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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在我上铺的联姻哥

睡在我上铺的联姻哥

    睡在我上铺的联姻哥

  • 作者:高木鱼分类:现代主角:沈正木 靳夏来源:长佩时间:2023-02-14 15:11
  • 主角为沈正木靳夏的小说《睡在我上铺的联姻哥》是作者高木鱼正连载的一本小说,睡在我上铺的联姻哥的主要内容是:沈正木和靳夏是联姻对象,而现在他们只是单纯的上下铺的关系。

    热门评价:反正不是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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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事实上,为了能在婚礼的最后面向大众呈现出那个难舍难分的模式化拥吻,靳夏提前一星期就拉着沈正木开始练习打啵了。

靳夏这小冰块,还挺认真负责。沈正木倒是乐不可支地配合他。

后来的沈正木暗自感慨道,还好他们提前练了练怎么抱怎么亲,小玫瑰提前适应了,不然他被一掌推开的场合就得是婚礼现场了。

他们婚前第一次接吻那天,是从拥抱开始着手的,地点是在靳夏值夜班的医院呼吸科办公室里。

沈正木拎着两盒虾饺去看他,本来只是打算闲聊两句,和小未婚夫热络一下感情,但是靳夏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下周就是婚礼了,策划说最后我们要接吻。我没接过,要先排练一下。”

“啊……”沈正木放下虾饺,拉了把椅子坐到他旁边,“可以。”

“你想怎么接?”靳夏转过凳子面向他,一本正经地问,“要伸舌头吗?”

他此前做了些相关的功课,在网络上搜了些婚礼上爱侣拥吻的视频来观摩研究,其中就有一些用到了舌头的版本。

沈正木双手扶膝坐得笔直,抿抿嘴道:“婚礼上就不了吧……私下里可以伸。”

“好。”得到了明确答案的靳夏忽地站起身,脱下白大褂回身挂在衣架上,拉起沈正木就往里间休息室走,一边走一边还平静地解释道,“在这里接吻容易被路过的值班护士看见,里面没人,这么晚了也应该不会有病人来,可以多练一会儿。”

表情神态依旧是一板一眼的,沈正木却很吃这套,被拉着手跟在后面,暗地里心动坏了。

这小古板,越相处他就越喜欢。

办公室里间的门关上以后,靳夏转过身来面对他,“来吧。”

沈正木忽然有点拘谨,垂眼打量了靳夏嫣红的嘴唇半天,愣是没敢贸然上前亲住。

“先抱一会儿吧。”他提议道,随即张开双臂,把小骨架的靳夏整个人抱进怀里。

还是循序渐进一下吧,可别把这朵没处过对象的纯情玫瑰给吓坏了。

靳夏身上白玫瑰味的信息素太好闻了,清冽香甜,丝丝缕缕蛮温柔地涌进鼻腔里,沈正木一下子心都醉了。

靳夏面无表情地把脸埋进他怀里,被搂紧的那一刻身子好像抖了一下,也有几分僵硬,但他也没挣扎,就那么安静地任沈正木抱了几分钟。

然而,就当沈正木以为时机成熟,自信地把靳夏的小脸从怀里捞出来,凑过去准备一亲芳泽,嘴皮子刚触到嘴皮子,就被靳夏猛地推开了。

还挺用力的。

推得他胸口都有点疼。

沈正木愣住了,挠挠眉心,有点尴尬地开口道:“没事,你不喜欢的话,明天再练也行。”

靳夏呼吸有点不稳,摇了摇头,“我缓一缓。”

他抬眼看了看面前局促不安的Alpha,明明又高又壮,分分钟就能把他按住为所欲为,却还是心甘情愿地被他推开了。

明明接吻这件事很简单,两张嘴巴对上直接开亲就是了,他也不是十七八的小年轻了,早过了清纯娇羞的年纪,却表现得这么矫情。

但是沈正木通通受着了。

真是个耐心温柔的大好人。

“你很好闻的。”靳夏吸吸鼻子轻声道,“我不排斥你,不是你的问题。”

