膝,坐姿跟个初中生似的,甚至比初中生还拘谨。

看的闻任宁又是一阵嘲讽:“怎么,怀念学生时代了?”

嘲讽完了,闻任宁摊开文件夹放在膝盖上,低头扫了一眼,满篇的生僻英文单词被他快速的翻译然后提取了关键信息,抬手拍了拍司书承的脑袋示意他看:

“南青古墓,南青国最后一人南青王的墓葬,有一队考古队进入之后失踪,救援队也同样失踪,这次去的任务就是把这些人都救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司书承认真的消化着闻任宁说的话,看着整整四页的英文单词,非常诚恳的发问:“翻译出来就这么点?”

闻任宁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逐字逐句的翻译给你跟给猪唱歌没什么区别。”

南青古墓,坐标江宁省安溪市彪正区,在岘山的八百米处,墓葬口已开,林家是南青古墓世世代代的守墓人,这一代林家守墓人为林慕维,男,17岁,高中学历,于前日失踪。

失踪原因是去寻找考古队,后搜救队也离奇失踪,彪正区区长苦苦寻找无果,便上报警局,警局没办法找军区,军区再把任务扔给超自然研究部门,整个流程走下来,受害者也死的差不多了。

树密草茂,层云霭霭,月光稀薄,轻微到几不可闻的翅膀煽动的破空声围绕着众人转来转去,还有奇怪的鸟叫声。

湿润的泥地中,嫩芽正在悄然生长。

“这就是岘山。”那边带墨镜的十个仁兄率先整齐的下了飞机,有序的分散开寻找着坍塌的墓葬口。

闻任宁这一组的人倒是一点都不急,反而慢慢悠悠的跟逛街似的下了飞机。

伟大的闻组长优雅的带上口罩和手套,漆黑的眸子扫过那群人,语气平淡且讽刺挖苦且非常淡定的指桑卖槐:“一般急着立功的都是群没什么本事的。”

文艺青年扶了扶眼镜,忧郁的目光盯着山林深处,仿佛在感叹着生命的脆弱和易逝,在惋惜着被困古墓的考古队和搜救队。

黄花大闺女倒是非常捧场的点点头,笑眯眯的说:“当你在骂别人的时候,最怕的就是有人对号入座。”

司书承看看这波看看那波,觉得自己应该是哪波都惹不起。

遂小心的退后几步,拽住了一个炸毛小哥的衣服,小心的偏过头看向闻组长,确认他没在看自己之后,才敢小声的用气音问道:“闻组长和那波人有矛盾?”

炸毛小哥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不耐烦的扒开来司书承的手:“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给我放开!这事不是你能问的!”

……

这个自己也惹不起。

司书承郁闷的撒开手,委屈的瘪嘴不说话了。

“把一个普通人召来当调查员……真有意思。”炸毛小哥低声说了句什么,司书承没听懂。

炸毛小哥这话说的太意味深长,他想去问问,但畏惧于这哥们炸药桶般的脾气,踌躇不定许久,直到闻组长找到了一处高台,吩咐四组成员们集合。

司书承闻言,高声的应了句知道了,便快速动身收拾东西。

三百米的距离,仅仅34.92″后他就跑到了指定地点集合。

本来他以为他应该是最快的那一个,结果,等他气喘吁吁的跑到了的时候,高台上已经有人在呼吸平稳的看地图了……

伟大的闻组长站在空地上,听到动静闻声回头。

刚刚因为跑得太快导致缺氧,司书承脸颊爬满了剧烈运动后的红晕,额角流下了大量汗珠,五官都难受的皱了起来,胳膊杵着树不断喘气。

闻任宁斜睨了他一眼,若有所思的看着他满脸红晕气喘吁吁的样子。

他笑了笑,然后用他那蔑视万物的语调说:“在普通人的范畴里,速度还可以。”

你这什么狗b话?!