沈正木望着他,目色略有些凝重地点点头。

他这一刻才终于隐约感觉出,靳夏对于亲密接触的抗拒有点反常。好像有些过于抵触了,那反应不像是不喜欢,更像是生理上的不适,绝不完全是性格慢热和性情平淡使然。

但即便有所察觉他也并不想问,不想逼着对方这就打开心门告诉他事情的原委。

他愿意给这小玫瑰时间。

等待着他接纳他,一步步走近。

又过了一小会儿,靳夏平复了呼吸,主动往沈正木的方向挪了挪,挪到和刚才一样近的距离,把两手背到身后抓着手腕锁住自己,闭上眼睛仰起脸,“可以亲了,这次我不动手。”

沈正木被他诚恳又执着的样子逗笑,真没想到他们两个大男人,一个三十岁一个二十八岁,还能谈出这么纯情的过家家似的恋爱。

其实严格来讲也算不上恋爱,强扭的瓜不甜,靳夏这只能算是在努力地让他解解渴。

沈正木从善如流地搂住靳夏,手摸索着够到小玫瑰背在后面的小臂,轻轻握住,低下头找准角度吻住了他。

毕竟这是靳夏第一次接吻,沈正木亲他的时候都不敢把他的嘴唇嘬出声来,只来回碾着试探着亲。

吻着吻着,靳夏好奇地睁开了眼睛,不知道身前这个英俊的Alpha还要亲他多久,但他竟然突然有点不想推开了。

看到沈正木闭着眼小心又投入地啃吮他的嘴唇,他眨眨眼,弧度完美的眼尾浮起了淡红色。

原来接吻也没那么可怕。

看来自己的嘴唇还挺好吃的,沈正木能有滋有味地吃这么久。靳夏分神想道。

沈正木发现怀里的身子越吻越软,一本正经的姿态也渐渐分崩离析,最后直接整个靠在了他身上,仰着脸任他采撷。

太好了。

照着这发展态势,以后亲亲抱抱小玫瑰应该就不愁了,只要适度就行。

有了这么一个良好的开端,婚礼之前他们又加急训练了好几天,他们终于没在婚礼上掉链子。

当时靳老爹坐在家眷席里,瞧见自家儿子竟然都能接受和Alpha抱在一起接吻了,还吻得有模有样的,嘴角都乐到了耳根子。

结婚之后,沈正木时常觉得自己和靳夏之间就像是师父在特训一个徒弟,日复一日手把手口对口地教他该怎么恋爱。

又像是医生在治疗一个患者,循序渐进地开展脱敏治疗,引导着他逐步接受与人建立亲密关系,接受亲热行为。

反正就是不太像是娶了个媳妇儿。

但无论如何,靳夏都是他天上掉下来的爱情,就算是单向的,也是他的宝贝。

虽然靳夏一直冷冰冰的瞧不出情绪,亲昵起来也很被动,但是非常逆来顺受,只要在能接受的范围内,怎么摆弄他都可以。

婚后他们约好只在周六做爱,所以周一到周五就只能拥抱接吻,还得见好就收。

一年过去,沈正木发现小玫瑰越来越耐亲,有时候看起来也挺投入的,所以他亲靳夏的频率、时长和场景就都顺理成章地渐渐多了起来。

他把小玫瑰按在医院的楼梯间里亲过,抱在腿上窝到飘窗里亲过,圈在盥洗室的洗漱台前亲过,压在电影院的座椅靠背上亲过,也卷进主卧下铺的被窝里亲过。

他还和小玫瑰靠在厨房的冰箱门上亲过,坐在车里亲过,也曾经一进家门就迫不及待地搂在一起亲过。

靳夏真的很顺着他,而且是越来越顺着他。

只要是沈正木想亲他了,小心翼翼地提了出来,或者通过动作眼神暧昧地表现了出来,靳夏就乖乖凑过去任他亲。等沈正木亲饱了,靳夏就自己擦擦嘴角,继续去做刚才的没做完的事。

即便如此,沈正木也蛮清醒地知道靳夏应该还是对他没有感情没有欲望,因为在过去的这一年里,靳夏一次都没有主动地和他亲近过。自始至终都是十分被动的,每次和他亲热,都像是在完成一项本职工作。

但每当他把小玫瑰吻得目色潋滟脸蛋通红,他还是会没出息地满足和高兴。

沈正木不知道的是,靳夏即便一直神色淡漠,心里也是非常开心的。他的开心更像是一种心境的转变,从最初男大当婚的淡然处之到渐渐意外发现联姻对象超级无敌棒的欣喜。

之前怎么从来都没有人告诉他,这个世界上有着这么好的Alpha?

这一年里靳夏真切地感受到了自己进步飞快,在和沈正木接吻的时候,他的状态从最初的紧张不安渐渐变化到如今的舒服享受,全部都要归功于这个Alpha对他耐心细致地引导和不厌其烦地迁就。

沈正木对他真好,似乎是真的爱他。

亲近他但有分寸,并且热衷于照顾他。明明已经独立多年了,靳夏却觉得自己越来越离不开这个粘人又体贴的丈夫了。

周一到周五的时候,想到这个人躺在上铺陪伴着自己,他就会睡得很安心。周六在次卧,事后沈正木把他抱在怀里,轻拍着他的背哄他睡,他也会很快沉沉睡去。

于是他开始恨起自己硬邦邦不讨喜的样子,不会表达开心和喜欢,几次想示爱都嘴笨说不出来,就只能在沈正木想接吻的时候心领神会地以最快速度凑到他面前,嘟起嘴巴乖乖挨亲。

他想,他这么配合,沈正木应该能感受到他也愿意和他接吻吧。

那种很长很湿的、嘬出声响的、头会左边右边来回换的亲吻,他现在是喜欢的,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其实他也愿意和沈正木做爱。他的Alpha丈夫温柔得厉害,每次都把他摆弄得迷迷糊糊又舒舒服服,从不让他委屈,也从不会弄疼他。

而且结婚一年了,沈正木从来没逼过他做完全标记,易感期的时候也都是自己一针一针抑制剂打着,躺在上铺拼命忍着不碰他。

靳夏几次想提完全标记的事,想要让自己完全属于沈正木,但转念又怕沈正木不完全标记他是有着他自己的顾虑。

毕竟他们不是自由恋爱,他们是联姻。

他也不确定沈正木百分百爱他,也有可能沈正木只是一个百分百的大好人。

靳夏发情期的时候,沈正木会帮他打抑制剂,抱着他安抚他,忙前忙后照顾他,在他允许的情况下才会温柔地帮他做个临时标记。

沈正木已经完全被靳夏囊入自己封闭又狭小的世界里了,但靳夏还是对同床共枕有点畏惧感。

他怕躺到一起他们就会忍不住做个不停,怕做得多了自己会不争气地排斥沈正木,从而把那么好的沈正木推开。

说到底他还是不相信自己罢了。

究其原因,要说回他不堪回首的小时候。他六岁那年,靳果一岁,父母天天争吵不休,最后离异、清洗标记、各奔东西。靳果太小,被爷爷奶奶接过去照顾,他就留在了老爹靳展身边。

他七岁那年,靳展找了个新的Omega老婆,还没做完全标记,只带回家一起生活,想着先磨合一下再说。

那个Omega姓胡,年轻漂亮,声音嗲嗲的,一直小鸟依人地绕着靳展转,温柔又贤惠,对靳夏也很是亲切。

晚上还会和靳展一起哄靳夏睡觉。

靳夏那时候很小,但那时候就心思重睡觉慢,一点都不习惯别人在旁边哄,越哄反而越清醒,就只能先装睡。然后他就听到自己老爹和那位胡小姐撤退回房,闹腾到深夜。

这也还好,他能接受。

但后面发生的事情他永远都难以接受。

那一切不堪都始于胡小姐来他家里的两星期后,靳展去国外出差,足足去了一个月,把靳夏留在家中,委托胡小姐和管家照看。

胡小姐此前明明看上去是个那么温婉规矩的女子,却在靳展离开后马上就刷着他的卡在家里举办了一场盛大的派对,叫来了一大群各型各色的Alpha,每个看起来都很野性乖戾。

管家做好饭就早早下班了,时间错开,所以亲眼见证这一切的便只有小小的靳夏。

他被胡小姐遗忘在客厅的角落里玩拼图,拼了一幅又一幅,从黄昏拼到凌晨,困得眼睛酸痛,看见客厅里的所有人后来都醉成了一摊烂泥,看见那些Alpha和胡小姐依次亲吻欢爱,在地板上,在沙发上,在很多角落里。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一个月。

小靳夏从震惊害怕逐渐到麻木冰冷。他那时还尚未成形的世界观被拆开重组了一番,最后难以自洽,碎裂四散。

靳展出差回来的前一天,胡小姐没有开派对,她和管家一起把家里收拾得一尘不染,然后温柔又可怕地捏着靳夏的肩膀,笑眯眯地叮嘱他:“不许告诉爸爸哦,不然阿姨就打死你。”