司书承差点气的吐血三升 ,本就供氧不足的四肢因为这一下子彻底没了力气,腿一软就坐到泥地里去沾了一屁股的泥巴。他心梗了一瞬,不过再脏乱差的环境当兵时他都待过,且并无再爬起来和组长对峙的**想法,干脆就地而坐,靠上了一旁的树干闭目休憩。

闻组长盯着他的脸看了看,傲娇的冷哼一声,低头研究自己手里的红色胸针去了。

司书承自然注意到了这明显的动作,眼眸沉了沉。

说起来奇怪的就是这一点,这个组织里,不论男女老少胸口都别了个红色胸针,统一大小统一制式,那整齐划一程度堪比党徽。

……啧啧啧,他意味不明的咋了咂嘴,屈指把指尖的黄铜子弹弹了起来,又放松手指任由那子弹自由落体落回他的手心里,攥紧。

五分钟后,闻组长准时掐断秒表,起身轻轻的拍了拍手,清脆的啪啪声唤回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他面无表情的扫视过众人的面孔,四组组员们状态都很好,全都捧着笔记本的捧着笔记本,戴着夜视仪的调试夜视仪。

他不知是满意还是不满意的轻点了下头,便转过身向着山林的高处走去,其他人见状,自觉的迈开步子跟上。

另一组人现在还在四处的找墓葬口,而伟大的闻组长却垂眸看着手中旋转的罗盘,步履从容的如同逛后花园,直奔某一方向去。

指针稳定的转动着指向西北方向,其上莹润着一层温和的白光,金黄色的指针颤栗着,缓缓调转了方向。

“这是施法……吗?”司书承有些异想天开,他胡乱的把衣服塞进裤子里,艰难的追逐着这群人飞快的步伐。

他22年的唯物主义世界观再次受到冲击。

经过湖泊水流,遇过猛兽袭击,艰难险阻的道路司书承却被大佬们一路带飞。

一刻钟后,闻任宁眼神平静的看着墓葬口处蜿蜒的藤曼,另一组组员还在山下瞎转悠。

“所有人,扎营,三人一组分散下去从不同的墓道口进入。”闻任宁并没有下去寻找失踪人员的意思,一般任务还不需要组长亲自下手,寻常情况下组长们的职责都是看着这群年轻人别让他们闯祸惨死就行。

语毕,带着白色手套的手掌虚虚一握,竟是凭空拿了把连发步枪。他瞟了眼手里的枪,又把目光转向司书承,冷冷地说:“现在,请某位没带枪的普通人出列。”

这话说的没毛病,就是有点过于刻薄(气)人。司书承认命的在众人注目下走上前,微微鞠躬跟受冕似的满脸郑重,接过闻组长递来的连发步枪,客气的道:“多谢闻组长记挂。”

闻组长从鼻音里“嗯”出一声来,司书承以为没自己事了,微微一笑转身就要走,结果被闻组长眼疾手快的拎住了后衣领子。

他疑惑的回头看去,只见一个血红色的尖锐物被闻任宁直接冲着他脑袋扔了过来。

“!”

司书承内心一惊,条件反射的闭上眼,抬手接住了这个朝着他脸飞来的红色胸针。胸针没有扣的很紧,针尖因为疏忽露出了一小截,经由外界刺激竟是直接弹了出来,深深的扎进了司书承的手心里。

柔软的手心皮肤当即被扎破流出了大量的血液。

“嘶——”司书承倒抽一口凉气,但闻组长就用他那屌爆般的目光冷冷的盯着他,硬是让他把脱口欲出的惨叫憋了回去。

他额角青筋暴起,微启的唇齿件泄出缕难耐的气音来。

疼死了啊救命!

他从前为什么不知道手心受伤比肋骨骨折还特奶奶的疼!

此刻心里虚虚握着的胸针泛着血红色的不详之光,暴露的针尖如同缠绕的荆棘一般深深的陷进他的血肉里,贪婪的吮吸着他的血肉,好似要把他掏空的只剩一具空壳。

“啊呃……疼”其他人已经下墓室了,独留下司书承终于憋不住的痛呼与呻/吟声。

一直到十几分钟后,胸针终于停止了吸血。

但司书承已经浑身汗湿,跟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了。

皮肤苍白,嘴唇毫无血色,整个人就像个被风雨摧残凄惨至极的一朵娇花,无助的蜷缩起了上半身,小心翼翼的把胸针拔了出来。

闻任宁抱臂在一旁看着,毫不担忧。

然后就对上了司书承可怜兮兮的,掺杂着谴责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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