小靳夏乖乖点头,没有表情。

第二天靳展归家,亲热地拥抱他和胡小姐,他依旧面无表情,趁胡小姐去沏茶,拉着父亲走进了书房,很平静地和他讲了全部。很多画面他当时还不知道对应什么词语,只描述了个大概。

他不知道那个Omega凭什么以为自己能吓住唬住他,他只是长得小又不爱讲话,又不是傻。

后来胡小姐趴在靳展脚边哭得梨花带雨,声泪俱下地表忠贞,讲着靳夏不肯接受她这个新妈妈,对她有成见有敌意,钻着靳夏没描述清楚的空子,几乎快把事情圆回去。

靳夏很庆幸,他老爹在那种情况下,还是选择了相信他。

而且因为这档子事,靳展一直对儿子心怀愧疚,过了这么多年再没找过一个女朋友,大有儿子不嫁我不成家之势。

他也找来心理医生干预过靳夏受到这种刺激后的封闭状态,但这小孩总是面色平静,若无其事,像块敲不碎的冰。

十六岁那年,靳夏彻底分化成了一个Omega,白玫瑰的香气、无可挑剔的长相、SSS级的等级,加之出色的能力,本该让他傲视群雄。

但每每想到自己未来也会像当年那个胡姓女人一样和Alpha忘情地亲热,抱在一起互啃与缠绵,他就羞耻又恶心。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觉得所有的Alpha都是压制别人的魔鬼,包括他老爹靳展在内。花了好长的时间,成为了医学生之后,他才终于渐渐做到放下心理上对Alpha的错误定义。

但生理上的排斥,他一直攻克不了。

读大学的时候他曾经遇上过一个很冒进的追求者,有一次把他堵在教室门口想要强吻他,他害怕又恶心,狠狠把对方推开,玩命地跑,呼吸困难,浑身发抖。

他本以为自己好不了了。

但沈正木出现了。

那么温柔真诚又小心翼翼,让靳夏人生第一次不忍心抵抗一个Alpha的靠近,极力按捺住自己的僵硬与颤抖,去变得柔软,去变得滚烫,去给出全部的自己。

在白兰地的信息素里沉醉,下坠到沈正木温柔的深海里,完成脱敏。

沈正木有点点想和靳夏造个小人了。

起因是他前几天去临省出差,和当地最大的邵氏集团谈生意,见识到了别家大总裁带娃的快乐。

人家邵总是从幼儿园接了儿子直接赶过来的,因为邵总的爱人是个漫画家,那天刚好有签售活动脱不开身,让别人去接又不放心。

沈正木亲眼瞧着邵总他家的小崽子奶乎乎的圆滚滚的,乖乖抱着自家Alpha爸爸的手臂小口小口吃牛排,心里痒痒的。

他和小玫瑰如果生一个小孩出来,应该也会很可爱吧。就算是像靳夏一样冷冰冰的,也会是他放在心上的冰碴宝贝。

靳夏现在对他还是冷淡的,亲热的事一直按约定公事公办,从不多做一点,显然还是不爱他。他们的关系也还是像最初一样,和谐而畸形,没有长进。

但如果他们能有一个小孩呢?沈正木作为那个小家伙的爸爸,是不是也可以分到靳夏心里一点亲人间的爱。

人类是贪婪的动物,尽管希望渺茫,沈正木还是妄想着靳夏在履行婚姻义务之余能够爱上他,哪怕是对孩子他爸的爱。

孩子他爸这个身份,听起来就好像能更容易地走进靳夏的心似的。

出差回来以后,沈正木试探着和靳夏提了一下要宝宝的事,心中忐忑,又隐隐期待着。当时靳夏正站在料理台旁做香蕉奶昔,闻言手里切香蕉的刀一顿,轻轻摇了摇头,“不想要。”

他不太会爱别人,到现在都还没学会对沈正木主动示好,肯定也照顾不好一个小孩,当不好一个爸爸。他的童年那么失败,害怕自己会害得沈正木的小孩也不幸福。

沈正木迁就他已经很辛苦了,他不想再给他添麻烦,让他在步入一段奇怪的婚姻以后,又要被迫生活在一个Omega失能的家庭。

靳夏心里这些自怨自艾的想法,沈正木一个字都听不见。在他眼里,靳夏分明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语气一如既往地冰冷,甚至能隐约咂出一丝抵触。

但只要靳夏不愿意,沈正木从不过问原因。他尊重和爱着种在家里的白玫瑰,甚至高于尊重与爱他自己。

反正本来主要目的也不是为了要宝宝,只是揣着私心想打破现有的身份和相处模式,想走捷径和靳夏之间变得更圆满罢了。

沈正木讪讪地站在一旁静默了半晌,然后走过去从背后轻轻抱了靳夏一下,只一下就放开,“好,那我们就不要。”

果然,靳夏是不愿意和他造小人的。

看来靳夏不仅不爱他,还不放心让他来做自己孩子的父亲。

沈正木暗地里狠狠自嘲了一番。枉他当过出色军人也是个出色商人,在靳夏心里却始终不能成为合格的恋人,甚至都不算是个值得托付的丈夫……好像有点失败啊。

不过想来也是,结婚一年多,他现在甚至都还没有完全标记靳夏,都还没有成为靳夏的Alpha,就直接想和人家生孩子,怎么敢这么痴心妄想的。

夜里,沈正木在上铺规矩地躺好,停止胡思乱想,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下铺的靳夏却忽然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在床头柜里摸索了一番,起身爬上两级梯子,探身到了上铺床尾,沉默着伸手卷起沈正木的裤脚,一言不发地埋头给他的右腿敷起药来。

一年多以来,靳夏常常会像这样给他敷药,每周两三次,说是里面含有中药成分,药效慢但好,日子久了就能够缓解甚至治愈他腿伤的后遗症。

这小玫瑰真的是一个很称职的丈夫,方方面面都没得挑,除了不爱他。

沈正木躺着没动,在靳夏敷好药退回下铺以后低声说了一句:“老婆辛苦了,谢谢。”

靳夏把剩下的药好好地放回床头柜里,没立即作声,沉默了几秒以后,又从上铺床头那边探出了半个脑袋。

沈正木撑起身来,在晦暗的光线里垂眼看他,“怎么了?”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小玫瑰琥珀似的眼睛里,美得让沈正木心动心酸又心悸。

靳夏平静地看着他,“要晚安吻吗?”

沈正木愣了一下,这还是靳夏第一次主动提出和他亲近。

结婚以来他们确实每天都会接吻至少一次,一律由沈正木发起,像是某种打卡。

但他今天出差回来一进门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抱着靳夏亲了一通了,按照通常的情况,已经达标了。

沈正木喉结滚动了一下,“你想我现在亲你吗?”

靳夏好像踮了踮脚尖,“想。”

他的眼神还是那样纯粹又清醒,但沈正木竟然隐约瞧出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温柔,他满心欢喜,扶着床边护栏低下头去,在小玫瑰柔软的唇瓣上轻轻啄吻两下,啄得那里更加潋滟。

献吻成功的靳夏抿了抿嘴,“晚安。”

然后便兔子似的缩回去,消失在了床边。

沈正木也抿了一下唇畔残余的白玫瑰清甜的味道,冲着空荡荡的上铺护栏低笑道:“晚安。”

这小玫瑰的态度好像还是变化了点的,都知道打一巴掌给个甜枣了。

造小人的话题就这样被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同时咽进了肚子里,继续隔着道细小缝隙相安无事,日子又来到了周六。

例行公事去次卧做爱的日子。

但好巧不巧地,靳夏的发情期也挑了今天一起来了。

沈正木怕靳夏难受,找来抑制剂匆匆走进次卧,一进门就见洗好澡的靳夏已经安生地把自己裹进了被子里。

一如既往地不急不躁,一如既往地波澜不惊,只是看起来脸色绯红。

都说没被完全标记也没打抑制剂的Omega在发情期里会浑身极度疼痛又冷又热,但靳夏却连声哼唧都没有,从来都是这样,一点也不示弱。

沈正木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被这个娶进门相处了一年多的Omega放心依靠。

“难不难受?”沈正木在床边蹲下身,温声问他,“要不你打上抑制剂好好睡一觉,今天就不做了。”

靳夏望着他,半晌道:“不行,要做。”

只有在发情期的时候,他望向沈正木的眼神里才会在平静之中掺染上一丝露骨的渴望,就像兔子看见了胡萝卜。

那只是一个发情期头脑发热的Omega对一个Alpha的渴望,别无二意,沈正木有这个自知之明,心里泛起来的全是苦味。

“好。”他抬手拨弄了一下靳夏的刘海。

他理解靳夏也会有正常的生理需求,尽管不爱他,但是被临时标记了几次以后,多多少少会在这时候对他有点感觉。

沈正木问:“先打一下抑制剂吗?”

靳夏想了想,身子往床中间挪了挪,掀开被子,自己开始动手慢慢解起睡衣扣子,声音难得软绵绵的,“不打了,你标记我。”

沈正木也依了他,把抑制剂放到了一旁,把房内的灯光调暗了一些。

他之前发现靳夏似乎更喜欢在不全暗也不光亮的环境里做爱,尽管依然被动,但身子很软很放松。

就好像是,不会羞耻,也不会害怕。

本来今天是想像以前一样只给靳夏做个临时标记的,但是马上到最后一刻的时候,小玫瑰却不知道怎么了,缠着他不放手,非要让他丢盔弃甲地顶进去做完全标记。

“不行……”沈正木哑声道,“你今天发情期,完全标记会怀上的。”

但小玫瑰好像全然不顾,听了这话以后依然扑簌簌落了一地的香,不依不饶地贴着他,甚至还主动亲了他一下,颇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

沈正木低喘着,内心里天人交战。

不是说不想要宝宝吗?

难道又想通了?愿意和他造小人了?

难道小玫瑰忽然有一点点爱他了?

“真想好了?”沈正木按捺不住内心的高兴,语气又惊又喜,不太放心地再三和靳夏确认,“老婆你听我说,你可能不太了解,这样真的会怀……”

靳夏打断他,捣蒜似的点头,“想好了,快。”

事后的几天里,靳夏明显感觉出沈正木每天都喜气洋洋的,眉眼含笑合不拢嘴,而且接吻的时候捉着他腰的大手似乎总是有意无意地去揉他的小腹。

整个人也好像比以前黏人了些。但这没什么,靳夏心里很愿意和他黏糊着。

托完全标记的福,靳夏这次的发情期过得一点都不遭罪。沈正木的信息素对他来说非常有用,把他从内到外包裹住,安抚得他头也不痛腰也不酸,体温正常精神饱满。

心情也很好。

他和沈正木分享了这件事,向他表示感谢,对方听后咧嘴笑得更开心,趁着结合热的余韵搂着他亲了又亲,“我现在是你的Alpha了嘛,需要我的时候随时找我。”

沈正木真是乐开了花,简直要幸福得上了天。结婚一年多了,他终于成了靳夏有且仅有一个的Alpha,而且他们竟然要有一个宝宝了!

这意义重大,意味着靳夏终于愿意把自己完全托付给他,和他组建一个真正的小家。

和心上人喜结连理,日久生情造就结晶,虽然三十一岁才终于拥有了这种圆满,他也觉得一点都不晚。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靳夏周六那晚明明一定被他在肚子里种了宝宝,却一点动静和反应都没有,只字也不和他讨论。

小冰山也会害羞吗?

行,怎么羞都行,羞多久都行,沈正木自然愿意给小玫瑰点时间用来不好意思。

他躺在上铺过了几天喜滋滋的好日子,甚至在思考小崽子要叫什么名字,要买什么款式的婴儿床,要不要找个时机劝小玫瑰一起搬去次卧住,方便更好地照顾他。

周五这天早上,沈正木起床轻手轻脚地做完早饭,路过书房的时候瞧见靳夏昨晚加班写完的病人首程记录散落在书桌上。

怕一会儿没睡醒迷迷糊糊的小冰山不小心忘带,他走进去把那几张纸取了出来,又走到玄关处,帮忙放进靳夏的包里。

靳夏的包有点小,塞着塞着忽然挤出了一个小药盒,啪叽一声掉在地上。

沈正木怕这响声吵醒他还没到起床时间的Omega,站在原地半天没敢动,见屋里没动静,才慢慢弯腰把这药盒捡了起来。

他这才终于看清了上面的药名——Omega专用紧急避孕药。

霎时间整个人愣在原地,脊背僵硬。

难怪在他被喜悦冲昏头脑的这几天里靳夏只字不提,若无其事,一如往常。

原来小玫瑰和他完全结合也只是生理所需,就像当初和他结婚一样,只是到了年纪。

原来这几天里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他自说自话的空欢喜,如今才堪堪大梦初醒。

率先单向坠入深爱的那个果然会一败涂地,而他也根本没有要成为一个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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